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回忆敌后武工队组建前后丨穿越封锁线

徐英回忆敌后武工队组建前后丨穿越封锁线

首页枪战射击穿越封锁线更新时间:2024-06-05

前几天发了一条微头条,简单说了一下著名的敌后武工队的组建经过,说到冀中九分区的敌工干部徐英到路西汇报工作,以及徐英带路带九分区司令员魏洪亮等五十余人重返冀中。

在徐英的回忆录《记忆中的战争岁月》一书中,找到了对当时情况的具体记录,现摘录到此,以飨读者。另《跟老红军学打仗》一文也是徐英的回忆文章,当时没找到徐英的相关介绍。现已找到。魏江涛

作者:徐英

作者介绍:徐英同志,原名胥鹤龄字子年。1912年11月13日生于河北省文安县。1937年11月参加革命。1938年7月入党。抗日战争时期,历任河北省游击军政治部宣传科干事、冀中九分区敌工股股长、敌工科科长、敌工部副部长和冀中十地委敌工部副部长、部长。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冀中十地委敌工部长、宣传部长地委委员、常委、副*。建国前夕,任河北日报社副社长兼总编、河北省委研究室主任。建国以后,历任中共中央华北局宣传部办公室主任、办公厅副主任、驻摩洛哥使馆和驻巴基斯坦使馆政务参赞临时代办、国际问题研究所秘书长。1982年12月27日离休。


过平汉铁路到晋察冀军区去

1942年,日寇对冀中地区以五万余兵力,进行了“五一”’大扫荡,当时冀中大部分地区变成了敌占区,日寇不断地进行扫荡、剔抉、清剿,*、烧、淫、掠,实行野蛮的“三光政策”。人们形容当时的情景是“无村不带孝,到处闻哭声”,一片悲惨的景象。日寇为了加强对冀中人民的统治,防止我军活动,在冀中区修建的据点、炮楼如林,公路、壕沟如网;在各区村、镇设大乡、保甲,建立伪政权、伪组织,并实行什么“治安强化运动”。

1942年冬,正当冀中平原抗日游击战争极端残酷的时候,转移到冀西山区的冀中第九分区领导,来电通知我到冀西汇报冀中平原坚持对敌斗争情况,并参加晋察冀军区敌工部召集的工作会议和整风学习。要我到冀西汇报当时冀中的敌我斗争情况,这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但当时由冀中到冀西的一路上惊险情况很多,不能将情况写成文字,只能考虑个腹稿。

晋察冀军区干部

当时就听说,各分区到冀西去的人,谈冀中当时对敌斗争情况,众说纷纭。有的说,冀中对敌斗争太残酷了,不能坚持了!我考虑,当时冀中对敌斗争,是比以前更残酷了,但能坚持。当时应看到,敌对冀中“五一”大扫荡后,敌我双方都有明显的变化,而且是有利于我方的变化。

首先看敌人方面,妄图集中优势兵力,以最残酷的手段,全面摧毁我抗日民主根据地,以达到其“以华治华”,“以战养战”的罪恶目的,进而发动太平洋战争,以便建立其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结果日本发动了太平洋战争,把统治我华北地区的日本老军官、老士兵,陆续调到太平洋战场上去了,换来的多是些老弱残兵,以维持其对华北的统治。这些日军,没有战斗经验,力量日渐削弱,战斗情绪也低落了。而伪军见日军事力量日渐削弱,正如我曾接触过的敌工关系就说,日本人发动太平洋战争,嘴张得太大了,手伸得太长了。因此伪军中、下层见日军日渐削弱,就想自找出路,设法同我方拉关系,我敌工工作积极争取瓦解敌伪军,形势对我有利。我广大人民群众,经受日寇的残酷迫害,抗日决心更大了,跟着中国共产党抗日,才是出路,坚决支持共产党、八路军抗战到底,正像*说的“战争教育人民,人民将赢得战争”。人民群众积极参军参战,真正出现了“父母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的好局面。

