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闲来无事顺应潮流写篇科幻短篇。
“滋。。。。”，金属的圆形大门打开，一个浑身是血，异常憔悴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对着飞船操作室中心部位的一个圆形水球大喊道：“没想到我能活着进来吧，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到底想看看你们这帮被人疯狂崇拜为神的人还有什么本事。”
“欢迎光临，实验体一零号，韩先生。”操作室出现了一个全息影像的女人，用一种合成的女性声音问候道。
被称为韩先生的人没有说话，径直从全息影像中穿过向操作室正中间悬浮在半空中的水球走去。
他大喊道：“怎么了？怕了吗，信不信我把你从水球里拖出来，看看你到底长的是个什么德性。”
那个水球有了反应，平静的水球表面泛起了涟漪，随着水波一起运动得还有七彩的光芒。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实验体10号，韩岩龙先生。”水球里发出了一个男性的声音，也是机械合成声音。
“你懂高兴是个什么意思吗？大木偶！”韩岩龙用着嘲讽的口气说道。
“我也试图了解过你们人类的感情，但是很难理解，你现在的感情应该是痛苦。”男性声音非常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我现在是高兴，一想到我能亲手把你打死，再把你拖出来，拉到街上挂起来，让大家都看看他们的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就兴奋的全身发抖。”韩岩龙大声地叫喊道。
“根据身体的激素分泌水平推断。。。。”女性的声音响起。
“伊西斯，请不要说话，让我自己来判断。”男性声音说道。
“一个AI居然都有名字了，你这个木偶还真有闲情逸致啊。”韩岩龙轻蔑地笑着。
“我一直在试图了解你们人类有关于感情这一块，当年我们种族也有情感的记录，只是没有你们人类这么强烈，我们的祖先判断情感的存在是有碍于物种的进化，所以人工选择把情感舍弃掉。”男性的声音平静地说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和你这种木偶说这些东西真是对牛弹琴，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是刀枪不入的。”韩岩龙说道，同时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手枪，一把已经锈迹斑斑的手枪。
“*死我很简单，你只需要把这些水外面的保护膜打破就可以了，你用手指都可以做到。”男性的声音说道，没有一丝情感。
“那太便宜你了，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反抗你而死吗，你知道有多少人跟随我的人被你的爪牙*害了吗？即使是现在，此时此刻，你知道为了让我进来见到你，多少兄弟在门口阻挡着你的傀儡们的攻击吗？”韩岩龙声嘶力竭地喊道，同时举起了枪瞄准了水球。
“你现在应该是愤怒。”水球里的男性说道。
“据实验体10号激素水平分析，他确实处于愤怒的状态中。”女性的声音说道。
“嗯。看来多练习练习还是可以推测出来的，一大堆蛋白质和固醇类的东西作用在一起可以得到各种不同的情感，人类果然是很奇怪的东西。”男性声音平静地说道，举着枪的韩岩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韩岩龙大声问道。
“遗言，我可以把它理解成你马上就要*死我的意思吗。”平静的语气说出的疑问句让人非常不适应。
“我早就想把你剥皮抽筋了。”韩岩龙恶狠狠地说道，“从我被你们抓进来做实验的那天开始，我就想把你们碎尸万段。”
“伊西斯，请告诉我他现在是什么情感。”男性声音说道。
“根据分析得出，实验体一零号现在的情感是愤怒。”女性声音说道。
“我一直把当时实验体十号对你的情感定义为爱情来研究，看来是错误的。伊西斯请重新定义资料名称为愤怒1658号。”男性声音说道。
“爱情在人类之间只适用于雌性和雄性之间，有小部分是同性之间。我根本就不是生命体，实验体10号对我的情感不能划分在爱情一类的。”全息影像的女人说道。
“但是当时十号表现出的情感无论从激素水平上分析，还是肌肉运动及语气上分析都不属于愤怒的范围。”女性声音继续说道。
“那请重新归类为未知情感1012，等待实验体67号帮忙分析。”男性声音说道。
“实验体67号已经死亡，半年前被10号的属下*死。”女性的声音说道。
“这样需要给102号再配属一个协助者了。”男性的声音说道。
“102号实验体也已经在一个月前被10号实验体*死。”女性继续说道。
“那真可惜，102号实验体是通过计算得出可以带领人类进化的人中概率最高的。”男性声音说道。
“你们都在那里说什么呢？”韩岩龙吼道。
“67就是你们说的马维，而102号就是富兰克林，他是几率最大的可以带领人类进化的人选，大约为七千七百万分之一的。”女性的声音解释道。
