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在亲密关系中保持自身的独立具有重要意义。然而,人们依然有可能掉入这样的怪圈,即便拥有“我能独处”的能力,却在独身一人时仍觉孤单,渴望通过进入一段关系来终止独身。此时的“独处”就成了“独处的表演”。在阿兰·德波顿看来,独处的客观事实不是问题,而你讲给自己听的故事才是问题所在。
为什么对关系的渴望反而可能会使人们在寻找爱时步履维艰?以及当人们进入一段关系后,独处又意味着什么?当亲密关系逐渐走向深处,来之不易的安全感又为何会让双方冷言相向,人们该如何避免让自己变得愤怒并用恶劣的态度对待伴侣?在关系建立的始终,独处在不同阶段实则都值得重视。
下文中,女性生活时尚杂志《红》(Red)的专题总监娜塔莎·伦恩独家对话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心理学家苏珊·奎利姆,共同探讨了独立在亲密关系建立全过程中的重要性。经出版社授权,摘编自《爱的对谈》,较原文有删减,小标题为编者所加。
《爱的对谈:如何寻找爱、维系爱、告别爱》,[英]娜塔莎·伦恩 著,山山 译,未读·文艺家 /未读|上海文化出版社 2023年3月。
原文作者|[英]娜塔莎·伦恩
1. 面对脆弱是建立联结的关键
在恐惧中寻找真爱,对于任何一个恋爱故事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开端。它往往意味着自私的动机——避免孤独,让别人为你寻找欢乐——从而走向错误的方向。正如心理治疗师M. 斯科特·派克所写:“假如被爱就是目标的话,往往会求而不得。”
娜塔莎·伦恩:人们会掉入一个陷阱,认为浪漫的爱情是他们人生问题的解药。这种看法如何使得寻爱之旅举步维艰呢?
阿兰·德波顿:我们被灌输了一个观念,无法寻找到伴侣就意味着悲剧,人生就会彻底荒废。这给我们寻爱的努力设定了疯狂而无益的背景。最好的心态是,对于任何想要的东西——即使心愿未遂,都要有能离开的勇气。不然的话,你将听由外界摆布,他人也会滥用你的渴望。所以神奇的是,说出“我能独处”的能力是有一天你可以愉快地和他人相处的最重要的保证之一。
独处的心理耐人深究。经历独处时会产生或多或少的羞耻感,而这取决于如何进行自我解读。比如,在周一夜晚孤身一人,你并不会感受很差。你会想,我在工作中已经度过了糟糕的一天,还有漫长的一周等待着我,我需要独处。但如果你在周六夜晚孑然一身,你会想,我是怎么回事?别人都在出双入对,一起度过美好的时光。
我们常以为别人的生活就是我们所要追求的,这加重了独处时的绝望感。我们想象自己孤独时,别人都在享受着美好的关系。我们很容易会认为,我是唯一一个遭遇孤独的正派人。但这并不是事实:很多体面和能*人,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都没有找到伴侣。但这并不是悲剧。
娜塔莎·伦恩:但如果你摆脱单身的朋友们与平日里不同,在周末都消失不见了,这会让人感到孤独。您觉得我们应该如何改变看待这些周末的方式呢?
阿兰·德波顿:首先,要准确指出问题的症结。问题不在于独处本身,而在于落单时,你脑海中关于人类的故事,以及故事中陪伴的应有位置。与其仅仅为了躲避周六夜晚的痛苦而外出学舞,你不如改变自己头脑中对孤独的理解。如果周一落单并不是问题,而周六落单就是悲剧,那么独处的客观事实也不是问题,你讲给自己听的故事才是问题所在。
娜塔莎·伦恩:您曾经告诉我,当我们说“爱”这个字时,其实真正所指的是联结。这让我意识到,在我以为孤独的日子里,其实爱并不缺位。所以重新评估“爱”这个字的含义会有帮助吗?
阿兰·德波顿:是的,或者看清楚我们在爱里到底要找到什么。有人觉得落单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但如果你问起:“为何落单的状态如此绝望呢?”得到的答案经常是一些可以用其他方式满足的小缺憾。也许有人会说,他们想要爱,但如果你逼他们说出想要爱的原因,究其背后,其实想要的是联结。
建立一段男女关系才能获得联结吗?其实不然,男女关系之外也可以有联结。也许还会有人说,“我想要智力刺激”。这需要在关系中才能获得吗?也不需要。我们在男女关系中保留的很多东西其实在别处也可获得。比如说,友谊与男女关系相比,地位悬殊。这多奇怪呀,我们现在把友谊的位置排得如此靠后,而历史情况并非如此:在十九世纪早期的德国,拥有一位好友比拥有一位好恋人更为重要,也更为接近幸福的本质。
电影《小妇人》(2019)剧照。
娜塔莎·伦恩:对于“爱别人之前要自爱”这个说法,我有着不同的感想。我觉得,比起自爱,也许自我理解是更有用的目标。您怎么看?
