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春天我高中毕业没有上大学,在北京海淀学院路的一家酒水批发公司,做业务员,就是跑一些中小超市和饭店推销一些啤酒和白酒。每天基本就是围着北京这几个城区跑业务。由于没有什么KPI 考核,所以不算累。工作内容基本就是坐着公交车满北京城跑。
六月初的一天,我到国子监街“老重庆火锅”店去送结算单。这个店原本不是我的客户,同事离职了让我接手过来。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店,当时还没智能手机地图。按照同事的指画的路线去了,地铁到了雍和宫站某个口出来往南300米右拐就到了。我按着他说的找了三圈都没找到这家店。
于是我想给同事打电话,想问问他具体位置,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于是我就联系老板问问,结果老板的电话也打不通。坐地铁从海淀过来一个多小时,我又不想白跑一趟。我想先四处逛逛,等会电话打通再说。
本来想去雍和宫里面逛逛,我一问雍和宫门票要15块钱,我怕一会同事打电话过来。没时间逛,就浪费门票钱了。于是我就没有买票,打算在雍和宫门口附近逛了一下算了。
我正在大门口坐着的时候,有一个衣着破破的老头突然拦住我,问我要钱。当时在北京这种拦路乞讨的人很多,我不打算给他。绕开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说一下拉住我的衣服,非要我给他钱。我一看躲不过去了,就掏出了1块钱给他。他还不要,非要我给他5块。我一听立刻崩了,说到:你爱要不要,不然1块钱我也不给你了。
他露出来满嘴大黄牙的笑容说到:这5块钱给你破个事,不是白要你的钱。我说:什么事?他说:你老家山东的吧?这个月你要回老家一趟,你老家有事。我一愣说到你怎么知道我山东的?我上个月刚回来,这回家干嘛?他说: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咯咯笑了起来,依然露出那一口大黄牙。
我心想这人肯定是个骗子。于是扭头我就要走。他继续拉住我说:5块钱不贵,以后你会明白的。我正要给他再理论的时候。老板打来了电话,我也懒得给他纠缠了,于是我就从钱包里拿了5块钱给他。老板让我先去阜成门那边一家超市取对账单,不让我管“老重庆火锅”的单子了。于是我就去了阜成门。一路上我在心里都在暗骂,正事没办成还被讹了5块钱。这叫啥事啊?
本来以为就是被沿街乞讨的讹了5块钱的事,根本没有太在意他说的那些话,因为当时被沿街乞讨者追着这要钱的事在北京很多。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很难理解。
再次遇见大黄牙老头时隔十天我再次去国子监“老重庆”刚出地铁再一次看到那个黄牙老头,还离得挺远远的他就认出了我,他朝我走了过来。我还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说到:今天我没钱给你。他却咯咯笑了起来,依然漏出那口标志性的大黄牙,说到今天不要钱。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记住了吗?我问:到什么事?他说:上次不是说了这个月你回老家啊,你忘了?我说没忘,没时间。他说:你有时间。说完就带着怪异的笑容走开了,这次倒是真没要钱。我看他转身走向了另外一个人。又开始给人家要钱了,我心里暗骂到“老骗子”又装神弄鬼。
当天事办的很顺利,很快就坐上回公司的公交车,在车上我一直琢磨老头说的话,虽然不太信他的话,但是心里总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端午节晚上公司聚餐,第二天放假一天,我本来打算聚餐后就去网吧通宵打游戏,第二天白天睡觉。那时候我唯一的爱好就是网吧打游戏,白天上网2块钱一小时,通宵一晚上才10块。那时候每个月休息日的时候都是到网吧打游戏。
上几个月的时候,上网吧要去中关村那边。最近公司附近石油大院里二楼也开了一家网吧,不光离得近,价格也便宜,通宵才8块钱。从这个网吧五月份开业以来,我几乎每个休息日都这个网吧通宵。这个网吧规模不大,还不到100台电脑。但是附近是学校比较多,价格便宜,生意还不错。我记得最深的就是他们网管脾气暴躁,还经常和顾客吵架。三句话说不合,就哄人出去。
我本想着明天休息,吃完饭就去网吧上通宵。结果饭还没吃完。母亲打来电话,让我回老家相亲,说人家女孩端午回家正好有空,这次不回来要等到过年了。其实本来说好是五一回去的,由于我内心是比较抵触相亲,所以拖着没回去。五一放了人家鸽子。母亲说这次一定要回去,我本来还想争取一下过年回去的时候再相亲,但是我突然想起来黄牙老头的那些奇怪的话。想着还是回去一趟吧。于是我就答应了母亲,明天回去相亲。于是我就顺势给老板请了三天假回家相亲。
端午那一夜,躲过一劫原本想着明天休息,吃完饭去石油大院的那家网吧通宵。因为第二天回老家,早上五点就要从出发去六里桥汽车站。北京到老家县城的大巴车一天就一趟,早上7点半六里桥汽车站发车,想到要早起赶车,于是完饭之后就回宿舍睡觉,也没有去网吧。
就在当天凌晨两三点钟我睡梦中隐约中听到学院路那边很吵,像是警车或者救护车的鸣笛声,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第二天我五点多坐车到六里桥汽车站,坐大巴车回了老家。回到老家后,看了新闻才知道了,那一天我躲过了那场震惊全国北京的网吧纵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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