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意阁的头牌，卖艺十年 一朝得知自己是平洲守备顾青云的千金

我是如意阁的头牌，卖艺十年，一朝得知自己是平洲守备顾青云的千金。

假千金人前哭得梨花带雨，求我别让爹娘赶她走。。

人后对我嫌弃至极：“姐姐穿得再好，不也是青楼里唱曲的，能高贵到哪里去呢？”

看着如同跳梁小丑的她，我只觉得可笑。

傻妹妹，我可不稀罕便宜爹娘。

我回来，只是为了搞点亲爹通敌叛国的证据。

1

知道我要回顾府，阁里的姐妹都来祝贺我。

半夏一脸骄傲：“我就说红豆的月牙胎记不平常。”

白芷搂着我的腰，朝我挤眉弄眼：“红豆，姐姐只求你苟富贵，勿相忘。”

青木和连翘听了，捶着白芷的肩嘎嘎笑。

婉娘轻咳一声，叮嘱我：“红豆，你回去好好歇歇，就当是休假了。要是你爹娘兄妹容不下

你，你就回来。”

我的父亲顾守备，嫌弃我身份低贱，不肯来这接我，只派了辆马车迎我回去。

婉娘甚是担心。

我上前拉着婉娘的手，依依不舍。

十年前，婉娘在狼窝里捡到了我。

如意阁就是我的家。

要不是为了证据，我也不想走。

2

我和婉娘和阁里的姐妹一一告别，拎着包袱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鹿皮绒毯，一张软榻上铺着苏绣缎面，马车角落里还放着一个炭盆，里面温暖如春。

我舒服地喟叹一声，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在平洲军营里遇到的小兵。

那些小兵，面色蜡黄，大冬天的，不说御寒的炭火了，就连棉衣都是虚的，里面塞的全是滥

竽充数的芦苇花，风一吹，人就冻得瑟瑟发抖。

大部分小兵的手都生了冻疮，严重的都流脓

血溃烂了。可军医那也没什么药，伤风感冒这些小病全靠小兵硬扛。

婉娘曾说过，遍地绮罗者，犹有冻死骨。

这顾守备，一个正五品官员，马车竟整得如此豪华。

看来，这个顾府很有搞头，我和婉娘见面的日子不远了。

马车一路颠簸进了顾府的侧门。

我在偏厅见到了我的爹娘。

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贵妇人冲了出来，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

“这眉眼，真像，一看就是我的女儿。”

“就是太瘦了，肯定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娘让府里的大夫给你补补。”

贵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站在她身后的孙同知就很淡定了。

顾青云很失望，千辛万苦寻来的女儿，竟是个戏子。

他痛心疾首：

“我堂堂守备，女儿竟是个抛头露面被人评头品足的勾栏女子，这让我的脸面何存啊？”

我细想了下，自己从未品行不端。

如意阁，明面上是个青楼，暗地里是个情报组织，直属于京都监察院。

我能混成头牌，实在是我立了大功。

京都监察院接到举报信，说是平洲军营官吏克扣粮饷，战士吃不饱，穿不暖。

如意阁作为前锋，先去收集证据。

我自告奋勇，以身试险，在军营潜伏一年，终于揪出了主谋。

是以，这头牌对我来说是个名誉称号。

我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我红豆卖艺挣钱，清清白白，不比谁差。”

顾青云被驳了面子，脸色一沉，屋里一派安静。

一个披着红色软毛织锦披风的女孩，扑过来跪倒在孙同知的脚下。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上，两

行清泪缓缓掉落，开口便是求情：

“父亲大人，您千万别责怪姐姐。您要是生气，就骂我吧，是我鸠占鹊巢，才让姐姐漂泊多

年沦落至此。”

小姑娘哭得楚楚可怜。

一个和顾青云有七分相像的年亲男子走了出来，向他拱手道：

“父亲，兰儿才是您和母亲养在膝下悉心教导了十余年的女儿，您不必为了个不成器的阿斗

动怒。”

贵妇人一听这话，收住了眼泪，连忙过去扶起地上啜泣的少女，轻声细语安慰道：

“兰儿，地上寒凉，你快起来。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姐姐找回来了，以后

就多一个人爱我们兰儿了。”

听了这话，那少女破涕为笑。

顾青云和那年轻男子也围了上去，一家人整整齐齐。

我这个嫡亲的女儿，倒显得格格不入。

我也不恼，自顾自地揪着披风上的小绒球玩。

我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眼前这四人，分别是平洲守备顾青云，顾夫人，他们的儿子顾全以及假千金顾如兰。

