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河不再静悄悄,夏季攻势中的大德意志师,沿着河流沿线的厮杀

顿河不再静悄悄,夏季攻势中的大德意志师,沿着河流沿线的厮杀

首页枪战射击前线山丘坦克战无限金币版更新时间:2024-09-22

书接上回。本期是二战德军大德意志师战斗全史的第22期。上期讲述了德军打算突破苏军顿河沿线,以前往斯大林格勒与其余部队完成合围。本期将讲述大德意志师在内的德军部队对顿河区域正式发起进攻……

(本期全文约2万字,内容较长,感谢您的观看)


突破顿河

就在进攻发起前半个小时,蒙蒙薄雾弥漫了整个战场,但德军的炮火依旧按时响彻了天际。炮口的火光更是忽隐忽现、此起彼伏,勾勒出一幅壮观的画卷,其中火箭炮弹的“身形”最为漂亮,每次怒吼着滑过长空,瞬间总会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狭长的青烟。一眨眼的工夫,敌军阵地就被淹没在漫天的烟雾和灰尘之中。

这并不是结束,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带着它那特有的刺耳的蜂鸣声出现在了天际,很快整个地区就将完全被斯图卡投弹的嚎叫声和航空炸弹着地时的爆炸声所充斥……每个即将参加战斗的德国士兵都躲在战壕里静静地观看着这几百米外从天而降的毁灭,他们感觉到大地在颤抖,内心的焦虑和恐慌不断上升,但只要当他们看到周围有一个人跳出了战壕,这种紧张就会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士兵们迅速舒展自己的身体,抓紧武器和弹药先后跳出战壕,跟着各自的班长或是排长散开队形向前冲锋。

最靠前的几个步兵班以散兵线的形式展开,相互之间保持一定距离,但没有统一指挥,仅仅旨在探察对方虚实。但在这个时候,红军的阵地一般会非常安静,德军的侦察哨往往什么也没有发现,谁也不知道红军到底是在故意示弱还是真的已经被炮弹炸趴下了。

与此同时,德军炮火开始延伸,在半空中晃悠的斯图卡也在使劲寻找新的猎物。最先展开行动的GD.1团按计划向筑有良好防御阵地的杜伯洛夫卡村冲去。紧跟着GD装甲营的坦克也出现在了前进的道路上,它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搜寻那些步兵漏过的有攻击价值的目标。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直以来习惯打头阵的装甲部队这次就像是在游行,慢慢吞吞地跟在步兵后面穿过熊熊燃烧着的村庄和阵地,基本上每辆车之间都会保持相当大的间距,而被包围在它们之中的则是用卡车牵引着的防空炮、大众牌的运兵车和“时髦”的宝马军用摩托。

空气中弥漫着褐色的烟尘,所有人都放慢脚步,等待着红军的反击。俄国人已经放弃了杜伯洛夫卡村,那里没剩下一座完好的房屋,甚至连栅栏都不见了,我们只发现了冒着细烟的木头和闷烧着的碎石!霍尔雷恩少将在接到这份来自一线侦察兵的报告之后马上做出反应,命令考赫勒尔上校率领他的部队在杜伯洛夫卡村的废墟中稍作停顿,随时准备追击向蒂姆河方向撤退的苏军。

1942年6月28日黎明,GD师官兵正式踏上了征程

在战斗开始的第一天,要数GD.2团3营肩上的担子最重,其下属的第12、13摩步连(得到了1个反坦克连的加强)、第11摩步连(得到了1个突击炮连的加强)早早地隐蔽在了博勒沃杰以北的河滩地里待命。只要前面步兵的突破一成功,这些装甲、摩托化部队就将毫不犹豫地展开深远追击。第12、13摩步连的目标是推进到杜伯洛夫卡村北的铁路沿线地带,同时扫清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而第11摩步连将立刻顺着之前2个摩步连打开的缺口强袭蒂姆河上的桥梁。由于该地区红军的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3营各连非常轻松地拿下了他们各自的目标阵地。

紧跟在GD.2团3营右后侧的是该团的1营,他们的任务是摧毁一切残留的红军抵抗力量。贝斯格上尉刚离开了集结地,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峡谷,部队就从这儿摸到了前进方向上一个红军主阵地的侧后。德军立刻展开了偷袭,当最后一阵凶猛的机枪扫射停止之后,阵地上就只剩下了红军战士的尸体。与此同时,3营接到了快速向蒂姆河方向进军的命令,在其右后侧的1营也迅速插上,紧随第11摩步连身后。沿途任何试图进行抵抗的红军阵地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解决,满地都是被遗弃的莫辛——纳甘步枪和土褐色的军大衣。

前进中的GD师官兵,此时他们的士气还相当高昂

随着晨曦的到来,温度逐渐升高,晨露将大气变得愈加潮湿,德军士兵大都扛着沉重的武器步行向前,这里的道路有着典型的乌克兰特色:附近是连绵不断的小山丘,广阔的原野被相对而言险峻的山谷隔开,时不时地还会冒出些茂密的树林和河滩;篱笆墙围起来的菜园里种着西红柿、向日葵和玉米,或者是一人高的杂草……对于防御的一方而言,坐等敌军的到来显然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可惜红军指挥官并没有这么做,他们已经撤退了。德国人一直在纳闷——到底会在哪里遇到第一次激烈的抵抗?为了以防万一,保证步兵能在第一时间获得足够的火力支援,各炮兵连一般都交替前进、布置新的火力位置,从而做到总能有一些大炮处于备战状态。而GD反坦克炮营则被分散到了每个营里,以排的形式跟随各连行动,随时准备迎接T-34的出现。

战斗开始之后最活跃的就要数师长霍尔雷恩少将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临阵指挥一个师级规模部队,他压根就没待在自己的指挥车里过,不停地出现在各单位之间:一会儿他告诫这个连队要保持行进速度,十分钟后他就跑去视察了一个刚刚安置好阵地的炮兵连,紧接着又和一名肩膀上缠着被鲜血浸红绷带的士官攀谈起来。而冯·胡伯少将和他的参谋部被安排在了3辆装备有全套无线电通讯器材的装甲车里,全师所有的信息都将被汇总到这里,让参谋们去思考下一步路该怎么走。

开足马力赶往蒂姆河的GD.2团3营在途经特斯切尔米斯诺夫村的时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碍——1辆正在行进中的红军装甲列车!来自列车上的连续火力让步兵们感到消受不起,营长考赫尔哈斯少校责成第13连负责拔掉这个前进路上的绊脚石。2排1班的一等兵坎贾描述了这个战斗过程:

正用望远镜观察的师长

在干掉了一门122毫米的大口径榴弹炮后,我们端着枪、小心翼翼地沿着铁轨线往前摸,并不停地用机枪向两边扫射。这时候,远处的地平线上有什么东西向我们冲了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辆冗长的苏联装甲列车!它在距离我们100米处停了下来,紧接着车上的迫击炮和机枪就开始“砰砰”作响。我马上卧倒,身体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其他人也都趴在了地上,大伙互相对望了几眼,无奈地看着子弹从我们的头顶上飞过。

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我所在的那个排里,一个愚蠢的家伙居然把满载着弹药箱的卡车开了过来,这个傻瓜!要知道俄国人现在可是正在打炮呢。我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跑到卡车那里,一把推开那个蠢蛋司机,抢过方向盘驾驶着卡车退到安全的地方。考劳弗恩中士受命负责带领我们去解决那辆挡在半路上的俄国装甲列车,中士曾经在法国战场上获得过铁十字勋章,但这趟“差事”对他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从他额头上的豆大汗珠我能确定中士对于能否成功完成任务心里也在犯嘀咕,尽管他嘴上不这么说……

