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AshuraSJ@bigfun社区
本文是对2021年4月8日公布的白雪皮肤介绍中部分内容的引申,同时借机对此前部分零散而难以单独成文的东国出身角色设定进行整理(下篇内容)。由于内容跨度较大,本文将刨去原本就没多少的组织行文衔接内容,直接以条目形式罗列要点;同时因东国现有内容零散稀少,本文不会在相关内容上过多延伸。
·律令国
所谓“律令制”,是一种起源于中国古代、流行于东亚地区的中央集权政治体制,其基本思想前提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和“一君万民”——天下(统治范围内)土地和人民皆是统治者所有,统治者在领地内具有独一无二的至高支配权;在此大前提下,统治者将土地和人民进行平等划分,将一定的土地作为财产均分给人民,换取人民平等地对统治者履行赋税、服役等义务。为实现这种基本目的,统治者将领地内人民划为履行不同义务、享有不同待遇的阶级,并颁布法律政令、建立官僚体系和管理机制对社会进行有效管理,这类法律政令、官僚体系和管理机制统称“律令”,是古代东亚中央集权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及特征。本条目主要讨论的“律令国”,就是日本律令制下的地域行政区划产物。
虽然日本“建立中央集权制度、将各地方划分为国、郡、里”的措施在大化二年(646)的大化改新就已出现,但真正意义上的律令制诞生于文武天皇时期,以大宝二年(702)日本第一部律令法典《大宝律令》全面实施为标志。
《大宝律令》在大化改新基础上进一步强化细化中央集权制度,在中央政府方面,规定朝廷设“二官八省一台五卫府”作为基本政治机构——“二官”,指太政官和神祇官,前者为最高行政机关,后者为最高神权机构;“八省”归太政官管辖,分中务、大藏、宫内、式部、刑部、治部、民部、兵部八省,各省下又置职、寮、司等次级机关,管理各项具体专项事务;“一台”指负责监察弹劾官吏的弹正台;“五卫府”即负责宫中朝廷警卫工作的卫门府、左右卫士府和左右兵卫府;
地方上,规定将全国划为68律令国(也称令制国),京畿一带的山城(やましろ)、大和(やまと)、河内(かはち/かわち)、和泉(いずみ/いづみ)、摄津(せっつ)五国称“五畿”,其余各国根据方位不同,分别划入东海(とうかいどう/うみつみち)、东山(とうさんどう)、北陆(ほくりくどう/ほくろくどう/くぬがのみち)、山阴(さんいんどう/せんいんどう/そとものみち)、山阳(さんようどう/かげとものみち)、西海(さいかいどう/にしのみち)、南海(なんかいどう/みなみのみち)“七道”,由朝廷派遣官吏前往各律令国任国司进行管理。
律令制“五畿七道”示意图。红色为“五畿”,其他色块代表不同“道”:粉色西海、淡黄南海、黄色山阳、蓝色山阴、深蓝北陆、水色东海、橙色东山。灰色的陆奥、出羽二国在历史上存在数次范围变动,镰仓之前等质于地方势力,区划上从属于东山道
需要注意的是,虽然律令制订立了68国,但通俗说法只称“六十六国”,日本西南部的壹岐和对马二国被排除在外。其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此二国为单独的岛屿(类似者有山阴隐岐国和北陆佐渡国),以岛作为行政单位,派遣至当地的国司也称“岛司”,性质上与本土66个令制国略有不同;二是此二岛距大和朝廷管控范围距离较远,政治、地缘等因素导致该地势力实质上属于半臣服半独立状态,在日本传统地理观念里属于异类之地,此为最主要原因——这也是为何日本西南岛屿明明有11个令制国却被叫做“九州”的原因。
此外,明治维新以前的日本统治范围不包括北海道。明治二年(1869)戊辰战争结束后,按照律令制传统将虾夷岛改称“北海道”(ほっかいどう),下分11律令国(后称“开拓分厅”),故明治以后的日本实为“五畿八道”。但明治十五年(1882)废使置县撤销北海道开拓使后,11律令国的说法基本不复存在,其出现时间晚、存在时间短,基本不与传统68令制国相提并论。
明治时代的日本地图,左上角标注了北海道下属的11国
律令制“五畿八道”示意图
·南北朝
现在看看白雪新皮肤“曲刃晴风”的介绍语。
