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三界六道第一白月光。
清冷自持,人淡如菊。
她有东海少君为青梅竹马,从来不屑争抢。
可我却生性睚眦必报,野心勃勃。
后来,东海追*我,要剖了我的炁灵根给少君续命。
我宁愿自焚同归于尽也不肯顺从。
在那一场漫天大火里,龙王一刀刀将我刮骨摄魂,封印海底,嫌恶道:「下贱皮肉,合该落此下场,只可怜我儿受苦。」
魂飞魄散之际,我听到了来自天际的声音。
【她只是想活下去啊,她有什么错?】
再睁眼,我重生了。
1
「大胆,我亲眼所见你私入禁地,打晕侍卫,如今你还不认罪?」
「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守,如今这般境地,我自是百口莫辩。」
熟悉的对话,熟悉的场景。
我从被千刀万剐的剧痛之中回过神。
这——
这分明是我和姐姐拜入御灵宗门下,遭弟子污蔑的场景。
上一世,她不肯多做解释,倔强而清冷的眼神掠过众人,最终停在墨珩——她的青梅竹马身上,可墨珩虽贵为东海少君,在修仙宗门里,也要守着这里的规矩。
她的眼神一寸寸黯淡,死死抓着我的手。
旋即苦笑。
「罢了,若是连你也不信我,我再无话可说。」
然后以连带之罪将我一同罚跪在梅岭寒潭。
墨珩亲自着人送了大氅和护心丹。
而我天资平平,那次险些废了双腿,从那之后,我的膝盖每逢阴雨湿冷,便锥痛钻心。
我不明白,姐姐明明是清白的,为何不加辩驳。
【啊啊啊啊,虐的来了虐的来了,我不敢看我先跳。】
【不是,沐卿华你说句话啊,什么叫百口莫辩?】
【楼上的看没看过剧,我们卿卿女鹅本来就是清者自清的性格好吧?】
【可惜了沐鹤羽,这次之后再不能练剑舞了。】
【她一个黑心恶毒反派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瞳仁猛然一缩。
这个声音……
这些话……
好像在上一世出现过!
就在我被怒气上涌的龙王兴师问罪,千刀万剐,灵魂奄奄一息的最后之际,我听到了一道为我鸣不平的声音。
【她只是想活着,就那么罪不可赦吗?】
当时,我只道是自己临死之际产生的幻觉罢了。
可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想,堂上的长老已然沉沉出声:「私闯禁地从来都是大忌,需罚鞭笞五十,再思过三日。」
揭发的弟子眉梢之间皆是得色,却故意说道:「我知道卿华姐姐只是一时糊涂,多半这件事,和鹤羽妹妹无关……」
立刻有人接话:「她二人本就是姐妹,谁知道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沆瀣一气?只是沐鹤羽没那个本事进去罢了,照我说,宁愿一并责罚惩戒,也不能放过!」
来不及思考那些凭空多出来的话。
我敛目垂眸,碎步上前行礼。
「长老赏罚分明,御灵宗威名远扬,想来不会错怪一人,可否容弟子回禀?」
那长老神色仍然阴沉,却思忖片刻。
「说。」
我复行一礼,不卑不亢道:「一则,弟子自知庸碌,月底便是大选,是以散了课总会在后山修炼,动辄深夜才回,此事巡山弟子可为我作证。二则,守护禁地的师兄修为高出我们新人许多,若无里应外合,姐姐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击溃四人?」
堂下站立的弟子们原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随着我的话逐渐停下。
「三则,」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凝雪师妹口中所言,姐姐私闯禁地是为大忌,如何等到事后检举,而非当时禀告?退一万步说,若姐姐当真存了窃取法宝藏书之心,岂不早脱身去了?兹事体大,不妨等几位师兄醒后对了证词再做论处。」
说完这些,我并无十分的胜算,仍在暗中攥紧了拳头,汗水渐渐渗出。
赵凝雪神色顿时青白交加,显然没想到随口拖我下水,却是踢到了钢板。
不过她反应也算敏捷,立刻便说道:「你们姐妹同心,万一你那日恰好没去呢?后山弟子见过你又如何?」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我作证。」
2
见到来人,姐姐的神色有些讶然,墨珩则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是小师妹朱樱,她容貌与姐姐有几分相似。
但据说她攀附权贵、奴颜媚上才一路进了修仙大宗的门。
很多女弟子为之不齿,男弟子看向她的眼神则是垂涎又轻蔑。
「沐鹤羽那日恰和我在后山相遇。」朱樱神色并无太多变化,冷冰冰说道,「我们为抢练武台打了一架,她输给了我。」
我微微睁大眼眸。
「像她这种半道出家又贪生怕死的货色,根本没有实力去私闯禁地,光那里的阵法机关,稍有不慎就能要了她的命。」
断了我这条线索,方才的诬告自然是不成立了。
行法堂众人议论着散去。
等到再无旁人,我才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我真的怕。
怕再被罚跪在阴风涤荡的梅岭寒潭,怕我的膝盖从此落下疾病。
我还要在修仙之路走得更远,我不能留下破绽。
「鹤羽。」姐姐忽然叫住了我,她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失望,「你为什么要和朱樱厮混在一起?你太令我寒心了。」
我不解地皱眉:「可是姐姐,方才是她为你我脱困……」
「住口!」她猛然喝断我的话,「朱樱是如何用尽卑劣手段走到如今的,宗门上下谁人不知?谁稀罕她的援手?还有你,你被她批判成废物,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傲骨吗?」
我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那种无力的窒息感涌上心间。
「姐姐,人云亦云便是真相吗?我只看见朱樱总是和我一样深夜还在习武修行。
「她下贱,谁高贵呢?墨公子出身高贵,与你青梅竹马,他只是冷眼瞧着,可有出言帮过你我吗?」
可姐姐却更生气了。
「区区一个屠户之女,越俎代庖,以下犯上,你竟然拿她和墨珩相提并论?」
我忽然觉得陌生。
眼前被我敬重依赖了快二十年的姐姐,竟有几分我看不透的陌生。
我张了张口,忽然想问,若今日朱樱没有出现呢?