俄国人的机枪还在疯狂地扫射,大家都一筹莫展,中士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愤怒支配了,他抓起两个炸药包,奋不顾身地冲向了列车头。几个利索的闪躲、翻滚之后,中士摸到了机车下面,轰的一声过后,他们的火车头被干掉了。巨大的爆炸声让俄国兵一个接着一个从车厢里跳了出来,拼命往外跑。趁着装甲列车无法动弹、对方自乱阵脚的机会,我们冲到了列车尾部,打这儿冲进了车厢,接下来的战斗就变得简单了……考劳弗恩中士的勇敢让我们能在较短时间内解决这辆装甲列车,继续前进……

让大德意志前进受阻的苏军装甲列车

清晨6: 00,考赫尔哈斯少校的部队终于到达了蒂姆河,两旁是被雨水严重侵蚀过的山谷,河上架着一条铁路桥和一条公路桥,后者已经在红军撤退时被毁坏了,而这座大跨度的石拱铁路桥正是GD.2团11连的目标。很快这座桥便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河另一边的阵地也被摩步连的士兵占领。但在距离蒂姆河稍远的地方,红军碉堡的存在让考赫尔哈斯少校感觉如坐针毡,由于配属的突击炮还在河西岸磨蹭,没有得到任何重型武器支援的第11连的士兵们便开始向纵深方向上的红军碉堡冲了过去,往东前进了2000米左右,部队遭遇了战斗开始以来最猛烈的机枪火力压制,不得不暂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而在桥的另一边,装甲兵们正在努力寻找一条能够让他们的突击炮跑得动的道路,以便能利用刚刚夺下的那座铁路桥过河。他们最初的尝试都以失败而告终,第一辆突击炮眼看着就要开到桥头,却一个滑坡歪倒在了路旁,半个车身在路上半个车身在路外面,被卡得动弹不得。这下倒霉的可就不单单是这辆突击炮了,被它挡在后面的其余车辆也都进退两难,没法过河了。河西岸桥头的大堵塞让那些司机们郁闷不已,而在河的东岸,第11摩步连的情况却非常糟糕。接到考赫尔哈斯少校的命令轻装赶去支援的第15摩步连克尔斯汀少尉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听说第11连在蒂姆河的东岸边遇到了麻烦,营长让我们马上赶了过去,过了桥之后又往前摸了大约2000米,最后在一个山脊处的战壕里我们遇上了11连的弟兄。俄国人的机枪子弹把他们压制得难以抬头,听说还有至少一个营的俄国兵在山的背面,随时准备发动反击把我们打回蒂姆河西岸。我正准备拿起枪、往前移上两步去细细观察对方的那几个碉堡,头顶上空突然出现了9架俯冲轰炸机,是“斯图卡”!我们立刻亮出了橙色的识别信号布板和5字旗,同时信号弹也升空了。尽管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但一连串的航空炸弹还是接连掉在了我们的阵地上,最可气的就是那竟然还是自己人的飞机。烟消云散后,11连有一个排居然只剩下了10个人还能继续待在战场上,我们连好不容易从西岸带来的一辆摩托车和一门榴弹炮也被炸得面目全非,显然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去解决那些俄国人的碉堡了……

(上图)在顿河前线,为了避免被己方空军误伤,GD师的车辆上通常覆盖有5字旗〈但是还有误伤事件发生),这说明当时德军还掌握着制空权,但这样的美好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在事后与相关空军负责人的交谈中,我被告之轰炸机组是奉命在指定的时间去轰炸该区域,“支援”正在作战中的考赫尔哈斯战斗群,所以当机组抵近目标区的时候,所有飞行员都认为当时我们不可能在那;而信号布板和5字旗当然就被理解为俄国人的诡计,因为被堵在河那头的装甲车和突击炮依旧在显示“作战”的信号。也许那些飞行员里只有一个人做了正确的选择——当最后一架飞机作俯冲动作准备投弹时,飞行员看见了白色的信号火焰,掂量了一下之后他紧急拉起了飞机,带着重重疑虑跟随已经完成投弹任务的其他机组飞回了机场。

这次误击的代价是极为惨重的:阵亡和重伤致残16人,另有大量士兵负伤……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克勒伊尼医生,最忙的时候他竟然一个人同时要医治5个伤员,其中的大多数人在几个小时或几天后死去了,其中就有金质德意志十字勋章的获得者威斯切德上士、洛仑兹下士。更糟糕的是当时营长考赫尔哈斯少校也在现场,幸好他伤得并不是很重,但他还是被迫把指挥权交给了普鲁斯上尉。误伤事件使得突袭占领蒂姆河桥梁的成功黯淡了几分,师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责怪空军都是些睁眼瞎,深受其害的第11、15摩步连花了很长时间才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为了表彰3营在蒂姆河夺桥战中的出色表现,同时安慰那些空军炸弹下的冤魂,没多久这座桥就改名为“考赫尔哈斯大桥”。不仅如此,少校本人还被授予了骑士十字勋章,并在几天后晋升为中校。

由于担心之前一直躲在山北面的苏军部队会进行反扑,11连早早便转入防御,第12、13连也被加强了过来。同时在后台待命的师侦察营也接到了渡过蒂姆河的命令,该营的汽车随即高速超过沿途等待着的车辆纵队,于上午8:30抵达蒂姆河大桥。堵塞的交通同样够他们受的,直到11:45,带头的第2侦察连的车队才得以全部过桥,冯·乌瑟德姆少校实在是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他决定不再等剩下的部队,就以这1个连的部队直奔尼古拉杰夫卡,并试图在那里站稳脚跟以策应考赫尔哈斯少校的阵地。下午13: 00,车队抵达了尼古拉杰夫卡,士兵们马上着手建起一个环形阵地。大约3个小时以后,师属的坦克和突击炮也纷纷赶到了此地,此外还有GD.2团5连,德国人在蒂姆河东岸的脚跟已经站稳了。

在霍尔雷恩少将看来,突破蒂姆河的成功已经够他高兴一阵子的了,尽管眼前红军的抵抗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激烈,但他已经有了向上级邀功的资本。GD.1团的部队在从瑟雷诺夫卡附近强渡蒂姆河之后,就地休息了3个小时,随后步行奔赴下一个目标。当考赫勒尔上校的先头部队在黄昏时分进抵克斯岑河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整整推进了足有35公里的距离。夜晚下的倾盆大雨使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这使部队根本无法继续行动,于是该团主力便在野外安营扎寨,并在曼斯苏洛夫建立起了团指挥部。

与此同时,贝斯格上尉指挥的GD.2团1营也渡过了蒂姆河,他接到的任务是负责掩护突前的装甲部队左翼。贝斯格先是派出了一个加强排,配合GD突击炮营1连一起对铁路沿线以东大约3公里处的一个被茂密树林覆盖的小山进行大范围侦察,同时对东南方向也派出了相应的侦察人员,并很快就得到了让人放心的答案。于是贝斯格上尉不等3连的相关报告回到自己手上,便率营主力向东南方向前进。没走上几步部队便遭到了凶狠的炮击,而且很快就判断出这炮击正是来自铁路沿线以东的那片树林,先后有8名军官负伤,这其中就包括1连连长D.库埃赫恩中尉、营长副官韦伯少尉等人。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贝斯格上尉赶忙将他的部队拉到一个小山坡的背面重新集结队伍,这里是红军大炮够不着的地方。在这次炮击中负伤的1连连长库埃赫恩中尉回忆道:

谁都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半路上遭到俄国人的炮火打击,他们的第一轮齐射就给我们连造成了大约15人的伤亡,其中死了三四个。我也被炮弹的破片划伤了,不得已将指挥任务暂时转交给了贾伯斯基少尉,并随即开始带着部队往小山坡后面撤,竭力躲避俄国人凶猛的炮火……马特兹下士驾驶着他的越野摩托车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跳下车后便迅速搀扶起身边的重伤员上了他的摩托,紧接着再次踩下了油门。这样运送伤员显然是很耗时间的,由于援救顺序是先重伤、后轻伤(即便是再大的官,也不例外),所以像我这样轻伤的人只能自己先想法去找个掩体躲起来。

前进中的GD师炮兵部队

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轮到我了,马特兹下士一把把我架上他的摩托,但臀部伤口处的一阵剧烈疼痛让我一个翻身跌到地上,连队的纳特尔医生马上在摩托后座上垫了软绵绵的背包和被子,才让我勉强能趴坐在上面。当我到达营急救站的时候,伊姆霍夫医生告知我已经没有能用于治疗破伤风的血清了,听了这个消息后我几乎有点绝望,马特兹下士即刻动身,几个小时后我被送到了团部的战地医院。和1连一起行动的2连同样也因为这意料之外的炮火打击而遭受惨重损失,身为排长的格劳瑟尔少尉、阿尔伯蒂少尉、舒奇科克上士先后重伤离队,耿泽尔中尉对此也满腹牢*:真不知道我们的侦察兵是干吗的,每次总等到我们被俄国人的大炮狠揍了一顿之后才来电话说——“中尉,您的身边有敌人的炮兵阵地。”

在6月28日这天还诞生了GD摩步师历史上的第一个坦克击毁记录:傍晚的时候,1团团部附近突然冒出了一辆高速行驶中的英制坦克,并不时地向着德军阵地开火,就在大家还在纳闷它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时候,负责保证团部安全的88毫米高射炮已经把它给结果了。根据考赫勒尔上校的命令,1团的大部人马在抵近克斯岑河两岸时便收住了脚步,但先头部队的侦察依然在继续前进,他们的目标锁定在了东南方向上的彼雷沃尔特斯奇诺贾,这里距离克斯岑河并不远。在乌克兰,彼雷沃尔特斯奇诺贾算得上是个非常富裕的村子,它被一条深邃的小溪分成大小相等的两部分。

德国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进了村子,并在那儿安营过夜,其实他们很清楚红军有一个营的兵力此刻正在小溪远端集结,准备向东撤退,但对于那些一天步行推进了40多公里的士兵来说,已经无法要求他们做得更多……与此同时,GD.2团下属的第3摩步连和配属的突击炮正连夜赶往诺夫斯瑟里德诺贾,并在克斯岑河的另一端建起了一个桥头堡。

在利伯夫斯考贾的师指挥部,霍尔雷恩和冯·胡伯对部队在当天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由于右翼友邻的第24装甲师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克斯岑河上游,GD.1团在侧翼得到充分保障的同时将团部挪到了曼斯苏洛夫(Manssurowo),并在克斯岑河的对岸建起了一个稳固的桥头堡;GD.2团同样将它的摩步连部署到了克斯岑河的东岸。掌握这些至关重要的桥头阵地,也就意味着GD摩步师为第二天的自由行动拿到了“钥匙”,他们完全可以以此为基地,朝着克斯岑河东岸的目标肆意出击,而不用再顾及地形对他们的阻挠。

这天深夜,霍尔雷恩又得到了一条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左翼第3摩托化步兵师的先头部队已经拿下了列宁斯克——利夫内铁路沿线的拉斯索维特兹村(Rassowetz) ,在7月2日接到新的命令之前,他们将一直待在那里保证GD摩步师的左翼安全。29日的凌晨,当绝大多数士兵还都沉浸在梦乡之时,GD侦察营2连冒着倾盆大雨在距离驻扎点以东6公里处的克斯岑河支流上又建起了一座桥头阵地,期间没有遇到红军任何的抵抗。

GD师侦察营的SdKfz221装甲车正在装上军列,准备运往前线

为了替下一步的作战行动做好铺垫,霍尔雷恩少将决定用坦克来加强他的箭头——冯·乌瑟德姆少校(von Usedom)的侦察部队,使其能在破晓之前朝东南方向走得更远些。少将的命令里这样写道:乌瑟德姆少校,你的侦察营必须在在第二天清晨之前通过亚历山大罗夫卡(Alexandrowka)、戈莱沃朗卡地区,并以最快的速度前插到巴巴尼诺附近的149.4高地,阻断在那里的铁路线。支援你们的装甲部队已经在路上了。但是当天晚上的倾盆大雨使得该地区的乡间小道变成了沼泽地,部队的前进遇到了很大困难,好在没有遇到任何红军的抵抗,总的来说前进道路依然畅通……

在此期间,第2侦察连还迎来了他们的援军——来自GD装甲营的1个坦克排、1个装备20毫米炮的防空排和一支装备8轮装甲车的掷弹兵部队。29日上午的明媚阳光使得当地的路面变得干燥、适合装甲部队行动了,冯·乌瑟德姆少校的这支先头部队于下午13:00左右再度出发;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走得尽可能远,为少校开道的是由舒马尔贝克中尉率领的一支装甲部队,他这样描述当天的情况:

6月29日中午,大约是12:15左右,我从鸟瑟德姆少校那里得到下一步的行动任务:

1.你部要先于大部队10分钟出发,朝克斯岑(Kschen)地区搜索前进。

2.要密切注意观察在前往克斯岑这一路上的红军*工事构筑情况。

3.必须及早向我报告克斯岑地区的桥梁是否依然完好,是否有苏联红军的防御部队。

4.若占领该地区的桥梁,你部要保证其完好直到大部队赶到。

5.随时保持无线电联络。

我马上下令集合自己的部队,那些站在装甲车边上的都是值得我信任的掷弹兵和勇敢的装甲兵们,他们用一双双期待的眼神望着我。“所有人站成一个半圆!”紧接着我描述了一下目前的形势、任务和我们将要行进的路线。随后我下令:“部队——出发! ”一辆辆装甲车随即以战斗队形从我的眼前驶过,沿途尽是一片片的玉米地、马铃薯地和休耕地。突然,领头的那辆装甲车冒起了烟,我随即通过步话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到的回答是引擎起火了。在简短的休整之后,我们又重新上路了。道路两边尽是被遗弃的红军阵地,头盔、手雷和步枪子弹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但我们看不见一个俄国人的影子。我们徐徐向前推进,沿途出现了更多被遗弃的工事,我向冯·乌瑟德姆少校拍去了一封无线电报:“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有已经路过的红军筑垒工事都被他们遗弃了。”

在突击炮伴随下开赴前线的GD师官兵

我们的车队继续向前推进,领头的引导车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后面停了下来,就地进行侦察,一个掷弹兵向我挥了挥手,并示意左方有什么动静。我迅速向那边展开搜索,但结果什么也没发现。我乘机细细观察了周围情况:右面是一片小树林,斜右方有一个飞机场,当然没有任何飞机,它后面似乎还有一座军营。在我们的正面是一片更加茂密的树林和房屋,再往左则是一片与公路相连、绵延向前的小山丘。

我们再次启程,行驶在我前面大约50米处的导引车在正要转过第一个弯道时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和一股浓浓的黑烟。士兵们拼命挣扎着试图从导引车里逃出来,俄国人的炮兵开始向我们射击,一挺隐蔽着的机枪也向正在逃跑的士兵进行扫射,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我随即对我的炮手下达了命令:“炮塔转向10点钟方向——房子右边转角上方——50号高爆弹——开火!”我们大概用了5~7枚炮弹摧毁了房子里的那挺机枪。与此同时,又是3声巨响。我能断定俄国人肯定是把最近的桥梁给炸毁了!

