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作家丁海笑的故事。
2018年7月28日,丁海笑飞抵特拉维夫 - 雅法,他将从这里开始,独自经陆路环地中海一圈,穿越三十多个国家,去往罗马时期最强盛的疆域,捕捉这片欧亚文明的诞生地里,那些与他在异国街头片刻邂逅的陌路人,并记录下他们的故事。
——对世界上瘾的人
第一次联系到丁海笑时,他正在去往法国的火车上,他说这趟旅行会持续六个月,大概2019年1月初才会回到中国,他说自己正在写一本新书。
后来再联系他时,他已经到了摩洛哥,新书也写了快一半了。
▲作家 | 丁海笑
丁海笑和别的旅行者不太一样,别人是为了去看异国风景,而他更多地是为了学习和观察,并记录人和故事:失去身份的流亡者;高压政策下的艺术家;双亲离异的孤儿和在车祸中丧失了全部家人的大学老师;还有受歹徒欺负的阿富汗哈扎拉族女大学生,她的父母从一个被种族屠*的村落里逃离;逃离家庭责任、剪掉长发的印度锡克教徒,他在亚美尼亚的酒吧被妓女洗劫一空;那些家园被毁无法回家的巴勒斯坦老人;刚从战乱中逃离的叙利亚难民;德黑兰那些以烈士命名的街道;以及贝鲁特那些满是弹孔的大厦下生活的人……
这是一个对世界上瘾的旅行者,持续15年步履不停,一直在路上。
这也是一个疯狂记录世界故事的作家,他的创作涉及游记、小说、诗歌、影像种种。
他在2014年出版了《搭车十年》,该书在中、美、英、澳、日等国上架;
在2017年,他出版了《环亚旅行》,讲述了他26岁时用217天走过25500公里的旅行记录;
除此,丁海笑还出版了《Lonely Planet》、《孤独星球》等书籍;
他的摄影作品还曾获得当年韩国政府颁发的外国摄影师特别奖,并在总统府青瓦台颁奖和展出,是当年唯一获此奖项的外国人。
早在17岁时,丁海笑就休学,并独自搭上了一辆去往新疆的货车,从此开始背包客生涯,先把国内走遍。
26岁时,获得法学硕士学位,同时获得The North Face去野行者大奖,开始环游亚洲。
他搭车、徒步环游了中国、中亚、南亚、北非、东欧等地区。
辞职、搭车、义工、穷游、间隔年、沙发客……丁海笑全都经历过了。
途径东亚、南亚、中亚、西亚、东欧、北非,搭车跨越喜马拉雅山脉、伊朗高原和黑海的一个个疆域辽阔的“帝国”,置身飓风中恒河上的船只、伊朗阴森恐怖的伊斯兰法庭、动荡不安的高加索……和叙利亚难民一道跨越国界,和巴勒斯坦人一同进入以色列使馆,还在亚美尼亚主演过一支电视广告,成了这个国家的明星。游行、难民潮、黑社会……在常人看来惊心动魄的传奇经历,在丁海笑的世界里,只是一个将日常扩大了的时空而已。
这一次的环地中海旅程,也是如此。
环地中海之旅:六个月,一个人跨越三十国7月28日,丁海笑在特拉维夫 - 雅法启程。
7月29日,到达以色列;
Day5,丁海笑到达了耶路撒冷。
一夜在世界最早的大卫城,一夜在橄榄山看如同世界末日般的落日。他在老城的屋顶上跳来跳去,和犹太的拉比一起趴在哭墙前面。他说:“耶路撒冷,我何时,以何种方式到达你,都不会太迟”;
Day6,拉马拉,在巴基斯坦政府驻地。
丁海笑打算穿越约旦河西岸到约旦,但来到拉马拉就想停下脚步了。他坐在一家1955的咖啡馆门前抽水烟,和一群巴基斯坦男人像土拨鼠一样盯着街上路过的姑娘。那一刻,丁海笑决定,这一次写的故事,就从耶路撒冷的香料咖啡馆和拉马拉的水烟馆开始;
Day11, 姆吉.约旦。
丁海笑与一群人在死海峡谷中挑战勇敢者游戏,全程在水中行进。溯溪、游泳、攀岩、洞潜、漂流、溪降。他们一起从死海边搭大货车回安曼,坐在罗马剧院前的水烟馆,抽水烟、喝咖啡,聊埃及作家马哈福兹和巴勒斯坦诗人达尔维什,仿佛跨越时空;
Day15 ,马赛克之城,约旦马达巴。
在这里,丁海笑遇到了一个孤独的英国人,他们爬上城堡山,在日落黄昏时,观赏托斯卡纳柱。看那些供水系统,水渠、蓄水池和水神庙。丁海笑喜欢拍那些屋顶上的庞大水箱,因为那是当地唯一延续希腊、拜占庭、奥斯曼的东西。
