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侠客传奇之铁血捕头

明朝侠客传奇之铁血捕头

首页动作格斗大明侠客令更新时间:2024-04-24

明朝洪武年间,济南府出了个大盗,日走千家,夜入百户。

富人家的金银细软,穷人家的过夜余粮,都被一扫而空。有稍有姿色的女人,还被先奸后*。一时人心惶惶。

济南知府震怒,派出捕头日夜寻访缉拿,却毫无结果。师爷祖绍亭,向知府推荐了沧州捕头叶九。济南知府皱眉说道,“济南府办不成的事,沧州府捕头就能做了?这叶九毫无名气,如何能办大案?”

祖绍亭微笑说道,“沧州自古,武风盛行。门派林立,高手能人辈出,叶九无门无派,一身本事,都是街斗而来,经他手捉的大贼,数不数胜。因为有他在,很多绿林人不敢在沧州做案。”

济南知府便给沧州府写信,借调叶九,但叶九外出办案,推荐了弟兄金十三前去帮忙。

金十三来到济南府三天,便确定大盗身份,江湖人称过梁轻风柳叶茂。柳叶茂非常机警,闻讯逃走。金十三一路追赶,从济南追到山西。

两人几次交手,柳叶茂不是金十三的对手,跳进黄河逃命,金十三猛追不舍,跟着跳河,当时恰逢桃花汛期,上流黄河水发出牛吼之声,奔流而下,两人差点丧命。

金十三死命拉住昏迷不醒的柳叶茂,将他拖上岸来,一路押回济南府。知府非常高兴,重赏金十三。

听到金十三成功归来,叶九召集了弟兄们,在清风楼为他接风。金十三说起经过,引来阵阵惊叹。

酒酣耳热之时,金十三躬身向叶九说道,“九哥,我做得怎样?”叶九点了点头,给金十三倒了杯酒,金三捧着酒没喝,小心翼翼地问道,“换成九哥,当时会怎样做?”

叶九端起酒杯,与跟金十三碰了碰,一饮而尽,说道,“四五月桃花汛,下游必定涨水,我会等在水势平缓之处,伺机而动。”

金十三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我当时只想抓贼,哪里想的那么多?况且那些山川河流走势,我根本不懂!有朝一日,能像九哥这样,我就很知足了。”

叶九拍拍金十三肩头,“你这梦想有点低,还有,你拍马屁的功夫,着实不怎样。”他起身大声道,“弟兄们。好好喝酒,这顿饭,我请了!”金十三低声说道,“九哥,我知道你日子不宽裕,老母亲身体不好,需要用药。嫂嫂对你看管得严……”

叶九皱眉说道,“今天为你接风,就不能说点开心的?为了这个贼,你两个月没回家,头拴在腰带上,我请你喝顿酒而已,有什么不对?”金十三红了眼,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多谢九哥。”

叶九哈哈大笑,“真想谢我,闲着的时候,少喝酒,多看些书!”他转身对店掌柜说道,“刘掌柜,荷叶香鸡一只,桑落酒两坛,记我账上!”

金十三拦住,大声道,“记我的账,说好的我请客,如何能让九哥掏钱!”叶九呸了一声,说道,“我去看下曹枯荣,他上次抓铁和尚,被打伤了右腿,现在还在家养伤,他是个爱热闹的人,此时却比谁都清静。”

有个四五岁的孩子,冲进门来,带着哭声大叫,“叶九伯伯,有好几个人,冲进了我家里!”叶九眉头微扬,人已经到了楼门口,金十三大声道,“”有人欺负十八弟!是娘生爹养的,就跟我去!”他掏出一块银子,拍在桌子上,出门紧追。

曹枯荣家门口,围了很多人。见到叶九,主动让出一条路。叶九拔刀在手,刚走进院子,一条棍影当头砸下。

叶九侧身躲避,刀身贴着木棍横扫疾进,削断对手三根手指。叶九抬脚踢中那人胸口,那人倒地翻滚。金十三踹了那人两脚,掏出绳子,将那人绑了。

曹枯荣手持单刀,与一名年轻人人对打,因为右腿受伤,行动不便。叶九大步上前,挥刀向那人刺去,那人反手出刀,叶九斜刺出刀,将那人右腿刺伤。他冷声道,“曹枯荣腿瘸了,你跟他打,算什么本事?如今你腿也瘸了,你们再打一次!”