我到冀西去,就本着这种认识,结合实际,汇报当时冀中敌我斗争情况。到冀西去,不能我一个人去,得组织几个人一起去。这时党中央为了加强敌工工作,决定县以上各级党委设敌工部,仍兼部队敌工科、股长,区委设敌工委员。当时根据上级党指示,冀中九地委敌工部,由地委委员陈鹏同志任敌工部长,李泽民和我任副部长。我们这次到冀西去,经地委讨论决定,由我带当时在一起活动的敌工干事雷斌、杜占奎和警卫员吴大中,由我们四人一起到冀西去。当时到冀西去,由于敌人封锁严密,过平汉路就是个大问题。

关于由冀中到冀西、由冀西回到冀中,1981年12月研究整理当年冀中抗日斗争史时,我写了一篇回忆录,标题是“过铁路”,刊载于《冀中人民抗日斗争资料》第33期,现抄录如下:

过铁路

徐英

1942年冬,正当冀中平原抗日游击战争极端残酷的时候,转到冀西山区的九分区领导,来电通知我到冀西汇报冀中敌人“五一”大扫荡后的敌我斗争情况,并参加晋察冀军区敌工部召集的工作会议和整风学习。由冀中到冀西,或由冀西回冀中,首先遇到的困难问题,就是过平汉铁路。由于敌人采取封锁、分割的囚笼政策,在平汉铁路两侧挖了深沟,路上筑起碉堡,昼夜巡逻、盘查、封锁,控制严密。我武装工作人员来往过路,会遇到许多艰险。为了完成革命任务,无论遇到多少艰险,也得设法通过。我们冀中九地委敌工部四人,于1942年冬过铁路到了冀西。我汇报了工作,参加了会议和整风学习,还参与组织了九分区敌后武工队

1943年春,又由冀西回到冀中。往返两次过铁路,遇到了不少困难和惊险场面。现在写一写当时的情景,也可反映冀中抗日游击战争中的一些片断情况。

(一)由冀中到冀西

通过平汉铁路到冀西去,在九分区范围内,就是保定到望都县一段。在冀中“五一”扫荡后,敌人对冀中与冀西进行分割、封锁,在平汉铁路两侧挖了两道封锁沟,深约10公尺,宽也有10公尺左右;在铁路上,每隔二三里就建有炮楼,炮楼之间相互联系密切,白天路口设有关卡,盘查行人;夜间有敌伪军巡逻,有步行的,有乘装甲车的(也称轧道车),封锁极为严密。到冀西山边,还有一道深沟封锁,我武装人员过路是极其困难的。

日军九五式铁路公路两用坦克,军博有藏品

当时少数人过铁路,一般有三个办法:

(一)以合法身份过路。这必须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掩护,如工人、农民、学生或其他什么人,还得带有什么“良民证”,或其他敌伪证件,最好有伪人员的关系做掩护,但不能带武器,因为要受敌伪关卡检查。

(二)强渡封锁沟。这得在夜间,我军到封锁沟边,在没有敌人巡逻的情况下,有人先用绳索系入封锁沟底下,再爬上来,系着粗绳,然后将其他人一个个地系下去,拉上来。这样过路,至少得有十人以上在一起行动。

(三)在保定市南关外五里铺桥底下通过。该桥上面是平汉铁路,是个旱桥,当时桥两端相隔不到一里,建有两个炮楼看守,为防止有人钻桥过往,桥底下拉上了铁丝网。但该桥在保定市区边沿,两侧没有挖封锁沟,由于总有人在此处通过,将铁丝网拉了个洞,可以每次钻过一个人。从桥下通过,必须是夜间,在没有敌人巡逻的情况下,才能通过。因为当时铁路两侧都是相隔二三十里,才有我工作人员住宿的地方,中间需要有个秘密交通联络站休息,准备好了,才能过路。

再就是化装冒充敌人过路,这个办法,必须十分熟悉敌人内部情况,并且过路的人要有条件化装成敌人,抓好时机,才能通过。这个办法风险大,时间更无法保证。

我们是四个人,我和警卫员吴大中、敌工干事雷斌、杜占奎,一起过铁路。“五一”大扫荡中,在保定附近地区活动的分区敌工干事,王森牺牲,赵洪勋被俘。到冀西去,只好用第三个办法。于是决定钻保定南关五里铺桥过铁路。虽然有很多困难和危险,总是还具备一些条件。其他办法,条件更不具备了。从这路线到冀西目的地,顺利的情况下也得四天。第一天到靠近过路地方的有堡垒户的村沈家坯;第二天到保定附近一个秘密交通站樊庄;第三天钻桥过路。这些都得夜间行动;第四天就可以白天行动到目的地了。这次过路,没有主动袭击敌人的任务,能安全通过,就是胜利。

