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衣一色#看全文去知乎@DOU 小助手

姬衣一色。

内容均为虚构无不良导向。嫁给夫君的第一年生辰宴上，歌姬穿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罗裙出场，夫君脸色森寒，来人把她的裙子扒下来。她明明在护着我，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因为我知道当初为这歌姬一掷千金，相约与她私奔的人也是她。

六月十五是我的生辰，赵朔在明月阁上设宴，请了京城最有名的乐坊前来助兴。为了这天我提前从留香铺里定制了一条水红罗裙，裙摆以银线勾勒月光一照，便如层层的波光。赵硕见到我时眼前一亮，我笑着向她展示如何恍若神妃仙子。赵朔笑道：今晚的宴席上只怕人人都要羡慕我有位这样秀外慧中的夫人。

果然我们一同出现在宴席上时，我的衣妆受到女眷们的一片赞叹。芷音这罗裙实在漂亮，赶明儿我也去做一条姐姐糊涂了。怎可与寿星穿一样的衣服也是，而且这衣裳只有芷音穿才好看。女眷们笑闹在一处。我朝对面望去，男宾席上赵朔何我投来温柔一笑。

然而下一瞬赵朔的脸色变了。他望何我身后，黑眸中雾气涌动，我回过头去也骤然呆住了。丝竹声响起，袭水红衣裙的歌姬在乐声中翩然出场。无法如墨，皮肤胜雪。而令我完全征住的是她穿的裙子与我的一模一样，满座的宾客全都哑然。目光在我和歌姬之前来回跳动。

最终赵朔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玉杯砸在地上。丝竹声戛然而止。歌姬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来人给我把她的裙子扒下来。下人们立刻上前，水红裙据落地，只剩下雪白的中衣。歌姬跪了下来，夜风中她的身影显得分外可怜。

闻莺是在留香铺里买了这条裙子，实在不知会冲撞了夫人。她衣衫单薄地跪在寒风里，纤细的肩膀不断颤抖，显然是吓哭了。赵朔脸色极寒，出去咯。歌姬站起身来，她的目光贪恋地停留在赵朔的脸上。然而只是一瞬，她便重新低垂了眼帘，转身离去。赵朔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低声道男人，方才不过是个插曲。我们继续宴席，可好？我没有说话，太久我侧过头看着赵朔的眼睛，低声到赵朔乐坊的名单上，明明没有她，你告诉我是谁让她来的。那一夜的生辰宴以我称并离席告终。

我说自己身子不适提前回屋睡下了。第二日清晨，我在赵朔鞭打下人的声音中惊醒，是谁放她进来的？我披衣起身来到院子里，看着赵朔一脚踹翻身边的小厮，说不说夫君，我淡淡道：你罚自己的下人为何要来我院子里如此虚假的做戏，没必要夫人。

那被赵朔踹翻的小厮膝行到我身边，夫人昨夜是小的们疏忽了，才不知道怎么让柳姑娘混了进来。候爷他是不知情的，若是伤了候爷与夫人的感情，小的们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我瞧着这出苦肉计，神情淡漠。昨夜要给我祝寿的乐班子名单上是没有柳闻莺的，原本也不可能有她。她是春烟楼的花魁，没有任何官员会叫她来自己夫人的生日宴上献唱，更何况赵朔身为侯府独子，昨夜的客人们全都身份贵重。柳闻莺的出现丢的是整个候府的脸。照顾小隐，来到赵朔身边，夫君，我们谈谈吧。我已经意识到这是绝不简单。

昨夜我离席后，和我最亲厚的李夫人在小花园里拦下了我，看吞吐吐地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她说赵朔和柳闻莺曾经有段为世所不容的恋情，她是侯府独子，她是风尘花魁，但两人真心相爱，赵朔不但砸下千金给她赎身，更要与她私奔，我的心越来越冷。

后来哪有什么后来，李夫人叹道侯府的老夫人得知了此事，一病不起。小候爷是个孝顺的，于是答应正经娶妻，和柳闻莺再不见面，正是娶妻指的便是多次下江南来府中求娶我吗？姐姐为何早不告诉我，我忍下心里的痛意，眼角却隐隐发热。李夫人叹气，只因小候爷是真心喜欢你。起先他求，娶你或许只是冲着你江南第一才女的名声，娶妻娶贤让老夫人满意。但后来我眼瞧着他迎你入府，与你赌书消得泼茶香，越来越真心地爱你敬你。而他与柳闻莺的事已经翻篇了，又何必再提起呢？

此时此刻我看着赵朔的眉眼，心里只有一个疑问当真翻天了吗？赵朔迎着我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下头去。只因我和柳姑娘确有一段荒唐往事。

