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写烽火笔下的剑客:
烽火戏诸侯对于剑与剑客的偏爱似乎已经到了执着的程度,天下最执着的老黄,擎着巨剑黄庐;手足情重的温华,折剑断手出江湖;漫不经心的小泥人,成为了天下名剑共主;剑池的家主穿着布鞋,对着魔头洛阳轰出了地仙一剑;大真人齐玄帧残魂反世,第一句话就说:“吾辈剑客,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当邓太阿重新握住那柄太阿,当翠花背着素王给吴六鼎做好一碗酸菜面,当李淳罡的木马牛被王仙芝折断,吴素呀,握着大凉龙雀,从太安城的皇宫之内以剑仙无敌风姿冲出;隋斜谷呢,一口,吐出了世间名剑百年的意气与风流。
吴见
“祖辈曾言我出生时,天有异象,九条蛟龙在上空行云布雨,剑山之上被八蛟衔走了九柄名剑,一条蛟龙盘踞剑山,趴在古剑囚牛之上。我练剑第一天,亲自传授剑术的老祖宗就与我说过,等到拔出囚牛剑后,每十年出冢一次,寻剑一柄。” -------吴见
驿路上出现一名清瘦老者,两手空空,但是剑意之重,几近再入陆地神仙的李淳罡。
(徐凤年苦战王仙芝而胜之,取了武帝城头那无数名剑,在返回北凉途径河州时,遇到了一位一身凌厉剑意几近再入陆地神仙的李淳罡的老人。吴家剑冢的家主。要写剑客与名剑,就从那座埋剑二十万的吴家剑山开始吧。)
我十岁时登剑山寻剑,得以拔出囚牛。二十岁去辽东深山,从一处潭底找到螭吻。三十岁于北汉野原碑林寻见嘲风。四十岁游历西楚境内文殊菩萨演教处,在佛座上遇见狻猊。五十岁入蜀寻见椒图,六十岁远赴南疆寻仇,无意间看见钉入一棵参天古树上的睚眦。七十岁在太安城古桥头发现石板下的蚣蝮,八十岁去旧东越国访友,在古钟之中与蒲牢相逢,九十岁入太安城,得见貔貅。至此,凑足了九剑,本该人生自得圆满。
(龙生九子,九子之名为剑,寻仇时遇到了睚眦,在古钟之中遇到蒲牢,蒲牢一般会在古时大钟的钟顶出现,是一只蛤蟆,入蜀见椒图,佛座收狻猊,碑林遇嘲风,堪称匠心独运,我想我这辈子都写不出来这样的话吧。)
老人说到这里,笑了笑,“这辈子除了找剑还是找剑,也从不问为何练剑,只要每隔十年一剑到手,就琢磨如何舍剑取意,十年复十年,可真是错过了许多人许多风景啊。”
老人摸了摸徐凤年的脑袋,神色慈祥,说道:“太姥爷不放心别的人站在这个地方,就只好自己来了,就当护送你一程。知道你这个孩子不会认我这个长辈,剑冢也的确对不住素丫头,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你太姥爷也没办法,当初只能做那个恶人。”徐凤年嘴唇颤抖,只是仍然没有念出那三个字。
(老人带着歉意与悔恨,讲述了自己的一生,世间能束缚住这位大剑客的东西,唯羁绊而已。吴素当年离开剑冢,剑侍的面容,被老人以九九八十一剑毁去,从此吴素与剑冢彻底决裂,而现在,吴素逝世多年,当自己对着吴素的儿子的时候,想必差一点老泪纵横。)
闯我吴家,技不如我,此生此世便做我吴家剑奴,不得自称剑士。
(原来的剑冢,九剑破万骑,入我吴家,技不如我,那便做我吴家剑奴!)
