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雨重逢
哈!哈!哈!只见一个豪客端起酒杯在一间烛影摇红的大厅上正开怀大笑。只听他说道:“吴庄主今日是你六十寿诞我闵敏祝您身体安康越活越年轻来我先干为敬。”说罢仰起头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原来今日是名震江湖的风铃山庄庄主吴凡夔的寿诞。吴凡夔慷慨豪迈乐善好施故黑白两道都敬重其为人,今日前来祝寿的有少林的方丈星空大师,武当的铁木道长峨嵋的素灯师太,有最近崛起武林的真心门门主叶逸生和崆峒派掌门人秋灵子等一干武林人士。只见偌大的客厅摆了有十七八桌桌上铺满佳肴美馔,众人吃吃谈谈气氛十分地热烈.刚才说话之人便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风雨飘摇枪闵敏。此人极负侠名专好打抱不平一杆长枪恨不能挑尽世间不平事,黑白两道上的人一提起此人无不感到头疼。吴凡夔坐在当中打横的一张桌子上见闵敏敬酒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道:“多谢闵兄!”说完又斟满一杯酒举杯走至酒席中间微笑道:“我吴某人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爱,吴某何德何能竟惊扰这么多武林同道远道而来为我祝寿,实是受宠若惊来来客套话就不说了我敬诸位一杯。”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站起身来回敬,就连铁木和星空两位武林泰斗也站起身来以茶代酒向吴凡夔表示祝贺。
整个大厅顿时鼎沸起来,众人兴致勃勃一边畅饮一边谈论着江湖轶事,正所谓江湖中人喝江湖中酒聊江湖之事,尽是杯中物。当今武林倒也无甚大事,众人聊的无非尽是些江湖名人的花边新闻和一风流韵事,这些话题最适合在这种场合作为谈资。坐在中间的吴凡夔听着这些趣闻一边点头微笑一边用右手轻轻捋着颌下那一抹青须神情极是悠悠然。
酒至半酣之际,吴凡夔发觉坐在角落里一位青年很像自已的一个忘年之交,只是他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的一个翩翩少年十年不见如今怎会如此落拓。只见那青年一脸愁容一身青衣己泛白背上背着一把普通的青钢剑。吴凡夔这才想起这青年自进入山庄以来从未开口说话,一直都是独自喝着闷酒。想到这吴凡夔为了证实一下青年的身份随即吩咐正在忙活的丫环小柔把管家程伯叫来。过不会儿程伯走到吴凡夔跟前问道:“庄主你找我?我正忙着呢!”语气有点颇不耐烦。吴凡夔呵呵笑道:“程伯这两天可辛苦你了。”两人一主一仆说话语气竟像多年的至交一般。吴凡夔接着眼睛盯着角落里那青衣青年道:“你看那个青年像不像我一个故人?”程伯道:“庄主指的是十年前的那个乡下少年李初三,我看不大可能是他,上午我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此人相貌和初三有太大差别只是脸型有些像而已。”吴庄主一听不由微微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十年来只给我来过一封书信。”说完便又道:“今晚的客房都安排妥当了,切不可马虎失礼于人。”程伯道:“这个你放心都安排妥当了等酒席散了之后客人便可入住歇息。”其实吴凡夔挺信任这个管家程伯。这些年风铃山庄里里外外的大部分事务都是程伯在打理,而且每件事程伯做得是非常出色。只是今天风铃山庄来的全都是一些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切不可怠慢了这些贵客,以免遭人闲话落人笑柄。两人正谈着话,只见那青年已喝了不少略有些醉态!吴凡夔摇摇头心中恍然:李初三是滴酒不沾的此人酒量不小断然不会是他。
此时山庄外乌云四合,没有一丝风天气陡然间变得燥热起来似欲有一场暴雨袭来。大厅中有些豪客难以忍受闷热竟袒衣露胸聊以驱热。江湖儿女不拘礼节性情豪爽众人对此倒不十分在意。这突变的天气使得群雄的兴致一下跌落低谷。整个席面上清静许多。
在座的有些青年公子此时心中颇有些失落,他们此趟前来一方面为祝寿其实心中更想一睹武林第一美女吴凡夔的宝贝女儿吴念娘的芳容。吴凡夔早年丧偶未再续妻室膝下仅得一女,吴凡夔视若掌上明珠,但一身武艺却未传她一二。吴凡夔在其他方面却不惜花重金请名师调教女儿,几年的时光吴念娘琴棋书画诸子百家可谓是无一不精,更有甚者江湖传说吴念娘美貌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加上言行举止淡雅恬静温柔可亲。因此不知令多少青年公子产生爱慕之心。今番这些纨袴子弟不曾一睹红颜不免兴致扫了大半。
吴凡夔见晚晏接近尾声,忙吩咐下人献上上好的龙井茶为群雄解酒。这茶未饮先自有一股淡谈清香泌入肺腑。群豪被这茶香薰得精神振奋先前闷热之感己荡然无存。众人正细细品着茶。茶对于少林方丈星空和铁木道长是至爱之物。只见星空大师左手端起紫砂茶杯右臂大袖轻抬挡住面门低头轻呷了一口。而对于有些豪客却品不出什么滋味一个个装模作样显得怡然自乐的样子。只有闵敏一个人却嚷道:“这茶很是娘气俺喝不惯它给俺换毛尖吧!”说得众人不禁莞尔。
突然间几道明灭不定的闪电直泻入大厅,接着一声似斧头劈柴火声的炸雷震得整个风铃山庄不住抖动。在场的到个个都是死都不怕的江湖硬汉,但在老天爷的威力面前一个个被震慑得脸色微变。几乎就在闪电炸雷的同一时刻坐在最角落的那青衣青年如一缕青烟般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吴凡夔和少林方丈星空之间。群豪见这情形还未缓过神来,这时厅外却急促地落下了李子般大小的雨点,接着便哗啦啦下起了暴雨。片刻之后厅外风雨大作,挟着闪电雷鸣肆虐着整个风铃山庄。“想不到堂堂少林方丈竟也用这`劫魂炼狱’针不觉得这手段忒歹毒了点?”这句话说得不紧不慢声音也不高,在这雷电风雨大作的情境里,每一个字群豪都听得清晰明朗。群豪正疑惑间忽听到“劫魂炼狱”针脸色不由大变。众人定晴一望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刚站在吴凡夔和星空之间的那青衣青年。只见他左手拿着一双筷子眼睛微眯着盯着两根筷子之间的那细若毫毛的银针。“这暗器江湖上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师是从何而得来的,望见告。”青年一边看着银针一边慢理斯条地问道。这下整个大厅不由变得哗然。吴凡夔心中惊疑交加,他已明白刚才从生到死走了一遭回来,饶是他定力极佳身上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吴凡夔此时从这青年的口音才分辨出眼前这位青年便是他的忘年之交李初三,心中顿时大为快慰。初三言毕向吴凡夔微微点了点头,尔后两人眼神齐刷刷向星空射去。“阿弥陀佛,施主何出此言?又有何凭据说这`劫魂炼狱针’是老衲所发?”星空这大和尚兹眉善目须发皆白说话之声中气十足,脸上丝毫不现喜怒之色。接着星空又道:“这等歹毒暗器只有那旁门左道之徒才会使用我少林派从上到下无人用暗器伤过任何人,施主无故来此一着来嫁祸我少林派用意何在?”他语气平淡,但话语句句机锋毕露不易容人辩驳。吴凡夔一听星空之言心中不由一寒,正待要戳穿他的真面目,只见星空僧袍突然鼓胀得如发酵的面团,须发抖动,大袖一挥使出“佛影昭昭”掌法中的一招“勘破三春”向初三面门呼啸而至。初三早料有此一着这时他已拔剑在手只见剑光晃闪如白练人已一跃而起和星空斗在一起。就在同一时刻一泓银灿灿的秋水向吴凡夔当头泼来。吴凡夔见是武当的铁木道长的剑向自己发难,此刻不容他多想百忙中展开身形身体似一只游鱼悄然从剑光下滑了出去。真心门门主叶逸生迅捷无比地纵身一跃挡在吴凡夔身前和铁木斗在一起。这两起变故突起,众人都不禁感到惊诧。眼光都聚集在四人的剧烈打斗上。
群豪在这突变的节骨眼上都平心静气地观测着事态的发展。群豪心中都颇纳闷江湖上没听过这青年名号,看他和星空打得甚是激烈武功竟不在星空之下。只见他剑光如虹每一招都使得沉稳老练隐隐中有股宗师风范。斗了半盏茶的工夫星空心下大惊: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斗了三五十招之后身体竟觉渐渐吃紧。高手相搏容不得半分差错,就在这惊异间只听嗤地一声星空僧袍竟被利剑割掉一大片下来。星空这老和尚倒也不慌不忙,佛影昭昭掌法依旧使得刚猛凌厉,每一招都是欲将人置之死境。可每到紧要关头群雄见这青年都能巧用妙招化险为夷。初三的剑法诡异空灵每一招都出人意料,看得众人心旷神怡。两人斗了良久,星空见久久不能制服这个青年心中不由大是羞怒。突然间这大和尚红光满面,白须倒竖僧袍不住掀动周身竟发出一股凄厉的啸声整个身躯竟向初三周围慢慢转动,只见星空越转越快呼啸声震彻整个山庄。这时初三岿然不动,双眼死死盯住星空的重重魅影。突然初三一头扎进星空的魅影之中和星空搅在一起。过不会儿众人眼前一花见两人各站一边彼此分开来,初三神情凝重脸色铁青,手中长剑正叭叭住地上淌着鲜血。而星空花白须上染上点点血渍胸前鲜血正汩汩而流。几个少林弟子见状欲向前来助阵星空右手微杨止住弟子,随即盘腿坐地自封身上几处大穴闭目运功疗伤。这种情形初三也不便再出手。这下变故太快群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目光不由又被叶逸生和铁木打斗声吸引过去。
真心门近年来在江湖上名声鹊起也决非偶然。叶逸生因机缘巧合下师从来自遥远的天竺大师穆罕默德阿不杜拉哈里姆,一身武功尽得其师真传。群雄见两人一个二十六岁一个六十二岁一老一少正斗得紧。武当剑法名震天下群豪觉得不足为奇,真心门叶逸生的武功今日在此战可谓大放异彩。只见叶逸生身法诡异而妖冶每一个动作犹如一个妙龄女子在翩跹舞蹈,慢而不滞,柔中带刚。叶逸生在铁木的如飘泊大雨的剑光中游刃有余。铁木道长见久攻不下好几次险些失手败在这青年的手下,心下倒也不急躁,始终保持着武林泰斗的气度。他成名已久大小之战不下百次,眼下这种困境他相信一定能够解决,在江湖上傲视数十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斗了这良久铁木发觉叶逸生的招式上细微的不足,每次进攻之时发现叶逸生的右腿有一丝轻微的抖动,而且只要自已手中之剑越密集越凄厉他右腿的抖动越来越明显。识破这点心中顿时一振随即一招"寒梅怒放"向叶逸生当胸袭来,且一边说道:"后生可畏,年纪轻轻功夫竟有如此造诣,唉真是可惜。"此时叶逸生无暇理会他的嘀咕,突然间眼前似有五朵剑梅在身前无声绽放,心知这五朵剑梅只有一朵是铁木手中舞出的剑花,其余皆是虚幻,成败在此一举,这一招要是破解不了势必重伤不可。心中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腰身向右一拧双手犹如两条灵蛇一前后地向最左边的那朵剑梅摘去。这时在旁静心观战的风雨飘摇枪闵敏去大喊道:,“叶门主当心有诈!”话音刚落群雄见叶逸生手臂上白布纷飞只见他一条右臂上剑痕盘结交错血流如注,叶逸生遭此重创身躯顿时委倒在地。铁木这招得手后随即持剑跃开。"你这老道士好生无礼敢伤我们门主!"叶逸生的几个女弟子上即叱喝道,接着两人向前挡在叶逸生身前,两人俯身察看掌门人伤势。叶逸生见状强忍痛楚忙喝叱:"住手你们不是他对手赶紧退下!"他门规极严门下弟子唯师命是从,两个女弟子听罢忙退在一旁不再言语。
大厅中的各派掌门和豪客今日目睹风铃山庄遭此巨变,一个个神情各异,众人眼神有的惊悸,有的沉稳,有的则忿忿不平。众门徒未经掌门的允许谁都没有出手相助于吴凡夔。众人都一个心思:且看看再说这等关乎自身门派利益的大事切不可莽撞行事,弄不好搞得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之境地。其实这些江湖客平时说说撑场面的豪语还行,一到关键时刻有几人做到急人之难舍身取义?