但都已经过去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只会对你一人好。我垂下眼帘为何之前不把这段往事告诉我赵硕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怕你介怀。你芳名远播，京城无数子弟想要求娶你，我怕你知道后就不肯嫁我了。只因昨日只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好吗？

赵朔拥住我，我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沉默地叹了口气。我也很想如此，我也很想昨天的事只是意外，很想我和赵朔能继续携手度过余生。毕竟我已经千里超超地嫁进了侯府，此次成婚得到了圣上的赞许。还于大婚当日喝了佳偶天成的墨宝和离谈何容易，更何况赵朔在成婚后的日子里也的确是个很好的夫君。

然而直觉告诉我局面恐怕不会有我想得那样顺利。果然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下来，就听到小厮匆匆忙忙地来报，柳姑娘在正门口晕过去了，赵朔猛地站了起来，何正门处跑去。侯府大门处柳闻莺一身素净衣裙倒在万狮子旁，她眼帘紧闭昏迷不醒。侯府正对着青石长街，路人们都对着她指指点点，她从清晨就来了一直等在大门口，说是要给我道歉，不是让你叫她回去吗？

赵朔匆匆扶起柳闻营，同时斥责看门的小厮，小厮满头大汗，小的劝了好多次。柳姑娘就是不走头也别怪他。

柳闻莺在赵朔怀里睁开了眼睛，虚弱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是我自己执意要等的。我想当面给夫人道歉。闻莺这样卑贱苦命的女子冲撞了夫人的生辰宴，心里愧疚不已。柳闻莺气若游丝地说了半句，随即又昏倒在了赵朔的怀里。赵朔一把将她抱起来，愣着干什么，去请郎中，他对着旁边的小厮急呼，随后像是看不到跟在身后的我一般抱着柳闻莺急步走向了客房。

柳闻营在侯府的客房内，杂乱了一个下午。与此同时，流言比风更快，在京城中吹开了人人都知道。青天白日之下，侯爷抱着柳花魁进了府门。黄昏时分，我去了客房。柳闻莺醒了，我站在门口，听到她低低的抽泣声。侯爷，莺儿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莺儿只是太想见你了。乐坊的姐妹说可以来侯府表演，莺儿就求她带了我进来。没想到是夫人的生日宴，虽然罪该万死，但是能看你一眼，我也觉得值了。赵朔打断了她，我已经成婚了，日后你我还是不要再见了罢。

柳闻莺的声音里沾染上哭腔，候爷可以不记得当初的海誓山盟，和如花美眷携手此生。可莺儿该怎么办？赵朔的声音很冷，我会出钱为你赎身，天大地大，你想去何处都可以。柳闻莺哭了起来。侯爷，你明明知道，天地虽大，我唯一想停留的地方，只有你的身边。我听不下去，走了进去。柳闻莺一见到我，立刻仓皇地从床上起来，跪了下去。夫人，赵朔将她拉了起来，你身子不好，就别再作践自己了。

夫人，赵朔走到我身边，我已经问了，裙子的事是留香铺的，老板不小心，柳姑娘她不是故意的，我沉默。恰在此时，小厮送来了汤药。侯爷要熬好了，我抢在赵硕之前接过药碗。侯爷还有公务要忙，我来照顾柳姑娘吧。赵朔的目光微微一滞，我重眸道，不然候爷想留在这里亲自喂药么。

城中人人都知道候爷把柳姑娘抱进府了，只等着瞧我争风吃醋，鸡飞狗跳的大戏。我笑了笑，怎么侯爷要让他们如愿。赵朔走上前，握住我冰凉的手指，只因你委屈了。他皱眉望何柳闻莺，我已经嘱咐了郎中，之后你就在京郊的医馆养病吧。说完，他转身避开柳闻莺恋恋不舍的目光。径直离开，我坐到床上轻轻舀动碗里的药汁。赵朔一起，柳闻莺就像换了一副面孔，那种柔美又可怜的模样消失不见。她上下打量我，笑道：据说夫人容颜如玉。但我今日见了，觉得不过如此，那袭水红罗裙穿在身上，你觉得我和你谁更美？我无视她的挑衅。

淡淡道，我无需与你相比，柳姑娘我并不以色待人。柳闻莺呼吸一滞，但随即她笑了出来，夫人高风亮节，文英佩服。可惜了，世间的女子爱的就是美色。我打量着她，她貌似在病中不加妆饰，但事实上，无论是鬓角的碎发、眼角的红痕，每个细节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的确如西子捧心，是个我见犹怜的病美人。柳姑娘的确美，倘若不好好喝药，这美可存不住。