由于在顿河沿岸的战事相当顺利,GD师官兵们的脸上表情也很轻松

“撤退,快!撤到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我赶忙下令,因为我能肯定冯·乌瑟德姆少校和他部队已经在那里接应我了。他显然已经对眼前的形势了如指掌,迅速命令反坦克枪队向两翼展开掩护我们。在反坦克枪的掩护下,我又领着自己的装甲车再次向前冲去,并救回了一名伤员和引导车的司机。随后我们迅速与对方脱离接触,重整旗鼓准备从另一个方向对克斯岑发起进攻。

既然从开阔地带发起的攻击已经没有成功的可能,冯·乌瑟德姆少校便决定沿河岸行驶,并经由亚历山大罗夫卡重新发起进攻。但由于燃料的短缺和天色已晚,少校被迫将对克斯岑的进攻推迟到第二天,他手下的大部分人就一直逗留在了亚历山大罗夫卡,唯有第2侦察连当晚向沃特拉贾·铎利纳(Wtoraja Dolina)派出了一支先头部队以保证在那里的出发阵地,为6月30日的进攻做准备。

从29日的早上开始,GD摩步师的2个摩步团就不断用卡车将他们的部队送往前线,泥泞的路况妨碍了部队的快速移动,步行似乎成为了更为理想的选择。当天黄昏之前,部队在没有遭遇任何抵抗的情况下迅速通过了克雷斯蒂舒特斯切(Krestischtsche) 、阿卡托沃(Ak atowo)及沃特拉贾·铎利纳(Wtoraja Dolina)后,伽斯基上校的GD.2团到达了亚历山大罗夫卡正东的225.1高地,承担起了拱卫高地东侧的任务。而GD.1团大部则在这天步行到达亚历山大罗夫卡,占领了城市以东高地上的所有阵地,直到夜晚的一场倾盆大雨阻止了这两支部队的前进步伐。尽管来自自然界的力量放缓了德军的进攻,但却给了德军部队急需的休整时间,后勤和工程人员开始利用这段宝贵时光拼命修理损坏的桥梁、道路,为受损的车辆更换零部件、补充燃料和弹药……

霍尔雷恩少将很清楚如果因为天气或是路况的原因较长时间地停滞部队的前进步伐,无疑将给眼前的对手调整部署和调动增援部队,尤其是那些装甲部队的机会。当时,在GD摩步师左右两翼的分别是第9装甲师和第24装甲师,几位指挥官聚在一块研究了地图之后,得出结论认为红军最有可能将他们的防守重心部署在戈莱沃朗卡(Graiworonka) 、亦或是奥利姆(Olym)地区,这两处均是被河水强烈冲蚀过的溪谷。霍尔雷恩少将决定在当晚获得必要的出发阵地,一旦天气、路况允许便迅速向深远方向上的敌人展开追击。

踏上了前往顿河的征途之后,霍尔雷恩少将和他的幕僚经常会聚在一起商议战事

6月30日,在顿河地区搏*的交战双方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几个小时之后道路变得坚硬起来。作为霍尔雷恩少将的先头部队——GD.1团的士兵们穿着潮湿的军服开拔了。在他们的头顶上空,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呼啸着穿梭而过,在前进的道路上搜寻着目标。在中午到来之前,霍尔雷恩少将从空中侦察得到消息,他们发现苏联红军利用之前一个晚上的攻击间歇期召集了近7个坦克旅的部队(红军共投入了第4、17、24坦克军作为反击力量,其中第24坦克军为预备队)挡在了GD摩步师所属的第48装甲军的前进道路上,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

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霍尔雷恩少将组建了一支以GD装甲营为核心的先头部队,打算对匆忙集结起来的红军阻击部队进行强攻,以便为随后跟进的摩托化步兵部队做好铺垫。紧接着冯·乌瑟德姆少校的GD侦察营再次向克斯岑派出了战斗群,配合第9装甲师攻击其左翼,成功拔掉了这个嵌入德军战线的“钉子”。

此时,在亚历山大罗夫卡以东的高地上,考赫勒尔上校正在等待一个突破口,一旦前沿部队打开了一个足够宽的口子,他的GD.2团就将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冲入红军阵地。而当天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一个名为纳萨洛夫卡的地方附近,GD.1团1营和一支新调来的红军装甲部队在这里进行了一场不期而至的遭遇战。格赫里克少校的1营在一小段时间内曾被对方包围,几经苦战并在援军的支持下才勉强击退敌军。而最先开拔的由波瑟尔上尉所率领的GD装甲营经维尔奇·格雷沃朗卡(Werch. Greiworonka)向戈罗古罗夫卡(Gologulowka)发起猛攻。

在装甲车掩护下前进的GD师步兵

望远镜里最先露头的第一批T-34坦克在短暂交火之后便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德国装甲兵展现出的是车组整体战斗力上的优势,尤其是那些炮手的素质和车组成员间配合的熟练程度。波瑟尔上尉不等后续跟进的掷弹兵到达便将他的坦克列成了楔形队列(一个典型的装甲部队的推进阵形),直至行驶到能从望远镜里看到戈罗古罗夫卡村口才停了下来。隐蔽在村子里的红军坦克开始向波瑟尔开火,德军坦克大都暴露在平坦的开阔地上,自然非常吃亏,波瑟尔上尉只能让他的手下瞄准村子里冒烟的地方进行点射,红军76.2毫米炮弹和德军75毫米炮弹的爆炸声顿时交织在一起。几轮交锋下来,红军的坦克又一次成为了战场上的失败者,主动退出了戈罗古罗夫卡村。波瑟尔的部队虽然占领了战场,但损失也不小,几乎每辆坦克都挨了对方的炮弹,好在没有一辆遭受致命的打击。

波瑟尔上尉的遭遇战让那些将军们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敌军部队是机动性较强的坦克和摩托化部队,而不是那些衣衫褴褛的步兵,霍尔雷恩少将随即命令在克斯岑外待命的GD侦察营除了在那儿留下1个加强连继续驻守之外,主力再次向前推进,与波瑟尔上尉的GD装甲营一同构建成整个GD摩步师的先头部队。冯·乌瑟德姆少校迅速集结了他的部队,一路风尘仆仆地超过正在缓步向前挪动的GD.1团,经亚历山大罗夫卡、维尔奇·格雷沃朗卡前往戈罗古罗夫卡。与此同时,GD.2团1营接到了掩护正在前进中的GD.1团左翼的命令。伽斯基上校据此决定改变他们的行军方向,矛头向北挺进,穿过戈罗古罗夫卡向拜耶特斯切克(Bytschek)挺进,其先头部队于当天上午抵达那里。而GD.2团的主力则在右后方紧跟着行军中的GD.1团。

