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以牙还牙坑老舅 授人以鱼救新友
针尖对麦芒,你刀我还枪。
倘若相谦让,何至两俱伤!
上回书讲到嵇康手中之剑被钟会那口湛卢宝剑一削两段,那么钟会的这件“绝版”的稀世宝剑从何而得的呢?
说来还颇有趣味。虽然他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这件垂涎已久地宝物,却也为此付出了惨痛地代价。
原来钟会有一外甥,姓荀名勖(xu),字济北,在司马懿相府中当主薄。此人精通乐律,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又家资豪富,颇有收藏。虽然与其娘舅钟会同为司马氏集团的心腹爪牙,但是甥舅二人却关系并不融洽——你雄赳赳,我气昂昂,互不买账。
钟会
荀勖府中有把祖传的宝剑,名曰湛卢——就是刚刚钟会手中挥舞的这一把。这件无价之宝,一直由荀勖的母亲(钟会的姐姐),钟老夫人收藏。钟会早已垂涎三尺,只是无缘到手。钟会念念不忘,一直在苦思冥想:怎样才能据为已有。这天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你小龟孙不是瞧不起老舅吗?给你点颜色看看,看我如何修理你!” 于是他就模仿着荀勖(xu)笔迹,以荀勖的口气,给荀勖的母亲钟夫人写了张字条。
我们知道,钟会的老爸钟繇钟太付原是大书法家,家学渊源,钟会对于书法艺术颇有造诣。想要临摹字体,小菜一碟。譬如之后的书圣王羲之,夫人郗璇被称为“笔仙”。儿子王献之,这就是家学渊源的魅力——不然乾隆皇帝干么要“三希棠”呢。
钟会以外甥荀勖的口气给钟老夫人写了书信,并亲自送到钟夫人手里。信的大意是请母亲大人将收藏的湛卢剑暂且借给钟会老舅玩赏几天。不久即完璧归赵,云云。当时钟夫人还暗自高兴:看来这二人终于消除隔阂,关系和睦。字体确实是儿子笔迹,送信的人又是自己的弟弟,毋庸置疑,绝对不是遇上了专坑“空巢”老人的骗子。钟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宝剑。再想他能“完璧归赵”?或要等到日头打西边出来。
荀勖可不是“窝囊废”,没有那么好欺。他不单是个自以为是的“倔驴”,“拧筋头”,他却是个天才。他要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让他吃“哑巴亏”?没门!
自从钟太付去世之后,钟会便与其兄长钟毓合资建造了一座豪华别墅,精公装修,耗费万金。正商量着中秋节前夕,选个黄道吉日,兄弟二人举家乔迁新居。这一日兄弟俩又相约着来到别墅,打开大门走进主楼大厅。举目抬头,不看则已!二人这么一看,顿觉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厅堂的后墙上,端端然绘画着一幅钟太付的全身像。衣冠袍靴,眉目须髯,姿态仪容,惟妙惟肖,俨俨然钟繇钟太付死而复生!登时把他哥两二人震惊得失魂落魄,木雕泥塑一般。二人越看越是父亲,越看越是伤心,止不住心痛鼻酸,潸然泪下。最后双双跪在钟太付得遗像前,竟失声痛哭起来。
兄弟俩心知肚明,料定就是外甥荀勖*,那个“小龟孙”为了报“诓剑”之仇,竟如此歹毒。当时兄弟俩建造豪宅初衷,是想学学“全球首富”石崇的金谷园——买上一批美貌的歌伎充斥其中,待休假之日在此诗酒会友,惬意风流。可是现在父亲的遗容端坐于正中堂,涂抹掉有失人子之孝道,搬移出又无可下手。只能原封不动地供在这里。
再说太付原是荀勖的外祖父,也只有他这么有感情,对外祖父生前的音容笑貌,形态举止,揣摩的如此逼真——敦厚儒雅而兼具睿智灵慧,威武严谨而不失慈祥可亲。
兄弟二人越看越亲,越看越难割难舍,见遗影便会情不自禁地伤心落泪,从此以后谁也不提乔迁之事。这座耗资不菲的豪宅别墅,便一直地闲置起来。
若搁在日前,这也算不了什么出格——那些闲置的所谓什么僵尸房比比皆是。可是当时——距今约1700多年前——可就大有可观了。
动物世界的野生动物,家族庞大,叶茂枝繁,时间一长,这豪宅竟无偿地“奉献”给那帮流浪狗、流浪猫、山鸡、狡兔,野狐狸……成了那帮“幸运儿”的香”、爱巢、殖民地。它们在豪宅里无思无虑,无节无制地繁衍生育。它们随心所欲,少廉寡耻,你攀我比,无休无止,大有“周瑜用兵,多多益善”的架势。
闲言打住!
