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工的妻子和费福根

伐木工的妻子和费福根

首页休闲益智幸运伐木工更新时间:2024-06-02

伐木工的妻子

卷一

莫拉格的摩根·桑 口述

传说中,一个伐木工在森林的深处搭建了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在那里,他希望安安静静和家人过上安稳的生活。

伐木工的一家在那里平静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寒冬伴随着大雪降临。严寒破坏了庄稼的收成,没过多久,伐木工一家只剩下微薄的食物维持着生活。直到食物耗尽,剩下的只有饥饿的痛苦。

在一个漆黑的雪夜,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小屋的木门,希望寻求一席之地来躲避刺骨的风雪。伐木工总是有一副慷慨的心肠,他打开门,欢迎来访者的到来。但同时也非常抱歉他们家已经没有食物了。

那位来访者只是微微地一笑,便脱去了裹在外面的斗篷,露出一身法师的长袍。在伐木工一家的注视下,把手伸进腰旁的挎包,取出一张用银丝带系着的卷轴。神秘的来访者慢慢地展开卷轴并大声的朗读出卷轴上面的文字,丰富的宴席凭空得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那一夜,在伐木工的小木屋里没有人再挨饿。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大雪似乎还是没有下完的那一天。每天晚上,魔法师就会从挎包里取出另一张新的卷轴,召唤出另一桌丰富的宴席。直到第五天的晚上,伐木工的妻子唤醒了她的丈夫,并坦白地告诉伐木工她不相信这位会魔法的客人。当然,她确信这每一天让大家享受的宴席肯定是有什么代价去支付的。

伐木工否定了他妻子的说法。自从忍受过饥饿的痛苦之后,他和他的家人又可以过上有食物可以吃的日子,他认为这一切就是神送给他的礼物。他向妻子解释,这不过是她想太多。

但伐木工的妻子并没有被她丈夫说服。每天晚上,她都会感觉到更加的害怕和绝望,她认为她和她的家人已经不知不觉和魔鬼定下了交易。只要时机成熟,那个会魔法的客人肯定会向他们索取无法形容的回报。

一天夜里,伐木工的妻子趁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偷偷地爬起来。拿上她丈夫的伐木斧,蹑手蹑脚地摸进了客人的房间,其后血光伴随着头颅四溅。

突然!法师那颗已经脱离身体的脑袋醒了过来,当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残缺的肉体的时候。他发出了让人恐惧的呐喊。

伐木工和他的孩子被可怕的尖叫声吵醒,都冲进了客人的房间。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那颗孤零零的头颅和可怕的尖叫。

就在来访者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向伐木工的妻子立下了可怕的诅咒。诅咒她死后将不得安息,独自游荡在这片树林里,只有黎明升起的太阳才可以将其化成灰烬。

直到今天,总是有人晚上在森林里面看到一个哭泣的女人在树林里喃喃地徘徊,据说她拿着一把血染的手斧,令人毛孔悚然。

费福根

瓦辛·贾斯 著

卷一

大贤者是个身材魁梧、有些不修边幅的人——蓄着络腮胡子,却是个秃头。他的藏书室,某种程度上说和他非常相像:所有的书籍都被移到了最下层的架子上,灰尘落满了书堆。他用其中的几本书,在最近的讲座上,向他的学生塔克西姆和冯高达克,阐释了魔法公会最初是如何由瓦努斯·加列昂创立的。学生们对加列昂早期在赛伊克教团的经历十分感兴趣,并对此以及魔法公会和赛伊克教团对魔法的不同研究方向频频发问。

“……有着很条理的生活方式,”大贤者描述道,“十分地杰出,的确如此,加列昂大体上做到了这些。此外他还希望人们能自由地研究魔法,这一点就未必竟然了,不过至少只要你付得起学费,大抵上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它改变了整个泰姆瑞尔的生活方式。”

“他实践并编写了现代所有药剂师、魔法物品制造者和施法者都在使用的具体步骤,对吗,大贤者?”冯高达克问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们现在所提起的魔法大多出自瓦努斯·加列昂。他将魔法的庞大体系改进为被群众们所能理解的形式,甚至发明了炼金术和附魔术,只要人们有足够的技术,或者兜里足够有钱,就能通过这些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用担心魔法反噬。喔,这是他后来发明的。”