江湖近百年,只有寥寥三人得以走出吴家剑冢,最早是李淳罡大摇大摆取走了那柄木马牛,然后是上一代剑冠吴素彻底与家族决裂,最后是邓太阿以无敌之姿潇洒离开。
(江湖百年,吴家剑冢的枯剑术,坐断了天下的脊梁。剑客,)
吴素
“你想要江湖,我便给你一座。你想要天下,我就给你一个。而我呢,就想要个儿子,你给不给?”
-----徐骁
传言她为了当年仍是锦州小尉的徐骁,不惜与吴家剑冢决裂,白马单骑走辽东。为了大将军徐骁,白衣敲战鼓。青牛道上去北凉,她更是安心相夫教子,离那本是她囊中物的无上剑道愈行愈远。
(吴素以剑冠初出剑冢,女扮男装,英姿无双,怕是不输南宫仆射。在青州招惹了轩辕青锋的母亲,北上游历时遇到了徐骁,当年的徐骁,碰到了女扮男装的吴素,可以想象,等到他见到眼前“男子”的那一头秀发,便立刻说了这句话。嗯,当时徐骁是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可是,终徐骁一世,纵是遇到过京城里赵稚,遇到过投怀送抱北莽女帝,都没有辜负他对吴素的这句话。老凉王一生,仅有王妃一人,并无其他妻妾。当年的吴素为了他与剑冢决裂,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陆地剑仙,带着腹中的徐凤年以陆地神仙伪境*出重重包围的皇宫,后走出丹铜关,再去西壁垒,敲响了那美人战鼓,不破西楚鼓不绝。落下病根的吴素过世得很早。这位女子剑仙的一生,波澜壮阔,当她出世剑转入世剑的时候,大凉龙雀剑神上的紫色剑气,令人心驰神往)
“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天下有愧人。”
这位覆甲女婢很想知道以后谁会来为小姐最心疼的小凤年,去持那大凉龙雀剑,去敲那美人鼓。
(走春秋看春秋时,徐凤年看到了自己曾经作为质子时所处的丹铜关)
仪容无双的女子将儿子提坐在窗口上,柔声笑道:“小年,要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只因未到伤心处。真伤心的时候,想哭就哭,别憋在心里。”
(母亲劝解儿子的这句话,让大梦春秋的世子怆然涕下。这是世子唯一一次落泪。)
没有人知道在凉莽边境上,当年有个去他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年轻人,在终于跻身一线金刚境界之时。是何等快意!
(当年徐凤年在洗象池下练武,练得双手可见白骨,二姐拿着剑指着徐凤年,要他去做那北凉王,而不是什么狗屁武道宗师,徐凤年不敢回嘴,就在洗象池底摸到的石头磨成了两盒棋子,偷偷让徐骁送给二姐,可是为什么,徐凤年一定一定要练武?后来,在钦天监门外,对着赵氏气运所在之处,徐凤年说了这样一段话。)
(徐凤年为什么和徐骁关系在前期那么不好,为什么徐骁在白衣案之后不反了离阳,而是带着部下重回西壁垒?)
徐凤年停顿了一下,“但是我像条狗一样在北凉以外晃荡了三年后,知道了为什么。徐骁是不敢,也不愿意拉着那些舍生忘死南北征战了半辈子的袍泽,陪着他一起赴死。但如果他徐骁不只是一个武道上的二品小宗师,而是屈一指的武道高手,他一定会单枪匹马直奔皇宫*光你们!知道回到北凉后,最想做什么吗?不是有一天世袭罔替,手握北凉三十万边军,而是练武,练出个天下第一来!我那时候是真的不怕死,但我怕练一辈子,都像徐骁那样,到头来只能练成个小宗师。我恨不得做梦的时候都在习武。”没有人知道在凉莽边境上,当年有个去他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年轻人,在终于跻身一线金刚境界之时。是何等快意!徐凤年眯起那双眼眸,“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你们是女人。但是你赵雉别忘了,京城白衣案,我娘也是女人!”徐凤年开始向前走去。钦天监大门,密密麻麻的铁甲蜂拥而出。而两侧街道尽头,更有无数精锐骑军狂奔而来!赵雉,九九馆老板娘,陈渔,赵风雅,她们四人听到了年轻人最后那句话。“徐骁当年想做又没能做到的事情,今天我徐凤年来做。”————徐偃兵不再坐在马车上,动作缓慢地为杆刹那枪,装上了那枚枪头。车厢内,整整齐齐叠放有一件脱下身的宽大黑金蟒袍。那个走向钦天监的年轻人。身着缟素。
(徐凤年为什么执意毁掉钦天监,是为了母亲。车厢内,徐凤年脱下了宽大的黑金蟒袍,身着缟素,此刻无关权谋利弊,他不再是手握三十万北凉铁骑的北凉王,也不是占尽天下风流的武道宗师,这时的徐凤年只是一个儿子,为了母亲曾经因为自己而遭受的的无妄之灾,发出的悲怆怒吼。“我娘!也是女人!!!”)
