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醒来,只觉肢体疲惫不堪,三名女子更是憔悴之极。但可喜四周一片静悄悄的,阳光虽依然炽热,比之昨日火山未熄时,已大有改观,只不过天上除了白云烈日,再无他物,安静之中,隐隐透着一丝诡异。袁灵枢一觉醒来,见元胤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心中又羞又喜,道:“你呆看着我做什么?”
元胤呃了一声,脸上红了红,低声道:“你······你真好看。”
袁灵枢轻轻拍了他一巴掌,轻声道:“还有比我更好看的呢,焉知你将来是不是一直都会说我好看?”元胤低着头想了想道:“就算你年老八十,鹤发鸡皮,也一定是我心目中最好看的女子。”袁灵枢娇羞不胜,急忙道:“大家都起来了,我们也快去跟大家会合吧!”托言出恭,偷偷溜去了附近的草丛中,直等到元胤走看,这才悄悄地钻了出来。想着元胤刚才说的话,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纷乱。
司徒典虽然体胖贪睡,却是起得最早,采集了不少附近山林中的野果回来给大家吃,并道:“我刚才在山上摘取野果,望见正北方向很远的地方似乎有光芒闪动呢。”宋子游想了想道:“远处有光芒闪动,那么司徒看见的不是水,就是雪。雪光虽盛,不及水光能远,也许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条河也未可知。”姜师白也道:“此地如此炎热,就算远到百里之外,又焉能有冰山?若有冰山,此地天气一定凉爽之极。”公孙詹龙道:“我已经吃好了,不如让我先去探路吧!”
宋子游道:“公孙兄小心为上。”公孙詹龙应了一声,鼓起风雷双翅,向北飞去。众人吃饱了肚子,就坐在树荫下等着公孙詹龙回来报信。公孙詹龙去了快半个时辰,这才飞了回来道:“司徒说得没错,正北方向有一条不知源头的大河,那里比我们现在所在之所,还要凉快得多。”
姜师白皱眉道:“两地相距百里,气候并不会有十分明显的变化和不同。也许子游说的没错,那条大河的附近,定然有一座雪山或者一座冰谷我们未曾发现。”众人稍事休息,便上路向北而来。你道此地为何只能向北?大抵摆在众人眼前的,只有一条大道,大道两边,都是奇山怪石,宛如刀砍斧削天然生成一般,莫说行走,便是攀登也是不易。众人连场恶斗,三个女子形容憔悴,哪里还有心去攀登山峰?只得顺路向前而来。
众人走了一段路,公孙詹龙道:“此路前通,尚有八十多里地,就到那大河边上了。”眼见左右两旁峭壁之上的红色渐渐消退,灰白色的岩石也渐渐越来越多,姜师白道:“此地看看已离了那炼火深渊的范围了。”顾晓芙忽然打了个喷嚏,道:“咦?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司徒典也张大了一张大嘴,猛地大声一个喷嚏,连吐唾沫道:“呀呀呀。是呀,为什么我也觉得有点冷?”水镜心咭地笑了起来道:“有趣,我也觉得有些冷呢!”
元胤抬头一看,忽地道:“变天了?”
众人抬头望上天空,才发现原本碧空如洗,现在变得阴云暗生、风起云涌了。姜师白道:“金长老说,我们每个人都要经过九门的考验,如果这环境没错的话,我相信前面要迎接我们的,便是绝寒雪原了!”公孙詹龙与博英侯都是身着皮甲,尚自不觉,距那条大河越走越近时,连元胤也觉得有些冷了。袁灵枢走在前面,忽地道:“这是什么?”元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见草丛中一段灰影,一动不动。他走上前去一看,竟是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蛇,被冻得硬了,倒在草丛之中。他抬头道:“蛇类属阴,原本并不怕冷,这条蛇被冻毙此地,想来前面的冷,是难以想象的。”
众人从小在天山长大,天山极顶严寒之极,此地再冷,众人也大约以为还能抗得过去。岂知越走越近,众人越冷,地上的石头,都已被冻在透明的冰层之下,除了元胤身带定海天珠不惧寒冷,其余十二人,都被冻得手足酸麻,天空的阴云越压越低,凛冽的寒风不但宛如刀割,风中还带着细小的冰晶,打在脸上,隐隐生疼。宋子游回头一望,道:“后路不见了!”