我叫来两个心腹侍女，一左一右按住她，将药灌进了她的口中。柳闻莺被我灌得连连呛呀，黑色的药汁淋了一身，她带着恨意的眼神瞧着我，苏子莺，你等着吧。侯爷心里的人，始终是我。夜晚无心无月，柳闻莺被赵叔派人送去了京郊医馆。他来我房里，一身青色的家常锦袍。却因他气度翩然，被穿出了如竹如玉的味道。我瞧着他英俊的容颜，心里却只觉得难过。倘若我从未爱过赵朔，也就罢了。可恰恰相反，随父亲来京时，我曾参加了公子小姐们的马球会马场之上，我的马突然受惊狂奔，众人无不慌乱躲避。

只有赵朔孤身上前，最终强行拉住了笼头。他把吓坏的我从马上扶下来。笑容如清风霁月，在下赵朔永乐候府的袖子，清贵无比的小候爷。本以为缘分止步于此。哪知几年后，我在江南的家中，得知他亲自来求娶我，父母都很满意。赵朔一表人才，身份尊贵，更别提永乐候府家风清正，不许纳妾。于是家人与我，都对这桩婚事极为放心，就是太放心了，所以导致我们竟没托人，去京城打探打探赵朔的过往。

此刻，赵硕来到我身边，从身后环住我，只因她亲身换，不高兴就罚我，我苦笑，皇上罚你都要三思。我怎么敢皇上罚不了的事？我夫人可以罚赵硕在我耳边呵气，夫人说说想怎么罚我心里很乱。无数念头在胸腔内乱撞，我既想推开赵硕，告诉他不忠之人不配得到我的恋慕，又想抱紧他，对他说我们已经拜过天地高堂，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窗外乌云密布的夜空终于下起了暴雨，风雨声大作，其间隐隐有小猫的鸣咽声。片刻后，我听到侍女慌乱的声音有姑娘你不能进去。赵朔的脸色变了。

他冲进雨里音色冰冷，柳闻莺我夫人的院子，岂是你能擅入的。我已经说过你我不再见面，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赵硕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看清了倾盆暴雨中，浑身湿透的柳闻莺紧紧搂着一只小猫，用身体护住它，婴儿也不想再给候爷添麻烦了。

她轻声道，浑身因为冷透了而打着哆嗦，但这只小猫跑进府了，它是候爷送给我的，最后一样礼物我怕它出事，只好厚颜无耻地求门房让我进来。她大概是想你了，柳闻莺抱着小猫，抬起头看何赵朔，她想要站起来，把小猫送进赵朔怀里。然而她脚步虚浮，刚起身就摔坐在地。她用尽全力再次站起身来，抱着小猫，侯爷柳闻莺摇摇欲坠，眼看一句话说不完就要朝后倒下。

赵硕终于抑制不住，他上前一步，将浑身湿透的柳闻莺一把揽进怀里。柳闻莺虚弱地伏在赵硕怀里，抬眸望何我隔着雨幕，我们对她的眼中有恨意，也有得意恨我抢了她的赵硕，得意她又抢了回去。女生很大，然而我的胸腔内，却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他的念头纷纷消失，只剩下一种选择。我抛下这对雨中相拥的苦命鸳鸯，转身径直何后门走去。被叫去太后宫里，我的轿子从后门而出，然而还未走出伴里，一匹黑色骏马就从背后追，挡在面前，马上的人跳下来。

径直来到轿子前，一把开帘子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他的脸，照射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他黑沉沉的眼睛望何我，语气比平时都冷，只因你去做什么，我回视他，一字-顿道，请旨和离这四个字一出口，我清晰地看到赵朔的眼中滑过一丝慌乱。只因此事不可儿戏，没有儿戏，我沉声道，鬼怪不得赵朔骤然发火。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一生一世都是和离这种话。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第二次，他对着教父吼道，回轿夫愣了愣，一时间没动，夫人闹脾气你们也跟着闹吗？

赵朔扬起马鞭甩在轿夫身上，回府。轿夫到底还是怕他扭转了方向，心头的绝望仿佛要溢出来。我推开赵朔，要从轿子上跳下去，他一把拽住我，将我拉回到怀里。我想挣扎，却被他死死地禁锢住，冰冷的带着雨水气息的吻落到我唇上，封住了我的叫喊，我推不开他，只能用牙狠狠咬上去，血腥味弥漫开来。

然而赵朔竟然不躲，绊上，他松开了我，擦了擦下巴上的血，没事只因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我知道你生气怎么罚我都可以，罚完了跟我回去。