“你指的是什么,大贤者?”塔克西姆问道。

“最初设计的这些工具比起现在的来说还要自动化一些,甚至门外汉都能在不需要掌握任何炼金技术或是附魔技术的条件下使用他们。在阿塔尤姆岛上,学生们需要花数年的时间去研究这些,但是加列昂认为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把精力花在赛伊克教团这样的精英式教育上。他发明的这些自动化的工具能够根据人们的需要和所提供的材料制作出想要的炼金或者附魔制品。”

“那么,打个比方,万一某个人想要得到一把能把世界劈成两半的剑呢?”冯高达克问道。

“理论上说,这是有可能的:但是这同样需要以消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材料为代价吧,”大贤者轻声笑道,“不,我并不是说这样的发明有着很大的隐患,事实上,总有些意外的事故正是因为使用者的粗心和无知,导致了一些超出设计者所能预见的事情的发生。因此,很显然的,加列昂后来就把他的早期发明毁掉了,重新设计了我们现在所用的这一套。比起早期谁都能用的工具来说,这种新的设计对使用者提出了一些要求,使用者至少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的设计理念非常的合理。”

“那么人们发明了些什么?”塔克西姆问道,“这其中又有什么典故吗?”

“你是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忘了测试的事吗?”大贤者说,“好吧,我就再简单地讲个故事。这件事发生在夏暮岛西岸的阿里诺尔,故事的主角叫做索巴德。

“故事发生在第二纪,瓦努斯·加列昂建立魔法公会后不久,会所在夏暮岛上开始遍地生根——当时还没有传播到泰姆瑞尔大陆上。

“这其中有五年,索巴德,这位作家只靠着他的信童苟葛斯获知外界的消息。在他过起隐居生活的第一年,他的一些朋友和家人,以及他去世的妻子的朋友和家人,都试图去拜访过他,可是当其中拜访地最频繁的人都无法得见他后,这种尝试就告一段落了。他的嫂子偶尔会寄封信,谈谈他已经没什么印象的人们,不过类似这样的交流也很少出现。大多数的信件都是和他的公务有关,其中包括撰写每周都从奥里埃尔神殿上发表的祷文——这些通常都被贴在寺庙门上,是关于社区新闻和讲道的一些公告之类的。

“有一天苟葛斯给他送来了他的私人医生的第一封消息,是提醒他不要错过周四的预约的。索巴德花了点时间写了回执,闷闷不乐地给了个肯定的答复。他染上了猩红鼠疫,不得不花上一笔可观的费用来接受治疗——要知道那个时候恢复系的魔法还是相当专业的一门技艺。这种可怕的疾病导致了他的咽喉必须被切除。这就是为什么他只通过书面来交流。

“第二条消息来自艾尔菲尔斯,教堂的主持,言辞一如既往的生硬和恶毒:‘索巴德,附件里是周天的讲道,下周的活动表,以及讣告。把它们搞得活泼些。我对你的上一份稿件很不满意。’”

“索巴德在艾尔菲尔斯加入教会前就是负责编辑这份简报,因此他对于后者的形象基于他的理论推测,并且不断地在调整中——在他最早‘看来’,艾尔菲尔斯是一个又胖又丑的女蛞蝓人,浑身布满了疣子;后来,在他的想象中,她‘突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处女兽人。很显然他的千里眼具有相当高的水准——她的确刚刚减了肥。”

“不管艾尔菲尔斯的形象是怎样的千变万化,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她对索巴德的蔑视态度是坚定不移的:她厌恶他的幽默,对他的拼写错误吹毛求疵,认为他的文章结构和书法一样属于最糟糕的业余等级。幸运的是,教会的工作是仅次于为阿里诺尔君主王服务的铁饭碗。尽管收入不多,但是他的开销也不大。事实上,他已经不需要再靠着这样的工作维持生计了。他存有一笔不菲的财产,可问题是他找不到什么事来打发日子。因此靠编撰这些简报就对他来说尤为重要了。”

“送来这些信件的苟葛斯开始边清理边告诉索巴德镇子里的新闻——尽管男孩每次都这么做,但是很少能引起索巴德的注意。然而,这一次他对男孩带来的消息十分感兴趣:魔法公会来到阿里诺尔城了。”