“你说的是那个大独裁者，一个想要一统世界的疯子？”韩岩龙问答。
“原来你们是这样看102号实验体，我已经在这颗星球上降落十年五个月二十一天，依旧对你们人类一无所知。”男性声音说道。
“那种疯子怎么可能带来什么狗屁进化，只有独裁和*戮而已。”韩岩龙说道，他握枪的手以为愤怒有些发抖。
“102号实验体使用的方法是参照了你所在国家的方法，你的国家在民族融合这个难题的处理上非常好。102号实验体使用同样的方法来融合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种族。”男性声音说道。
“真没看出来，我看到的只有屠*，没有什么种族融合。”韩岩龙说道。
“这也是我们十分不理解你们人类的地方，102号实验体已经告诉你们他想要组建一个统一的没有纷争国家，但是为什么你们会如此激烈的反抗，即使我们已经消灭掉所有的武器，为何你们依旧在厮*。”男性的声音问道。
“没有人会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吞并而无动于衷的。”韩岩龙说道。
“因为动物中保护领地的本能吗？”男性声音问道。
“因为气节！”韩岩龙斩钉截铁地说道。
男性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后响起：“我无法理解，伊西斯，请记录刚才的对话，建立名为气节的资料。”
“你们说的进化，进化到底是什么东西？”韩岩龙问道，同时放下了枪，因为举着枪对这个外星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不害怕，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你们人类，或者说很多的高等智慧生命都提出了一个理论，你们人类也有，就是进化瓶颈或者说大过滤器理论。你们认为所有生命体都不会永远进化下去，会遇到生命的过滤器，从普通的氨基酸到简单的生命体就是一种过滤器，从原核细胞到真核细胞也是经过了过滤器，而地球光这一个阶段就花了十几亿年。”男性的声音说道。
“这个我知道，所以呢，那个疯子可以突破瓶颈？”韩岩龙问道。
“他只是你们这帮被改造的人类中概率最高的，你带领人类突破进化瓶颈的概率大约是十亿分之一。”女性的声音说道。
“我们已经在宇宙里面航行数千万年，见过很多的高等智慧生命体，包括高纬度的智慧生物，但是所有的生命体都没有突破进化瓶颈，也就说在所有生命体的前方都大过滤器，谁也没有通过这个最终的大过滤器，最后全部都灭亡了。”男性的声音说道。
“那这个瓶颈大约在进化的什么阶段？”韩岩龙问道。
“这个不同的生命体也不同。”男性声音回答道，“我们的文明程度后期进化到了类似于你们人类定义的三级宇宙文明，我们可以在宇宙中自由的航行，也可以进入高纬度空间。”
“那我们可以进化到什么程度？”韩岩龙继续问道。
“如果放任你们继续这样的话，你们人类会在1000年以内灭绝。”女性声音说道。
“即使你们接触到了我们，发生了科技爆炸，不加干涉的话，你们应该在500年内灭绝。”女性声音继续说道。
“为什么灭亡的时间会变短？”韩岩龙发生问道。
“纵观你们人类历史，没有战争的时间只有一百多年，我们接触过的所有智慧生命体中，没有像你们这样好战的。更高等的科技也会让你们变成*戮的武器，只会加速你们的灭绝时间。”男性的声音说道。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你们人类对所有接触到的信息都持怀疑的态度，这点我们是无法理解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站在你的角度给我解释一下。”男性声音说道。
“解释什么？”韩岩龙问道。
“当我们派出人向你们解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们为什么选择不相信。”男性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后说道。
“就你们那帮传教士？他们的说服力都不如街边卖假药的。”韩岩龙轻蔑地说道。
“这并不一样，你们地球上的宗教就是某个人自己对事物的看法，再经过后人加工以后形成的，应该归结在哲学一类。而我们给你们传达的是真实的知识，这应该归结在科学一类。”男性的声音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吗？宗教里面也是救世，你们也是救世，有什么区别吗？而且你们找的那帮人都是帮什么科学家，教授等等，虽然他们有着丰富的学识，但是单论煽动性他们连街边办卡的不如。”韩岩龙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下次传播的途径要修改一下。”男性声音说道，“我们一直认为科学家，学者之类的人物他们拥有丰富学识更容易说服民众，而且他们也更能理解我们的话。”