我被赵朔强行带回了府，他把我从轿子上扛下来，雨夜淹没了我的叫喊。我被一路带着穿过院子，院子里本来遍植花草，我刚嫁进来时，赵朔知道我喜欢花，于是亲手一株株裁种，然而暴雨之中所有的花朵都从茎头跌落，只留一地残破的深红。

我被赵朔扛进卧房的大床上，他想要吻我，我直接砸碎了床头的青瓷花瓶，瓷片被我捏在手里对准他。因为捏得太用力，我的手被割破了暗红色的血顺着雪白的茶杯流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别过来，我哑着嗓子道，赵朔仍想上前一指音，他不怕，于是我将瓷片横自己紧前，再上前一步，我真做得出赵朔的脚步停住了，他后退一步，你别伤了自己，我们明日再谈。

只因赵朔离开房间时，低低地唤我的名字，结发为夫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新婚那日我的誓词，我绝不会违背它，也许是我看错了，赵朔的眼中竟有依稀的泪意，可我累了不想研究。滚。

赵朔离开了。我一个人被留在房中，最后握着瓷片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时，割破的手已经被包扎好，房间里所有的尖锐器物全被收了起来。门外依稀晃动着人影，是赵朔的家将。他们将整个卧房围了起来。我支起来气，立刻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像灌了铅水，整个人又倒回了床上。外面的丫鬟听到了动静，连忙进来。

夫人昨夜淋了雨，她的手中那药碗。候爷已经叫郎中来看过了，亲自盯着奴婢熬了药，又叮嘱了奴婢好多照顾夫人的细节。候爷真是爱极了夫人。我看着丫鬟的嘴，在我面前一张一个，只觉得疲惫运输呢。

我推开丫鬟送到我唇边的药，还有玉画和玉琴，叫他们来服侍我。这些从江南跟着我陪嫁过来的姑娘，是我在这侯府中真正的自己人。然而此时她们都不在侍奉我的是赵朔身边的丫鬟。丫鬟微微一致，不知如何作答间，赵朔走了进来，她们都被安置得很好，心头郁气翻涌，我咬紧嘴唇。赵朔，她们也都被你软禁起来了。是不是赵朔没有回答我，他从丫鬟手中接过药机，丫鬟识趣地离开。屋中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没有苛待她们，只是不让她们出院子罢了。赵朔舀动着碗里的药汁，我怕她们去太后宫里胡说八道，搅动是非。我几乎快要气笑了。赵硕，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关着我么？当然不是。赵朔试了试药的温度，大约是觉得烫，于是吹了吹，只因等你不生我气了，我们就还像从前那样，现在我没办法让你出去，我怕你离开。他吹凉了药，送到我唇边，我冷冷地凝视他，他瞧着我，无奈地笑了笑，听话，乖乖把药喝了。甜汤我都备好了。果然，在他的手边，还放着一碗银耳莲子汤。

我刚嫁来京城时，水土不服病过一场。那时候赵硕也是亲自为我吃药，我怕苦，他就每次都叫人提前煮好甜汤，哄我先吃苦，再吃甜。他不明白有些苦，是无法用甜来结束的。我拿起那碗银耳汤，直接扣在了赵硕身上，黏糊的汤汁流下去，他那身云白的袍顿时变得脏污不堪。赵硕垂下眼帘睫毛抖动像是在压抑着怒气。他出身高贵几乎从来没有人对他无理过。或许也是他年少时狂到无法无天，能为一个咯叽闹得满城风雨的原因。

赵硕求你了别再和我互相折磨了。我头疼的几乎要裂开，每个字都耗尽全部的力气。柳文英的确要承受流言蜚语，然而除了流言蜚语谁又能真的把你永乐喉怎么样？更何况你也不是怕流言蜚语的人。当初娶我不过是为了老夫人。现如今老夫人已经驾鹤西去你也尽了孝道何必还要留我在这府里，我等着照说冲我发火。然而他没有片刻后拿起盖子擦了擦自己胸口的脏污。娶你是因为苏子因是我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不是为了我母亲。他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我用一声痴笑回应他。

赵硕站起身来我感受得到他的耐心耗尽了，我知道你在意我和柳姑娘的过往，不信我现在说的话。既然如此我这就给他赎身，然后立刻为他另择婚配他嫁人了。我们夫妻电影像从前亮生活可好。

不好我很想告诉赵硕不好但我没力气了。而赵硕又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带着千两黄金又叫人去请了京城中最有名的媒婆一起去了春烟楼千两黄金，在楼下换了柳文英的自由身。而媒婆则直接在丫鬟的陪同下上楼去柳文英的闺蜜把金钟祥纳妾的王孙贵族或愿意娶她为正头娘子的普通人家都细数一遍。

