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剑术和古希腊及现代运动的剑术都截然不同,其自然的程度大大降低。为了增强实战的调子,中世纪的剑术依靠贵族自豪和荣誉激发的亢奋,依靠浪漫—色情和艺术的绚烂色调。它承载着过多的艳丽和装饰,过多色彩斑斓的幻想。它不仅是游戏和运动,而且是实用性文学。实际的生活不够美,生活是严酷的、残忍的、命途多舛的。宫廷生活和行伍生涯里没有足够的空间,爱恋生成的勇气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但贵族骑士的心灵里充满了自豪和荣誉,人们想要体验这样的豪情,想要在宝贵的游戏里创造更加美丽的生活。
骑士竞技的规则骑士竞技里的勇武要素绝不亚于古希腊五项全能竞技的价值。它那一望而知的色情性是其血腥味的原因。骑士竞技的动机接近印度史诗里的竞技。《摩诃婆罗多》的核心主题也是围绕女人的纠纷。
亚瑟王小说表现骑士竞技的梦幻,也就是童话里幼稚的观念:梦里冒险的尺度在巨人和侏儒之间变换,这样的梦境和宫廷爱情的伤感又结合在一起。
15世纪的决斗建立在狂放不羁的浪漫氛围之上。其核心是一个小说般的情景,且被赋予了恰当的名字:“泪之泉”“查理曼之树”。喷泉是为决斗专用而修建的。一年之内,每月的第一天,一位匿名的骑士在喷泉跟前扎帐篷栖身。帐篷里有一位女士的画像,她手握一只独角兽,独角兽又身佩3张盾牌。凡是手摸了盾牌的骑士或差遣使者触摸了盾牌的骑士都必须参加决斗。
邀请书和竞技规则都规定得十分详尽,条件也规定得十分详尽。参赛者必须骑马触摸盾牌,马匹由主办者在现场提供。另一个例子是“龙之地”游戏:四位骑士守卫一个十字路口,路过的女子必须令其中一位骑士为她折断两只长矛,否则她就必须留下一件纪念品。实际上,这种孩子气的罚物游戏就是古老的勇士和宫廷爱情游戏。
这种游戏和古老游戏的关系明确地表述在《泪之泉竞技须知》的一个条款里:凡是在比赛中被摔倒的人都必须全年戴一只金色的手镯,直到手握钥匙的女士打开那手镯上的锁头。条件是他必须允诺伺候她。又一个例子的主角是巨人,他被一位侏儒俘获,故事结尾有一棵金色的大树,一位神秘海岛上的女郎出场,或“一位高贵的骑士,他沦为美丽女巨人的奴隶和仆人,女巨人头戴金色的人世间最大的假发”。
骑士的匿名是标准的特征,这位骑士叫作“白色的骑士”“匿名的骑士”“披斗篷的骑士”,他甚至可能是一部小说的主人公,名叫天鹅骑士;他可能佩带兰斯洛特、特里斯坦、帕拉墨得斯的兵器。
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故事有一丝格外的悲凉,我们从《泪之泉》这个名字已经看到这样的悲凉,白色、紫色和黑色的3面盾牌上都粘着泪珠;骑士们出于怜悯“泪之女”而去触摸盾牌。勒内王在漆黑的凌晨在“龙之地”露面,这并非没有道理,因为他刚刚告别成了英国王后的女儿。他的坐骑是黑马,马鞍披着葬礼上才用的黑布,他手执的长矛是黑色,他的盾牌也是黑色,而且画着银色的泪珠。
在“查理曼大帝之树”里,盾牌的黑色夹杂紫色,散布着金色和黑色的泪珠。但阴郁并非一切骑士传奇的主调;在另一个故事里,无限热爱美的勒内王在索米尔附近的“欢乐堡”里大宴宾客,他娶第2位王后让娜·德·拉腊尔的婚宴长达40天,他与王后和女儿精心准备,婚宴的准备在秘密进行。城堡经过盛装,重新油漆,挂上了壁毯。一切都红白相间。为了他的“比武和爱情”,所有人包括女士和骑士都装扮成牧羊人,都身着饰有乐谱和风笛的衣服。他们的衣服一律灰色,缀有金银色的线条。
最早的骑士团诞生竞技是美好生活的盛大游戏,表现高贵的勇气和忠诚的梦想。这是表现美好生活的一种形式。另一种同样重要的形式是骑士团。证明两种形式的直接联系不太容易,但即使初通原始习俗的人也不会怀疑骑士团的根子,正如竞技和骑士入会仪式一样,骑士团的根子在远古神圣的习俗里。骑士入会仪式在伦理上和社会上都是一种繁复的青春仪式,年轻的勇士被授予兵器。舞台演出式的角斗就有悠久的历史,承载着神圣的意义。骑士团不能和原始的男人帮分割开来。
但这一联系只能点到为止,仅仅是一个尚待证明的命题;此刻我们不能对这个民族学的假设进行论证,只能构想充分发育的骑士精神的理想价值。谁能否认在所有这些表现就没有原始的残存呢?
