贺娇龙:质疑和批评,能让我更清醒

贺娇龙:质疑和批评,能让我更清醒

首页模拟经营明星开铺子官网更新时间:2024-06-05

一年前的8月初,在短视频平台直播带货的贺娇龙,粉丝数刚过两位数,“涨得很慢,度过了一段又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过,坚持到去年11月,开播半年后,一条策马扬鞭驰骋草原的视频,让她一夜走红,粉丝数开始翻倍增长。有人说,贺娇龙“马上成名”。

到现在,她的粉丝已经接近五百万,短视频的账号名称从最初的“贺县长说昭苏”,更新为“贺局长说伊犁”。因为今年4月,她由昭苏副县长调任伊犁州文旅局副局长。履新近4个月,对新工作新岗位有哪些感受?触网人生有哪些计划和安排?8月5日,参加新京报贝壳财经夏季峰会期间,贺娇龙接受了新京报记者专访。

8月5日,贺娇龙参加新京报贝壳财经夏季峰会并发表演讲

贺娇龙生于1979年12月,四川射洪人,曾任共青团昭苏县委副*、昭苏县胡松图哈尔逊乡党委副*、*等职,2012年任昭苏县昭苏镇党委*。

2016年,贺娇龙任昭苏县景区管委会主任,并继续担任昭苏镇党委*。2017年出任昭苏县副县长,继续兼任昭苏县景区管委会主任,至2018年卸任景区管委会主任职务,继续任昭苏县副县长。今年4月,履新伊犁州文旅局党组成员、副局长(正处长级)。

履新前,州领导找她谈话,“要知足,知不足,互联网拉近了伊犁同全国人民的时间空间距离,重要的不是所站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正确”。

贺娇龙说,“这是对我的忠告,不要因为网络上火了就飘了,我也这样时刻警醒自己,要牢记自己是公职人员,我的流量是服务于老百姓的。”

面对走红后网友的一些质疑,她坦言,“这些声音能让我更清醒,让我一直保持如履薄冰的触网心态,如果大家都是赞扬声一片,我飘了怎么办?万一我找不到北了怎么办?”

贺娇龙说,“再高的浪都要回到沙滩上,我也不会一直直播带货下去,未来肯定会退到幕后,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谈履新

“要认清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要因为网络上火了就飘了,这是对我的忠告,我也这样时刻警醒自己”

新京报:这次来京,日程紧张吗?都是怎么安排的?

贺娇龙:我是7月28日到北京的,准备8月6日回伊犁,在京这几天日程安排得还是蛮紧的。我们伊犁州党委和政府很重视,派我来北京参加几个活动,包括全国妇联组织的巾帼正能量活动,央视乡村大舞台栏目的“高手在民间”节目录制,还有就是新京报贝壳财经夏季峰会。作为边疆地区,州领导希望借助更多的平台和多种多样的活动,把我们伊犁推荐出去,让伊犁成为全国人民心目中的诗和远方;让好山好水好牧场出产的农产品,能有几款成为享誉全国的品牌,就像吐鲁番的葡萄,五常的大米一样。所以来京前,有的领导开玩笑说,“好好准备,不要丢人丢到北京去了”。

新京报:这几天你也一直在开直播?

贺娇龙:是的,在京这几天,每天晚上的空当、没有活动的时候,我都开直播带货。在省外开直播,短视频平台会同城推流,能增加不少省外粉丝,所以我们很珍惜这样的机会,这几天就增加了几万北京本地粉丝。比如8月3号,我就跟国家高级烹饪技师唐习鹏老师做了一场直播,让他帮助推荐伊犁的农产品。由于时间仓促备货不足,所以只卖货50万元。

新京报:今年4月,你由昭苏县副县长,调任伊犁州文旅局副局长。这次职务调整,对你来说突然吗?

贺娇龙:是的,我自己也觉得挺突然的。我是昭苏本地人,对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很有感情,很熟悉这片土地。作为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做直播把旅游带火了,我觉得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对昭苏的未来有很多遐想,期待让昭苏早日成为全国游客的打卡地。组织找我谈话时,我说愿意继续留在昭苏,因为那里很适合我。但是州党委和政府有更多的考虑。如果说昭苏相当于一个点,那么伊犁州就相当于一个面,是一个更大的空间和平台,对个人来说,到州文旅局工作,也面对更多的挑战。

新京报:现在适应新岗位了吗?

