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一尘专栏|沿黄丹青八百里漫记

释一尘专栏|沿黄丹青八百里漫记

首页角色扮演傲世戮天更新时间:2024-06-07

百里秦川,明珠玉带,黄河之水,生生不息。

沿黄公路不仅是一条高颜值的观光路,更是一条从文艺到野性的跨越之路,起点是华山,终点是府谷,如果要给这两端加个标签的话,一头连着文艺,一头则连着野性,文艺如华山、洽川湿地、蒙汉天书,文艺中带着浪漫。野性如龙门、黄土高原、壶口瀑布,野性中透露出洒脱。对于文艺创作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不仅能激发创作的灵感,更能传承传统文化的精神。

丁酉年九月初九上午,伴随着关中大地的绵绵细雨,我们一行数十人,从西安出发,开始为期十余天的沿黄公路实地采风、写生。以期用笔墨呈现黄河沿岸的旖旎风光和人文风情,撷取黄河文化的血脉精魂。

———题记

汽车驶出古城西安,不久便进入绿深似海的关中平原腹地。时令刚交上九月,地里的庄稼一望无际,眼前是满眼的绿色,稍远就呈现为青色了,放眼远眺,就是令人心灵震颤的恢弘深沉的气象了。

车过渭河,田堰层叠的渭北高原,在灰云和淡雾中隐隐呈现出独特的风貌,无论陡立的崖畔和舒缓的慢坡,都被青葱葱的庄稼覆盖着,如此博大深沉,又如此舒展柔曼,无法想像再过两个月之后的残破与苍凉,顿然生发对渭北平原深蕴不露的神奇伟力的感动。

当车从连霍高速的华阴收费站驶出后,距离沿黄观光路起点不远处显现出五座黄白色的巨石山峰,那正是西岳华山的“五瓣莲花”形状,其花瓣张开着,伸向蓝天。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只有文明才是延续历史的最直接的方式,中华文明发展史上,华山与黄河一脉相承,华夏文明的源头正是源于这类似五瓣莲花的华山,从远处眺望,无论什么角度都是高山仰止,这样才能真正体会华山本为玉花之山的全部奥秘。过去还纳闷,为什么华山的寺庙叫“玉泉寺”?汉代以来一直流行华山玉女的传奇和饮华山玉露可以延年长生的信念,就连秦惠文王生病,也要通过祈祷华山大神的方式消灾治病。其事可见《秦惠文王祷祠华山玉版》。秦王为什么选用玉版文书的方式祷祠华山?很可能古人心目中的华山就是一座玉石巨山。

华山远眺

华山经历了历史磨砺和变迁,也把一种文明传承给后人,正是这种文明孕育了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激励一代又一代炎黄子孙承担着中华民族复兴的使命。

华山自古修真之士云集,得道者甚多,更是令无数文人*客深情咏叹、慷慨泼墨,留下了无数浸透着历史沉淀的诗词名篇及丹青画卷。目前所知最早的关于华山的作品是隋末唐初何长寿所绘的《五岳真宫像》,隋唐以前已无文献可考。历代描绘华山山水的画家主要有,隋唐五代时期的何长寿、张素卿、张南本、李升,北宋的范宽、许道宁、李隐、李公麟,元明以后的商琦、徐资深、王雨公、单雪樵、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傅抱石、石鲁、何海霞、罗铭、方济众、苗重安等都有描绘华山的作品。特别是明代画家王履的不朽名作《华山图册》,曾细致入微地描摹了这座神奇的山峰。

我们参观了位于华山脚下的“五岳第一庙——西岳庙”。西岳庙始建于西汉汉武帝,后来成为历代帝王祭祀华山神的场所。不过到了东汉,因为上山祭祀的道路艰难,便迁到了此处。西岳庙坐北朝南,庙门正对华山。在门前遥望,华山莲花峰如一朵白莲,仰天怒放、辉映长空。

在游观西岳庙期间,也不记得穿过了几道门,走过了几个广场,拜谒了多少神灵,惟有一座碑两棵树令人印象深刻。碑是唐玄宗亲撰的《华山碑》。相传,“碑高五十余尺,阔丈余,厚四尺五寸。制作壮丽,镌琢精巧,天下碑莫比也。”真正当得起“天下第一碑”的赞誉。可惜,黄巢起义军自潼关进兵长安,路过华阴,焚毁西岳庙,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又突遇暴雨,忽热忽冷,冷热相激,碑随之毁坏。我所看见的,只不过一截残存的碑座和一堆烧黑的石头而已。不知是应该感叹岁月的沧海桑田,还是感慨人事的风云变幻?那两棵树都是柏树,一片苍翠之色。其中一棵倒向另一棵呈斜倚之势,如同一对恋人含情脉脉,就这样相守相望了千余年。

西岳庙

下午从华山出发,冒雨前往此次采风的第二站潼关古城。

潼关古城位于华山脚下,有一大一小两条黄黄的水流在此地汇合为一体。我猜想那条大河应该是黄河,自北向南,那条小一些的河流自然就是渭河了,自西向东。这一交汇,完成了中国北方地理上最大的河与其最大支流的交汇。夏、商、周、秦四大朝代中的三个朝代,都是顺着“河渭”的流向而孕育出来的! 