十四年前，顾青云的远方堂弟携家眷过来做客，恰逢顾夫人临产。

堂弟夫人多年无子，见顾夫人生了个乖囡囡，十分嫉妒，便支开奶娘，不知从哪儿抱了个野孩子替代我，然后把我扔在了后巷的雪地里。

那个野孩子也就是孙如兰，被顾青云和顾夫人当作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十四年。

直到那堂弟夫人抑郁成疾，时日无多之时，才吐露出这个秘密，顾青云这才知道这场狸猫换

太子。

顾青云和顾夫人想着我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在冰天雪地里难以存活，就算是活下来也无从

寻找，又念着稚子无辜，便把更多的爱给了顾如兰。

谁知峰回路转，竟在平洲的青楼里找到了我。

顾青云在如意阁招待孙同知，那天本是连翘当值，她闹肚子，我顶替上了。

顾青云看到我的时候，应该就知道了事情真相。

我的轮廓酷似于他，眉眼里都是顾夫人年轻的模样，更有胳膊上的月牙胎记作证，顾青云就是想找个理由认错也很难。

这场认亲声势浩大，再加上孙同知在一旁鼓动，顾青云就算架在火架子上，也得接我回府。

自此，顾府多了一位大小姐顾如月。

顾青云说孙红豆这个名字太俗，难登大雅之堂，给我改了名字，叫顾如月。

顾青云要脸，对外宣称，我这个顾府的大小姐自幼在寺庙长大，为母祈福，因思念父母才回

府。

3

我听从安排，拎着包袱带着顾夫人赐的丫头薇草去了东小院。

东小院虽偏，正屋倒收拾得亮堂堂的。我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案几上的琉璃盏。

这东西可稀罕了，有钱没门道都买不了。我盘算着给它偷出去卖了，卖的钱让婉娘给军营里

的小兵置办冬衣。

我在东小院呆了两天，府里像是忘了我这个人一样，我只能厚着脸皮去前厅蹭饭。

没办法，人生在世，忙忙碌碌，所求不过一日三餐。

我去的时候，还会让小厮给我打包点菜回去，家里还有个薇草等饭吃。

为此，顾如兰没少嘲讽我。

“姐姐，自家里吃饭，用不上打包吧，这传出去，还以为爹娘亏待了你。”

“姐姐，我说薇草这丫头也太没用了，还要你一个主子操持她。我的好姐姐，你也多疼爱疼

爱妹妹呗。”

顾如兰的话，我只当耳边风，随便她说啥，我都稳如泰山。

渐渐的，顾如兰觉着没意思，也偃旗息鼓了。

倒是顾青云要面子，在东小院设了小厨房，拨了两个厨娘过来，让薇草每月去账上支几两银

子，自己采购吃食。

顾夫人也免了我的晨昏定醒，让我有空去坐坐就行。

此举正合我意，东小院僻静，只有我和薇草，没那么多人盯着我出入，我可以多探探顾府。

顾府说大不大，我夜里飞檐走壁摸索了好几回，愣是没寻到婉娘交代的账本。

顾如兰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榻上愁眉苦脸。

只见她眼波流转，嘴角微挑：

“姐姐，你这儿好冷清，妹妹好生羡慕。你不懂，爹娘说我体虚，派了一堆丫鬟来伺候我。

结果，乌泱泱的一堆人，我想要独处都难。”

我翻了个白眼，这闺阁中的女子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吗？

顾如兰指着两个年纪大点的奴仆，趾高气昂道：

“姐姐，三天后是我们的生辰宴，届时会来很多有名望的人，母亲让我来交代你宴上谨言慎

行。我特意向母亲求了两个教养嬷嬷，希望姐姐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学习规矩，不要丢了孙府

的脸面。”

顾如兰又在我的院子里挑剔了一番，带着一群丫鬟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搞不懂，明明是我的生辰，她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我撑着腮帮子，看着留下的两个嬷嬷，开始头疼。

我从小混迹在如意阁，自是知道闺阁礼仪，毕竟出任务的时候也会扮演落魄的世族小姐。

这三天是我最痛苦的三天。

顾青云禁了我的足，让我安心学习礼仪，我连翻墙溜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生辰宴的前一晚，母亲身边的常嬷嬷送来了一套衣服，嘱咐我明日生辰宴穿上。