众人猛然惊觉,回头看时,哪里还有来是的道路?四处一片白茫茫的,放眼一望,到处银白,众人宛如从炎热的夏季一步就跨进了严寒的冬天一般。众人正冻得手足发麻,已隐隐听得前方水声潺潺,原来已走到了大河边上了。潺潺的水声中,还夹杂着叮咚叮咚清脆悦耳的声音。元胤到河边一看,果然一条大河不知从何处发端,湍急的河水一泻而过,那些叮咚叮咚的声响,竟是河水中大小不一的冰块撞击所发出。众人冷得难受,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怎么如此寒冷?”
宋子游道:“有文曰‘穷发之北有冥海者,曰天池是也。’难道我们到了传说中的冰河天池了么?”众人冻得肢体麻木,哪里还想说话?但见湍流之中,亮闪闪的冰块冰晶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叮叮咚咚之声越来越响亮。河边的岩壁发出淡淡的青光,显得又是奇丽,又是可怖,河中冰块顺水川流不息,向东而去。一片奇异莫可名状的光彩,无数奇丽绝伦的光色,在阴沉的天空下中忽伸忽缩,大片橙黄之中夹着丝丝淡紫,忽而紫色愈深愈长,紫色之中,迸射出一条条金光、蓝光、绿光、红光,奇瑰美丽,难用言语形容。众人见此奇景,连寒冷及身都忘了,呆呆地望着,半晌也没吭声。
姜师白道:“这不是极北天光么(古代并不知道极光生成的缘故,因此大多书典中,都以“天光”来记载极北之地发生的极光)?我曾在北方冰原见过,为何这里也会有‘天光’?
众人正在呆呆地看着天光,忽见山头白影一闪,怪啸震耳,一物已从山顶直扑下来,站着靠河的司徒典、顾晓芙两人闪避不及,被那白影一扫,双双掉下河中。司徒典乃是南方人氏,又是个又高又大的胖子,更兼从小深习水性,虽在大惊之下落水,水性自然而然便会生出反应,几个起落,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便浮了起来;顾晓芙却是生在北方,最怕入水,于水性一道一窍不通,只叫得一两声,大股寒冷刺骨的喝水直灌入肚,身体向下急沉。司徒典大吼一声,在水中几个急滚花,伸手一捞,将顾晓芙头发抓着,硬生生将她拽住,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水淋淋地走上岸来。此时天气寒冷至极,司徒典一部大胡子立刻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顾晓芙也是冻得牙齿咯咯作响。再看元胤等人,已是剑光飞舞,与那白影斗在一处。
原来那白影乃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白色巨猿,双眼火红,身高四丈,站在平地,便如一段又粗又大的冰柱一般,随手一捞,便将博英侯抓着,向地上一摔。博英侯身材精瘦,反应之快,比于绝顶高手一般,单手着地一撑,身如急箭般倒飞出去。
那白猿低头来看,见博英侯非但毫发无伤,还被他远远逃开,愤怒非常,震天动地般狂吼一声,对着袁灵枢就是一掌猛地按了下来。袁灵枢刚要纵身,身体早被冷得僵硬,足尖在地上一块冰冷的石头上一绊,险些摔倒,还算她天生灵巧,急中见智,见那白色巨猿毛手按到,右手着地,一个金鲤跳龙门的姿势,平斜着蹿飞出三四丈远,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冰雪与石屑乱飞,袁灵枢雪白的脸上被飞溅的雪渣石屑擦过,顿时起了数缕血痕。元胤急将沧海神剑掣在手中,那剑果是神物,一遇险处,剑身上发出的森森蓝光,竟照得四下皆明,剑光如雪,直卷了过去。蓝光影里,那白色巨猿两根巨大的毛手指,已被剑光斩了。那白猿受此重创,狂吼一声,痛楚入骨,急忙跳起来向后就跑。刚站起身来,沐云枫青藤剑所化青藤长鞭凌空飞下,又在它背上重重击了一鞭。