对于黄河,从小印象就是《黄歌颂》里唱的:“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再后来,黄河映现在我脑海里的是气贯长虹的壶口瀑布。而今,终于看见黄河了,而且到了“大河东去第一渡——风陵渡”!心绪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站在黄河水边,望着脚下静静的黄河水,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立马潼关,遥望古渡,水天一色:蓝天、白云、远山苍茫;黄河、古渡、长桥飞架。宛若一位丹青高手,黄河,执一管如椽的巨笔,流泻群山跌宕起伏的才情,一个简练而磅礴的“几”字,御风飞翔,烙印在炎黄儿女心的版图上。“立马风陵望汉关,三峰高出白云间。西来一曲昆仑水,划断中条太华山。”倏尔间,笔锋顿挫,陡转东提,舞动神韵,天然呵成。

往事越千年,置身于凤凰咀,对着夕阳古渡,我生感慨;面对古渡,我心沉吟。天堑变通途,高桥飞架,一声火车的鸣笛,划破古渡的长空。于是古渡的戏收场了,另一出戏拉开帷幕!所有春的风情,夏的灿烂,连带秋的喧哗都将远走,只留下无尽的寂寞。那搁浅了渡船,兀自在沙滩孤独地思考。尽管我知道古老渡头的命运,将何去何从!夕阳下的渡口,茕茕而立,无语目滞,拼命把那遗失在岁月深处的繁华寻找,再寻找。什么也不用说,只把那沉重的心事慢慢丢掉,只把一行浊泪交给了那渐行渐远的河水!我竟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知拿什么安慰你——我的风陵古渡?

黄河出禹门口进入关中平原,少了些磅礴的气势,多了些平和的风景,也许,正因为如此,黄河在洽川到潼关段突显了她母性温柔的一面。

《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的潼关,是关中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关隘,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位于黄、渭、洛三河交汇处的潼关,黄河由此自北东折,流入山西,形成三河口的奇伟景象。雄踞潼关,吐纳天下。

潼关周边山峦沟壑遍布的古城墙、古堡、古道、古烽火台、古树、古寨、古战场等历史文化遗存和自然风光,把岳渎阁、十二连城有机地串联起来。其中岳渎阁紧邻三河交汇处,登上阁楼,北可观览黄河胜景,西可观西岳华山,大美盛景尽收眼底。

第二天上午,我们登临了“山河一览楼”,据说原先有一块“中流砥柱”的巨幅匾额,悬挂在原城楼内上檐的正中,向世人揭示中国几千年历史变革中,潼关作为战略要塞的重要性,和对于民族发展的积极贡献。

在城楼上凭栏瞭望,俯瞰大河的波澜气势。在这座“山河一览楼”上,河湾的胜景尽收眼底,华岳穿云,黄河激浪,要塞险隘赫然在目。黄河犹如一条从天而降的巨龙,从苍茫处奔涌而来,又向迷茫中滚滚而去。对面的晋地,朦胧在烟雾的笼罩之中,其如历史的迷雾,让人浮想联翩。还有那风陵渡的今昔,中条山抗战的悲壮,无不在脑海里翻腾。西面的巍巍华山,北面的滚滚黄河,构成了如画河山的壮丽图景。这儿不但是渭水、洛水与黄河的交汇处,又是黄河自北向东的拐湾处,故而开阔的河面,奔流的河水,显示出母亲河的广阔胸襟。

我们在此追寻着潼关岁月的印迹,寻觅曾经的古城历史记忆,也近距离的感受母亲河的博大精深。

潼关古城

离开潼关古城,然后一路向北,就到了大荔的丰图义仓。丰图义仓在距大荔县城东十余公里处的朝邑镇南寨子村,是清代修建的一个大型粮仓,慈禧太后曾封此仓为“天下第一仓”。

从大荔再往北便是合阳,此地的山川形胜是上苍格外恩赐。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惟中游洽川这一弯孕育出黄河流域最大的湿地和芦苇荡,自然风光旖旎秀丽,人文历史浩如烟海。这里是情诗之源。享誉天下的处女泉就在旁边。《诗经》中千古名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诞生于此。

