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平遥这个名字就很好听,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大同的豆面很好吃的。”
这两句评价,一句来自完全与平遥无关的朋友,一句是来自大同本地的朋友。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引出这次出行地的主角,如今已经显而易见了,不过题目虽为城墙行,但城墙并非我的主要目的,感受当地、记录真实,是我永恒的初衷,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虽说记录已经是一件很有经验的事,但这一次,我想表达的比以往更多,所以主要会有四部分,分别是与平遥古城的渊源、平遥古城记、与大同的渊源、大同记。
(一)与平遥古城的渊源
我是山西运城人,运城这个城市嘛,位于山西南部,以我个人的感受,它与山西中北部的诸多城市,文化差异本身就蛮大的。再因为我家乡那一地区的历史原因,所以我对山西的整体了解是相当不足的,以至于直到今年来到省会太原,在这里生活、接触到更多的山西人后,我才感觉自己更像一位山西人了,哈哈,这实在有些自嘲的味道。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表明,其实在过去,我对山西中北部地区没有什么向往,平遥古城位于山西中部,虽早有耳闻,但对我来说也是没有感情的地方。而这种思想的转变则是在大学之时,特别是游过湖南的凤凰古城后,对“古城”一词,我开始有了不同的认知和感受。
身为一名北方人,特别还是山西这个地方,至于平遥古城,甚至可以说是山西通往世界的大门面之一,偶尔我也会思考,北方的古城与南方的古城有什么不同呢?从此也开始会有亲去平遥的向往,大概这便是最初的渊源。
有一天,当我知道平遥古城(包括古城墙)是比较完整的,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但又没有办法不去相信,内心始终感到不可思议。在如今这个时代,居然可以看到那般“巨大”的古建,感到震撼的同时,又多了一层的向往。
我在山西上大学的朋友里,去过的人自然是有的,我曾问他们,对古城的印象如何,听到最多的评价却是:商业化严重,失去了那种感觉。对于这个评价,我倒只是将信将疑,凤凰古城早在我去之前就同样饱受诟病,但却丝毫不影响我对凤凰的感受,从细节之处感受一座古城的美好,我是有经验的,这种经验我相信对平遥来说同样适用。但,真的会吗?怀疑和渴望验证的精神进一步促使着我的内心。
在太原工作之初,我所参与的第一个景区便是平遥古城,对了,我的工作便是写山西景区的语音导览文稿。查阅过大量资料,感觉就跟真的去了平遥一样,事实上,我每每通过查阅资料参与一个景区的创作,感觉都跟去过一样,但纸上谈兵终究是少了我的灵魂,离开是不可避免的。
时隔半月,我依旧觉得我的离职文案还不错:今天查了查资料,虽说天龙山已经有完成的,但是我非常惆怅,我觉得我已经驾驭不了了,我想我这份工作就截止到上月结束吧。
自从工作以来,也接触了大大小小好几个景区了,直到今天的天龙山,感触很深,也彻底发现了,也许我想写的内容,每一个景区只有一点点,我想传达给大家的,也只有一点点,也许是从那饱经风霜的天龙山景区及石窟,背后带出的东魏还有一代北齐王朝的兴亡。
也许是在那工作二十多年的文管所人员,所抱有如何深厚的情感,当代人投身一处几十载,哪怕只是在那星空下的聆听,与佛像为邻的相守,都令我感动不已。但我想表达的,也仅此而已了。
广袤疆土,大好河山,这份工作让我明白了很多,有时候,景区只是游客片刻的狂欢。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则是他们承载心中信念的地方。无论大小,不论级别。也许我想表达的,只是在明白他们的心意后,进而对任何一个景区——肃然起敬。
好了,因此我开始有了大量的时间,平遥古城,终于是亲去了。
(二)平遥古城记
我是和我一个朋友一起去的平遥,下午去,第二天中午回。这样的时间安排使得我们领略了古城较为完整的一天。
从太原坐高铁到平遥古城站下车,一出站,我就对朋友语气稍显夸张地说:“诶,看到了吗,这就是平遥古城啊!咱俩心心念叨好几回的古城啊!”
