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祥|王媒婆说媒

刘维祥|王媒婆说媒

首页休闲益智眼力大作战红包版更新时间:2024-06-13

文|刘维祥 编辑|燕子 图片|来自网络

一 王媒婆开始说媒

王媒婆大名叫王淑文,挺文静的一个名字,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芳名,其实,王媒婆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婆,走起路来呼呼腾腾,说起说来叽叽喳喳,走到哪儿哪儿就会荡起欢声笑语。提起王媒婆说媒,就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了。那时候,王媒婆还是王大嫂,刚初嫁为人妇,家住李庄村东,出了院门就是条小溪,溪边绿树成荫,河水清彻透明,是一个环境清幽的好地方。

有一天,王大嫂倚在门口玩,正巧碰上一个算卦看相的先生从她家门口经过。这算卦先生喷口很大,号称铁口神算,能测吉凶祸福,断人生死。这算命先生看见王大嫂,主动上前搭讪:“这位大嫂,你家宅院地势高耸,外有玉带绕过,主人丁兴旺,大富大贵。”王大嫂听罢大喜,马上从家里端出茶水,恭请先生用茶。算卦先生继续说:“贵宝宅居院落西北,为乾位,主家人长寿;再看这位大嫂,一双凤目,面带福相,老年必有后福,可长积些功德,比如做一些成人之美的善事等等,……,”一番话说得王大嫂喜在心头,一双三角眼乐得眯成一条缝,于是厚赏这位算命先生,心里也起了为人说媒的念头。说来也巧,算命先生走后,王大嫂便像藤蔓上结瓜一样,在短短的几年里,嘟嘟噜噜地生了二子一女。可惜的是,王大嫂的老公李福无福享受这吉宅宝地,得了个急病,竟年纪轻轻撒手人寰,撇下了王大嫂一家孤儿寡母,苦熬日月。这王大嫂生性坚强,性格爽朗,拉扯着三个子女,还不忘帮助邻里乡亲,主动热心为年轻男女牵线搭桥。

起初,王大嫂说媒,并不想图仨瓜俩枣的,可男女主人家里都感到过意不去,为表达感谢,总是强给王大嫂些东西。王大嫂架不住主人家的盛情推让,就半推半就的收些钱财贴补家用,三个孩子小,家里也实在需要接济。慢慢地,王大嫂就心安理得地收起媒礼来。王大嫂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很受大家伙欢迎。

另外,王大嫂很有识人眼力,什么样的小伙配什么样的姑娘,她都能掂兑个八九不离十。王大嫂说成的媒越来越多,人们见了她都个个笑脸相迎,希望自己的儿女也能承她帮助,寻一佳偶。王大嫂在众多笑脸的迎来送望中,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整天这家请,那家喊,吃得嘴上油乎乎,脸上红光光,末了,还有媒礼红包塞在兜里,小日子快活地似神仙。王大嫂逐渐爱上这一行,说媒也就成了她的专职职业。王媒婆的大名,也慢慢地响遍了十里八村。

王媒婆成就了很多对姻缘,极少落埋怨,那时的青年男女还不兴打工,见的世面少,思想单纯,婚姻事大都由父母作主,说成后极少有反悔的。虽也有小俩口吵架,到媒人家闹后帐的,但王媒婆却嘻嘻哈哈,浑然不放在心上,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说媒的还去说媒。

但有一件事让王媒婆耿耿于怀很多年,常常说:“终日打雁,却叫雁啄瞎了眼。”原来,本村有一个叫槐花的姑娘,老实忠厚善良,虽然头脑聪明,学习成绩也很好,但家里穷,只得听从家人安排,答应早早嫁人。王媒婆听人推荐,领了一个俊小伙,到槐花家相亲,姑娘见了很乐意,很快订下了亲事,王媒婆吃罢订亲席,揣上媒礼钱,自认没有什么事了,就不再过问这件事。