GD师的炮兵阵地

恢复了前进速度的GD摩步师经常会在不经意间遇到掉队了的小股红军部队,往往在放上几枪之后他们就成了德军的战俘。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GD.1团7连的1名士兵偶遇了3个在野外睡大觉的红军士兵,被德军士兵的脚步声惊醒之后他们拿起了武器像是要进行战斗,但是很快就屈服了,丢下步枪充当起了德国人的搬运工。在另一个地区,几名搜索前进的德军士兵发现了几件白衬衣散布在4把步枪的周围,一旁有4名红军士兵正在打呼噜,他们显然也是和自己的部队走散了的,这些人醒来后就发觉自己脑门上顶着一把步枪,类似的事情在部队推进过程中经常发生,它们更多的被看成是让人消遣的小插曲。

炎热使得那些扛着重型武器装备的士兵变得更加步履艰难,而大部分的汽车都被用来装载补给物资,考赫勒尔上校的GD.1团紧跟在打头阵的装甲部队身后,在到达了奥利姆附近的铁路线时才收住了脚步。在这里,冷不丁地从小路上*出了3辆红军的T—34坦克,一番激烈的炮战之后德军才勉强站稳脚跟。不久之后考赫勒尔上校又命人在奥利姆河对面建起了一个桥头堡,这无疑对第二天的战事有决定性的作用。

在战斗开始后的3天时间里,GD摩步师让那些驻守在其当面的红军蒙受了惨重损失,以红军125步兵团为例,该部驻防在戈莱沃朗卡附近地区的2营和3营就被俘虏了600多人,到30日结束之前,红军坦克旅损失了16辆坦克和至少7门火炮,大都是被德军缴获的。而对于霍尔雷恩少将来说,光是开局这几天进攻中所取得的出色成绩就够他乐上一阵子了。不过最让霍尔雷恩和冯·胡伯担忧的是该师的补给情况,各后勤单位不得不与极度恶劣的道路环境以及不断增大的战斗部队与补给基地之间的距离做斗争。

载重卡车没日没夜地驶向后方装载弹药、备用武器、食物以及最重要的燃油,并把它们运送到前线,回来的时候这些卡车上也是满满的一车伤员。他们经常还能在半道上(尤其是夜间〉遭遇到红军的掉队士兵,这些人有时会伏击供给的车队,逼着那些习惯了开卡车的司机不止一次拿起武器,拼命对着窗户外面开火,*出一条回家的血路。后勤人员的贡献往往会被大家忽视,但也多亏他们默默无闻的努力才能使那些坐在指挥部里的将军们可以安安心心地部署他们的进攻计划,不用时刻为供给不足而牵肠挂肚。

6月30日晚,GD摩步师围绕着奥利姆附近地区架起了宿营地,就地休息。在该师向第48装甲军提交的报告中这样写道:我部已经跨过了斯塔尔加·奥斯考尔至卡斯托恩杰至杰雷兹(Staryj 0skol一Kastornje一Je lez)的铁路线,并在奥利姆河对岸建起了一个桥头阵地,还向那里派去了1个加强连。我们的箭头部队——GD.1团和GD侦察营、GD装甲营——已经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对方的防线深处。但或许是霍尔雷恩把眼前的局势看得过于乐观了,锋芒毕露的GD摩步师同样有着潜在的危险——它的两翼洞开:右翼的第24装甲师还滞留在戈罗斯切特舒诺贾(Gorschetschnoje)附近;而在左翼,第9装甲师的先头部队甚至还在忙着清理克斯岑正东的残余敌军,直到当天晚上他们才总算获得较大进展。

苏军T34-76坦克给德军造成了很大威胁

很多GD摩步师的士兵们从1942年7月1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便开始忙碌起来,步兵们忙着抢占铁轨东侧的隘口,反坦克炮则被部署在各个重要的位置以防红军坦克的突然出现。后勤运输队的摩托车和卡车则隐藏在灌木丛中,忙完了之后,士兵们则舒展舒展筋骨,欣赏着周围美妙的景色休息了一下。所有的一切都非常安静,只有还在闷烧着的红军坦克残骸不停地往外喷吐黑烟,这会令人回想起前一天的激烈战斗。装甲兵忙着给他们的坦克补充燃油和弹药,而大多数人则是在洗漱、整理被褥或是啃着香喷喷的面包。但是和之前几天不一样的是,这天的战斗是从一场突袭战开始的。GD装甲营2连的拉普上士描述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经过了一个凉爽的夜晚,第一缕阳光开始温暖着我们的身体。周围尽是一堆堆的废铜烂铁,有的车体里面甚至还在闷烧。铁路路基后面就是我们的反坦克炮阵地。我刚打算开始吃早餐的时候,周围有人喊道:“俄国坦克!它们从右前方开过来了!”我们一个跃身跳进了自己的坦克,发动起了引擎,履带很快就呼呼碾动起来。穿过了铁轨,根据命令我们的第一个作战位置是在反坦克炮阵地旁。大约150米以外,1辆T―34坦克正从我们前方驶过,并向我们的反坦克炮开火,它正在碾过我们一门放置在更前方阵地上的迫击炮。“预备!射击!”——“干得漂亮!直接命中!”

与此同时,我们营其他的部队也都准备完毕,开始进行反扑。在距离1500米远的距离上,我们发现了另外1辆俄国坦克,苏联人抢先开火,决斗开始了!我们将炮弹一颗接着一颗地打了出去,一发失的,二发失的,直到第三发炮弹才让那辆坦克烧起来。紧接着我接到命令转向右侧,开始追击逃跑的俄国坦克。就在我们追击的时候,坦克的右侧遭到了对方炮火的打击,车身顿时颤动了一下,正在运转中的负重轮也被敲坏了。之后发生的一切实在令人不堪回首,我们所有人拼命试图跳出车外。但敌人的机枪还是把我们逐个扫倒在地!军医开着他的装甲车呼啸着赶来,救起了伤员。

向我们开火的那辆俄国坦克闪到了一旁的铁轨边上,我们这边迅速有2辆坦克向它冲了过去,并迅速将其打爆,连它的炮塔都被炸飞,落在铁轨的右边。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们发现,短短10多分钟的交火中竟然摧毁了对方2辆T—34坦克外加2辆轻型坦克,大家都很高兴能迎来这样一个旗开得胜的早晨。到了早上6;30,GD装甲营完成了它在这天的首次战斗,而得到一个轻型榴弹炮连加强的GD侦察营也动身前往贾森基(Jassenki)。这一路上进展异常顺利,不仅天气晴朗阳光明媚,道路状况也非常良好、地形也相当开阔,视线所能到达的范围内尽是绿油油的草地和田野,两侧的道路旁还蜿蜒流淌着小溪。领头的第2侦察连(加强有装甲运输车〉在进抵库勒维卡(Kulewka)村外公路北侧时遭到了来自村子里的猛烈炮击,转眼就有2辆装甲车报废。

GD师的反坦克炮正在向红军的坦克开火

慌了手脚的德军立刻撤出战场,并与赶来支援的第4连一起退到了239.5高地附近寻找掩护。先头侦察部队的报告很快就提交到了营长冯·乌瑟德姆少校的手中,显然在库勒维卡至贾森基之间苏联红军构筑了良好的防御工事,之后的报告又表明那里还有T—34坦克。好在考赫勒尔上校的GD.1团的跟进脚步够快,大约1个小时之后他们便在公路北部完成集结、准备进攻,但最先打响战斗的还是来自GD坦克歼击营的瓦斯特勒尔下士和他的3辆自行反坦克炮(当时被加强给了GD侦察营)。他们呼啸着冲入库勒维卡村内,接连摧毁红军7辆坦克(这一战果得到确认,并被奉为德军自行反坦克炮部队的教科书式的经典战例),不过事后连瓦斯特勒尔自己都承认——如果当时他知道村子里有这么多红军坦克的话,他压根就不敢在没有进行任何炮火准备的前提下冲进村子里去“找死”,来看看他本人的回忆:

7月1日,我们被加强给了整个师的先头部队——GD侦察营,一起前往库勒维卡。一大清早我们就出发了,一阵阵清风从我们的耳边拂过,在顿河地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意味着这天肯定会是个大热天。

被派去侦察库勒维卡村的部队很快就被俄国人的炮弹挡了回来,他们的一位中士亲口告诉我村子里到处都是对方的大炮,可能还有坦克。我当然不会认为一个小小的村子能挡住我们的前进步伐,现在该是轮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了。在召唤了我的两辆僚车之后,我们沿着一条隐蔽的小道向村口高速驶去。我们在距离村口大约700米处停下了脚步。因为从右侧的溪谷传来了熟悉的坦克马达发动的声音,一辆轻型坦克很快出现在距离我们前方大约50米处。我的战车处于最理想的射击位置,瞄准之后第一发便点射命中。

炊事兵手中捧着香喷喷的面包送上了前线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紧接着又有第2辆坦克向我们这冲来。舒温德尔下士的僚车最先从望远镜里发现了它,一个3连发之后我们取得了第二个战果。已经尝到了胜利滋味的我们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开始慢慢驱车向前挪动,想细细观赏一下我们的战果,但在我们到达之前,第2辆被击毁的苏联坦克的炮塔舱盖打开了,一名俄国士兵从里面跳了出来,一溜烟地钻进高高的草地,然后拼命向远处跑去,我不忍心扣动手里的扳机,一个战果就这么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了…….

当我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耳朵里传来了僚车车长的喊叫声——“向右面看!有俄国人!”我一抬头就望见在大约1500米外,有近10辆俄国坦克(其中还不乏重型坦克)企图从侧翼包围消灭我们。我一面通过无线电通知后面的部队赶来支援,一面试图与对方脱离接触,从被摧毁的坦克冒出的滚滚浓烟此时成了我们最好的掩护。“很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俄国坦克出现”——我的战友说道。

话音刚落,3辆俄国人的重型坦克出现了,向已经在村外集结完毕准备向我们提供支援的步兵冲了过去。我们随即开火施以援手,在不到600米的距离上,我们的几次点射迫使位于冲在最前面的那辆俄国坦克停了下来,它开始向我们这边转动炮塔,并开炮还击。但或许是我们的炮火对于它来说实在是太猛烈了,那辆坦克开始试图逃走,此刻我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反坦克炮竞然无法洞穿对方的装甲,现实迫使我放弃了追击的念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另外2辆俄国坦克上面,但是它们也早就脱离了我的视线。经过这一系列的行动之后,我们距离村口已经非常近了。配合进攻的步兵也忙着在村子四周构建掩体,暂时还不会进入村子,因为里面有着不少俄国坦克,它们的火力非常强劲。

苏军T-34/76坦克纵队

行动重新开始之后,舒温德尔下士驾驶着他的战车沿村子左侧的小道推进,他通过走“Z”字形道路成功避免被炮弹击中。而我和霍夫曼下士的战车则试图隐蔽接近村口,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尽是由各种农具搭建起来的反坦克栅栏。车旁的步兵会帮我们把这堆垃圾推到一边,我的驾驶员只要顾着踩油门加速就可以了。一辆T-34出现在了我们的正前方,我能确定他们也发现了我们,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们出膛的第一发炮弹就干掉了那辆坦克。随后眼前又出现了第2辆T-34,我也仅仅用了两发炮弹就将其结果。

如此轻松就能获得这么出色的成绩让我对自己的武器又重新充满了自信,一旦马达运转起来之后我就不再想让自己的战车停下,一直冲到村子的尽头。连我和其他车组成员相互之间的谈话交流也要比之前轻松很多,而且异常地兴奋。当然,我们的耳朵还不得不一直忍受着炮弹爆炸声的煎熬,但真正的考验就在这个时候降临了,视野范围内突然出现了2辆俄国坦克!我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本能地命令驾驶员将战车开到一处合适的作战位置,并马上开火。真是幸运,近千米远的第一次射击居然也命中了目标,这已经是我们当天所干掉的第4辆坦克了。

但此刻还有一个潜在的威胁在不知不觉中向我们逼近,弹药已经快全部用完了。为此我不得不向霍夫曼寻求援助,但就在向他靠拢的时候,发现他那边也遭到了一辆50米开外的44吨苏联重型坦克的威胁。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发射钮。该死!炮弹被卡住了!在排除故障的同时,我的战车开始拼命躲避对方坦克的炮火。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霍夫曼的传动系统肯定是坏掉了,底盘就在我的眼前爆炸了,好在车组成员还算幸运,都及时跳了出来。我的车在又搭上3名受伤的友军之后,转向后方补充更多的弹药。

在路上我遇到了舒温德尔下士和他的车组,他们隐蔽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他刚刚获得了他们的第二个战果……回到己方阵地后,当我们报告说先后干掉了7辆俄国人的坦克(瓦斯特勒尔下士车组4辆、舒温德尔下士车组2辆、霍夫曼车组1辆)时,冯·乌瑟德姆少校起先是犹豫了一下,紧接着给予了我们最高的评价。一个星期后,我们因此战被授予了一级铁十字勋章。

先头部队在库勒维卡村(Kulewka)遇到强劲阻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指挥官的耳朵里,就在瓦斯特勒尔下士的小股部队还在和村里红军纠缠的时候,GD.1团已经在通往贾森基(Jassenki)的公路北部的溪谷附近集结完毕,同时各种口径的榴弹炮也纷纷进入它们的射击位置,村子很快就被滚滚烟雾所笼罩。同时,GD.2团2营、3营、4营已经前出到了戈罗古罗夫卡和铁路线之间的地区,并在那建立起了一条防御线,以拱卫师的南翼。

实战中抓拍的镜头,GD师部队正通过起火的村庄,熊熊烈火显示了战争的残酷

当时,伽斯基上校部队在那里的主要任务就是阻止红军部队,尤其是较大规模的坦克部队袭扰GD.1团对库勒维卡村的进攻。GD.2团1营此时则独立于其他营单独行动,它的任务仍然是保护师的北部侧翼,但也并不是仅仅局限于此,因为他们得到了阿达姆上尉的突击炮营的支援,并顺利进抵伊万诺夫卡( Ivanovka)附近宽广的奥利姆河谷。紧接着这两个营的部队又并肩穿过有如沼泽一般的滩地,进入了河谷东部的高地布防。

贝斯格上尉(时任2团1营长)是这样安排了他的部队:3连在建立起一个桥头堡的同时还控制了舒伊洛科杰(Schirokij)的南部高地,该营的5连沿奥利姆河走向布置、营部则逗留在伊万诺夫卡附近,和贝斯格上尉在一起的还有来自4连的一个重机枪排和一个重型迫击炮组。在伊万诺夫卡的正北,耿泽尔中尉率领的2连面向北,进入铁路沿线和与铁路线平行公路线两旁的阵地,在该部的左侧是面向西北防御的1连。4连剩下的部队占据着伊万诺夫卡西部高地,还包括榴弹炮和一门88毫米高射炮。突击炮营则隐藏在伊万诺夫卡附近的溪谷中,以防俄国人的坦克进攻。

