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二六十年,农业七月十五日夜
天黑了。
赵括下令疲师攻秦军,于子时整军,寅时出军,卯时攻击河东秦军。
赵军以反披兽皮或左袒或插竿旗为别,作战方案指定了各部的进攻目标、路线,以及撤退不利时的应对方案及撤归路线、营地。通用口令'噬白',高级口令'牛马'、连槌鼓声进、点槌鼓声撤,点锣声溃逃。号角仅于限于指挥赵军胡骑。
步甲战阵对阵集团骑兵,一场划时代的对抗即将在长平开启,并将缠斗数千年之久。
赵由、赵至、赵同、夏忠、夏云、夏又冷、久多、拓拨、西伯、夏不畏各部都接到作战指令,唯赵尽三部老壮步甲三万人接令扎于谷口,天明后顺韩王山南下至韩王山西边,驻扎赵北营寨。
赵军胡骑十万军在子时涌出谷口,赵军胡骑全是弓骑兵,骑兵腰间除了箭壶、弯刀,背上还背着三五根长木棍,一头削尖,缠有麻皮、软草、藤蔓。夏不败自引五万骑为后军压阵缓行,其余五万骑为前军参予攻击秦军。
寅时,赵军各部趁夜发军久多、拓拨、西伯三部三万人赵军胡骑开始攻击秦军小营据点。
秦军斥侯发出警报,巡夜秦军迅速反击,河东两营预伏防止赵军掠营的秦军千人队也开始防守反击。
秦军斥侯报军报于河东两营,王由、司马靳令各营戒备,扎稳鹿角,以营垒为据,天亮前不得出垒迎战,并严禁放人入营,包括散在营外零星据点的秦军,又急报河西大营。
白起在河西大营按兵不动,并令河西秦军,如河东两营溃撤河西,接应河东秦军后且战且退撤往匚形秦西壁垒。
秦军小营多建在汲水方便的河边滩地及村庄内,赵军首攻的胡骑久多、拓拨、西伯三部直接冲营、冲村,火攻,见人就*,上党步卒随赵军胡骑后攻击追*溃兵。
秦小营据点多是一触即溃,西撤,赵军胡骑追*,也有小营有按惯法列阵迎击赵军胡骑的,只是便宜了赵军胡骑集中歼灭,人是挡不马的,赵军胡骑先是箭入雨下,之后大队冲锋,秦小营的千人方阵如何顶得住。
上党步卒攻*秦小营溃兵,而久多、西伯率赵军胡骑从南北两方向秦军河东犄角两营包抄驰去,拓拨部赵军胡骑由南迂回往西,向丹河东岸驰去。
赵军步射夏忠部一万军,开始聚集万余牛骑,牛背上有大捆的干尖棍,牛背上筐内还有拳头大小的藤草缠石,主攻河东互为犄角、连营扎寨的秦军南北两营。
邯郸步甲三部三万往韩王山西边至丹河东岸结阵。
上党步甲五部五万往大粮山西边至丹河东岸结阵。
赵军步射六部六万人、赵军精锐步甲三万人共八万人封锁大粮山至韩王山之间的丹河东岸,结阵东西两面阻敌。其中常山精锐步甲、巨鹿精锐步甲、太原精锐步甲三部各人执三寸五丈长枪,与步射间列方阵。
赵军散在东岭百里石长城一线的守军、守在丹河东赵壁垒的守军、各据点小营的守军都趁夜赶往指定地点聚集。上党辅军留十万守大营,其余五万上党辅军皆前往小东仓河流域指定地点聚集,在天明后参加战斗,攻击秦河东溃军。
卯时中,天尚黑
秦军河东小营皆被击溃后,秦军溃军有躲在沟里草里的、有往河西溃撤的,更多的是溃撤往河东南北两营的,但河东两营秦军奉令在天亮前不得放人入营,见人就射,秦小营溃军只得又往河西溃撤。
赵军胡骑、赵军牛骑聚阵拟主攻南北两营。赵军分为三阵,拟从东在南营、北营收两连营中并进攻击破营。每阵三千余牛骑居中,两翼各三千赵军胡骑,后面随万余赵军胡骑,胡骑后是两万上党辅军。辅军主要任务是随在赵军步甲后攻击围*秦军溃兵,搜*秦军散兵,上党辅军中配置的各级老兵参军一再告诫辅军:不要近身,下手要狠,专戳要害,伤兵也能*人。千万别抓战俘,战俘也会*人。
卯时末,天已明。
赵军破营部队分别聚在河东两营,号角亢鸣,鼓声响起,人喊马嘶,偶尔还夹杂着'哞、哞、哞'的牛叫声,准备从秦南北两营间切入破营。
赵军胡骑千队分成十个百队向秦河东两营进行火攻,秦营寨的鹿角狼烟滚滚,火光冲天。
司马靳部、王由部秦军竟然从营寨中出击列阵而出,并迅速合军,聚集成一个五万人的方阵,大阵套小阵,阵中有阵,向东攻来。
秦军打惯了赵军,根本不惧赵军。秦军斥候报称:赵军前些日撤归了数万人,河东赵军精锐步甲和上党精锐步甲合军也才十五万余人,赵军近日添的都是牛骑辎重。司马靳与王由一合计,两军足有十万,秦军勇猛,击溃赵军是十拿九稳,至于赵军中的十五万上党役兵,数月来只会挖沟、筑垒、运输,外加逃跑,都不能计算战力。
秦军方阵中发出短刃击拍盾牌的节奏声响砌丹河东岸,震人心魄,赵军步甲心里发怵,在阵后聚集的上党辅军也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赵军在三年中,特别是在近三个月中,赵军就是在这震人心魄的声音中,失地折将损兵的。