若我们被贬到寒潭,她受墨珩关照,而我受阴风侵袭入骨,再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呢?
【卧槽,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的脑子没跟上啊。】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妹妹挺身而出,据理力争的样子很帅么?被冤枉了凭啥不解释?】
【因为卿华人淡如菊,不屑于争。】
【额,那就连累着她妹妹一起受苦?这什么逻辑?】
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些言语。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们是谁?
脑海中忽然电光石火间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若他们都能看得到……
我跌坐在地,眼泪悄无声息地砸了下来,又手足无措地抹去泪水。
「姐姐,对不起,我错了,你别丢下我。」
这句话,其实我曾经说过很多次。
在我们遭遇家族败落,我和乞丐野狗抢食的时候说过。
在我们上山途中,我饿得实在受不了去打猎*生的时候说过。
在我被人欺辱,记恨在心报复回去的时候也说过。
但这一次,我说得格外可怜,格外情真意切。
「罢了。」沐卿华微微摇头,「你这样跋扈的性子,不知几时能改了去,若是再惹出祸端,便是连我这个亲姐姐也是容不下你的。」
【糟了,我被沐鹤羽一滴泪策反了,她好会哭。】
【姐妹清醒点啊,她只是会装,其实自私狠毒又薄情的。后期黑化慎入。】
【啊?你们那边管保命叫黑化?】
……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阴暗角落。
我的悲痛迅速收敛淡化。
这种被人关注、被人怜爱的感觉真好啊。
上辈子我从未得到过。
这次,我想要更多。
3
大抵是因为白日战战兢兢。
我回去便做了个噩梦。
又梦见了上一世,那些东海龙族追*我,将我逼到了绝境。
他们要我献出炁灵根,因为少君墨珩修行出了岔子,忍受焚心之苦。
可是,献出灵根,从此我便是一个废人了。
我不能成为一个废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你只是一介凡人之躯,论理先天灵根本就不属于你的!」为首身披银甲的将士义正词严,「可是少君与你不同,他要当东海的王,未来的神君,前途不可限量。你若识大体,就该心甘情愿地奉上!」
是,先天灵根多出自修仙世家。
但我那灵根是我不分昼夜苦修来的。
是上天对刻苦的凡人仅存的一点点垂悯。
「我不让。
「少君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修仙得道,谁不为心中信仰,难道这也要分出高低贵贱?」
因我抵死不让,鏖战三天三夜。
最后我点燃了自己的脏腑化作真火,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其实我真的不愿就此死去。
哪怕灵魂消弭的最后一刻,我还心存幻想。
希望,已经成为三界六道白月光,被封清瑶仙子的姐姐,能来救救我。
从梦魇中醒来时,我的鬓发已经被冷汗浸透。
十指尚且无法自抑地颤抖着。
好像五脏六腑连带着喉咙被烈火焚烧。
我努力爬起身,灌了好几口冰凉的井水。
一边打坐运转周天,一边安慰自己。
「没关系。
「只是姐姐身在上天庭,自然有事务缠身,她不是没来,她只是来迟了。
「这一世,我藏好我的灵根,修行可以慢慢来的。没关系。」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
【真是可怜,临死前还在想着她姐姐。】
【我草,该怎么告诉小鸟,她姐姐说着为她断发断情,又和那墨珩痴缠了百年。】
【说真的,她的确有野心,但罪不至此啊。】
在亲耳听到第二条声音响起之时,我的动作僵住了,表情也僵住了,差点露出破绽。
也就在此刻,我忽然听到了后山的动静。
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分外凌乱。
「贱人,你跑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吗?」
「哈哈哈哈哈,她真以为自己长得像沐卿华,便能攀上墨珩那位太子爷的高枝儿呢!」
「你们说她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爬上来,应该是很熟练风月事了吧?」
「熟不熟练,一试便知咯!」
我因为资质平庸,甚至称得上驽钝,所以即便勉强入了御灵宗,被分配的竹楼也最偏僻。
我倒并不介意,因为此处毗邻后山,方便我修行,而且姐姐备受瞩目,我避其锋芒也是应该的。
但此刻,屋后的动静越来越大。
我听声辨人,知道有武林盟主的儿子庞龙,有白日里栽赃的赵凝雪,还有几个跟班。
大概是白日里的计划败落,他们便将嫉恨全撒在朱樱身上。
可这么多人,绝非我一人能敌。
怎么办?