早上的太阳高高挂起之后,1辆红军坦克出现在了通往库特斯切格雷(Kutschugry)的奥利姆河以东的高地上。贝斯格上尉的88毫米高射炮迅速对其实施打击,但没能命中。没过多久,又有3辆KV一1型坦克出现在了铁路线西侧的公路上,向2连阵地推进。德国人的反坦克炮不断开火,但显然它们的威力还不足以穿透KV一1型坦克厚实的装甲。同时,阿达姆上尉也派来了一个排的援军,打得上火的2连连长耿泽尔中尉一个跃身跳上了其中的1辆突击炮向前驶去。2连通讯员梅博斯下士描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发现坦克了!我匍匐着向连长那里爬了过去。一辆俄国坦克就在位于我们前面仅仅200米远处,还有一个胆子大的伊万把炮塔舱盖打开在用望远镜对外进行观察。“梅博斯,马上去阿达姆上尉那里,告诉他前方出现坦克,2连需要支援!”连长声嘶力竭地向我传达了命令。我一个跃身跳起来快步跑去,离铁道线大约300米远的地方,我遇到了来自突击炮营的人,他们在灌木丛里隐藏得非常好。“快”,我喘着气喊道,“快带我去你们营长那里,我要向阿达姆上尉报告紧急情况。”又快步走了几百米之后,我找到了上尉,并向他报告说有6辆坦克正在向我们这边驶来,同时还提到了2连的情况,阿达姆上尉只是笑了笑。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上尉又把我叫了回来:“告诉你的长官,我会派1门88毫米高射炮和4辆突击炮去支援的!”

之后,我又搭乘摩托车回到了我们连的阵地里,向连长报告了增援情况。果然,那4辆突击炮在10分钟后进入了我们眼帘,连长耿泽尔中尉一个快步跃身跳上其中的1辆突击炮,充当起了他们的导航员。随后俄国人的坦克和我们的突击炮之间的对话开始了,炮弹在空中飞来飞去。仅仅几分钟之后,就有消息从前面传了过来——干掉了2辆俄国坦克!紧接着是凯旋而归的突击炮,但始终没能见到我们的连长。后来从医疗兵那里得到消息——连长被俄国人的炮弹击中,当场失去了一条腿,等到医疗兵到达现场的时候,他仍然还有知觉。手术随即开始,但中尉实在是不走运,他伤到了大动脉,最后由于失血过多于当天下午死亡,我们将他葬在了奥利姆河边上。

在击退了红军坦克的这轮进攻之后,GD.2团1营当天晚上仍然驻守在他们的阵地里,为前进中的GD摩步师提供北翼的掩护。同时,在进行了必要的弹药补充之后,GD.1团打响了进攻库勒维卡的战斗,GD装甲营的坦克向北回转,绕开了库勒维卡,在侦察营从西面和南面进攻贾森基、吸引守军的同时,从东北面向库勒维卡发动了进攻。这一经典的声东击西的战术非常成功:下午6:00,几乎在贾森基村落入德军掌握的同时,库勒维卡也落入了1团的口袋里。在7月第1天的战斗中,战绩最好的还要数GD侦察营,这是该营第一次所有的部队都参加战斗,共摧毁、俘获8辆红军坦克(其中7辆是瓦斯特勒尔下士的坦克歼击排的战果)、3辆卡车和1门火炮。

当天夜里,GD.1团将它的指挥部转移到了库勒维卡,并重点加强了反坦克部队的部署。负责拱卫师南翼的GD.2团在这天过得比较清静,在其防区里没有发生大的战斗;唯一的不利消息就是:侦察表明有大量的红军部队,尤其是坦克部队聚集在了戈罗斯切特舒诺贾(Gorschetschnoje)地区附近,此外据说还构筑了良好的*工事和碉堡,这迫使原先负责向该地区挺进的第24装甲师不得不绕过了戈罗斯切特舒诺贾,以便能继续向东前进。7月1日至2日夜间,霍尔雷恩少将命令GD.2团必须尽快排除来自GD步兵师和第24装甲师侧翼的威胁。为此,伽斯基上校调集了GD.2团1营的一部分、GD突击炮营的1连一部和1个炮兵营组成的伽斯基战斗群,配合GD装甲营从两翼合攻戈罗斯切特舒诺贾,GD.1团2营则滞留在北面保护攻击部队的后路并随时提供支援。

战场上的表现要靠平时艰苦训练的积累,图为GD师的机枪手正在训练

7月2日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伽斯基战斗群开始从北方挤压戈罗斯切特舒诺贾,他们很快就遭遇了来自村内红军火力的阻击,其中甚至还有坦克的炮火。GD.2团2营营长费尤克尔少校在战斗刚开始就被炮弹击中身亡,10连的鲁特曹上尉接替了营长的职务。配合作战的突击炮很快就投入与坦克的搏斗之中,战斗比预想的要困难得多,迫使德军不得不反复请求火炮和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的有力支持。GD.2团13连的一名一等兵记载了他在战斗开始时的经历,并被他认为是自6月末进攻开始以来最困难的战斗:

那天天气很热,向戈罗斯切特舒诺贾进攻开始不久后我们就发现自己的部队竟然陷入了艰难的坦克战之中,1辆T—34坦克向我们班(克劳韦恩中士率领的13连2排1班)驶来,企图把我们辗成苹果汁。我用我的轻机枪一阵猛扫干掉了所有攀爬在T一34坦克上的红军步兵,随后克劳韦恩中士让我们所有人拼命向坦克投掷手榴弹,不久这辆T一34就开始燃烧起来。我们随即向铁路路基附近推进,并成功干掉了1个红军的反坦克炮阵地(通过近战)。路基左侧还有一个配有1挺轻机枪的红军阵地。我一个手榴弹过去就结束了战斗,总共5名俄国士兵中有4名阵亡,另外1名被我们俘获,他叫高加斯安,一个月前参的军,之前他还仅仅是一个中学生。克劳韦恩中士又领着我们向一交叉路口冲去,俄国人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带给我们很大的困难,班里有好些人都负了伤……

在伽斯基战斗群打响战斗的同时,GD装甲营也开始从东北方向挤压驻守在戈罗斯切特舒诺贾的红军部队,并迫使对方放弃了撤离戈罗斯切特舒诺贾村的计划。德国人取得了这场战斗最后的胜利,但交到冯·胡伯少将手中的战斗报告却让人感到夸张:两支部队总共宣称击毁了51辆红军坦克,这个数字相当于干掉了对方整整一个坦克旅,可见德军部队中谎报战绩的情况也非常严重。

负责防御库勒维卡以东高地的GD.1团此刻也没有闲着,他们发现了搭载步兵的红军坦克在溪谷里集结,并判断对方意在发动进攻。但不管他们的最终意图是什么,考赫勒尔上校丝毫不会为他眼前的情况感到担忧,在GD.1团的阵地,到处都配备有大量的重型武器。很明显眼前红军赶来救援的坦克部队还没有遭到毁灭性打击,它们很可能再次对GD摩步师的前进造成威胁。因此,GD.2团在占领了戈罗斯切特舒诺贾后只进行了短暂休息。中午时分,该团大部已经驱车向贾森基以东地区挺进,不仅如此,负责防卫北翼的1营也被调回。在那里只剩下GD突击炮营的一部分。而冯·乌瑟德姆少校则在7月2日一大清早就向部队前进的方向上派出了大量的侦察队,试图摸清眼前敌人的兵力和部署情况。冯·胡伯少将最后拿到手的报告情况如下:

一支强大的红军坦克部队出现在了贾森基以东地区,主要部署在沿杜伯拉特诺贾(Dubr atnoje) 、诺沃斯瑟罗夫卡(Nowosselowka) 、拉斯布罗德(Rasbrod)至古斯瑟夫卡(Gussewka)附近的森林里。尽管如此,霍尔雷恩少将还是决定在第二天早上继续向东南方向进军,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GD摩步师友邻的第24装甲师已经恢复向东进军的步伐,因为这两支部队的指挥官都想成为第一个抵达顿河的勇士。

7月3日凌晨3: 00,前一天在库勒维卡东北部溪谷里发现的红军坦克部队果然有了动作,他们发动了一次夜袭,企图夺回库勒维卡村,这天的战斗就在一片黑暗中开始了。超过25辆红军坦克向村子涌来,并配有少量步兵的支援。他们很快就被德军的观察哨发现,被考赫勒尔上校的密集炮火打压得难以动弹。随后,GD装甲营又从西面赶来参战,一里一外两个方向夹击反扑的红军。仅仅不到60分钟,就先后有21辆各式苏军坦克被摧毁(根据德方战报),余部则朝东北方向逃逸而去。

大约7:00的时候,两个摩步团开始继续向东挺进:在右翼,GD.2团的任务是向还在红军手中的格拉索夫卡(Glasovka)和德维察(Dewiza)施加压力,之前表现出色的1营这次是作为了伽斯基上校的先头部队;在左翼的是GD.1团和GD突击炮营,它们的首要目标是尼舒内德维兹(Nishnedewizi)和德维察。包括GD侦察营、一个轻型*榴弹炮连、一个装备88毫米炮的防空连负责在GD.2团侧前追击溃退中的红军部队。冯·乌瑟德姆少校的部队这次又走在了所有部队的前面,视线到达的范围内尽是宽广的草地和小麦田,道路两旁生长着低矮的灌木丛,难得才能见到几个掉队了的红军士兵。由于这次还是由坦克前来开道,少校还命令他的侦察兵以整齐的队列方式前进。

傍晚时分,GD摩步师的先头部队抵达了一个名为斯塔罗·尼考尔思考耶(Star oNikolskoye)的小村子,它位于陡峭的高地斜坡上,拥有一个谷仓,在山坡脚下还有一个部分毁坏的拦河坝横跨一条河面。大部分的坦克和装甲车当然得通过拦河坝过河,但是侦察部队则被召集到一起,受命去寻找一条更好的过河线路,以防不测。果然很快就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是一枚迫击炮弹!它直接掉落在拦河坝上,一名摩托车手当场中弹身亡,随后又有一枚炮弹射了过来,不是迫击炮弹、是T一34坦克发射的炮弹!德军的坦克随即开始进行反击,迫使红军的坦克撤离战场,部队得以继续过河。

苏联红军步坦协同攻击,但在战争初期红军的协同攻击战术显然掌握得还不够娴熟

但不久之后又发生了爆炸——1辆坦克压到了地雷,虚惊一场。虽然在蜿蜒向前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被红军放弃了的防御工事,德国兵还是用手雷进行挨个清理,将沿途每个散落的碉堡都炸了一遍。现在,所有士兵心中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顿河!装甲部队在通过了斯塔罗·尼考尔思考耶村附近的河流之后便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到达了位于德米特里贾斯基(Dmitrijeskije)以西2公里处的183.2高地时,霍尔雷恩少将下达了命令:在该地区的部队原地待命、进行防御。师里,尤其是GD装甲营的很多下层军官都认为如果开足马力,他们在当天晚上就能赶到顿河,但不管怎么说,命令始终是命令。

按照行军序列原先是处于靠后位置的GD.2团,在没有遭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轻松穿过德维察和马特雷尼卡村(Matrenka)附近的丘陵地段,并于当天结束之前赶到了德米特里贾斯基,在那里该部甚至还超过了师先头的侦察部队,成为了整个师的领头羊。

位置靠北的GD.1团也在这天继续向东挺进,但由于该部还要承担起防御从东北方向逆袭而来的红军的任务,故进兵速度远远不如师里的其他部队。而在该团左路,成梯队前进的友军是第3摩托化步兵师。

在7月3日这一天,除了刚开始时的GD.1团在库勒维卡遭遇到的那次反击战之外,整个师的行动都非常顺利,并在当天结束前全面进抵德维察上游地区,此外2团还占领了格拉索夫卡,可以说形势一片大好。但侦察部队却在当天结束之前遇到了一些麻烦,在试图穿越当地的一条河流时,侦察兵们发现对岸的204.4高地西坡上有人影闪动,上面还有防御工事(该高地毗邻着舒斯托沃附近的一条小河流,在顿河下游地区,类似的小溪、河流数不胜数,很多甚至都没有名字)。侦察兵们很快就遭到了来自对岸的炮弹袭击,红军显然是想隔着河干上一场了。冯·乌瑟德姆少校随即集结部队准备进攻,配合作战的突击炮也进入了射击位置。由于该地区的河床非常湿软、不适合机动车辆行动,少校只能采取最传统的攻击方法,步兵冲锋、辅之以强有力的炮火支援。

晚上8: 00,对204.4高地的进攻开始了。在夜色掩护下,橡皮艇安全护送着侦察兵们过了河,仰攻随即开始,机枪子弹雪片般地飞落在侦察兵们的身旁,压得他们连头都不敢抬起,身边携带的步枪、手雷在这种情况下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有火焰喷射器在迫近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比较理想的效果。好几次情况非常危急,侦察兵都被来自高地上的火力压退到了河岸边,好在这时2连长舒尔兹中尉突发灵感,他让对岸配合作战的突击炮对着高地上的红军阵地猛轰、吸引对方视线,自己则沿着河岸绕到高地后方,从南面出其不意地偷袭高地上的红军阵地。在一番激烈的近距离交战之后,第2侦察连成功控制住了204.4高地的一部分,但包括舒尔兹中尉在内的很多官兵都严重受伤,无法扩大战果。一小时之后,GD.1团2营的援军到达了,这才总算彻底控制住了这个高地。

在之前的24小时里,GD摩步师行军超过了20公里,现在,他们距离霍尔雷恩少将的目标——顿河已经非常非常地近了。少将把他的指挥部也挪到了位于米切尼沃(Michnewo)以东的树林里,指挥官们很清楚明天、当他们抵达沃洛尼兹(Voronezh)的时候,肯定还会遇到更强有力的抵抗。同样,对于红军来说,守住顿河及其西岸的桥头堡对以后的战事意义重大,双方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蜿蜒的顿河上。

宽广的河流和湿软的河滩无疑是守军最理想的依靠,这使得红军得以在德军的进攻面前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但问题在于1942年夏季的红军,有足够的兵力做到这一点吗?他们能够及时调遣预备队进入顿河沿岸阵地吗?这些红军部队的抵抗能力和士气在面对士气旺盛的德军部队的攻击时能够坚持得住吗?这些问题的答案不久即将揭晓。而在德军这边,他们的任务是必须尽一切力量阻止被打垮了的红军部队有喘息之机,先头部队必须赶超他们面前的红军士兵、不惜一切代价占领必要的渡河点——顿河上的一座公路桥和一座铁路桥,同时保证其完好无损。上级为GD摩步师下达的目标很清楚:占领沃洛尼兹以西顿河上的铁路桥!


【未完待续……】

下期将继续讲述德军大德意志师在顿河战役期间的战斗战史,点关注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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