秦军方阵中鼓点渐密、击拍加快,两军即将短兵相接。
上党辅军恐惧,而赵军胡骑、赵军步射从未与秦军对阵过,各种尖叫声、口哨声、呐喊声兴奋的呼啸于军中,这是胡俗围猎的信号,号角声响,开始围猎秦军方阵。
赵军胡骑在向秦军射出三波箭雨后,赵至、赵由各率三千赵军胡骑从南北两翼包抄秦军圆阵,进行远程攻击,中间赵军胡骑后撒,万余牛骑凸在了赵军前面,向秦军圆阵冲去。
赵军万余步射侧在牛侧,把木尖抢点燃后掷向秦军,用火箭攻向秦军,用藤蔓缠石点燃后抛向秦军阵中。
赵军胡骑在秦军两翼以百骑为队,不停对秦军圆阵抛入火油包、射入火箭、抛入点燃的带火木尖枪,火油包掺有牛、马粪,秦军圆阵边缘狼烟滚滚,火箭使秦军木盾起火,阵边失去盾牌的秦军在赵军胡骑远射下频频倒下。
赵军的远程攻击,使秦军连敌人都没见是啥样,尖枪、箭雨、火油、棱石从空中飞来,秦军装备了步弩,但其夹在伍队内,并未单列,又受装填速度限制,仅阵边弩箭的攻击,对身披兽皮又内穿皮甲的赵军胡骑收效甚微。
秦军圆阵被远程攻击折损了大量步甲,但随之而来的牛骑陷阵而入,使秦军圆阵前部凹成扇形,秦军圆阵迅速分离,分裂了五个圆阵,并开始向后撒退。
赵军中号角鸣起,战鼓响起,随着大地的抖动,弓箭、尖枪的唰唰声后,赵军胡骑以千骑为队向秦军圆阵开始集团冲锋,上党步卒紧随其后,加入了战场。
秦军步甲方阵在一个时辰后就开始溃退,兵败入山倒,溃入营中。
久多、西伯两部各万余人赵军胡骑从南、北两方,以万余集团冲锋踏入秦军营中,东边破营的赵军胡骑也随在秦圆阵溃兵之后闯入秦营,上党步卒随后入营攻*秦军。
王由部、司马靳部秦军在一个时辰后就又开始弃营向丹河西岸撤退。
[骑兵自此纵横数千年,直到近代被机机克制,后被坦克代替]
秦军营寨垒已失,秦败军西溃,欲渡过丹河。
冯亭在粮山营得斥候报称河东两营秦军已经溃败,已时末,赵军粮山营上党步卒十多万人像山一样从南压来,冯亭率粮山营上党步卒倾营而出,从南攻向秦军,拓拨部万余胡骑迂回到丹河侧由西向东对秦军进行远程攻击,横向冲锋阻击秦军西逃。
赵军八万步甲长枪兵与赵军步射沿东岸正在混合列方阵,准备攻击从丹河西进入河东支援的秦军及阻击河东两营的西撤秦军时。赵军列阵未全,秦军河西援军万余人就渡河攻击,才击退秦河西援军,而河东秦军溃军骤然而至。
秦军河东两营溃得太快,令阻击秦军的赵军措手不及,拓拨急率赵军胡骑将秦溃军冲断,但秦将王由、司马靳已经各率五六千人溃围渡河西去。
赵军开始与秦军赛跑,在拓拨部赵军胡骑的阻击下,将大部河东秦军阻在了丹河东岸,并结成方阵堵住了河东秦军。
赵军步甲和辅军以三十余万人,在小东仓河地区,对已经溃不成军的近十万多秦军进行堵截追*。
河东秦军被赵军胡骑截成十余部,在秦将的组织指挥下,专走赵军胡骑不能冲锋的河沟、高坎、山丘、洼地、村庄内列阵据守,也有秦将秦军向南北两方突围。
白起在河西初时接斥候报称赵军开始攻击河东秦军时,心中不忧反喜。赵军缩在营寨及山边据险防守,秦军攻不可克,迁延日久。上党之东,秦军已无循水输运的便利。秦军于夏收后骤起大军,就是欲速战速胜,歼灭赵长平军,攻入长治、邯郸、太原赵境内就秋熟,以利秦军就食。
天亮时河东秦小溃兵败撤河西,说有数万赵军胡骑踏营,秦军方阵瞬间即溃,白起对溃兵夜里乱说半信半疑,白起令嬴屯整军五万,准备接应河东秦军。
白起又令嬴豹率五千秦骑从永禄渡口渡河,向南攻入小东仓河下游地区。令蒙敖率五千秦骑兵从牛头山渡口过河,向北攻入小东仓河下游地区。并令两队秦骑不论河东秦军胜败,秦骑均不得恶战。
赢屯令一万秦军精锐步甲渡河,却被赵军长枪精锐步甲和赵军步射歼灭五千余人,残部撤回河西,赢屯急报白起。
白起并不信嬴屯,只以为他畏战退军,而且说赵军长枪三寸五丈如林立并夹有赵军步射在阵内,秦军精锐步甲方阵不能前进,只有挨箭的命,更是不信,嬴屯一贯如此。
白起也认为秦军勇猛,十万秦军与二十万赵军对战,就是战败,撤往河西,也得十余天,何况据斥候报称赵军不足二十万,而上党步卒二十余万不能战。
赵军治军不严,秦军斥候夹在商贩内,在河东各地走村庄、爬山头、进营寨,军报很准确。秦军从不许商贩进入战场区域,更别说进军营,仅可轮值的后军贸易。
白起待到司马靳、王由二人溃围报告河东军情时,他骑马出营,令秦军全军渡河东进,在小东仓河流域与赵军激战。
赵括要是吞了河东十万秦军,也就饱了,就不会再渡河西攻击秦军而被诱进入长谷口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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