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雇佣了16名脑瘫儿童洗车的老板,在3年内总共赚取了超过120万的收入。然而,老板每个月只支付给这些员工几百块的工资。在深圳,这家雇佣脑瘫儿童洗车的车行迅速走红。尽管有人对老板的动机提出了质疑,然而,这些年龄仅为7、8岁的这些孩子却毫不犹豫地前来投奔他,并请求能够与他一同工作。他成立这个洗车行的原因是什么呢?他为何雇这些脑瘫儿童进行洗车?听子牙童趣人物纪为您讲述这个车行老板曹军的故事。
曹军的儿子叫曹洲溥,2002年出生于深圳。出生7个月时被诊断为发育迟缓,这让曹军一度非常绝望。在小时候,曹洲溥喜欢在睡前聆听曹军讲童话故事;随着成长,他开始聆听曹军讲述《十万个为什么》等知识性书籍。曹洲溥也经过多年的学习,掌握了手风琴技巧,能够演奏出美妙动听的《花儿与少年》曲目。13岁时,就读的学校招收小龄孩子进游泳队,曹洲溥加入了。曹洲溥每天在教练指导下进行四个小时的游泳训练,以尽快提高他的比赛技巧和体能。在2019年,他代表深圳参加了全国第十届残疾人运动会暨第七届特殊奥林匹克运动会,并获得了16-21岁男子自由泳100米项目的金牌和50米项目的铜牌。这些成绩非常出色。
这么看,曹洲溥是个优秀的孩子。随着曹洲溥的成长,曹军感到焦虑的压力并没有减少,相反地,他面临的一道紧迫的难题越来越近,不断折磨着他。曹军在特殊教育学校见过比曹洲溥游泳游得更好的孩子,或许有天赋,或许练得更久,18岁之后,依然无处工作,只能待在家里。他担心自己和妻子老去不能工作赚钱时,儿子的生活又该怎么办?曹军明白如果没有劳动,儿子或许会一辈子被禁锢在家里,不仅会成为家庭沉重的负担,同时也会让他和外界失去沟通和联系。作为父亲,曹军渴望给曹洲溥一个独立的未来:毕业后能够就业,并在工作之后能够养老的未来。
所以曹军联合了几名智力有缺陷孩子的家长成立了喜憨儿洗车行,在他看来很多男孩子都喜欢玩泡沫玩水,而洗车能让这群孩子在工作中找到乐趣。
在创业初期,曹军并没有考虑回报问题,而是将这次经营洗车店的尝试看作一项社会实验。因此曹洲溥得到了一份工作机会,在每天乘坐公交车前往喜憨儿洗车中心上班。
洗车行刚开业时,许多顾客对他们雇佣智力障碍孩子洗车提出了质疑。他们怀疑这些孩子能否胜任这项工作,认为他们可能无法像其他人那样洗好车、洗干净车。面对顾客的质疑,这些喜憨儿在上岗前都要经过长达一年的专业培训,老师会根据他们每个人的能力来分配不同的任务,接车冲水喷泡沫刷轮毂擦内饰吸尘等都有具体分工,同时还教会了他们接人待物的基本社交礼仪。为了让这群喜憨儿尽快上手,曹军还自动研发出,一块专供汽车使用的模块,然后在上面涂满粉笔灰模拟车身灰尘,再要求喜憨儿分区域擦拭干净,以这样的方式模拟洗车,让每个孩子都能得到很好的锻炼,时间久了孩子们都爱上了洗车。
虽然一开始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压力和困难,但是经过专业训练和调整后的这群喜憨儿,在身体协调与沟通能力上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同时曹军也发现了这群孩子身上的可爱之处。尽管洗车工作本身具有高度的重复性,但喜憨儿们独特的行为反而成为他们宝贵的竞争优势。比如师傅告诉他们某个部位只需要擦两遍就已经干净了,孩子们仍然坚持擦三遍。这种坚持和勤奋让越来越多的顾客成为回头客,洗车行的生意逐渐兴旺起来。很多人认为喜憨儿们的憨厚可爱、善良的本质以及身上展现出的许多优点都值得大家学习。
尽管有顾客在喜憨儿洗车行刚开业时给员工塞小费,但曹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坚定地强调并始终坚持不接受日常捐赠。在曹军看来,喜憨儿洗车行要继续存在下去,必须依靠他们卓越的洗车技术来实现自给自足。他对这群喜憨儿寄予了巨大的期望,希望他们不被怜悯、不被人看不起,而是得到平等对待。于是,他在洗车中心入口张贴了“正常收费,不收小费”的提醒。
然而,不久之后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一般洗车店通常只需要两个人为一辆车提供服务,但喜憨儿却需要五六个人来完成同样的任务。由于这种情况,该洗车店每个月都会亏本。在过去的三年中,喜憨儿洗车行共为超过3万辆汽车提供了服务,按每辆车40块钱计算,收费总额超过100多万元。尽管这对于一家只有几个人的普通洗车行来说是相当可观的收入,但对于喜憨儿洗车行这个拥有20多名员工的社会企业来说,实际上是亏损的。此后,除洗车服务之外,又增设了抛光打蜡的额外服务,店里也出售一些汽车配件。其他洗车中心如何适应市场,曹军也一并经历着。
纵然曹军给自己的孩子找到了出路,那全国1200万喜憨儿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他先是把自己的创业模式和经验分享出去,在全国许多城市复制,哈尔滨、无锡、南京等。目前全国已经有30家喜憨儿洗车中心,解决了500位心智障碍者就业。对于像喜憨儿这样的基层企业来说,他们并不清楚要达到何种规模才能引起政府的关注。
他从那时起开始有意识地接受媒体采访,积极与政府和残疾人支持系统进行交流,并不断改进和完善洗车技术培训模型。这些努力是为了增加曝光度并与相关方面建立更紧密的联系。好在曹军的付出终于看到了成效,在2022年5月,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发布了一项文件,宣布全力支持在整个国家范围内推广“喜憨儿洗车”项目。随后在8月,中国智力残疾人及亲友协会也发布了一份重要文件,名为《中国智协关于推广智力残疾人就业项目的意见》,旨在全国范围内积极努力尝试推广“喜憨儿洗车”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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