柳文英喜欢哪个告诉媒婆变好，柳文英安安静静的听媒婆说完，请他在门外稍等片刻后媒婆听到门内一声响动，他察觉到不对连忙推开门。不好啦柳姑娘上吊了。媒婆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说带人冲了上来。他一刀砍断吊绳将柳文英抱了下来，宁可枝头抱相思何曾吹落北风中。这是柳文英行转后哭着说出的第一句话。他一边流泪一边道：侯爷我知道你家夫人介意你纳妾，但他不许我嫁进侯府。难道还不允许我去死吗？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春燕楼的姑娘们误伤其泪，见状全都哭作一团之间春烟楼的二层，全是气俗之声。

来春烟楼的都是京城中的公子哥。原本他们也嘲笑赵硕为了柳文英把家族的脸都丢尽了，但此刻红颜殉情这份凄美惨烈让公子们也纷纷动容，不由得纷纷劝起赵硕。

柳文英姑娘如此刚烈宽敞中有此深情，实在世俗罕见。柳姑娘只是想做个妾事并未提出什么非分之想，才子佳人也算一段就封城的佳话。病夫人难道就不愿成全就是就是。若是柳姑娘真的因此而死，夫人恐怕还会落下汉族的名声。就这样我在屋檐下听雨的时候得知了赵寿要奈妾的消息来送信的是玉化陪嫁丫鬟赵硕允许他来照顾我，只是我们都不能离开侯府。小姐侯爷说柳姑娘到底是一条人命，他怕柳姑娘死了。死了你的名声遇话说的时候眼眶都泛红。我找了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好端端的哭什么碧凭什么不哭玉化抹着眼泪，结果眼泪越来越多。做女子真难。若是不嫁人外人要说这姑娘没人要，于是名声不好嫁了人。夫君在外面寻花问柳外人要说这妻子治家无能守不住丈夫，于是名声不好。若是不让丈夫寻花问柳外人又要说这妻子悍度还是名。声音不好。玉化用袖子重重的擦了擦脸。早左右都是名声不好，还不如当初就不要嫁人。咱们在江南踩铃脚赏荷花不知道有多快活。我笑了笑望着无边的雨幕玉化，想不想回江南想玉化哭的更凶了。可是小姐我们回不去了，回得去。我轻声又坚定的说：相信我我们回的去。晚上赵叔来见我，我从未见到他这么小心翼翼的姿态，我给了他妾的名分，但不会让他进侯府，只会在外面置办的宅子里住。以后这府里还是只有我们两个。

赵硕说完打量着我的神色，他在等待我哭闹。如果我怨他，他也必须受着。毕竟出门前说要与柳文英彻底了断的人是他出门后那个妾回来的也是他。然而我没有，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按你说的办吧。

赵硕受宠若惊的挑眉，我单笑着扶落他肩头蹭上的脂粉。怎么？我依你了你反而不高兴。当然不他低声道，只因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大度。我妒忌你不高兴，我大度你也失落。我笑，这侯府夫人还真是难当。赵硕的喉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浑身取了九片酒盏，这是我亲手酿的。与夫君一醉。我很久没有叫过他夫君了。赵硕很惊喜，却也有三分犹豫，他认得这酒。这春水酿不是说我们成婚三年时在开封吗？说怎么今日就开了？因为我们不会有成婚三年的时候了。

我在心里说，然而面上我只是玩尔京城气候，与江南不同，这酒再存下去口感便不佳了，不如今夜喝了春水酿倒入青瓷杯中。我们相对饮下屋檐外有雨水滴落的声音。酒喝完了夫君去吧，我站起身来送他。

今夜原本是柳文英入府的日子，他现在被安置在了外宅内。所以赵硕需要过去柳文英大概很高兴吧。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他和赵硕成婚的日子了。赵硕站起身，他的眼中有扎针。只因我和他喝杯酒便回府不过夜。他说的坚定，但我并没有当真。

赵硕是那种男孩子立下誓言的那一刻是真心的，并不是有意要骗你，但他做不到誓言也是真的。过去我总为这一点感到疲惫又痛心。但此刻，我并不会了唇边浮现出温婉的笑意，我汗手语气恳切。好，那我等你回来。他用力的拥紧我，随后恋恋不舍的松开向府门走去。

不过是几十步的路，赵硕回头了好几次，我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于是他回头时摇摇对望，就让他记住我此刻的眼神吧。至于他会将此理解为不舍还是别的什么都与我无关了。赵硕走后，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独自回了房运输走到我身边，所有陪嫁丫鬟中。他年纪最大，性子沉稳，罪得我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