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牟维列
初秋的南部山区,宜人的风景,在车窗外缓缓后移。周三读书会釆风团,恨不得马上扑进山清水秀的西营怀抱。
梯子山村是此次采风的第一站,陪同的办事处于先生,还兼着全程的导游。赏阅的视野里,四十年前的、西营的灰与旧去了哪儿?采风团的人们在用心去寻找,笔者更是想寻到旧迹。高低错落的村宅,聚拢在半山峪里,每一座都是城里人最羨慕的居所。洁白的墙壁上描绘着西营的未来:人文与历史的厚重,天然氧吧的奉献,不仅是满岳的桃栗和数百种的药材,更有原生态的创业者的芸芸而集。
氧吧里的光芒,洒在古老的磨沿上,磨盘上的色彩经纬分明。青石的磨沿里面是一圈杂色的绿,浅浅的皎白、棕色的幽光、星般的黑点,它们同磨碾一样的光泽。于先生说,磨盘原是有木框的,文革时期被损,现在的铁框是几十年前镶上去的。采风团的人,大多数有过农村生活的经历,没有磨碾框的磨碾,就是一个磨的摆设。自从换上铁的磨碾框,石磨的亲戚又重回,每每在绿荫里唱起歌。
小小的秋塘,几只白鹅浮绿水。手机在抢拍忙录,像机在咔咔中,储存的不仅是红掌拨清波,还有梯子山上的祥云。沿着村外的羊肠小道,去探访两山夹一嘴的草中泉。于先生讲解到:西营的两山夹一嘴,是地球板块运动所赐;南部山区的所有“嘴”,皆是在无数次板块运动中形成;溶岩隙密,天降甘霖,落入山区,渗壤,溶岩隙纳。趵突泉的夏腾冬啸,就源于南部山区的这无数“嘴”,汇合着西营“嘴”的不息奉献。
在石土混杂的路边,一棵古怪的老树映入眼帘,于先生指着细说道:“这是棵两千多年的栗树,我爷爷听他爷爷说,当年唐王李世民派兵在此屯住、操练,见山麓有可食秋果,采而滚失一栗,繁草掩不寻。数年后,壤表凸,芽儿露,夏雨呼旺。历经数朝,长成一株几搂粗的遮天蔽日大栗树。清朝乾隆年间遭雷击,树干被劈出个洞,后又遇火,洞逐渐变大。这两棵栗树是在洞顶塌后分成,右侧的形如凤冠,左侧的形似龙爪,早年间的当地山民们,把它称为龙凤立(栗)子树。”
远眺不如身在其中,藕池村不仅拥有省内“美丽藕池、泉城婺源”的佳誉,而且历史厚重,从春秋战国,一直延续到解放战争。
站在岳顶上,满目的植被葱绿,万亩板栗示范园真得分辨不出,到是那藕池水库周围的,无公害的标准生产基地(生态休闲园)里,正劳作着耕壤播种的村民们。波光粼粼的水库里,无数的莲蓬,在丛丛摇曳的荷上晃动。水面上,朵朵盛开的小花,是鱼儿跳跃后遗弃的。于先生绘声中的千条沟峡谷,隐于藕池村南的、长城岭的翠林里,这儿是济南锦绣川水库的源头一脉。通向山下的路,弯曲坎坷,荆棘遍布。午阳下的幽谷,炽里出汗荫里爽。潺潺的欢歌,只能闻却寻不见。峪里的翠,山的葱,一抹白云在缓缓地飘游。
千条沟的传说出自古民间,朝朝传到现在,也仅仅是神话故事的流传延续。话说泰山奶奶步谷内,见此山俊秀,谷静鸟鸣,就想久住于此,可掐指算罢,少了一条沟。于是拂袖甩过,但不见涧涓出,疑中合掌,南去东岳。数翌过,“鞭抽泉”苏醒,从七百多米高的石罅里溢出,缓缓而下,汇集成常年不涸的清泓。
齐长城紧邻千条沟的南天门,走近他,就像穿越历史。从齐宣王筑千里城,到秦朝李世民的万里长城,不论是项羽不肯过江、赤壁之战……还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长征、北上抗日、直到今天,长城的攻与防,史学家也仅析透一多半。其实,攻也在防守之中,只是冷兵器时的数朝更倾向于防御,主动出击的少罢了。从春秋战国与历朝历代遭遇外侵的史料中剖析,防御大大多于进攻。现在的战争,不论大国小国,战略战术就是巴顿将军的一句名言:进攻、进攻、在进攻,就像二战时的苏联红军从冻土地,一直反攻到柏林,灭了希特勒。