“白雪在南北朝越后合战与北朝侍大将交锋时的武装。”
三个要素:南北朝、越后、战争(合战)。按照语序,先介绍一下日本南北朝时代。
刨去因外力介入造成的朝鲜半岛南北分治,亚洲历史上共有中国、日本、越南三个国家出现名为“南北朝”的时期。中国南北朝在教科书里基本都有提及,不予赘述;越南南北朝时间为1533-1592,对立双方分别为莫朝(北)和后黎朝(南),最终以后黎朝消灭莫朝恢复名义上的全境统治告终;日本南北朝则指1333-1392这60年时间,也有以后醍醐天皇和足利尊氏正式决裂、从京都迁往吉野行宫另起炉灶的1337年为开端之说。
日本南北朝时期前接镰仓时代,后起室町时代。由于足利尊氏于1336年在京都建立幕府,而彼时南北朝对立尚未结束,因此室町幕府的时间跨度分广义、狭义两种——前者将1333-1335年这段时期单独列为“建武新政”,从尊氏开幕的1336年开始计算幕府统治时间,将1573年第十五代将军足利义昭被织田信长流放、室町幕府在名义上彻底灭亡作为终点,前后长达237年;后者则以1392年南北朝对立结束为始,以1467年应仁之乱为幕府统治实质上的终结,将1392-1467间的75年算作室町幕府的实际存在时期。本条目主要介绍日本南北朝的形成原因、主要特征及发展历程,因此将“建武新政”纳入讨论范围,以1333-1392作为“日本南北朝”的时间定义。
以一句话来概括日本南北朝时期的政局特征,就是“一天二帝南北京”——日本只承认一个具有权威性的皇室,即“一天”;但这个正统的大和皇室中分出了两支,出现两位天皇、形成两个朝廷,即“二帝”;两个天皇(朝廷)各自设立一个都城,北朝都城为自平安时代就定为都城的京都,南朝则以大和国的吉野为都城,因此有“南北京”之说。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要追根溯源到日本第八十八代天皇——后嵯峨天皇时期(1220-1272,1242-1246在位)。
后嵯峨天皇画像,现藏日本皇室宫内厅
后嵯峨是个不负责的天皇,一方面其耽于享乐,“望之不似人君”,另一方面其对待子嗣的偏颇处理是后世日本皇室分裂混乱的罪魁祸首。后嵯峨帝在1246年退位为上皇,令年仅4岁的皇太子久仁即位,为后深草天皇;但后嵯峨帝偏爱久仁的同母胞弟、第二皇子恒仁,遂令后深草帝退位出家,将皇位让给第二皇子恒仁亲王,是为龟山天皇。随着年岁渐增,后深草帝对自己平白无故让出皇位一事感到委屈不满,与弟弟龟山天皇对立争执,为此寻求镰仓幕府外援。在幕府涉入下,双方达成协议,龟山天皇退位后由其第二皇子世仁即位,即后宇多天皇;后宇多天皇则将伯父后深草天皇的第二皇子熙仁引为继承人,是为伏见天皇,由后深草天皇作为上皇主导院政。
后深草天皇画像,现藏日本皇室宫内厅
龟山天皇画像,现藏日本皇室宫内厅
之后,后深草帝与龟山帝的后代轮流执政,前者以后深草出家后法号为名,称“持明院统”,后者则以后宇多天皇致力复兴和出家后居住的大觉寺为名,称“大觉寺统”。一开始相安无事,持明院统出了89代后深草、92代伏见、93代后伏见和95代花园四位天皇,大觉寺统则有90代龟山、91代后宇多和94代后二条三位天皇;但到了大觉寺统出身的第95代后醍醐天皇时期,事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绢本着色后醍醐天皇御像,现藏神奈川县清净光寺
当时背景是元朝进攻日本的文永·弘安之役结束,日本赢得战争胜利。但战争胜利后,武士阶级发现自己不仅没有获得更多利益,反而变得更穷了——日本国内的大部分资产被幕府用于求神拜佛、祈求战争胜利,而与海外势力打守卫战并没有让幕府得到新财源,也就没有新的战后封赏赐给大小武士集团,激起武士集团;战争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不少武士甚至变卖家产参战,战后沦落为穷鬼,日本国内社会动荡加剧。同时,武士阶级上层围绕幕府权力争夺,形成北条执政家家臣“御内人”与镰仓幕府家臣“御家人”的对立,最终于弘安八年(1285)十一月爆发“霜月*乱”,此后幕府上层争权夺利如火如荼,进一步动摇了镰仓幕府的统治根基。