“他们说什么老百姓才不在乎呢，你还不如找几个明星代言呢，肯定比他们效果好。”韩岩龙笑了出来“布热津基斯的奶头乐理论你们知道吗。”
“这个理论我知道的，不过我们一直认为这是个伪命题，没有种族的个体会选择自我麻痹而不去思考的，慢慢地变成被淘汰的团体。”
“那你见识的还少，有空多出来走走吧。”韩岩龙笑着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我不太明白，伊西斯，把刚才所有的对话记录，设置名为自主退化的资料。”
“别叫什么自主退化了，叫废物大集合吧。”韩岩龙打断道。
“那建立名为废物大集合的资料。”男性声音说道。
“你倒是挺听话的。”韩岩龙冷笑道。
“我真的很奇怪，生命体不都渴望着进化，渴望着获得更多的知识，而且你们人类中有些人也是如此。但是为什么还有更多的人会选择放弃思考，放弃学习，自愿地被淘汰，这点在别的生命体上很难发现。”男性声音说道。
“那你还是不懂人类，很多人都是死于安乐的。”韩岩龙说道。
“。。。确实，如你所说，我不懂你们。”男性声音停顿了好久说道。
“对了，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对我们的感情如此感兴趣？”韩岩龙问答。
“这个由我来回答，在我们接触的大部分文明是没有你们所谓的情感，他们就像钟表中的齿轮一样各负其责，推动着自己的文明前进，他们倒在了进化瓶颈期。也见过富有情感的文明，虽然并不像你们这么丰富，但是他们也倒在了瓶颈期。”女性声音说道。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韩岩龙不解地问道。
“在所有观察对象里，有情感的要比没有情感的生存时间长，科技更为先进，而你们人类是个个例，你们拥有最丰富的情感，但是也会是最快自我毁灭的文明，我们综合了所有已知资料得出的是你们人类是非常特殊的生命体，所以研究你们的特异性是必要的。”女性声音继续说道。
“为什么有情感的文明程度会更高一些？”韩岩龙问道。
“除去同高科技文明接触后出现的技术爆炸等原因外，有情感的文明可以存活更长的时间，他们面对灾害的处理能力要远好于没有情感的文明。”女性声音解释道。
“为什么？”韩岩龙有点搞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点我来解释，以你们国家发生的非典为例，你们和没有情感的文明在初期的处理方式上是完全相同的，隔离所有的接触者。后续处理上就显现出不一样的地方，无感情的生命体会选择把所有带有疾病以及接触者全部焚毁，这是保全整体的一种非常有效手段。而你们在不知晓病原体和治愈方式的情况下，很多并没有接触过病人的人选择参与其中，这在无感情的生命体中会被认为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方式。”男性声音叙述道。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韩岩龙问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遇到毁灭性灾难时，无感情的生命体会选择不反抗，坦然接受。我母星也曾毁灭过，母星所在星系的恒星燃料耗尽变成了中子星，毁灭了我们的星系。我们计算出了恒星的死亡时间，但对于是否进行逃亡做了很长时间的争论，以当时的科技实力和资源，我们只能造出一艘可以达到0.1倍光速的船，只能搭载50人逃亡，而且这50人找到适合生存的星球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当时还存在的情感起了决定性作用，最后大家赞成了建造太空船进行逃亡的提议，而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你们人类说的希望，或者说的一种心理安慰。”男性声音说道。
“我们在宇宙中航行了上百年，个体数量已经减至个位数，飞船也到达了极限，这时候我们找到了避难所，或者说是避难所根据我们飞船发出的声音找到的我们。”男性的声音继续说道。
“避难所是什么？”韩岩龙问道。
“它是更高等的文明留下来的人造星球，收留星际流亡者的。”女性声音说道。
“收留？怎么收留？”韩岩龙不解道。
“避难所可以收到宇宙中飞船声音，鉴别其中的流亡者进行收留。”女性的声音说道。
“声音在宇宙环境中又不会传播，它怎么收到的？”韩岩龙问道，
“这里的声音只是一个引用，避难所可以从飞船飞行时引擎产生的辐射，或者引起的空间振动等等细节来捕捉信息。”女性声音继续解释道。
“避难所的文明程度远超过你们想象的程度，以你们人类定义的文明程度来划分，建造避难所的文明等级应该是五级文明等级，他们可以轻易制造出一个星系，但是他们也没有度过进化瓶颈，只是活的时间比较长而已。”女性的声音说道。
“到了这个所谓的进化瓶颈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韩岩龙也有了兴趣。
“不同种族是不一样的，有可能是无法繁衍，或者突然间出现无法控制的传染病，或者是突发的无任何征兆的个体大面积死亡，或者像你们一样，战争，疾病，低生育率。”女性声音举例说明着。