“索巴德专注地听着苟葛斯讲述的关于魔法公会的一切,包括那位出色的首席大法师和那种不可思议的炼金、附魔工具。当这个小伙子讲完这些时,索巴德写下了一张便条,将它和一支鹅毛笔交给了苟葛斯。便条上写着,‘用它们给这支鹅毛笔附魔。’”

“‘这么做的开销可不少’,苟葛斯说。”

“索巴德随手给了苟葛斯他这些年存的一大堆有数千金币,随后就将他送出了门外。这时索巴德终于有机会将荣耀带入奥里埃尔神殿让艾尔菲尔斯刮目相看了。”

“据我所听到的这个故事中的苟葛斯,曾经的确考虑过拿着这笔钱离开阿里诺尔,但是顾及到了可怜的老索巴德,再加上,他也很讨厌每天都要面对的艾尔菲尔斯,从她那里去取要交给索巴德的信件。尽管最初的动机并不是那么好,但是苟葛斯还是决定去魔法公会给那支鹅毛笔附魔。”

“魔法公会并不是——尤其是在当时,并不是一个精英机构——如同我曾说的那样,当信童来到那里要求使用这个物品创造机器时,多少受到了些怀疑。只不过当他拿出那袋金子后,那种怀疑就烟消云散了,被恭送进了屋子里。”

“其实,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那个工具,所以要发挥你们的想象了。大体上说,有个大的棱柱体用来贮存法力,这是肯定的啦,以及各式各样的灵魂石,以及用来限制能量散发开来的球体。除此之外我也不能确定它到底长什么样,或者它是如何工作的。介于给了公会一笔巨款,苟葛斯得以向这个鹅毛笔里注入最为昂贵的灵魂之一,即魔族语中的‘费福根’。一开始公会的成员们并没有过于关注这些,甚至并不太了解这种灵魂,只知道它充满了能量。当苟葛斯离开时,这支鹅毛笔已经被附着到了极限,几乎因为饱和的能量颤抖着。”

“当然,索巴德使用过那支附魔过的鹅毛笔以后,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变得十分清楚了。”

“现在,”大贤者说,“测试时间到。”

“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支鹅毛笔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塔克西姆喊道。

“别吊我们的胃口了!”冯高达克抗议道。

“我们在召唤术测试后再继续这个话题,祝你们取得好成绩。”大贤者说。

卷二

测试之后,冯高达克和塔克西姆展示了他们的基础召唤系的知识,大贤者告诉他们今天可以放松休息了。这两个小伙子,在为功课操劳了大半个下午之后,并没有离开他们的座位。

“你说过在测试之后,你会告诉我们更多关于抄写员和他的附魔羽毛笔的故事的。”塔克西姆说。

“你已经告诉过我们,抄写员是如何独自生活,他因改编并准备发表的布告而与教堂*发生的战斗,和他是怎么遭受猩红瘟疫的折磨而不能说话了。你上次讲到,他的送信人刚刚将他主人的羽毛笔用一个名叫费福根的魔族的灵魂进行了附魔。”冯高达克说道,想让大贤者快点想起来。

“现在,”大贤者说,“我本打算小睡一会。然而,这个故事的确涉及灵魂本质的一些事情,从而联系到召唤系,所以我还是继续讲下去吧。”

萨巴德开始使用羽毛笔书写教堂布告,那稍许倾斜,几乎呈现出立体感的文字让萨巴德感到很喜欢。

到了夜晚,萨巴德完成了奥瑞·艾尔教堂布告。当他用费福根的羽毛笔写完最后一页的时候,这本书便成为了一件艺术品,用黄金雕琢而成的鲜明手稿,但却饱含精美、简单并且有力的文字。虽然是以大祭司机械式的训词这种艾莱西亚教义中最平庸无聊的部分为根据的,这篇启示录读起来仍然像诗歌一样。教堂的两位主要施主的讣告突如其来影响巨大,使这令人同情的世俗之死被转变成了世界悲剧。萨巴德一直书写着魔法羽毛笔直至他精疲力竭。到了早晨六点钟,距截稿日只剩最后一天了,他把公告交给了苟葛斯让他去带给教堂的*,阿尔菲尔斯。