一系列变故令镰仓幕府焦头烂额,认为幕府气数已尽的后醍醐天皇觉得自己可以上了,开始筹备倒幕事务,结果还没开始就企图暴露,幕府于正中元年(1324)下令六波罗探题处罚后醍醐天皇身边主张倒幕的公卿,是为“正中之变”。碍于天皇(义理上的)身份尊贵,幕府没对后醍醐动粗,却不想坚定了后醍醐倒幕的决心,后者在元弘元年(1331)再次计划倒幕,结果被二五仔反手一个举报,被迫带着三神器跑到比叡山提前起事,被幕府以绝对优势击败,后醍醐天皇被流放至隐岐岛,另立持明院统量仁亲王为光严天皇,即“元弘之乱”——由于后醍醐拒绝退位,也有部分史学家将1331年“元弘之乱”视为南北朝对立的开始。
但这次不复往年,日本境内倒幕势力已发展到一定规模,后醍醐皇子护良亲王(大塔宫)、河内国楠木正成、播磨国赤松则村等人纷纷起兵响应,后醍醐也在流放隐岐一年后被伯耆国豪族名和长年救出,于伯耆国发布倒幕诏令;幕府派遣足利高氏出兵讨伐,不料足利高氏半路倒戈,组织近畿地区武士集团消灭幕府设于京都的六波罗探题,占领京都。之后,四国、九州等地狼烟四起,上野国新田义贞更是直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于元弘三年(1333)集结关东武士攻入镰仓,迫使幕府执政北条高时及其一族全员自尽,宣告镰仓幕府灭亡。
楠木正成(?-1336)画像,现藏大阪楠妣庵观音寺
新田义贞(1301-1338)画像,现藏福井县藤岛神社
干翻幕府的后醍醐天皇意气风发,认为自己很快就能恢复朝廷统治。他先是宣布前幕府册立的光严天皇不具法理性,回到京都后志得意满地宣布亲政,称“建武中兴”。然而后醍醐包括且不限于没收镰仓幕府分给武士的全部皇室/贵族/寺社土地、恢复公家垄断官职等一系列*断老腰的“新政”再次把武士逼往对立面,大批武士涌入因护驾有功而被赐偏讳“尊”、改名“尊氏”的足利高氏麾下,后者趁建武二年(1335)出兵东征北条氏残党之际,宣布反抗后醍醐政权,反攻京都,却被楠木正成、北畠显家等人联手击破,被迫逃亡备后国,转道九州一带重振态势。汇集九州、中国(山阴山阳两道)、四国等地武士的足利尊氏卷土重来,击败忠于后醍醐的新田义贞、楠木正成等人,迫使楠木正成自尽(凑川之战),随后开进京都,标志为期两年多的“建武中兴”*。
北畠显家(1318-1338)画像,现藏福岛县灵山神社
后醍醐天皇败走时,将皇室代代相传的三神器一并打包带走,跑到比叡山与足利尊氏议和;此时已在无神器情况下立光严天皇之弟即位为光明天皇的尊氏应允议和,将后醍醐帝迎至京都,拿到神器后反手把后醍醐帝囚禁于皇宫花山院。之后,光严上皇开设院政,足利尊氏则在十一月七日公布《建武式目》,标志室町幕府建立;被废的后醍醐帝于建武三年(1336)十二月二十一日设法逃往大和国吉野另立朝廷,宣称交给足利尊氏的神器是莆田货,形成京都朝廷(北朝,持明院统)与吉野朝廷(南朝,大觉寺统)对立的局面。
随着战局发展,南朝方随着名和长年、尊良亲王、恒良亲王、新田义贞、北畠显家、楠木正行等人战死而渐趋疲软;后醍醐天皇也在历应二年(1339)八月十五日传位义良亲王后驾崩,年52岁。尽管北朝方面因为幕府内部矛盾爆发而一度被南朝打服,足利尊氏亲自解散北朝、卸任征夷大将军求和(观应二年/1351。当时南朝年号为正平六年,故称“正平一统”),九州地区的南朝势力也缓慢站稳脚跟,怀良亲王甚至在应安五年(1372)被明朝册封为“日本国王”,但局势整体来说对南朝愈发不利,足利尊氏在文和四年(1355)第六次京都合战(神南之战)的胜利更是一转局势取得决定性胜利,南朝越发衰落无力化,最后不得不在幕府三代将军足利义满斡旋下,以明德三年(1392)后龟山天皇还于旧都京都、让国与神器与北朝后小松天皇告终(明德和约),实现全日本政权统一、宣告南北朝对立结束。
足利义满(1358-1408)画像,现藏京都鹿苑寺(金阁寺)
后龟山天皇画像,现藏京都大觉寺
后小松天皇画像,现藏京都云龙院
作为日本历史上仅有的皇室分裂对立案例,日本南北朝存在时间不长,加上一贯自江户时代萌发的“皇国史观”在近代大行其道,这段特殊时期在日本史学界曾有一段时间处于“为尊者讳”、避而不谈的状态。南北朝对立的各方面影响,这里不展开谈,简要说一下其政治方面的遗留效应。