1942年冬天的一天,我们每人带短枪两支,手榴弹两枚。穿的棉衣,必须是浅色的,不能是黑色的,这样夜间行动目标小。准备好后,就由敌工部机关所在地臧庄村出发了。先到了沈家坯村,住在堡垒户家,这家有北房三间,西房两间是牛棚,牛槽底下挖了个洞,南面是篱笆大门,家里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照顾我们。我们是夜间到的,住在牛棚里间。第二天拂晓,那个男子轻声叫醒我们:“起来快钻洞,外面有敌人。”他把洞口盖好,到院里把篱笆大门打开,见院外街上坐着两排日军,约百余人,他对日军军官说:“请屋里休息。”这个男子把大门打开,又表现出很坦然的样子,敌人没有丝毫怀疑,向他摆了摆手,不一会儿就走了。由于这个男子的机智安排,我们有惊无险,安全地过了这一关。

下一站就是保定附近樊庄,是我们的秘密交通联络站。我们从沈家坯到樊庄,是夜间行动。预先约定,在路上遇到敌情,互相失掉联系时如果离樊庄近了,设法到小杨家集合,为了减少目标,距离拉长些,走一段路就集合一次,辨明方向,观察周围动静,约定集合点,然后再走。正行走间,看到前面黑糊糊的村庄,又集合了一次,认定前面就是樊庄。正在准备直奔樊庄时,忽听有行军声,仔细观察,是伪治安军夜间巡逻,约三四百人。我们四人迅速伏在野地里。待伪军过去后,我们四人失掉了联系。他三人到樊庄小杨家,熟悉些,陆续都到了。我没去过杨家,一个人行动,真有些焦虑,只好先摸到樊庄。到了村南边,天已近半夜,看有一户人家,篱笆门未关死,屋内有灯光,我悄悄地进屋看看,只有两个青年妇女,一个姑娘护理一个少妇,看到我突然出现,非常害怕。我看这两位妇女不像是坏人,便对她们说明,我是八路军,你们不要害怕,也别嚷,我要到杨家去。这两人看我也不会是坏人,就告诉我小杨家住的地方。我找到了小杨家,四人才会合了。在小杨家屋子里隐避了一天,我们连院也没有去。小杨的妈妈和小弟为我们在外面巡逻,打听敌情,并到我夜间遇见的两个妇女家进行了安慰、解释。

第三天晚上,过保定南关五里铺桥。我们四人拉开队形,保持一定联系,顺着河沟,直奔桥洞,随时观察周围的动静。午夜到了桥边,见到桥洞铁丝网封锁着,桥周围也没有动静,扒了个口子,一次一个人勉强钻了过去。当晚又过了山边封锁沟,次日到达冀西目的地。这次算胜利地过了铁路。

(二)由冀西回到冀中

1943年春,我在冀西完成了工作和学习任务,奉命返回冀中。这次回冀中,是同九分区司令员魏洪亮、政治部主任王奇才带分区警卫排、电台和医务人员共约五十人,敌后武工队也同我们一起行动。这次过铁路,我们四人还有带路的任务。

第一天出发到山边贾各庄,这个村在根据地边缘,出山、进山都得经过这村,在该村休息了一下,做了些准备,并确定在过路以前分区警卫排和武工队一起行动,武工队在前,派尖兵和我们四人中的小雷、小杜一起带路前进。过路以后,警卫排和武工队分开活动。

一天夜晚,这支共百人的部队,才过了山边封锁沟,就遇到敌人巡逻,打了个遭遇战,敌人不多,打了一下就跑了。(根据武工队的战报,遭遇的是满城警备队的伪军,魏江涛注)