阿兰·德波顿:我也会强调自我理解,也要学会表达出来。如果有人说,“我并不崇拜自己,但我对自己感兴趣,我也能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他人”,这将比一个人说“我是完美的”更为可信。承认自身的破碎、伤痛和不足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实际上,过于自恋会切断你和他人的关系,而面对自身的脆弱是建立联结的关键。说到自爱,并不是说爱自己,而是接受所有人都有不那么光鲜的一面,而这一面并不会让你与一段优质关系无缘。它们并不意味着你很糟糕,不值得被爱。它们仅仅意味着你是人类大家庭中的一员。
娜塔莎·伦恩:如果一个人并不珍惜或理解自己,会不会在关系中面临更多失去自己的风险?
阿兰·德波顿:和自己失去联结的说法听上去不可思议。那怎么可能呢?你就是你;和别人接触为何会让你变得不那么像自己呢?然而,我们从理智和自我情感中接收到的信息,可能会被从他人那里接收到的信息推翻。举一个经典的例子,你说“我有些忧伤”,别人回复道,“不,你并不忧伤,你好着呢。你做得很好”。然后,你就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对方说得对,我很好。但实际上,后退一步并承认事情很难,对你而言,也许是很重要的。
可以透过自爱或自我憎恨的棱镜,来看待失去自己的风险,而另一种方式就是问自己,你有多忠实于自己的感受?有多少自身的感受因为外界的故事而被否定了?因为处在关系中的另一方,对于什么对自己而言是正确的,对于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都有着他们自己的想法。是否有能力说出“很有意思,但我有自己的情况,这不一定适用”取决于童年时是否训练过这块肌肉。
通常而言,训练是缺位的,孩子的很多方面受制于父母。有个孩子也许会说:“我想把奶奶*了,她太蠢了。”家长会说:“不,你并不想,你爱奶奶。”事实上,一位有智慧的家长会说:“我觉得我们都有对彼此生气的时候,也许她在某一个方面让你失望了。那是哪方面呢?”这样的话,孩子也许会开始琢磨他的感受,理解背后的原因,也能够谈论它们。但是,成年人在碰到孩子有恼人的情绪时会选择逃避,还会鼓励孩子切掉与自己感受的联结。等孩子们长大成人后,他们也就不认为自己的感受是合理的。
娜塔莎·伦恩:在爱里,我需要面对的一个大问题是“控制”。一方面,因为在某种方式上,我认为我们比自己以为的更有把控力,而明白我们的角色并不被动十分重要。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们在爱里也需要运气,因为你可以是开放的,具有自我意识的,渴望遇见合适的伴侣,但仍可能一无所获。
阿兰·德波顿:你无须信仰宗教,也能相信运气至关重要。真的,别人的生活是一个谜团。你所能带来的改变极为有限。说正确的话,或者读遍关于这一主题的书本,也许会降低失败的概率,增加把控力。但这只是部分正确。你无法知道别人在他们的生活中处于什么位置。 他们也许不只对你有意,这很遗憾,但也只能接受,而不是与其纠缠搏斗,就像对付坏天气一样。我们无法控制天气,也无法把控对方迷恋我们的程度。所以,真正有帮助的是要有所保留并接受:即使只身一人,也是可以的。为理解到这一点,我们需要与更多人交流,比如, 很有可能会告诉你不要进入一段长期关系的离异者;长期独身并自得其乐的长辈。
我们要停止苛求自己进入单一模式——二十多岁一定要恋爱,二十八岁时找到理想的伴侣,三十一岁时生育第一个孩子,否则我们的人生将无比凄惨。如果人生的确按照这个路径发展,会有精彩,也会有不堪。对于美好人生的模样,我们应该发挥想象力。
娜塔莎·伦恩:关于找到爱,哪些是您希望自己早先就能明白的?
阿兰·德波顿:在整个过程中保持淡定。也许进展顺利,也许会不尽如人意,即便这样,也没有关系。“必须如此,才能完美”的非黑即白模式并不适用。你遇见了谁,以及何时遇见对方并不重要。在人生账簿的两边,既有痛苦,也有欢乐。所以,不要死板地认为人生只有一种活法,这往往是错误的。事实上,人生有很多种活法。
2. 长期关系中最容易失去善意
英国两性关系心理学家苏珊·奎利姆指出了爱里蕴含的一个有益矛盾:如果你丢失了自己的独特性,将会破坏一段关系,如果你无法接受自己的需要并不是故事的全部内容,将会很难理解伴侣的视角。这就是为何,同时从“我”和“我们”的角度去思考是有益的。
娜塔莎·伦恩:让爱走向错误的方向最常见的原因是什么?