从较近角度来说,南朝龟山天皇虽在“明德和约”中还政于京都,但南朝残党并未就此罢手。龟山天皇去世4年后的应永三十五年(1428),100代称光天皇驾崩,因无嗣而宣告持明院统断绝;尽管即位的后花园天皇在血脉上才是持明院统真正的嫡流,但南朝残党认为北朝持明院统皇统已经断绝,因此又开始冒头,形成被江户末期儒学者斋藤拙堂称作“后南朝”的反抗势力。此后一直到应仁之乱时期,南朝残党始终如一个鬼影缠绕着室町幕府,嘉吉三年(1443)更是发生后花园天皇刺*未遂、三神器被夺走两件(草薙剑和八尺琼勾玉)的“禁阙之变”;虽然草薙剑后来被幕府找回,但具有玺印性质的八尺琼勾玉的流失无疑动摇了北朝皇室的地位。此后在应仁之乱中,山名宗全等西军大名还拥立了一个号称为南朝后裔的人物(“西阵南帝”),最后随着应仁之乱结束而不了了之——也就是说,无论是在武家政权内部还是在民间,南朝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这种不利于室町幕府和大和朝廷的动荡因素一直没能排除,一定程度上对室町幕府的衰亡起到了推动因素;
更长远的影响体现在近现代。上文提到,后醍醐天皇虽将三神器移交给足利尊氏,但在出逃吉野后宣称交出的是假神器,这就使得尊氏拥立的北朝天皇处于道义上的尴尬地位、是没有“神授”地位的“伪帝”。虽然三神器早在平安时代末期就随着平家血脉出身的安德天皇一同沉入海底,但日本皇室始终坚称后来源氏找到三神器并将其还于皇室;如今后醍醐天皇的*操作直接将北朝打为得国不正的“朝敌”。这种根本说不清的问题在明治天皇宣布“王政复古”、天皇朝廷亲政后再次得到重视,最后出于对政权稳固、统治正当性的考量,以及对灭亡旧势力的反攻倒算,明治政府追封南朝败将,将其中杰出人物升为神灵、建立神社供奉,同时下定论以南朝天皇为正统——这种将室町幕府视为“非正当的武家政权”的批斗定性,实际上是统治阶级出于政治目的、以自取所需的态度对室町幕府乃至战国时代形成原因的解构,导致较长一段时期内足利尊氏和室町幕府的风评极为恶劣(21世纪后该趋势有所反转,日本史学界又出现批判南朝的风向),对日本南北朝时期的历史研究也或多或少蒙上一层阴翳。
日本南北朝时期天皇即位顺序及“正统”传承示意图
·越后国
第二个要素,越后国。从介绍来看,鹰角在处理以日本为原型的东国时,并未像炎国等阵营一样采取过多糅合和化用处理,目前东国阵营出现的、几乎所有提到名称的地名要素,全部都是现实中存在的称谓;但按照一贯的处理方式,这类地名要素绝对不会和现实完全吻合——“东国越后”这个概念就是佐证之一。
简要介绍一下越后国的情况。越后国(えちごのくに)从属于北陆道,与同属北陆道的越前国、越中国共同被称作“越州”(えっしゅう),为北陆道七个律令国中占地面积最大者,其范围大致等同于今天新潟县的本州岛部分(佐渡岛也属新潟县)。在律令制度体系下,越后国因距离畿内较远而被划为“远国”,国内生产力等综合水平被划为第二等的“上国”——这表明了两点:一是越后国在政治层面并非最具潜力的政治要地,二是各方面的条件短板限制了越后国的总体发展。
越后国示意图。红色为越后国,绿色部分为北陆道其他律令国
从地理层面来看,越后国虽与出羽、陆奥、上野、信浓、越中等国交界,但整个越后国除西部面海的方位外全是山脉或高原,被越后山脉、三国山脉、飞驒山脉、朝日山地、妙高高原、饭丰山地、栉形山脉团团包围,即使是与西面的佐渡岛(佐渡国)也隔着日本海;整个越后国内适宜较大规模发展农业的区域位于中部和南部,分别为越后平原和高田平原,同时长而开阔的海岸线也适宜发展渔业,当地的特产就有大米、清酒和鲑鱼,越后出身者甚至一度被视为天生的酒豪;
越后国地形示意图
从气候角度来看,越后位于日本西部日本海沿岸区域,受寒暖流交汇影响而形成天然渔场,甚至出现同时具备北海道高纬度地区和冲绳低纬区植物的奇特现象;冬季受寒潮影响明显,多雨雪天气,而山区降雪积雪又尤为严重——背靠群山这一自然条件,导致越后地区的冬季平均气温比更接近寒潮源地、且四面环海的佐渡岛还要低1-2度左右,降水形式也是越后多降雪、而佐渡多降雨。越后素来以多雪之地著称,甚至比纬度更北的陆奥、出羽二国降雪更频繁;川端康成著名作品《雪国》的现实地点原型,就被很多日本人公认为是越后国所在的新潟县。
此照片拍摄于2011年2月6日,当日新潟县的降雪量达到了220cm
爱好似乎是在海岬看雪,但究竟是中意海岬,还是喜欢看雪,亦或者是必须要在海岬看雪,尚且不得而知。(档案资料一)
爱好?海岬,看雪。(交谈2)