原来自古深山大泽,多生龙蛇;深无人迹的深谷古洞,常有山魈木客盘踞其中。这白色巨猿便是山魈一类,岁久通灵,得天地造化,力大无比,渐渐修成人形,乃是“魔、魅、妖、精”四属中“魅”属中最为凶恶也最难降服者。向年为恶人间,食人无数,被世人称为“猿魔”。天山老祖云游偶遇,便以大神通将它降服,锁禁在九门之中。它虽入九门禁制,无法逃出魇殿,但凶性未改,枭恶难除,百十年中,未尝有此血食。也该它遇到这十三个天山剑派好不容易才精选出来的生力军,个个胆大包天,何曾见将一头山怪放在眼中?各使全身本事,与它周旋往来。它凶狠无比,却不料被元胤沧海神剑削去二指,当真是痛彻心扉,暴跳如雷。但见它飞跑到河边,反手将一根大树连根拔起,风声猛恶,反扫回来。
元胤见伤了它手指,先将身体连连数纵,已带着袁灵枢飞离猿魔十余丈远。回头一看,只见那白猿凶恶高大,自己的头仅仅齐它膝盖高下。瞪着两只绿眼,张开血盆大口,伸出两只白毛披拂的大手,追将过来。雷仲巫心道:“我新得宝物,且试它一试,看看法力如何?”从豹皮囊中摸出白闪闪的伏魔转轮剑来,凌空祭起。他初得宝物,不知那伏魔转轮剑只要近水,威力便是原来的十数倍之多,这一轮打下,只听那猿魔纵声狂吼,肩膀上已被伏魔转轮剑一轮飞下,连皮带肉,斫了老大一片,登时血花飞溅,将白色的雪地,染得一片猩红。
那伏魔转轮剑伤了猿魔,依然飞回到雷仲巫手中来。雷仲巫也知虽然宝物厉害,这猿魔却并非修炼成形,而是后天自然造化而来,且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倘一击不中要害,难免为它所害。仗着身体灵便,只躲着那猿魔的巨爪,满地乱纵乱跑。那猿魔见雷仲巫跳纵如飞,捞摸不着,惹得性发如雷,连声吼叫追逐,渐渐气力不佳,追逐渐慢。迎面沈坤岳、白子剑、沐云枫三人,却是各纵剑光,冲*过来,替下雷仲巫,将猿魔挡住。水镜心见猿魔凶狠,急忙上前帮忙,这时公孙詹龙与博英侯宋子游姜师白也渐渐逼了上来。
原来博英侯与宋子游的法器,全靠飞刃剑光,及近不及远,修炼尚有缺陷,姜师白一支铁笔,迎风变化,也只是借天地江山之重为己用,*伤力都不强大。*伤力最强的元胤的沧海神剑被猿魔越迫越远,一个顾晓芙早被冻得魂不守舍,雌雄双剑被牢牢冻在了剑匣之中,拔也拔不出来,暂时也不能用了。元胤急对袁灵枢道:“找个角落躲起来,快!”看见路边一株大树,急忙飞纵上去。谁知猿魔离树切近,猛一甩头,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伸出两只长有数丈的手,向那株大树一抱,树枝咔嚓连声,响成一片,纷纷折断,那株大树,竟被猿魔连根拔起。元胤仗着宝剑锋利,闪躲得宜,那猿魔数次猛袭,都被他轻飘飘地躲开。
他这时已是生死之际,见猿魔紧抱树身,腾不出爪子,正是绝好下手机会,大喝一声,一个流星斩月,将身纵起五丈高下,反落在猿魔身后,沧海神剑带起一溜蓝光,尽平生之力,奋起神威,拦腰便斩。手起处,沧海神剑蓝光大盛,剑光飞出,连猿魔并那株大树只一绕。只听那猿魔狂吼一声,轰隆咔嚓几声巨响,树身折断,腥味扑鼻,那猿魔连猿带树齐腰被他斩成两半个,死在地下。
