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首往事

最终柳晴还是先眨眼了，道：“小果这次你可失算了，比心理素质或许我不如你，但是小柔和我说了实情，她就是你现在的软肋。”王果还是看着她的脸，并没有说话。柳晴拢了拢头发，笑道：“上个月在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那个大院子，你小子趁着大家都出去讨生活了，一个人溜到小柔的房间，然后发现她正在洗澡。呵呵，你小子可没隐藏好自己的行踪，被小柔发现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事后你到底和小柔说了什么，按理说一个色狼偷窥女孩子洗澡，被发现后不是应该暴打一顿么？你到底是怎么骗了小柔，不但没挨揍，反而把人家小姑娘给睡了，事后好像还是小柔觉得对不起你。姐姐阅男无数，还真没遇到你种极品，嗯，是不是当时你给小柔带的点心里放了什么？”

柳晴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王果越听脸色越红，后面几乎要滴血了。不过听到最后，他一下子站起来，然后又坐下，小声的喊道：“晴姐，这不对啊，我是对小柔有点想法，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他很久了。”王果一下子想斗败了的公鸡，“我那天是找夏青萱，她说有事和我说，我只不过去的晚了一点，然后就撞见了小柔。再说那晚我是和小柔睡到一起了，那是有原因的，而且没干什么，这个是真的，我不喜欢发誓，但我说的真的是实话。”

柳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小果，你这样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你再考虑一下，法庭明天就会开庭，如果你不想死，记得我说的办法。还有，明天何皮球就会来上班了。”她站起来，系好胸前衣服的扣子，优雅的走向门边，“对了，”柳晴一转身，对王果说道：“小柔说了，当天你确实没干什么，可是后面的几天你们也没一直素着吧，哈哈哈！”柳晴笑着推门走了出去。王果憋着一张大红脸小声的道：“真不骗你，我们没到那一步，我还是处男！”柳晴似乎是听到了这一句，转头对王果说道：“小果，想想小柔，给自己一个能够后悔的机会吧！”

王果沉默了起来，他和小柔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记得那应该是自己八岁的时候，小柔来到了福利院，那时她应该也六岁了。小柔刚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不会，连衣服和鞋子都穿的马马虎虎，一个女孩子整天邋里邋遢的。王果当时是那个儿童班班长，他不免帮着福利院的老师多照顾一些。可是谁想到小柔竟成了他的跟屁虫，哪个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愿意带着一个不这么好看还脏不垃圾的跟屁虫，王果不厌其烦了很多年。很多福利院的大人都打趣少年老成的王果：呦，小夫妻又来了。王果每次都闹了个大红脸，他不一次想把小柔骂走，但每次哭过之后小柔都笑呵呵的又回来跟着他。王果恨恨地直接把小柔哄到商业街然后自己偷偷跑回来，可是晚饭前就被人送了回来。他自己还被老师狠狠教训了一顿，从此再也不敢了。王果后面也认命了，带着就带着吧，就当是自己的小弟了。

后来他从小柔自己和老院长的口里知道：小柔应该是被家里赶出来才到福利院的，可能是家里孩子太多养不活了，还是重男轻女呢，谁在乎。不过老院长为什么能收下她，这个貌似不合理。老院长是收黑钱了还是有什么别的猫腻，当时他看老院长的眼神让老院长一巴掌扇了过去，从此他表面上再也不敢怀疑什么了。

事情是在王果十二岁的时候发生了变化。那年老院长就快退休了，社会部里主管福利院的官僚想借着这个机会减少福利院的拨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金融危机后整个沙道国逐渐陷入了混乱。原本统一的国家逐渐分裂成了三个派别，东边是保守派想建立一个君主立宪的政体，西边是改革派，想要国家变成总统制，中间以首都达迦为中心是中间派，注重商业利益，对国家的政体并不十分关心，但是必须要握有实权。三派之间的政权斗争逐渐激烈，文斗逐渐变成了武斗。

虽然首都达迦地位特殊，三派都不会攻击这个政治中心，但也要拿出一大笔钱加强军事以备不测，而国家经济因为内斗的加剧变得毫无起色，政府财政也逐渐拮据，社会开支只能进一步压缩了。福利院的经费马上就有了问题，最直观的就是伙食标准一下子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二，孩子本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可怎么办？一些教职工也因为薪水的下降而工作态度消极。包括孩子的衣服等各种日用品也渐渐不足了。

老院长只能豁出自己的一张老脸去向所谓的老爷和经理等有钱人募捐，但这哪里是长久之计呢，那段时间老院长似乎老了好几岁，身体也消瘦起来，原来挺直的后背好像因为弯腰太多也有了驼背的迹象。王果看见眼里急在心里。他和自己的一帮小兄弟也在学校，饭店，商业街等城市的各个地方四处游走，要找出一条可以让福利院走出财政困难的出路，但现实就是现实，孩子们提出办法只能是杯水车薪。

王果并没有放弃自救的希望，经过两个月左右的调查，他带着一个包来到院长办公室向老院长提供了一个方法：既然社会部需要减少福利院的财政拨款，那就向社会部申请福利院部分土地的使用权，国家是不可能把所有权交出去的，相信社会部为了自己的名声是会答应出让一小部分土地使用权的要求的。老院长表示，福利院这一亩三分地的土地使用权就在自己的手里，压根不用和社会部的官老爷请示。王果眼前一亮，道：“院长，你真是……，对了，华国电视里说的，抱着金饭碗做乞丐！”老院长瞪了他一眼，压住心中的火气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就快说，我这些天可是焦头烂额，你可不要消遣我。”

王果吃了一惊，老院长近来的压力可不小啊，竟然表面的优雅都维持不住了，不过这也说明自己和兄弟们近来的努力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