此时此刻,我的心绪因满川满原的绿色的浸染和撩拨开始舒展欢愉起来,潜藏心底深处的一个极富诱惑的愿望也得以实现,我终于踏上两千多年前那位“窈窕淑女”曾经生活和恋爱的“在河之洲”了。确切地说,早在出发前,我的心里就踊跃着期待着,看这块神秘莫测的“在河之洲”。

我是少年时期在初中语文课本上,初读那首被称作中国第一首爱情诗歌的。无需语文老师督促,一诵便成记了,也就终生难忘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是少年时期特有的敏感,对那位好逑的君子不大感兴趣,甚至有莫名的嫉妒,一个什么样儿的君子,竟然能够赢得那位窈窕淑女的爱?在河之洲,在哪条河边的哪一块芳草地上,曾经出现过一位窈窕淑女,而且演绎出千古诵唱不衰的爱情诗篇?从此神秘而又圣洁的在河之洲就在我的心底潜存下来。后来听说这首爱情绝唱就产生在渭北高原,却不敢全信,以为不过是传说罢了,而渭河平原的历史传说太多太多了。

直到在路途,同行的人确凿而又具体地告诉我,在河之洲,就是渭北高原合阳县的洽川,这是朱熹先生论证勘定的。朱熹著作《诗集传》里的“关雎”篇,以及《大雅•大明》的注释,有“在洽之阳,在渭之郃”可佐证,更有“涘,水名,本在今同州郃阳夏阳县”,指示出不容置疑的具体方位。郃阳即合阳县,上世纪50年代还沿用古体郃字作为县名,后来为图得简便,把右边的耳朵削减省略了,郃阳县就成今天通用的合阳县了。洽水在合阳县境内投入黄河,这一片黄河道里的滩地古称洽川,就是千百年来让初恋男女梦幻情迷的在河之洲。我此时就奔着那方神秘而又圣洁的芳草地来了。

远远便瞅见了黄河。黄河紧紧贴着绵延起伏的群山似的断崖的崖根,静静地悄无声息地涌流着。黄河冲出禹门,又冲出晋陕大峡谷,到这里才放松了、温柔了、也需要抒情低吟了,抖落下沉重的泥沙,孕育出渭北高原这方丰饶秀美的河洲。这是令人一瞅便感到心灵震颤的一方绿洲,顿然便自惭以前想像的狭窄和局限。这里坦坦荡荡铺展开的绿莹莹的芦苇,左望不见边际,右眺也不见边际,装饰着黄河那一派几万亩芦苇的青葱所蕴聚的气象,使人初见的一瞬便感到巨大的震撼。我伫立在坡坎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那方自少年时代就潜存心底的在河之洲,完全不及现实的洽川之壮美。

芦苇正长到和我一般高,齐刷刷,绿莹莹的叶子上绣积着一层茸茸白毛,纯净到纤尘不染。我漫步在芦苇荡里青草铺垫的小道上,似可感到正值青春期的芦苇的呼吸。我自然想到那位身姿窈窕的淑女,也许在麦田里锄草,在原野上采摘桑麻,在芦苇丛里聆听鸟鸣,高原的地脉和洽川芦荡的气韵,孕育出窈窕壮健的身姿和洒脱清爽的质地,才会使那个万众景仰的周文王一见钟情,倾心求爱。我便暗自好笑少年时期自己的无知与轻狂,好逑的君子可是西周的文王啊,哪里还有比他更能称得起君子的君子呢!一个君王向一个锄地割麦采桑养蚕的民间女子求爱,就在这莽莽苍苍、郁郁葱葱的芦苇荡里,留下《诗经》开篇的爱情诗篇,萦绕在这个民族每一个子孙的情感之湖里,滋润了两千余年,依然在诵着、吟着、品着、咂着,成了一种永恒。

浪漫的情感一直是爱情的主旋律,洽川是一种纯粹的、唯美的、诗意的、浪漫的意境,这种意境只属于洽川,正是这种独特的气质,才孕育了洽川的美,美得那样与众不同。

离开洽川后,到了夜晚,我的心情依旧不能平复,便赋诗一首——《洽川黄河湿地》,后刊于《陕西日报》。

秋雨初霁,水草茵茵,云天一色。

上善厚德,碧水飘萍,沉落烟霞。

湿柔涵养大地,诗意慰藉岁月。

浩渺之水,旖旎人家,氤氲成一幅丹青水墨画。

微风吹拂,潋滟水波中,白鹭嬉戏,鱼翔浅底。

在水与晚荷之间,野花选择沉睡。

云水之间,所有的水鸟悠长的叫了一声,整个水岸,显得尤为深远……

洽川湿地

沿黄观光路就是沿着韩城边上走的,党家村、司马迁祠、韩城古城等景点就在公路旁边。

司马迁祠距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韩城古城是全国六大保存完整的古城之一,至今保留着五街72巷的完整格局。党家村最负盛名的则是明清古建筑群。