吴素是剑客,至情的剑客。
雪中的人儿,都活在一个情字中。
姜泥
一名姿容绝美的年轻女子,叠手按在一柄插入地面的古剑剑柄之上。
拦下了武帝城王仙芝的去路。
她仅有一柄大凉龙雀。
面对的却是一位称霸江湖足足一甲子的天下第一人。
这名年轻女子兼修曹长卿倾囊传授的儒家天道,和李淳罡苦心孤诣造就的无上剑道。
坐镇武帝城八十年的雄魁老者看了眼出自吴家剑冢的大凉龙雀,点了点头。不言而喻,仅凭这柄剑,就有资格向他王仙芝问一剑。
(泥人手持大凉龙雀,在河州境内挡住王仙芝的去路。叠手按剑。用天上剑气落子,请王仙芝入天门。她呀,才练剑不久呐。陪着曹长卿观礼太安城的御剑女子,对着徐凤年刺下神符的女子,在北凉徐家养着的太平公主,徐凤年憋了那么多年才说出那句“老子喜欢你!!!”的女子。也和当年剑走辽东的女子一样,握剑面对了整个世界,用的是那柄大凉龙雀!泥人,和曾经的绝色白衣女子,一模一样。)
吴六鼎与翠花
那人破天荒敛去玩世不恭的神态,轻声笑道:“李淳罡的木马牛,黄阵图的黄庐,吴家剑冢的素王,卢白颉的霸秀,都听说过。玲珑?身段玲珑的女子,见过很多,摸过不少。”
剑侍翠花收回手,抬起手臂,握住背后所负素王的剑柄,“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没说。”
女子剑侍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拔出那柄素王剑,与他擦肩而过后,轻轻撂下一句,“我大概已经是陆地剑仙了。”
(后来世间的第一位女子剑仙,是那个擢手腌酸菜的翠花,而吴六鼎,吃了一辈子的酸菜,比翼江湖的两个人一起,见识过了离阳的江湖,学过了李淳罡的两袖青蛇,亲眼目睹温华断剑出江湖,还与中原宗师,共赴北凉,时光荏苒,一碗酸菜面,吃不尽的人生意趣。)
温华
这一夜这一刻,满城只听到一句话,“拓拔菩萨!我徐凤年有一剑,学自中原剑客温华。这一剑,请你出城!” ----徐凤年
我有一剑,学自中原剑客温华,就用这一剑,送你这北莽武神出城。
温华折剑出江湖,我以手足换手足。
温华伸出独臂,揉了揉脸,才发现自己竟然满是泪水,咧嘴笑了笑,竭力朝京城那边喊道:“小年,咱哥俩就此别过,认识你,老子这辈子不亏!你小子以后他娘的敢没出息,没有天下第一的出息,把兄弟那份一起算上,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不练剑的温华,用那昙花一现的绝世剑术,换自己的手足,他的剑,刺出来的是坦坦荡荡,春秋之后,天下剑客之中还有温华这样纯粹的木剑剑客,吾辈用剑之人,当不会寂寞。)
阿良
“我叫阿良,善良的良,我是一名剑客。”
斗笠男人收回手,“齐静春对这个世界很失望,那是他的事情,你陈平安就是你,别学他,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好和不好。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那是他们读书人的事,我阿良不是读书人,你陈平安暂时也不是,所以……”
阿良率先打破沉默,问道:“如果在一个很出名的地方,你做了一件很出风头的事情,然后你可以刻下一个传承千秋万年的大字,你会挑选哪个字?”