谁料这件婚事出了大乱子:新媳妇被迎到夫家,拜过天地之后,竟发现与她拜堂的夫婿不是相亲的那个俊小伙,却换成了个丑男人。一场吵闹之后,新媳妇娘家爹发话了,这个老头老实了一辈子,却思想守旧,“闺女既然过了门,拜了天地,就是人家人了,名节重要,凑和着过去吧。”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忠厚老实的槐花竟真的与那个丑夫婿生活起来,生儿育女,一家人倒也过得热热火火,可苦了代为相亲的那个小伙子,他是槐花的本家大伯哥,一见到弟媳,就躲得远远的,一辈子也没和这个近门弟媳说过话。这件婚事也让王媒婆气愤烦闷了好多年。

二儿女成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王媒婆终日在外说媒,家务事基本不管不问,三个孩子都很争气,不用王媒婆操心。大儿子李义,头脑灵活,心灵手巧,会木工活,擅长瓦工垒墙等建筑活,终日在外干些零活,挣钱养家;闺女李梅温顺勤劳,把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王媒婆到了家里,只管等着吃喝;小儿子李信,在中学里成绩优异,得的奖状都快把墙上糊满了。

李义给刘庄的一户人家打家俱,小伙子木工活好,很得户主刘三的赏识。李义长相英俊,小嘴甜得像抹蜜,很快赢得刘三的闺女刘英的好感,刘英漂亮端庄,却善良老实,寡言少语,但却很喜吹李义的能言善辩,一来二去,李义竟和刘英偷偷谈起恋爱来,等到刘三发觉情况不对时,刘英却已用情很深,对父亲直言,非李义不嫁,刘三深知自己女儿虽言语不多,却极为执拗,再加上自己看李义也不错,就答应了这门亲事。王媒婆见大儿子不用自己操心,竟领来一个大姑娘,自然喜出望外,为儿子办了婚礼,把儿媳妇娶进了家门。新婚燕尔,小两口倒也恩爱甜蜜,让王媒婆喜得合不拢嘴。

王媒婆在给申庄的申明说媒。申明的父亲申老汉是个不幸的人,妻子在生申明时难产而亡,申老汉又当爹又当娘,辛辛苦苦把申明拉扯大,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一颗心用在这宝贝儿子身上,终日在地里出苦力,不舍得闲一会,准备积攒钱娶儿媳妇。无奈,姑娘们一听说申明没有娘,都不愿意到他家来,没有老婆婆照顾,还得照顾小的,侍候老的,委实不是个理想的人家。申老汉不得已,只得备好酒菜,去央求王媒婆给儿子说对象,王媒婆说了一个又一个,申老汉家的饭菜,王媒婆是吃了一次又一次,仍然劳而无功。到最后,王媒婆都觉得不好意思见申老汉了,耐不出申老汉的一次次的极力央求,又提了几个媒,虽然没成,却和申氏父子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竟觉得申老汉老实善良,家境殷实,申明小伙子个子高挑,勤劳肯干,是个过日子的好手,就想到自己的闺女李梅身上,回到家里说与女儿,李梅也没有意见。两家遂结为亲家,王媒婆亲自说媒嫁闺女,在当地被广为传说了一段时间。

王媒婆想早操心,早省事,就一鼓作气,在嫁女后,给小儿子李信也张罗了一门亲事,儿媳妇是邻村的陈五的闺女,文化程度不高,小学未毕业,却长得壮实,在地里干活是一把好手,还听话孝顺,是王媒婆相中的儿媳妇儿。李信还是初中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懵懂之中听从了母亲的安排。李信越长越大,成绩也越来越好,升上了重点高中,三年后,又考上了省里的重点大学。毕业后,分到大城市济南做了国家干部。