叶逸生落败,星空伤在初三剑下。吴凡夔看这情形心想今晚之事对方是有备而来山庄定有场大难将至。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只见他从容地走至大厅中间两眼直视着星空说道:"少林武当两派今晚势必要一举踏平我风铃山庄,嘿嘿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我吴某人就算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同你们血拼到底。"他本来儒雅温和但遭此巨变昔日的那股傲性也一并激发出来,说话语气也略带绿林之气。星空和铁木两人对吴凡夔的话似充耳未闻,只见两人低眉垂目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以命相搏的打斗与两人没半丝关系。此时大雨甫歇雨后的夜空清新爽静一轮冰盘照得大地如同白昼。而群雄在大厅内一声不响地正等着星空和铁木下一步的动静。忽然一声惨嚎声响彻夜空打破大厅片刻的宁静。接着凄厉的惨嚎声此起彼伏。这声音群雄听在耳内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就在电光石火间群雄忽见初三和吴凡夔两道人影向后院的方向直飞而去。两人刚出大厅便一左一右分开来:吴凡夔身形直接往阁楼方向飘去。初三则往抄手游廊奔来一进抄手游廊忙刹住身形,只见地上躺着七八具尸体,再放眼望去院子里黑魑魑地躺了一地的尸首。初三俯身仔细察看只见每具尸首的脖颈上都有一个手指般大小的血洞。死者都是山庄里的杂役,个个脸上肌肉扭曲眼球凸起极其恐怖。初三查看完毕起身要走见吴凡夔迎面走来脸色惨白。初三忍住悲愤叫道:“大哥!没一个活口凶手出手太过狠辣。”初三趁着月光见吴凡夔一脸落寞心中不由一阵凄然。吴凡夔看初三一眼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表情,随即慢慢转过身去双手负在后腰之上。只叫他轻叹一声说道:“初三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初三答道:"大哥,我们整整十年没见面,小弟对大哥十分挂念,是好多事身不由己,这十年来没来和大哥叙旧还请大哥心中不要介怀。”“唉十年了江湖多变幻想不到我俩重逢竟会在这种场合,小初今天你来大哥心中本该很是高兴才对,今番遭此大难把你卷了进来,大哥心中颇感愧疚!”吴凡夔低低说道。初三听罢忙道:“今夜之事大哥无须做他想以免分心,应付当下强敌要紧。”说毕初三甫见管家程伯和闵敏正走过来,两人见满院的惨状一股热血不由冲上顶门,只见闵敏须发抖动怒道:“吴庄主这是梅城四少的血指劫,今日决不能放过这几个畜牲为江湖除掉这一大祸害。”初三一听梅城四少脸上不由微微一震。闵敏见几人都沉默不语,忙止住话头一双焦急的眼睛望着二人。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入四人耳内,四人一看只见叶逸生的几个弟子和大厅中的一些武林人士也都陆续赶到后院。众人只听到夜空里一个沉闷的声音传入耳内:“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口出狂言要置我们四兄弟于死地!“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月色中四个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从夜空里悄然而来。四人面貌俊美身材颀秀。只听其中一个少年说道:“吴庄主我们哥几个今晚要协同少林武当一举灭了你满门,你死前还有什么话说?”这少年语气平淡之极对于院中这一众武林人士如视无物,口气之狂极为罕见。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怒道:“岂有此理你当天下英雄都死光了竟如此猖狂!”群雄一看是“风雨飘摇枪”闵敏。只见闵敏横握长枪看似要准备随时动武。群雄这时心下也大怒,有些性急之人不由纷纷亮出兵刃叫骂,场面立时变得剑拔弩张。吴凡夔见状心下十分震惊,当下强自镇静神色自若缓缓地说道:“今天我吴某遭此大难也非偶然,有道是祸不及家人可你们*这么多无辜他们全都是下人你们何必做得这么绝!““嘿嘿我们四兄弟的作风就是宁*错不放过免得日后闹得不安生。“其中一个少年说道。“他妈的你们到底有多大本事竟如此嚣张!“闵敏大怒提枪就要攻过去。站在一旁的初三忙一把按住:“今天这四个人交给我我苦寻了他们几个月,这位大哥你暂且息怒。“说完便脸一沉:“刘加六,谢耀明,陈陡,单英,你们可知罪?“四人一怔,谢耀明随即骂道:“你又不是衙门里的捕快,我们四人恶行多得是.凭什么你在这呼五呼六的乱叫!“初三一听怒睁双眸两道眼光有若两颗寒星向四人射去:“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在几个月前被你们轮奸摧残致死,其母因伤心过度变得神志不清在大街上逢人便问你看到我闺女毛毛没有,那天我刚好经过看到那种人间惨状,今天不*你们以后你们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初三强强抑制胸中的悲愤解下背上之剑放在地下。“我*你们不想用剑免得脏了我的剑。”说完初三便出手。众人只觉眼前一个青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即逝,顿时梅城四公子脸部肌肉开始严重扭曲变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四张俊秀的脸庞此刻变得如同四张剥下来的松树皮,四人右手同时按住颈部喉咙里发出诡异的汩汩响声,瞳孔渐渐扩大双眼无神。少顷陈陡单英谢耀明三人纷纷倒地而亡。刘加六功力深厚勉强撑了片刻。只见他带着满脸的惊疑与恐惧:“好快的身手!”说完便即倒地死去。这一幕看得吴凡夔闵敏等一干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叶逸生的几个女弟子不由发出一片惊呼。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法和*人手法。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没听说过?闵敏心中暗付。吴凡夔见初
三两次出手帮自己*退强敌眼中老泪纵横伸手欲向初三的肩膀拍来,说道:“老夫也算是纵横江湖半生今日遭此大难承蒙几位至交鼎力相助吴某交上你们这些朋友此生无憾!”说完吴凡夔便右手按住初三的肩膀左手控住初三的“风府”大穴。拍肩制穴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又极为自然致使旁人无法辨清。初三要穴被制体内顿觉一阵绞痛他此时觉得万念俱灰。只觉无常的命运犹如一块巨石向他压来令他窒息。“大哥你这是何苦你要*我明说就是十年前我的命是你救的。“初三脸上大汗涔涔而下大声质问。群豪己看出端倪不约而同地大声叫道:“吴庄主你…”最为气愤的是闵敏但见他须发怒戟正要破口大骂心中忽又想道:吴庄主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想毕便忍住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初三慢慢抬起头和吴凡夔对视着,吴凡夔看着初三那张粗犷却带着无限柔情的脸心里一阵凄然不由低下头去。“小初做大哥的对不住你,刚才你出手*了梅城四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闯下了大祸,你可知道他们师承何人?”吴凡夔颤声问道。初三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太年轻了好多事你不懂,人在江湖很多事都很难尽人意的,我今天不拿住你小女念娘恐怕要惨遭毒手,念娘这孩子前些日子身体一直不适所以一直都在阁楼里养病,刚才我跑进这孩子房间发现人己不见墙壁上却留下了一行字欲救小女须差人提着我的人头去换,下面的署名易遮天,今天你*了他四个爱徒他岂可干休。“吴凡夔一说易遮天众人无不“啊”地一声之后便沉寂无语,月光下众人脸色煞白内心惶惑不安。提起易遮天此人性情乖张暴戾心胸极为狭窄睚眦必报而且此人易容术冠绝天下江湖中无人识其真容,最令人丧胆的是他的用毒手法,无形无影,令人防不胜防中毒之人无任何解药可救必死无疑。吴凡夔缓缓环顾四周见铁木星空叶逸生秋灵子静逸师太及其众门徒都从大厅赶来后院。吴凡夔见众人脸色阴沉闪烁不定,继续说道:“为了小女只好开罪了!”说完左手松开初三的风府穴变抓为掌向初三后背平平送出,初三顿觉后背犹如一股暗涌向他袭来。初三一个踉跄向前跨出两步硬生生地挨了这千钧一击只觉喉头一甜一股鲜血狂涌而出。初三遭此重创脸上却露出微笑:“大哥,既然爱女被易遮天掳去那请你动手吧!““想不到闻名天下的风铃山庄庄主竟是个以怨报德的小人,算我叶逸生看走了眼!“真心门门主叶逸生手捂胸口气呼呼地说道。他刚才在大厅与铁木一战伤势还未复元。看到吴凡夔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心中大为气苦。众人见吴凡夔对分别十年的故交竟大打出手,在场之人脸上对他露出鄙夷之色。闵敏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喝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说罢提起“风雨飘摇“枪朝吴凡夔直刺而来。吴凡夔见状忙大袖一挥一招“凤舞天涯“避开闵敏那刚猛凌厉的一枪。闵敏口中不禁赞了一声“好!“手中之枪舞得呼啸生风只见满院子都现出枪花点点和夜暮里的点点星光相映成辉。“风雨飘摇”枪法最大特点就是气势如虹,犹如江河满溢一泻千里。吴凡夔在闵敏的枪法里犹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身形颠簸飘乎不定。吴凡夔打得是心急如焚爱女被掳又因此和忘年之交反目前有铁木星空二人虎视耽耽现在碰上闵敏这硬荏弄得是一骑虎难下。百忙中吴凡夔一招折戟沉沙顿时整个院子朔风怒吼*气阵阵此时群雄犹如炼狱里的冤魂一个个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当中只有秋灵子铁木星空叶逸生静逸等几个掌门能勉强低御这令天地变色的一招所发出的罡气。此时闵敏越斗越酣口中大呼:“来得好老子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打架了。“但见他步法沉稳手中之枪每一招都透着绵绵不绝的后劲。闵敏毕竟正值中年体力要略胜吴凡夔一畴且越战越勇脸上丝毫不显惧色。两人斗了一盏茶的工夫吴凡夔招式使得有些凝滞让人觉得他己有些力不从心。闵敏瞧在眼里心中大喜斜刺里一招“风雨欲来“风雨飘摇枪直向吴凡夔腰间刺去,一声暴喝:“躺下吧!“声音发出震天价响直似空中打了个焦雷震得众人耳朵直欲裂开般疼痛。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吴凡夔己跌落在地。闵敏的枪离他面门只有两寸之隔,中间有把剑把闵敏的枪和吴凡夔的面门隔了开来。初三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出剑挡住了闵敏这夺魂一枪。吴凡夔神情委糜面如土色,躺在地上气息紊乱呼吸粗重。“请恕在下无礼,望阁下高抬贵手枪下留情。“初三说完便躬身扶起吴凡夔接着又道:“大哥今晚也是爱女心切迫不得己而为之。“闵敏和在场的群豪见他的举动无不感到疑惑。闵敏心中更是气闷:“像他这种人欺世盗名背信弃义还值得做我们的朋友吗?““不管他如何对我他始终是我朋友。“说完便倒转剑柄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剑尖转头向群雄道:“江湖上自有公义今夜有谁再想为难吴庄主有若此剑!”说完暗用一股强劲内力自手指透至剑身,只听啪啪啪数声响那柄剑登时碎成数截跌落地面。他声音宏亮眉宇间在月色里展现出一股逼人的凛然之气。众人见状无不相顾骇然。群雄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初三功力之深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群雄中有些人不由想道:这下看武当的铁木和少林的星空两人
怎么收场平日里他两个自以为是武林泰山北斗恁谁都不怎么瞧在眼里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今晚之事他武当少林非栽个大跟斗不可。有人竟偷偷向铁木和星空瞄去只见两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明眼人都知道初三这是在向铁木和星空下通谍。初三眼光自左向右向众人扫视了一遍之后向闵敏和叶逸生说道:“在下有个不请之请烦请两位今夜在此主持大局多多照顾吴庄主,我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好!初三兄弟这里交给我们你放心去吧吴庄主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幸事!“闵敏道。“那在下就放心了。”初三说完眼睛向吴凡夔望去点了点头便匆忙离开了风铃山庄…
(二) 痛失故人
初三离开“风铃山庄”但觉庄外夜凉如水,秋意正浓。他抬头望了望夜幕里那轮清冽的圆月心里估摸着此时已到了午夜时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当务之急就是从易遮天手里把吴念娘解救出来救人如救火半刻容不得耽搁。初三提气一阵疾奔足足行了近一个时辰,一路上未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初三心中暗想:易遮天带着个大活人应该不会走得太远,而且他是有备而来,在这里一定有落脚之处。想毕心中倒没有先前那么焦急了。他停下脚步定睛一看见不远处有户人家窗户里露出微黄的灯光。这个时候竟然还亮着灯这让初三颇感意外,心想去问问这户人家说不定能找出一些有利的线索。想毕初三不由向那户农家走去。走进门前初三轻轻叩击木门,等了半晌门支呀一声打开了里面有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提着油灯不住打量着初三满脸惊异之色。初三见状忙道:“大哥莫慌我是个过路的在这里迷路了转了大半夜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见你家灯亮着特来问个路顺便讨碗水喝。”中年男人听后随即脸上露出朴实的憨笑:“哦…快请进快请进孩他娘不用怕是个迷路的小哥来俺家来问路的。”初三走进屋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屋里摆设极为简陋一张方桌几张木椅墙上挂着一些锹锄斗笠等一些农家器具。桌上摆着一个米筛里面装了满满一米筛茶籽。一妇人正低头细细挑拣着黑油油的茶籽。初三随即明白为何这主人深夜还亮着灯原来是在挑拣茶籽,他小时候晚上也曾和爹娘挑拣过茶籽。见此情景初三油生亲切之感。那妇人见丈夫领来一青年忙不迭停下手中之活把桌上摆的筛子端开走到厨房端了一碗茶水递给初三。初三走了这许久早已口干似火接过碗来一口气便喝了个精光。初三坐下道了声谢接着问道:“请问大哥这里出去最近的路怎么走?我有急事要天亮之前一定要赶到城里去。”“我们这里离城里还好远哩,最近的路是有一条不过前些天来了一帮歹人出没在那里我们都不敢走了,昨天我挑着一担新鲜蔬菜去城里卖被他们拦住说要买我的菜,哪个晓得他们拿了菜却不给钱,我向他理论两句哪 知他们竟然打人,我的脚被他们踢得青了一大块,那里路很险又有歹人我劝你还是别走那条路走大道吧!”中年汉子说道。那妇人抬头看着丈夫说话脸上满是爱怜之情。“那条路怎么走还望大哥大嫂见告。”初三起身问道。“前面直走一里往右有条岔路就是。”“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多谢二位在下告辞了。”说完便欲离开。“小哥要不嫌弃今晚就在这住一宿明天再走吧!”夫妻俩几乎异口同声说道。“谢谢大哥大嫂不用了。”初三说完人便走出了门口。他刚刚起身时看这对夫妇日子过得挺清苦便偷偷地把身上仅剩的一些碎银放在木椅上。