贺娇龙:我是4月6日到伊犁州文旅局任职,到现在4个月了,基本适应了新岗位要求。用网友的话来说,就是基本“接住”了新岗位新工作。乡村振兴重点是产业兴旺,没有产业发展,乡村振兴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伊犁州非常重视乡村产业发展,成立了薰衣草产业、蜂蜜产业、马产业、旅游产业等六大产业发展办公室,每一个办公室都是州党委常委牵头。

这次履新前,自治区政协副主席、伊犁州党委*邱树华跟我做了一次谈话,对我提出了很高的要求。邱*说,“要知足,知不足,互联网拉近了伊犁同全国人民的时间空间距离,重要的不是所站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正确”,这是对我的忠告,不要因为网络上火了就飘了,我也这样时刻警醒自己,要牢记自己是公职人员,我的流量是服务于老百姓的;她说,“要注重自身的学习,要在互联网上成长”,这是对我的要求,要花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充电,这样才能跟得上时代;她说,“今后的旅游推荐等工作,要围绕伊犁州的产业发展展开”,这是对我做的这个公益助农账号做了一个定位;她说,“一个人可以走的很快,一群人才能走得更远”,这是对带团队提出的要求。

邱*的指导支持,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和动力,我有了笃定的自信,心无旁鹜的进行每一场直播,力争让这个账号变成推动家乡经济发展的助推器,为边远地区的青山绿水变成金山银山,贡献一份力量。我们州里做了一个统计,从今年1月到7月22日,这个公益助农账号带货农产品销售额5909.5万元,在企业生产环节,带动就业896人。同时我也按照要求,带好团队,一路走来,身边都是学习短视频直播的弟弟妹妹。

8月5日,贺娇龙参加新京报贝壳财经夏季峰会

谈家庭

“我不算一个合格的女儿,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是我的家人很理解我”

新京报:这几个月是不是很忙?工作量比原来大了吗?

贺娇龙我一直坚持两个原则,一个就是直播带货带的产品,必须是扶贫产品,这是底线和原则,不容突破;另一个就是除了公务活动需要的直播和拍摄,其他的直播和拍摄必须利用八小时以外的时间,所以很忙。

有朋友形容说,我现在的状态是零社交零娱乐,全时段无休。我觉得,这种状态也是互联网的环境所决定的,互联网的环境就是不进则退,每天都要更新,每天都面对新课题,不能天天说那些说过的东西。如果两三天不更新不开播,就会掉粉。这样的环境就要求不断地学习,每天都要充电要更新知识,就像水缸里面的水,要不停地往里面倒水,这样才能舀出水来。*就曾经把学习比喻成“开铺子”,天天卖货,不进货就面临关门,想再继续开下去就必须补货。

新京报:零社交零娱乐,全时段无休,那么家庭怎么办?

贺娇龙说实话,我不算一个合格的女儿,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是我的家人很理解我,他们觉得,一个人短短的一生,应该去做一些对社会有价值的事情,所以他们非常支持我,付出了很多。大部分朋友也很支持和理解,不过也有的朋友冷嘲热讽,说我变了。实际上我没有变,只是大环境不允许我保持原来的工作和生活节奏。我刚才讲过,互联网就是不进则退,我也希望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做一个有价值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让这个账号产生的流量惠及更多的百姓。

谈弯路

“我的成长是很慢的,用了很多笨办法,度过了一段又一段毫无成果、暗无天日的日子”

新京报:你走过的弯路多吗?

贺娇龙:去年11月,随着那条骑马视频,不少网友知道了我,在这之前,经历了半年多的积累和积淀。去年5月最开始直播的时候,粉丝个位数,我播了一个月;粉丝两位数,又播了一个多月。我的成长是很慢的,用了很多笨办法,度过了一段又一段毫无成果、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这样一点点摸索、一次次试错,逐渐熟悉了互联网,慢慢跟网友打成一片。

我就是把自己的成长经历,摸索过程和试错过程,分享给那些小主播们,让他们少走弯路,期待他们尽快成长起来,为家乡代言,这样我才能退下来。

回想刚开播时,我精心准备了直播提纲、直播语言,但是很多网友不接受,说“不想听你做报告”;一次有网友说,“你挺辛苦”,我说其实我不算辛苦,我们的*、县长才辛苦,这是我的心里话,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复工复产那段时间,*、县长的工作压力和工作量超大,但是网友说“你怎么不放过任何一次拍马屁的机会?