党家村是由数百座古朴典雅的四合院组成的明清古朴的民居村落。

站在塬边,俯瞰党家村全貌:村子坐落在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沟谷中,依塬傍水,坐北朝南,南北靠坡,如此村落选址,与大自然浑然一体。民居错落而有序,青砖的平实,给人以沉稳安祥;灰瓦的流线,给人以灵动酣畅。哨楼高踞南街,寄老人之守望;文星阁鹤立东隅,状少年之旭光。屋脊当筝柱,瓦楞作丝弦,弹奏着一曲《高山流水》,等待着千年的知音。

游走于小巷,观望斑驳的青砖青瓦,触摸褪色的木门木窗,手抚光滑清凉的石道、石雕,还有那门后的土地爷的神坛、玻璃柜里的花馍,站在太阳下闲聊的老人那一声声熟悉的乡音,都让人有恍如回到了远古,亲切而温暖。时光在这里也放缓了脚步、悠然、淡然。

党家村

很早就知道司马迁是韩城人,也知道在韩城有司马迁的衣冠冢,还知道鲤鱼跳龙门的传说,就发生在韩城不远处的黄河龙门。

这两个地方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行随梦想, 在抵达韩城的第二天,拜谒了太史公祠。登其巅,东望滔滔黄河,西眺巍巍梁山,南瞰古魏长城,北观芝水长流,伫立在山环水抱的自然风光中,思悼司马迁高尚的人格和他一生伟大的功绩。

司马迁祠坐落在韩城芝川镇南奕坡旁悬壁顶端,东濒黄河,西枕梁山,芝水萦回墓前,气势磅礴。壮观的自然环境和秀丽风光,映衬着司马迁的高尚人格和伟大功绩。祠前广场有一座石桥,石桥上铺就的条石已经被历史踩踏出深深的痕迹,一块块厚重的条石就象是司马迁的《史记》;三道山门的门楣上依次是“高山仰止”,“史笔昭世”,“太史祠”,古人把司马迁的祠墓建在山岗上是为了昭示后人,仰止弥高,这是一座不可企及的巅峰。走在韩奕古道上,看那些最早修筑于春秋战国时的石头,已经是坑坑洼洼、斑驳嶙峋,司马迁以前,这儿曾经有韩信出兵走过。司马迁之后,李世民走过,李自成走过,那些巨石当年刚刚铺就时是平整的,经过了三千多年的风雨车马,也见证了历史的变迁,如果没有司马迁,也许这条如今称着司马古道的韩奕古道早随历史湮灭在尘埃里。

祠院后面是司马迁墓,据传为元世祖忽必烈敕命修建,状似蒙古包,内葬太史公的衣冠,当地人称“太史高坟”,这一称谓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故乡人民对司马迁的崇敬。祠院里有郭沫若写的一首颂扬司马迁的诗,其中有一句是“功业追尼父,千秋太史公”,还有一副对联“刚直不阿留得正气凌霄汉,幽而发愤著成信史照尘寰”。司马迁祠墓规模是比不了那些帝王的陵寝,但一部《史记》就够了。

我肃立在墓前,并深鞠三躬,这不是迷信,而是表示对先哲史师的敬仰和崇拜。在躬身施礼的刹那间,心朝澎湃,遥想当年,他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为了给人类文明史上撰写一部《史记》,他行走万水千山,读破诗书万卷,秉烛夜读,笔耕不辍。但这一切的艰苦,才只是苦难的开始,为了一个公道,说了一句别人都不敢说的真话,他被汉武帝投入狱中施于宫型,一个男人的尊严被百般的蹂躏。

可以想象,自古以来有多少圣明史贤,他们为了照亮人类的文明,在奉献自己才智的同时,他们还要时不时的去奉献自己的鲜血甚至生命,这是怎么样的一部人类史啊,更令人不得不哀叹的是,这种血淋淋的历史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我们不断的重复着,直到今天!

发生在上个世纪的那个特殊十年不就是鲜明的例证吗?圣贤们为我们在黑夜中点亮火把,我们却把他们的生命点燃,让他们在痛苦的*中死去!而我们却为此感受着光明的温暖!