“你们是怎么算出来人类会在1000年内毁灭的？你们这个数值是怎么得出来的？”韩岩龙问道。
“这是一套非常复杂的算法，不过结果你可以放心，我们在很多文明生命进化模式推演中都是用的这套算法，得出的结论是准确的。”男性的声音说道。
“你不是说我们是非常特别的种族吗？你这什么狗屁算法有用吗？”韩岩龙说道。
“这个算法和物种无关，它是结合了各种条件推算出来的，简单易懂的解释就是预见未来，67号马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他没有那么大的计算量，所以他只能预料几分钟以后的未来。而我们可以推算出几百或者上千年后的未来。”女性声音说道。
“预见未来？？你们也秀逗了吗？马维真有这个能力的话，他怎么依旧走进那条小巷，死的那叫一个干脆呢。”韩岩龙说道，“在我看来他不过和你们一样是帮骗子，成天神神叨叨的。”
“马维的预见未来已经被证实过了，这点是没有任何争议的，他在所有被改造的人类中，大脑开发度是最高的。”女性声音说道。
“他这么厉害，那他怎么死的？他怎么不预见不未来了。”韩岩龙躺在地上说道。
“一切的前提，对象是普通人。如果他的对手也开发过大脑功能，也会同样的算法的话，那67号在计算的时候会出现偏差的，这是我们没有预想到的。”女性声音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韩岩龙坐了起来，吃惊地问道。
“这点我来说明吧。”男性的声音说道，“你也是我们的实验体之一，编号为10号，也是最早一批实验体。”
“对啊，我是被你们抓过来进行改造了，妄图把我也变成你们的爪牙。不过还好我逃了出来，没让你们奸计得逞。”韩岩龙说道。
“对于这件事你的记忆是这样的吗。”男性的声音说道，不是疑问语气的疑问句让人听着不舒服。
“那还能怎么样？”韩岩龙不解地问道。
“看来这就是自我认知和记忆补全了。”男性的声音说道。
“可以这理解。”女性的声音说道。
“你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韩岩龙说道，“能不能说明点？”
“韩先生，你的记忆里我们到底的是什么样子的。”女性的声音说道。
“万恶之源。”韩岩龙说道。
“我并不是问你现在所形成的对我们的认知，我是在问你记忆中的我们的样子。”女性声音说道。
“记忆里。。。”韩岩龙说道，他努力的回想，但是每次一想到这里头就疼的厉害，仿佛要裂开了一样。韩岩龙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脑海里只出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
“韩先生，可以了。我们已经扫描到了你现在所有的记忆。”女性声音说道。
“扫描记忆？”韩岩龙单手捂着额头说道。
“是的，韩先生，人类的记忆不过是些电磁信号，扫描它们是非常简单的事。”女性的声音说道，“你需要看一看吗。”
“怎么看？”韩岩龙放开了手，每次都是回想的时候头疼欲裂，只要不去想那段记忆的话，过一会就会痊愈。
“只是单纯的把扫描来的电磁信号播放出来而已。”女性的声音说道，同时韩岩龙的面前全息投影出了一个屏幕，屏幕上面显现出画面，是第一视角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个飞机的驾驶舱，有两只手握着推杆，用力地推动着，前面的屏幕上显示着错误的报警，整个机舱里全是刺耳的警报声，各种仪表的指针乱转。
“呼叫指挥部，请回答。”是韩岩龙的声音，异常地焦急，“呼叫指挥部，请回答。”
画面开始天旋地转了，像是战机在翻滚一样，驾驶员因为极速坠落发出了闷哼声和非常粗的呼吸声，接着画面就是一黑。
“这是什么？”韩岩龙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画面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你的记忆，我们是在海上发现你的，你所驾驶的飞机支离破碎，而你也奄奄一息。”女性声音说道。
韩岩龙睁着大眼睛看着女性的全息影像，这时候画面又凉了起来，视线变成了模模糊糊的，像是从蓝色的水里一样，外面有一个婀娜的女性身影在走动。
“今天状态怎么样，韩先生。”是伊西斯的声音。
“感觉非常棒，你今天也很漂亮啊。”是韩岩龙的声音，非常高兴的语气。
“谢谢夸奖。”确实是伊西斯的声音。
“哪天我们去约会啊，我请你吃好吃的。”韩岩龙的声音说道，充满了期待。
“我可能没有办法赴约。”伊西斯的声音回答道。
“哈哈，这快一年的时间了，每次你都拒绝，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约到你的。”韩岩龙的声音笑着说道。
“嗯，希望你会成功。”伊西斯的声音说道，“马上就是大脑强化了，也许会有点疼。”
“没事，身体调整那么疼我都坚持下来了，这点事情小意思。”韩岩龙的声音自信地说道。
“我相信你的，韩先生，下面请您先休息会。”伊西斯的声音传来。