“多山”和“多雪”,在白雪的档案中就有提到:她为数不多的“爱好”是在海岬看雪。所谓“岬”(jiǎ),是指陆地伸向海洋、但面积小于半岛的部分(通常指半岛深入海洋的最尖端区域)。越后国海岸线较长,海岬众多,在降雪密集的冬季确实是别有情趣的观雪场所;但新潟县并没有特别出名的海岬,倒是有个很著名的海边险崖——亲不知(親不知・子不知,おやしらず・こしらず)。
日本的飞驒山脉因险峻壮阔而有“日本阿尔卑斯”、“北阿尔卑斯”的别称,而飞驒山脉中最危险的一带则是飞驒山脉日本海侧尾端的“亲不知”和“子不知”。二者之间约有15千米长,面海一侧的险崖,为日本海侵蚀而成,高度介于300-400米之间,是整个越州、乃至北陆道向南进发的最危险关隘。江户时代位于北陆道加贺国的加贺藩藩主必须经由亲不知前往江户进行参觐交代,每当出行时就必须征召多达四五百人的队伍,组成人墙跟随藩主前进,一方面是为抵御海浪,另一方面也是避免藩主在险峻非常的崖道上出现意外。
《六十余州名所图会·越后 亲不知》(六十余州名所図会 越後 親しらず),江户时代歌川广重作
《亲不知滨》(親不知濱),小林清亲作于1897年
亲不知。“亲不知”、“子不知”之名有两种说法,一是说来往此处者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过路,以至于前后行进的亲子都无暇相顾,前者不知后者,故云“亲/子不知”;另一种说法见于《平家物语》和民间传说,称坛之浦海战后存活的平赖盛因背弃平家倒向源氏,为京都百姓所不齿,不得不返回自己在越后的领地。其一家老小通过这一断崖之时,平赖盛的孩子被滔天巨浪卷走、不知所踪,平赖盛之妻悲恸至极,写下“血亲不可知,越路浦波夺吾子,如沫消海礁”(親不知 子はこの浦の波枕 越路の磯の 泡と消え行く)的和歌,从此该地得名“亲不知”、“子不知”
上述两个方面的特征既是越后国的优势,也是制约其发展的劣势:多山地从军事角度而言是相当难以进攻的天险之地,但地形地势带来的固守优势也意味着该区域极为闭塞、对外通路较少;海岸线宽阔意味着可以广泛开展渔猎活动,但也意味着滨海地区冬季受从海上吹来的寒冷气流影响更严重;冬季多降雪在古代客观上限制了外敌入侵,但同时也不利于农业生产活动和当地军事行动的开展。
·合战
多山和多雪几乎是限制越后国发展的最大问题,同时也确定了一个规律:在交通等条件落后的时期,越后不可能频繁遭受外敌侵略,该区域的战事只可能发源自境内。那么就越后一国而言,在南北朝时期是否爆发过规模较大、影响较大、名气较大的战争呢?
——答案是:没有。通过查阅日本历史年表、日本战事年表、日本国内各地区大事年表可知,在60年左右的日本南北朝时期里,越后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战争。
其实很容易理解。日本南北朝时期的核心矛盾在以后醍醐为首的大和朝廷、以及以足利尊氏为首的武家政权二者之间,二者的首要争夺目标是政治上得天独厚的京畿地区,其次是富庶且为武家腹地的关东八州(上下野、相模、伊豆、武藏、常陆、安房、上下总。上下总在6世纪中叶前为一国,合称“总州”);由于尊氏一度被楠木正成等人击败、前往西国,因此后醍醐时代后期,强力大名豪族众多的西日本四国、九州等地成为双方争夺的新目标——当时的越后国没有上述任何一个优势;虽然有北朝方的上杉宪实和南朝方的新田义宗,但南朝和北朝并未在穷山恶水的越后国内爆发冲突,因为在这地方耗费兵力实在得不偿失。
日本南北朝时期南朝势力与北朝势力分布图
室町时代也是如此,即便是1488年爆发于加贺国、声势浩大无比的一向一揆,都没能影响到越后国,顶多扩张到越中国;越后一国爆发的战事,全部发生在1650之后,也就是战国时代中期以后。而这些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战争中,有一半以上都和同一个人——上杉谦信(1530-1578,其曾用名众多,下文统一以“上杉谦信”相称)有关。
上杉谦信像,现藏山形县上杉神社
正子公也笔下的上杉谦信