曹枯荣大声道,“我就是断了双腿,也能把这小贼宰了!”纵身跃起,向那人挥刀砍下,那人横刀招架,曹枯荣以上而下,单刀气势如虹,震歪那人单刀之后,长刀继续向下,将那人右臂砍断。

“十三哥,帮我把他绑了!”曹枯荣单刀逼住那人胸膛,大声说道。金十三掏出绳子,笑着说道,“这等小事,我来!”

叶九撕开那两人衣服,胸口上一朵红花,灿然夺目。

外面马蹄声响起,骑巡来到,见到叶九,纷纷抱拳行礼,“叶捕头出手,我们只等抓人就是。”叶九指指地上两人,“已经捆好,这两个是大贼,送上去,至少二十两银子赏钱。”

带队的伍长,笑得满脸开花,“叶捕头放心,小弟领了银子,请您喝酒!”叶九指了指曹枯荣,“酒就免了,二十两银子,我要十两,给我这位兄弟。”伍长马上点头,“叶捕头吩咐了,我遵命就是!”

眼见伍长远去,曹枯荣有些局促,低声道,“九哥,我已经领了抚恤银子,你也给了我不少,这十两银子,我就不要了。”叶九横了曹枯荣一眼,冷声道,“你是我的兄弟,在我眼里,万金不换,朝廷给的那点银子,太少!给你就拿着!好好养病,你不在衙门,我还真的缺人手!”

曹枯荣用手抹了抹眼,用力点头。

叶九呸了一声,“最看不得男人掉泪,走了,走了!”他转身对金十三道,“你帮着收拾下院子。”曹枯荣大声道,“九哥,喝了酒再走!”叶九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下雨。有个小孩子跑出来,送给叶九一把油纸伞,叶九回头,见到糊伞的张篾匠,正站在房檐下,向他点头。

叶九笑了笑,“张篾匠,如今生意如何?”张篾匠大声道,“多谢九哥照应,如今生意很好!”叶九点了点头。几月前,张篾匠初来乍到,被泼皮无赖敲诈,恰好叶九带曹枯荣办案经过,一声令下,曹枯荣将那些泼皮,打的屁滚尿流。

张篾匠却怕被泼皮报复,愁眉不展。叶九在篾匠铺牌匾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笑着说道,“从今以后,你安心做生意,没人拦你!”张篾匠将信将疑,从那以后,果然风平浪静。

细雨中挑担卖菜的张伯,拉住叶九,送给他新摘下来的香菜,叶九推辞不过,收下一小把,趁张伯转身挑担的功夫,悄悄将几枚铜钱,扔进了张伯身后的箩筐。

叶九打着伞,闻着香菜的气息,沿着河堤向前走去。烟雨朦胧中,齐婆婆馄饨铺子的幌子,被雨水打湿,沉甸甸坠在风中,有气无力摆动。

运河穿城而过,很多人选择临水而生。这里的河虾,细小银白,味道鲜美,齐婆婆的馄饨铺子,就开在运河边上,捕捞新鲜河虾,做成鲜虾馄饨,远近驰名。

有喧闹声,从馄饨铺子里传来,叶九走进铺子,几个年轻人,聚在桌边,吃着河鲜下酒。听他们说话口音,并不是本地人。

齐婆婆在后厨活馅儿擀皮,忙得不亦乐乎,见叶九进来,要过来打招呼,却被叶九止住,他笑着问道,“生意可好?”齐婆婆笑着点头,“很好,很好。”她还是擦擦手,拉住叶九,“刚摘了新鲜的野菜,你留下,给你吃鲜虾野菜馄饨。”

叶九笑着点头,将那把香菜放在桌上,“婆婆的馄饨铺,用得着这东西。”叶九坐回前厅,听那几个年轻人吹牛,外面的雨大起来,敲着屋顶瓦片,啪啪地响。天气还有些寒凉,其中一名年轻人脱了上衣,露出后背纹的下山虎。

他们喝了不少酒,下山虎少年大声催促上馄饨,齐婆婆答应着,却先给叶九端了一碗。那少年拍桌而起,“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我们来得早,凭什么给他先上?”

