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的古战场贝米斯高地上,塑了一座特殊的纪念像。这是一条人的左腿,上有两个弹孔,无名无姓,更无其他文字说明。这在纪念什么呢?下面讲讲这塑像的由来。
1775年,美国独立战争打响。时年35岁的阿诺德概然到州上请战,马萨诸塞州保安委员会知道他虽是一个药房主,但生性好斗,曾两度从军打仗,于是封他上校衔。那时美国尚未建立,无兵无饷,得纸空文而已,可阿诺德不负使命,组织一伙民兵,突然袭击,居然攻下英军的要塞,缴获了大炮几十门。正是:药师请缨破敌垒,初出茅庐第一功。
美军总司令华盛顿见他勇武可用,令他率兵500攻打加拿大英军。那时美军哪有今天的阔气,缺枪少弹不说,有时还得抬船翻山,徒步涉水越沼泽,艰苦非凡,所以沿途逃散不断,到战场只余疲兵200,这时已是十一月,美军衣衫破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阿诺德毫不惧敌,决然发动突袭,激战中,他左腿中了一弹,就用单腿跳跃前进。因援兵未到战败,后送蒙特利尔养伤。
英军舰队顺尚普兰湖追来,阿诺德仓皇之际,就地拉民工凑合了支土海军,在湖上与英舰交战,操起火枪土炮,以鼠斗象,反复冲*,虽不是英军对手,但也拖住敌舰,且给予一些重创,使得英军不敢贸然前进,灰溜溜退兵。美国军事理论家马汉曾就此评论:“从来没有一支部队,不论是大部队还是小部队,能比阿诺德这支部队干得更好,或死得更光荣了。美军所以能够有足够力量迫使英军在萨拉托加投降,应归功于尚普兰湖上的这支小小舰队为美方争取到了无价的时间。”这阿诺德真是:陆战水战皆强手,土舰更比洋舰牛。
1777年6月,英军1800人围困了美军仅750人的斯坦维克斯堡。阿诺德奉命率950人救援,行军途中抓到一个间谍,按当时规矩,应处死刑。阿诺德暗自思忖:守军加我的援军,仍比英军少,听说英军有一半是印第安人,就对间谍说:“你回去大肆宣扬阿诺德率两千援军将到,抵抗者活不出来。照我话做,不*你,且保证你家属安全。”间谍回英营,果然四处放风。那印第安人毫无纪律观念,一听风声,保命要紧,还是回家陪老婆孩子,一哄而溃作鸟兽散。剩下英军一下就变成了弱势群体,慌忙打道回府。好个阿诺德:巧用间谍施离间,三寸妙舌退敌顽。
9月,英将伯戈兵分左中右三路来犯,阿诺德率部冲入两路之间的空档,歼敌600,己死300。但由于在汇报中责备上司不发援兵,上司不仅隐功不报,还免除阿诺德的军职。如此看来,美国亦有洋公瑾,器量狭小妒贤能。
11月,英将弗雷泽带英军再发猛攻,美军阵地贝米斯高地岌岌可危。在这危急时刻,已是平民的阿诺德跑到阵地上来了,这下全体官兵自动听其调遣。阿诺德仔细观察:高高的英军士兵身着鲜红军服,头上羽毛摇曳,他妈的,大红虾子!军官服饰更华丽鲜明,晶亮耀眼,臭美,拿你当靶子吧。阿诺德指挥狙击手瞄准当官的开火,几枪打死了弗雷泽,美军士气高涨,大举反攻。冲锋中,阿诺德左腿再中一枪,落马回营。是役英军死600人,美军死150人,美军大获全胜。正是:擒贼须先擒王,阿诺德威名扬。
虽然上司再度隐功不报,但华盛顿知道阿诺德是员悍将,就提拔他为少将,这在当时是美军最高军衔。并任命为费城军区司令员。须知费城当时是美国中央政府所在地,其职位就是首都卫戍司令,高于其他军区哦。岂知,伟人托重任,司令捞黄金。