对战国题材文艺作品比较熟悉的读者想必对“上杉谦信”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被神话为“军神”、“毗沙门天化身”的上杉谦信一生就是不停打仗,但其势力终其一生被限制在北陆等地,难以有更大进展——造成这一无奈现状的原因大致可以分为四个:一是被地理条件卡死在北陆一带、难以进一步扩展;二是越后军团虽剽悍善战,但穷山恶水和未兵农分离限制了越后国军队出动的时机,每年必须留出时间进行农业生产、而收粮后的秋冬季往往因气候因素而难以出兵;三是周围邻居确实难对付;第四点,也是越后国内部战争的原因,就是上杉领地内的武将太容易跳反。
从奈良时代开始,爆发于越后国内的有名称战事只有9次,分别是1551年坂户城之战(长尾政景&上杉谦信)、1554-1555北条城之战(越后北条氏北条高广&上杉谦信)、1556驹归之战(即出家*动,大熊朝秀&上杉谦信)、1568-1569本庄繁长之乱(本庄繁长&上杉谦信)、1589-1579御馆之乱(包括居多滨之战和御馆之战,上杉景虎&上杉景胜)、1581-1587新发田重家之乱(包含放生桥之战、八幡表之战、新发田城之战,新发田重家&上杉景胜)、1814北越*动(一揆)、1868北越战争(奥羽越列藩同盟&明治新政府)和1872悌辅*动(一揆)。由于农民起义(一揆)在传统军事角度不被算作正式的“战争”(合战),刨去北越*动和悌辅*动后,剩下7次战争全部都是上杉谦信及其后继者与其家臣武将的斗争:
坂户城之战是长尾政景不满长尾晴景将家督之位传给谦信而挑起的战事,最终以长尾政景失败、率领上田众归入谦信麾下而告终;
北条城之战则是越后北条氏的北条高广与武田信玄串通、以居城北条城为据点向上杉谦信发起的反叛,最后以北条高广降伏告终,但此人后来在1567年再次串通相模北条氏的北条氏康而谋反,在御馆之乱中又支持上杉景虎与上杉景胜对立,其后又投向武田、织田、北条氏,直到1582年才归顺上杉氏,光他一个人就叛降上杉氏多达3次;
驹归之战发生在第二次川中岛合战后,起因是上杉领内谦信一派的家臣和原关东管领上杉宪实班底之间的领地纠纷。当时上杉谦信对越后内部各种反叛、诉讼、纠纷逼得烦不胜烦,放出消息自己撂挑子不干,收拾包袱准备跑到高野山出家,大熊朝秀也在此时受武田信玄挑拨而反叛,联合芦名氏挑起战事。这下急坏了家臣宇佐美定满和长尾政景,二人召集重臣开会,说服不服的家臣,恳请谦信复出,正中谦信下怀;谦信遂火速出兵,打崩芦名军和叛军,逼得大熊朝秀投奔武田氏;
本庄繁长这二愣子则是听武田信玄忽悠反叛,被上杉谦信进攻后陷入孤立,不得不降伏并将长子作为人质送往春日山城;
《甲越勇将传 上杉家二十四将 本庄越前守繁长》(甲越勇将伝 上杉家廿四将 本庄越前守繁長),歌川国芳作
御馆之乱则是上杉谦信死后引发的继承人*动,交战双方为谦信的两个养子——上杉景虎(北条氏康七子,上杉谦信之姐仙洞院的女婿)和上杉景胜(仙洞院之子,上杉谦信之甥),越后境内分化为两派混战,最后以上杉景胜登上家督之位告终;
新发田重家之乱的起因是其认为自己支持上杉景胜当上家督、却没有获得足够封赏(俗称给的不够多),心怀不满而反叛。新发田氏领导的扬北众本身在越后具备一定实力,叛乱又得到织田、芦名等外援,加上上杉景胜继位之初一堆烂摊子,导致这场战争拖了整整7年,最终以上杉景胜上洛臣服于丰臣秀吉、得到秀吉支持并切断芦名氏外援才攻克新发田重家所在的新发田城,后者见大势已去引刀自尽,上杉景胜重新稳固越后国内局势;
新发田重家画像,现藏京都福胜寺
最后的北越战争属于倒幕战争的一部分,参战双方分别是萨摩(岛津氏)、长州(毛利氏)二藩主导的新政府军和长冈(牧野氏)、会津(松平氏)、米泽(上杉氏)、桑名(松平氏)等陆奥、出羽、越州地区的藩组成的“奥羽越列藩同盟”。此战为整个戊辰倒幕战争中最激烈的战斗之一,双方各自付出1000余人的死亡数;新政府军在该战中惨胜,被击溃的列藩同盟则撤入会津藩负隅顽抗,后续为新政府军带来了不小麻烦。
《越后国信浓川武田上杉大合战之图》(越後国信濃川武田上杉大合戦之図),歌川芳盛作。此画虽然标题写着“武田上杉大合战”,但实际描绘的是幕末时期的北越战争,是出于对当时政局考量而采取的“借古喻今”曲笔