初三离开农家一路盘算着先去近道看看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端倪。走了一柱香的工夫便到一座大山脚下只见那山森然矗立在夜空,上面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迤逦而上山势显得极为雄峻险恶。初三抬头望去只见这山比起“风铃山庄”后面的静马山更显旷达。这时秋风乍起满山呼啸声在夜空里有若千军万马在沙场奔腾厮*!见此情形初三豪气顿生,就算前方路途再险再恶也要闯过去。顺着秋风初三在羊肠小道上健步如飞片刻间人己到达山顶。这一路上别说人影连只野兽都没看见一只想必那农家大哥遇到的只是一般的地痞流氓。一到山顶初三顿觉体内饥肠漉漉,在风铃山庄时只喝了几碗酒闹腾了一整夜那酒力早己荡然无存。心想着先去城里把肚子填饱再说,突然间这才想起口袋里比脸还干净到了城里拿什么吃饭,身上的一些碎银子全给了那农家夫妇了,心里不禁犯起愁来。只见他皱着眉头沉思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一瞬间脸上展现好几种古怪表情。少顷初三脸上终于会心一笑。只见他朝山顶林子深处走去,出来时身上挑着两大捆柴火向山下直奔而去。
到了城里天己大亮,大街上开始像煮沸的开水一般热闹。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挑担的、赶车的、骑马的,川流不息。初三挑着柴火在大街的拐角处把柴火卖了换了些银子之后信步走在一家客栈门前。只见门上方写着“梦醉江南“这客栈名字倒取得雅致想必这掌柜的是个风雅之人,初三边走边想不觉便走进这家客栈。初三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里面的伙记便小跑过笑呵呵地问道:“这位爷你要点什么?我有这有…”“给我来碗面条一壶酒就行别的不要了麻烦快点!”初三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他话头。初三对吃不是很讲究,自小出生农家粗淡饭惯了,过惯了清苦生活对那些美食不甚了解。那伙记见他脸上满布灰尘身上穿着粗布青衣心想瞧你这个行头也不是个有钱的主,开始那股热劲不由冷了半截。那伙记在桌上胡乱擦了几下便道转身吆喝道:“一碗面条一壶酒!”吆喝完接着忙招呼其他客人去了。过不多久酒和面条都已上桌,初三吃完面条便独自一人慢慢斟饮起来,这酒极烈几杯下肚初三顿觉喉咙有如刀割般的感觉。此时他思绪纷乱,想起这次与吴凡夔的相聚竟如此离奇,眼下念娘的下落还没头绪,想到这初三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愁绪。内心一波动醉意渐浓初三不由把头埋在双膂之间似欲睡着了。此时客栈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店伙记忙得到处钻来钻去,累得满头大汗。忽然大门口传来一个少女声音:“小二快给我家小姐准备一个雅座要单间的。"这声音不是很响亮却把在座的客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只见从大门口走进两个少女一个伶利娇俏一个娴静淡雅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小姐和丫环。小二一听忙向前说道:“二位姑娘不好意思楼上雅座都己客满。”“什么!没有雅座我们一大早就出来了现在还滴水未进呢,要是饿坏了我家小姐你赔得起吗。”那丫环说话极快如珠洒玉落般清脆。小二一听脸上不由露出为难之色正踌躇间旁边一个绵柔的声音说道:“玲桐你就别为难小二哥了,小二哥快找个空位给我们就行了。”那丫环一听向小二做了个鬼脸伸了伸舌头。“姑娘这里只剩一张桌子有空位了方便的话和那位客官拼个座您看行吗?”小二指向初三的那张桌子说道。那小姐犹豫一下说道:“只好这样了“小二接着又道:“看他像是睡着了姑娘先去坐我等会跟他说一下。”“小姐我们真要和那个醉猫拼桌子呀!你瞧他!”玲桐娇撅起小嘴满脸的不情愿。“你这小丫头就你话多。”那小姐说道。两人走到初三桌前,玲桐刚要说话那小姐开口轻声说道:“这位大哥我们二人扰烦你了恳请大哥见谅。”其实刚才她们和小二的每一句话初三都一一听在耳内此时听到二人走到跟前初三便抬起头一看了一眼只见这少女眉黛淡淡如远山,目如点漆,脸如新月,身着一袭白衫犹如微风中的一朵白莲花。旁边那叫玲桐的丫环嘴角微翘脸带微笑露出两个浅浅酒窝。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裙子看上去显得娇丽俏皮。初三看了一眼随即微微一笑:“不要紧两位姑娘请坐!”“多谢大哥!”白衣女子道了声谢便和丫环玲桐一同围着桌子坐定。坐定之后那丫环玲桐便点了几样清淡的菜。白衣女子见初三吃喝得甚是简单便向小二说道:“小二哥帮我给这位大哥来两斤牛肉再来壶好酒等下一发算钱给你。““好嘞,三位稍等马上给你们送来。”小二道。初三见状马上站起来道:“多谢姑娘盛情,在下还有急事,告辞了。”说罢便欲叫小二算帐。 突然间一个五十多岁的灰衣老者肩上挎一个包袱径自走了进来。初三心中不禁感到讶异,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初三刚到“风铃山庄“时在门口接待他的管家程伯。初三正惊疑间只见门口又走来两个人。两人身形高大下颔都留着浓密的胡须。两人样貌身高都差不多,只是两人眼睛生得却又十分迥异。一个双眼大似酱果,一个双眼生得极细宛若纸上的两条细线不仔细瞧还以为那人在站着打瞌睡。只见两人一进来大眼便大剌剌地叫道:“主人家快安排两个位置给我们哥俩,我俩都饿得干瘪了。“那店老板一看忙出来躬身应道:“二位壮士刚好不巧本店客满了,要不二位再稍等片刻。”“谁耐烦等你!“那大眼说完便叉开五指向店主只一掌打去,店主身子一个趔趄倒在旁边桌子上,登时桌子碎裂满桌的汤汁酒水碗碟杯子洒碎了一地。这下变故突如其来把在座的客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此时胆小的一些客人都丢下钱在桌上从旁边悄悄地离开。初三没料到这大眼汉子这等盛气凌人说打便打出手相救已来不及,加上程伯的出现令他疑云重重,只好坐了下来见机行事。同桌的两个姑娘都不禁转过头去瞧着那店家满脸关切之情。“小姐那人也太欺负人啦!”玲桐愤愤地细声说道。“别说话丫头这些人都不似良人,我们看那大汉要待怎样。”白衣姑娘扯了扯桐铃的衣襟说道。那灰衣老者程伯本欲转身另投客栈见有客人离座便拣了座位把肩上的包裹轻轻地放在凳子的右方然后瞅了瞅方才坐定。他神色十分平静眼前发生的事情在他眼中如视无物正所谓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店主被打惊动了后厨的伙记,一个个从后面跑来围拢过来观望看到这情景谁敢说半句?只有楼上的的客人站在走道旁的栏杆边探头张望下面不时用手指指点点。
店内闹这么大动静外面大街上许多人也被惊动众人都驻足伸长脖子向里张望把个偌大的街市堵得水泄不通。这时一个少年人拔开人群几个箭步窜进客栈内见到掌柜被打得嘴角溢血脸脥肿得跟个馒头也似,便大声问道:“舅舅是哪个打你!”众伙家看到少年人来都戟指指向那大眼汉子齐声道:“春少是这个刁货打了掌柜的,打死这狗日的!”这春少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地头蛇平日里只是要欺负人的,不过也并无大恶倒颇讲义气故这一带的人都服他。春少一听登时大怒就在程伯前面的桌旁抄起一条长凳向那大眼汉迎面砸去。细眼汉见状口内骂道:“细巴糕子!找死!”忙伸出长手一把揪住那春少拎了起来向右扔了出去只听哗啦一声响春少刚好摔在那程伯坐的凳子上。凳子断裂春少连同那凳子上的包裹一起向外滚落下来。街头混混哪是江湖人士的对手只见那春少登时昏死过去。程伯见状心中大骇忙去抓那包裹已然不及只见那包裹已滚落在地。包裏已被刚才那股劲道震开只见里面迸出一颗血污的人头。这下整个客栈陷入一片恐慌胆小的人己被吓得四散逃窜。那人头面目安祥长须飘飘赫然就是吴凡夔的模样。桐铃和那位小姐己被吓得粉脸煞白身体瑟瑟如秋风中的枯叶。掌柜的和众伙家都惊得呆了。人头一迸了出来初三顿觉自己似被人断了一条手臂般内心一股钻心的痛。初三两手扶着桌沿强抑住身体的颤动,只见他慢慢走到人头跟前俯身用手反复轻抚着吴凡夔的须发。众人都从惊恐中醒了过来,都被初三的这一举动弄得一头雾水,都满脸疑惑地望着他。初三想起十年前一幕幕纷至沓来。
那时他还是个少年,有一年妈妈生了一场大病,这病生得极其古怪,须用一种罕见的花作药引子。这花只有在悬崖峭壁上才能采到。初三跋山涉水终于找到这种花,当他采到这种花从悬崖上下来的时候一脚踏空整个人摔了下来,当场人事不知。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个中年人在身旁。中年人问他为何会从崖上摔下来,初三告诉中年人是为妈妈的病上悬崖采药不小心摔下来的。说完初三当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不是为自己身上伤痛而哭而是发现自已走不了路因而耽误妈妈的病心中一急才哭了出来。中年人发现他伤得很重当场运功为他疗伤之后又 雇 了辆车子把他送到家里。回到家中年人发现这家人生活十分清苦,生个儿子却如此孝顺。心下十分敬佩这少年。由于中年人及时把初三送到家。妈妈的病也及时得到救治。当时中年人并未留下姓名,初三后来才知中年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风铃山庄”庄主吴凡夔。因此初三和吴凡夔渐渐熟稔,两人年纪虽相差两轮性情相投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君子之交淡若水初三独自闯荡江湖却从未与人提起吴凡夔与自已是至交,加上两人相距千里两人除了偶尔有些书信往来,十年间几乎没有见过几次面。想到这初三顿觉眼前的景物不住地晃颤渐渐地模糊不堪终于初三忍不住掉下豆大的泪来。他此刻已失去了一位最好的知己,自己最尊敬的兄弟,内心的痛苦让初三只觉身旁一切变得嶙峋冷峻,幽远空洞。片刻之后初三收住心神觉得吴凡夔的死极为蹊跷。当下只有从程伯口中才能查寻蛛丝马迹。
( 三)疑云重重
整个客栈此时己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注视着程伯和初三期待着事态的发展。那细眼和大眼竟自大剌剌地坐在凳子上,面不改色心不跳想必是老江湖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那掌柜的见亲外甥被打翻在地昏死过去忙低声吩咐伙家七手八脚弄了好半天才把那春少弄醒。春少一醒满脸鄂然愣愣地看着众人茫然不知所措。 初三把那人头重新包起左手拎着缓缓站起身來只见他目光如电直向程伯射去,直瞧得程伯心中发毛,一颗心突突直跳个不停。毕竟姜还老的辣这种惶恐神色在他脸上一闪即逝随即一脸沉重眼神颓然地道:“小初呀庄主遭此横祸你一定要替庄主报这血海深仇。”程伯双眼泫然神色顿时颇显落魄。初三道:“我大哥是怎么死的,被何人所害望程伯如实说来。”初三言语不急不缓但众人听在耳内都觉有些逼供的意味。程伯叹了囗气眼神木然声音低沉:“昨晚你走了之后,山庄起了大变故。”初三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徐徐说道:“当时少林星空武当铁木道长两人率领弟子撤出山庄之后,华山派的秋灵子峨嵋的静仪师太和众人也都陆续向庄主辞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风雨飘摇枪’闵敏和`真心门’叶逸生都觉铁木和星空两人不会再来为难庄主,加上两人对庄主偷袭你的一事心存介蒂,我当时和几个下人正在清理院中的尸首,看他们三人都不说话脸色甚是尴尬,隔了半晌两人向庄主说几句告别之语也都离开了山庄。我清理完毕庄主把我叫到跟前我看他脸上透着一股落寞之意他语重心长地问我:`程伯,你在山庄当管家有多久了?’我一听顿觉疑惑答道‘回庄主我四十岁就跟着你现今整整有二十年了。’庄主叹道:‘有二十年了,岁月不饶人呐程伯这二十年辛苦你了!’我说‘庄主你客气了庄主你对我恩重如山伺侯你是我份内的事。’庄主又道:`程伯把大家都叫过来吧家里遭此巨变我不想再累及大家你替我给他们发些银两让他们各奔前程去吧!’我一听忙颤声道:`庄主你…’我话未说完庄主向我摇了摇头右手向我一挥我一看拗不过他只好按他吩咐遣散了庄里的伙计。整个庄院就剩我和庄主四下里一片出奇的静。说实话我当时心里也着实害怕。过不会儿庄主又道:`程伯这里你不能待了我给你一笔钱你去做些买卖去吧后半生也算是无后顾之忧了。’我当时说什么也不肯走誓死也要和庄主在一起,诸位想想我当时如果真的就这么离开我岂不是要落人笑柄。庄主这时开始疾言厉色地训斥我任他怎么呵斥我可我始终没有答应离开。正当我俩僵持不下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阿弥陀佛!吴庄主老纳深夜再度拜访!‘这声音雄浑安详在我心里却犹如来自地狱恶魔的诅咒。我转身一看只见星空这老贼秃和铁木那牛鼻子站在我身后,旁边还站着三个我不认识的黑衣人。”程伯说到这伸手从衣襟里拿出方巾慢慢地擦着额头上的汗。众人脸上充满焦急之色都默不作声等他说话。白衣少女和玲桐此时也忘记害怕瞪着妙目正听得怔怔入神。那细眼和大眼汉子显等得有些不耐烦大声道:“后來怎样?你且说说!”程伯似乎对两人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只见他摇了摇头半晌竟不支声。细眼汉子骂道:“细巴糕子!你这老木棍再不说话俺打得你开口。”说罢便欲起身揪打程伯,那大眼汉子见状忙一把拉住细眼汉子这才作罢。就在此时有双怒火大炽的眼晴朝他们俩射来。此时众人脸上露出不满情绪来,责怪两人扰乱气氛。这时初三道:“程伯你只管如实说来,我自有分寸,后来怎样?”程伯怔了怔随即答道:“当时我的心犹如浇了一盆凉水,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三个黑衣人鹰眼钩鼻脸上泛着青光。三人都身佩弯刀看上去不像我们中原人士。三人不等庄主开口便拔出弯刀向庄主痛下*手。只见庄主霎时被刀光笼罩,只听到刀声霍霍,片刻之间那三人面无表情地退了出来。我看见庄主躺在地上,地上到处都是片片血迹,我冲上去俯身搂起庄主,只见他全身的血肉绽开,伤口深处隐然可见森森白骨那血一直向外涌个不停。我又急又怒却浑没有主意。庄主脸上却异常地平静只见他开口对我说道:`程伯我是捱不过今晚了,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会死不瞑目。’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此刻他全凭一口真气在坚持和我说话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我当时心下一阵凄然,只听庄主又道:`我死之后你一定要提着我的首及和初三兄弟会面把小姐念娘救出虎口。’庄主刚说完脸上一阵抽搐囗中的溢出来的血把颌下胡须染成一片殷红。只见他双眼开始暗淡无光说话声音微弱。我把耳朵贴近庄主嘴旁只听庄主说道:`还…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 转告...初三...此事...关...系重大...星空...铁木...两...人...有...个...大...阴...谋...’我一听把耳朵又前贴近忙问道:`什么阴谋’等了片刻庄主便没了声音我忙一看只见庄主己溘然而去。当时我搂着庄主大哭,我边哭边放下庄主向他们大吼一声:`你们这些贱贼干脆把我也*了!’骂完我向他们奋力冲去准备和他们拼命。突然我听到一声叫骂:`无耻狗贼又来害人先吃我一枪!’听到声音我心里顿觉一热。只