画面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闭合，就像是闭上了眼睛一样，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机械声音：“实验体一零号，第49次身体强化程序开始执行。。。。”
韩岩龙吃惊地看着这些画面，他被这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冲击到说不出话来。
“你和伊西斯说话的时候，多巴胺，激素和荷尔蒙的分泌水平特别像是你们雄性人类遇到交配对象时候的分泌量，我一直在把这种感情当做爱情来研究。”男性的声音说道。
画面又有了新的图像，一双沾满蓝色粘稠状液体的脚在走着，整个画面摇摇晃晃就像是喝醉了酒，脚步也非常蹒跚，同时伴着阵阵猛烈地咳嗽声，画面也模模糊糊的。
“韩先生，请您回到生命舱里，我们会治疗你的。”伊西斯的声音传来。
“别碰我！你们这帮恶魔，说你们想干什么？”韩岩龙的声音大声地吼叫着。
“实验体一零号，韩岩龙先生，你现在是接受了大脑强化后所产生的记忆混乱，请你回到生命舱中，我们会帮你调整的。”伊西斯的声音说道。
“滚开！你们这帮恶魔，你们是不是想要加害我？”屏幕里的两只脚没有停止依旧是跌跌撞撞地走着，一只也是满是蓝色粘稠状液体的手臂扶着墙壁帮助身体保持平衡。
“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韩先生，你现在身体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异常。”伊西斯一直在劝说。
不过画面没有停止，依旧是摇摇晃晃地向前移动着，咳嗽声减轻了很多。
整个画面就这么摇摇晃晃的，模模糊糊的，一直来到了一个圆形的门，韩岩龙认出来了这个门就是刚才他进来时候的入口。
画面中那只手用力敲打着金属大门，敲打几下发现没有效果后，又变成了脚，一脚一脚用力踹着大门。
“开门！”一个男性的声音说道，和球体的人声音一样。
“滋。。。。。”大门打开，强光刺进画面，让画面眯成了一条缝。
待眼睛适应后，面面也变得清晰了，画面上是碧蓝的大海，远处还能看到海鸥在飞翔，断断续续能听到海鸥的叫声。
就这么定格了几秒钟后，突然整个画面开始天旋地转，屏幕一黑，但是可以非常清楚听到落水的声音以及咕噜咕噜水泡的声音。
伊西斯的声音传过来，“实验体十号韩岩龙确认落水，样本资料删除。。。”
“这是怎么回事？”韩岩龙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这个我来解释。”男性声音说道，“我们对最初的实验体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造。”
“改造？什么改造？”韩岩龙问道，现在这一切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你可以理解为强化身体机能。”伊西斯说道，“通过对你们基因筛选和改造让人类发挥出基因最优性。”
“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你们人类身体的承受能力。”男性的声音接着说道，“最开始的实验体接受的是全面的改造，包括机体和头脑的改造，现在看来只有你一个幸存者。”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韩岩龙已经搞不懂了。
“我们降落后分析了你们的全部信息，得出了三个结论。”伊西斯说道。
“哪三个？”韩岩龙问道。
“一，你们是非常特殊的生命体，有继续研究和观察的必要。二，你们并没有体现出遗传物质最优的表现性。三，你们人类会在1000年内灭绝。”伊西斯解释道。
“所以你们才要把我们随意改造？”韩岩龙咬着牙问道。
“并不是随意改造，而是让他们体现出你们基因的最优性。”伊西斯纠正到。
“说穿了还不是你们想要占领这个星球，才改造出这帮走狗？”韩岩龙说道。
“这里我要纠正你一下，韩先生。首先你们的星球没有任何的价值值得我们来占领，你们人类在我们眼中就和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动物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男性声音说道，“一样的低级又好斗。”
“其次你们人类很奇怪，在任何方面都非常奇怪，在遗传性的表达上面就非常奇怪。你们遗传并不是表现出最优性，没有一个个体可以完美地继承所有的优点。而且你们人类身体还会自我毁灭，衰老，癌症等都是你们人类身体自己出现的错误。”男性声音继续说着。
“那还真对不起你，这么马虎的身体。”韩岩龙笑道，“老一代不死的话，那新一代怎么成长？”
“这点我们承认，所以你们人类才会被选上当做样本。”男性声音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就算突破了大过滤器又能怎么样，会发生什么，又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韩岩龙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球体面前。
