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一行同事好友相约兴冲冲地跨进了对面新张的餐厅,准备共享美味佳肴。踏入餐厅的那一刻,一位面带微笑的女孩热情地引导我们落座。她身着蓝色碎花上衣搭配同色系的店服裤子,那股乡村少女独有的羞涩让她显得格外清新可人。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她的笑容既真挚又充满活力。
递上菜单,我们便一同浏览起来。一位同事好奇询问有哪些佳肴值得尝试,她立刻伶俐地报出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她还特别推荐了店里的蘸汁豆腐,称其鲜嫩可口、滋味纯正、营养价值高。她俏皮地补充说这豆腐不仅养颜,还不用担心发胖。
她热情地推销着,甚至对一份简单的蘸汁豆腐都用了许多形容词,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急切。我不禁好奇这是否为店里的特色菜,她微微红轻声否认。但她紧接着语气急促地保证绝对值得一试,味道真的非常棒。我们都被她的热情逗笑了,心想菜单上标价仅六元的蘸汁豆腐似乎并不足以成为推荐的重点。
出于好奇,我们点了一份菜品逐一上桌,尝了一口豆腐味道果然不俗。这豆腐不似市场上那些外观诱人但味道平淡的种类,它更像记忆中童年时的老豆腐,味道纯正。而调味料也是店内自酿,味道地道,证实了女孩所言非虚。虽说这碟蘸汁豆腐并非店里最受欢迎的,但味道确实让人回味无穷。
这时旁边座位迎来了新客人,服务员小姑娘又去热情接待。我听到她再次向他们介绍了这道菜,自打爱上了那豆腐,我们便成了这家餐馆的常客。那女孩认出了我们,不再强烈推荐,却总会试着轻声询问。大多数时候我们总会点上一份尝尝,常听到她对每一位顾客介绍这道菜的语言越来越丰富多彩,讲起来也越来越流利。
不过我一直好奇是什么让她如此不遗余力地推广这道菜。某天同事庆生,我们在餐馆预订了小包间,却意外地发现还是她来服务。她解释说负责包间的同事请假了,她就顶替上来想给这场庆生活动添点热闹。
那天我们例外地点了一些高档菜肴,点餐完毕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头轻声问了一句:今天不点蘸汁豆腐了吗?我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都笑了出来,心里打算开个小玩笑逗逗她。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总是推荐那道菜?难道是多卖一些你就能得到额外的奖金吗?他立刻脸红了起来,这红并非往常的羞涩,而是焦急之色急忙地挥动着手,连声否认并询问原因。一位同事威胁说: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们可再也不点那道蘸汁豆腐了。
她再次抿了抿唇害羞地低下了头,她轻声细语地说:我告诉你们,但你们得答应不外传。在得到我们的承诺之后,他才透露这些豆腐出自父亲之手,酒花则是我母亲的杰作。因为我不远千里来城里工作,他们放心不下便跟了过来。
他们在城里租了间小屋,继续制作着我们家乡风味的豆腐和酒花。我在这家餐馆工作,住宿和饮食都由店里提供。父亲会将自家制作的豆腐送到这里,以便他们每天都能见到我。然而老板起初并不情愿,经过父亲的苦苦哀求,他才同意试着卖一阵子视销售情况再做决定。
他并不知道其实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听见女孩温柔的声音,描绘出一幅关于爱与生活的温馨画面。在城市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位历经风霜的男人和妻子日复一日地浸泡豆子,研磨豆腐制作豆花。每天清晨他会骑着三轮车赶到这家餐馆,他们深爱的女儿不论熬夜多晚,总是早起假装偶遇帮忙将豆腐搬运至后厨。
在无人的时刻,母亲会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点心、水果或干净衣物硬塞到女孩手中。每隔一段时间,女孩会将自己辛苦工作赚来的零钱递给母亲,这些积蓄将用于在家乡建造一栋新居。母亲还会悄悄留下一部分,作为女孩未来婚礼的嫁妆。
小姑娘静默不语害羞地盯着我们许久,四周一片寂静,直到庆生的小何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他开心地宣布今天是他的诞辰,要请每位在座的朋友品尝一份特色豆腐。女孩一脸惊讶地朝他挥手,连声拒绝称自己吃多了豆腐会感到油腻。我们齐声附和小何告诉他我们真心喜欢这道菜,催促他快点记下一人来一份。女孩愣在原地泪水忽然夺眶而出,她边擦泪边羞涩地笑随后带着点餐单匆匆离开。
自那日起无论能否遇见那位女孩,我们每次光顾总会自觉地来一份豆腐,也向每位朋友推荐,来到这家餐馆一定要尝尝这份特别的豆腐,因为这盘豆腐背后隐藏着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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