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只是“创业”这场群众运动的一个祭品——关于《狂热分子》

阿甘只是“创业”这场群众运动的一个祭品——关于《狂热分子》

首页休闲益智狂热分子红包版更新时间:2024-06-03

阿甘只是“创业”这场群众运动的一个祭品——关于《狂热分子》

凌晨两点,李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几乎是倒头便睡。

最近有点熬不住了,公司可能要垮…….

这已经是李军四年中第三次创业了,前两次都没有拉到投资,这次已经有了眉目,也仅仅是有了眉目,眉目来自“白马会”。

“白马会”是一个“闻名遐迩”创业导师所创办的,每期五万块钱,教给各位创业者“制胜的法宝”。

这时,李军虽然疲惫,但是精神是亢奋的,今天“白马会”上,刚刚pre-A轮融到资的王五的演讲给他以“死地而后生”的感觉,本身进退两难的心境,忽然“豁然开朗”了——坚持,别人可以,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呢?

李军四年前从鹅厂离职,离职不是想跳槽,而是选择了创业,因为他觉得除了创业,他没有其他方式实现“梦想”——对!“梦想”,这个词,那时天天耳畔响起,每月3万的薪水,在梦想家眼里就是“缺乏勇气的象征”,必须要创业,天使轮,pre-A,A,B,C……然后上市,到纽交所敲钟……李军,做梦都想。

两次失败后,本来有些气馁,但“导师”的鼓励,“失败者”、“逃兵”的羞辱对于学习、工作丝毫不落后的他来说,不可忍受,这次终于报上了“导师”的“白马会”,五万,不贵的,你看王五就快成功了……

王五,第二次创业,家境不错,但基本上已散光的钱财,家里的房子卖了一套,已经差不多了,妻子选择了离开。

两年前,他从菊花科技公司和前同事一起离职创业,结果成果还没出来,巨头就发布了产品,赔个精光,和同事反目——经过高人指点,创业也要抱团,这时终于有点开窍,报了“白马会”,结识了一帮同类人,重新起来搞了个公司,前边,在导师的帮助下融了天使轮,这次终于拿到了pre-A,导师要他做宣讲,题目叫“全力以赴,我们的理想终将实现!”。

李军就是他的听众,他们还合影了。

2018年8月初,一个叫甘来的创业者,从22楼跳下来,生前3次创业,人们都亲切的叫他“阿甘”,他原来是鹅厂员工,后离职创业,曾经创办过3家公司。2014年10月,甘来成立深圳法兰互动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法兰游戏);2016年4月,先后成立深圳市来宝互联网投资企业和深圳市莱秀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两家公司。

李军和王五在朋友圈了发了个消息,缅怀了一下,继续朝着“梦想”前进…….

在分类学上,西红柿与龙葵属于同一科(family),也就是茄科。尽管西红柿营养丰富而龙葵有毒,但它们在形态学、解剖学和生理学上却多有相似之处,以致即使非植物学家也可以感受得到它们像一家人。如题一般,我们对于一切生命充满了崇敬,但明显我们很清楚无论是李军,还是王五,亦或是逝者,似乎陷入了一场不可自拔的“狂热的运动”中,他们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能干什么,只是往前冲,即使粉身碎骨。所有群众运动有很多相似特征,并非暗示它们都同样有益或有害。我们在这里既可以不作价值判断,也不用表现爱憎。

这里探讨的是李军、王五所参加的“创业”是否有人类群众运动的一些共有特征。

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好像并没有什么两样,李军、王五,名牌大学毕业,进入著名的企业,拿着高薪或者有竞争力的薪水,成家立业,生活稳定,积极向上,但是有一天社会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声音,这种声音让李军、王五成为生活的失意者,比如“稳定就是失败者”,“月薪三万就是失败者”,“唯有追逐创业,实现人生‘巅峰‘,才是至高荣耀”……在这些种声音的感召下,年轻人认为自己的生活已经是无可救药的失败,渴望逃离自我寻求重生,将生命托付给“创业”这项神圣伟业让他们感觉不错,整齐划一的生活令个人的责任、恐惧、无能得以掩埋。

这种情绪随着呼应的人越来越多,演变成对现实的不满,以及对权力的感觉。

正好,社会出现了一种配合的现实困境和价值取向:房价太贵,丈母娘要求很高……..一切都无法靠双手的劳动力获得,即使来自优越的家庭,这种情况也会压迫着你;金钱至上,年轻才俊侃侃而谈着虚假的成功,好像唾手可得的亿万富翁的梦想,遍地都是黄金,成功就在眼前,没有梦想犹如行尸走肉,别人行,为什么你不行?