跟预想的一样,阿尔菲尔斯从未回信赞赏他,甚至都没有对他这么早就送来了布告发表过一句评论。但是这无所谓。萨巴德知道这将是教堂发表过的最好的布告。在星期天一点钟的时候,苟葛斯给他带来了许多信件。

“今天的布告太美了,当我在前厅阅读的时候,我竟然抱头大哭起来,”大祭司写到。“我觉得我以前从未看过任何东西如此美妙的涵盖了奥瑞·艾尔的灿烂。Firsthold的大教堂在相比之下也自惭形秽。我的朋友,我自己愿拜倒在自加拉尔以来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下。”

大祭司,像许多教士一样,使用了许多夸张的语句。尽管如此,萨巴德受到赞赏还是感到很高兴。更多的信件源源不断的到来。教堂的所有老者和三十三位老老少少的教区居民都在花时间找到是谁书写了这份布告,以及如何将祝贺传达给他。然而他们能获取这个讯息的方法只有一个:阿尔菲尔斯。想象一下龙之女士被萨巴德的崇拜者们簇拥并赞颂着的样子吧。

一天之后,在他渡船约见了他的医生特拉米切尔之前,他一直都还挺高兴的。药剂师是一个新来的漂亮女人,甚至在他递给她一个写着“我是萨巴德·哈兹克,我与特拉米切尔约在了十一点钟。请原谅我没有说话,我的喉咙已经无法出声了”的纸条之后,这个红卫女人仍然尝试着与他说话。

“开始下雨了吗?”她愉快的问道。“先知说可能会下雨。”

萨巴德皱起眉并生气的摇了摇头。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哑巴喜欢和别人讲话?失去手臂的士兵会喜欢玩球吗?这当然不是一个故意的残忍行为,但是萨巴德仍然怀疑有些人就是喜欢证明他们不是残疾。

这次检查和惯例一样恐怖。特拉米切尔进行了一般的侵略性的折磨,并且时不时的闲谈又闲谈又闲谈。

“你应该每隔段时间就尝试着说话。那是观察你是否有好转的唯一办法。如果你觉得在公共场所这样做不舒服,你可以试着独自练习,”特拉米切尔说道,明知她的病人会忽视她的建议。“试着洗澡的时候唱歌。你可能会发现你听起来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差。”

萨巴德在得知几周后会给出测试结果之后结束了检查。在渡船回家的路上,萨巴德开始构思下个星期的教堂布告。围绕“上个星期日的祭盘”声明的双衬边怎么样?将说教分成两栏而不是一栏可能会有很有趣的效果。想到在阿尔菲尔斯给他必要的讯息之前无法开始工作,他就觉得这段时间很难熬。

当她寄信来时,只有这样的纸条,“上次的布告稍好一些。下次,不要用‘偶然的’这个词语替换‘幸运的’。这两个词,如果你查一查的话,是不同义的。

作为回应,萨巴德差一点就像特拉米切尔在建议里说的一样咒骂苟葛斯了。然而,他只是喝了瓶廉价酒,镇静下来发了封适当的回信,然后在地板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在舒适的洗完澡之后,萨巴德开始了布告的工作。他在“特殊声明”部分制造柔和水印效果的点子起到了惊人的组织作用。阿尔菲尔斯一直以来都讨厌他在边缘附加的额外装饰,但是通过使用费福根羽毛笔,他们看起来反而不可思议的具有力量而且庄严。

就在这个时候,苟葛斯带着阿尔菲尔斯的消息来到他面前,就好像是听到了他的想法一样。萨巴德打开信件。上面只写着,“对不起”。

萨巴德继续工作着。他在脑海中思索着阿尔菲尔斯的信件,显然她会很快在后面加上完整的句子“对不起从来没人教过你要让卷轴左右的空白处长度一致”,或者“对不起我们找不到一个不奇怪的老头来作为我们布告的抄写员”。不管她对不起什么都无所谓。说教语句的分栏就像玫瑰的粗大茎杆一样立于纸上,镶嵌着坦然华美的标题。讣告和出生通告被一个球状边框塑造在一起,以表示对生生不息的悲痛宣告。这篇布告既温暖又前卫。这是一篇杰作。当他那天下午的晚些时候把它寄给阿尔菲尔斯时,他知道她会讨厌它的,因此格外高兴。

