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荒诞游戏的结束

一场荒诞游戏的结束

首页枪战射击第7槽钻石信纸更新时间:2024-07-27



陈非第一次吸烟是在夏雨林的家里。她一个人坐在床沿上,身边是一把电吉他,窗台上搁着一包中华。她想都没想就抽出一根点燃放在嘴里。她以为自己会像电视上那些脆弱而哀伤的女人一样被呛到,可是没有,过滤嘴那么完美地贴和她的唇,仿佛天造地设般完美。陈非侧着头看烟雾飞升,氤满了整个房间。烟正夹在指间,夏雨林回来了。他瞪她一眼拿走了烟,于是陈非无比开心地笑了。

夏雨林没有上过大学,在保险公司做定损员,是个月光族。好在他有个有钱的女朋友,每次他手头拮据都能够给予帮助。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夏雨林觉得挺惬意,直到遇见了陈非。

那天是陈非第一次开车上路,结果不到五百米就被一辆车撞坏了保险杠。在要求保险公司理赔时来了两个定损员,其中一个便是夏雨林。他手扶着车身眼睛却盯着陈非,临走时互加了微信。

陈非没有固定工作,邵寒说女人不需要工作。他的意思是攒够五百万两个人就结婚。陈非说,好。她的柔顺令他满意。

可是却冒出来个夏雨林。陈非没有想过会和邵寒以外的男人有牵缠,只是不等她想,他就闯了进来。

陈非第一次打电话给夏雨林是邵寒出差去外地工作的第一个星期天。她的车在路上出了故障,她想也许该找个懂车的人来看看。夏雨林接到电话很快来了。看着他蹲在地上检查轮胎,陈非忽然有些感动,她知道若换了邵寒他只会打电话叫拖车。

车子弄好了,为表谢意,陈非要请夏雨林吃饭。她问他选在哪,夏雨林嘿嘿笑着说,不如就在我家吧。陈非看着他的笑脸,答应了。她是会做饭的,可是一直以来邵寒只喜欢在外面吃。

陈非知道有些事情其实是自己在刻意导演,她叫它们那样发生发展,于是它们便一一呈现。她躺在夏雨林身边想着刚才喝掉的十三听啤酒,嘴角边泛起苦味。陈非知道那些酒就是为了进自己肚子而产生的,这张床和这个叫夏雨林的男人就是为了她的生活空白而出现的。她的头微微地疼痛。

夏雨林醒来看到床单上的鲜红有些吃惊。陈非留了字条,不打扰你休息,先回去了。原本夏雨林打算玩玩罢了,可是看完字条感到隐隐的心疼。

第二天,夏雨林根据陈非保单上的地址找到了她。两个人定定地站着对望了好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夏雨林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拉过陈非揽在怀里。

陈非从另一个城市来,因为邵寒。她没有几个朋友,除了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的店主。很多时候她会去那里和店主聊天。

陈非与夏雨林的一同到来出乎孟名的意料。他以为她身边的男人该是光芒四射的那种。

三个人围着小圆桌坐着,桌上是精美的白瓷咖啡杯,可可的香味四散飘溢,如酒精般醉人。陈非发现孟名一直皱着眉,夏雨林神情怡然。店里开始放歌曲,王菲的《暗涌》。

从咖啡店出来已是半夜,陈非看着夏雨林闪闪烁烁的眼睛,想起听人说过有如此眼神的男人是多情花心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陈非和夏雨林,寂寞和空虚而已。她如是想。

回到家,邵寒打来电话。他责怪她不在家,害他担心。陈非于是说去了谁谁谁那。她说的是个女人,邵寒知道有这么个人,就不再问。

陈非窝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出神。她想到邵寒,固定的吃饭地点,每天两个电话,还有她拒绝他留下过夜的那次争吵。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没有权利反对邵寒的意志的,她坚持两个人分开来住已是极限。邵寒不怪她,他总是自信满满的样子,认定陈非这辈子就是他的了。陈非想到他的那副表情,咧嘴笑了,也不是什么事都在都在他掌控中。这时孟名打来电话,陈非以为他叫她去喝咖啡,可是孟名说,作为朋友我劝你不要和夏雨林来往了。陈非哦了一声,说我自己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在干什么,我都清楚呢。孟名叹口气,挂了线。