我让薇草抖开衣服，一袭深蓝锦缎长裙搭着海棠红缠枝莲纹立领小袄，款式做工都不错，就

是不适合未出阁的姑娘穿。

我这亲娘应该是来膈应我的，心眼子都快偏到天上去了。

四

生辰宴如约而至。

顾夫人送的那套衣服，太丑，我让薇草收了起来。

我今日穿了身镂金百蝶穿花云缎裙，紫色的裙装上点缀着一圈细软的绒毛，裙摆处是金丝

绣成的蝴蝶。行走间，腰间玛瑙串成的腰链叮当作响。

这是婉娘赠我的生辰礼，连翘半夜翻墙送进来的。

我来的时候，顾如兰正在和一群世家贵女说笑。

听到细碎的清脆声，顾如兰回头一看，脸上的笑容都裂开了。

顾如兰今日走的淡雅风，一身藕荷色的阔袖长裙，搭着霜白色素绒对襟袄，加上清纯的妆容，

倒也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美是美，和我站在一起，就素了点。

依在顾如兰身边的一个闺女，上下打量我：

“如兰，这就是你刚认回来的姐姐吗？这通身气派，不像你说的那边么不堪。”

顾如兰不虞，一把推开了身边的贵女，眼神阴鸷的盯着我，开口剌我：

“姐姐穿得再好，不也是青楼里唱曲的，能高贵到哪里去呢？”

我内心一乐，这傻妹妹，世家大族的阴私都藏着掖着，她就这么大剌剌地敞开来给人看。

不过，孙如兰说错了一点，我唱曲不算好，演戏才是一绝。

我眼眶泛红，带着哭腔:

“原来妹妹是这么看我的，前日里在爹娘面前的姐妹情深竟是假的，枉我一片真心对妹妹。”

旁边的贵女窃窃私语，拿着戏谑的目光盯着顾如兰。

顾如兰被人捧着惯了，从未受到如此打击，此刻涨红了脸，大声辩解道：

“我才没有你这个在青楼卖艺的姐姐，简直是辱没了我顾家门楣。”

我身体轻颤，满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我卖艺只是想活下去，要不是妹妹你鸠占鹊巢，我也可以做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娇小姐。”

顾如兰被戳到痛处，上来推我：

“卖艺不卖身，说得好听，谁知道不是一点朱唇万人尝呢？我要是你，早在爹娘寻你之前就

找根绳子吊死了。”

顾如兰这话*人诛心。

在座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席上的顾夫人，然后又默契的低下头喝茶回避。

我被顾如兰推倒在地，衣服也被拉了一道口子，手臂上深浅不一的伤痕露了出来，触目惊心。

衣服坏了，可惜了婉娘的心意。

我仰着头，一连串的的泪珠从脸上滑落。

我倔强得不肯哭出声，顶着红肿的眼睛看向顾夫人：

“母亲，您和父亲也是这么看我的吗？既如此，寻我回来作什么？我这就离去，父亲母亲只

当我死在那年的雪地里。”

顾夫人坐不住了，连忙下来扶我，一边安慰我一边拿帕子抹眼泪：

“我的儿，爹娘找你回来，自是捧着一颗真心待你的。你妹妹出言无状，你别放在心上，以

后万不可说这样的傻话，爹娘听了多伤心啊。”

我趴在顾夫人的怀里痛哭流涕，还不忘递给顾如兰一个挑衅的眼神。

顾如兰受了刺激，“啪”的一声，把桌上的碗碟杯盏全都扫到地上。

这边的动静太大了，惊到了前厅的顾青云。

顾青云一脸不虞，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责怪我：

“顾如月，你才回来几天，家里就被你闹得鸡飞狗跳的，是不是要家法伺候你才能安分点。”

我在顾夫人的怀里一脸委屈。

一个身穿绛红色对襟外褂的老夫人，拄着拐杖出来了，一脸威严道：

“顾守备，你们家事按理来说我插不上手，但你如此偏帮，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不得

不站出来说两句。”

这位老夫人我认识，是周小将军的祖母，我曾替半夏去看望过几回。

周老夫人一生颇为坎坷，身为永昌侯府的嫡女，低嫁状元郎，随夫来到平洲定居。中年

丧夫，晚年丧子，本该承欢膝下的周小将军也远在边关。

诺大的府邸只剩老夫人苦苦撑着。

不过周老夫人是宫中皇后的手帕交，攀上她，在京都可就多了一条路。

因此，顾青云和顾夫人不得不躬身听讲。

“女子立世，本就不易。如兰姑娘一上来就咄咄逼人，清白的好姑娘传出去都有污点了。再

者，世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兰姑娘贬低自己的姐姐，于自己于顾家，又有什么好

处呢？”