引路的小雷腿部负伤,不能行走,派小杜负责安排小雷到路西安全地点治疗,伤好了再返回冀中,我们继续前进。到了封锁沟边,正赶上敌人的轧道车过来,看到日本兵在车上探头张望。等敌人过去后,才用绳索一个个系下去,又拉上来,就这样过了平汉铁路,回到了冀中平原。

轧道车上的鬼子兵

过路后,武工队即单独活动。魏司令员、王主任带警卫排等人员一起活动,我和吴大中也随这个部队,还有带路的任务。当时我感到带路任务责任重大,这批人员先期返回冀中,是为了加强军事领导,恢复地区的。在当时情况下,尤其是司令部人员一旦同敌人交火,我方就可能受损失,必须在路上找群众基础好的村庄,隐蔽活动,必须更加谨慎小心从事。从过了铁路到目的地,路上找了三个可靠的村庄为落脚点。

第一个落脚点是贾村。这个村属望都县,按建制属七分区,和九分区清苑县的大李各庄相距三四里,该村“五一”扫荡前是游击根据地,扫荡后成了敌占区。由于这个村原来九分区的人经常去住也熟悉。我们在该村住了一天,晚上就转移了

第二个落脚点是清苑县的河北王庄。该村在张保公路东,距田各庄据点8里,距张登据点15里,靠近唐河西岸,“五一”扫荡前是游击区。唐河对岸的清凉城村,原系游击根据地,“五一”扫荡后,建了伪军据点,距河北王庄仅1里,该村也是敌占区了。夜间到河北王庄后,就得更加隐蔽,住了两个院,封锁消息。河对岸清凉城村,“五一”扫荡前是分区敌工部的联络点,我就在该村住过多次。为了侦察该地区的情况,我和吴大中于当夜秘密到了清凉城堡垒户——村党支部*李汉章家,谈了当时的敌情和“五一”扫荡后这一带的情况。了解到清凉城村驻伪军一个小队,30多人,白天经常三五人到村内活动,一般不到外村,有时组织扫荡,才到周围村庄去,这些日子只有我零星工作人员秘密活动,不见我大部队来。我们在河北王庄隐蔽住了一天,未遇到敌情。

第三站到了清苑县的苑家桥村,该村在高保公路北侧,距公路上的炮楼仅1里多地,一直是敌占区,但该村是我敌工人员的秘密联络点,村里有我敌工人员,同时村联络员经常来往,炮楼伪军内也有我敌工关系,消息较灵通。经过预先联系,夜间秘密到了该村路北一家住下,一直做着战斗准备。

白天上午,该村突然来了四个武装警察,说是查户口,看来不像是直接奔我们来的,不过村内来了伪军,情况就更紧张。村联络员找我们商定对策,确定两个办法:

一是,如果伪警察坚持查户口,就引他们在村西头查一查(因为村公所在村西头,我部队住的靠村东头),尽快打发他们走,如果一定要查我军住的地方,我们就只好将伪警察抓住扣起来,到晚上我们出发前再处理。这样有风险,也会给村里惹麻烦。万一动了枪,有了枪声,或跑掉一个,会引更多的敌人,仗就打大了,村里麻烦更大。

二是由村联络员去应付他们,说不定这些人是到村里找“外快”的,花几个钱,弄点烟酒,请 他们吃喝一顿,应付过去了事。如果他们吃这一套,最好留他们吃饭,晚些回据点,这样问题更少些。

于是决定用第二个办法,由联络员对伪警察用烟酒饭菜勤招待。果然,这些伪警察就是找吃喝来了。他们足吃、足喝、足拿、乱扯了一会儿,也没有查户口,到了过午,醉醺醺地溜回据点了

最后一站,到了臧庄。该村当时是我九分区领导机关所在地。在这里同九地委吴立人、王凤斋、陈鹏等同志会合了。从此,九地委领导更加强了,在冀西休整的主力部队也陆续回来了。主力团、地区队、县、区游击队还有敌后武工队,相互协同作战,配合敌工工作,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援下,打据点、拿炮楼,开展政治攻势。到1943年底冀中九分区这块抗日民主根据地,有了很大的恢复,局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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