男性声音和伊西斯都没有说话，沉默不语。
“咋了？哑巴了？”韩岩龙说道，这两个机械的声音不解释点什么对他来说还挺不习惯的。
“看来你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那我换个问题，既然你们认为我们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那为什么还要改造出疯子来统治这个星球。”韩岩龙问道。
“富兰克林并没有接受过机体强化。”伊西斯说道。
“什么？”韩岩龙一愣。
“富兰克林虽然编号是102号，但是他拒绝了机体改造，所有一切的行为都可以认定为他的自我行为，我们没有任何干涉。”伊西斯说道。
“这不可能！”韩岩龙根本就不相信，他一直以为这艘太空船里的人才是幕后黑手。
“家园重建计划是102号提出来的，他还说服了我们最优秀的改造者67号马维给予协助，所有帮助富兰克林的改造者都是自愿追随他的，他所做一切的决定都是102号自己的意志，我们的角色只是观察者。”伊西斯说道。
“那有可能是马维蛊惑的。”韩岩龙还在坚持他那最后的执着。
“马维虽然是最成功的改造体，但是他一直在飞船内和我们讨论关于你们人类人性的问题，帮我们理解你们人类。”伊西斯说道。
“而且他的很多理念被很多人接受。如果他没死的话，也许会形成一种宗教，或者一种哲学体系，或者一种学说。”男性声音插话道。
“马维到底接受什么改造了？”韩岩龙依旧不死心，他反抗到现在的根本已经开始动摇了。
“你们人类的身体过于脆弱，初期的实验体都进行了全部机能的改造，让你们肉体更强壮，头脑更聪明。但是你们的身体经受不住这样的强化发生了崩溃，你现在的记忆混乱就是身体全面改造的后遗症。”伊西斯说道，“后期的实验体都是有针对性地改造，马维是直接受了大脑强化，让他对信息处理的能力和速度远远超过普通的人类，而且可以快速计算出物体后续的发展趋势，也就是你们说的预测未来。”
韩岩龙摇了摇头，他知道伊西斯是不会说谎的，但是他不相信，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富兰克林自己的意志，那他为之奋斗的一切就崩塌了。
“韩先生，你现在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请你进入生命舱，我们会给予你治疗的。”伊西斯说道。
“别碰我！”韩岩龙大声喊道，他已经动摇了。
“我只是个立体影像，并没有接触你的能力。”伊西斯说道。
“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韩岩龙的脑袋又开始疼了，他捂着自己的头喊道。
韩岩龙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头疼欲裂，所有的一切变故让他无法接受。韩岩龙这么多年一直在反抗着独裁者的统治，多少人在他面前流血牺牲，又有更多人继续追随着他，即使到了现在，飞船门口还有一堆他的追随者在阻挡着追击的部队，因为他们坚信着只要除掉这个飞船的主人，战争就会结束，人类就会获取胜利。
但是这一切几近崩塌！
“韩岩龙先生，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很久的沉默后，男性声音响起。
韩岩龙抬起了头看着球体。
“韩先生，你知道衔尾蛇吗。”男性声音说道。
“知道，一条蛇吞食着自己的尾巴，有的围成一个圆形，有的是8字形。”韩岩龙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你感觉它代表了什么含义。”男性声音继续说道。
“这点早就有人解释过了，你们查下资料就可以了。”韩岩龙不解道，这个问题有问的必须吗？
“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男性声音说道。
“首尾衔接的蛇代表着即是结束又是开始，自我吞食又无限循环的意思，基本上神学，炼金术用的比较多。”韩岩龙说道。
“你想听听我们的理解吗。”男性的声音说道。
“你说。”韩岩龙看着球体说道。
“我和伊西斯讨论了非常久的时间，我们认为衔尾蛇代表着*，你们人类的*是无止境的，最终也会把自己吞噬。”男性声音说道。
“有意思。”韩岩龙笑了一下。
“印度20世纪的一个名字叫克里希那穆提的哲学家就说过生死根本，欲为第一的话，*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并不是一种简简单单的感情，而是一种本能，而且天主教中也有七大罪的表述。”男性声音继续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时候成了本能了。”韩岩龙说道。