夏雨林看着陈非的手指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女人,我不知道爱是个什么东西,对你我想也是一样。陈非想了想说好。她喜欢坦白的人,不管怎么样不要对她说谎。夏雨林的话并未让她多么难过,他们不是什么,什么也不是。

夏雨林的女朋友在另一个城市,有时会来看他。她曾经看过那个女人的照片,没她漂亮,这让陈非感到得意。女人之间的比拼永远也停不了。

每个周末夏雨林都会带陈非去狂欢,和他的同事们喝酒胡侃。半夜从酒吧出来,两个人就在深夜的大街上蹓跶‬。陈非开心地笑,心情舒畅。夏雨林一下就抱起她在半空旋转,陈非感觉自己像疯子一样快乐,她爱上了这种疯狂。夏雨林说,你这个时候最迷人。陈非喜欢听他这样说,她需要这个。

孟名再不提起有关夏雨林的话题。陈非一个人来的时候,他就为她准备用上好可可豆磨制煮成的咖啡。他喜欢给她摩卡,可爱的奶泡粘在她唇边时,他便心满意足。可是夏雨林也在时,他只端上两碟蜜枣。

陈非用牙齿叼着一枚枣,眼角微微扫动。夏雨林和孟名不搭话也互不相视。孟名的额头上有隐忍的川字。陈非唇角微扬,蜜枣伴着丝丝的笑吞下肚去。

陈非忽然明白了,自己本不是那么安分的女子。

夏雨林嚷着牙疼,于是两个人离开咖啡店。出来走了几步,陈非问他还疼么,夏雨林呵呵笑着敲打自己的牙齿说,我不喊疼难道还要继续在那里装友善?他倒真不是可以装出和善来的人。

可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快乐也没有维持多久,陈非发现夏雨林开始背着她和另外的女人来往。其实这是必然的,只是她痛恨不坦白和隐瞒。她坐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厌恶和鄙夷。她对邵寒做着欺骗的事情,夏雨林在对她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是两个骗子。

陈非决定坦白,她告诉邵寒自己的背叛。邵寒吃惊不小,他那么笃定的事情怎么会走了样。他也许是恨陈非的,可是他却说没有关系,他语气淡定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邵寒说我们必须在一起。陈非了解他的固执,她告诉他并不是为了求得原谅,她知道他不会放开她。邵寒有他的自信,她也有她的自信。

至于夏雨林倒也干脆,一副“你早该知道我是这样的人”的模样。他对陈非说,我太喜欢你了,可是我始终要伤害你,怎么办?陈非已经丢不掉他带来得快乐,什么都可成瘾。但对于快乐的保留与放弃只是一瞬。

三个月实在不长,陈非觉得自己眨了眨眼而已。夏雨林开始躲避,陈非开始自虐。女人的这种行为大致源于男人的薄幸。可是陈非不爱他,他的伤害太肤浅,只及皮毛。然而,陈非仍渴望自虐,仿佛不这样做就不足以表现被伤害的后症。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有精神错乱或人格分裂之类的病,只是到现在才发作。以往的快乐变成回忆,陈非没有事就拿出来想想,原来她在意的不是失去了这个人,而是没有了那种快乐的感觉。

她想自己也许和夏雨林一样,从来没有爱过谁,因为不懂爱是什么。

五月末,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陈非再也没有见过夏雨林,车也不再开,闲置在车库里。邵寒就要回来了。似乎一场环城赛跑即将结束,每个人各归各位。

陈非在电脑上打字,她思路清晰如常,魂魄心神皆已复位,没有什么再能侵扰她,除了寂寞。

在机场接邵寒,两个人并未有太大的激动。回到家依旧去以前常去的饭馆吃饭。邵寒温和而强烈地要求留下过夜,陈非没有拒绝。夜里忽然下起大雨,闪电亮彻整个‬房间。

又过了一个月,天气更热。陈非坐在孟名的店里品香醇的摩卡。她向孟名道别,踮着脚亲了他的脸颊,看到他吃惊的样子笑着走了。

隔天,邵寒收到一封信,紫色信纸上写着:我走了,不要找我。信纸如叶翩飞。邵寒明白,再也不能倒回去重来。

陈非托着行李箱,搭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透过车窗看路上的人们,有的急匆匆,有的慢悠悠。这座生活了很久的城市,她从未认真看过一眼,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真正融入这里,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然后再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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