这李信年龄渐长,地位一变,就看不上母亲在家里订的亲事,他给王媒婆写了一封信,说他和家里的对象没有共同语言,没有感情基础,必须分手,他在济南谈了一个大学生对象,他要娶那个女大学生。王媒婆看罢信大怒,搭车直奔济南。见了儿子,先是一顿好骂,责怪他没良心,说那个女孩子一直痴情等他十多年,每逢忙时,这个农村未过门的儿媳妇都来帮忙,家里地里,啥活都干。王媒婆早已把这个儿媳妇看成了亲闺女,她看不上儿子现在谈的对象,柔柔弱弱,看上去生孩子都困难,打扮得妖里妖气,说起话来,嗲得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但小儿子铁了心要分手,王媒婆激动时厉声斥骂,生气时放声痛苦,激烈时以断绝母子关系相威胁,到最后,王媒婆甚至下跪到儿子面前,但李信丝毫不为所动,王媒婆气得当时直发誓永不踏小儿子家一步。

万般无奈之下,王媒婆回到家里睡了三天,最后厚着一张老脸,满面羞惭,到陈五门上提出退亲。陈五一听,一蹦三尺,把王媒婆骂得落荒而逃。在后面的几天里,陈五伙同四个哥哥,带着闺女儿子,在李庄大街上骂个不休,王媒婆的大门上被糊上大粪,方圆几家都臭不可闻,邻居们都掩鼻而过,远远躲避。王媒婆一家吓得躲到亲戚家里,不敢露面。最后还是王媒婆央求着中间的村里明白人出面,搭了几万元彩礼钱不说,还包赔了人家闺女几干元的青春损失费。王媒婆也气得大病一场,有两三个月没有给人说媒。

三李义离婚

李义干了几年建筑活,逐渐成为村里建筑行业的领头人。他手快活好,垒的墙平直,粘的瓷砖牢固,人人见了都竖大姆指。更令人称赞的是,他会看图纸,楼房预算准确,办事讲义气,说话有威信,深得李庄建筑民工的信任和推崇。于是,李义领了一批民工,组建一个建筑队,远赴内蒙,去招揽一些建筑工程。李义善于拉关系,整天在酒场上与内蒙当地人称兄道弟,拉得活多,民工挣的钱也多。再加上,李义慷慨大方,给工人吃得好,开的工钱也高,于是李义的建筑队也干得越来越大,购置了铲车、水泥搅拌机等等一套建筑设备,李义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

回到村里,李义俨然一幅爆发户的样子:西装革履,皮鞋铮亮,头发总是留着很酷的发型,发胶经常把头发粘成一缕一缕的;虽然李义文化程度不高,但经常能冒出几句新词,令人刮目相看;平常时间,李义爱开着一辆二手奥迪到处兜风,这是他顶帐得来的。李义回到家里,首先把自己的小院翻盖成二层洋楼;村里毎当有捐钱买烟火或唱大戏时,李义必捐钱最多。媳妇刘英会过日子,看不得李义花钱大手大脚,经常在家里絮絮叨叨,两口子开始吵架拌嘴,后来逐渐战火不断。原来,李义在生意场上闯荡既久,少不得出入风月场合,见惯了莺莺燕燕,蜂狂蝶乱,见识了千般风*狐媚,领略了万般温柔缱绻。回到家里,看见妻子刘英沉默寡言,木头人一般,一点风情也没有,遂渐生厌烦之意。更有甚者,随着越来越富,李义竟迷上了赌博,并且越玩越大,动辄成千,多则上万,刘英恰恰对赌博是深恶痛绝,于是,李义和刘英的矛盾加深,战争升级,家里不断传来刘英挨打的惨叫和痛哭吵骂。

正在这时,有一段网恋加剧了婚姻破裂。李义在内蒙工地上,寂寞无聊玩微信,结识了一个叫吴芳的女友。这个女人虽然年龄较大,也嫁了人,生了子女,但喜欢吃喝玩乐,终日在外游荡不顾家,丈夫也管不了。这女子生性放荡,风*无比,抽烟喝酒,样样都沾,唱歌玩麻将无一不精。李义一见吴芳本人,就相见恨晚,吴芳也喜欢李义潇洒多金,二人一拍即合,很快明铺暗盖,双宿双飞起来,早把家里的刘英抛在九宵云外。吴芳名义上是李义的司机,月薪四千,实则被金屋藏娇。禁不住枕头风的软吹,李义返回家里闹离婚,王媒婆也看不上刘英的木讷少言,“肉头一个,一年也应不上她一个‘娘’。俺儿有钱,散了还娶大闺女。”由于王媒婆的不反对,婚终于离成,刘英挥泪离开李家,五岁的儿子判给了男方,由王媒婆养着。

