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从自己身边小范围开始,尝试一些可以让个人的正能量发挥几何倍增效益的举措。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人在社会中生活,时时刻刻都主动或被动、自觉或不自觉地处于与他人的互动之中,既影响别人,也不得不接受别人的影响,这就是社会学研究永恒的主题“相互作用”。
如果从结构功能主义的角度,社会可以被看成一个肌体,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一个细胞,每个领域都是社会的一个器官。社会要保持健康的状态,首先必须让每一个细胞都能尽量发挥正能量,这是保证器官能够正常运作的基础,各个器官有效配合才能减低细胞受损的可能。即便某些细胞一旦受损甚至癌变,也能通过外部的药物力量和内部的康复能力,帮助受损细胞恢复健康,保护其他细胞不受感染。
正是因为上述的认识,我认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也没有完美的社会。判断某种制度和某个社会的完美程度,只能衡量这个制度是否能让这个社会中较多的人崇尚善行,而让较少的人走向邪恶;能让较多的人感到幸福,而让较少的人感到痛苦。作为社会学家,我一直在思索如何能够把这样的理论通过社会实践,在较小的社会范围内得以实现。
昨天和女儿吃饭时无意聊天,她说,她们单位这次为一位去世同僚的子女募捐了250多万日元,可以为这个孩子支付大学四年的学费。我第一次听她说到单位里募捐的事情,很感兴趣,就让她跟我讲讲详细情况。
女儿的工作单位是一个全国性的单位,日本各地都有分支,一共有正式职工15000人左右。单位有一个“育英募捐制度”,对于在职期间去世的职工,无论什么原因,如果家里有大学尚未毕业的子女,就向全国的职工开始募捐,捐款一口为500日元,最高捐款两口。
募捐可以看成是协调帮助受损的个人尽快康复的系统行为,而捐款则是个人在有能力的情况下释放正能量的小小举措。女儿单位的这种募捐已经实施了20多年,她说单位每年大约都有5-6次这样的募捐活动。
通过女儿对这一募捐过程的详细讲述,我发现这一小范围社会系统和个人之间的互动,让所有参与个人的正能量都发挥了几何倍增效益。这一过程包括以下几个步骤:
募捐在很多社会普遍存在,通过募捐让个人的正能量更够发挥几何倍增效益。相反,如果募捐和捐款行为中出现问题,就会让个人正能量的发挥出现几何递减效益。
首先,这一过程中发起募捐的第一步就制定了严格的对象标准,排除了对由于人为解释的不同所产生的对发起募捐的不信任。这一波及效应,能让约15000人的职工都知道,一旦自己遇到不可预料的灾难,同僚们也会通过这种形式帮助自己的子女完成学业。
另外,对于接受捐款的配偶和子女,这笔捐款不只有经济意义,更重要的是有精神意义和社会意义。如果逝者加入了商业生命保险,又不是非正常死亡的话,可能会拿到上亿日元的保险金,200-300万日元的捐款可能不是一笔大钱。但是这笔捐款无论对任何家属,都会让他们更加确立对逝去亲人的尊敬。因为女儿单位经常是全国各地的分支部门轮流工作,配偶和孩子们并不了解亲人在单位的工作和评价,通过这一捐款人数的详细汇报,家属会感悟到亲人曾经工作过的单位对其评价和温情。尤其是对于未成年的子女,失去父母是人生极大的痛苦,在极度痛苦之中,父母单位送来的为他上大学准备的育英捐款,已经远远超过了金钱的意义,里面饱含了对其痛苦的安慰、对其未来的希望、对其今后努力的支持。用我上面的理论可以说这笔捐款的作用能够让受到损伤的个人尽快康复,让他们朝着健康的人生继续努力,让他们几何倍增式地传递正能量,这就是最大的社会效益。
最后,把各地、各部门的捐款人姓名和金额以及捐款总额,家属的感谢信反馈给每一个捐款职工,通过透明的实施,是增进对该制度信任与让其长期持续的重要环节,其波及效益不可预测。在日本,最低工资大约是一小时700-850日元,500日元只能喝一杯咖啡或吃一碗简单的素面。也就是说这项捐款对于大家既不受经济条件的限制,也起不到蓄意表现自己的作用。由于最高只能捐两口,1000日元,不构成压力,完全是体现个人价值观和人性的平台。
女儿说每次她只捐500日元,说到“可以为那个孩子支付大学四年的学费”时,我能听出对于捐款的个人,这500日元已经收到了几何倍增效益。同时她又说,科里的某某人对这一活动从来不捐,她说不想和这样的人做好朋友。以此类推,这一捐款活动中的表现对单位里的人际关系、晋升评价说不定会有谁都没有明确意识、谁也说不清楚的潜在影响,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好人好运”的原因吧。
社会的规模不同,小到自己的社区、单位,大到全国乃至国际社会,无论大小,社会的运行原理都很类似,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个细胞,相互影响,要构筑一个比较健康的社会,与其每天怨天怨地,不妨从自己身边小范围开始,尝试一些可以让个人的正能量发挥几何倍增效益的举措。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