且说钟会得到了宝剑,简直是一步登天,憬得他一天到晚剑不离身,身不离剑。雄赳赳气昂昂简直成了神仙。果然是有备无患,今日当真就派上了用场。
嵇康一直留意防备,怕了得就是以剑碰剑。所以拿定注意不招架,不还击,只有腾挪躲闪,伺机出击。可是挡不住钟会一门心思想断了嵇康之剑,便五花八门变幻着套路。果然一不留神,剑被削为两截。钟会不失时机,乘机挺剑直刺嵇康胸膛。没想到眼看着嵇康就要中剑,却偏偏一件不明“飞行物”甩到了自己地脸上。
一阵撕心裂肺疼痛难忍,手中宝剑也掉落尘埃,双手忙捂着腮帮子,想拔除“暗器”。他的那帮亲兵卫士见形势危急,呼啦一声都围陇了上来,手忙脚乱地帮主子摘除暗器。嵇康也不搭理,丢下剑柄,纵身跃出圈外。
钟会做梦也想不到,会在关键时刻,飞来暗器,而且又如此准确到位,劈头盖脸,毋容躲避,百分百命中!钟会疼的龇牙咧嘴,狂吼:“还不赶快动手摘,疼死我了,我的妈呀!”——原来满脸上射上的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个麻线绳丝成的网兜,装着满满一网兜“嘎呀子”。
这一伙小鱼儿虽然被甩得晕头转向,却依然没有完全忘记“吱咕咕,咕咕吱”地乱喊乱叫,而且此伏彼起,狂叫个不停。
恐怕大多数人没有“领教”过嘎呀子的厉害。它的腮颊两旁各长着一根约两厘米长的针刺,背脊上还有一根。这三根针硬梆梆直挺挺,又尖细又锋利,锥针似的。一旦被它刺中,揪心般的疼痛。任凭你再英雄,也会痛得冒汗。而且这疼痛没完没了,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各位试想,满网兜的嘎呀子,被全力以赴地摢在了钟会的脸上,刺刺猬猥,木木麻麻,火烧火燎,刺骨钻心,痛得钟会如同*猪宰羊般的哀嚎。
这帮鱼儿,一路颠簸到桥西,
心不情,意不愿,各自着急——:
“此一去任烹炸,休想逃匿,
却又被甩的远远地,匪夷所思。
你决斗你比武干我屁事,
却为何拿我当球投递!”
鱼儿们边生气就边生诡计,
一鱼呼百鱼应,志同心齐——
“听我说难兄难弟,咱别泄气,
将针刺刺进肉里去,要笔直地,绝不弯曲。
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报仇雪恨就是这张脸皮——管他娘的!”
难免有人会说——你这简直是胡扯。怎么鱼儿们还会议论纷纷?还会报仇雪恨?大家常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小鱼儿在水里也能传递信息,交流感情。花木蚁虫,皆有灵性,你当鱼儿只会游泳?