Day16, 约旦.卡拉巴。
在国王公路,丁海笑逃离了一个变态的警察,一个发了疯的贝都因老人,一群兔子一样的欧洲旅游团。他们盯着丁海笑看,仿佛他也是国王公路上的奇异风景,穿过荒无人烟的死亡之谷穆吉布,路过荒废在路边的罗马-拜占庭遗址,来到十字军城堡卡拉克。
Day21,丁海笑参加了一天的月亮谷沙漠旅游观光团。
司机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呀啦,呀啦。”(快走,快走,你们这些人烦死啦)沙漠观光其实就是喂沙子,不到几分钟,嘴、眼睛、鼻孔、耳朵、鞋子里都是沙子。在营地里他遇到一个快乐的贝都因人,穿着宽松的长袍,顶着个大肚子,戴一顶马里奥帽子,长得也很像马里奥。他的口头禅就是哈比比,快来吧,我的哈比比,吃饭吗?哈比比,喝茶吗?哈比比,噢啦噢啦哈比比。
Day31,塞浦路斯.尼科西亚。
这一次,丁海笑在散步时不小心跨过了边境,到了北塞浦路斯土耳其共和国。他看到隔离墙将一栋筒子楼分隔开,一边是南塞,一边是北塞,残破的筒子楼里面不知道住了多少贫民,大部分人的家里只有一个床垫,沙发就在过道上,厨房公用,人们用惊恐的神色凝视着他。他们早已习以为常的在墙上、铁丝网上生活。
Day57, 科索沃。
蒂塔已然是科索沃一个不小的名人,走在大街上都会有人指着她说:“看,那个电视上的女孩。”她告诉了丁海笑许多她很少向人提及的往事,关于科索沃战争的回忆。她说“虽然最后我的家庭团聚了,但整个科索沃还有1650人失踪。”
Day62,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游客到莫斯塔尔都是为了去看UNESCO世界遗产——老桥,却不知道“老”的桥已经被摧毁了。当丁海笑再次路过文化宫式的巨型建筑,却发现那是一座千疮百孔的百货公司废墟,后来他才知道,他住的地方其实是隔壁的一栋被战争损毁更严重的危楼,照片看上去像地震遗址,他们进行了加固。丁海笑住在六楼,房间的阳台是图上较窄的那一列,当然修修补补后看上去已不是照片上的模样了。最开始他发现那里诡异是因为电梯老停不到位,有次他按错了楼层,开门后是被混凝土封死的出口,然后有一分钟电梯都没任何反应。住了两天后他问房东,这里也被毁坏过吗,房东给他传了两张照片,那是他住的公寓在1994年的样子。
Day120。
旅行到120天的时候,丁海笑遇到了一场非洲大陆的大暴雨,通过直布罗陀海峡时感觉像世界末日,海浪冲到了远处一艘货轮的甲板上,仿佛瞬间被吞没在火山石般的灰色海面。他说,当时一船人都在吐,像进入了失重的太空舱,要努力抓住栏杆才能勉强行走。
现在的丁海笑,还在旅程中。过着二十岁时的生活,对月亮、星辰、马蹄、波浪、波斯的王冠与细密画中的故事充满兴趣。
他说旅行就是不断去探寻未知,当一个人在城市的“转盘”中心的阿拉伯茶馆里,喝着莫吉托一样的热薄荷茶,听来自沙漠部落的柏柏尔人亲口告诉你摩洛哥的历史,这跟你坐在旅游车上,或是在遥远的中国大学里去想象,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就像有一次,丁海笑和一个同样热衷旅行的朋友坐在一幢150年前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庞大建筑里共享晚餐。
朋友说:“从十年前我开始意识到时间有限,不是因为生命太短,而是我不再年轻了。这是我第九十三个国家了,大部分国家我会去两次……如果你一旦上路,就会永远在路上了。”
大多数对世界上瘾的旅人,都是如此。
注:本文图片均由 丁海笑先生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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