学习怎么跟网友交流,怎么传播正能量,怎么使用网言网语,我就用了很多时间和精力。

谈领导干部直播

“领导干部应当触网,但没必要要求所有人都走入直播间,没必要强求”

新京报:去年5月你开播时,是县领导走入直播间的一个高峰期,现在不少人退出了,对此你怎么看?

贺娇龙:我觉得虽然有一些人退下去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做得不好,其中有很多人比我优秀,没继续坚持下去的原因是方方面面的,有的是因为有了更重要的工作岗位,有的是因为个人原因,还有的是因为当地有其他考虑,网络毕竟是双刃剑。

领导干部应当触网,但没必要要求所有人都走入直播间,没必要强求。有的人亲和力强,镜头感好,也就是有网感,比较适合跟网友面对面互动,但是也有的人可能天生就不适合。我觉得适合就去做,不适合可以做其他支持数字经济发展的工作,不一定非要站到台前。前一阵,网上流转一句话,“不追网红不追星,我们只追人民子弟兵!”这句话我特别喜欢,那些无名英雄,那些兢兢业业默默做着幕后工作的人更伟大,更值得我们点赞。

新京报:之前有网友专门快递1.5万斤大米,只有一个要求:让你亲自把这些送到贫困户手中。这样的事情多吗?

贺娇龙:我做公益助农账号,定位是围绕乡村振兴,宣传旅游和推广农产品,这是我的主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不过确实有网友因为其他事情找我,比如有的网友咨询政策,有的反映信访问题,还有的网友把这个账号当成了一个做慈善公益的渠道。

其实每次开播,我都会跟网友说,我不是做公益的,我的职责是宣传旅游,推介农产品。可是不仅有网友邮来过1.5万斤大米,前一阵,一家爱心企业直接运来200多万元物资,支援河南,让我们转交。200多万元物资,我们怎么送往河南呢?单是快递费就要多少钱呢?当时非常着急,后来合作的一家快递企业很有爱心,及时出手,免费把物资快递到了河南,这才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这批物资刚运走,又有企业运来10吨大米,也是要捐给河南。

大家都知道,直播有打赏收入;带货还有平台佣金,我们的产品平均每件几十元,佣金每件也就1元、2元。作为公职人员,我们是不能接受打赏和佣金收入的,可平台的市场规则也不容破坏。怎么办?我们成立了一个公益团队,在民政局注册,打赏和平台佣金这些“被动收入”才有了出口,每一分钱都用来做公益慈善事业,比如帮扶贫困儿童和老人。我想网友、企业可能是了解到了这一点,所以找到了我们。他们无条件的信任,让我非常感动,我们只有做得特别干净,特别纯粹,才能对得起他们。

新京报:公益团队是谁在运营?

贺娇龙:都是我们本地的志愿者,也是我的粉丝团成员。这个世界真的是好人多,当时我说了想要成立公益团队的想法,大家都很开心很积极,每次做活动一通知就来,我连一顿饭都不用管,活动结束就各回各家。

8月5日,贺娇龙参加新京报贝壳财经夏季峰会

谈质疑

“这些声音让我更清醒,让我一直保持如履薄冰的触网心态,如果大家都是赞扬声一片,我飘了怎么办?万一我找不到北了怎么办?”

新京报:前不久,你骑马拍视频时意外摔到河里,不少网友很担心。类似的危险多吗?

贺娇龙:骑马属于高风险运动,我摔得比较重的大约有三次吧,每次都记忆犹新。作为一名40 的女性,其实我也担心,不过马术教练骑术那么好,也会摔倒,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我们伊犁州是中国天马之乡,中国马协又聘我为中国马文化宣传大使,所以骑着天马跑遍我们伊犁州的山山水水,这也是我的职责和使命。州文旅局下属的伊犁州旅投公司,是一家国企,还给我买了一份高风险运动保险。

每次骑马的时候,他们就给我加油,说“有保险,大胆骑”。

不过有一个网友,抓住这段摔倒的视频,紧追不放,一直发私信,说“你天天骑个破马,你咋没摔死呢?”后来追到了直播间里带节奏,一直发一句话,“你骑马怎么没摔死?你怎么还在直播间里?”然后我气不过就回了一句话,我说几百万正能量粉丝支持我,有他们的加持,我想我死得肯定比你晚。这个网友掐头去尾,只留下了我回的这句话,发到了网上。