齐婆婆笑着说道,“他有急事,各位海涵。”

那少年冷笑道,“若不是有事在身,谁会出门在外?他要是有急事,就不会来吃馄钝!你这店不大,看不起的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其余几人,也拍桌怒目而视。

叶九微笑道,“各位想吃,端走就是,只是一碗馄饨,却有四个客人,给谁合适?”少年冷笑着说道,“一样的客人,却两样对待,馄饨不吃,饭钱也不给!”转身向外走去。

齐婆婆有些慌了,她老伴早亡,无儿无女,就靠着馄饨摊过生活,若是出了意外,衣食便没了着落。

叶九咽下一个馄饨,满脸享受。对齐婆婆大声道,“妈,你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他又转身,向那人道,“你叫声妈,我就勉为其难,多几个不成器的干弟弟,从今以后,来这里吃饭,都不用花钱!”

少年呸了一声,“小爷是没钱吃饭的人么?”叶九指了指不远处,烟雨中的清风楼,笑着说道,“真正有钱的,都去那里吃了。四个人,只要一盘河鲜,两盘素菜,却喝了五坛酒,你们钱在哪里?”

少年暴怒,挥拳打向叶九。叶九侧身避过,一脚将他踹倒在泥地里,冷声道,“你后背纹虎,在我眼里,狗都不如,今日少一文钱,也休想离开!”其余三人,抄起板凳,要围殴叶九。一小队巡逻士兵,闻讯而来,边抽刀边大声道,“敢和九哥动手!剁了他们!”

四个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叶九摆摆手,笑着说道,“一些小事,不劳烦诸位,改天请你们喝酒。”那几名官兵收刀笑道,“九哥的酒,可是没少喝,等我们关了饷,一定回请九哥。”叶九笑道,“多来我妈这里吃馄饨!比请我还高兴!”

叶九俯身,扶住齐婆婆肩头,笑着说道,“妈,给他们结账!”

少年掏出银子,放在桌上,转身就走,叶九叫住他,说道,“那几个菜,用不了这么多钱,铜钱就可以。”看那些人远去,齐婆婆要给叶九跪下,被叶九一把扶住,笑着说道,“你这么大年纪跪我,是折我的阳寿。”

齐婆婆抹泪说道,“幸好有你在,不然又让他们白吃了。”叶九笑道,“吃了你的馄饨,当然要给你帮忙。”齐婆婆再次流泪,外面又有人大声道,“齐婆婆,鲜虾馄饨来一碗!”齐婆婆答应一声,抹着眼泪走出去。

叶九掏出几枚铜板,压在碗底。“齐婆婆,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叶九喊了一声,打着雨伞走出去。外面的雨,此时更大了。雨水顺着屋檐流下,砸在叶九的伞上,啪啪啪地响。

运河河道转弯处,飘出一条黑色的小船,船头有个红衣女子,撑着绿色的油纸伞。叶九站在河堤上,看着小船带着那婀娜的身影远去。

有个四五岁小孩,沿着河堤跑来,对着叶九喊道,“爹,家里房子又漏雨了,我妈让我到处找你!”叶九抱起儿子,向家里狂奔。儿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爹,我妈这一关,你能不能过去,就要看你运气了。”叶九没说话,用力抱紧了儿子。

叶九的三间瓦屋,年久失修,除了母亲那间尚好,其余两间,下雨必漏,叶九许诺妻子秦氏尽快翻修,却始终没有时间。

叶九急匆匆跑回家里,却见到几条身影,在雨里忙碌。金十三全身湿透,转身向叶九笑道,“九哥,你又欠我们一顿酒!”叶九笑了笑,在儿子屁股上轻拍一掌,“有人帮忙了,你还敢骗老子!”

