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从未卖出一幅画:集中营幸存犹太画家鲍里斯·卢里的传奇故事

一生从未卖出一幅画:集中营幸存犹太画家鲍里斯·卢里的传奇故事

首页游戏大全鲍里斯与黑暗生存单机版更新时间:2024-04-30

鲍里斯·卢里(Boris Lurie)艺术基金会主席安东尼·威廉姆斯(Anthony Williams)在画家的媒体预展上说:“他一生中从未卖出过一幅画,住在小屋里,但死后(画作)价值约1亿美元。”“他是,”他叹了一口气说,“一个复杂的人。”

鲍里斯生存境况与他死后声名的矛盾只是他传奇一生——画家、插图画家、雕塑家、日记家、“No!”艺术运动的共同创始人和集中营幸存者——的冰山一角。他的作品陈列在曼哈顿下城的犹太遗产博物馆 “关于大屠*——活的记忆”特展。

该展览是该博物馆24年历史中的第一个当代艺术展览。在鲍里斯·卢里近100件作品中充满了美丽与恐怖的混合,其中大部分是在1946年井喷式创作的,后来被称为卢里的“战争系列”。对于经常展出的那些噩梦般的令人不安的图像,博物馆主席杰克·克莱格(Jack Kliger)说:“这是一种不同的见证。”

Untitled,a Lurie self-portrait. Photograph: Courtesy of the Boris Lurie Art Foundation

1924年,鲍里斯·卢里出生于列宁格勒,现在的圣彼得堡,但他的家人在他两岁时迁往拉脱维亚的里加。纳粹在他16岁时占领了这座城市,在里加犹太人区呆了很长时间后,他最亲近的人——他的母亲、祖母、妹妹和女友——都在伦布拉森林被*害的25000人中。

年轻的鲍里斯和他的父亲被迫在工厂(包括为Lenta,为纳粹制造奢侈品)做奴隶工,被送到里加附近的萨拉斯皮尔斯(Salaspils)集中营,然后经历危机四伏的海运,被送到但泽(Danzig)外的施图特霍夫(Stutthof)集中营(波兰北部),最后被送到布痕瓦尔德集中营的马格德堡卫星营(Magdeburg satellite camp)。他们在这里做工人,直到被解放。战后,鲍里斯在美国反间谍情报局(United States Counter Intelligence Corps)工作,然后移民到了纽约。

尽管他几乎没有受过正式的艺术训练,但他立即投入到创作中。“除了尝试,别无选择(Nothing to Do but Try)”,这句话出现在艺术家关于他自己的自学成才的回忆录中。回忆录里包括一系列从笔记本上撕下的草图,策展人Sara Softness说,其中许多草图在他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私藏的。所收集的杂物的广度甚至包括在 “沾有酱油的餐巾纸 ”上的书写。

这些图像是他晚年关于青少年时期被纳粹暴行打断的记忆的闪现:建筑物被烧毁,武装军队,被迫过境。人们发现反复出现的主题,如拉长的手臂(这可能暗示着向希特勒的敬礼,但也可能是所爱的人伸出手来进行接触),背上有X划痕的无面人,以及阴森、令人不安的树,树枝打结,看起来准备把人从地上拔起来。

这一时期的绘画唤起了真正的恐惧。集中营里的点名,有黑暗的天空和地狱般的铁锈色地面,有一排受折磨的灵魂,他们的脸被扭曲得无法辨认。其中一个直接凝视着观众的人几乎像马克斯-施里克·诺斯费拉图(Max Schreck Nosferatu)的作品。

Roll Call in Concentration Camp by Boris Lurie.Photograph: Courtesy of the Boris Lurie Art Foundation.

同样引人注目的是《拍摄前我母亲的肖像》,画作以米色单调呈现,模糊得让人感到遥不可及。展览中的陈列物表明,她不顾一切地努力维持家庭,甚至在卢里夫妇遇害的前一天晚上还举办了一个晚宴。在画作《无题》(37 Ludzas Street)旁边,有一个补充说明,在卢里的余生中,他“一直讨厌宴会”。

Lurie’s Portrait of my Mother Before Shooting. Photograph: Courtesy of the Boris Lurie Art Foundation

在这次展览中,“战争系列”之后的作品包括了1970年一幅令人着迷的无题画,与他母亲的画像进行对话。在浅蓝色的点缀下,人脸模糊而扭曲,异形而似骷髅,很可能象征着一个成年人关于在年幼时被夺走的亲人最后的暗淡记忆。

还有一些大型照片是卢里在1975年访问里加时拍摄的,他参观了伦布拉大屠*(Rumbula massacre)的现场。这些图片有点不正常,据说是由于他在走过鬼门关时手在颤抖。展览中最新的作品叫“斧头系列”,是木桩和旧工具的集合,很可能是他和他父亲在纳粹集中营中为生存而做的工作的反映。

此次展览并没有过多介绍鲍里斯·卢里与“No!”艺术运动的合作。这是一个始于1959年的激进和对抗性运动,它的展览有令人难忘的标题,如《末日秀(The Doom Show)》和《粗俗秀(The Vulgar Show)》。鲍里斯·卢里艺术基金会主席安东尼-威廉姆斯如此解释,将卢里的《粪便雕塑》通过海关运到最近在柏林举行的展览时遇到了一些困难。

Lurie’s Liberation of Magdeburg. Photograph: Courtesy of the Boris Lurie Art Foundation

鲍里斯·卢里在20世纪艺术界的地位在基金会的帮助下得以确定,该基金会于2009年在艺术家去世一年后成立。尽管他生活在肮脏的环境中——他在东村的破旧工作室被描述为“我的纽约代理里加贫民区”,但事实上,卢里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是非常富有的。起初,是由于在纽约房地产的一些投资。威廉姆斯说:“他有安索尼亚(Ansonia)的房子。”他指的是上西区的华丽公寓大楼,该大楼的地下室曾一度设有传奇的浴场。后来他涉足仙股(penny stocks),专注于第三世界市场的移动技术,最终获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功。因此他在去世时拥有巨大的财富。

据威廉姆斯说,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没有一次出售过“实质性”的艺术品,当交易接近完成时,他甚至劝阻买家。他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他的一些朋友想知道他是否在某种程度上试图重现他在布痕瓦尔德的生活方式。

“这个展览,”策展人Sara Softness说,“真正考虑的是他毁灭性的情感生活和他如何退出世界——所有这些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他的创伤的影响。”

《Boris Lurie: Nothing To Do But Try》在犹太遗产博物馆展出,展期至2022年4月29日。

参考链接:

https://www.theguardian.com/artanddesign/2021/oct/21/boris-lurie-art-painter-new-york-museum-jewish-heritage

编译|吴俊燊

编辑|张进

校对|柳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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