四王媒婆说媒

王媒婆在李庄妇女行里是个大能人。当李庄的妇女们开始学骑自行车时,王媒婆已经骑着自行车奔行在各村说媒多时了。每到主家,主人都要拿出香烟让让王媒婆,不吸吧,拿人家烟不好看。于是,王媒婆就叼一颗烟在嘴里吧嗒着,整盒烟往兜里装着,久而久之,王媒婆就染上了烟瘾。酒席吃多了,王媒婆也能饮上半斤四两的白酒,而不耽误正事。于是,王媒婆家里便终年不断好烟有酒。随着时代变化,说媒也遇到新情况。以前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年轻人往往在结婚前只见很少次面,有的甚至只见一次,再加上害羞,不能看清楚对象模样,听从父母意见,竟也愿意结婚成家过日子。现在不同了,青年男女都时兴外出打工,眼界开阔了,心儿也野了,有的男女两人搞对象,谈至二三年,甚至同居在一起,如果一言不合,也一样撤伙。媒难说了,媒礼钱自然水涨船高,由原来的几十元,几百元,到现在的几千元。王媒婆现在把媒礼钱订为三千元,如果有刚离婚的或孀居的小寡妇改嫁,说成一个则要男家出六千元媒礼钱,因为这样的机会少,年龄较大的光棍汉也舍得出钱,再则,成过家的女人知道过日子,牢稳可靠。现在农村男女比例失调,再加上农村的女孩向往大城市的繁华,纷纷外嫁,导致村村都有几个小光棍汉,孩子家长为了拢一个儿媳妇,不惜血本,盖楼房,买轿车。这样,王媒婆的说媒也与时俱进,出入必有轿车,没有车的人家也要借一辆去相亲,来扎呱脸面。

王媒婆瞎字不识,竟也在腰里揣着手机,还是儿子给买的苹果牌手机。王媒婆不会用手机电话薄,就让人抄了个小本本,揣在兜里。有了现代化通讯工具,王媒婆如虎添翼,婚姻情报网扩至方圆二十里。谁家的姑娘俊,谁家的小伙是什么属相,王媒婆都了如指掌。年关将至,打工的小伙姑娘纷纷回家过年,这也是王媒婆最忙碌的时候。王媒婆曾策划一次集体相亲,在年前二十七那天,她让人拉了一三轮车小伙子,她的合作伙伴则领着几个大姑娘在闫镇北头相亲,只要看见有中意的,就去搭讪。虽然成功率很低,但这个大手笔还是被广为传说。一天领着小伙相个十家八家的是常事,亲事成或不成,每家总是给一两盒烟的,回来把烟兑给代销点,如此一天下来,光烟钱也能弄个一二百。如果说媒顺利的话,王媒婆一年的收入竟能比过一个壮劳力,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五李义复婚

刘英离婚后,回到娘家,与爹娘一起生活。儿是娘的心头肉啊,何况儿子刚刚五岁,他哪知道人世间有太多的酸甜苦辣。刘英终日以泪洗面,想儿子想得夜不能寝,食不甘味。去过李庄几次,想看一眼儿子,都被李义和王媒婆拒之门外,他们怕刘英母子交往过多,孩子大了心生外向。王媒婆对小孙孙也爱如珍宝,吃的,玩的,只要孙子张嘴要,无不答应。一天,王媒婆领着孙子去赶集,刚来到闫镇集市上。早被已有准备的刘英注意到,乘王媒婆不防备,抱起儿子扬长而去。王媒婆颠着小脚,哪里赶得上。只得回到家里,喊上李义,纠集一伙近门子青年,到刘庄要孩子,那刘英早已抱着孩子躲得远远的,杳无踪影。诉至公家,有关人员和村干部去调停,见那小孩紧搂着母亲,谁也不跟,一离开母亲,这小孩就恶嗷直闹。这可怜的孩子,被强行与母亲离开一段时间,实在被吓怕了。中间人看着心酸,遂回来告诉王媒婆,事情于是就此作罢。刘英担心儿子受委屈,一直没有再找对象。虽也有中意的,可人家一听说刘英带个男孩,都不愿意,他们都不愿添累赘。

