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版的“爆裂鼓手”:谈《徒手攀岩》的颠覆与硬伤

现实版的“爆裂鼓手”:谈《徒手攀岩》的颠覆与硬伤

首页休闲益智痛苦攀岩2更新时间:2024-06-05

星期五言:我把纪录片分成两类:一类是电影化的纪录片,一个是纯纪录片。后者多为专题片(像《动物世界》),在此不提。而说到前者,那就不得不引出一个存于其中的矛盾问题——到底纪录片该不该拍的像个“电影”!换句话说:如果一部纪录片过分讲究构图、故事性、叙事手法,那它势必会破坏人物、事物的真实性。反之,又会影响其观赏性。这种矛盾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始终贯穿于主流纪录片,一些预设好的摆拍,甚至演员在镜头前的刻意做作让那些“记录”显的不伦不类,甚至比电影还假!

这个矛盾也存在于今年的奥斯卡获奖纪录片也是今天上映的《徒手攀岩》中。然而,是什么化解了这个矛盾呢?这部纪录片相对于传统纪录片又存在哪些颠覆呢?我们来细说...

一、《徒手攀岩》内容的特殊性

《徒手攀岩》内容的特殊性决定了它和其他纪录片的不同。那么它到底特殊在哪呢?来看:

它是关于极限运动的。剧里、剧外的几乎所有人物几乎都跟“攀岩”这项运动有关系。注意,这其中包括摄像师、采访记者、攀岩者的家人朋友...

是什么原因造成这部纪录片的这一特点,我指的是:连纪录片的摄制组都成了故事的一部分,都在影响着剧情的走向!

很简单:攀岩这项运动太专业太危险了,谁能跟着攀岩者在几千米的高空作业,即便是站在远处架大长焦镜头,也得有一定的胆量!这是其一。

其二,任何细微的心理变化、环境变化、体力变化都能直接导致徒手攀岩者直接踩空坠落,更别说自己上空还盘旋着个摄像机、万丈深渊下是准备采访攀岩成功或报道失败死亡的记者了!

用剧中攀岩者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把攀岩比喻成奥运会的一个参赛项目,那么这个项目参与者面对的要么是拿金牌,要么是死亡!

如此说来,从纪录片作品的角度来说,它打破了一个空间:让那些本该呆在画外的隐藏角色进入了画内。

二、《徒手攀岩》在空间上的扩展

让本该在剧外的事物进入了剧中,让这部纪录片在空间上得到了扩展,但扩展进剧中的东西并没有停留在走过场跑龙套的概念上,相反,它们与男主角(那位徒手攀岩者)相互碰撞产生的戏剧张力之强大,真的让人难以想象。这缘来还是得益于“徒手攀岩”这项运动本身的特质。在这一特质下,我们来看每一个人物与纪录片主角的矛盾冲突——

1、搭档与主角

“总得有人见证他的成功或失败(死亡)...”但这对那个陪伴攀岩者的搭档又是多么残酷。

2、女友与主角

你爱一个人,却不能期盼结果和回报;你支持他(她),却等于把他送到死亡边缘,你每时每刻都得做好分离的准备……这便是作为“徒手攀岩者”的女友所面临的实际问题。

3、摄像师与主角

摄像师(准确的说是那个摄像团队)所面临问题更实际:他们首先是一群攀岩爱好者,同时他们又是一群攀岩记录者。他们永远没有写好的剧本,他们拍的是未知;他们甚至会因攀岩者的临时退出而白忙活一通,也会因攀岩者的失败自责一生(他是攀岩中离攀岩者最近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简直就是在记录“自*”。

4、同行攀岩者与主角

纪录片中提到美国历史上的一些极限攀岩者,这其中大部分已经离开人世了,死因当然是因为攀岩!这对后起攀岩者又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一方面那些同行先驱是先行者,是做这项运动的激励者,另一方面他们的死又像是在恐吓后来者——远离这项运动!

注意以上人物关系之间所产生的戏剧张力:任何一个关系所导致的后果只有两种,那就是生与死。还得提醒大家,这是个“纪录片”——死代表着真实世界里再没这个人了!(不像虚构电影,角色死了,演员还活的好好的)

这便是《徒手攀岩》在空间扩展上的一个独特优势,它将现实中的戏剧张力发挥到了极致,就像“极限运动”本身。说实话,本人在看最后那段惊心动魄的“征服酋长岩”的时候,真的腿都发软了!

然而,观影后回到理性上来,我们必须得认清一点,造成这种纪录片戏剧化的效果可不能完全归因于“极限运动”本身,他跟整片导演的一些“电影化技巧”也是分不开的!