怎么办?
我只得以血为墨,飞快写就几笔,画了个千里传音符。
随后冲进屋内拿了桃木剑,一面飞奔,朝着声源处嚷道:「何人在这里?夜宵禁闭,你们不知道吗?」
朱樱此刻被缚灵索五花大绑,踹倒在地,脸上已经有掌掴的红印子,却死死咬牙不肯服软。
仔细看去,那绑法着实下作,有意突出她玲珑有致的躯体。
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举着火把挡在她面前。
那群人没料到我半途*出来,但似乎也并不意外,毕竟这里不远处便是我的住所。
庞龙上下打量我,嘴角溢出邪笑:「小村妞,掐尖出头,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他啐了一口,「老子单手就能废了你,还不滚远点?!」
我立刻抓住他的话茬。
「果真吗?庞龙师兄,你亲口所说,落地为言,你要与我一对一单挑是不是?」
他愣了一下。
我已然拔出自己那把普通的桃木剑。
「我若胜出,你是不是就带他们走?君子一诺既出,驷马难追。」
他被架在那里,神色有些不忿,但更多的还是轻蔑。
随后一刀砍了过来。
「找死!」
4
我深知他习武出身,入门修行也比我早。
用的法器乃是长老亲自炼化加持的。
方方面面来看,我都毫无胜算。
但,我赌的就是这个。
庞龙自以为必然一击得中,赢个满堂彩,再狠狠羞辱我。
我却硬生生接了这一刀,身子倒飞出去,轻盈如纸鸢,单足点在了青竹上,轻描淡写地化掉了这千钧之力。
「庞龙师兄,你可以……不必让着我的。」
「你——」
他气急,刀法愈加狠戾。
可是我却在那气急败坏的攻势之中看到,他的基础不过如此,甚至于刀法之中破绽频出,能稳居上风,只是因为他的天赋和内力远胜于我,加上兵器。
而我的桃木剑,早就被劈成了两半。
【我服了,这公平吗?】
【小鸟女鹅真的很努力了啊,谁说她恶毒花瓶的。】
【她刚刚不是求救了吗?怎么卿华还不来啊啊啊?急死我了!】
【糟了,这样下去肯定打不过啊。】
打不过。
当然。
我要的就是,打不过啊。
二十招过后,我终于被庞龙一掌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其实我极能忍痛,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但我还是泪凝于睫,迟迟不落,爬着也要一寸一寸挪向桃木剑。
然后我的手被一只脚狠狠踩踏、碾压。
「一群蝼蚁,自不量力。
「我最讨厌你们这群贱人,明明天资平庸,穷极一生也不会有什么成就,还要和我们住在一座山,享受着同样的灵气,你配吗?」
赵凝雪的巴掌高高举起。
却落在了替我挡下的朱樱身上。
她气急败坏,又要动手的时候,只听远处传来极清冷的男声:「你们在做什么?」
墨珩一袭玄衣,配长剑、戴银冠,通身气度矜贵疏冷,如千年难化的霜雪。他只消一弹指,便将赵凝雪弹出数丈。
只是,那双素来古井无波的眼眸在看到朱樱的瞬间,微微晃了神。
此刻的朱樱白裳染血,墨发散落低垂,明明下一秒就要濒临破碎,却仍是强撑着。
我知道,墨珩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姐姐沐卿华。
但朱樱并不在意,更不说话。
于是男人只好转向我:「沐鹤羽,是你放的传音符?」
「是。」我没有追问为什么来的不是姐姐,而是顺势恭声应道,「大师兄恩威并施,对待众弟子一视同仁,可有人却在后山宵禁之时擅自结党,恃强凌弱,弟子请您主持一个公道。」
【哦豁,小鸟的茶言茶语硬控男主十秒。】
【话说是我的错觉吗?沐鹤羽一直情商这么高吗?我开始有点路转粉了……】
【小鸟前期真的是有勇有谋的好姑娘啊,我哭死。】
墨珩眼风扫过那几个人,庞龙、赵凝雪如鹌鹑一样瑟缩着低下了头。
他声音清寒:「触犯宗门规定,私自斗殴,你们几个自去戒律堂领罚,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随后又看向了朱樱,只是眼底情绪一闪而过。
「沐鹤羽,稍后会有人来送玉露凝华膏供你二人疗伤,到底是无妄之灾,别要留下伤疤。」
我还是维持着谦卑又万分感谢的姿态。
「是,多谢大师兄。」
送走一众人之后,我才猛地瘫软。
这次,赌对了。
朱樱被送到竹楼疗伤。
她看着那价值千金的药,低声喃喃:「恶心。」
这话起得莫名其妙。
我却明白。
她指的是被当成姐姐的替身这件事。
我将自己煮好的热粥和小菜送到榻边,轻声说道:「两害相较取其轻,朱樱,我们当下不是他们的对手,没有反击之力,唯有极力忍耐。我不觉得这可耻,反而,昔日种种,都会让我在未来更加强大。」