阿良还是那个笑眯眯的阿良,斜挎着那把绿色竹刀。
“宰掉那剑修大妖的男人,所有人都叫他阿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要到哪里去。只知道他在剑气长城,*了最多的妖族!”
魏檗畅意极致,狠狠摇晃手臂,对着天地高声道:“他就叫阿良!”
比如阿良之于剑客。齐先生之于读书人。
(雪中的游侠儿提了一柄木剑,遇到了来自剑气长城的阿良,温华折断了木剑,离开了江湖;阿良提着竹刀,一下劈开了大骊的白玉京。温华不练剑了,阿良,阿良潇洒地一转身,握着竹刀对着温华点头。阿良,会不会是另一个温华,雪中的遗憾,在剑来弥补?我叫阿良,我是一名剑客!)
左右
“哦对了,我叫左右,是你和小齐的大师兄。”
“小齐要我做你的护道人,我岂会答应?小齐是读书读傻了的,我又不是。”
讲道理?
他从来不喜欢。
要与人讲道理,还练剑做什么?
对他而言,师兄教训师弟,从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道理不道理的?他从来懒得多想,做师兄就是大道理。
剑修微笑道:“你这臭牛鼻子道士,别的都不行,就属运气比我好,摊上了道老二当师父,我家先生就不行,只会耍些嘴皮子功夫。但是我家先生万般不如你师父,有一点比道老二强,就是老秀才有我这么个弟子,连你在内,道老二的十几位弟子……”
青衫男子伸出一根手指,高高举起,轻轻摇晃,“不行。”
他犹不罢休,仰起头,“比如你搬出这么大一尊法相,又如何?还不是在我剑前……不够看?!”
(上次这么*的是李淳。。。啊呸,是吕洞玄?)
这名剑修,就叫左右。
天下剑术无人能出其左右的“左右”。
男子哪怕怔怔出神,眼神依旧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辉。
男人哈哈大笑,推剑出鞘,脚下附近数十座海上岛屿,无论大小,全部被一切为二。
(千不是万不是,还不是我一剑的事?你好,大师兄。)
“你好,我爹姓宁,我娘姓姚,所以我叫宁姚。”
宁大仙子,陈大剑仙以后再说。
剑来杂论
相传上古剑仙众多,豪杰辈出,敢向三教祖师不低头,肆意纵横各大天下,以止境剑术,至境剑道,无敌剑灵,仗剑人间。
因为剑灵曾经跟随她的主人,征战四方,尸山血海,满地神祇的残骸,能够堆积成山。那些大妖的妖丹,能够一次性串成糖葫芦,吃起来嘎嘣脆。那些化外天魔的身影,遮天蔽日,一剑摧破。
假若以今日作为光阴长河的一处渡口,往上逆流而去两万年,若论剑灵*力之大、*气之盛,唯她独尊,高出天外!
“就是这么点人,可能还不如浩然天下一座州城的规模,挡住了妖族这么多年,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剑来里的剑客,在世界崩坏之际,挺身而出,以无敌剑灵催破化外天魔,在剑气长城下,以不过州城规模的人口,独立抵抗天下妖族。我,是一名剑客!
而在不久的以后,一位眉如远山的姑娘,御剑立于长城之上,面对遮天蔽日的妖族大军,迸发出闪耀天际的浩然剑气。 那位姑娘往城内一瞥,不知道那个大骊的傻小子,在桐叶洲,过得怎么样?)