这次事后,我一直在反省,我不应该这样回复这位网友,作为公职人员应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也许就是不知道我在干嘛。对于网上的质疑的声音、批评的声音,乃至于指责的声音,应当客观面对,因为这些声音能让我更清醒,让我一直保持如履薄冰的触网心态,如果大家都是赞扬声一片,我飘了怎么办?万一我找不到北了怎么办?网民的否定也好,指责也罢,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反而能促进我的工作。在短视频一年多,我觉得我的内心比原来强大了,获得了成长。成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每一个成人背后都有一个咬牙坚持的灵魂。

新京报:前一阵还有一个在油菜花海拍摄的视频,你吊了威亚,是有意加大了拍摄视频的难度吗?

贺娇龙:不是有意加大难度。在我们州里的一些景区,都有吊威亚这个娱乐项目,吊威亚已经是很多景区一个常用的新业态。今年7月昭苏天马节,组委会就在油菜花海安装了吊威亚的设备,准备拍摄一些东西。后来邀请我们拍摄宣传视频的时候,组委会就把拍摄地点放到了这片花海。也有一名网友对此提出了质疑,说多少明星吊威亚都受伤了,作为一名公职人员你还吊什么威亚?这个说法,多数网友不认可,反而给我们点赞,认为我们很勇敢。这名网友删掉了原来的质疑,换一个角度提出了新的质疑,说吊威亚花费了多少成本,占用了多少公共资源?其实就像我刚才讲的,吊威亚的设备并不是专门为了我们的拍摄安装的。而且,发现油菜花海边缘被损毁,虽然损毁不是我们造成的,伊犁州旅投公司还是测算了损失,给了农民1000元补助。

新京报:还有网友质疑过你的学历。

贺娇龙我的第一学历是中专,对于我们“70”后来说,那时的中专学历还是有一定的含金量的。当年,我们那里成绩比较好的学生,初中毕业后全部都上中专,以便尽早出来就业,满足当时的需求,中专考不上再去读高中。中专毕业参加工作以后,鼓励我们接受继续教育,我就大专、本科、研究生一路读了下来。这期间,本科毕业以后,我原本不想读研究生了,因为精力有限,而且学费比较高。我的一个老师要求我必须去读研究生,如果钱不够他可以垫付。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读了研究生,30岁出头拿到了学历。

我很感激这位老师,更感激体制内给予我们的接受继续教育的机会,每年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带薪学习,还组织我们到全国各地的各大培训班接受培训。

谈未来

“再高的浪都要回到沙滩上,我也不会一直直播带货下去,未来肯定会退到幕后,但不是现在”

新京报:对未来有哪些计划?会一直这样直播下去吗?

贺娇龙:再高的浪都要回到沙滩上,我也不会一直直播带货下去,未来肯定会退到幕后,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些关心我的朋友说,贺娇龙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好好地当副局长,不香吗?枪打出头鸟,过犹不及,你不懂吗?这些我都懂,但是现在退下来,有可能前功尽弃。一旦我现在退出,所有的非议,所有的对数字经济、网络传播的那些不理解,似乎被证实是正确的,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永远相信,5G时代的互联网红利,一定是我们边远地区青山绿水变成金山银山的助推器,数字经济一定是通向未来的路,我坚信这一点。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群人才能走得更远。

现在我们伊犁还缺乏熟悉具备媒介素养和互联网素养的人才。离开昭苏前,我发起成立了百人自媒体矩阵,现在伊犁州也成立了自媒体联合会,但是这些团队目前都还没有成长起来。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谁来当这个车头?车头没了,车开到哪里去?所以现在还不是我退下来的时候,必须咬紧牙走下去。

这几个月,我经常带团队,跟这些自媒体从业者们交流,分享我的经验,分析我走过的弯路,把我的流量分发给他们。有的返乡大学生、小主播最近一直跟我一起工作,成长得很快,原来自己卖货一天只能卖几百块钱,现在销售额经常破万了。当然,我的要求很严格,这些小主播的压力很大,有的几天就瘦了几公斤。

现在有人说,你成了所谓的网红,可以辞职了,干什么都可以。我说,我永远不会辞职,如果说现在的我还有些本领,都来自于组织多年的培养。

新京报记者 王姝 编辑 何强 校对 李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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