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林业工人在深山伐木。那时的树木粗得抱不过来,林业工人使用手工锯或油锯,油锯由施业区的段长亲自背着。
东北的冬天,高寒高冷,三九天在零下四十度左右。太冷了,林业工人在休息时烤烤火。
去深山伐木,每天带饭。饭盒装在背兜里,工作的时候就挂在树上,冻成一盒冰砣。
深山无路,伐下来的树木由牛或马拖着,拽到山脚下公路上,再装上解放牌运材车。
牛与马是伐木工人的得力助手,每棵粗大的圆木,都是用这种方式拽出山的。
大深里,离山下太远,就住在山中。窝棚内,马灯照明,大铁桶取暖,化上一盆雪水,洗手洗脸,洗去深山里一天的劳累。
棉胶鞋灌进了雪,晚上回到帐篷冻得结了冰,需要挂在铁炉子上烤干,洗手套袜子,都是用雪,边揉边化。
棉胶鞋烤在了炉子上,穿着棉皮鞋烧火要小心。
山泉水很清凛。只是要凿开冰洞。
泉水冻住了,用雪水做饭,半锅雪,加上盐和冻豆付,开锅很香。
运到山脚下的木材,一根根装上车。
这个车型现在再找不到了,当年,所有的木材都靠这样的车运到山外。
山里的路崎岖狭窄,大雪尺厚,那时候车胎没加宽,那时候没有防滑链,那时候的司机个个技术高超。
伐过了的山,就像被拔光了毛的狮子,委顿的卧在原野。
大山沉默,简陋帐蓬上的淡蓝色炊烟沉默。那一代人的故事就这样无声的刻在了大山的胸膛。刻进了红松树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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