邓太阿
徐凤年重新望向远方,满城灯火点点,就像在抬头看着夏秋的璀璨星空,“我最羡慕邓太阿,不在意江湖潮起潮落,不在意庙堂云波诡谲,离开了吴家剑冢就再没有任何恩怨,无牵无挂,孑然一身,骑驴看山河。我相信如果有一天,这位桃花剑神突然喜欢上了某个女子,他和她一定可以逍遥自在。”
桃花剑神曾经说起过他锻造养育飞剑的过程,邓太阿自幼生长在吴家剑冢那座葬剑无数的阴森剑山,拔出第一把古剑即太阿,只不过太阿早已腐朽不堪,拔出即断,邓太阿仍是以剑名作为自己的名字,在那以后又陆续相中与自己生出玄妙感应的十一把剑,因为仇视将自己视为弃儿丢在剑山自生自灭的吴家,邓太阿并未携带任何一把古剑出冢,两手空空孤身离开剑冢后,只取十二道剑意,最终铸造出十二柄飞剑储藏在小匣,分别是玄甲青梅竹马,朝露春水桃花,蛾眉朱雀黄桐,蚍蜉金缕太阿。
(桃花剑神,这十二柄飞剑的名字,美的不行。)
桃花剑神邓太阿,已步步登天,一人仗剑,来到天门之外!
邓太阿悬空而停,横臂且横剑,笑问道:“试问天上仙人,谁敢来此人间?!”
邓太阿一手倒持太阿剑,一手举起,作双指轻叩门扉状,笑问道:“客又至,当如何?”
(天上之战的邓太阿,强悍绝伦,在天门之外,斩*天上仙人,逍遥自在的邓太阿在握住太阿剑之后,剑气满北凉。潇洒的桃花剑神,为人间握剑,问那垂钓天地气数的云间仙人,是否再敢于此处肆意妄为?
故事里的剑,原来可以是这样的。)
李淳罡
“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长如夜!”
“世间剑士独我李淳罡一人,世间名剑独我木马牛一柄,这是李淳罡三十岁前的剑道。”
再以后,如你所愿,如齐玄帧老家伙所想,山不来就我,我不去就山。有山在前拦去路,我就为后来人开山。这便是李淳罡的剑道了!
李淳罡拔起那柄半百年不曾出鞘的古剑,轻轻一剑,劈开了整座峭壁。
李淳罡抬头,朗声道:“邓太阿,借你一剑,可敢接下?!”
李淳罡愿天下惊艳后辈人人可剑开天门。
(这是一段三年前的书评 -> 春秋剑甲李淳罡,曾踏广陵江潮从西楚出山,因为相貌极为英俊,在江湖上所到之处皆是倾倒众生。十七八岁时已经进入一线金刚境,并且在此后指玄,天象,陆地神仙皆是当世第一。入东越剑池,与剑池老祖宗斗法,得胜后对其百般羞辱,致其自刎。入吴家剑冢,取神剑木马牛。“世间剑士独我李淳罡一人,世间名剑独我木马牛一柄。“我有一剑可*天人。本来入世半年即可举世无敌,可惜遇到了绿袍儿。
李淳罡的剑从来都是如此一往无前,正因为一往无前,所以他的剑举世最为锋利,最为锐不可当。后来误伤绿袍(绿袍是其仇人之女),他的剑一往无前,所以根本收不住,而绿袍放下了阻挡。木马牛穿胸而过。他抱着绿袍去了斩魔台,在斩魔台上求齐玄帧给丹药,齐玄帧拒绝,二人坐而论剑道,鸡同鸭讲,齐是天人,李淳罡有一剑可*天人。
李淳罡刺出了那一剑,所向无敌的剑气却伤不得齐玄帧,李淳罡输了,绿袍死了。那天的斩魔台上大雨滂沱,李淳罡跌落天象,随后落入指玄,在心境不稳的时候被王仙芝所败,木马牛被折断。还在之后与吃剑老祖宗互换一臂。剑神从神坛跌落,一生中最爱的人死于自己之手,剑心破碎,最笃信的剑道也被证明是镜花水月,可是他是李淳罡,李淳罡是从来都不会往回头的人呐。此后,李淳罡入酆都,画地为牢,守着绿袍。