辞别千条沟的逶迤绵延,又一头扎进算盘庄。
庄里有处古朴的宅路,一条青石路伸向院内,迎面影壁上,残存着分辨不出内容的画。听老村民说,这座三千多平的老院,曾是莱芜战役的大后方。修械所在这里不仅修枪炮,还研造铁地雷、石雷。那时的战地医院,就在马家大院,伤愈暂未归队的战士,抢着干农活;满山的扁担,挑着鞭抽泉,浇醒返青的冬麦。
出西院,进东院,正堂冲破眼帘。褪色的枣红色条几,罗汉腿的桌椅,桌后墙面上一片空寂,但仍残遗挂过联语的痕迹。西墙近似无,不知何年拆除。炕上有张尺把高的小桌,桌上的水具紫红色。靠墙的被整齐有棱,灰色的军帽泛着白,像是这里还住着八路冠军。还有……无论是旧存,还是新收集来的,堂里的一切物品,皆让细心的观者,在历史的长河里往复。
跑马岭的中段,有一条下山的斜路,车因进去不能调头,而停在岭上。
沿斜路往下走,迎撞周三采风团的是,秋林里的金蝉,它们唱起欢迎欢迎的歌。道边树干上,数只知了上下排成队,在颤抖着羽翼欢聊,引得众“*客”举起手机。宗健先生个高臂长,拍下发到微信里,蝉姿清丽,个个羽半扬。
拔槊泉村坐落在元宝山顶,该村名追溯到唐朝。传说唐王李世民的一员武将,率兵东征到此,人困马乏,便下令就地歇息。武将把槊深扎入地,当成桩栓马;而战马因久无水饮,躁蹄怒跳,槊被拔出,霎时清泉汩汩。清道光章丘县志、济南府志皆载:“泉出山半,涓涓不息,下有浆水泉。”
一道没有门的门,熙熙攘壤的游客进进出出,门内青石小道,挤不下乐此不疲的游人,两侧秋草仍旺的小壤,便成分流区。
拔槊泉边围着观赏客,有弯腰访泉的、有探进泉口的、有依偎在拔槊泉石刻旁或单、或双、或群拍留影的。挤到凉意袭容的泉边,也把头伸进池内。视觉收入的是:瓮形的泉肚,黛壁幽暗,瓮水粼光荡漾。
年复年,世复世的泉水去了哪儿?拔槊泉村的老山民知疑而答:就在你身后。回眸望去,闯入眼的是似屋非屋的建筑,红砖砌成,无房顶,墙体湿漉漉。红建筑低于拔槊泉,距其三十多米,内有一方寒池。老山民捋着山羊胡,学究般地道真情。俺西营,不,整个南部山区,大多数都是喀斯特地貌,再多的天雨也瞎不了;岩隙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地表溪塘库如星,每个山嘴更是暗泉密布;办事处的于主任说,俺这里还有地下河,多余的天水都被它收走了。
畅游在西营的丛林里,享受着天然氧吧,聆听鸟鸣蝉曲涧泉叮咚,览赏到的是那即将成熟的万亩板栗、千亩白菜花示范园、大尖山的槐花林、下藕池的荷花园。虽然,初秋没有槐花,荷花雅姿在翌夏,但是能借助遐想跨越时空,仿佛览赏着槐花林、菡萏园。
西营的振兴经济,步子慢,却走的扎扎实实,一步一个深脚印。办事处的定位是“国家级生态保护示范区”,主题功能为休闲旅游,易居长住。有位名叫继敏的小领导,是现代的愚公,年年带领着村民上山植树造林,终因过度劳累而长眠,后继者扛起锄头继续开垦荒芜。
时光在锄头上逝去,荒山年年绿染,西营人在用心呵护,这重得不易的原生态。
作者简介:牟维列,济南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周三读书会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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