见月光下一人提着一杆枪大踏步飞来。我心中大恸大声道:`闵大侠吴庄主己被这些狗贼已害死。’闵敏一听惊怒交加气得直跺脚叹道:`我来晚了唉!’说完长枪在空中舞成一串枪圈。只见那三个黑衣人在一片枪花中突进突出,刀枪交鸣声大作。过不多时三个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开始沉不往气叽哩咕噜地不知在说什么。突然二个黑衣人在正面与闵敏交锋,所使招数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两人身上黑衣被风雨飘摇枪挑得千疮百孔,那殷红的碎布如千万只蝴蝶在夜空翩翩起舞。闵大侠被两人缠住有些分身乏术以至后背门户大开,这就给了那第三个黑衣人有机可乘。他趁闵大侠酣战之际抽冷子举手一刀往闵大侠后肩削去,我刚想提醒闵大侠己然不及,只见闵敏后肩被硬生生削下一块巴掌大的肉下来,跟着前面两个黑衣人己欺近闵大侠身前他手中之枪顿时失去威力。两个黑衣人见状攻得更加肆无忌惮,两把弯刀把闵大侠逼得左支右绌直往后暴退,闵大侠退一步两人如影随形又攻了上来。这时后面那黑衣人随即又挥来一刀,这一刀直砍入他腰间,闵敏吃痛枪杆立即向后一戳,那枪杆从那黑衣人前胸戳入至后背凸了出来。就在同一时间前面两个黑衣人两把弯刀分别从左右两侧砍入闵敏两胁间顿时两股血泉喷射而出。闵大侠疼痛难忍发出一声怒啸手中之枪连同枪杆上的黑衣人在空中抡出一个圆弧将左右两个黑衣人拌倒在一起接着枪头往地上两人刺去只见三个黑衣人如烤鱼般串在了一起。三人顿时气绝眼晴如死鱼般凸了出来。我跟着庄主这么多年武林中的惨烈*戮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可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一战委实叫人心惊胆寒!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混乱一片耳内只觉嗡嗡作响,只觉一颗心似要跳到喉咙上来了,全身不由微微颤抖。`阿弥陀佛!风雨飘摇枪果然名不虚传,让老纳讨教闵檀越的高招。’星空那老贼秃厚颜无耻地说道。只见闵大侠满身满脸都布满鲜血眼中怒火似要喷将出来,闵大侠拔出长枪仰头向夜空哈哈大笑几声然后道:`好!好!好!’我看这情形要是再不走的话可能要拖累闵大侠,我强打精神抱起庄主悄悄从山庄里退了出去。出了山庄之后我抱着庄主走到后山的一个秘室里,直到天亮我才重返山庄但见庄内空无一人,闵大侠和星空铁木三人也不知去向,当时我也无暇想及太多,草草拾掇了一下山庄之后,便遵照庄主的临终嘱托出来救小姐。“他心神激荡说了这许久身体支撑不住倏地一声坐回条凳上。他说话声音抑杨顿挫神情激愤。众人个个听得怔征出神动也不动如泥人一般。
程伯说完,众人不由长长吁了口气。客栈内引发一阵*动。楼上的客人都己下来凑热闹但谁也不敢出声。众人都知道这种江湖上的恩怨不能随便插嘴,有道是祸从口出,随便说错一句话就是引火上身便会灾祸无穷。这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初三循声望去见是那掌柜的外甥春少,只见那春少满脸不屑之情,接着转头脸对着那大眼汉骂道:“*的!今天你两个休想离开这里!”他又转头对掌柜道:“舅舅你先进去,叫伙计们把门拴死今天要叫这两个刁货横着出去。”那大眼汉一听霍地站起身来道:“你来你來俺须不怕你!”说完便拨步在人群中间拉开架势准备开打。这春少也是地方上少有些名气,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这回瘪教他如何咽下这口气。心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找回面子。眼看那大眼汉站在中间叫板心中一股火焰腾腾窜起,也不管打得赢打不赢当下纵身跃在大汉跟前挥手一拳只朝大眼汉面门打去。大眼汉一见不慌不忙一拧身已避过春少这一拳人已到了春少的右侧,只见他伸脚往春少下盘一格,春少双脚似被重锤敲了一样双脚站立不稳人己向后倒去。大眼汉张开右臂一把勒住春少的脖子,春少顿觉那手臂越勒越紧宛如一只铁箍套在脖子上,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众伙家见春少满脸通红心知他命在旦夕,一个个抄起家伙就要围殴那大眼汉来解救他。眼看一次群殴即将上演,众人无不瞪大眼睛摒住呼吸静观其变。“谁要向前一步我就*了他!”细眼汉见状忙从腰间拔出一把银光灿灿的钢刀站在众伙家面前阴恻侧地说道。刀一出鞘那些伙家的声势如退潮的大海变得风和日丽。
这时初三开口说道:“两位也算是江湖中人行事如此未免太过强横!“他边说边向那大眼汉子慢慢走去。细眼汉见初三向兄弟走去忙当中拦在初三面前:“你要管我`阳氏双雄’兄弟俩的闲事,我劝莫管为妙!”细眼汉扬了扬手中的钢刀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初三不想和他多费唇舌同这种莽汉讲道理无益于瞎子点灯-白费蜡。当下救人要紧。初三不假思索向前一把扣住细眼汉右手手腕,细眼汉只觉手腕间一股钻心的巨痛袭来手一松钢刀应声落地,接着双脚突然凌空向后跃起身体向前扑倒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狗吃屎。细眼汉身材胖大这突如其来地一摔摔得憨头憨脑甚是滑稽引得众人不禁莞尔。那桐铃和白衣少女也不禁抿嘴吃吃地笑。初三得势不饶人放倒细眼汉之后忙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往大眼汉右臂上的“臂弱“穴点去,只见大眼汉勒住春少的手臂蓦地自春少的右肩松了下来,大汉眼一惊口内骂道:“细巴糕子!你娘…”话未骂完人已被初三右手抓住胸前衣襟凌空举起,只见初三右手向前轻轻一送大眼汉庞大身躯向前平平飞去只听得“叭!”又一声响大眼汉身体不偏不倚刚好跌落细眼汉身上,这下来了个叠罗汉。压在下面的细眼忙手撑地板欲翻身站起,背上的大眼汉随即滚落一旁。两人此时痛得龇牙咧嘴挤眉弄眼慌慌张张地从地面爬起。两人心知眼前这年青人手下留了情要不然兄弟俩可能起不来,起來之后乖乖站在一旁闷声吃了这个大亏。众人见兄弟俩的狼狈模样感到既好笑又解气,碍于两人都不是好惹之辈只有苦苦忍住不至于笑出声来。
掌柜的和众伙家见春少无恙都松了一口气。那春少得救之后感到胸口一阵气闷体内似翻江倒海般难受,他忙用手按住颈部蹲在地上一阵干呕之后方才站起身来。春少向坐在桌旁的程伯瞥了一眼随即向初三抱拳:“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只要有用得着我春少的地方在所不辞。”初三道:“不敢当,不过我心中有句话想问你,不知你愿不愿回答。”春少一听忙说:“请问!”初三问道:“刚才之前的那声冷笑好像是你发出的吧?”“是我。”春少说。“你为何而笑?”初三紧问道。春少被问得一怔只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是心里在纠结着什么东西。这时程伯打破气氛插话道:“当务之急救小姐是头等大事别的事先搁一搁。”突然春少抬起头大声道:“不管了死就死吧本来我想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既然你问了我就如实告诉你!”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感到惊讶都暗暗纳闷难道这轻狂少年与风铃山庄有什么干系?人群中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初三心中也不禁感到疑惑。只听春少接着又道:“这事说来也是凑巧,昨天早上我跑来找我掌柜的有些家事情要和他商量,一到这只见客栈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店主有事今日歇业一天,我心下纳闷进去一问才知主厨老贺和小王要去风铃山庄做寿晏,我和掌柜的商量完事情后,掌柜的要和老贺小王一同去好有个照应。我心想反正没什么事去见识见识这种大户人家气派也是好事,于是就答应下来。到了那里老贺和小王就开始忙碌起来,我闲着无聊听到厨房外人声大作于就偷偷出来看热闹。我混在宾客当中谁也不认识我。当时我刚好看到你识穿那少林方丈的暗算,救了吴庄主一命。你和少林方丈还有`真心门’叶逸生和铁木道长那两场恶斗看得我心中既兴奋又害怕。这些也不须我多说你都知道。但是你离开山庄之后的所发生的事刚才程伯所说的和我所看到有些不一样。”众见他神情激动说话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是心中十分害怕。只听春少接着又道:“前面的事情程伯说的大致差不多只是吴庄主同你说的那些话只因我离得比较远没听清楚而且那时吴庄主根本就没死,你后来你抱着吴庄主进入秘室可你没想到我也跟着你进入后山的秘室。”此言一出客栈内顿一阵*动。春少转头看了一眼程伯继续说道:“我偷偷尾随你身后,直到你进入秘室的里间屋我便止住脚步躲在外面那间屋子里大气也不敢出,我见里面亮了灯桔黄色的灯光泻了出来。忽然我听到一个声音断断续续我知道那是吴庄主的声音:`你…你.…你…干…什…么.…?!’吴庄主语气又急又怒,接着只听里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片刻之后我便听到一阵放肆的哈哈大笑:`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姓吴的我伺候你二十年了终于有我出头之日了,那颗夜明珠你把它藏在哪快说!’我一听心中十分纳闷刚才他还一副誓死效忠主子的样子这下翻脸翻得也太快了,心想这人也太可怕了像我们在外面混的最注重义气两字不然就会被同道看不起,在这个当口他倒好竟来个趁火打劫。”春少的这句话引起在场众人无不愕然。只见众人眼睛齐刷刷地向程伯盯去眼光尽显鄙夷之色。程伯见众人眼神颇有些不大友善,忙开口辩道:“黄毛小儿你受何人之托在这信口雌黄中伤老夫,小李你相信外人还是相信我,我跟庄主这么多年我的为人山庄里的人个个都清楚!”他后面这句话说得极具份量,初三听来心中对这春少所说也不禁半信半疑。初三微微点了点头道:“程伯你先别动气听他把话说完,我们再做定夺。“程伯一听也便再说什么只好静静退开一旁。春少见程伯插嘴这时心下也极为不快,只听他嘿嘿干笑两声之后接着说道:“当时我躲在那心突突跳个不停大气也不敢出,这要是被发觉了我这条小命也是难保,我很想离开,可是两条腿却软绵绵的怎么挪也挪不动。正焦急间忽听里面一个声音又道:‘你不说我也找到了,嘿嘿这叫做饶你奸也鬼,也喝洗脚水,你以为把它藏到剑柄里我就找不到吗?’我心想里面的那个人拿到了他所要的东西趁这个机会我还是离开为妙,我强打精神正准备慢慢走出秘室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凄惨的笑声:`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准备今晚把夜明珠给你的,你何必那么心急!’这时一个声音嘿嘿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事己至此今夜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这颗夜明珠正好可以为我们帮里凑一笔经费,其实我两年前就加入西域`飞沙’帮门下,我一直在寻求机为帮中立点功劳叵耐你武功实在太高好几次我都想下手都没得逞,所以帮主就把少林武当两大派控制住之后,趁你大寿之日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清了你的`风铃山庄’,本来帮主打算拉扰你为帮中效力,故派星空和铁木两人游说你,哪知你却食古不化硬是不买帐,不是朋友便是敌人,凡是阻碍`飞沙’帮的人都应一一除掉。’说完之后里面接着又是一阵嗷嗷大笑,你在里面欢快惬意可老子当时心里滋味可大大地不妙。老子无意中发现这个大秘密脑子里嗡嗡地一阵轰鸣心想要是被你发觉了在外面我这吃饭的家伙随时得搬家,不及细想我摒声静气蹑手蹑脚走至秘室的入口奋力打开门的机关门一打开我就下死命往外疯跑,刚迈出门口忽然我觉肩头一阵奇
痛当时我 吓得魂飞天外,万幸地是这时石门轰地一声合上了以至里面的人来不及再痛下*手。回到家我脱下衣裳一看我的乖乖我肩上嵌着一枚银灿灿的通体竖起锋利的尖针有肉丸子般大小的圆球。”春少边说边就地扯开衣领,走向初三初三看那伤口已化脓且发微微发出一阵恶臭随即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药敷在他伤口上面之后说道:“过几天应该没大碍了。”说完便慢慢转过头脸色平静如水眼睛直射着程伯。整个客栈顿时静了下来,此时已过晌午街上的人己基本走散偶有稀稀落落的人声清晰地传入客栈,片刻之后整个客栈只剩众人粗细深浅的呼吸声。
