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刚上初一,自很小时懂事起父亲就跟我说“小子十一自挣自吃”,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养成了“努力干活的习惯”。不论周末还是暑寒假都要下地干农活,但不属于技术工,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工。
这天一早,父亲就分配了任务,他跟母亲上另一片玉米苗地里干技术工“锄地”,我跟妹妹也不能闲着去梨树苗畦子里拔草,由于不在一块地了,怕我偷懒就分配了任务量,一上午二百米的畦子完成一块。我跟妹妹对视一眼,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黯淡无光。这可是二百米乘二米的硕大工程量。
但这个时候我耳边响起了,“*教育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本着方法总比困难多的宗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基本原则,迅速召集村里的娃子代表,召开娃子局扩大会议,形成了以我为代表,由我妹妹,两个大舅(跟我同岁),两个弟弟(叔家),一个侄子(小我一岁)组成的作战攻坚小队,以吃脆瓜为后勤补给,我们小队浩浩荡荡,骑着二八大杠向着我们的敌人“杂草”发起了冲锋。
这次的敌人非常的狡猾,有独立根据地的楼蓬草,有伞状的黄西菜,有吨位级的马齿苋,还有好多叫不上名的杂牌军,它们根连根,叶叠叶,郁郁葱葱,林林丛丛,看着让人头皮发麻。我们攻坚小队,采取划分片区,分而治之,围点打援的战略战术,我们的武器是自己的“利爪”。
由于夏季雨水很勤,地里泥土比较软,所以我们对歼灭敌人充满了信心。二到三人抓住楼蓬草的接近地面没有枝丫的地方,“嘿呦,嘿呦,一二三,拔”一个偌大根据地被我们连根拔起。黄西菜跟马齿苋,把它的枝叶先围拢,掐住中间段,慢慢用力,很轻松的就出土了。其他针叶草杂牌军,它们武力值不高,就满把攥,轻轻抽,很容易就把它们连窝端了。
曾经跟父亲一起出工拔过草,当然父亲是不屑于用手拔的,都用锄头。那时他跟说了一些让草菜暂时不再重生的良方,楼蓬草要扔田边沟渠里,因为它绣穗快,成长中就有种子了。马齿苋要根子朝上,它根子着地就能活,暴晒几天根一着地就满血复活。针叶小杂草要放到田埂上,防止下雨后再复生。在我的有力指挥下,将它们分门别类各去归处。
战斗了一个多小时,进度也进行了一半。各队员深感疲累,汗水打湿了周身衣物,喘气声略显粗重,喉头粘粘的,急需带水的物什滋润。所以我下达了战略性后退的命令。先暂别战场,找点物什补充一下体力,稍作休息,养足精神,再继续战斗。
那时在梨园的空地里都种有甜瓜、面瓜、脆瓜等各类瓜果,当季能吃的只有脆瓜。我去到瓜地里,摸了几个熟的好的,跟队员分了吃。许是土头好,也许是渴了,一口下去“咔叱”一声,首先是脆爽,随之而来的是瓜肉里的甜意。瓜瓤里的汁水慢慢流出,这时要迅速用舌头舔住,马上用嘴对准瓜瓤处,滋溜一声,吸入口中,汁水中的甜味蜜意各种专属于脆瓜的味道,在口腔中炸裂开来,将味蕾迅速占满,不经意间会出现短暂的愣神。这甜脆爽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补给结束,队员们都神清气爽,生龙活虎,各项指数都拉满了。继续战斗,第二波歼灭战打响,我们有的双臂齐舞,有的稳扎马步,有的来回穿梭。时间在不经意间划过,烈日当空,战斗也接近尾声,只剩零星一点收尾了。带着的毛巾可能拧出去半舀子的汗水,辛勤的汗水换来的是干净的畦子。
我们对视一眼,每个人都露出了成功的喜悦。虽然胸还在起伏,汗还在流淌,但我们都处在满满的收获成果的得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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