萨巴德收到了周六教堂的信件感到很惊讶。在他阅读内容之前,他就能从风格上分辨出这不是阿尔菲尔斯的来信。这笔迹不是阿尔菲尔斯通常的咄咄逼人的猛烈风格,而且它不全是阿尔菲尔斯那样的像来自湮灭的尖叫一样的大写字母。

“萨巴德,我想你应该知道阿尔菲尔斯不再在教堂工作了。她昨天辞职了,非常突然。我是冯德瑟尔,而且我很幸运(我得承认,我大力的恳求)成为你新的教堂联系人。我被你的天才所折服。在我读到上周的布告之前我本有一些信仰危机。这周的布告简直是个奇迹。够了。我只想说我很荣幸与你共事。——冯德瑟尔。”

布告发布后,周日的反响甚至使萨巴德惊讶不已。大祭司把朝圣者和捐款盘馈赠物的大量增加全部归功于这篇布告。萨巴德的薪金翻了两番。苟葛斯带来了超过一百二十条他的崇拜者们的信件。

接下来的一周,萨巴德坐在他的写字台前,旁边放着一瓶托瓦里上等蜂蜜酒,盯着空白的卷轴。他毫无思绪。布告,他的孩子,他的第二任夫人,却使他感到厌烦。大主教的三流说教简直就是诅咒,教堂朝圣者的死亡和出生让他感到毫无意义。废话废话,他一边想着一边在页面上乱画。

他知道他想写的是“废话废话”。但是卷轴上呈现的语句却是,“洁白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他潦草的在页面上划下交错的横线。通过那支极其美丽的费福根羽毛笔书写的是:“荣耀归于奥瑞·艾尔。”

萨巴德摔开羽毛笔,然而随着墨水的流动,诗歌向前喷涌着。他在纸上乱划着,想去除掉所有的一切,然而消失的文字很快便以不同的形式展现出来,比之前的还要更加精美。每一次的涂鸦和墨水的飞溅导致文稿像万花筒一样千变万化,随后静止而成华丽的文段。他已经无法毁掉这篇布告了。费福根已经完全接管了。他成了一个读者,而不是作者。

“现在,”大贤者问道。“以你们对召唤系知识的认识,费福根是什么?”

“然后怎么了?”冯高达克叫喊着。

“首先,告诉我费福根是什么,然后我再将这个故事继续下去。”

“你说它是一个魔族,”塔克西姆说。“而且它好像和艺术表现有什么关系。费福根是阿祖拉的仆人吗?”

“但是这个抄写员可能在幻想这所有的一切,”冯高达克说道。“或许费福根是谢尔格拉的仆人,而他是发疯了。或者羽毛笔的笔迹让所有读到它的人,就像在奥瑞·艾尔教堂的所有人群那样,都发疯了。”

“赫麦尤斯·莫拉是知识的魔神……海尔辛是野性的魔神……复仇魔神是波耶西亚,”塔克西姆思考着。随后他露出了笑容,“费福根是卡拉威库斯·维尔的仆人,是吗?”

“非常好,”大贤者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他的作风,”塔克西姆说道。“他本来不想要羽毛笔的力量但是他现在却拥有了。然后怎么了?”

“我来告诉你。”大贤者说道,随后他继续说着这个故事。

卷三

“索巴德最后自食其果。”大贤者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尽管卡拉威库斯维尔之仆——魔族费福根所附身的羽毛笔给创作艾尔教堂每周讣告的他带来了巨大的荣耀和名声,但是当他意识到真正的功臣是这支笔,而他只不过是窃取它魔法的卑鄙家伙时,他愤怒于此而又惶惶若失,突然闷喝一声,他猛然将这支羽毛笔折成两段,拿起一杯蜜酒一饮而尽。

当他转过身来时,羽毛笔竟又完好如初了。

除了这支笔附过魔以外他就没有多余的羽毛笔了,因此他用手蘸上墨水给苟葛斯写了一个潦草的小纸条。苟葛斯捎来教堂对他最近创作的讣告的大加赞誉的信件时,他就把纸条和羽毛笔递给苟葛斯,上面写着:“把这个拿到魔法公会卖掉,买回一个未附魔的羽毛笔。”