果然天地造化,此乃老祖当年留下一段功德,锁禁魔怪,不使它为乱世间,布下结界,只要困着四属魔头。那猿魔被元胤一剑*了,众人耳边只觉寒风渐止,天空之上,重新露出丽日清云,阳光普照,天气渐渐和暖,只听轰轰隆隆之声,那山头积雪瞬间化成无数大小寒流,夹着碎冰、矮树、砂石之类,排山倒海般往河中直泻下去。阳光映在河水中的冰块上,幻成五色异景,真是气象万千,瑰丽无比。
元胤捏把雪擦净宝剑,忽听半天云里白云堆中,飞起一团黑影,急忙护着众人,定睛看时,那黑影飞到山角上,金翅摩云,却是一头金眼大雕。顾晓芙体寒才却,玩心又起,见了大雕,跳将起来,大喜道:“好雕儿,你是哪里来的?不如跟了我去,离了这九门禁制罢!”口中一面啐啐有声,挨上前去。众人只恐那巨雕暴起伤人,正要阻拦,只见袁灵枢轻轻把手儿摇摇,众人立刻止步,满腹狐疑地看着这一人一雕。
原来顾晓芙人既冰雪聪明,又且潜质非常,在玉衡殿学艺,是出名的贪多不滥,师父教什么就学什么,还要多生旁支,每天缠着师父左扭右扭。玉衡真人被她缠得头大,只好在既定的功课之外又格外再教了她很多旁门,其中一门,便是上古先贤留下的“御禽”之术,后世“禽语”者是也。她学通了“御禽”之术,天山之上上到巨大的雪雕,地上的雪狼雪豹,山间的小鸟山蛇,无一不个个被她呼来唤去,闹得玉衡殿中不亦乐乎。那雕在山头展翅,扑得风声猎猎,闻她口中发出奇异的声响,便微微偏了偏头,两只金眼打量着顾晓芙,忽地长鸣两声,横翼翩然,跃跃欲飞,却又轻轻将头儿点了两点,倏地在空中盘旋一阵,似拒还迎,并不远离。
顾晓芙非但通了御禽之术,又从小是个满山跑的性儿、最坐不住的,天性喜近野物禽类,对受伤的飞禽走兽,不论它凶狠与否、野性尚在,一概欢欢喜喜开开心心,抱回家去,如宝似玉地养了起来,一个好好的玉衡殿,常被她搞得鸡飞狗跳,外人来时,常常对她敬而远之,只怕她袖子里会不会钻出来一条蛇儿,衣服里又会不会爬出五彩斑斓的大蜘蛛等等。她见那大雕盘旋不走,便知大雕有灵性,能听懂她的禽语,不禁欢喜若狂,跳起来大叫道:“乖雕儿,快下来,下来跟我走罢!”她这里嘬口一呼,那雕闻声,飞将下来,扑地落在地上,微收双翅,金眼中毫光淡放,不住将顾晓芙上下打量。
元胤笑道:“晓芙师姐有此灵物守护,纵是险山恶水,从此倒也一丝不用害怕呢。”顾晓芙高兴之极,便走到那金眼雕身前,一面轻轻发出声响,一面轻轻去摸它身上雕羽。那雕见她一派天真烂漫,轻轻低鸣,任她抚摸,一动也不动。顾晓芙与那雕亲热许久,高高兴兴取下腰间丝绦系在雕颈,那雕与她似是早有因缘之份,任她系了丝绦,也毫不反抗,众人不禁啧啧称奇。
那雕见顾晓芙站在它身边,只顾摸它,忽然鸣了一声,双爪微屈,翅膀动了几动,顾晓芙吓了一跳,正要躲开,只听宋子游笑道:“晓芙师妹,它这是让你坐在它的背上呢。”顾晓芙高兴之极,轻抚雕羽,道:“雕儿雕儿,你若是肯让我骑着你时,只将头儿点上一点。”那金眼雕果真把头点了一点,顾晓芙大喜,跨上雕背。那雕长鸣了一声,展开双翼,冲霄便起,健翅凌云,登时飞在半空。那金眼雕两翼张开,有七八丈宽大,身材纤瘦的顾晓芙坐在它的背上,只当无物一般。顾晓芙只听金眼雕两翅刮起风呼呼作响,疾飞云端,风声呼呼,白云匆匆向身后飞去,那雕竟飞得比雷电还疾,眨眼工夫没入云中,忽而从云端俯冲下来,忽而又从低空飞上云端,啸若龙吟。顾晓芙心花怒放,抱着金眼雕的脖子,任它展翅翱翔了半个时辰,这才飞回众人身边,轻轻落地。
这里一人一雕正玩得热闹,忽然只见山头如飞般跑来一个白发老者,一面跑一面大声喝道:“哪里来的贱婢,竟敢拐带我的看门雕?”那金眼雕望见那人,颈上的羽毛都竖了起来,显见得十分害怕来人,发出不安的鸣叫声。顾晓芙一面轻轻安抚金眼大雕,气呼呼地道:“吓坏了我的雕儿!哪位师兄替我打这该死的老头?!”元胤的三师兄白子剑却是早在元胤还未上山之前便对顾晓芙暗生情愫,无奈顾晓芙是个跳荡不羁的性儿,却又跟他生性沉稳大相径庭。他为人木讷,一腔的话又不知也不敢找谁去说,只好一直把对顾晓芙的倾慕深深藏在心中,外人谁也不知。此刻一听顾晓芙的话,再无犹豫,冰剑一挥,飞身跳出,上前将那老头拦了下来。