“古人无复洛阳东,今人还看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初三念完这几句唐诗不由叹道:“ 这首诗在初唐很长一段时间里 世人都认为出自诗人宋之问之手直到唐玄宗时期真相才大白于天下,程伯你可知其中缘由?”他突然之间竟吟起了唐诗还没来由地问程伯这种不相*问题。众人都是一脸茫然,十分迷惑。站在旁边的春少掌柜的等人不由暗付:这人功夫了得脑子却不大灵光是个呆子,这种关键时刻竟像个穷酸书生还有闲情咬文嚼字真正好笑!只有坐在前面的白衣少女此时却一脸惊讶正凝神静听初三的下文。程伯被问得神情一愣,他虽读过一些诗书但那时是为了考取功名,几次应试都名落孙山,从此心灰意冷便弃文从武混迹江湖,于这些诗词典故都荒废了。程伯本以为初三听完那春少的陈词就算不当场出手也会声色俱厉地逼问自已,他不明白初三的用意何在,心中惴惴掌心竟沁出冷汗,随即强自镇定暗地里全身戒备答道:“鄙人孤陋寡闻望见告。”初三道:“这首《代悲白头翁》其实是出自宋之问的外甥刘希夷之手,当时刘刚写成这首诗便拿去与宋之问请教,宋之问看完后觉得此诗立意新颖尤其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最佳觉得此作必将闻名于天下,于是宋问刘诗是否传将出去,刘答刚作成不曾传出,宋便向刘将此诗让与他,刘不许,是夜宋便悄悄吩咐下人用装土的麻袋将刘闷死家中,将这首诗据为己有。”初三顿了顿接着又淡淡地说道:“此事在初唐时期是个迷案直至玄宗时期案发宋之问最后被唐玄宗赐死。此事成为文坛的千古丑闻。”说到这初三眼中精光暴射:“古有*其人而夺其文,今有弑其主而夺其宝!”话音刚落初三右手变掌为刀使出自创的一套“尘飞云散”掌法中的一招“泯欲”式向程伯当胸斜劈而至。初三这一招是其掌法中的精要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机重重,这招暗藏六七招后着,掌势既稳重又刚猛。初三这招志在必得,他内心既郁柔又刚直生平为人最恨贪婪狠毒之徒,在听完春少那番言语之后,心中断定大哥必是此人所*,便当机立断誓要诛*此獠。程伯虽有戒备,见状脸色不由大变,百忙中身形向后暴退,众人只觉眼前灰影一闪只见程伯人已出了客栈站在街心。这时的程伯轻功卓绝内力非凡哪里还是初三记忆中唯唯诺诺任劳任怨的程伯。初三随即跃出客栈正要追时只见程伯只剩下冥冥灰影,只听远远传来一个声音:“要救人下个月初九去`对泣亭’我们等你来,今日老夫不奉陪了。”话音一绝人已远远的去了不见踪迹。初三左手提着那黑色包裹站在街心眼睛望着远方心中想道:果然那春少所说不假,看来这“飞沙帮”高手众多就凭刚才的程伯身手就可一叶知秋了,现下之计就是让大哥入土为安,其它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毕便转身复又进入客栈。
此时客栈内大部分人已走至门口本欲再瞧一番热闹见初三转身返回来,众人便觉索味都陆续出了客栈。偌大的客厅只剩寥寥数人。初三见 “阳氏兄弟 ” 和那两位姑娘尚未离开便道:“损坏的东西你俩一发把帐给结 了。” 那细眼汉一听便马上从身上掏出两锭银子递给掌柜道:“你看够么!”接着转头对初三说道:“俺们兄弟俩今日算是栽了,俺们服你多谢你刚才手下留情。”初三道:“两位以后行事切不可鲁莽,以免吃亏。”说完便向掌柜的抱拳:“惊扰了。”说完便欲走出客栈。就在这时那春少一个箭步赶在初三的前面转身张开双臂横拦在门口大声道:“你不能就这样走,你走了我这条命保不准就过不了今晚,我今日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请你帮我想个对策。”他此时才明白自己已经卷入一场可怕的旋涡中,内心的恐惧如雨后的藤蔓悄然爬满全身。初三一听心中一惊:他不顾性命爆出这么大秘密给我自己不能撇下他不管不顾,顿觉自己太过疏忽。只听春少又道:“你武功这么好干脆我拜你为师这样我心里就踏实些。”其实春少在抖出程伯出来之前早就暗想到这点这时他情势所逼不管初三答不答应也只能厚着脸皮说了出来。只见初三忙挥手道:“我不配为人师表当今为人师表之辈行径大多数令人齿冷。”春少一急:“你不管我我是死定了。”这句话语气几近哀求,活着毕竟是件很让人欢愉的事情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去选择用死亡去解决问题。初三稍稍沉吟了一会儿道:“马上叫你舅舅把店卖掉然后跟他一起搬走越远越好一定要快!”说完拎着那黑色包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客栈。
初三回到风铃山庄。偌大的山庄一夜之间变得空无一人。此时正值落日时分静静的山庄在夕阳的余晖里似一位耄耄老人感叹着世间的荣辱兴衰。四周一片死寂,初三把山庄仔细观察了一遍之后来到后山的秘室,只见秘室里血流满地,地上横着吴凡夔的无头尸体,见此情景初三伏地大哭。哭完后初三把大哥的首级和尸体还原,在后山的一个斜坡上找了块地方把吴凡夔安葬在那里。初三在坟前竖了块石碑用手指在上面写着义兄吴凡夔之墓但见七个字深深印在石碑上,每一笔每一划都洇着殷红的鲜血。写完初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坟前,晚风吹得初三额前头发纷乱。他抬头望去只见日已西沉西天的云朵似欲喷出火来,晚鸦在空中孤凄地哀鸣,看着这些初三顿觉生与死在此刻竟如此恬静如此平淡如此地不留一丝痕迹。初三静静地待在坟前约半个时辰,直到天黑才起身返回山庄。走至山脚下这时山庄里突然亮起昏黄的灯光,初三放慢脚步心里不禁寻思:山庄根本无人不知来的是何人?初三走至门口见停着一辆大马车,车把式正拢起袖子打盹哩!忽听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怎么没人,他应该在这里,我们出去找找。”接着又有个人说道:“俺们兄弟俩出去看看。”初三一听是春少和阳氏兄弟的声音,打开门提脚走进大厅。一进大厅只见桔黄的灯光下阳氏兄弟和春少满脸欢悦。“我们找了你半天了你可来了。”春少说道:“自打你离开之后舅舅便准备把客栈转给别人举家向京城投奔亲戚去,而我孤身一人只好来找你,在半道上刚好遇上这两位于是结伴而来。”初三眼望着三人问道:“你们千万别和我走在一起,免得连累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初三边说边拉黑着脸。三人顿时一脸惊鄂看着初三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春少向阳氏兄弟使了个眼色,三人悄悄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趁着月光上了马车绝尘而去。这时初三走至大门外抬头望着空中那轮冰盘长长叹了口气。夜凉如水,一宿无话。
翌日初三早早起身漱洗完毕准备查访程伯口中的飞沙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帮会组织,念娘落在他们手里这时还生死未卜,程伯所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对于这些昨晚他冥思良久一点头绪也没有。初三简单收拾一些行李准备动身忽然瞥见大厅的石桌上放着一个褡裢。初三打开一看见里面都是一些银两及银票。初三估计是昨晚他们三人故意留下来的。这里离对泣亭路途遥远一路上免不了花钱打尖住宿,想了想初三提着褡裢便匆匆上路。
(四)竹林风波
一路上风尘仆仆,行了几天路程,初三来到一座古城。古城街道纵横,到处矗立着青墙绿瓦飞檐凌空的楼阁。古城的南面有条阔约五丈的护城河河面上密集船只你推我搡正依依呀呀吃力向前行驶。这里是南北交通的咽喉之地,商贸兴盛人口密集。放眼望去端的是好一片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初三走在正中的一条大街上,赶了这许久的路早己饥肠辘辘,正四下找客栈哩。蓦地里前方传来一片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四匹毛色光滑体形流畅的棕黑色骏马向初三面前奔来。街上行人见状吓得忙不迭往两边躲避。骏马上主人见行人实在太多四人齐齐拉住缰绳顿时一阵希聿聿之声大作八条马腿腾空而起,接着又是一片嗒嗒之声,片刻之后四匹骏马雄赳赳地立在街头。初三打量着马背上四人。只见四人生得豹头环眼神情彪悍,背上各背着一把大刀。四人年龄三十到五十岁左右。看上去不像南方人士。“三弟,我们走慢些这是闹市恐防伤人,反正也不远了。”其中一个年长的说道。“大哥我这不是着急吗,风铃…”“三弟!小心隔墙有耳。”年长的脸色严峻赶忙喝止。“走罢!”说完便扬了扬缰绳领着三人嗒嗒地向前方走去。初三一听风铃二字心中大是疑忌:这四人难道和风铃山在有什么联系,听他们言语好像参加什么集会?心下正疑虑着忽然前面徒步过来六七个人这几人打扮怪异身上所佩兵器也是奇形怪状,接着又过来几十号鹑衣百结的丐帮弟子。一会工夫这条街林林总总穿过百十号武林人士,其中有些人初三认识有些是素昧平生。初三越看越心惊不由尾随人群去一探究竟。 初三尾随着众人出了古城的街道走至城郊的小山丘的一片竹林中。只见青青葱葱的竹子遮天蔽日,脚下踩着软绵绵的青苔发出呼哧呼哧的轻响人空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行人行了不久只听前方传来人群的吵闹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有片空阔地带。空地人影簇动,显是人数不少。行至空地众人都团团围住坐下。这些人都是江湖草莽人士自然免不了虚寒问暖客套一番。一时间竹林中人声鼎沸。好半天才渐渐安静下来。“我看人已差不多到齐了,今天召集大伙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商。”突然间人群中有个中年文士站了起来说道。这文士脸皮白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倦之气。众人打量着他只见他头戴方巾背上斜挂一把长剑剑柄上鲜红的剑穗在风中掀动。他这么一站起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众人一看都不觉自惭形秽不觉暗叹:好个风流人物。“想必诸位可都听说了风铃山庄的惨事!”文士说道。“这么大的事这两天江湖上都传遍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人群一人大声说道。文士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是冀中阔刀四人中的老四边橙,随即扬声道:“诸位可知我仝全为何把你们召集而来,我是受人之托要把风铃山庄的惨案真相告知诸位武林同道,免得以后诸位听信谣言造成无谓的误会,这也关系到江湖上两大门派的声誉。”此语一出竹林中骤然间一阵*动。这时坐在仝全左方的巨鑫帮帮主胡不归大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大伙儿还信不过你儒侠仝全吗你一封书信我们都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你就别卖关子干脆点说吧。”巨鑫帮在江湖上名望颇高。胡不归对其门下弟子管教严厉行事中规中矩为人又慷慨豪迈乐善好施,武林同道皆敬重其为人故胡不归在江湖上说话还是颇具份量。仝全听了胡不归这句话之后微眯双眼笑容可掬显是心里十分受用。仝全抱拳弓腰向众人施礼:“哪里哪里这全靠江湖上的朋友抬举。”初三低头坐在众人的最外侧,静静细听仝全的每一句话。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当下打起精神凝听仝全的下文。只听仝全道:“诸位可听说李初三这个人?”“老夫听说过此人,据说他和风铃山庄庄主吴凡夔是忘年之交且身负一身武功,吴庄主出事时他就在山庄里,详情如何老夫不清楚也不敢妄言。”丐帮的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说道。群豪都认识这位老者,他在丐帮辈份极高,没想到丐帮的元老级人物赵大杰也被仝全请了来。这时群豪隐隐中才知此事事关重大一个个神情变得阴沉凝重。群豪只听仝全叹道:“此人武功奇高当日少林方丈星空大师为了阻止他加害吴庄主而身受重伤,他伙同真心门门主叶逸生挟持了吴庄主的爱女吴念娘,还唆使风雨飘摇枪闵敏重创吴庄主,后来他才有机可乘做出这*人夺宝的发指行径。”“*人夺宝?怎么说?”一人提看酒壶看他样子好像喝高了醉薰薰地问道。此公是赣南 的“醉生梦死”卢平。他年轻时在江湖上红极一时,后因家遭巨变,深爱的娇妻也背叛他从此变得颓废消沉整日泡在酒缸里玩世不恭。仝全看了他一眼随即哂然:“风铃山庄名满江湖,吴庄主富甲武林这个大伙都知道你们可知吴庄主有一件稀世珍宝夜明珠,据说此物白天观之与普通石头无异一到晚上便发浑身发出亮光,此物价值连城,李初三出身贫寒虽与吴庄主是故交但他心生自卑两人却少往来,此人心胸狭窄贪财好色城府极深,在吴庄主寿诞之时趁其不备便掳其女夺其宝*其人。”众人听他说到夜明珠之时部分人怦然心动两眼发出异光,静谧的竹林又是一片哗然。初三听完仝全的一番话心中不由一阵冷笑:嘿嘿,我李初三也不是第一次遭