苏珊·奎利姆:缺少自我反省和自我理解。很多人以为,开始一段浪漫关系,你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位伴侣,实际上,第一步并非如此,而是去理解你所需要和想要的。我经常引导人们,需要定义的是想从伴侣关系中获得什么,而不是从伴侣身上获得什么,因为两者截然不同。
娜塔莎·伦恩:您看到客户们挣扎着让爱得以持续。伴侣之间最常犯的错误是什么呢?
苏珊·奎利姆:这听上去像是老生常谈——一旦开口,我就会滔滔不绝,因为它过于复杂——人们在长期关系中失去的,是善意。原因诸多:一旦你近距离接触对方,比起陌生人,他们更容易惹怒你,反之亦然。如果朋友惹怒你,你并不会轻易发脾气。如果你爱对方且对方也在意你,通常情况,更容易失控咆哮,而不是后退一步,心想,不,我应该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伴侣。我应该怀有善意,保持一点距离。
有个专业术语称此为夫妇“困境”——双方距离如此之近,便开始以恶劣的态度对待彼此,对于同一事物不同的感受让人有背叛感。坠入爱河的最初阶段是在寻找相似点,随着关系发展,个性开始展现,一方也许会说:“等等,你不同意我说的?这肯定意味着你并不爱我,开始时你从未有过不同想法。”对于彼此之间出现差异的威胁,你可以无休止地抱怨指责,或封闭自己,拒绝一切联结,并把注意力放在别处,比如工作或孩子。伴侣间,我遇到最常见的问题是:保持联系和保持足够距离之间的平衡,从而确保双方的和睦共处。其他状况各有不同,但这一点是我见到诸多问题的根结。
娜塔莎·伦恩:听上去,您似乎说的是,关系中的安全感也是关系的敌人?双方在一起之后所产生的安全网允许你刻薄地对待对方,而在一段关系的初始阶段,由于安全感缺失,我们便尽力让自己显得和善?
苏珊·奎利姆:没错。一开始我们非常客气,努力取悦对方,这使人入迷。当关系开始变得稳固时,安全感让我们觉得可以把关系搞糟,我们却不理解为何。
关系初始,两个独立个体努力靠近对方成为一个整体,这很美妙。但有双重的危险:(1)过于依赖彼此;(2)双方在关系中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临床心理学家大卫·史纳屈(David Schnarch)将人们需要的微妙平衡称为“互相依赖”——人们彼此交织,但并未交织到令你失去自我,或失去最初令两人走到一起的因素,并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有时,你们走到一起,获得联结;有时,即便在最好的关系中也存在距离。对此,你要有所成长,能够说出:“好,我们还会努力回到之前的关系,但我们不会惊慌失措,因为我们信任彼此。”
电影《小妇人》(2019)剧照。
娜塔莎·伦恩:到达关系中令人有安全感的阶段时,您如何避免自己变得愤怒并用恶劣的态度对待伴侣呢?
苏珊·奎利姆:第一步,是自省的能力,在关系中很多人都不具备。在工作中分析项目时,他们能力出色。但被要求对关系中发生的一切进行反省时,他们就会退缩,并说道:“不,一切应该是随心随性的。”
第二步,是自我管理。注意到自己变得刻薄时,先冷静,再开口。一旦伴侣双方或一方冷静下来,一切也会井然有序。我也常常会对这样的说法提出质疑,“是他或她让我觉得怎样怎样”——比如说,“她让我生气”或“他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事实上,伴侣并不能让你生气,因为你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旦完全依赖伴侣让自己开心与否,你就陷入了麻烦。因为你的伴侣没有可能满足这个期待,没有人可以满足你所有的需要。
娜塔莎·伦恩:既有能力自省,也能做到自我管理的话,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苏珊·奎利姆:我会再说说交流(因为当时的场面也许有些难堪)和协商,这会让伴侣看到:大多数情况下,除了最终几个无法通融的问题外(比如说你是否想要孩子),双方都可以在关系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同时,对自己的情感需要负起责任;自我振作;成熟且平衡。而不是想,好的,你需要承受我任何一点点古怪的小性情。
我并不是说,我们百分之百需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并不是机器人。但我们要有觉知的习惯,我能感觉到自己变得生气。有情绪很正常,也很重要,因为情绪会传达信息。但对于情绪,我应该做什么呢?我会对伴侣凶巴巴说话吗?我会“砰”的一声关上门,一走了之吗?我会语言暴力吗?关键是,我会失去“我们”的意识,而不是“我”,又或者,这个人是否会对双方如何看待当下情形进行思考,并说,“听我说,我现在觉得很生气。我需要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回来再倾听你想说的话,我可以对自己进行反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这样我们才能进行一段我们彼此都被考虑在内的对话”?
娜塔莎·伦恩:为何有人过于执念两人合二为一,从而陷入困境,并发现在关系中很难留出空间呢?