儿子叶承欢,躲在母亲身后,笑着说道,“妈,我爹不回来修屋子,在河堤上看漂亮女人!”叶九大声道,“胡说!我看那人,很像女盗红蝴蝶!”金十三满脸惊讶,“红蝴蝶来沧州了?可不能让她逃了!”拉了叶九,冒雨出门。

叶九擦擦额头冷汗,回首看着家门,拍了拍金十三肩头,“这一次,算你机灵!”金十三嘿嘿笑道,“跟着九哥混,这点脑子,还是有的。”跟叶九告辞,带着人走了。

转过天来,金十三并没有去衙门,到了下午的时候,门外突然人声鼎沸,叶九闻讯出门,却见金十三满身是伤,被人五花大绑,押了进来。见到叶九之后,金十三低头不语。

叶九皱眉,“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一个年轻公子越众而出,冷声道,“没把他打死,就是给你留了面子!”那公子二十几岁年纪,容貌还算清秀,但顾盼之间,邪意凛然,眼眶发青,应该是酒色过度。

叶九暗暗呸了一声,真是白日见鬼!金十三为何与王御史的儿子,起了冲突。

这少年公子,名叫王天翔,父亲是当朝监察御史。王天翔依仗父亲势力,在乡里胡作非为,二十五岁,已经娶了五个老婆,被他侮辱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金十三大声道,“他当街调戏女子,被我拦了,他便指使人,将我打成这样,还整夜绑在家里廊檐下。”

叶九点头,弯腰帮金十三解开手上绳子,一个粗壮汉子,上前拦挡。“王公子绑的人,谁敢松开?”叶九看着那人,冷声道,“对金十三动手的人,有没有你?”那壮汉昂然道,“他坏了公子好事,该打!”

那壮汉话音未落,被叶九一拳打中小腹,壮汉弯腰倒地,来回翻滚,挣扎着站起一半,再次倒地。叶九冷声说道,“我的兄弟,是朝廷的人,你敢打他?”好几名捕快冲上来,将那壮汉绑了。

王天翔挥手,他身后几人闻风而动。金十三大声道,“九哥小心!这几个都是高手,我就是被他们打伤了!”叶九一声不吭,佩刀出鞘。

围观人群大声惊叫,拳脚相搏,只是皮肉之伤,一旦动刀,就要出人命。

王天翔大声道,“今天把叶九废了,我有重赏!天塌下来,我顶着!”叶九提刀刺倒,冲在最前面那人挥刀格挡,叶九突然后跃回肘,将另一人肋骨撞断。旁边鞭影呼啸,有人挥舞九节鞭横砸而下。叶九侧身横跳,长刀反手急刺,将另一人刺翻在地。

叶九一身武功,来自街斗,毫无章法,却都是凌厉*招,出手两招,连伤两人。围观百姓,大多受过王天翔欺负,今日见他手下爪牙如此狼狈,大声叫好。

捕快们闻声而动,纷纷抽刀帮忙,眼见就是一场混战。

王天翔大声道,“今天有意思!我倒是看看,是朝廷养的狗厉害,还是我养得高手厉害,打残了他们,我有重赏,打不赢,都给老子滚蛋!”

就在这时,衙门跑出一人,正是负责治安的贼曹李正一。他抽刀拦在中间,大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斗殴,成何体统?”又向王天翔道,“王公子兴师动众而来,肯定是发生了大事,给小官一点时间,定会给你个答复。”

王天翔冷笑着说道,“都说咱们地方平安,此时捕快当众打伤老百姓,这件事情,若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定要禀告家父!”金十三大声道,“李大人不要听他放屁,他把我打成这样,还要反咬一口!”叶九摆手,示意金十三闭嘴。说道,“十三,你要相信,李大人会为我们做主。”

李正一好话说尽,王天翔仍是不肯松口,最后约定,掌灯之前,必须给他个交代,不然这件事情,就要告诉父亲知道。

李正一满口答应,王天翔这才不依不饶,带人离去,那两人虽被叶九打伤,但没有性命之忧,在同伴搀扶下,狼狈万分的离开了。

李正一驱散围观人群,将金十三和叶九,带回衙门。关门之前,李正一对着王天翔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金十三对叶九道,“九哥替我出了气,我感激你一辈子!”叶九摆摆手,说道,“自家兄弟,不说客气话。”李正一皱眉,说道,“都说你沉稳,为何今日做事,很欠考虑?你打了王天翔的人,该如何收场?”