但见那老头瘦小枯干,满脸戾气,见了白子剑迎上前来,大喝一声,一溜剑光刷地就飞了到来。他的那把长剑颇见怪异:剑身两面,一面发红,一面银白,剑锷所在,刻着一个太极图样,剑刃发出森森白光,锋利之极。白子剑一心要露头给顾晓芙看,冰剑一横,剑上起了一阵轻雾,冷气寒光,与那老者长剑光华照处,呛的一声,火光四溅。那老者久困魇殿九门,论法术精进自是远不如白子剑,一会工夫,那老者被白子剑*得步步后退,自知不敌,袖子一挥,飞出一片黑烟,人早已钻进黑烟中去。
宋子游道:“能用‘黑烟遁’这种小把戏的,当年只有一个猿灵魔叟,白兄小心!”白子剑宝剑一挥,应道:“多谢提醒!”剑光护身,口诵真言,冲进黑烟团中。片刻之间,众人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直透半空,照彻天地,黑烟扫尽,天地通明。那老者大惊,把手一挥,五指再发五道黑气,白子剑冷笑一声道:“米粒之珠,敢放光华!”剑光挥霍,竟不避黑气,冰剑电光石火般直指那老者前心。叮的一声,白子剑微微一晃,那老者退出数步。
众人都是同门,知道白子剑这是使了“避毒诀”加上快捷无伦的冰剑快招,就在众人目眩神摇之间,解开了那老者进袭的一剑。但见那老者忽地手中宝剑对着日光一晃,一道红光电闪而至,白子剑横剑接挡,当的一声,冰剑之上竟然开了一道裂纹。白子剑这一惊非同小可,但见那老者倏地化成一团黑气,比电闪还疾,猛冲过来。
白子剑已知对方剑上有古怪,错步一闪,被他就地连环数剑,迫得急步后退,只冰剑剑光不散,牢牢护着全身。但那老者化成的黑气非常厉害,宛如乌龙出海,在白子剑发出的剑光丛中闪来避去,其快如风,竟是丝毫未损。白子剑见剑光不能伤他,忽然大喝一声,冰剑脱手,宛如银龙,凌空飞刺,那老者长剑一格,手腕剧震,手中长剑脱手飞上半空,前心一冷一痛,白子剑的冰剑虽被他震断,但冰剑去势峻烈之极,断裂的剑尖从他前心飞进,后心透出,那老者惨叫一声,登时栽倒,片刻之间,连人带衣化成一团血水,地上只遗了一把长剑。
姜师白拍掌叫道:“白师兄好剑!”但见白子剑的冰剑已被那老者猛力一格,断成了碎片。顾晓芙捡起地上的长剑仔细看了一看,递给白子剑道:“这‘坎离冰火剑’剑虽在邪魔手中,却不见丝毫妖气,想来定是这魔头以卑鄙的手段从别人手里抢了来的。既然他已死在你的剑下,这把剑就理当属你了!”一双妙目,在白子剑脸上有意无意地扫了两眼,白子剑脸上一红,双手接剑,看着顾晓芙道:“多谢晓芙师妹。”顾晓芙玉面泛红,若无其事地转去调弄她的大雕去了。众人都来贺喜白子剑虽损一剑却得一剑,白子剑远远看见顾晓芙站在大雕身边,似是若有若无地露出一丝笑容,心中顿时宛如酷热暑天吃了一碗冰镇糖水一般,全身上下,无一个毛孔不舒服。
此刻众人环顾四周,但知白猿被斩,结界已破,冰雪消融,天寒渐散,阳光普照,暖意融身,顾晓芙又得金眼雕为坐骑,十三人个个高兴,没有一个心情不畅快。司徒典与博英侯沐云枫几人一道去河中捞了不少鱼虾生火烤了来吃,只是可惜没有好酒,稍稍少兴,但也个个吃了个畅快,还各自留了不少烤好的鱼虾,以备前路之上当作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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