那些“导师们”则刻意培养参与者的罪恶感和自我的羞耻感,号召创业以获救赎。“怀有大希望的力量可以有最荒谬的来源:一个口号,一句话或者一个徽章”——我们常常耳熟能详,不是吗?

那些“明天”会被进步的挂念放大,这样,那些看不见自己前景的人的失意感就会更加深刻,只能通过认同于一件神圣的事业而获得自豪,信心,希望,目的感和价值感。

这时,那些创业追随者已经没有了“自我谅解”的空间,即使再理智的信徒身上我们都会看到盲从和一心一意效忠。

这些人叫“忠实信徒”,细分出来,李军王五就是“畸零人”,是被教唆成心怀不平的人,“创业”这种情形就如群众运动中的积极阶段。这个阶段的群众运动充斥着忠实信徒,而所谓的忠实信徙,是指具有狂热信仰、准备好随时为一件神圣伟业牺牲的人。忠实信徒无处不在,他们昂首阔步、列队前进,要通过劝说和激烈手段,按他们的形象塑造世界。

他们已经不再珍爱“自我”,讨厌“自我”,觉得自己人生已败坏到无可救药,不会认为简单的自我改善(比如努力做好本职工作,比如爱家人)是值得追求的目标。他们最深的渴望是过新生活,是重生,金钱的信仰一件神圣事业,相当程度上是替代已经失去了的被无形剥夺的自信。

之后无疑,在一个群众运动的初期追随者中,总会有一些是冒险家,他们希望把握机会,赢得名和权,最后也有一些暂时的胜利者,将会扮演“言辞人”角色,比如王五,在台上吹嘘这“新的生活”,激励蛊惑着大家去逃离现在的生活。

要知道失业者宁愿追随贩卖希望的人,而不愿追随施予救济的人……..

这是多么明智的哲言!

所有形式的献身、虔诚、效忠和自我抹*,本质上都是对一种事物牢牢攀附——攀附着一件可以带给我们渺小人生意义和价值的东西。因此,任何对替代品的拥抱,都必然是激烈和极端的。

所以实现了又一个状态:那些本身有前途,能为社会做贡献的年轻人,面对无穷的机会时,无可避免会看不起现在。

通过游行,检阅、仪式和典礼之类的活动,运动可以引起每一个心灵的共鸣,比如“白马会”此类的。给自己设定很多不切实际的目标,乃是其对抗“现在”的策略。

我们说“创业”和群众运动早期的阶段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当然与完整的群众运动还是有所差异,比如创业最终还是可以选择,但是群众运动往往无可逃避。

只不过我们罗列了这么些这场创业到目前为止,在很多居心叵测的“导师”以及社会文化变质等因素的多重裹挟之下最终体现出来与群众运动类似之处,在于解释和警示。

解释,为什么我们会如此“狂热”,以至于看不清前方,为什么如此“脆弱”,以至于抛弃了人的本能。

警示,其实现实就是最美好的,“明天”就让明天慢慢到来吧。

“认识自己”——德尔菲的神谕!

埃里克·霍弗(Eric Hoffer,1902-1983)的一生十分传奇,7岁失明,15岁复明,父母早逝,靠自学成就学问。长年从事码头搬运工作,1964年成为加州伯克利大学高级研究员后,仍未离开码头,其许多观念都是在码头工作中形成,因此他也被称为“码头工人哲学家”。1982年获里根总统颁赠总统自由奖章,生平著作超过10部,包括《激情心灵状态》、《变迁的磨难》、《我们时代的脾性》等,曾多次获美国国家图书奖,《狂热分子》是他第一部和最著名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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