叶九说道,“他调戏妇女,打了金十三,还恶人告状,上门反咬一口,这里是官府,如何能让他如此撒野?我没打王天翔,就是看了他老子面子!”金十三道,“九哥说的没错,都说打狗看主子,九哥今天,就当着主子的面打狗!跟打王氏父子,没啥区别。”

李正一叹口气,说道,“你打完之后,该如何收场?如今王天翔不依不饶,若是不能让他满意,牵涉整个沧州府受到株连,你我谁担得起?”金十三大声道,“最多不做这个狗屁的捕快,他姓王的,还能把我怎样?”

李正一皱眉说道,“你孤身一人,大可一走了之。我们这些人,家小都在,还靠着这份差事渡日。”金十三哑口无语。叶九道,“请问李大人,若是你的兄弟被打,你该如何去做?金十三与我,都是朝廷捕快,遇到王天翔当众调戏妇女,若是转头而过,老百姓该如何看待官府?”

李正一叹口气,说道,“话是不错,但如今你我,都要为三斗米折腰,若自己差事不保,如何能保他人?还好王天翔追得不紧,你买几样礼物,去他家里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如今王家父子手里,拿着咱们的饭碗,千万不能惹怒了他们!”

叶九目光 炯炯,看着李正一,“礼物我买,但赔礼我不能去,不如麻烦李大人走一趟,您职位比我高,更有诚意。”李正一沉思好久,点了点头,“以你的脾气,能做到这样,已经不易,我就去一次。”

叶九和金十三,站在远处,看李正一带着礼物,走进了王家的大门,过了许久,李正一才出来,向着叶九和金十三摆手,说道,“事情过去了。”叶九向李正一抱拳,说道,“多谢李大人,今晚请李大人喝酒。”李正一摆手拒绝,金十三跟着躬身行礼,说道,“大人一定要去。”

那天晚上,擅长饮酒的叶九和金十三,喝的大醉,李正一扶着两人,走出了酒楼。叶九喃喃地说道,“若是我们只管抓人,不管公正,老百姓就真的变成了狗。”金十三跟着说道,“九哥,难道我们现在不是狗?”

李正一眼望满城迷离灯火,无话可说。

八月份的时候,曹枯荣的伤腿好了,叶九拍着曹枯荣肩头,“为了庆祝你回来,我们今晚去清风楼喝酒!”曹枯荣笑着说道,“之前没少麻烦九哥,这顿酒我请!”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中秋月明。沧州城内,处处挂起花灯,文人们热衷猜灯谜,赏明月,粗鄙汉子喜欢喝美酒,看那些隐藏在观灯人群中的美女,而小孩子喜欢的,则是各种平时吃不到的月饼。

叶九陪着李正一,站在最高处,看着满城灯火。

看似一片平和,越到此时,越是容易出事,李正一不敢掉以轻心,反倒是他身边的叶九,神情轻松惬意。

人群突然加速流动,夹在人群中的金十三和曹枯荣,不约而同握紧刀柄,向前跑去。不远处传来年轻女人哭声,曹枯荣随手一拨,挡路人立即左右分开,人们本想发怒,见是曹枯荣和金十三,马上闭嘴。

清风楼下,悬挂着巨大的走马灯,灯光摇曳,照得一群呲牙咧嘴的男人,如同恶鬼,这些人围成一圈,挡住了一个卖花姑娘。卖花姑娘惊慌失措,四处乱撞,却被那些人挡了回来。

王天翔满脸笑容,伸手去拉卖花姑娘,姑娘反手一掌,打中王天翔脸,一名壮汉急冲而上,对着姑娘高高举起拳头,王天翔手抚脸颊,制止住手下,笑着说道,“顺从的没意思,这个很对我胃口,得回家去,慢慢调教!”

