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勇闯“魔鬼之域”

杜富强（左）在巡逻中攀爬绝壁。孙梁 摄

春寒料峭，夜黑雨骤。4月初，西藏军区某团六连一支巡逻小分队冒雨出征阿相比拉。

阿相比拉，在西藏珞巴语意为“魔鬼都不愿去的地方”。这条巡逻路悬挂于绝壁之上，一路上雨雪不定，官兵需负重35公斤攀行2天1夜，途经10余条冰河、20余处崖壁，全程有200多处危险地段。刀背山、一线天、绝望坡……这些地名听起来就叫人胆战心惊。

20世纪90年代以来，连队战士罗国稳、古怒先后牺牲在这条巡逻路上。一茬茬官兵擦干眼泪，接过前辈的钢枪，义无反顾地踏上这片“魔鬼之域”。

冰雨割面，寒风刺骨。一束束手电光划破夜空，官兵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队伍里，中等身材的杜富强并不算出众，攀绝壁、闯暗冰、涉急流……脚步坚定而有力。

这是他戍边3年多来第16次巡逻出征，次数在同年兵里最多。

出发前，经验丰富的指导员母科带领大家做足了准备工作，备齐工兵锹、攀登绳、开路刀等，并要求每名官兵用塑料薄膜将携带物资包裹严实，可雨水仍然浸湿背囊，重量陡增。重物压肩，攀爬绝望坡时，杜富强果断采用“四驱”模式，手脚并用往上攀行，脸上的汗水夹杂雨水顺着脸颊簌簌往下流。

冒雨行军3个多小时后，杜富强突然感觉右腿抽筋，他用拳头猛地捶打大腿，疼痛稍有缓解，又咬牙继续前进。

“要不要休整一下？”看到杜富强的表情，母科问道。“没关系，我能坚持，比起哥哥姐姐，这点苦累不算什么。”杜富强坚定地回答。他的大哥、扫雷英雄杜富国，2018年10月11日，在云南省麻栗坡县的一次扫雷任务中，面对危险叫响“你退后，让我来”，用血肉之躯挡住危险，将战友护在身后，自己却被炸掉了双手和双眼。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二姐杜富佳和三哥杜富民白衣执甲冲锋在抗疫一线，二姐杜富佳更是主动报名驰援武汉。

雨夜出征，刀背山犹如一道天险。刀背模样的巨石镶嵌在绝壁之上，最窄处只容得下一只脚，官兵必须借梯攀岩而上。去年初的一次巡逻，翻越刀背山时，战士胡玺乾不小心踩断悬梯横木，眼看就要坠入幽谷，杜富强手疾眼快，死死拉住他才化险为夷。

雨越下越大，湿滑青苔让原本难走的刀背山更加惊险，身边是万丈悬崖，步步惊心。行至一半，杜富强脚底踩滑，巨大的惯性使他摔出1米多远，母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亏一根松树枝挂住背囊才得以脱险。

征服绝望坡、翻越刀背山……杜富强和战友并肩战斗，将艰险一一踩在脚底。天色渐明，巡逻勇士到达点位，展开五星红旗，举起右拳，高呼“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国！”铮铮誓言，响彻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