夸张归夸张,但,的确是来了!
我们首先搭乘附近的一趟公交,通往古城北门,讲真这个公交的陈旧程度,让我想起了高中时期家乡的公交。不仅是车,连司机也是相似的,十分随性,公交随叫随停,随上随下,且这辆车的报站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和我的伙伴只能不断观察其他乘客的反映和询问司机,更为夸张的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还允许一位乘客下了车。我不禁跟朋友吐槽:“虽说咱们家那边的公交以前也很随性,但这里连红绿灯的路口都可以上下人,我觉得平遥更牛些!”
快到终点站的时候,我们已经提前看到了平遥的古城墙,心怀感慨,更为期待。下车后,穿过一条较为宽阔的商业街,两边基本都是旅店、特产和饭店,没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古城的北大门。
然而并没有顺利进去,因为新冠疫情的影响,平遥曾经是山西的重点疫区,如今的中国虽然已处于疫情后期,但景区的监管依旧严格。过去,平遥古城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只有参观古城内的景点时才需要购买门票,现在因为疫情及限流的原因,无论景点参观与否,都必须购买门票才可进入,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理解和猜测,并没有直接问询工作人员为何如此。
虽说感到不合理,但考虑到疫情的因素,这也是可以被理解的。我们本没有参观景点的打算,便与朋友暂时离开,打算先寻找吃饭歇息的地方,然后再做打算。在一家驴肉火烧店里,我们与老板简单交流了一番。据老板所说,就是因为这次疫情,景区的人少了太多了,要不以前这条街上都是人的,如今生意太难做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此刻我们看到的人流的确令人唏嘘,不过人少倒是更加符合我的意愿。至于我们住的旅店,也是冷冷清清,没有客人,我们甚至花了最少的钱,住到了一间性价比极高的房间。
老板十分热情与健谈,在登记我们的身份信息时,还说因为做过销售的缘故去过我们的家乡,在发现我的手机号是湖南长沙号时,说道他的女儿也曾是在湖南上的大学。不仅如此,他也会给出我们一些建议,比如饮食最好在古城外解决,古城内不好,虽说实际的情况并非如此,但我仍会为听到当地人真诚的建议而感到愉快。
解决好休息的问题,现在我们要为如何进入古城考虑了,虽然最后仍是购买了门票,但却是第二天的门票,而后天色渐晚,因为一些机缘,我们有惊无险的“溜”进到古城里,感受平遥的夜,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了。
此时北大门乃至古城北大街都在施工,交通相当不便,实际上后来我发现施工的地方更多,或许也是因为客流量少的原因,修建和改造倒是有了好的时机。尽管环境差了很多,走在昏暗的巷子里,偶尔还会发现道路不通,狗叫声不绝于耳,我的朋友还不断向我强调山西省目前没有狂犬疫苗,嗯,但这些都丝毫不影响我的体验,写过景区导览的我知道的,当走到市楼以及东西南大街时,古城将会呈现出另一种样貌。
(不好意思,上图是白天的市楼)
由暗入明,由荒凉入繁盛,在此刻的平遥古城体现得淋漓尽致。当然,现在也没有太繁盛,但南北区域的反差足够明显。看到市楼的那一刻,回忆起过去查看的资料,我对朋友说:“看,平遥古城打卡第一地,金井市楼,守望着古城的存在。等过了那,就再也不是你之前看到的古城了。”
(氛围是有的)
确实如此,那边的灯火早已辉煌,尽管人依旧不多。再到我站到市楼下,真正看到金井时,我的内心是充满感动的,金井市楼是我工作时通过查阅资料写过的景点,如今就在眼前,总算对得起当初的文字。至于我所写的其它景点,则需在明天白天景点开放时才能亲临,它们分别是平遥县署、城隍庙、文庙。
(此为城隍庙)