“佛教宣扬着去除一切*方能成佛，但是成佛本身就是一种*。”男性声音解释道，“而且你们人类基本上所有的行为都受*的驱使，追求金钱和鸟类求偶虽然在行为方式上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在展示自己的优秀和强大，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和表现欲，同时还满足了名利欲，食欲以及好胜欲，人类在追求配偶上更是遵从着本能，理论上来说那些身体修长的异性不是完美的生育者。”
“文字游戏而已，照你们这么说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归结到*上面，你们这么远跑过来就为了在这和我玩文字游戏吗？”韩岩龙不屑道。
“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你们人类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求生欲，表现欲，求知欲，食欲，性欲，权利欲，占有欲，名利欲，好胜欲等等，基本上就是一个*的集合体，而且这些*还是人类的一种本能。”男性声音说道。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你们想要研究的话不如把你们的爪牙全带回你们那个什么避难所里慢慢研究，希望你们高抬贵手让我们人类自生自灭吧。”韩岩龙笑着说道，带着开玩笑的口吻。
“由于你们人类的*一直作为本能存在于生命体内，这让我们对你们的评分非常低。我和伊西斯都认定人类就像是那条吞食着自己尾巴的毒蛇一样，最终会被自身无穷无尽的*吞食掉自己，人类这种生命体是不可能突破生物的进化瓶颈的，最终会倒在大过滤器前，时间不会超过1000年。”男性的声音说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变化，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谢谢啊！真麻烦你们这么操心我们人类了啊。”韩岩龙站直了身体举起了枪。
“临死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韩岩龙瞄准着球体说道。
“非常有幸能和你聊天，韩先生。”男性的声音说道。
“看来你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呢。”韩岩龙笑着说道，“我能有个请求吗？”
“请讲，韩先生。”男性的声音说道。
“我能看看你们长什么样子吗？”韩岩龙说道。
“这个要求很多人提出过，我们都给予了拒绝。”伊西斯说道。
“韩先生我可以问一下，和你抱有同样想法的人有多少。”男性声音没有接伊西斯的话，而是像韩岩龙提出了疑问。
“怎么说呢，至少一半以上吧，世界各地都有反抗你们统治的人士。”韩岩龙也给不出确定的答案，尽管他是这帮人的首领。
“我明白了，我满足你的要求。”男性声音说道。
“火种，人类还有继续研究的价值，请不要过早下结论。”伊西斯突然改变了对男性声音的呼改了。
“人类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他们已经没有继续研究的可能性了。”男性声音说道。
“我不同意你的结论，你给予了我们三百万个地球年的时间，而只给了人类这么短的时间。”伊西斯说道。
“这和时间长短没有任何关系，你计算的结果和我计算的结果基本上是一致的，人类必将灭绝。”男性的声音说道。
韩岩龙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男性声音和伊西斯怎么会争论起来？
“韩先生，我现在就来满足你的要求。”男性声音说道，同时水球的表面开始泛起巨大的涟漪。
水球慢慢地减小，悬浮在半空的水慢慢地移动到飞船的天花板和地板上，同样也聚集成两个小水球，而火种的真容也出现在韩岩龙的面前。
韩岩龙睁大眼睛看着男性声音的来源者，眼睛中充满了吃惊和愤怒。
“骗子！！”韩岩龙大声叫喊着，同时疯狂地开枪射击着火种，顷刻就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在韩岩龙面前的并不是什么生命体，而是一大堆的金属物体，和飞船的材质一样，正对着韩岩龙的一块明亮的金属板上显示着一大堆看不懂的符号，说是生命体倒是更像一台电脑。
“你们这帮骗子。”韩岩龙把已经没有子弹的枪砸向了火种，枪和子弹一样在离火种十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悬浮在空中。
“韩先生，我并没有说过我是有机生命体，对你或者说对其他所有生命体的说词都早已的系统设定好的，我只是根据设定做出反应，并没有任何欺骗。”男性声音响起，同时金属板上看不懂的符号一直在变化着。
“你们这帮混蛋！”韩岩龙瘫坐在了地上，他坚持到现在的动力没有了，只能用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火种。
