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日,《古蜀华章——四川古代文物菁华》展览布展完毕。本栏图片均由四川博物院供图
“邵之飤鼎”铭青铜鼎。
虎斑纹铜戈。
□本报记者吴晓铃
7月19日,“古蜀华章——四川古代文物菁华”展将在中国国家博物馆揭开神秘面纱。在210件/套文物中,除三星堆、金沙文物外,规格最高的古蜀遗珍,是四川博物院馆藏、新都马家乡木椁墓出土的一组青铜礼器和兵器。据介绍,无论是马家乡木椁墓的墓葬规模还是出土文物,都呈现出古蜀文明末期恢弘磅礴的王者之气。经过考古学家多年研究,认为墓主极可能就是一代蜀王。
文物与盗墓贼擦肩而过
记者18日在国家博物馆布展现场看到,在三星堆纵目面具等“网红”文物面前,马家乡木椁墓的出土文物看上去似乎并不起眼。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批文物又有所不同。因为除了“邵之飤鼎”铭青铜鼎、青铜印章以外,战国凤鸟纹铜鼎有4件。此外,虎斑纹三角援青铜戈、战国饕餮纹铜戈、战国虎斑纹铜戈、战国曲柄铜戈、战国铜斤等文物均为5件套。这些两千多年前的兵器,历经岁月侵蚀仍然泛着金光,5件一组陈放于展柜中,看上去别有气势。
四川博物院典藏部副主任李媛介绍,这批文物1980年出土于新都马家乡的一处晒坝上。当考古人员清理墓葬时发现,墓葬外层的木椁全部由楠木所做,共有34根长枋和12根短枋叠砌而成。木椁东西长8.3米、南北宽6.76米,结构宏大、十分罕见。虽然墓葬早年被盗,棺椁内的随葬品早已盗掘一空,没想到木椁的底部,却还藏有一处腰坑。当腰坑打开,即使坑内积满水,也掩不住随葬器物耀眼的金黄。经考古人员清理,发现腰坑里的铜器共有188件。它们虽然堆放零乱,但每种器物要么五件要么两件,似有一定规律。
墓主极可能是一代蜀王
考古人员介绍,战国墓葬中拥有规模宏大的墓室,且器物成组随葬的情况,在四川还是首次发现。它的墓主究竟拥有怎样尊贵的身份?随着对出土文物研究的深入,谜底渐渐揭开。
李媛介绍,此次赴京展出的一枚青铜印章,装饰华丽。印章下面可以看到有两个人手拉着手,中间置放一罍。在人的上面有一个网格图案,两面刻有两个打击乐器“铎”。这是一种在西周礼乐中要使用的乐器。古*载,“古者将有新令,必奋木铎以警众,使明听也……文事奋木铎,武事奋金铎。”
因此,铜印上的铎极可能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这个铜印很有可能就是一代蜀王的印章。
古蜀王从开国时的蚕丛开始,历经鱼凫、柏灌等几代蜀王。长眠于新都的蜀王,又是哪一位?专家们发现,马家乡木椁墓的两件青铜鼎,留下了蛛丝马迹。此次展出的“邵之飤鼎”铭青铜鼎,形制特征与湖北江陵望山楚墓出土铜鼎基本相同。不管铭文风格,还是形制特点,均可证明它为典型的楚式青铜器。更让专家兴奋的是,学术界一般认为此“邵”,即楚氏之“昭”,与屈、景并称楚国三大氏。而在关于古蜀的传说中,一直有荆人鳖灵死,其尸溯江水至成都,竟得复活,与蜀王杜宇相见,最终杜宇禅位于鳖灵,号称开明帝的说法。当然,鳖灵身死不可复生,这种传说,极可能蕴含的信息就是,开明王朝的第一世蜀王,便来自楚国。新都马家乡的木椁墓主,则极可能是开明王朝蜀王中的一位。
(本报北京7月18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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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之飤鼎”铭青铜鼎(新都马家乡木椁墓出土)
此鼎盖内有“邵之飤鼎”4字铭文,整器铸造精美。另外4件鼎此次并未入京,它们均为仿铸邵之飤鼎,然无论纹饰,还是铸造工艺,都大为逊色。不过,新都马家乡木椁墓五件成组的列鼎现象,在四川地区迄今都是首见;而且此墓葬中同时还随葬五件形制相同的铜罍,是蜀地特有列罍制度的体现。列鼎制度是周代中原王朝的礼器制度,中原王朝的礼器制度与蜀地的礼器制度同时并存于同一座墓葬,证实了古蜀文明逐步融入华夏主体文明的过程。
虎斑纹三角援青铜戈(新都马家乡木椁墓出土)
一组五件。两面援身近阑处饰有繁复饕餮纹,戈身遍布精美的虎斑纹。铜戈是巴蜀青铜兵器中出现最早、流行范围最广、流行时间最长的兵器之一。新都马家大墓出土有狭长援、三角形援的铜戈,还有援和内呈“十”字形的铜戈,形制较多样。这组虎斑纹戈,可见到高超的铜器表面处理水平。展陈的青铜兵器,历经两千多年仍熠熠闪光,令人惊叹不已。
(吴晓铃)
本文来源:四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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