在缅怀“史圣”伟大和感悟历史悠长之后,所有感情突然在我内心世界爆发,催生出:千年古道黄河边,条条辙印,滚滚尘烟,绵绵群山连长安。历世沧桑绝唱里,匆匆过客,悠悠青天,涓涓青史流笔端的感怀。

在路边,看到韩城的宣传语“史记韩城,风追司马”,我觉得风不仅仅追司马,也在追逐我们每一个人,努力吧!也许看风景的终极目标,是为了抵达生命的真谛……

司马迁祠

继续北上,就到了黄河龙门。这里是黄河的咽喉,传说是大禹治水的地方,故又称禹门。长安画派的旗手石鲁先生于1960年在此创作了其代表作之一《逆流过禹门》。

黄河的最宽处和最窄处都在韩城,最宽处十几公里,最窄处数米,通往龙门的路依山而建,左边是黄河惊涛,右面就是壁立千仞,巨石面目狰狞,摇摇欲坠。这时,才知道我们所行之路,原来就叫龙虎路。真可谓,龙在水中,虎向山行。

车行约四十公里的样子,停在了路旁,同事遥指远处,说道:“看,那就是龙门。”

向远望去,两岸叠嶂高耸;龙门峡谷峭壁千仞,河流其中,形如门阙,“广八十步”。浩荡的黄河至此,两山相峙,中间狭窄的水道猛然间将奔涌而来的黄河束缚于一线,又有如一铜墙铁壁被一神刀利斧从中开天辟地,刹那间,黄河呼啸而来,奔腾而去。瞬间,我似乎看见了治理黄河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正站立于峭壁之颠,欣慰地望着由堵变疏的黄河正舒畅着直奔东海。我似乎又看见了那条正跳龙门的小鲤鱼,它一次次的跳起一次次的落下,眼里只有成龙的梦想和顽强的跳跃。千百年来,在人类的历史上,又有多少人为了实现由鱼化龙的心中梦想,却付出了怎么样的人生艰辛!

黄河龙门

从龙门沿黄河一路北上就到了晋陕大峡谷的壶口瀑布。

壶口得名于《尚书•禹贡》:“黄河漩涡,如一壶然。”《水经注》记载,“禹治水,壶口始”。明代陈维藩在《壶口秋风》诗中道:“秋风卷起千层浪,晚日迎来万丈红”。

没有跌宕,河水会变得平庸。目睹特大马蹄状的大瀑布,河水放荡不羁的撞击河床,水雾弥空,恰如从水底冒出的滚滚浓烟,萦绕不散。阳光可以折射形成彩虹,似长龙饮水,如虹桥卧波,或锦团彩簇,瞬间百变,奇诡迷离。“一里壶口十里雷”,波涛怒吼,声如奔雷,轰鸣的涛声如狮吼虎啸,使万马齐喑,方圆数十里如万鼓擂动,声闻于天,神气磅礴,气吞山河。黄河壶口瀑布是领袖级的,激湍飞腾,洪峰滔天,狂澜翻滚,淘荡泥沙,浊浪排空,峭壁震颤,山飞海立,警魂悸魄,鼓舞大志,令人振奋。

如果说黄河是皓首仰啸的诗人,壶口就是黄河手中的一本百读不厌的史诗。湿漉漉的岩石如质地坚挺的诗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这是地质之神赐予黄河的诗行么?这是比《诗经》还要古老、沧桑的诗章啊!岩石平整、光滑,清晰的纹理一如竹简铺排开来,赤褐色如浓墨泼过,似有线装书流淌的墨香。岩石延至河心,毅然决然地嘎然而止。又如画圣吴道子在起承转合之际断然收笔,留下黄河丹青诗意的悬疑,留下了国画的留白,把诗眼、把雷霆之声的韵脚留给了天涯旅人,留给了黄河的历代儿女。壶口又像一个满腹经纶的智者,匆匆步履者何以能读懂她心中的锦囊,人生过客在黄河经年不息的咆哮中,能否唤醒瞻前顾后的旅痕?

壶口瀑布

从壶口瀑布沿山路继续北上百余公里,就到了乾坤湾。黄河流经延川县境内的晋陕峡谷时,一改怒吼咆哮的形象,蜿蜒曲折形成了清水湾、乾坤湾、伏寺湾 、延水湾、漩涡湾五个S型大弯道,堪称地质奇观。

乾坤湾,是这五大蛇曲中最令人神往的地方。有传说云:三皇之一的人文始祖伏羲,就出生于此。他常来乾坤湾,“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创立了太极八卦学说,开创了华夏文明的先河。

不管传说是否确凿,但那极具震撼力的自然、人文景观可以证实,乾坤湾是黄河文化积淀最为丰富的一个湾,是华夏文明的一个缩影,是黄河流域上一幅旷世绝伦的神奇画卷,更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化符号。

雄奇的黄河以弯折多变著称,向有九曲十八弯之誉,民歌中亦有“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的唱词,可最美不过乾坤湾。或许大自然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因之,乾坤湾的形状出现的异常“吝啬,其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壁几乎是完全垂直的,沟内是一个优美巨大的320度“S”型大湾。只见这道湾,河缠着山、山抱着河、河里有山、山中有河,山河相连、水山相映,奇妙无限,奥秘无穷,为晋陕大峡谷镶嵌进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为伟大的母亲河增添了幽雅深邃的文化韵致。

凝望乾坤湾,的确是一种美的享受,是一次灵魂的净化,更是对黄河博大精深文化底蕴的深刻感悟!