人中伤受人毁谤这点打击我还经得起,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转念又一想:仝全必是和少林武当两派是一丘之貉,他们处心积虑地这样针对我,中间定有重大隐情,隐隐中初三觉得这一切和飞沙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又想到风雨飘摇枪闵敏生死未卜,真心门叶逸生身受重伤也未知安危?此时初三心下觉得前方路途险恶而又充满无尽的挑战。想毕初三抬头向卢平和仝全望去。只见卢平星眼i朦胧似醉非醉地侧头瞧着仝全道:“就凭你几句话你想众位英雄能信你不,况且我在来的路上听说的和你刚才所说的出入太大,我怎么听说这初三疾恶如仇而且有情有义是个直棱棱的刚直青年。”卢平说完又仰起脖子喝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仝全见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忙用言语堵了回去道:“江湖不虞之誉求全之毁有几人能说清楚,在场诸位都是明理人那些受过初三小恩惠的人替他说些好话也在情理之中,可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难道会蒙骗大家吗,实不相瞒今日我仝某人就是受铁木和星空两位武林泰斗之托把诸位邀请至此的目的就是要和各位商讨如何对付这种江湖上的无耻败类。”他这席话使得本来疑惑的群豪此时情绪都一致高涨。在场的群豪大半都和吴凡夔有交情,有些受过吴凡夔莫大恩惠。经此一闹竹林中顿时又喧闹起来。“不*此人我们四兄弟誓不为人。”只见冀中阔刀四兄弟拔出背上之刀齐齐向空中一挥大声明誓。这时一人接道:“对,只要查出此人下落大伙齐心协力除掉这武林祸害,对付他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群起攻之他武功再高也难挡群雄之力。”“他妈的他有没有那么厉害我听说这初三武功怪异莫测也不知是真是假?”一人骂道。群豪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亮出兵刃表白立场那情形恨不得马上要把初三就地i诛*。“此人怎生模样今后大伙遇上也好有个防备。”群雄一人问道。众人一听都觉在理一个个抬头把目光转向仝全,闹哄哄的竹林复又陷入短暂的沉寂。只听仝全说道:“这人中等身材面貌颇为俊美却一脸郁色,一双眼睛深遽清澈,少言寡语大约二十八九岁年纪左眉间有处细小的疤痕,今后无论谁遇到此人都要万分小心,切忌单独贸然行事。”初三听罢心中暗想道:当下切不可节外生枝让人认出自己。想罢便用手从发髻上捋下一把头发下来遮住半张脸。群豪听仝全如此一说一个个情绪明显降了半分神色各异。这时醉生梦死卢平却哈哈笑道:“我看此事决非这么简单,有些人有些事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却男盗女娼!”此语一出群情一片愕然,有人脸上微显怒色。仝全心下也不由感到恚怒问道:“阁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讲清楚!”语气有咄咄逼人之势。“你奶奶的这不是捣乱吗仝大侠把这醉猫轰出去!”有人骂道。“你如此精明怎么老婆跟人跑了都不知情活该现做个憋屈的活王八!”这声音是从一群衣着和武器都十分怪异的豪客当中发出。这些人龙蛇混杂且多数是极其粗鲁之辈群豪刚开始见到这些人言行举止太过无礼不由暗暗皱眉心生厌恶。刚才这话骂得甚是尖酸刻薄,众人都觉当众揭人伤疤太也过份,只怕两人当场有场恶斗。哪知卢平听到这话突然脸色一片木然右手提着酒壶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昔日的辉煌不再。不堪触摸的往事如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想起在自己最落魄时那个貌美温柔的女人与自已决裂时的表情和冰冷的言语心里一紧顿感不胜凄楚,终于卢平抑制不住内心的刺痛两行清泪不禁滚落下来。群豪见他竟当众掉泪倒颇感意外。要知道一个江湖人眼泪和面子比自已的性命还要重要。只见他满脸胡子拉碴,一张黑中带黄的脸满是沧桑之色。这时众人都默不做声,当中有些人见这情形感觉有些于心不忍暗暗低下了头 。初三暗暗留意事态的变化,他抬头扫视了群雄一遍,只见巨鑫帮一帮弟子向刚才说话之人怒目而视要不是帮主胡不归管教极严只怕当场大声痛斥那人。“卢平和我们丐帮交情甚好,说话的朋友请积点口德!”丐帮长老赵赵大杰语气不愠不火地说道。而下面那些弟子却没他那么好性子随即破口大骂:是哪个王八蛋在乱放狗屁有种的滚出来。”众人一看情形不对劲看这架势多半要打起来。有些别有用心之徒这时心中不由暗暗窃喜,心中巴不得场面越混乱越好,说不定从中可以捞点好处。这时人群中一人走了出来骂道:“刚才这话是你爷爷我说的怎么你们这帮臭要饭的孙子们仗着人多要和爷爷我打一架么。”这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当着群豪的面公然辱骂丐帮帮众,这下可把丐帮弟子撩拔火了,一片谩骂声不绝于耳。当下双方祖宗八代到十八代父母兄弟姐妹闹得不可开交。正骂得酣畅处突然竹林中一声急促而又雄浑的啸声刺入群雄耳内。顿时群雄顿觉眼前数道晃颤颤的亮光闪得眼睛几侄睁不开。众人见仝全此时拔剑在手,剑身通体散发着沁人的光茫,只听仝全冷冷地道:‘‘今天我把诸位邀来可不是来这挑衅寻事的我还有件事向大伙宣布我得到消息初三已到了江南一带说不定就在附近地带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此人。”听到此语两帮人才逐渐平息怒火,暗想等离开这里再慢慢算帐不迟。此时卢平缓过神来边摇着头边自语道:“大言炎炎不自量力。”仝全暗暗瞧
了卢平一眼心想此人
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是个厉害角色倒须多加提防此人以免搅乱大局。“唉!”这时众人又见卢平一声意犹未尽的长叹,接着卢平怅然道:“这江湖变得太快相爱变成伤害,女子相亲可谓是丑态百出,男人为权为钱可以明目张胆无所不用其极真是可悲可叹可笑可怜!”说完卢平眼睛直眺着竹林深处,对眼前的数百位武林人士竟正眼也没瞧上一眼。他这话说得笼统又没明显针对某人,但在仝全耳内却是十分刺耳。仝全终于忍耐不住发作起来。只见仝全举剑一个移形换位倏然拦在醉生梦死卢平身前道:“阁下处处和仝某挑眼今天不把话讲清楚那在下只有向阁下讨教高招了。”这时群雄顿时又一阵躁动,片刻之后复又静了下来,群雄眼晴直盯着仝卢二人默不作声。卢平一听驴脾气便来了,眉毛一杨双眼微瞪:“怎么你想仗着你儒侠仝全的今时的地位和声势想要欺负我这落魄的江湖客么,你做过些什么勾当哑巴吃馄饨自已心里有数,想打架我卢平还没怕过谁你想唬我?”群雄看此人说话行事大异常人都觉这话不大可信,儒侠仝全的为人行事岂可你一句话就可诋毁的。仝全心中却是一惊心想此人果真难缠当下不便和他撕破脸小不忍则乱大谋,待时机一到再慢慢算帐不迟。心念电转之间仝全随即微微笑道:“卢兄怎说这话,适才也是一时情急怕遭人误解才出言不逊,望请见谅。”说完便听嗡地一声仝全手中那把剑己铿然入鞘。初三看了那剑入鞘的瞬间脸色微变,顿觉仝全这人手段阴狠歹毒太过可怕。想毕初三悄悄抓了些许泥土涂得满脸污黑以至旁人无法识其真面目。这时卢平也不答话依旧一副执拗冷傲的神色独自一人离开竹林。众人都不由暗暗赞服仝全的人品涵养,要是两人当场打一架,那儒侠仝全的的名号在江湖上可要大打折扣了。群雄目视醉生梦死卢平快走出竹林之时,初三突然大声喝道:“酒鬼你还差我叔叔店里几十两银子的酒钱,今儿个你可要还咯都拖了好几个月了。”群雄一听倒颇感意外但见一个半张脸被长发遮住的青年起身向卢平飞奔而去。追上卢平初三语气严峻道:“阁下已中剧毒尽量不要开口说话和我离开此地解毒救命要紧其余慢慢再说。”卢平被初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但对方语气诚恳眼里尽是焦急之色似乎并无恶意,随即反应过来大声道:“小兄弟,我正准备去还酒钱呢!”边说边故意转过身来从身上摸出一绽银子放在初三手上道:“你看这够了吧!”就在此刻卢平看见仝全已追了上来。卢平见状细声道:“小兄弟仝全跟来了小心后面。”初三只听得背后传来一句话:“等等卢平你可以离开,但这青年透着古怪不能离开。”话音一落人己到了两人身旁。初三心里清楚这一战是无法避免当下只有速战速决才有机会摆脱这伙人。于是转身右手握拳以一招最简单的黑虎偷心直向仝全挥来不过他这招不是打胸口而是朝仝全面门打来。他这拳来得毫无征兆,仝全顿觉面门一股刚劲的拳风袭来刺得脸部肌肉一阵阵痛接着鼻孔似炸开的蕃茄鲜血四溅。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一把宝剑加上一套家传的“仝氏十七式”剑法在江湖上可谓是春风得意罕逢敌手。不想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一个无名邋遢青年一出手处境变得如此被动和狼狈。这是仝全万万没有想到的。此时仝全心中夹杂着惊怒、失落、失意、害怕等情绪,不过这些情绪在他脑海稍纵即逝。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只见他不慌不忙整个人已向后滑去右手一招“拔云见日”想化解初三这招。可惜他慢了半拍,初三这招迅疾无比而且中途右手拳头转变为指法拇指已点中他神庭、睛明、风池,三处大穴。仝全要穴被击中的瞬间两眼怒睁脸上布满着不可思议再无一点刚开始那种儒雅飘逸的风采,片刻之后仝全如一座轰然坍塌的城墙倒地不起。这时竹林中冀中阔刀四兄弟和巨鑫帮丐帮等众人纷纷拔出兵器,已蜂拥而来。只听有人骂道:“这贼子就可能就是初三大伙快救仝大侠!”“决不能让他跑了。”初三见状一手揽住卢平的腰身大声道:“走!”几个起落便把群雄落在了竹林中。
(五)风波再起
初三带着卢平出了竹林之后,两人进了古城的一座客栈里。初三扔下几绽纹银嘱咐客栈老板切不可对外声张。一进房间卢平心中满腹疑问正要开口,初三却道:“你已命在旦夕,刚刚在竹林中仝全收剑入鞘之时趁机向你下了江湖第一奇毒`忘忧散’。”卢平浮生半世江湖风浪经过不少,在他心里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情令他惧怕,一听“忘忧散“脸色不由微变。相传百年前江湖上有对恋人,彼此相爱。这对恋人男的武功盖世是武林一代奇才名叫史惜文,女的长得是绝代风华还出自书香门第 之家。两人即将谈婚论嫁之时女孩却患了一种罕见的怪疾突然死去,遭此打击史惜文整整在情人坟前守了三个月之后便闭门不出待在家中思念情人。过不多久史惜文 心知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他是个博学之士于医术相卜 五行八卦无一不精。于是他突发奇想 练制出一种使人忘记伤痛的药物,经过几个月的尝试史惜文和弟子何为终于练制出这种药物。这药无色无味,他把这药物取名为“忘忧散”。哪知史惜文试药两个时辰之后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临 死前他告诫何为一定不要将此药流传出去。其弟子何为答应了史惜文。这何为为了解开师傅服药而死之谜开始潜心 研究这“忘忧散”在这期间由于种种原因“忘忧散”竟流落江湖成了人人谈虎色变的毒药,何为知情之后觉得愧对史惜文羞愤之下竟自*身亡,此后这“忘忧散”成了江湖 上无药可解的第一奇毒。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名医术士想练制这“忘忧散”的解药都未能如愿以偿。初三见卢平脸色微变之后又恢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佩服此人的定力与胆气。这时见卢平脸色发白心知毒已发作当下不作他想,伸手控制住他几处大穴,待卢平昏睡过去便通知店伙计把他抬进灶房。初三吩咐客栈的伙计抬了一口大锅,随后便往锅里盛上大半锅水,之后又拿来一个大蒸床放在锅里。几个店伙计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个都心里发悚:搞这么大排场难不成这人要吃清蒸人肉?!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几人手脚挺利落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都痴痴望着初三。这时初三说道:“你们几个帮我好好照看这位客人,给一个人把水烧开火越旺越好,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说完又扔给每人一锭银子。几个伙计见又有赏银一个个喜上眉梢赶紧又忙活起来。过不多久初三回到灶房,几个伙计见财神爷手提着一个大纸包只见他打开纸包,顿时一股奇并浓烈的味道刺入几人鼻中,几人忙用手捏着鼻不堪忍受这气味。初三把这些药材粉末全倒进己经煮开的锅里,接着便又吩咐伙计抬来一张小方桌把桌脚锯成六寸长短,一个大型木桶,木桶周身开了几个手指般大小的孔洞。几人照着初三的吩咐先把木桌放在蒸床上,然后七手八脚地把卢平抬上方桌,然后齐声嘿呦一声把大木桶倒扣在锅灶上。忙活了大半天初三缓了口气。不过,这“忘忧散”是无药可解,只能按照那本自已在一个机缘巧合下得到古医书上的方法拿来死马当活马医,成与不成看卢平的运数了。初三守在旁边看着伙计们把火又加旺了,只见灶台上雾气腾腾顿时整个灶房都充斥着氤氲之气。约摸一个时辰左右初三叫伙计们把卢平抬到客房。初三见卢平被药物薰过之后人虽昏迷但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脉象也平稳,心想自己这样胡乱一弄竟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心中登时一宽。忙了大半天已到未时时分,这时才觉腹中饥渴难当,初三叫了两碟菜一壶酒一个人在房间自斟自饮起来。
正饮至酣处忽听客栈楼下一阵喧闹声大作。初三心中惊疑:难道竹林中的那些人找来了?想毕忙起身悄悄走出房间关上房门走下楼来。初三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店伙计正按住一个大汉在地一阵拳脚相加,其中一个口内骂道:“你妹的!想在这吃白食也不挑挑地。”那大汉任店伙计撕打手中拿着半边熟鸡兀自往嘴里塞,嘴里一个劲得嚼得叭叽叭叽响,一副肚不填饱死不休的神情。围在旁边看热闹的客人见这情形都觉这大汉既好笑又可怜,但没人插上半句话。初三走近一看心中不由大惊忙大声道:”住手!他的饭钱我给!”说罢便拉开几个伙计俯下身叫道:“闵大哥,快起来,是我。”躺在地下的正是风雨飘摇枪闵敏。掌柜的见是初三出来喝止其中一个忙出来打圆场:“这位相公实在对不住,不知他是您的朋友,还请您不要和小的们计较。”那掌柜的见初三并不搭理他,便向身旁几个伙计使了个眼色之后便悻悻地走了开去。初三见闵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竟自吃着那片鸡肉。初三当下一把扶起他,只见他两眼空洞无神身上衣裳污秽缕烂不堪,那晚的生猛豪气的风雨飘摇枪气概在他身上已经荡然无存。初三心中十分痛惜。“闵大哥,是我。”初三压低声音轻声叫道。闵敏一听抬头看了初三一眼嘴里含着咬下的肉块含糊笑道:”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初三一听心想坏了闵敏一定是前晚在风铃山庄遭了星空和铁木的毒手才变得如此模样,要不是自已的一句嘱托这样一位铮铮英雄不会如此落魄。初三拉着他的手心中一阵愧疚说道:“走我请你到楼喝两杯去。”说罢从身上抓出两绽纹银朝柜台随手一扬顿时两锭银子咚地一声齐整整地嵌入在柜台上。初三拉着闵敏边上楼边慢慢说道:“店家再烧几个好菜打十斤酒送到楼上来。”那掌柜的和众伙计连同看热闹的客一个个被惊得面面相觑罔知所措!初三带着闵敏进了房间,过不多时酒菜已铺满桌子。闵敏见状对初三呵呵一笑便老实不客气地大口吃喝起来。初三望了望正昏迷的卢平心想此人嗜酒如命要是醒转过来今晚三人免不了大醉一场想毕初三起身给闵敏斟满一碗酒,自已也端上满满一大海碗道:“来,干!”闵敏一怔随即明白初三的用意赶忙端起碗来道:“唔唔…干…干…” 说完两人便一饮而尽。“痛快!闵大哥!”初三不禁哈哈大笑。两人连续喝了三大海碗。两人正饮至酣处忽然楼下一阵悠长的琴声传入初三耳内。只听琴声里一个女子声音唱道:
今夜谁家的华灯无人点亮
是谁在风雨里包裹着自已的剑伤
那塞北江南的风光我知道你很向往
多少驿站曾留下你倦怠的面容和白衣胜雪的年华
曾经的仗剑天涯
曾经的意气风发
曾经的傲视天下
到如今却经不住轮回的春秋冬夏
到如今却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童话
想到她眼内顿时点点泪花
渺渺尘缘却不知何处为家
渺渺尘缘却不知何处为家......