原来阿诺德在夫人病逝后,色心大发,瞄准18岁美女佩琪大献殷勤,写了许多肉麻情书,花费若干金钱,终搂美人入怀。要命的是美女他爸是铁杆保皇党,情人安德雷是英军少校。更要命的是佩琪是个销金窟,挥霍无度。要知当时美国尚未建立,尚无税收支撑,全靠捐款打这场战争,总司令华盛顿八年辛劳,未得分文工资。他以下将佐,俸禄微薄。所以阿诺德搞得入不敷出,只好用军车走私,颁卖通行证捞钱。被人告上法庭,法庭鉴于阿诺德战功卓著,交给华盛顿亲自处理。华盛顿惜他是员猛将,动员他去南方军区立功赎过。岂知阿诺德执意要去西点要塞,华盛顿由他去了。这时的阿诺德啊,冲天一愚为红颜,要效三桂献雄关。
这时的阿诺德被佩琪灌了迷魂荡,想继续过金迷纸醉的奢化生活,应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俗话。他联络上英军将领,开价10000英镑献出西点要塞,并要求事后英国每年支付他100镑年金。他把条件开好写在信里,交安德雷带回给英军将领。幸好三个民兵在半路捕获了安德雷,从他鞋子里搜出那封信,急忙交给驻军中校长官。中校一看此事非同小可,一边遣人报告上司阿诺德,一边派信使报告华盛顿。这阿诺德真可恶至极:出卖国家贪黄金,齐肩贝当汪兆铭。
遗憾的是阿诺德很快接到报告,一见阴谋败露,急忙逃之夭夭。另一信使费好多周折才找到华盛顿,华盛顿立即布署捉拿叛将。布置之后,冷静理智的华盛顿手搭同事肩头暗暗哭泣,他没想到自己器重提拔的心腹会在背后狠狠刺来一刀!但他是意志如钢的人,马上克制软弱,愤怒指斥阿诺德仍将进行肮脏活动,并在通信中表达坚定信念:逆贼谋破例证现,上帝福佑美利坚。
去逮捕阿诺德的人扑了个空,而那佩琪则着件全透明睡衣,哭闹发疯,好象巜宇宙锋》里的赵艳蓉,来了出美国版的金殿装疯。美军觉得抓她无益,干脆把她送去纽约,让他们夫妻团圆。
阿诺德投敌后,为挣年金,死心踏地当带路党,领英军攻占里士满,害得美国将来的宪法起草人,第三届总统吉弗逊差点当了俘虏。他劫取了大量财物,在审问一个被抓的美军军官时还恬不知耻地问:“你们抓住我要怎么办?”那军官凛然回答:“我们将砍下你的左腿礼遇安葬,然后把你剩下的躯体送上绞刑架!”
回答表达了部分美国人的这种历史观,不因为某人后来的罪恶,抹煞他前期的功劳。美国萨拉托加战役是独立战争的转折点,立在那儿的纪念碑三面刻有三位战功卓著将军的名字,第四面空着,留下空白是谁的,人们心里明白。
西点军校有块纪念碑,上面刻有所有参加了独立战争的将军的名字。但阿诺德名字没出现,只刻有“某少将,1740年出生”。
另外一些人来得更形象,他们立了故事开头提到的塑像。
故事结尾交代这位有始无终乱世豪客的结局,美国独立后,阿诺德跑到英国,讲信用的英国人给了他奖金和年金,不过年金并非是他想要的1200,而是360英镑。而且他遭到普遍的鄙视。以后又经商,被人家斥为骗子,官司缠身。并抱残废之躯,迎接人家挑起的决斗。到六十岁,凄凉死去,葬在一个教堂的地下室里。唉,此人本可姓名标青史,却落得卖国求荣留骂名。他的一身,真令人深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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