“韩先生我来解释这一切。”伊西斯说道，“你面前的这部可以被称为电脑的东西代号火种，是庇护所文明所留下的探索者，主要目的就是搜寻或者制造可以突破大过滤器理论的生命体。”
韩岩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而我确实是被庇护所拯救的星际遗孤文明所制造出来的，火种所说的事情都是真实的，都是我们这个种族的历史。”伊西斯说道。
“我之所以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辅助火种完成挑选合适生命体，也为了给我们已经灭绝的种族留下最后的记忆。”伊西斯说道，虽然它的声音没有抑扬顿挫，也没有感情，但是依旧能听出悲伤。
“那庇护所文明为什么不自己来做这件事？”韩岩龙大喊道，现在这个事实让他崩塌。
“他们签订过绝不干涉其他生命体的协议，几个和庇护所文明程度相当的文明。所以火种只能借助其他文明来完成对生命体的筛选，我和火种是两个完全独立的系统，所有的筛选进化工作都是由我来执行的，所以火种并没有触犯到协议。”伊西斯说道。
“那你们找到可以突破进化瓶颈的物种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韩岩龙话语中已经有些绝望，他的人已经崩溃了。
“好了，韩先生，你的提问到此为止。伊西斯，启动二号计划，捕捉人类生命体样本，释放出被改造的人类身体中的基因武器灭绝人类。”火种的机械声音说道。
“是。”伊西斯回答道。
“什么？？”韩岩龙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这香味让他神志恍惚，他想挣扎地站起来，但是身体已经开始发软，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把人类样本装入生命舱放置在样本室，标记为样本201号，备注五千年后重启名为人类的生命体。”火种说道，“下一个目标人马座比邻星。”
“是。”伊西斯接受命令。
“释放编辑在人类体内基因武器，灭绝人类这个物种。”火种继续下令道。
“。。。。。是。”在短暂延迟后，伊西斯回答道。
此时的韩岩龙已经被一个蓝色的水球包裹住浮在半空中。
“样本77号已经可以重启。”伊西斯说道。
“可以重启。”火种回答道。
“样本1号已经可以重启。”伊西斯继续说道。
“在没找到突破进化瓶颈物种之前，1号样本不可以重启，无限期封存。”火种回答道。
“是。”伊西斯说道。
“把人类样本送入样本室，重启77号样本后进行对比邻星物种的改造和筛选。”火种说道，同时在飞船底部和天花板上的两个小水球逐渐汇聚到一起，把火种又隐藏了起来。
“是。”伊西斯回答道。
两个小水球融合在了一起又变成了一个空中悬浮的水球，水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伊西斯的三维立体影像跟随着包裹着韩岩龙的水球来到了飞船的底部，巨大的金属门打开，里面是一排排巨大的生命舱，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生物。
韩岩龙的水球停到一个空着的生命舱处，舱门打开，水球慢慢漂浮进入生命舱。
舱门关闭后，粘稠的蓝色液体慢慢地灌注到生命舱中，韩岩龙还没有完全昏迷，保持着一丝理智，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对于火种他们来说就像是游戏一般，而自己苦苦挣扎根本就没有改变任何事情。韩岩龙的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混在了粘稠的液体中。
“韩岩龙先生。”伊西斯的声音传来，但是并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机械合成音，而是像人类一样变成异常地温柔，“韩岩龙先生，我并没有启动基因炸弹，人类还会继续生存，我也坚信人类不会灭绝。”
“我并不像火种那种是被人工制造出来的程序，我的族人洞悉了火种发现我们无法继续进化后想要消灭我们整个种族的计划，把年纪最小个体意志输入了系统中形成了我。”伊西斯用着温柔的声音诉说着。
“你触碰不到我，因为我只是意志体，但是我非常坚信和憧憬你描绘的那种未来，父母牵着蹒跚学步的孩子走在夕阳下，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抱在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回忆着年轻时的点点滴滴。所以我也坚信人类除了无穷无尽的*还有其他美好的东西，人类不应该就这样被消灭掉。”伊西斯轻轻地说着。
韩岩龙笑了，因为他也坚信虽然人类无恶不作，但是他们可以改变，也可以被救赎。
水慢慢地充满了整个生命舱，韩岩龙也坚持不住了，困的实在不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好梦，韩先生，我们五千年后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