她似乎若有所思,神色也渐渐松缓下来,撇撇嘴,哼笑一声。
「我和你很熟吗?什么『我们』?也不害臊。」
我去抢碗,不依不饶:「那你别吃我卤的酱菜!吃人嘴软,你才不害臊呢!」
她下意识说道:「民间珍馐奇物我什么没吃过?只是……」
后半句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我看到了朱樱眼中骤然熄灭的光辉,却也并未追问。
只是照旧送饭,给她换药,自己去后山修行练剑。
直到渐渐熟稔后,某日,她忽然开口。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我……曾经是公主。」
5
「你知道吗?我爹爹曾经是一个,很好的君王。
「可是,直到他从宫外迎娶一名女子进宫后,一切都变了。
「那女子容貌极美,摄人心魄,一入宫便成了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我静静地聆听着。
这些皇族贵胄的爱恨,离我实在遥远。
可是朱樱眼底闪烁着的仇恨却如烈火熊熊燃烧。
「她倾国倾城,却跋扈残忍。
「我亲眼见到她将妙龄女子吸食殆尽,转眼之间只剩下一缕灰,我告诉父皇,她是妖孽!可是父皇非但不信,还责罚了我。后来妖女愈发有恃无恐,竟然要民间进献千名童男童女,为修一个长生!」
「我刺*过她,失败了,险些送命。」朱樱苦笑,「父皇震怒,还是我皇兄保下了我,喂了假死药将我送出宫去,他说了和你一样的话,『隐忍蛰伏,为图长远』。所以我一路流落到民间乡野。」
朱樱修长的脖颈抬起,望向窗外远山,字字掷地有声:「可我是一个公主!我是食万民俸禄才得以享受荣华的公主!我怎么能就这么当逃兵呢?我要多久才能复仇?每次那些污言秽语诟病加身,我都无比痛苦,被心魔缠绕,境界却迟迟不得突破。」
我很想安慰她,可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竟然说不出什么。
【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更不在流言蜚语中。】
【他们的攻击对你构成不了十分之一的伤害,却足以暴露全数的自己。】
【朱樱,不要放弃!】
耳畔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喃喃念了出来,起初有些不确定,但逐渐地,我将那些字句一笔一划篆刻在心,朗声诵出,只觉六根刹那清明。
朱樱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充满力量。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来到御灵宗?」
我笑了笑。
「我没有那般远大的志向。
「当初城中流民造反,我家家道中落,亲眷四散逃亡,我和阿娘走失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我想,也许那次灾难走失的千家万户,会在我的帮助下找回自己的亲人呢?这便是我的道。」
彼此坦诚之后,我收获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朋友。
可是,那曾经指引我的声音,此刻浮现在眼前,却让我陷入迷茫。
【完了,沐鹤羽必黑化。】
【救命啊,我不敢看下去了……】
【她知道真相会疯的吧?这谁受得了啊?】
为什么他们会发出这样的批语?是在警示我什么吗?
我想了想,唇边又不觉牵上一丝苦笑。
似乎已经没什么可以让我失去了。
自那以后,我都在竭尽所能地练习。
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只可惜我天赋实在不算高,灵根开悟更晚,每当我觉得将要突破之时,总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压了下来。
有些已经突破金丹期的弟子不由得笑道:
「当真是同人不同命。」
「谁说不是呢?嫡姐已经得东海垂青,是未来的太子妃,借助龙王之力飞升也未可知。妹妹却只能当个洒扫的,连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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