顾青云听了，一脑门子汗，就差破口大骂孙如兰猪脑子了。

顾青云先是凶狠狠的瞪了眼顾如兰，再端着酒杯，亲自过去向周老夫人赔罪。

周老夫人接纳了，笑呵呵道：

“顾守备不嫌我老婆子多管闲事就好。我看如月这个姑娘品兴坚韧，出淤泥而不染，我就舔

着脸朝顾守备开个口，能不能让如月姑娘做我干孙女？”

顾青云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一时间，我成了主角，恭贺道喜声此起彼伏。

顾如兰倒是气得眼斜鼻子歪，咬着手帕恨恨地看我。

看着一派和气，可在座的人，都是成了精的，内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一场好好的宴席，成了一场笑话。

五

是夜，我溜出府，熟门熟路进了周老夫人的府邸。

我翻窗进去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墙边的案几，疼的我龇牙咧嘴。

一抬头，周老夫人正捧着手炉看着我。

“你个小孙猴，我都说了，大门给你留着，你非得从这进，摔疼了吧？”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憨地笑了。

周老夫人拉着我坐到了榻上，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心，一脸关切：

“红豆，今日祖母去给你撑腰，那顾青云没为难你吧？”

我摇摇头。

“红豆，你这脾气和半夏一样，认死理，祖母也不劝你，顾家就是个狼窝，顾青云这个人唯

利是图，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就会斩草除根。你在顾家千万当心，别为了半夏把自己搭

进去。”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半夏，她是我人中的一道光。

我和半夏是最早跟着婉娘的。那时候，如意阁刚成立，事情比较多，婉娘忙起来几天都看不

见人影。是半夏陪着我，教我识字明理，教我明辨是非，教我忠君爱国。

半夏对我来说，亦师亦友。

半夏和周小将军不打不相识，两人暗生情愫，就等着半夏及笄成婚。半夏脸皮厚，周小将军

不在的日子里，经常带我去陪周老夫人。

我也顺利成章成了周老夫人的孙女。

后来，半夏被派去了平洲军营调查小兵失踪案，我被派往南方调查官吏贪污案。

我们相约，归来看海，把酒言欢。

再后来，敌军进犯，平洲军营被派往边关支援，半夏也去了。我南方事情未了，只能飞鸽传

信，盼她平安。

半夏传信于我，她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那时，我就有了不好的预兆。

敌军压境，边关将士束手无策。

周小将军请兵作战，率领一小队人马前去偷袭。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敌军将计就计进行反*。

半夏为了救周小将军，被敌军一箭穿胸，失血太多，没救回来。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酒肆买半夏爱喝的桃花酿，心里想着等她回来一醉方休。

回忆伤人，我不自觉红了眼圈。

周老夫人搂着我，轻轻摇晃：

“红豆，你要开开心心的啊。日后，你想祖母了亦或是受委屈了，你都可以来，不用避嫌，

祖母给你撑腰。”

半夏走后，我怕周老夫人伤心，只来探望过几回。

“祖母处处为我着想，我却得麻烦祖母一事。我听闻，赵王府的小世子立如芝兰玉树，笑如

朗月入怀，红豆倾慕不已。”

周老夫人点着我额头，语气亲昵：

“你个促狭鬼，赵世子臼头深目，奇丑无比，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你怎么就倾心上了？”

我边笑边躲，全盘托出我的计划。

天快亮，我才从周府回去。

六

顾青云看重的，无非“利益”二字。

我要做的，便是当他手中最重要的棋子，亲眼看他上高楼，宴宾客，楼塌了。

赵世子爱慕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平洲。

顾青云当差结束，忙不迭的回府招我来问话。

顾如兰也赶来确认消息的真伪。

我故作羞赧，扭捏道：

“前几日，我去陪周老夫人聊天，不知怎得就聊到了婚配。大抵是周老夫人见我乖巧，替我

从中斡旋的吧。”

顾青云听了这话，高兴得直呼“天佑顾家，顾家兴盛有望。”

我若是成了世子妃，顾青云离京都又近了一步，这关系可比走周老夫人的路可靠多了。

顾青云满面红光，大步朝我走来，好听的话一直往外蹦：

“我们家如月真是个福星，你一来，我们顾家就有好事发生。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父亲都满足你。”

旁边的顾如兰帕子都快绞烂了，委屈的眼神直盯着顾青云。

接着顾青云话锋一转：

“如月，周老夫人那儿你多走动走动，也替你妹妹求个好姻缘。我看，周小将军就不错，

少年英雄，和你妹妹正登对。”