即使没有意识到,普世的原始相似性提供了更加基本的解释,但由于骑士理想里的基督教因素非常强烈,所以只依据中世纪基督教会和政治的情况,就可以做出相当令人信服的解释。这是毫无疑问的。
最早的骑士团有三大圣地骑士团和三大西班牙骑士团,它们是中世纪精神最纯净的体现。中世纪精神是修道院理想和骑士理想的结合,滥觞于对抗伊斯兰的十字军东征,十字军东征已然成为奇妙的现实。骑士团成了大型的政治经济组织,积累了巨额财富和金融实力。
它们政治上的实用性把它们的宗教性质和游侠要素推到后台,反过来,它们经济上的成功又侵蚀了它们的政治实用性。圣殿骑士团和耶路撒冷骑士团兴盛并活跃于圣地耶路撒冷时,骑士生活方式真的发挥了政治上的作用,骑士团真正成了实用的组织,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骑士团演变成一种形式主义到了14世纪和15世纪以后,骑士的实践仅仅是一种升华了的生活形式,其核心的高尚游戏成分再一次进入前台,其形式是新型的骑士团。这并不是说,新型的骑士团只会游戏。他们的理念仍然充满着伦理志向和政治志向。不过到那时,骑士团的理念已经是幻觉和梦幻,他们的理念已沦为空想。
理想主义者菲利普·德·梅齐埃尔把他匡正时弊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新骑士团的身上,这个骑士团叫受难骑士团。他想把所有的社会等级纳入这个骑士团。顺便指出,几大骑士团已经在利用没有贵族头衔的勇士。梅齐埃尔认为,团长和骑士必须是贵族,教士应该担任大主教和副主教的职务;市民应该亲如兄弟,农民和工匠应该担任仆人。
于是,骑士团就成为各个社会等级的联合体,团结一致投入对土耳其人的战斗。骑士团应该有4大誓约。其中的两个誓约是修士和骑士共同的传统誓约:甘于贫困、服从命令。不过梅齐埃尔用婚姻贞操取代独身。他允许骑士结婚有实际的理由:东方气候需要婚姻生活,而且婚姻生活可以使骑士团更加合乎人的*。第4种誓约不见于以前的骑士团,再加上至善至美的誓约,是个人道德上完美的誓约。这是一幅骑士团绚烂多彩的图画,一切理性在此结为一体,从政治蓝图到获得拯救都纳入其中了。
Order一词将多重意思融为一体、彼此不分,包括最实用的合作社团和最高尚的宗教情怀,既含有僧侣似的奉献又带有社会地位的等级,既指修会又指骑士团。当order指骑士团时,它仍然带有宗教意义,此时它可以被“宗教”一词替换;一般情况下,order一词只能用来指修会,比如,夏特兰就把金羊毛骑士团称为一种宗教,仿佛它就是一个修会,它讲述金羊毛骑士团时用的是专指神圣的神秘组织的那种敬畏的语气。
拉·马歇记述一位葡萄牙人时说他是“阿维斯修会的骑士”。不仅喜欢炫耀的夏特兰以敬畏的口气讲述金羊毛骑士团的虔诚,而且该骑士团上教堂和望弥撒时坐在突出的位置:在教会高级神职人员的座位上就座,他们的追思仪式遵循最严格的教会程式。
结语总而言之,骑士团的存在,他们的外表上像修士或僧侣,但其实质却是军人,他们脑子里装的不应该是《圣经》,也不是祈祷词,而是"战斗"!
他们身穿半修士式的外衣,而外衣下面仍旧穿着骑土的甲胄。他们的武器不是说教、而是利剑和长矛!这才是骑士团应该要做的事情。
参考文献
《十字军骑士》
《骑士制度》
《封建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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