而既然提到“电影”这俩字,那就不得不回到我们开篇所讲的真实与非真实的矛盾问题上来——

三、《徒手攀岩》的叙述与价值观硬伤

《徒手攀岩》的事件核心便是“攀岩者爬酋长岩”。但导演只是上来吊了一下观众的胃口,进而转向了攀岩运动的概念介绍与攀岩主角的背后生活上。

直到电影的最后二十分钟,故事才又回到正题:征服酋长岩。

显然,那个最后二十分钟的高潮戏如果放在电影开端或是中间的话,就完全达不到“惊心动魄”的效果了。

为什么?因为那就没有了感情的酝酿(包括导演对酋长岩难度的介绍,包括对那些殉难于极限运动的先驱的罗列...),没有了矛盾冲突(包括女友的痛苦与担忧,包括主角第一次攀爬的中途放弃...),也没有了视觉的放松与缓冲(包括主角去做核磁共振检测大脑与其他人的不同)。

这些都是一些电影化的处理技巧,而这种处理势必有一个引在背后的价值观取向作为电影终点的指引。或者说这种电影化处理会与电影的结局遥相呼应。(纵观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你总能看到这种电影化的处理影子,例如2012年的《寻找小糖人》,电影结局的预知牵引着电影叙述的故事线框架)

那么,电影的结局是什么呢?显然,是“成功”。成功又代表了什么呢,它代表了这些攀岩运动者的行为是积极的,是励志的,是正能量的!

没错,这也就是这部电影的“价值观”倾向(或者说价值观引导)。

当然我们得肯定这种“励志”效果对观众的正面影响,但它是主观与片面的,它离纪录片的真实性,或者说离现实的距离,就得另当别论了!

毕竟现实中的画面色调可没电影里那么美,现实里的极限攀岩者可不都是成功的,现实中的攀岩者家属承受的消极情绪可不一定比乐观情绪少!

四、《徒手攀岩》VS.《爆裂鼓手》

为什么拿《爆裂鼓手》这部电影和它作比较,那是因为电影中那位鼓手同样也是在挑战极限!只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不是死罢了。

从内容的角度,我们完全可以说《徒手攀岩》是现实版的“爆裂鼓手”!

▲《爆裂鼓手》剧照,2014

那么两部电影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们来看:

《爆裂鼓手》中的两个人物设置很巧妙:一个是把鼓手向极端与偏执方向拉的鼓老师,一个是把鼓手向非极端正常生活方向拉的父亲。

这两个人物处在天平的两端,他们连同鼓手一起达到了一种艺术上的完美对称,这种概念上升到电影思想与价值观上就是:

它把事物的两面性平等地展示了出来,他把问题留给了观众自己去思考定夺。它是纯开放式的!

再回头来看《徒手攀岩》,从电影的角度来讲,它之所以能称之为“励志”,那是因为它有策略地把“徒手攀岩”这个极限运动不好的一面给过滤掉了,至少也是把那些负面的情绪进行了包装美化与精简。举个简单例子——

电影中提到攀岩者第一次放弃征服酋长岩后,与女友过起了正常的小夫妻生活——看房子、装修家、购物,一片祥和与温馨。但要知道,这种祥和温馨是作为攀岩者下一次的攀登而准备的,它在视觉和情节上辅助了最后高潮事件的来临而不是让人看了心里纠结矛盾。它给观众造成了一种印象:理想、家庭两不误!

再举一例:剧中演到攀岩者女友的一些感情戏,包括她在离别前的哭泣,包括她在口述中表现出的担忧,但这些东西还是作为一种最后成功的辅助情节出现的,我们在大情节下感受的更多的是女友分享攀岩者成功后的喜悦感。

相比与女友这个人物的内心,导演并没有对其扩大化与深入挖掘,因为他不能破坏“以攀岩者为主为正”这一原则,更不能脱离攀岩者整个团队“励志、将攀岩正面化”这一核心思想。

再来看《爆裂鼓手》里那位鼓手的下场:他为追逐鼓技这个“极限运动”把女友气跑了、跟朋友队友闹翻了,自己窝在家里成了个怪人...

▲《爆裂鼓手》剧照,2014

当然,《爆裂鼓手》的所有人和事都是虚构的,但它却把事物好坏这一两面性如此真实地展现了出来;

《徒手攀岩》的人和事全是真实的,但它却传递出了一种“电影梦”似的皆大欢喜的正能量。

如此看来,看《徒手攀岩》就更有意思了——观众和电影所形成的整体本身就体内现出了事物的两面性:

一方面我们在感受了解着徒手攀岩这项极限运动的真(作为纪录片而言),同时我们又被动地娱乐在故事的叙述技巧里(作为电影而言)。

至于这部电影(或者说纪录片)能否对我们的现实生活产生一点启发与引导呢,那就取决于我们是否能分别出记录的真与现实的假了!

最后提醒大家,《徒手攀岩》,2019.9.06始,正在中国各大院线上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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