从以上战事的概况可以看出,上杉谦信及其后继者无力彻底压制其领地内的实力者,只能依靠个人威望、书信盟誓等方式维持君臣主从关系;一旦局势稍有变动或是外人稍一撩拨,这些平时追随上杉氏的武将就会当场跳反,在越后国境内制造混乱。谦信时期臣服于长尾氏(上杉氏)或与上杉氏有盟约关系者中,长尾政景(仙洞院之夫,谦信的姐夫,上杉景胜之父)、大熊朝秀、北条高广、本庄繁长、椎名康胤、新发田重家等人有明确叛乱行径,柿崎景家、柿崎晴家、宇佐美定满在文献和传说中有疑似反叛动机或举动;谦信在位的三十余年间,各类家臣引发的大小叛乱多达10次。可以说,越后国内的战事都是长尾(上杉)家内不稳的问题——这也可以解释白雪新皮肤中强调的“家主有令”,因为封建时代越后地区几乎所有合战,全都是上杉家君臣关系不稳固造成的结果;作为越后国领主麾下的家臣兼忍者,自然要听从家主之令,扫除不利于统治的反叛势力。
另外,从语境角度,“家主有令”还透露了一层信息。这里以一个模拟语境作为案例:
假设你是武家政权时期(镰仓-江户时代)一个去刺*目标的忍者,当对面察觉到你、或是临死之前问“你是何人”,你会怎么答?你回答“奉家主之命”,对面可能会一脸懵逼——你家主是谁?就拿上杉氏来说,你若说“奉上杉家主之命”,那完了,对面就会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扇谷上杉家、山内上杉家、深谷上杉家、犬悬上杉家、越后守护上杉家、米泽上杉家、宅间上杉家……等对方数完和自己有仇的上杉势力,你这个忍者身边已经站着四五个手持武器的侍卫了。这种情况下,如果要表明来意,就必须将主家身份明确指出,即“奉谦信公之命”、“奉春日山城之命”云云;如果一定要说“奉家主之命”、“家主有命”,就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你是个天下闻名的忍者,是个人都听过你的名号、知道你侍奉何人。这种情况与【斗争血脉】系列服装侧重于表现干员过去或未来特定时期的特点是吻合的;
第二,你要刺*的对象和你很熟,完全不用点名就知道你说的“家主”是谁。公然向对方言称“家主”这种只用于势力集团内部的称谓,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对方原本也与你从属同一阵营、侍奉同一主君,以至于即使立场转变,对方也知道你说的家主实际就是他所背离的主君。这一点在各势力站在幕府、南朝两侧展开乱战的日本南北朝时期是基本不存在的,只有在平安末期源平合战、以及将家族内斗分化现象突出普及化的应仁之乱及之后的时代才屡见不鲜。
结合语境分析,皮肤介绍语中提到的“与北朝侍大将作战”就存在三种可能:一是时代背景为套了日本南北朝时期马甲的平安末-镰仓时代或室町-战国时代,二是“北朝侍大将”与白雪原属同一阵营,三是白雪彼时已成为名动天下的知名忍者、同时追随主君加入东国越后地区的合战。具体哪种可能性最大,交由读者自行评判。
·忍者
沉默寡言的忍者小姐,惜字如金,能用一个词表达清楚就绝不会说一句话。
虽然平日神出鬼没,但在博士需要她的时候总会适时出现,可靠到稍微有些可怕的程度。( 档案资料一)
受某部影响一代人青春、续作却成为热力学计量单位的长篇漫画影响,“忍者”几乎成为日本对外文化输出的重要形式,与“武士”、“歌舞伎”、“限制级内容”并称外国人(尤指东亚以外地区)眼里的日本代表性事物。有关忍者各种怪力乱神的传说,并非本文讨论的重点;这里说一说现实中忍者的起源和发展。
作为一种从事侦查、潜伏等特殊工作的谍报人员,间谍的重要性早在《孙子兵法》中就有提及,孙武专门以《用间篇》一整篇内容论述为何运用间谍、怎样运用间谍,证明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谍报人员就已作为一个独特的军事组成部分被有意识地加以发展;日本则在飞鸟时代出现名为“志能备”(志能備,しのび)的间谍人员,此时这种谍报人员的名称读音已确定下来,但真正写作“忍び”是在镰仓时代以后的事。据室町时代军记物语《太平记》记载,平安时代天智天皇时期(668-672),占据伊势、伊贺等国的藤原千方(生卒不详)曾在金鬼(きんき)、风鬼(ふうき)、水鬼(すいき)、隐形鬼(おんぎょうき,亦作“怨京鬼”)“四鬼”协助下掀起反旗,后来被朝廷派去的纪朝雄击败。刨去一切怪力乱神玄之又玄的内容,这场叛乱实际上是藤原千方联合伊贺当地势力发动的叛乱,而传说中具有特异功能的“四鬼”,实际上就是伊贺国、伊势国的武装势力——很多人因此将“四鬼”、乃至藤原千方,视为忍者的起源。