我矜持的笑笑，表示会努力。

顾青云很满意，大摇大摆地走了，连被背影里都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我和顾如兰两人相对无言。

上次生辰宴，顾如兰因为口无遮拦被罚跪了两天祠堂，今日只“哼”的一声气鼓鼓地离开了。

我还没到东小院，就听到院子里的热闹。

原来是顾夫人派常嬷嬷给我送了几匹布料，说是给我裁剪几身新衣，另外珠宝玛瑙也挑了些

时兴的样式送我。

我好一番拉扯，常嬷嬷才收下了我的金叶子，并替我向顾夫人表达感恩之情。

看来我成了府里的香饽饽。

就是演戏好累。

过了两天，我听说顾如兰打碎了几个玉瓶，斥责了几个丫鬟。

紧接着顾夫人就携着顾如兰进了我的东小院。

顾夫人上来就拉我的手，未语泪先流。顾如兰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安慰着。

倒显得我冷酷无情。

顾夫人抹着眼泪开始打感情牌：

“如月，过去的十来年里，娘是日也想夜也思，没有一刻不担心你。还好神明保佑，让我寻

到了你，娘这么多年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翻来覆去说的都是些空话，我心里有点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宽慰道：

“是如月的不是，让母亲担心了这么多年。以后，如月定侍奉母亲左右，只求母亲安康。”

顾夫人又哭了了会儿，才止住眼泪，表明了来意：

“前日你出门，周老夫人来了一趟，说京城甘泉寺的大师给你合八字，批出你命中带贵，和

赵世子是天作地和的一对。赵王爷委托她来府上交换庚帖，我一激动，拿了如兰的庚帖给周

老夫人。等我想起来，如兰的庚帖已经被赵王府的管家拿走了。”

我扯出一个惨淡的笑，眼底的泪摇摇欲坠。

顾夫人躲避着我的眼神，声音也低了下去：

“我想这如兰的生辰八字和你一样，你们都是我女儿，这桩姻缘给谁都一样。在这，如兰不

比你，你有周老夫人撑腰，日后有的是良缘。”

顾如兰也垂着头，泫然欲涕：

“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除了父母疼爱，我什么都比不上你。”

我一开口，声音有点嘶哑：

“那父亲知道这事吗？”

顾夫人点点头。

心里的那点期待化为乌有。

我苦笑一声，勉强同意了。诱饵放出来的时候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此刻的我还是很难过。

顾夫人见我答应了，如释重负，也不演母女情深，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顾如兰说要和姐姐亲近，留了下来。

不用想，顾如兰呆在这就是来跟我炫耀的。

顾如兰故意挺了挺胸，轻蔑地看着我：

“我的好姐姐，我一哭二闹，就把你的如意郎君抢走了，是不是很委屈啊？”

“你这么笃定赵世子是你的良人？以后不后悔吗？”

“后悔？你看看赵王府送过来的奇珍异宝和苏绣锦缎，只要嫁过去就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只盼着早日当上世子妃呢。”

顾如兰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打量我屋里的摆件，葱葱玉指不停的抚摸着桌上八宝琉璃瓶。

我已经给过机会了，不珍惜就罢了。

七

当年，半夏调查军营失踪案有了点眉目，还没来得及深入就随军去了边关。

她曾传信于我，说人员失踪和京都的赵王爷有关。

赵王爷当年也是皇位继承的热门人选，奈何锋芒毕露，太早暴露了自己的野心，皇位被韬光

养晦的九王爷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捡漏。

皇上十分忌讳赵王爷，将赵王爷圈在京都，给了闲散差事，放在眼皮底下盯着。

半夏说过，赵王爷这人十分自负，忍辱吞声这么多年，必有所图。

我得到半夏的信，第一个念头就是“赵王爷养兵谋逆”。

再后来，平洲军营官吏贪污，我毛遂自荐，女扮男装进了军营。抓出的主谋正是军营的千

总陆福贵，他经过严刑拷打，吐露出实情。

他说，克扣粮饷不是为了中饱私囊，是为了给大山里的军队提供供给。

赵王爷养的兵正是由失踪的小兵组成。

那座大山一直有个传说，当地人一直称它为鬼山。说在很久之前，这座山上发生了一起惨烈

的屠*事件，自那以后，山上经常有怪异的事情发生，比如一些类似于猛兽吼叫的声音以及

突然出现的白雾。起初有人不信邪，试图登山查看，但上去的人无一返回。之后，就再也没

有人去过那座山。

赵王爷好巧的心思，养的兵先由军营训练好，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