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猫还是救画？李诞都没有想到的角度

奇葩星球的美术馆着火了，一幅世界名画和一只猫，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李诞在《奇葩说》第六季的这个辩题中贡献了自己的辩论首秀，一战封神。这期节目不仅现场火爆，而且还火出了圈外，引发了全民讨论，出现了“遥远的哭声”、“艺术的价值就是活在人们心里”等金句，观众听得很过瘾，但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直到看到阿德勒在《洞察人性》中的一段论述，我像被突然击中了一般，内心某个角落沉睡的情绪被唤醒了。阿德勒是这么说的：

“会运动、有生命的生物才有心灵。”

“想象植根于土地的植物拥有了感情与思想，多么奇怪，让人难以置信！有什么人会相信植物会对自己即将被*死有预感，并因此深受折磨呢？”

阿德勒的这段论述本意是想引出他的观点：自由运动能力是心灵的前提条件。但我却由此联想到了救猫还是救画的辩论中被忽略的一点— —猫有心灵，而画没有。

回到那期辩论，双方辩手的核心论点总结如下：

傅首尔，救猫：我不懂画，但我懂人情，美好的的善举就是艺术本身。 詹青云，救画：在时间历史的长轴上，我并不孤独，我拯救的是民族的符号。 许吉如，救猫：敬畏生命，人类历史的灵魂才有传承。 黄执中，救画：同情心与人对世界的认知有关，要能听到遥远的哭声。 李 诞，救猫：艺术最大的价值就是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选择救猫，不仅救了一个生命，还成就了一件艺术品。 罗振宇，救画： 生命要跟“永恒”同在，救画就是救自己内心永恒的期待。 薛兆丰，救猫：救猫，后人在欣赏名画的复制品时，不仅可以欣赏到这幅画的艺术价值，还能欣赏到它的人文价值。 蔡康永，救画：艺术是对生命易逝的补偿，我们面对的是猫的必朽和画的可能不朽。

这些论点都很精彩，令人惊叹，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救猫还是救画对人类的利益更大”，这是整场辩论的核心，那么这个“核心”的问题在哪里呢？

首先，大家讨论的都是利益，没有人讨论伤害。我认为，当一个选择不会对任何一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时，我们权衡的标准当然是利益优先，但当有任何一方会因这个选择受到伤害时，我们考虑的就应该是“怎样选择会将伤害降到最低。”

其次，缺少“猫”和“画”的视角。大家都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不管是傅首尔所谓的“人情”，还是詹青云所谓的“民族符号”，乃至“人类历史的灵魂”、“人文价值”、“生命易逝”等概念，立足点都是一个“人”字。可人终究不是世界的核心，更不是唯一。

在这个辩题中，显然不论怎么选都会牺牲一样东西，那我们选择的标准就应该是“怎么选对对方的伤害是最低的”。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救猫，因为猫有心灵，它会判断正在发生的事情是福是祸，它会恐惧，它会痛苦，而画不会。烧画利益受损的是人类，为了让人类自己免于痛苦，而让其它拥有心灵的生物陷入痛苦，这是不道德的。

如果辩题换成“救画还是救人”，当然会选择救人，之所以换成猫就不救了，不过是认为猫比人低等，没有人的智慧和思维，但所有心灵在面对死亡和身体的疼痛时，它们的恐惧是相同的、痛苦是相当的。

只消想想那只猫内心的恐惧以及烈焰焚身时的痛楚，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抱起它，在另一个有感情、有心灵的生物的痛苦面前，艺术的价值、人类的精神财富都应为其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