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是一则关于社会的寓言——它向我们呈现了一个彻底只要“有用”、不要“有趣”的社会将会多么残酷、灰暗和绝望,而无功利的热爱可以超越规则,改写未来。
《头号玩家》剧照
最近上映的电影《头号玩家》是一部以虚拟现实游戏为题材的作品,故事发生在处于混乱和崩溃边缘的近未来世界,巨型科技公司IOI通过残酷的剥削攫取巨大的利润,实际上宰制着整个现实世界。
普通玩家与IOI争夺“绿洲”控制权
饱受现实之苦的人们于是逃向名为“绿洲”的虚拟现实世界。但“绿洲”也并非真正的世外桃源,这里仍旧是个资本说了算的地方。
普通玩家苦练技术,在游戏中取得胜利,获得金钱,才能在游戏世界中购买装备、外观及其他娱乐服务,一旦在游戏中不幸死亡,积攒的一切财富便都付诸流水。
而IOI则可以直接将现实世界中的人力、物力资源置换为游戏内资源,手握高级道具,所向披靡。
《头号玩家》海报
IOI甚至专门成立实验室,希望破解“绿洲”中的终极谜题,从而获得“绿洲”的完全控制权,将“绿洲”彻底变成IOI商业帝国的一部分。
争夺“绿洲”控制权的战争于是在普通玩家与IOI之间打响。在最终决战的关头,玩家们冒着在游戏中死亡的风险对抗IOI,不是为了名或利,而是为了将自由还给“绿洲”;
当男主人公帕西法尔终于在玩家们的帮助下排除万难开始破解最后的谜题时,所有人都在关注他的挑战,甚至IOI实验室的研究员也为他的成功而欢欣鼓舞——这不是成功的喜悦,而是游戏的快乐,是无功利的游戏性,无目的的合目的性。
当IOI以强悍的资本逻辑无孔不入地追求利益,建立了冷酷的商业帝国时,“绿洲”中的玩家们恰恰另辟蹊径,凭借纯然无功利的游戏精神,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头号玩家》是“有趣”对“有用”的胜利
《头号玩家》这部电影讲的是,为逃避反乌托邦的未来世界而沉浸于另外一个存在于VR中的平行世界。斯皮尔伯格在片中放置了各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流行文化彩蛋,向曾经的流行文化致敬。
但最打动我的不是这些彩蛋,而是该片中所烘托出的那种无功利的游戏精神或者说人生精神。
相较于影片中宣扬的无功利主义精神,现实中不少人还是多了些功利性。不少人信奉的是“成功学”与“有钱任性”——只要按照既有的资本逻辑、商业规则奋斗,就一定会取得经济上的成功,而富有就是成功人生的唯一标识。
成功学逻辑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社会思想与大众舆论,我们总是在问“有用吗”多过“有趣吗”,似乎“有用”、“有钱赚”、“有利可图”才是天地万物存在的唯一理由。
但“有用”的就有权“无趣”,“无用”的不管多“有趣”都无权存在吗?
今日社会所谓“代沟”实际上常常便是成人坚持“有用”与青少年坚持“有趣”之间的冲突,是必须要被妥善管理、精心安排的人生与自由生长的多种可能之间的冲突。
“有用”固然没错,在个人层面上,它可以支撑一个或许并不大富大贵,但至少收入稳定的人生;在社会层面上,每一份工作都在为社会进步作出贡献。但“无用”的“有趣”也未尝就是原罪,纵观世界历史,至少有一半的人类文明产生于无法即刻兑换为经济利益的无功利探索——我是说文学、艺术,以及作为所有实用技术基底的基础科学。
《头号玩家》中的IOI便是凡事只求“有用”的典型代表,即使在游戏世界“绿洲”中,IOI的雇佣工们也是在工作和劳动,毫无乐趣可言。
而普通玩家们本着“无用”与“有趣”的初心,最终战胜了IOI,获得了游戏本身带来的快乐,而不是一定要打败谁,获取什么利益。
在这个意义上,《头号玩家》是一则关于社会的寓言——它向我们呈现了一个彻底只要“有用”、不要“有趣”的社会将会多么残酷、灰暗和绝望。
而主人公们与IOI对抗的寻宝之旅则呈现了“有趣”之物的“无用之用”,无功利的热爱、自由的探索本身就是一种创造力,它可以超越规则、改写未来。
文/王玉玊 编辑:新吾 实习生:范娜娜 校对:郭利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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