苏珊·奎利姆:假如幸运的话,在孩提时代,我们是安全的,并感觉自己得到了支持。我们需要适应周围发生的一切,但我们被照看、被关爱,我们获得关注。拥有伴侣之后,我们又会寻找童年时获得的爱的力量:全然的安全感和效力。最终,从父母那里得到的那种爱,没有任何人能给予我们。但有人在尝试着给予,因此双方在不断地靠近。一方想要更多,另一方给予更多,依赖就此形成。
娜塔莎·伦恩:想一想亲子关系,我们曾经完全依赖父母亲,青少年或成年后,我们开始远离他们,将他们视为独立于我们自身的个体。这是否也反映了我们在浪漫关系中所需做的?
苏珊·奎利姆:这是很好的类比:所有人都需要有能力在情感上单独存活。只有当我们成功地将自身与父母分离开,独立生活,才能开始看到差距:我们不再从父母那里得到肯定,我们意识到没有人可以完全照顾我们。有人将这些需求完全转嫁到伴侣身上。我遇见过一些夫妇,对于每一件事,他们都完全依赖彼此,因此,他们变得脆弱,或者说关系开始变得有毒。
坠入爱河是美妙的,但你需要从最初纠葛阶段抽离出来,允许你的伴侣成为独立的人,从而你也不会扭曲自身来满足他们的需求。同样地,我认为人与人的关系过于依赖是危险的信号。那种状态下的伴侣,一般来说根基都有严重的问题:恐惧或缺少信任,对亲密的躲避。他们并没有裸露自身,没有对彼此坦诚。
娜塔莎·伦恩:我们在关系的初始阶段争吵不多,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说出真实想法?
苏珊·奎利姆:是的,但这在最初也与你的关注点有关。你一直关注着伴侣能以各种方式理解你。这种强烈的感受令你分神,让你过滤了自己不赞成的方面。你俩行为一致。假如,在第四次或第五次约会时,你去了对方的公寓,公寓就像垃圾堆一样,当时并不让人觉得是个大问题。也许你在忙于思考何时——或是否——你们会走进卧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不仅变得更有安全感,也开始不那么关注于让你俩走到一起的因素,而开始琢磨,住在一起的话,脏乱会不会真的成为问题?大问题——比如说政治价值观——也许会在关系初期浮出水面,而小事只会在后期开始变得重要。它们逐渐在关系中起到主导作用,当你试图在关系中重建彼此间的相互依靠,而非依赖时,你将强调二人的不同:“看,我是一个个体。我不是你。不要试图让我在每一件事上都同意你的意见。我需要一些个人空间或身份。”
娜塔莎·伦恩:但从正面看,能表达出沮丧是否也意味着我们在关系中又成为完整的自己?
苏珊·奎利姆:在最健康的关系中,夫妇双方争吵并不会觉得受到威胁,争吵后,二人重归于好,并能够做到在整个语境中看待谈话内容。争吵本身并非问题,对待争论的态度才是真正的问题。当两人争吵谁整洁、谁不整洁时,一方也许会说:“你知道吗?你有不整洁的权利。我有整洁的权利。我们如何找到一个现实有效的解决办法呢?我并不介意你不整洁,但别不讲卫生。”随处乱搁咖啡杯的一方会说:“好的,我保证只在办公室里这样做,我也不会放任不管,让它们发霉。” 两者区别在于双方需要一起努力,并作出妥协——致力于“我们”而不是“我”。在争吵中,如果你说“像我说的那样做”或“不,像我说的那样做”,从长远看,它会毁坏一段关系。
电影《小妇人》(2019)剧照。
娜塔莎·伦恩:您想说的是,在关系中保留“我”而不是“我们”非常重要,但当争论发生时,便需要回归到“我们”,从而去理解需要关注的不只有自己的需求。
苏珊·奎利姆:这很重要,因为其中包含着矛盾。每一段关系——不止是亲密关系——都是围绕着“我”和“我们”之间展开的无意识沟通。有时,两人或你们中有一人需要说“我”。但如果只说“我”,将不会拥有一段关系。另外,如果只说“我们”,那会相互羁绊,或相互依赖。你们一直在不断平衡,如果人生中发生了大变化——比如, 有了孩子——你们又需要重新协商。两人亲密相处,但并非亲密到以恶劣态度对待彼此。对自己的感受负责,后退一步,并以尊重和善意对待对方是一种能力。如果你能做到,伴侣也会给予反馈,一切就会重回正轨。
娜塔莎·伦恩:关于爱,哪些是您希望自己早先就能明白的?
苏珊·奎利姆:比起想象的,爱无限艰难,也无限荣光。
原文作者/[英]娜塔莎·伦恩
摘编/申璐
编辑/申璐
导语校对/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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