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移植生命的想法,我在二十多年前就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场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只是以我们所处的维度来看待一切时空可能性。实际上,我们所有关于高维度的空间的想象都只停留在了“想象”这一状态当中,作为三维生物,人类并没有可能站在高维度的角度去思考。
时间也是一样。早期的科幻作品,曾经把时间当成了另一个维度,虽然现在也有科幻作品把时间当成了第四维度,但是更多的研究者,都把时间当作了一种独立于空间之外的存在,对于任何维度的空间,都有时间这一个属性,并且,这个属性是不可逆的——可是,如果真的有可以徜徉在时间维度之中的生物呢,他们会怎么想?
对于一个人,我们该怎样去描述他的客观存在呢?三维物理存在?物理存在+思想?要不要加上他的生命呢?如果对于某些生物或者对于某些科技来说,生命是就如三维空间的长宽高一样是可以测量并可以量化呈现的呢?
在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当中,地府有生死簿,如果我们把地府当作另一个维度生命存在的空间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人类的生命作为一个维度,不仅仅是可见的,而且是可以改动的——比如,生死簿上就可以修改一个人寿命的长短,也可以减掉一个人生命加到另一个人身上。
幻想一下,如果真的有一种科技——我姑且给这种科技命名为“生死簿”吧——如果这种来自高维度的科技真的在地球出现了,如果地球人真的可以像移植器官一样移植生命,那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另一个好奇之处,来自于我对生死簿维度生命体的想象,如果处于生死簿维度的生物可以把生命当作一个维度,那么他们所看到的人类是什么样子呢?是在现在三维身体之上有一个光晕?还是在头顶有个高高的隆起?又或者在脚下有一个投影?……,对于未知的一切,总是可以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思考和乐趣。
联系到上文提到的地府生死簿,我真的觉得不同的文明时代对于“科学”的定义也是不尽相同的,实际上科学是处于任何一种文明形式下的人类探索自然的方法。就像“生命移植”,我是把它当作科学幻想来对待的,但是我们看到地府判官修改生死簿,只会把这样的故事当作神话。
假如生命可以移植,那么人类世界当中,是不是就会有名副其实的“卖命”的人了呢?又或者,卖命这个词语的由来,会不会是在真的有高维度生物真的造访过的地球,真的让一些人类体会过“卖命”的行为呢?
再怎么去琢磨高维度、多维度,实际上我知道自己还是站在了地球人类的视角去试图描述我完全不可能理解的道理。这种感觉,有些像我们去让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用他的语言来讲述一下什么是“量子物理”,或许健谈的小朋友会讲出一大堆他自己都不知所云的内容……,我所讲述的生命移植,不也是一样吗?
附录:我写于25年前的科幻小说——《移植》
移植
我又感冒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的人类无法对付这些肉眼根本看不到的病毒!每当发明了一种新的抗病毒药物之后,过不了多久,新的变种病毒也就出现了。虽然我知道抑制性药物对身体是有害的,但是为了今天的试验,我还是不得不吃下两粒“福安康”暂时控制住感冒的症状,唉,工作至上啊!
我提前了四十分钟赶到了中心,准备先吃一顿丰盛的早餐再去工作。
我边喝着牛奶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脑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一个女性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请问可以坐吗?”我转过头,居然是水如梦。“当然可以,高兴之至。”我回答。自从水如梦被解冻成功并治好了白血病之后,她就一直留在中心里做研究工作,当然,她的主要工作是被人研究了。一个活生生的七百年前的古人对现代的考古、医学都有着无法估量的作用。当然,解释“我和七百年前的风斯若是两个人”这件事还是花费了我相当的时间的,不过总算把她说服了。现在我是他最好的朋友,由于她是七百年前的人,我想我们恐怕是历史上年龄差异最大的忘年交吧。
“听说今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试验?”水如梦微笑着问我。
“是啊,是一个移植手术,今天是第一次试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很让人头疼。”明明知道她和我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但面对着水如梦,我总有着一种想把她追到手的冲动。
“移植手术?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有了,换个手,换个脚很常见的,甚至连心脏也可以移植啊!”她的样子真是非常的天真可爱。
“不一样的。”我说,“我们现在要进行的试验和21世纪的移植手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那时的移植手术是在三维空间进行的,而我们现在要进行的手术是属于四维空间范畴的。”
她摇摇头,做出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然后突然问了一句和我们刚才谈话内容毫不相关的话:“你到底和我男朋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两个完全一样?”
