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阿尔巴贡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媒婆福洛席娜,她气咻咻地赶来通知他。玛丽雅娜的母亲答应女儿今晚来参加小姐的订婚仪式。玛丽雅娜打算吃过午饭先来拜访小姐,然后到集上走走,接着来府上吃晚饭。阿尔巴贡喜滋滋地连声道谢。
媒婆乘机说她有一点小事想求他,阿尔巴贡脸上的笑容顿时无影无踪了,并且立即用话岔开说:你有没有同玛丽雅娜的母亲谈起她能给女儿多少财产的事?因为一个姑娘没有陪嫁是没人娶的。媒婆心里直骂他吝啬,嘴里却伶牙俐齿地应道:这位姑娘每年起码要带进一万二千法郎的进项。因为她吃喝节省,穿戴朴素,又讨厌赌钱。这样一年可以在吃食上节省三千法郎,再穿着上省四千,在赌博上省五千。

阿尔巴贡精明地说:把她将来不用的开销作成她的陪嫁,等于开玩笑。他板起脸道:我没看收到的东西,我不会写收据的,你总得让她知道该想想办法。哪怕是上天入地,皮破肉开,也得张罗一些妆奁。媒婆只得陪笑说:玛丽雅娜她们还有产业,将来这些产业自然都归您管。阿尔巴贡这才露出笑意。

媒婆又抓住时机请求:先生,我跟人打官司缺了一点钱,眼看官司就要输,我求您。阿尔巴贡没等媒婆把话说完,转眼又变成一副冷俊的种气说:我得马上走了,我要去照料他们早开晚饭,免得把你们饿坏了。说着他竟长喜不回地走了。媒婆气得跳脚写道:发你的高烧,一毛不拔的老风,这回我算相信了。

阿尔巴贡在府里召集全体仆人分派活儿,他要女仆打扫卫生,洗擦家具,管理吃饭时的酒瓶。他警告说:如果家具有一点蹭伤,少一只或打碎一只酒瓶的话,我都要扣你的工资。他吩咐两个男仆,你们的活儿是洗干净杯子,给客人倒酒喝。可是要注意,只在人家喝了的时候才许到,提醒人家喝,这种习惯是学不得的。一次才到,也得人家问过不止一只才到,而且要记住多往里头兑水。这时一个男仆禀告说,他的制服前襟有一大块灯油渍,另一个男仆也说他穿的灯笼裤后头破了一个窟。阿尔巴公怒道:住口。他教第一个男仆拿礼帽放在前胸遮住油渍,又要第二个男仆想办法背朝墙,正面对着客人就可以了。

总之要节省,不能乱花钱,也没有钱给你们换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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