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物面前做好“人类” 让动物园成为动物家园

胡欣红

据报道，刚刚过去的清明小长假，南京红山动物园成为最热门景区之一。假期第一天，南京红山动物园内人潮太过拥挤，园长沈志军只好在现场疏导秩序。当晚，官方发布限流公告：入园人数最高限8万，瞬时在园人数限4万，自助伴游车暂停运营。这一数据，与上海迪士尼的日均客流量不相上下。

红山动物园的“出圈”，似乎有点偶然。3年多前，受疫情影响闭园51天，收入几乎归零，园长沈志军发表“求报复”（入园参观人数报复性反弹）的著名演讲而一炮走红。不过，“网红”容易“长红”难，一座曾因“穷”而闻名的动物园之所以成为国内顶流，让游客们持续为之疯狂，背后蕴藏着很多深层次的因素。尤其是其所秉承的尊重动物、凡事以动物优先的理念，令人深有感触。

动物园是很多人的挚爱，但在一些人看来，参观动物园除了可以增长有关动物的知识，更多的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和玩乐的需求。一些动物园为了追求经济利益，背离了以动物为本位的原则，尽可能迎合游客，有的动物园甚至整出了“钓老虎”之类的互动项目，完全把动物当成了玩物。动物园并非“消费动物”的娱乐场所，而是动物的“家园”。世界动物园和水族馆协会指出：现代动物园的核心目标是物种保护，核心行动是实现积极的动物福利。换言之，动物园必须回归本质，坚守“移地保护、科学研究、科普教育”三大功能。

在这样的情形下，南京红山动物园为成为一个更能展现动物天性、服务于野生动物保护和做好公众科普的动物园，采取了诸多令人眼前一亮的措施：让动物从“平房”住进“带私家花园的别墅”；2011年就取消了园内的动物表演；2014年取消供游客投喂动物的饲料销售项目；尝试各种丰容手段，增加动物幸福感，展现动物自然行为……

在动物园里，动物更应当是人类的好朋友，而不是赚钱的工具，动物应当成为真正的“主人”，游客则是来动物“家里”的客人。正是将公益性、物种保护、动物福利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南京红山动物园实现了成功“出圈”——围绕尊重动物的理念，把产品、服务做到极致化，引起了年轻人的人文和情感共鸣，实现了流量转化。

动物园行业发展不能仅算“经济账”，还要算“生态文明账”和“生命教育账”。野生动物不应只是被人类赏玩和利用的对象，而应有正当的生存权利。关心动物是一个人真正有教养的标志，对动物的态度折射出我们的文明程度，是衡量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尺。

根据官方的线上票务统计，2023年，红山森林动物园购票游客超过60%，其中20岁到30岁之间的游客占比60.21%，30岁到40岁的游客占比29.57%。面对这样的数据，除了惊呼年轻人又找到了自己的平替版“迪士尼”之外，还应看到一座动物园在潜移默化中所发挥的育人功能。

“动物园不是花钱看动物的地方，而是学会看待动物的地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不能是挂在口头的一句空话，愿“不一样的动物园”越来越多，并成为一种常态。尤其在全球物种灭绝速度不断加快的当下，动物园更是珍稀濒危物种移地保护的重要场所，理应大力倡导“动物园以动物为本”的理念，让动物园真正成为动物的家园和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