“有一个美丽地传说——当然又是乾隆。有道明君什么事都往他脸上贴金,不是他干地也说是他*,众口一词,约定俗成。若是无道昏君,什么脏事破事都往他身上推,譬如“焚书坑儒”——李斯所为?偏将臭屎盆子往秦始皇头上扣。当然也不便为老秦翻案——既然说历史是人民创造的,那就人民说的对。
还是说那——“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哦”——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船至黄天荡心,无风三尺浪。群居于长江水域里的水族好汉们,像有组织有领导似的,一哄而上劫持了龙舟,齐声呐喊,讨官要官。扬言不封官就将龙舟掀翻,不信试试看。
谁讲话——聪明不过天子——当然乾隆皇帝乐得眉开眼笑:“我说各位!做官为民,好事一件。大家都有官做,大不了朕学前朝,来个狗尾续貂。不过须有两个条件——
第一须等到铁树开花,灯头朝下那一天;
第二嘛,诸位做了官要清正廉明,绝对不能拉帮结派,稿‘塌方式’的腐败。哪个违反,绝不姑息,朕将定斩不赦!
这回还是乾隆——这个老好人的趣事逸事,可谓“罄竹难书”——说的是山东济南大明湖的蛤蟆干鼓肚——乾隆皇帝作诗输给了济南才女夏雨荷,怪罪到青蛙蛤蟆头上——:“从今而后,统统给我闭嘴!果不其然,青蛙们再也不敢吭声。乃至它们的蛙子蛙孙们,祖祖辈辈,一直保持沉默。”皇帝的圣谕谁敢不遵?直到如今。——闲言还得打住!
回头再看钟会的脸颊,何止是脸颊,整个囫囵脸肿涨的像判官似的。牵扯的全身又木又麻,又痛又痒,说不清什么滋味。当然也顾不上寻找施放“暗器”之人?赶紧在他的亲兵护卫们搀扶下,哼哼唧唧咬着牙爬上了马背。临走时本想再回转头再狠狠瞪嵇康两眼,无奈眼睛肿得像铃铛似得,难睁难开......
这场决斗对于围观的市民群众来说,当然十分地不满意。雷声大雨点儿小,虎头蛇尾地草草收兵了。没见到*个你死我活,不过瘾,索然乏味,只好一哄而散。
说到这里,想来大家已心中了然,那位施放“暗器”者是谁了罢?可是当然嵇康和阮籍二人却都显得一脸的茫然。究竟是哪位高人能有如此超人的手段,于百步开外(约合当今百米),毫厘不差地击中目标,而且还那么准时!嵇康百思不解——究竟是何人救了自己?一定要弄个明白。
适值秋风送爽,余晖夕阳,山涛欣欣然坐在马上,满脸的“秋风”得意。发现那二位都在琢磨事儿,表现出困惑不解,他当然清楚二人“惑”从何来。遂一手执缰,一手掀髯,笑而言曰——
山巨源,端坐马身笑眯眯,
“二位贤弟!那人的来历我知悉。
想当初,拜师崂山学武艺,
恩师是,崂山圣母称仙尼。
此人在崂山,九年精通十八般武艺,
论轻功,身轻如燕房檐飞。
擅绝技,钢锥、飞镳忒神奇,
一甩手,百发百中不差毫厘。
好可惜——今日里,红烧嘎呀算是泡汤去,
没来由,便宜了钟会他“试吃”。
我揣测,此人偷偷做好事,是怕钟会暗报复。
二位贤弟,随愚兄一同回府里,
对不起——没有了荤腥咱吃素席。”
那二位大贤士,你瞧我来我看你,
茫茫然,如出了雾里又进了云里。
嵇康说:“那英雄,替我解了危机,山兄既相识,也该请来表谢意,还要请教你,他发射的“暗器”何处寻觅?”
山巨源,连连摆手:“请你勿提起,那一位,胡搅蛮缠能气死你。不像我,能随得高来,也能就得低,而那一位倔犟筋——生就的山东德州的驴脾气。这个人,好赖不理,又应又滑像琉璃,惹恼了她,十天半月不理你,还甚至于,“炒鱿鱼”——捲起铺盖赶出去,大街上或旮旯里,与流浪猫狗睡一起。”
那二位,听到这里心惊喜,哈哈哈大笑撇嘴皮:“那位可是嫂夫人?姓韩名霜您的贤妻?韩氏嫂嫂好本事,我敢说,她洛阳城里数第一。这等女杰哪找去?要将她请出,叙情谊。”
嵇康
这三位,契若金兰好了惬意,谈笑间,不知不觉到了家里。
话说山涛将二位好友让进府中,马上走过来一位老者(乃是山涛适才请来的表叔),将三人的坐骑牵到后院马厩里照料。
山涛遂唤畅畅和爽爽,却见两个女娃正忙着洗刷杯盏,看样子是准备要沏茶倒水呢。山涛一愣,问道“夫人可曾回府?”