苟葛斯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几小时后他回来了。

“这东西根本没人买,”苟葛斯说,“他们说这没有附过魔。我就告诉他们‘你们说什么,要不你们试试用费福根灵魂石来附一下魔?’,他们就说‘好吧,现在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灵魂的痕迹,也许你做过什么让它丧失效应了。’”

苟葛斯看向主人,索巴德一语不发,大异寻常。

“总之,我就把那片羽毛给丢了,如您所托给您拿来这个新的。”

索巴德研究着这片新的羽毛,以前那片是鸽灰色的,这个是洁白的,手感也不错。他松了一口气,把这个小伙子招呼走了。他有一个讣告得写,这一次,没有魔法的帮助,只得靠他自己的能力。

讣告花了两天的时间,差不多快完工了,看起来很普通但这完全是他自己一人所做。当索巴德扫过讣告一眼时发现了几处小错误时,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解脱感,上一次教堂的讣告出错的时候应该是很久以前了吧。事实上,索巴德十分高兴,虽然之中可能还有他没看到的错误。

就在他快完善好讣告边缘的笔迹时,苟葛斯带来了教堂的一些信件。他快速地浏览一遍,直到有一封吸引住了他。蜡封的信上写着“费福根”,挣扎良久,他才把它撕开了,

“我认为你该自*了。”赧然是一手完美无缺的笔迹。

他把信扔到地上,随即就看到了讣告上出现的变化,费福根的字迹如瀑布般从信上跳跃到了讣告上并将之布满,把他粗拙的文案翻译成了绝佳的艺术品。索巴德歇斯底里了很久,连自己的声带沙哑了都不在乎,然后就疯狂地酗酒。

在周五的一个清晨,苟葛斯带来了索巴德来自教堂的主事冯德瑟尔的信,但直到正早时索巴德才打起勇气拆开来看。“早上好,我是来看看讣告进展的,你以前总是在周四的晚上递交讣告,我很好奇,这周有什么特别安排吗?——冯德瑟尔书。”

索巴德回信说,“冯德瑟尔,很抱歉,我最近病了,这周末不会有讣告了。”然后把信交给苟葛斯就去冲澡了。一小时后回来时,苟葛斯刚从教堂返回,十分高兴。

“冯德瑟尔和大祭司都快乐疯了,”接着说,“他们说这是您迄今为止做的讣告中最棒的。”

索巴德看着苟葛斯,一脸疑惑,接着便发现讣告不见了。他大惊,立刻用手指蘸上墨水快速地写下“我给你的那张纸条上写了些什么?”

“您不记得了吗?”苟葛斯问道,报之以微笑,知道他最近喝了许多酒。“我记得不是太清,大致是这样子的,‘冯德瑟尔,就在这了,对不起晚了,最近我的精神出了很大问题。-索巴德书。’因为你说‘就在这了’,我以为你是想让我把讣告也一并带到教堂去,所以我就这样做了。如我之前所说的,他们十分欣赏你的作品。我想这周末你肯定会收到是以往三倍的感谢信的。”

索巴德点了点头,微笑着把这个信童打发走。苟葛斯返回教堂,而他的主人走向他的写字台前,拿出一张新的羊皮纸,

用羽毛笔写上:“你到底想要什么,费福根?”

字迹就变成了:“永别了,我厌烦了我的人生,我将割断自己的手腕。”

索巴德试着换一种方式:“是我变疯了吗?”

字迹就变成了:“永别了,我有罪,我唾弃我的生命。”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索巴德·哈兹克,忘恩负义,不配存活于世,所以将自缚以谢罪。”

索巴德又拿出了一页新的羊皮纸,用手指沾上墨水,重新开始写一份完整的讣告。在费福根修改它之前,原稿就已经简洁而粗糙地完成了。I的小写没有一点,G的小写看起来像Y的小写,句子都跑到了纸的边缘弯弯曲曲如一条蛇似的,连墨迹都从手册的第一页溅到了第二页上。这时他从手册猛然扯下这几页纸,用力之大几乎快把第三页撕成一半。很快结果就要公之于众了,至少索巴德是这么期望的。他另写了一个简捷的小纸条,说:“用这份讣告代替你拿过去的那份。”

