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少女美美当众被扒了裤子后,她的本能反应是瞬间提上来,接着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任凭谁来劝慰也没用,如同蒙受了奇耻大辱。
那一天是星期天。午饭后,制砖厂家属房来了一伙儿卖鱼的,推个手推车,车上尺把高的木箱里铺着塑料布,里面摆满从松花江打上来的大小不等的鲜鱼,有鲤鱼、草根、鲫鱼、狗鱼、鲶鱼,鱼上面遮盖着蒿草,避免阳光直接照射。
那一天阳光明媚,家属房里像过节一样。大人们在手推车旁挑选鲜鱼,想着回家改善一下生活,孩子们则凑在周围看热闹,心里最关注的是父母能不能买一条大鱼回家。
美美一直用眼睛瞟着妈妈,看妈妈跟卖鱼人讨价还价,心里正在焦急,忽然感到裙子被扒下来,露出里面的红裤头,扒下她裙子的小东子撒腿就跑。美美的眼泪飞得满脸,甚至打湿了衣襟。
小东子的爸爸也在买鱼,一边骂一边喊,想抓住小东子扇几个耳光,给美美挽回点面子,可是,小东子用买鱼人和手推车做障碍,转着圈地跑来跑去,硬是没让爸爸抓住。
美美妈妈赶紧买了一条鱼,哄着女儿回了家。小东子爸爸没买鱼,火冒三丈地回了家。小东子在外面躲了好几个小时,眼看着夜深了,也无可奈何地回了家。
那一晚,小东子爹一声妈一声的惨叫回荡在夜空中,叫了好一会儿……
那个年代,大人们都在忙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斗私批修”“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无暇顾及孩子们四处撒野。家属房有不到30户人家,各家少的两三个孩子,多则六七个孩子。子弟学校每天上半天课,老师并非专业,差不多就是个托儿所。放学后,孩子们凑在一起时,玩起来无所顾忌,淘起来没边没沿,搞怪作妖,出点幺蛾子都是家常便饭,不同的是,有的做在明面上,有的做在暗地里。
制砖厂砖窑东西两侧有几十条坯棚子,是晾晒砖坯子的场所,东侧离家属房近,便成为孩子们自由玩耍的天堂。我们十几个淘气小子钻进坯棚里,与那些半*砖坯为伍,有的修城堡,有的修地道,有的修宫殿,还有的将砖坯立起来一字排开,一摆就是十几米,玩起了诺骨牌效应的游戏。
终于有一天,我们的游戏被巡视的于大爷发现了。那于大爷脖子后面长了个鸡蛋大的肉包,工友们都叫他于大包。于大爷看见坯棚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气得脸色铁青,明知道这些孩子都是厂里职工的子弟,他也没给一点好脸色。
你们都给我出来!于大爷声嘶力竭地喊道:现在,你们这帮小王八蛋,都给我滚回家去,谁也不许再来这里玩!快滚!滚!
看见于大爷发疯一样的怒骂,我们谁也不做声,低着头往回走。刚走出十几米远,一个小伙伴突然高喊一声:打倒于大包!紧接着,大家异口同声地高喊一声:打倒于大包!然后,我们才撒开双腿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完。后来,于大爷将情况上报给了厂里,据说,因为许多晾晒好的砖坯被倒腾得混乱不堪,增加了工人的作业量,还有许多砖坯被弄成了两瓣儿,造成了一定的经济损失,厂里特意向家属房职工发了个通知,要求管教好自己的孩子。
从此,我们告别了可以自由玩耍的天堂。
没有了天堂,我们去食堂。厂里的职工食堂就在家属房附近,这里有个小卖部,月饼一毛四分钱一块,面包两毛钱一个,还有各种糖块。可是孩子们知道,即便买糖块都是奢侈的事。所以,孩子们能在小卖部周围转一转,闻一闻糕点和糖果的味道,也就心满意足了。最后,吸引了孩子们注意力的是偶尔召开的批斗大会。
批斗大会的批斗对象是地富反坏右和走资派,参加会议的是革命群众,每次批斗会都热火朝天,口号声不断。我们这群百无聊赖的孩子们就混在会场里看热闹。
有一天,批斗会批斗两个人,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脖子上挂了一双鞋的男人,说是他犯了作风问题,睡了别人家的女人。第二个上台的是我爸爸,还带上了高帽儿。有一个微胖的女人,是厂财务室的出纳员,像是会议的主持者,每次都是她先把口号喊得震天响,边喊边踮起脚尖向上窜动,领着大家打倒这个打倒那个的狂喊一顿。
我的两个哥哥也在会场里,看到胖女人的表现都不痛快起来。几天后,我们哥三个商量,要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女人。那女人个头不高,屁股又大又圆,我们决定就打她那目标大、不危及性命的屁股。
一天中午,我们拿好弹弓,潜伏在一个午餐必经之路的沙坑里,眼见着她走过去,背对着我们的时候,一齐拉开弹弓,将包含着我们一腔仇恨的石子射向了她那个屁股。她哎吆一声回过头来,我们马上将头缩进坑里,一动不动。
她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环顾四周,却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估计是疼痛难忍,她步履艰难地向厂部走去。听大人们说,她的屁股上两个淤血紫豆子比黄豆粒还大。
厂革委会的同志认为,有可能是阶级敌人在打击报复,必须抽调人力彻查此事,倒是她自己拒绝了,不想追究。
此后,每次批斗会,她喊口号时不再向上窜动,声音的分贝比过去降下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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