《书画五十三驿 近江土山 千方之邪法》(書画五十三駅 近江土山 千方之邪法),歌川芳虎作。此画以火鬼取代风鬼,不同地区传说中水鬼和隐形鬼会被土鬼和火龟替代
那么就现实层面而言,为何伊贺、甲贺等地被视为忍者众多的地区、以至于后来几乎垄断了忍者的专利权?这两国被称为“忍者之乡”、“忍者之里”,很大程度上是因其形成具备一定规模的军事谍报人员集群所致,而这与这些地区的历史密不可分。伊贺、甲贺、乃至纪伊半岛,在奈良时代是大海人皇子的居处,后者在672年掀起日本古代规模最大的内乱——壬申之乱,逼*天智天皇大友皇子,自己即位为天武天皇;镰仓以降,后醍醐天皇又在这些地方发展南朝势力与北朝对立。这些往事在当地塑造了不服从中央的叛逆氛围,同时战事多发又让这些地方自古形成培养军事人员的惯例,为“忍者”的井喷式出现培育了丰厚土壤;随着日本战争形式发展,谍报人员的重要性越发明显,“忍者”也开始被各地势力所重视,伊贺、甲贺等地势力也开始逐渐抬头。甲贺等地武装谍报人员以村落为基本单位,以雇佣形式依附于特定势力,契约期满后则另择主家;伊贺则采取现在人尽皆知的上-中-下忍等级制度,根据伊贺豪族服部氏、百地氏、藤林氏三家首领的指示行事,具有较高流动性,零散混迹于各国打工赚钱。高流动性、雇佣关系带来的便捷性、具备一定组织管理能力的集约性,让这两国的谍报组织逐渐闻名,因此被后人视为“忍者”这一群体的代表。
但是,日本国内的“忍者”绝非只有甲贺、伊贺两处忍者——武家不会傻到双眼微睁、口水直流,搁那眼巴巴指望雇佣谍报人员,许多地方势力都有自行组建谍报机构的做法。这类臣属于专一势力的忍者为数不少,名声遐迩、或真实或虚构者,有甲斐武田氏培植的“步巫女”(歩き巫女,あるきみこ)和“三者”(三ツ者、みつもの)、相模北条氏麾下“风魔乱波”(ふうま)、尾张织田氏组建的“飨谈”(きょうだん)、以化妆为盲乐师为主要特征的安艺国毛利氏“座头众”(ざとうしゅう)、以舞者或水手为主要伪装的出云尼子氏忍者“钵屋众”(はちやしゅう)、前田氏加贺藩旗下的“偷组”(ぬすみぐみ),等等;此外还有随修验道传至日本各地的户隐流、以源义经为祖的义经流、以火枪和僧兵为主要特征的根来众,都属于广义的“忍者”范畴。
那么,结合“越后国”、“合战”条目的内容,是否有哪一忍者组织同时满足“活跃于越后国”、“臣属于单一势力”、“与上杉家有密切联系”这三个条件呢?答案是有的。上杉氏——尤指上杉谦信麾下,确有一个有名的忍者组织,就是所谓的“轩猿”(軒猿,のきざる/けんえん)。
轩猿也称“轩猿众”、“猿忍”,在忍术书《万川集海》中称“簷猿”(のきざる);《川中岛五战记》、《越后军纪》、《上杉三代日记》等记叙上杉谦信生平事迹的军记物语中则称“夜盗组”、“伏嗅”(伏齅)、“闻者役”;与上杉氏一度为敌的信浓真田氏史料《一德斋殿御事迹稿》也证实了上杉家忍者称“夜盗组”这一说法。
据《万川集海》所言,“轩猿”之名来自中国古代的轩辕黄帝,大抵是形成于33代推古女皇(554-628)时期的谍报忍者组织,主要以越州为活跃区域。由于长期生活在山野之间,轩猿忍者对越州山地地形极为熟悉,长于化妆为行脚僧、山伏、修验僧、商人潜入他国搜集情报;同时,作为上杉家直属忍军,轩猿还会被委以斥候和先遣队的工作,意在探查战场情报、剿灭敌军眼线,从而使军队能安全行军;凭借不亚于伊贺、甲贺、步巫女、三者的轩猿,上杉谦信能迅速掌握北陆、关东、近畿、乃至日本各地的实时情报,谦信出兵关东与后北条氏对峙、与武田信玄对决于川中岛合战,背后都有轩猿的功劳;据军记物语说法,武田信玄急逝前留下“死后三年秘不发丧,将遗体着甲胄沉入诹访湖底”的遗嘱,结果上杉谦信在信玄去世仅13天后就得知这一消息,就是轩猿们的手笔。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白雪皮肤所处的时期、其侍奉的“家主”就是战国时期和上杉谦信,也不能说白雪的原型就是上杉家的轩猿忍者;但就这个皮肤而言,其与上杉氏和轩猿确实存在一定的对应关系,可以将后者视作该皮肤设定的参考来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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