我苦恼地看着她的脸庞,她问的问题实在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我也很奇怪在她的记忆中,我为什么会和七百年前的风斯若一模一样,我还在沉思着,水如梦站起身,说:“我要去工作了,再见。”“再见。”我挥挥手,喝完了杯子中的牛奶,向实验室走去。
我一进实验室的大门,工作人员就递过来一份实验报告,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实验报告,把这次实验的每一个细节重新推敲了一遍。
从三维角度来说,现代医学的移植已经发展到了几乎完美的程度,任何人体器官都可以移植,而且失败率仅为千万分之一。但是无论怎么移植,人总有死亡的一天,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为了突破这一现象,中心通过了两代科学家几十年的努力,终于提出了“移植生命”假设,并为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研究,证明这一假设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获得“有形的时间”。
在三维空间中,时间是无形的,它的这种无形和三维空间中“水是没有形状的”是两个概念。在三维空间中,水固然是没有形状的,但是只要把水装到有形的容器中,水就具备了该容器的形状,这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水装起来,但对于时间,我们却没有办法,在三维空间中,没有任何一种容器可以用来装载时间。经过了无数次的辩论乃至争吵,中心内部达成了一致的想法:在三维空间中,人的身体是有形的,在四维空间中,人的生命是人身体的一部分,也是有形的,只要能够达到四维空间的状态,“生命移植”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
基于对“有形时间”的考虑,中心开始投资制造“四维空间仪”。我刚来到中心的时候,非常奇怪,在三维空间中怎么能够制造出“四维空间仪”呢?当时由于自己初来乍到,也不敢多问,后来在一次闲聊中,实验室的韩主任解答了我的疑问,我记得他是用一个反问来回答我的,他当时说:“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你上学的时候一定是学过立体几何的,那么你是怎么在一张二维的纸上画出立体的图形的呢?”“我立体几何不及格。”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回答的。
没想到“四维空间仪”真的被制造出来了,想着,不知道怎么竟有一些恐怖的感觉。我在制造“四维空间仪”的过程中主要负责的是后期工作,具体地说就是如何通过优化运算程序,加快仪器的运算速度以及降低仪器的能耗。对于“四维空间仪”的四维工作原理,老实说我并不是十分了解。
接受这次实验的是三只猫,其中一只已经在自然状态下活了21年,中心经过了精确的测试,这只猫将在10天后无疾而终,而另两只猫都是非常年轻的“参赛选手”,它们的将被各自切除一年生命移植到那只老猫的身上。10点正,“四维空间仪”开始启动,工作人员把三只猫分别放入了三个实验仓中。由于安全性还没有得到验证,因此这次并没有任何工作人员进入“四维空间仪”中,大家都坐在监控室中通过大屏幕观察着实验的进程。
我们看到三只猫在新的环境中显得有些不安。这时机器发出声音:“四维空间准备启动,五秒钟到计时,5,4,3,2,1。”就在“1”字的声音发出后,大屏幕上的图像忽然消失了,顿时监控室中一片哗然。但是是“四维空间仪”一经启动,是无法人工停止的。度过了比五年还要漫长的五分钟,“四维空间仪”停止了,从弹出实验仓中我们看到,那只快要死亡的老猫显得精神抖擞。
在一个月后的总结报告会上,主持“四维空间仪”实验的肖教授宣布本次实验是成功的,当有人问起为什么无法看到“四维空间仪”的工作画面时,肖教授解释说:“因为我们装在‘四维空间仪’内部的摄像头是二维的,所以无法显示出四维空间的画面。为此,中心正在设计在‘四维空间仪’中安装三维摄像头的方案,不过由于‘四维空间仪’是一部非常特殊的仪器,因此改装恐怕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我走出了会议室,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韩主任走到我的旁边,问:“在想什么?”
“我想我对一个古代的词有了新的体会。”我回答。
“是什么?”他又问。
“卖命!”
我推开玻璃窗,向正在楼下散步的水如梦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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