徐骁入主北凉,选清凉山为王府地址,酆都就在那清凉山之下,徐骁独自提了一壶绿蚁与其对饮,李淳罡继续在清凉山生活,后护送徐凤年游历。
剑神老了,但是还是能一剑仙人跪,后来大雪坪大雨,看着轩辕敬城以儒圣之境与轩辕大磐同归于尽,徐凤年为绿衣轩辕青锋撑伞,一句“剑来”,唤来了大雪坪还有龙虎山数千柄剑,李淳罡重入陆地剑仙境界。
再来武帝城,御剑无数再战王仙芝,败。
酆都昨年,广陵今朝,再到广陵江,一剑破甲两千六。
当年踏广陵春潮横空出世,今年在广陵江上达到剑客巅峰,同时也造成了无法复原的内伤。(其实李淳罡的故事在这里就结束了,烽火的用心之诚,怕是心里面也是万般不舍吧)
之后的万里借剑,之后的拒入天门,不进轮回,只愿天下惊艳后辈人人可剑开天门,都是因为他是李淳罡,一柄出鞘之后就不会回头的剑啊!)
烽火笔下的剑客,恣意张扬如左右,潇洒绝伦如邓太阿,天赋卓然如宁姚,用剑之诚如老黄,生动鲜活,一个人,数段故事,串着串着,织成了一个属于剑客的世界,在那里,温华放弃了剑道,但是阿良握住了竹刀,吴素此生不得再入陆地神仙,泥人却背起了紫檀剑匣,李淳罡愿天下剑客人人可剑开天门,所以他用古剑劈开了峭壁,万里借剑邓太阿;于是桃花剑神在天门之外,扣指问仙人:”有客至,当如何?“
雪中的世界,曹长卿占据了天象风流,而世间剑客,在王仙芝那句:”我观世间剑客如伶人。“之后,依旧是剑气满北凉,剑尖朝向北方,指向天上。我辈剑客,人人心诚,如何当不起”剑来“二字?
2017年六月
”老大, 老大, 新书叫什么名字呀?“
”剑来!“
臆想的片段
多年之后,徐凤年踏足虎头城遗址,提着一壶绿蚁,登上了那曾经布满床弩拍杆的城头。
西北的夜晚万里无云,那轮明月静静悬停在虎头城之上。
徐凤年想起了一位曾经叫褚汗青的年轻人,一颗读书种子,死在了自己身旁的栏杆处。
绿酒独饮,北地风沙扬起,肃*且寂静。
十年之约将至,陈平安偷偷摸摸地再一次乘坐上了去往倒悬山的桂花岛。
宁姑娘,你可知道,我又在这浩然天下认识了许多人,见过了许多事,我想都告诉你,我也要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不管你还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
姜壶之中的桂花小酿与十年之前一样,只是现在的陈平安,喝着味道有点淡薄。
虎头城上的白衣男子忽然抬起了手臂,将绿蚁酒壶递了出去,左手的酒碗对着虚空说:可否借我一碗酒?
对着海面的陈平安笑了,将养剑葫芦里对着海面倾斜,桂子美酒洒出,却不曾落入海面,反而在虚空之中消失不见。平安的另一只手上,多了一壶酒。
徐凤年的酒壶不知所踪,但是碗中接住凭空涌出的美酒,香气四溢,曾经的北凉王爷将美酒一饮而尽,”好酒,比那大雪坪上的桂子酒还要胜过一筹,又将托着碗的手递了出去。“
陈平安嘬着绿蚁酒壶,轻轻一口:”此酒豪放热辣,味道很好。“
“我叫陈平安,我是一名剑客。”
“我姓徐,我见过很多剑客。”
他们, 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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