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觉得家里的菜园子很大,当我们慢慢长大了,奶奶也老了;搬了家,家里的菜园子就感觉越来越小了。
自我出生以后,爸爸妈妈就和爷爷奶奶分了家,爷爷奶奶一直跟着叔叔。家里兄弟二人,土地房屋一分为二,自然菜园子也是不例外。
菜园子除了种菜,内围侧还种有杉树,棕树,梧桐树,还有青桔,芭蕉和柿子。
菜园里的芭蕉
菜园子离家很近,却也不近。屋前是一片苗竹林,竹林下坡处尽头是菜园子,打了木桩,用竹篱笆细密围住。鸡鸭飞不进去,出入口也没有,得绕个弯,记忆中那是一段又陡又窄,用石头铺成的小路。
石板路两旁杂草丛生,野花盛放。有蝴蝶,有蜜蜂,还有小蜻蜓,热闹得紧。
沿着小路下来,打开木制的园门,菜地里种有好些应季的瓜果蔬菜。
青椒
茄子
春天的菠菜芥兰,秋天的秋葵南瓜;冬吃包菜萝卜,夏吃青椒茄子姜;还有四季碧绿的葱,割不完的一茬又一茬韭菜。
四季葱
韭菜
菜园子入口处有两口水井,小的一口是父亲挖的,后来不知何因给填了,我们和爷爷奶奶一大家子就共用那口大水井。
菜园子靠着小河边,遇上暴雨,河床水满,地势稍低的菜地就遭殃了。
园子里面还有一口池塘,池塘是爷爷奶奶亲手挖的,四季都养着鱼。池塘紧挨着菜地,有充足的吃食。
鱼很快养肥了,不是夏天来了,就是年到了。
农村人讲究立夏吃腥,过年的餐桌上总要“年年有余(鱼)”。
红苋菜
我和妹妹都出生于农家,成长在农村里,出门见稻田,背靠着连绵起伏的青山,也跟着大人们上山下地干活,却没有继承到奶奶和母亲半分的勤劳与能干。
而今,就更不存在了。
自从家搬到了小城里,有了新家,老家的菜园子就日益荒废了,现今只有奶奶还在坚持侍弄着一亩三分地。
奶奶的菜园子,一年四季蔬果绿。回去看望老人家,总能吃上一口最新鲜的蔬菜。
就像现在,小满已过,夏至未至,被接连不断的雨水浇灌,奶奶的菜园子不大,却生意盎然,热闹至极!
长长的豆角,一颗颗碧绿的毛豆荚,青油油的空心菜,还有带着紫色的苦麦。
长豆角
空心菜
麦菜
攀附于篱笆上的苦瓜藤,蔓延在土地上的地瓜叶和西瓜苗,以及挺拔着身姿连成片的玉米地。
番薯叶
玉米
老人家勤快,菜地也不让闲着,每天除了侍弄菜园子还是菜园子。
奶奶老了,菜园子于她而言,除了是生活的守望,更像是精神的某种寄托。
人老了,即使再勤快,身体不允许,也能干不了了;年轻人有的是力气,可是年轻人“逃离”了土地。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年将过半,时光如白驹过隙。
往日不再,翻看着一张张从奶奶的菜园子里拍下来的瓜果蔬绿,昨日情景历历在目:菜园子里忙碌的身影,沐着晨曦在菜地里拔草择菜,披着黄昏的余晖在泼水浇地……
——The end——
文/麓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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