琴声清冽灵净,歌声委婉动人。初三听在耳内心中不禁为之一恸!听着听着初三不由信步走下楼去,只见一个女子在众食客当中拔弄琴弦轻启朱唇正缓缓吟唱,良久女子唱毕向众人道了个万福,只听那女子轻声道:“小女子因寻找失散的弟弟流落至此只因身上盘缠已尽无奈之余在此献唱一曲略助诸位雅兴,望诸位好心之人帮衬一下小女子感激不尽。”这女子细侬软语一举一动又大方得体,女子话音一落就有许多客人纷纷解囊。那女子见状俯螓首向众人答谢。初三见这女子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心中不由感到疑惑:一个文质柔弱女子出现在这闹市中卖唱实是大违常理,想到不由仔细察视了女子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个角落,这时初三已走下楼来看着周围并无异常,心中不免放松了警惕。初三近身仔细打量着这女子,只见这女子身材高挑相貌不是很美一张小脸看上去倒也蛮清秀,让初三感到最惊奇的是这女子身上似乎有一股特殊的魔力把众人的眼光都引向她,众人只觉得这女子的出现让自已一颗浮躁的心变得平静舒畅。客栈里此时竟出奇的静。这时初三走向前去向这女子轻轻放下一锭银子脸上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之后转身欲走上楼去。这女子却在背后轻声道:“多谢公子,公子能否稍等片刻听小女子再弹奏一曲向诸位以表谢意。”初三扭头向这女子说道:“姑娘有心了只是在下还有事姑娘请便。”说完初三正准备上楼忽听一声狎笑:“小妞儿唱得不错,来陪大爷喝一杯怎样?”这时众人见一个人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拿着一根牙签不住地剔着牙缝里肉沫菜叶嘴巴还不停地往地下卟卟乱吐吐得空中菜叶肉沫横飞,他嘻皮笑脸地走近这女子跟前说道。初三停步转身一看只见这人五短身材,长得极胖腆着个大肚子身上衣着光鲜敞亮典型的暴发户的嘴脸,说起脸这兄台脸上的肉实在太多多余的肉你推我挤挤累了脸上实腾不出地来了只好向下发展这样一来这兄台的脖颈就只好深在闺中人不知了。这女子见这人如此粗俗不堪心下十分厌烦但却不动声色当下不卑不亢地道:“对不住了这位大爷小女子不善饮酒,请您坐回去不要打扰了诸位的雅兴。”这时这暴发户身后几个人抢道:“霞老板的面子都不给还弹什么琴先和我们霞老板调了情再说。”说罢便是一阵放肆地哄笑。“瞧瞧我这帮兄弟都等着看呢来来先让大爷我亲一个。”霞老板说完便嘟起那张阔嘴向这女子面脥拱来。女子见这人太过无礼随即扬起玉手啪地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给了这霞老板一记耳光。这下整个客栈的人无不感到痛快心里暗暗佩服这女子的刚烈。霞老板吃了这记耳光心下不由大怒骂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看我怎么摆弄你。”说罢便伸手扯这女子的衣服只听呼地一声那女子身上的衣服被撕下一大截,女子发出一声尖叫奋力挣扎,一挣扎顿时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肌肤发出一种让人悸动的光,这光把众人的心神打懵惊醒惊醒再打懵。“大爷在这开心不相*人快滚出去!”暴发户阴狞地说道。顿时众人一个个敢怒不敢言陆续走出客栈。“这小妞儿的皮肤真白,哈哈霞老板可艳福不浅呐!”暴发户身后几个朋友淫邪的说道。这时这女子的上身几乎全裸露在外,她边挣扎边用几近哀求的眼神急切地望着站在楼梯口的初三。可初三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制止这霞老板的暴行。眼看着一场丑态即将在这客栈里上演,突然坐在前面的几个看客身形暴涨,四人成人字形如饿狼般向初三扑来。就在同一时间这裸身女子一把推开暴发户一声娇笑:“格!格!这馊主意根本不管用,你这死肥猪真想吃老娘的豆腐不成!”说罢便一把扯下霞老板身上的外衣迅速裹住上身,右手接着向空中抛下一张银白的纱网向初三跟前飞来。这下变故快若闪电,几人用尽全力想一击得手。初三见那张纱网闪着令人炫晕的光,见这阵仗心知今日有场恶战处境是凶险万分,想到这不由强打精神展开身形避开纱网待四人即将临近时初三后发制人双手和四人瞬间各对了两掌,对完后彼此心下不由大骇心中暗暗惊异对方的深厚内功。片刻的宁静之后那四人嘴角不由溢出鲜血来。“江湖上传闻李初三武功过人今日果然名不虚传。”霞老板说道:“不过今日你是难逃我手掌心了。”初三瞧了这肥猎一眼随即转过头去,这眼神像是瞧一条死狗一样多瞧一眼都觉费事。这时那女子右手搭在霞老板的石肩上嘴角上杨一脸轻佻,只听她又格格笑道:“我们这出戏做足了功夫,你是怎么瞧出破绽而无动于衷的,害得老娘差点失身,小兄弟你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哟。”初三依旧背对着二人暗暗调整气息,刚才与四人对掌时只觉体内气息有些许紊乱且隐隐有些刺痛,他在风铃山庄受过吴凡夔的全力一击,内伤此时开始发作起来。过不会儿初三觉体内气息顺畅起许多才缓缓说道:“没错,你们做戏做得确实是几近完美,我一开始没发现什么破绽,但就在丢给你银子的一瞬间便发现了你这把琴透着古怪。”女子一听不由问道:“哦,我这把琴有什不对劲。”初三道:“你这把琴不是普通的琴,我见这琴枕上的纹路奇特不是一般的桐木所制,而且这琴做工精致漆面清澈泛光绝非出自一般的工匠之手,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绝不可能有如此
贵重的乐器,那一刻我心中便有了警惕。”初三接着又道:“我与两位素昧平生,`潇湘琴妃’和`豫南神刀’两位前辈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噪一时的人物但所出的门徒却如此不堪。”两人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大变,他二人背着师门受武当少林两派掌门人之托处心积虑截*初三,如果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天也不能放过此人。二人心意相通互想使了个眼色,随即只见那霞老板沉下脸来道:“既然话都摊开了,我霞飞和易娇翎今日要与你要决一生死了。”话刚说完,只听旁边的四人齐声道:“还跟他罗嗦个什么劲我们几个一起上结果了这小子再说。”说完四人手中不知何时已悄然持有一尺半长的鲫鱼刀只听刀声霍霍刀光织成一片网向初三迎面袭来。初三见四人复又攻来而且较之第一次突袭来得更加诡异凶猛。四把刀逼近身旁之时初三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此时他无暇细想随即展开身形在刀光中与四人拼*起来,只见客栈内人影翻飞,怒吼连连。霞飞和易娇翎在旁边虎视眈眈正寻机会下手发难。四人刀法奇特,攻守有序且每一刀使出来都狠辣无比,初三一时半会要取胜倒也非易事。五人斗了百八十招之后,初三看出四人刀法的精髓所在那就是一个字“逼”,只要被四人围住初三顿感压力剧增,心想这样打下去不被乱刀刺死也会真气耗尽而累死,当下只有尽快解决眼前四人再寻求机会脱身。想毕复又展开自创的“尘飞云散”掌法与四人酣斗起来。只见初三每一招使出来都精奇无比只要对方四人逼将过来,初三便运起十成的功力与之对抗。只听几声巨响之后四人的脸色逐渐由黄变白接着便呈现出惨白之色,倾刻之后只见四人脸色大变,接着三把鲫鱼刀也随之落地。只见四人胸口鲜血狂涌而出,每个人的胸前都呈现出一道六寸长的口子那鲜血正从那道长长的口子里正汩汩而出。四人低头看着胸前伤口脸上透着惊恐,绝望,悔恨等复杂表情。而此刻初三手中却多了把鲫鱼刀,激战中初三趁机夺下其中一人的刀他拼尽全力左手掌影重重右手刀光粼粼才重创了四人。四人抬头见初三脸色冷峻一袭青衣被血染成殷红显是受伤不轻,手中之刀鲜血正一滴一滴地往地上叭叭淌个不停。整个客厅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四人稍作喘息之后一步一步向初三攻来奈强弩之末力不从心四人走至初三跟前突然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断了气。站在旁边的霞飞和易娇翎见此情形正中下怀不由会心一笑,只听霞飞轻描谈写地道:“我看你还是自已了结吧,待我俩动手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可不大好受。”初三听罢不由仰头一声怒啸,暗地把全身真气凝聚在双臂上此刻容不得半分迟疑,只见他双掌在空挥出一个圆弧之后向前一推霎时整个客厅的桌椅杯盘碗筷哔啦啦一片爆响之后地面满满地铺满一层碎屑。就在同一时间易娇翎和霞飞两人双双扑到在地。两人满脸血污脸部被初三的掌风切割得皮掀肉裂,乌珠似欲迸射而出,两人遭此巨创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惨嚎,听上去让人倍觉恐怖诡异不寒而栗!初三使的这招是“尘飞云散”掌法里最凄厉的一招叫做断尘绝念。此招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此险招,因此初三已元气大伤一袭青衣几乎被鲜血浸透,这时一个稚童就可以轻轻把他推倒,经这一折腾初三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背靠墙壁缓缓坐在地上调匀气息。这时惨嚎声渐渐微弱,两人眼睛虽遭重创但依稀可见初三的大体轮廓只听霞飞发出低沉的声音:“你还能动么阿娇这杂种已伤了元气快乘机*了他。”易娇翎功力略胜霞飞一畴很快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张本来清秀雪白的脸脥此时变得犹如午夜里的索命厉鬼,满脸的血痕披头散发嘴里发出一声裂石般的尖叫,只见她伸出五指长长的指甲发出绿油油的光夹带着一声低啸向初三脖颈直刺而来。
初三只觉得心里很平静心里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眼前景物变得色彩斑澜如梦如幻!
这难道就是死亡前的征兆!