当苟葛斯带回来新的信件时,索巴德递给他那个纸条。收到的信件内容大同小异,除了一封来自他的医疗师,泰拉米谢尔的信。“索巴德,我们需要你尽快来这一趟。我们打听到黑色沼泽有一种称之腥红瘟疫的疲劳症,与你的症状很相像,因此需要对你重新检查一下。现在一切还不确定,但是我们想在知道结果前做好万全准备。”

索巴德花了剩下的一整天连喝了十五杯烈性果酒才恢复过来,第二天几乎整个早上他又在接受这种方式的治疗。他正要给冯德瑟尔用羽毛笔写道:“你对最近的公告有什么看法?”费福根就把句子改成了“我要烧死我自己,因为我是个毫无天分的家伙。”

于是索巴德用手指蘸墨方式又重新写了一遍。苟葛斯返回时把冯德瑟尔回复的纸条递给他,上面写着:“索巴德,原来你不光是天才,还相当幽默呢。你是有意让我们使用你的涂鸦而不是真的讣告吧,大主教对你的坏点子大笑不止。我都迫不及待看你下周的佳作啦。你的好友,冯德瑟尔。”

一周后的丧礼仪式吸引了更多的亲友和慕名而来的人,数量之多或许索巴德·哈兹克复生都难以置信。棺木不得不合上了,可这阻挡不了哀悼者排队着抚摸着棺木光滑的橡木外壳,仿佛是在抚摸这个逝去艺术家的遗骸。大主教应付自如并且致于了一份犹胜以往的悼词。索巴德的老搭档,主事冯德瑟尔的前任,安菲尔斯刚从云止城回来,她对索巴德的死伤心不已,并对每个人述说是索巴德的建议改变了她人生道路。当她听到索巴德在遗嘱中把他的羽毛笔遗赠给自己时她又忍不住泪涌而出。冯德瑟尔伤心欲绝,直到她碰上一个英俊阳光的单身小伙子。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已经走了,我都没见他最后一眼说最后一句话。”她说,“我看着尸体,即使还没有火化,我都不愿承认这是他。”

“我希望我能告诉你这出了差错,但事实就在这里。”泰拉米谢尔说道,“我是他的医师,对他的死是负有责任的。”

“天啊,”冯德瑟尔问道,“他是病了还是什么?”

“他几年前得了腥红瘟疫症,就是那让他变哑,但是病情似乎得到了完全的控制,事实上,在他自*前一天我写信也告诉了他治疗的效果。”

“你是他的医师?”冯德瑟尔大叫道,“索巴德的信童苟葛斯告诉我,当把我对他的作品赞扬的信给他时他就已经看过那条讯息了。我当时还感到奇怪,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他那呢,还以为是他用老土的方式表达自己卡在自己想法上了。原来,打个比方来说,在褪去荣耀的火花前,他已经留下最后天才的作品。”

冯德瑟尔给这个医师展示索巴德最后的讣告,泰拉米谢尔也认同它写的很潦草,上面以一种难以辨认的字迹述说着关于奥瑞·艾尔之神的力量和威严。”

“现在我完全搞糊涂了。”冯高达克说。

“关于那一部分呢?”大贤者问道,“我认为事情很直接嘛。”

“费福根把每一份讣告都做得完美,唯独最后一份,那个索巴德为自己而做的。”塔克西姆若有所思。“那他为什么误解了冯德瑟尔和医师的信件呢?难道是费福根改变了那些字吗?”

“可能吧。”大贤者笑着说。

“又或者是费福根改变了索巴德的部分话?”冯高达克又问,“是费福根最后把他弄疯的吗?”

“很有可能。”大贤者回答说。

“但那意味着费福根是谢尔格拉之仆,”冯高达克说,“你不是说过他是威库斯维尔之仆吗?他到底是哪个呢,恶作剧的代理人还是疯狂的代理人?”

“费福根肯定做过手脚,”塔克西姆说,“威库斯维尔之仆这样做是为了使诅咒永远不被发现。”

“结束作家和他被诅咒的羽毛笔这个故事之余,”大贤者笑道,“如果你们想得话,我准许你们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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