李义和吴芳一齐回到李庄,可苦了王媒婆。刘英在家时,王媒婆是倒油瓶不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终日在外说媒。可现在,那吴芳只知道玩乐打麻将,家务话根本不干,王媒婆说不上半句,吴芳就杏眼一瞪,大发雌威,顿时吓得王媒婆噤若寒蝉。这吴芳性情暴躁,体壮强悍,王媒婆哪里敢惹她。忍无可忍时,诉苦给李义,李义正乐得吴芳不管他赌博,两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关系如胶似膝,不肯听母亲诉说,反把母亲训说一顿。王媒婆成了家庭主妇,心爱的说媒职业就更不能干了,心里的郁闷就别提了。更让王媒婆受不了的是,她几年来存的烟酒都让吴芳给败坏了,吴芳在那里大吸二喝,王媒婆则在一旁敢怒而不敢言,暗自恨得咬牙。

李义没了刘英管束,赌得越来越大,王媒婆虽有所耳闻,劝上几句,骂上几次,终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吴芳才不管这些,有吃有喝,能玩能乐,她就万事大吉了。李义在牌桌上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很快就把家底输得净光。输红眼的李义把建筑队里民工的工资也拿出来作赌资。常言说,十赌九输,这民工的几万工资很快也被输出去。李义又把主意打到母亲身上,向母亲要钱,被王媒婆一口回绝,气得老太太抡起扫帚把李义赶出家门。年前,村里的民工都来向李义讨要工资,妇女们在李家门口吵吵闹闹,好不热闹,王媒婆赔尽老脸,才劝退众人。除夕晚上,为躲人要帐,李义领着吴芳没敢回家。吴芳见李义要钱没钱,要物没物,哪肯跟李义受这洋罪,于是找个机会,来个不辞而别,扬长而去,以后再也没听说她的音讯。

李义守着冷清的家,开始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方念起前妻刘英的好,决心重新做人,以期获得刘英的原谅。王媒婆经过对比,感到了刘英的贤惠,再者,老太太也想念自己的小孙孙,于是母子二人商议和刘英和好复婚。一天,王媒婆领着儿子到刘家请罪,刘英门也没让她娘俩进,来了一顿好数落,王媒婆不断赔情,李义则长跪在地,用手向脸上痛打,最终,娘俩个被刘三一家人赶出来。王媒婆和李义充分发挥脸皮厚不要脸的精神,三番五次上门,妇女毕竟心软,刘英顾念孩子可怜,再感于往日的夫妻情份,遂答应复婚请求,但必须答应三个要件,万可重进李家:第一,李义必须戒赌,还上全部赌债。第二,重新要十万彩礼。第三,再举办一次风光婚礼,她必须体面地嫁过去。李义满口答应。

次日,李义就登上了北上内蒙的列车,从垒墙干苦力做起,勤勤恳恳,果然是洗心革面,再不踏入赌场风月场半步。毕竟李义有经验技术,有人脉关系,短短一年,李义挣的钱,就足够还上欠帐,再加上王媒婆的倾囊资助,终于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在鼓乐的敲敲打打中,刘英再次被娶进李家。婚后,李义刘英恩爱倍加,小日子过得更红火。王媒婆和刘英婆媳俩互敬互谅,和睦相处,婆媳关系更胜以前。

2017年除夕夜完稿

作者:刘维祥, 菏泽是作协会员 ,鄄城县引马镇中学教 业余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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