多年前有个很好的朋友死里逃生后曾告诉他这种感觉。
这时初三只觉有异物刺破脖颈上的皮肤,他既不感觉恐惧也不感到痛苦。
他已无力反抗只是闭上双眼等待生与死的一瞬间的到来。
这一瞬间他心念飞转脑海里浮现出一张饱经风霜眼神满是期盼的脸庞,那是在老屋门口等待游子回家的亲爱的妈妈;还想起手掌开裂双手长满老茧长年劳作的父亲;还有那个笑起来一脸阳光露出浅浅酒窝的深爱过的姑娘,最糟的是楼上还有两个朋友可能也会遭毒手自己却爱莫能助。想到这些初三心里又急又恨,只觉人生还有许多责任未尽却即将死在这个女人手上心中顿时感到无尽悲 苦, 就在生死霎那间忽然砰地一声易娇翎复又扑倒在地,初三睁眼一看只见一个酒壶滚落在易娇翎身旁,这酒壶是从楼上飞掷下来击中她天庭大穴。这时楼上下来一个人,这人脸色苍白像是大病初瘉,初三见是卢平心里顿觉无限欣慰。原来卢平身上所中之毒竟被初三所用之法给化解了。卢平醒来之时见房间里有位虬髯大汉在尽兴吃喝心中尽是疑惑忽又听到楼下打斗之声大作忙起身往外走去,眼前一幕令他大吃一惊百忙中卢平扯下随身携带的酒壶向易娇翎飞去。这一击他拼尽全力,虽是功力大打折扣但易娇翎身受重创且全无防备卢平这一击才得手。卢平走下楼来看到霞飞和易娇翎倒在地已是奄奄一息,忙走至初三眼前一把扶起初三骂道:“小子你惹上这对狗男女,今天是够你喝一壶的。”说罢又看了两人一眼,翻起一双怪眼道:“这两人人品极差且所作所为连黑道上的人都觉羞耻,今天落入你手,我做个顺水人情替你*了这对狗男女。”初三见霞飞低呼易娇翎内心显是十分焦急。见此情形初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算了,由他们去吧!”初三接着问道:“你伤势怎样?”卢平道:“阎王爷看我这副尊容且又是个酒鬼说是有碍瞻观决定不收我。”说完哈哈大笑接着正色道:“我卢平江湖半世为人今日死里逃生全仗你仗义相救小兄弟多谢!”初三看他一脸正经本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倒在地上的霞飞低声说道:“娇翎不管江湖上怎么说你我都不以为然,其实我心里一直喜欢你,虽然你一直都对我假以辞色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爱你这就足够了。”在这生死关头他说出心里话来,听得易娇翎心头一震体内气血翻腾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出来。易娇翎此时气若游丝但还是颇受感动。易娇翎道:“你爱上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不到陪我到最后最关心我的竟然是我心里最不喜欢的人。”这句话听来犹为刺耳霞飞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擂了一拳。霞飞听罢脸上裂开的肉皮不由微微抖动起来,片刻之后霞飞忽然惨笑起来,只见他爬到易娇翎身旁左手搂住她的左肩,右手从衣袖里摸出一把刀直刺入易娇翎体内霎时易娇翎头一歪当场毙命。这下闵敏和初三两人都颇感到意外。两人见霞飞从易娇翎体内拔出刀来口内喃喃自语道:“今日任务没完成,早晚是死,虽然我俩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做一对鬼鸳鸯也不枉我爱过你一场!”说罢便掉转刀柄往自已胸口插去,两人片刻之间双双而亡!见此情形初三和卢平两人不禁一阵唏嘘!经过这一番恶战初三元气大伤,心想“潇湘琴妃”和“豫南神刀”两个门徒都因自己而死事后免不了一场麻烦。卢平扶着他吃力地爬上楼去走进房间两人已是气喘吁吁!店内闹这么大动静早惊动了整条大街,初三怕惊动官府当下带着闵敏卢平离开客栈,心中打定主意当务之急就是要去湘西凤凰找当世名医孟家豪医治闵敏,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豪杰消殁下去。
(六)生死两难
风铃山庄遭此横祸,在江湖上引起极大震动。初三一行三人尽拣避静处直奔湘西而去。三人行至自湘西也是五日之后。一路打听便得知孟家豪的住处。
阳氏双雄和春少三人与初三分别以后,三人心知初三怕连累他们不让三人同行唯一只有暗中尾随而行。三人经过"梦醉江南”客栈风波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在途中三人发现彼此习性爱好甚是相投很快便打成一片。阳氏双雄和春少一路尾随初三哪知跟了半个时辰三人一眼的工夫就不见了初三的踪影。三人无奈之下只好走走停停一路上向行人打探消息。这天三行至鄂湘交界的一座大镇。这里是通往湘鄂的重要埠口十分的繁华热闹。三人赶路赶得身心匮乏,随即随意挑了家客栈大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三人从客栈出来,这时客栈对面传来一阵喧闹哟嗬声。三人一瞧原来对面是家赌坊只见大门正上方写着"焚输赌坊”四个镏金大字看上去甚显俗气阔绰。春少心想赌场里说不定能打探出李大哥的下落。想毕春少说道"兄弟我们进去看看……”话未说完阳氏双雄已经快到赌坊门口了。门口一中年男子见三人走来立马满脸堆下笑来:"三位爷里面请,我们这里有骰子牌九马吊应有尽有,几位想玩什么?”边说边把三人引进里面。一进里面但见人头攒动,三人被一股汗臭熏得差点反胃。阳氏双雄围在一桌赌骰子的人堆旁边,奈人实在太多只能远观只能过眼瘾而不能过手瘾。阳大虎阳小虎二心里干着急齐声大喝道:"兀那荷官你们最大限注多少?”这一声喝问把整桌赌徒都唤回现实中来众人嘘声一片。那荷官见两人衣着一副江湖人打扮心下倒也不敢小觑了忙说道:"你押多少我们收多少。”阳氏双雄听罢忙挤了进去两人大剌剌坐在桌旁从身上抓出一把面额全是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说道:"那就玩几把荷官开庄!”荷官和众赌徒的眼睛顿时被银票上的朱砂差点亮瞎。众人一片惊呼。荷官随即大声道:"来来押大赔大押小赔小买定离手!”话音一落众人纷纷下注。下注完毕那荷官见阳氏双雄还未下注问道:"两位快下注马上要开局了。”"那好先押一百两买大。"阳大虎说完拿起银票刚要放上去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了回去。阳大虎一看是春少只听春少说道:"先试试手风押十两买大.”说完押了十两买大。下注完毕庄家顿时把骰子摇得地动山摇只听砰地一声庄家一声大叫开。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两个两点一个三点总共七点开出来是小。台面上总共百八十两银子庄家吃了几家赔了几家基本上算个和局。这样几局下来输赢不大,阳氏双雄和春少三人商议决定一把定输赢。商议完毕,阳大虎盯着那庄家大声说道:"我押豹子,银票五万两你敢收不!”说罢兄弟俩各自从随身的布袋里抓出一沓银票叠在桌面蓝色豹子区域。"我也押五百两顺手发个财!”春少哈哈笑道!这场面顿时把赌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张赌桌上。豹子的赔率是六倍要是中了庄家就得赔三十万两。那庄家见数额巨大忙向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喽罗急匆匆地走了开去向老板报信去了。阳大虎看出那庄家做不了主冷笑道:"起初你不是夸下海口多大的注都接这会子怎么要请示你老板!我看你们也没甚实力。”那庄家一双眼睛瞄向前方一边陪笑道:"这位爷你数目太大了稍等片刻稍等。”“好俺就等你们!”阳大虎斜睨着那庄家”“三位朋友果然是豪杰之士非常欢迎就让在下来陪你们玩玩!”这句话听起来中气十足显然是个练家子,但见一人走了过来此人大概三十多岁脸上白白静静满脸的笑意!春少和阳氏兄弟见此人一来心中大为快慰。阳大虎道:“好咱就废话少说开始吧!”那人道:”兄弟倒也是个急性子好我们开始吧。"接着那人抓起骰子娴熟地摇了起来只听见一片脆耳之声之后一声喝道:“开!”顿时整个赌坊瞬间静得异常。片刻之后只见那骰子开出来赫然就是三个六豹子这下整个赌坊哗然一片。阳氏双雄和春少三人抱作一团大喊大笑。举凡爱赌之人都有这种心情,这边三人笑作一团,那庄家脸色却是黑得像一瓶酱油极为难看。难看归难看钱还是依数照赔,三人领了银票之后把身上的散银子都派给了众人满脸春风地走出了赌坊。
三人出了赌坊一路顺着大路行走远远听见湍急的水流声只见前方现出一条白茫茫阔约十丈的河流,几只鸽子扑棱棱从三人头顶掠过,向河流的方向飞去。这时春少心中暗付:这钱赢得太过容易数目巨大恐怕会出祸端。于是大声说道:“阳大哥阳二哥我们赢得这么容易他们岂会善罢干休?我看还是小心点稳当些。” 阳氏双雄听罢心想也有道理不过两人随即拍了拍身上的佩刀齐声道:“你莫怕俺们身上有家伙哩!”三人说说笑笑不觉已到了河旁只见那河水甚是急促对岸有叶渡船正摇摇晃晃在下客。阳大虎见状大喊道:“兀那船家烦你过来渡我们三人过去!”那船家正吃力掌控着船身听他这么一声叫喊吃了一惊船身顿时一晃整个人差点掉落河中。船家忙大声回道:“三位稍等这就来渡你们!”他声音不大骂声被水流声吞没故三人完那船家老大不情愿地把船驶到岸。“几位上船吧?”船家说道。三人上船之后,只见那船家撑起竹篙开口唱到:朱门红墙人鼎沸,但愿不醒长醉。荒岭斜阳,孤塚草一堆殊途同归。唱完船家向三人咧嘴一笑问道:“三位客官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这是要上哪去?”春少一看这船家不像是专门的船夫只见他皮肤略显 白净说话神情嬉皮笑脸。阳大虎见状大声叱道:“你问这么多莫非想打劫我们三兄弟,撑你的船吧。”接着掏出一锭纹银扔向船家。船家一见银子飞过来慌慌张张地用左手接住脸上的笑容顿时漫了开来。“船家收好你的钱把嘴闭上少说话等下到了岸上我们两兄弟还有赏钱给你!”阳氏双雄齐声说道。那船家 一听还有钱拿欢喜得屁滚尿流。过不多时,船已行至河中间只见那河水益发显得急了三人放眼 望去只见这河流宽约十丈 河道曲折蜿蜒水流甚是急猛顿时河面上形成无数道旋涡三人顿觉一阵眩晕之感涌入心头 , 阳氏兄弟都是不谙水性的旱鸭子,遇到这种阵仗心里难免不打鼓。而此时 春少总觉哪里不大对劲,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一时竟变得茫然失措。“鸽子,鸽子刚才那鸽子有古怪!”春少忽然大声喊道。话音甫落三人顿觉船身不停的剧烈摇晃 ,就在这时那船家一个猛子扑通一声扎进河心不见踪影,紧接着那船身顿时翻转了过来,三人跌落河心。这几下兔起鹘落,三人之中只有春少水性最好。阳氏双雄两人在水中奋力挣扎。奈水流甚急二人挣扎中那浑浊的河水顺着二人的口鼻 直灌了进去。“全身放松慢慢吸气再呼气!”春少游到二人身边大声说道,随即拽住两人的后领双脚奋力踩水欲把两人往岸边推送,奈那河水太急 此法收效甚微,转念一想,春少立即把阳氏双雄的身子拉平开来自己潜入水底双手在水下托住二人身躯 向岸边游去。阳氏双雄此时面朝天空嘴里不住胡乱大骂:“龟孙子暗箭伤人,不是好汉,等大爷我上了岸要你娘的好看!”
春少在水下闭气久了忙浮出水面来换了口气,复又潜入水中。忽见自己脚底下周围四条黑影在水中宛若几条青鱼在水下不住来回窜动。春少见状大惊,还未待反应过来,那几条黑影同时哗地一声响,四人竟然同时跃出水面,紧接着春少和阳氏双雄三人被一张渔网兜住亦从水面腾空而出。咦嘻嘻!咦嘻嘻!这几声怪异的笑声飘在河面上空宛若暗夜里从乱葬岗发出的夜枭叫声凄厉而又恐怖。笑完之后这人说道:‘’晚上可以慢慢品尝,好久没有吃到人肉了,现在闻着可香,咦嘻嘻!"说话这人正是跃出水面腾空而起拉网的四人之一。只听见四人嘴里不住发出怪叫声,怪叫声越来越急促,少顷怪叫声戛然而止,接着碰地一声渔网先落在河岸上,春少和阳氏双雄被摔得七荤八素。随即四人悄然落在春少三人身边成合围之势。三人已成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剁切的份。春少见四人衣着打扮都是清一色的劲装短打,身材高大,胳膊上的肌肉遒劲饱满宛如一座座小山丘。看着四人的眼神,春少不由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这种眼神他已很久没有见过。他记得很小的时候邻居家里养的一只大黑狗,有一天黑狗发了疯似的见人就咬,咬人之前眼中所发出的绿光与眼前四人的目光如出同辙。"咦嘻嘻老大,今晚我们拿一个开膛破肚先尝尝鲜。‘’说话的正是刚刚发笑之人。"老二这三人吃不得,堂主交待一定要活的,这三人我们碰不得,上面帮主留着有大用处。‘’老大接着道:"等办好这件事情我们好好捉几个鲜美肥嫩的‘羊牯’大吃一顿。”躺在网兜里的春少和阳氏双雄三人听到两人的说话脸色不由大变,他们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人肉当做家常便饭来吃,而且把吃人肉说得如此从容如此淡定。阳氏双雄气的得哇哇破口大骂:“今天爷爷落在孙子手里要*要剐痛快点,爷爷可不能在鼠辈手里受尽凌辱,你娘!”四见状急忙封住三人身上要穴,使其三人不能叫骂亦不能动弹。这时那撑船的艄公从水里现身已把船泊在河边,只听碰碰三响,三人直挺挺地躺在船舱里,四人亦登上船。那艄公此时划着船如离弦之箭向河心驶去……
初三携着闵敏和卢平,一路向西行走,由于时间紧迫,湘楚大地的奇丽而不失凝重的风光也无心浏览。三人日夜前程不一日便到达湘西境内。
三人一路打听,才得知名医孟家豪住宅座落在湘黔边界的一座小镇上,这天来到孟府已是晌午时分,只见一座极为普通的农家大院座落在眼前。大门用竹排围城成的栅栏,散发出一阵阵清香沁人心扉。大院的左侧停着三四辆极为豪华的马车四匹马膘肥健壮毛发色泽光亮是极为罕见的塞外千里良驹。初三走在门扉前,轻扣门扉,这时走出一个女童打开门扉满脸笑容说道:“三位是来就医的吧?今天来了不少客人都在等着师傅呢,请进来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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