秋阳高悬,我心灿烂。我发现,任凭那日日夜夜永不停息的黄河水怎么努力地奔流,也根本无法改变大自然勾勒出的乾坤湾这一幅山水和谐共生的绚丽画卷。此时此刻,我脑海里平空生出许多的幻想和浪漫,心灵深处更是浮现出“和谐”的画面。难道不是么?乾坤湾美妙绝伦的景象,不恰好被“永和”这一地名诠释出更加丰富深邃的内涵吗?什么和睦、和顺、和乐、和美、和平,什么和洽、和悦、和善、和缓、和婉,一个富有时代气息的崭新的“和谐”主题,全部被黄河文化积淀最为丰富的乾坤湾凝为永恒。毫无疑问,乾坤湾的深邃与伟大,就存在于它自身的实体之中。

透过乾坤湾的历史文化和神秘色彩,我陡然悟出了乾坤湾阴阳合抱、互为转换、相依相存的辩证哲学思想;悟出了母亲河气势磅礴、勇不可挡的气度和精神!我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热血沸腾、壮怀激越的情感!

长久地驻足在一方巨石上,丽日也在高远处悄悄地注视着这美丽壮阔的黄河第一湾。我深情地凝望着,不仅是凝望,而是用了全身所有的器官在感受,在吸吮,在赞美……目光所及,山峦、沟壑、滩头、梯田都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着乾坤湾的痕迹。那一棵棵生长在石缝里被寒风无情摇撼着的酸枣树,那一片片早已枯黄又被行人的脚步蹂躏了的野草根,也在以最大的热情展示着祝福的真诚,以不枉为生命,以不辜负时光。在这一片富有生命的世界里,我对乾坤湾的情感更加浓厚了,目光、举止、思维、感受、遐想,一切似乎都停留在一个更高的境界里,至少灵魂深处已经浓厚地滋生了一种超越地域、超越时空、超越追求的情绪。

文以山水铺垫,山水为文润色。与自然界的“杰作”进行一次亲近交流,这既是美的汲取,更是在从事一种精神的输出。对于爱好文艺的我而言,乾坤湾是我文学、艺术创作的又一个梦幻般的境地。在这个境地里,我行其所行,感其所感,得其所得,乐其所乐,或登山凝望,或临水观赏,或释放本性常态,或畅达超脱闲情。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其内容都是一脉相通的,那就是归趋于大自然,在大自然的画境中寻求精神的升华。

乾坤湾

进入榆林的第一站是清涧,这里的高家洼塬北国风光是*主席《沁园春•雪》的诞生地,此外清涧还有黄河太极湾。

继续北上,就到了吴堡古城(又叫吴堡石城),古城在黄河边上,是西北地区迄今保存最完整的千年古县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地,被古人誉为“铜吴堡”。

吴堡的下一站是佳县。佳县古称葭州,佳县称“佳”,大概是一指黄河,一指白云山了。河山如此壮美,“佳”天下应当无愧。

一条黄河,打造了许多绝景,佳县的香炉寺便是其一。香炉寺东临黄河,三面凌空,有一石柱兀立,形似高足香炉。而我看这兀立之巨石,却更似一只巨象伸出长鼻欲汲黄河之水,石柱和寺院之间悬一座小桥,似天涧飞虹,石柱顶上建一玲珑小阁,名观音阁,此阁临风而立,翩翩欲飞,古朴苍劲之中有傲视八极、岿然不动的气韵,让你感叹天地造化之神奇。

在这里观赏黄河,感悟诗仙李白那“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千古名句的绝佳之境,忽儿就有了更上一层楼的冲动。这冲动来自王之焕的《登鹳雀楼》,而王之焕还有《凉州词》,其中“黄河远上白云间”好像是专为佳县而写的,那“白云”,自然让我想到佳县的白云山了。

白云山是用来仰望的,就像散文是用来抒情的。当散文遇到白云山,那种被提升的状态,宛若云雾,在诸峰间缭绕,恰似苍茫在大地上漫漶。这是时空赋予的情感生发,也是历史蕴含的生命光泽。它是一个打开的盛宴,装得下所有的惊喜和礼赞。

香炉寺

九月的晋陕峡谷,是歌者与旋律的心身互动,是黄河与雄鹰的展翅翱翔。这里的险峻配得上人们的眺望,这里的高耸,扶得起人们的仰叹。雄浑的黄河,行走至此,终于显露出本性。一条峡谷,让天上人间隔空相望。使得早已习惯了平庸的内心,终于有了被拯救的欢悦,有了直抒胸臆的抵达。