穿越过少数明亮的大街小巷,我的朋友还购买了一些物品,这时的古城实在算不上商业化严重,别看当时人不多,据当地某一商家对我说,这两天的人已经比前几天多多了。我们没有选择在古城内吃东西,感受完平遥的夜,我们便回到古城北门外找了一家饭店点了两个菜,没错,就是这两个菜,就是我前面所说“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的印证,也可以说是我此次平遥之行唯一的不爽了,其价格与它的质量严重不符,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除了用踩雷以警示下回强行安慰自己,简直“没有”任何脾气,我知道公道的餐厅是有的,只是这一次运气没那么好。
夜深了,回住处,休息、入睡……但是,不到四点就醒了是什么鬼哦!这是想让我看看平遥的日出吗?好的,我真的独自一人起来了,在快五点的时候,我出了门,天已泛白,日还未出,没有进城,而是按照我曾经的愿望,在城墙外围沿着古城走一圈。
城墙上的裂缝时不时可以看到,印象还比较深的,是城墙下的绿化相当不错,走到东城墙时,太阳已经完全露出了,但也又因为修路断了我的愿望,无法继续沿城墙边前进的我,莫名其妙地走了东边的村子里,居然发现了昨天朋友恰好想吃的早餐——豆腐脑。
这个豆腐脑,两块钱一碗,话说这种价格才是平遥真正的日常吧,因为我知道古城内的价格,五块。味道自不必过多描述,好吃就完事了,重要的是,他们的豆腐脑,是先放卤汁再放豆腐,与我们家乡的顺序相反,这样的细节恰好是我感兴趣的生活,亦是我想感受到的真实。
“老板,你这有豆腐脑呢?”
“有。”
“那你给我打包两碗。”
“好。”
“多少钱啊?”
“四块。”
……
“老板,你们这豆腐脑都是这样的吗?好像跟我们那里不太一样”(其实这里的不一样我是指食材,顺序是老板提到的)
“好像你们那里的是先放豆腐再放汁,我们是先放汁再放豆腐。”
我仔细回想,毕竟好久没吃过家乡的了,好像真的是诶!
因为时间的因素,我没能环绕古城一圈,原路返回将与朋友正式开始参观平遥的重要景点。不过我对于景点的兴趣,甚至不如一碗豆腐脑,所以这里就不详细说明了。只是在参观到我所写过的景点时,心中的感慨仍是有的,倘若当初实地考察过再写,想必我的文字一定会发生不小的变化,也会更加坚定当初没有坚定的一些想法。
且说一点,平遥县署的大仙楼,县令供奉狐仙的地方,也是县衙唯一的元代遗存建筑,但在当初领导的心中,居然会认为过多的着笔这里,与县衙这种严肃之地的精神是不符的,似乎也有不符合“政策”的因素?于是当时我便有意减少了笔墨,现在看来实在是可笑。不要以为我在讽刺领导,可笑的是我,作为创作的写作与作为工作的写作不能一致是必然的,还好我发现得并不算晚。
沿途中,不断有人向我们介绍古城之大,景点之多,同时招揽我们乘坐景区的车,只是徒步是我们的乐趣,而我也恰好清楚,我们所要看的重点是什么,在哪里。
重要景点的最后一站——登城墙,终于要到了结束的时候,站在城墙上的我倒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如果还能再来,希望我可以真正的环绕古城一圈而不被阻碍。对了,平遥的城墙,虽说从外面看包着青砖,但最吸引我的,则是从里面看的黄土高墙,触摸着它,我仿佛看到了更多!
(站在南城墙上面对古城的光景)
和朋友离开平遥的时候,恰是中午,本想继续乘公交回到高铁站,但令我意外的是,我们所要乘坐的公交,居然是午休的,据说还是两个小时,原因也说是因为疫情游客不多的缘故。
没有想到即便到最后,平遥给我的惊喜,居然又是公交带来的!这非常可以。
我们不得不打车离开,下午回了太原,晚上将至大同。
这座北方的古城,和南方的古城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图都是我朋友拍的)
不存在小桥流水人家的,用我朋友的话所说,有着浓郁山西农村风格的院子,这风格,住过农村的人才更有体会吧。疫情影响下的平遥古城,没有严重的商业化,当我把目光投向更多破烂的院门和光滑的石阶时……嗯,想来想去,还是那碗城外的豆腐脑让我更爽,它自也属于平遥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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