“他娘的,大庭广众之下抢人!”曹枯荣一声怒骂拉刀。金十三眼疾手快,按住曹枯荣,“贼曹李大人在,用不到我们。”曹枯荣愤愤松手,低声骂道,“便宜了他们!”金十三提高声音,大声道,“快去报告贼曹李大人!”

李正一听到消息,微微皱眉,却又无可奈何,急匆匆向清风楼赶去,叶九跟着走了两步,突然手捂肚子蹲下,连声哎呦,“李大人,我突然坏了肚子,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李正一暗骂一声奸狡,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维持地方治安,是贼曹的分内职责。

李正一急匆匆赶到清风楼下,却不见闯祸的王天翔。听到王天翔已经把人抢走,李天一暗叫万幸。

叶九站在很远处,看金十三和曹枯荣向他走来。曹枯荣满脸不忿,金十三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曹枯荣向叶九诉说刚才发生事情,叶九顾左右而言他,“你嫂子做了蛋黄馅儿月饼,你要不要尝尝?”曹枯荣愣了好久,这才点了点头。随后道,“九哥,刚才王天翔,当众抢人!”叶九如同没有听见,金十三在曹枯荣肩头推了一把,“地方治安,应该找李大人!咱们只管抓贼!”

叶九没说话,转身走了。

八月十六,叶九没去衙门。傍晚的时候,妻子秦氏,知道他彻夜未睡辛苦,特意做了几个小菜,还温一壶酒。吃饭时,母亲不经意谈起,昨晚有个卖花姑娘,在王家撞墙自尽。

叶九放下酒杯,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秦氏诧异的看着他,叶九淡淡的说道,“这秋天的蚊子,真厉害。”母亲望着天上月亮,说道,“也许是人老了,越来越想家了。”叶九母亲的老家,远在西凉州。

叶九看着双鬓苍苍的母亲,说道,“叶落归根,那我们回去。”八月十七,叶九去向衙门辞职。府里挽留几次,见叶九去意已决,便批了下来,知府大人,还破例请叶九喝酒,送了他三十两银子。

叶九带着银子,去了卖花姑娘家里,却是个破落户王赖子迎接出来,他这才知道,姑娘孤身一人,死后当天,便送去野地,挖坑埋了。破房子也被王赖子乘机占了。

叶九看着王赖子,眼光可以*人,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叶九赶着牛车,带着母亲家人,离开了沧州城。秦氏低声道,“你不再看一眼么?”叶九回头,却看见金十三追了出来,“九哥,我也辞了差事,从今日起,不受那鸟气!”叶九苦笑,问道,“那你以何为生?”金十三晃动双臂,“有的是力气,到哪里不吃饭?”

叶九拍了拍金十三的肩头,两人并肩而行,一路向西。

半年后,叶九已经在西凉州住下,母亲落叶归根,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一天上午有人敲门,金十三开门,却是曹枯荣站在外面,后面马车上,坐着他的妻子和儿子,全都满身风尘。曹枯荣笑道,“见到了十三哥,九哥还会远吗?”

金十三大笑,回头道,“九哥,你看谁来了?”叶九闻声出屋,人还在廊下,已经双眼含泪。

多年之后,有个姓贾的商人,在凉州茶馆,遇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凉州话中,难掩浓浓沧州口音,问起沧州发生之事。贾商人说道,王天翔有一天,在运河中,拦住一艘外来船只,调戏船上女子,不想触了大霉头。

那名女子,是当朝大员的亲戚,大员闻讯大怒,监察王御史种种过往被扒出,到了最后,王家父子两个人头落地。

听到这里,中年人点了点头。

茶馆门口,有个腿脚不便的中年人,向着那中年男人招手,“九哥,十三哥来了,喊你喝酒。”中年男人点点头,提了一坛酒,急匆匆的离开了。

恰在那时,说书先生,轻拍醒木,说了首长长的定场诗。

四旬已过,半生薄凉。也曾克己奋发,胸怀激荡,幻想红衣白马,气吐眉扬。终是柴米挫了锐气,染了风霜。

江湖故人,数年奔波,游子倦,午夜知音,书生一梦笑黄粱。举杯畅饮不敢醉,终怕他乡牵挂,卧榻之地非故乡。

,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