此时,你会惊叹于壁立万仞的巍峨,似乎瞳孔已经装不下山的高耸。满山遍野的枣树,绿草如被的峡谷,浑浊但蹦流不息的河水,以及沧桑的腔调在蓝天白云下交响。一条条注释,解读着白云山的自然之美。面对亿万年练就的岿然和磅礴,你会豁然觉得所有的辽阔和壮美都有了最稳重的依靠。血脉开始偾然起来,那些风起云涌的情绪,最终幻化成内心的沸腾。似乎白云山的存在,就是为了显示人类的渺小。

一直觉得,美好的事物不能仅凭眼来观察,要用心去品味,才能深入肌理。就像一道好菜,要闭上眼睛感知舌尖的氤氲。邂逅白云山,它能用静谧过滤你浮躁的内心;用高洁涤荡你视野的俗尘;用湛蓝驱逐你灰暗的阴霾。

站在白云山颠,那些原以为很重要的事情,陡然变得轻飘起来,还有什么值得斤斤计较,还有什么可以肝肠寸断。面对如此的庞大和虚空,人类的那点纠结,已经轻若游云。在这里,叩拜山水为师,聆听云海对话,听得久了,就涵养出了一个男人崇高的胸怀和伟岸来。

这或许是白云山所独有的一种品质,它能让每一个登临其上的人,都从自己的生命经验里,体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与启迪,并让它成为力量的一部分、信仰的一部分。当一个人的精神高度与白云山齐肩的时候,这个世界其实是为他打开的。

榆林明长城烽火台遗址

从佳县继续北上,就到了神木。神木天台山是黄河与窟野河的交汇处。这里既有名胜古迹,也是红色圣地,1936年刘志丹率领红28军在天台山誓师东渡黄河,其境内的天然岩画“蒙汉天书”隐藏了太多的文明密码。

沿着黄河继续行走,总是不尽的险峻神奇,总是不尽的幽谧而深邃,远处苍山的雄伟,在阳光的余晖里闪着光。一条条裸露岩脉的岩石点缀在起伏不平的山梁上,蕴藏在苍山深处的秘密让人无限期待。

蒙汉天书位于神木境内,黄河两岸的山崖是砂岩,石质粗犷,色泽古朴,是大自然刻画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画布,这些岩石历经亿万年的河水冲刷和自然风蚀,形成了风格独特的自然岩画,犹如蒙古文和象形文字写成的天书。

“岁月无语,惟石能言。”古老的黄河曾以什么样的张扬气势雄赳赳气昂昂在黄土高原上巡视,一切都写入了岩画之中。神木属于榆林北部县域,毗邻蒙古草原,传说中有太多蒙汉民族间共生共存的的传奇。北方游牧民族在此驻牧游猎、生息繁衍,创造了灿烂的草原游牧文化,孕育了独具特色的草原文明。蒙汉天书,宛如一部波澜壮阔的史册,绽放着古老文明之辉煌,并深深镶嵌在黄河沿岸。

在榆林境内,不仅岩画蒙汉天书让人震撼,一路行走,总有意想不到的神奇。沿黄公路蜿蜒曲折,两岸陡崖凌空,步移景变,怪石造型天造地设,鬼斧神工,犹如雕塑家之梦幻杰作。罕至的景观如雄狮当关、如苍鹰回首……形神兼备,栩栩如生。

历史的滚滚风沙,填不满文明的遗痕。一个古老民族的意志,将沧桑定格在天然的摩崖上。风沙用粗粝坚硬的线条,刻满的石壁。比甲骨文更古老的文字,是远自然界凝视的眼睛。神木的自然岩画,是石头上的史诗。穿越时空隧道,传递上古文明的密码。蓬勃生命的景致,从容浮现。童稚般的原始表达,让沙岩熠熠生辉。一个简单的过程,一种无敌的形式。每年,每月,每天,无声息的戗戮及孕育,和岩石对视,完成一次涅槃。点石成金,走完平凡到非凡的过程。

蒙汉天书

府谷是沿黄公路的最后一站,也是陕西最北的一个县。

黄河奔腾,集流汇溪,穿峡越谷,冲出昆仑,九曲回转,横越塞上,到了内蒙古托可旗与山西偏关县接壤之地,原本由西向东奔流的河势陡然调头向南,来了一个90度的大转折。汹涌地自北而南(坐北朝南)流下,进入府谷境内受到墙头莲花辿山体的阻挡,黄河被逼迫又转了几个弯,然后伸巨臂把府谷揽在怀中,揽出了一个风姿雄奇的“金三角”。还有那巍巍长城,横亘东西,若铜墙铁壁护佑府谷。