“啊呀呀这倒奇里怪啦”畅畅和爽爽争着答话:“自打老爷出门之后,我们夫人便到了西厢房和衣而卧,告诉我们俩让我们说是“偶感风寒”。原说是带我们俩去河边买鱼,结果也没买成。”两个女孩小嘴吧吧一阵,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是漏洞百出,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吗?果然不假!有其师必有其徒。不过编得也是——待客的鲜鱼无偿售与(授鱼)。摊谁身上也窝心,不害场病才怪呢。”
“啊呀呀我们越听越糊涂,什么瘦鱼肥鱼的!那叫“嘎呀子”——不信你去问打鱼的。”二人还在欲盖弥彰。
“既然这样,你们快去厨房,嘱咐你们那位表奶奶,去市场买些菜蔬肉蛋,抓紧准备晚宴。”
两个女孩正紧张呢,怕一不小心说漏了馅,准会挨夫人一顿骂,一听进厨房,如释重负,兴致勃勃跑进了厨房。
你道韩夫人她们三人步行,却又是为何提前回到了家中?不信那四条腿的还跑不过两条腿的不成?
这中间出了段小小插曲,“节外生枝”,必须补充说明。
原来当时韩夫人领着畅畅和爽爽姐妹俩挤在人群里观看比武,发现那位大高个面如冠,目似朗星,气宇轩昂,非同凡响,料定此人定是嵇康嵇叔夜。心中陡然升起爱慕向往之情,心想:果然是神仙中人物,怪不得成为曹魏朝廷驸马爷,当真是人见人爱。乃至看到嵇康手中之剑被削为两截,钟会还要继续下绝情,韩夫人一惊,暗说:不好!可惜自己没有带来双尖三刃金钢锥,如何解围。
突然想到——于是她伸手夺过畅畅提着的那一网兜嘎呀子。刻不容缓,纵身跃起,离地三尺,丹田提气,竭尽全力,将那一兜鱼儿对准钟会的脸,狠狠甩了出去。见到嵇康获救,趁着人群大乱,拉着孩子悄没声息地扬长而去。
韩夫人,走下虹桥要回家,
见桥头下,有一辆轺车特豪华。
前辕套两匹红鬃马,
油亮滚瓜,苍蝇落上没法爬。
举凤目,向车厢里头望一下——
我的妈!却是为什么,破砖烂瓦满车拉?
在壕沟边,一年轻人,泪珠儿叭嗒叭嗒如雨下,
索索然,向隅而泣却为啥?
俩女孩,爱管闲事去搭话:
“大叔呀,这可是你的车和马?
你为何,哭哭啼啼,是谁欺负你啦?
告诉俺俩,赶过去敲碎他的牙!”
韩夫人,见到马车一机灵,她走至近前说一声:“这位先生,你且在这里哭着等——俺娘仨,借你的马车坐一程。
韩霜生性好蛮横,也不管答应不答应。“你们俩赶快坐进车里,驾!驾!”打马上路快如风。
注释:1.你当鱼儿只会游泳——人们可能认为鱼类不会惆怅,不会有痛感,但是利物浦大学的研究讨论打破了这一说法。
环球鱼类痛感研讨范畴最有影响力的专家之一——利物浦大学生物学家琳恩.斯内登。她的关于痛感的论文宣布在英国《皇家学会生物学分会学报.哲学汇刊》中,记载着:鱼类在受到痛楚以后,可能会涌现过分换气、食欲不振以至表现不良的行为变化等状态。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