府谷,正如她朴实的名字一样,既兼容了黄河纯朴深厚的情愫,又吸纳了长城坚定的性格。黄河文化、长城文化、黄土文化、草原文化在这里交融,形成了这里独特的历史风貌。

这里在先秦历史上分属晋、魏、赵国的领地,秦时被称作上郡,南北朝时为匈奴地。北部毗邻内蒙古准格尔和伊金霍洛旗,东隔黄河与山西相望。

从府谷县城一路向北就到了地处秦、晋、蒙接壤处的墙头,这里是“鸡鸣闻三省”之地,也是“走西口”路上的门户。据《府谷县志》记载:墙头原名河边会坪,1474年延绥巡抚余子俊在此修建二边长城,因此处为明长城榆林镇在陕西境内的起点,村名由此改为墙头(起);墙头依山临河,临的是黄河入陕第一湾的金龙湾。一头一首,万里长城与黄河在这里握了手。

墙头境内有一处特别的地貌结构,这种貌似雅丹地貌的地质结构,以红色白色相间组成,鲜色可餐,峰峦之远近高下相错,其丽万状,美不胜收!完全打破了黄土高坡那种以黄色为主基调的色彩结构,形成了黄土高坡里与众不同的色调和特殊的自然风貌,此地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莲花辿。其得名来之康熙皇帝,史载康熙帝在平定葛尔丹叛乱时曾驻足此处,被眼前五彩斑斓的壮若莲花的丹霞地貌所吸引,遂赐名为莲花辿。

莲花辿

远眺莲花辿,可见红白相间的“裸体”群山,山体上不见草木,只有山底有星星点点的绿色。群山聚拥,峰峦远近高低不齐。山形如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又如少女翩翩起舞旋转起来的裙子。有的山有锥形的尖顶,如含苞待放的荷花,又如少女头顶盘起的高高发髻。而山体则红白相间,层层叠叠,像极了被煮熟的“五花肉”。

走近莲花辿的沟壑,可见常年受风雨的不断侵蚀“雕琢”,使得沙岩形状各异,有的像动物,有的像怪兽,有的像古堡,有的像迷宫,多姿多彩,惟妙惟肖。也有的像连绵不绝的长卷壁画,仿佛记录着历史变迁。更让我们感觉有趣的是,有一座高高凸起的山峰,似圆锥体独立于群峰之上,仔细观看像在莲花上打坐的菩萨,静静的,仿佛超凡脱俗,不为污染。

我们车行此处,一边是黄河奔流,林带绿野,一边是古旧的土夯烽火台,一段段高低不等土黄色的残垣断壁明长城遗址,将视野中的荒凉弥漫。这里自古是征*伐掠之地,曾是历史上千百年来民族对峙狼烟弥漫、惊心动魄的古战场,也是黄河流域农耕文明与草原游牧文明,文化交锋与民族融合之地,历史上的匈奴人、西夏、辽国、准格尔等都曾经在这里留下屡屡进犯的铁骑狼烟,也留下了民族英雄们守土抗敌可歌可泣的历史故事,著名的明长城遗址,依然伫立在这片黄土高原守望着脚下的土地,一个个体味着沧海桑田,在流年中翻转着记忆的碎片。

后记

陕西,沿着处处珍藏着民族魂魄,黄土文明的黄河沿岸,修筑了沿黄公路这一经典杰作。

若以文化的视野来审视沿黄这条极具文化气质的公路,其深邃博大的文化价值和丰富的人文内涵深深震撼着我们的心灵,让人由衷地惊叹,沿黄公路是一个经典杰作,从西岳华山出发,最后在榆林府谷集结。行走在这条经典的观光路上,有种穿越的时空交错,可以领略华山的精神向度,以及黄河母亲的广阔胸襟、寻觅古潼关的历史记忆,感受洽川的古老诗意,追思太史令高贵的人格风骨、触摸党家村传统村落的文明密码,感知壶口奔腾不息的民族精神。行走在这条路上能追寻到历史的遗迹,感触、感受民族的魂魄,黄土的文明。所以,沿黄公路是一条极具历史价值、人文色彩和自然风光的一号公路。

十余天的跋涉,近800公里的旅程,一路美景一路歌,虽然略有疲态,但能观一路美景,看一生风光,为自己以后的文学、艺术创作搜集了大量有价值的素材及灵感,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文学的方式阐述这一条极具历史价值、人文色彩和自然风光的一号公路。回来后,参阅了相关的文献资料,撰成此文,以飨同好。(完)

释一尘,原名刘忠涛,陕西旬阳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文学作品散见于《文艺报》《天津文学》《南方日报》《陕西日报》《青海湖》《文化月刊》等刊物。作品收录于《灯盏2022:中国作家网“文学之星”原创作品选》由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散文《从长安出发·甘南行记》获中国作家网2022年度“文学之星”三等奖(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主管主办)。现供职于陕西国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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