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作者:肉包不吃肉
墨燃觉得自己拜楚晚宁为师就是个错误。 他的师尊实在太像猫,而他则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傻狗。 狗和猫是有生殖隔离的,傻狗原本并不想向那只猫伸出他毛茸茸的爪子。 他原本觉得啊,狗就应该和狗在一起,比如他的师兄,漂亮温驯,像一只可爱的狐狸犬,他们俩在一起一定很般配。 可是死过去又活过来,活了两辈子,他最后叼回窝里的,都是那个最初他根本瞧不上眼的,雪白的猫咪师尊。……
入坑指南:
第2章 本座活了
“我本已心如死水万念灰,却不料三九寒夜透春光,莫不是天意偏怜幽谷草,怕只怕世态炎凉多风霜。”
耳边悠悠呀呀传来越女清婉脆嗓,珠玉般叮咚词句,却敲得墨燃脑仁生疼,额角经络暴跳。
“吵什么吵!哪里来的哭丧鬼!来人,把这贱婢给我乱棍打下山去!”
怒喝完这一声,墨燃才惊觉不对。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恨意和寒意,痛苦和寂冷扎的他胸口发疼,墨燃猛地睁开眼睛。
临死前的种种犹如风吹雪散,他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不是死生之巅的床,这张床雕龙绘凤,木头散发着沉甸甸的脂粉气息,铺上的旧被褥粉红粉紫,绣着鸳鸯戏水的纹饰,正是勾栏女人才会睡的枕被。
“……”
墨燃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死生之巅附近的一处瓦子。
所谓瓦子,就是青楼,说的是“来时瓦合,去时瓦解”,让客人和粉子好聚好散的意思。
墨燃年轻的时候,有段时间很荒淫,半个月里有十多天是在这家青楼里睡的。不过这青楼早在自己二十多岁时就盘了出去,后来改成了酒肆。自己死后竟然出现在一家早就不存在的青楼里,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生前作恶太多,坑害了无数少男少女,所以被阎王罚去投胎到窑子接客?
墨燃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赫然对上了一张熟睡着的脸。
“……”
什么情况!!!他身边怎么躺着个人??
还是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此男子面目稚嫩,五官玲珑,瞧上去玉雪可爱,雌雄莫辨。
墨燃脸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波涛汹涌,盯着那张沉浸在睡梦中的小白脸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
这不是自己年轻时特别宠爱的小倌嘛,好像叫容三?
要不就叫容九。
甭管三还是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倌后来害了花柳病,早就死掉好多年了,尸骨都该朽没了。然而,这会儿他却活生生,白嫩嫩地窝在自己床侧,锦被里露出截儿肩膀脖子,青青紫紫的,全是暧昧的痕迹。
墨燃绷着脸,掀起被子,目光再往下移了移。
“…………”
这位容不知道九还是三,姑且算他容九,容九小美人浑身鞭痕累累,一条羊脂白玉似的粉嫩大腿上还被人细细地,勒了好几道红绳儿。
墨燃摸着下巴赞暗自叹道:好情趣啊。
瞧瞧这精致的绳艺,这娴熟的技法,这熟悉的画面。
这他娘的不会是自己勒的吧??!!
他是修仙之人,对重生之事尝有涉猎。此刻,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好像是活回去了。
为了进一步验明自己的想法,墨燃找了面铜镜。铜镜磨损的很厉害,但昏黄的光晕里,还是模糊可以瞧见他自己的容貌。
墨燃死时三十二岁,已是而立之年,但此刻镜子里的那位哥们儿的面目却显得颇为稚气,俊俏眉目里透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飞扬跋扈,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卧房里没有别人。于是一代修真界暴君,蜀中恶霸,人界帝尊,死生之巅尊主,踏仙君墨燃在沉默许久后,诚实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操……”
这一操,就把睡得朦朦胧胧的容九给操醒了。
那美人慵懒地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的薄薄锦被顺着肩膀滑下,露出大片晃眼的白皙身子,他笼着柔软长发,挑起一双犹带睡意的桃花眼,眼尾晕染着残红,打了个哈欠。
“唔……墨公子,你今天醒得好早呀。”
墨燃没有吭气儿,时间倒退十多年,他的确是喜欢容九这种千娇百媚雌雄莫辨的小美人,但是现如今,三十二岁高龄的踏仙君,怎么看怎么怀疑自己当时脑子是叫驴尥了,才会觉得这种男人好看。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做噩梦了?”
本座都死了,你说算不算噩梦。
容九见他一直不说话,还倒他心情不佳,于是起身下床,挨到镂花木窗前,从后面一把搂住墨燃。
“墨公子,你理理我呀,怎么愣愣的,不睬人?”
墨燃叫他这么一搂,脸都青了,恨不得立刻把这小妖精从自己背后撕下来,照着他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扇上十七八个大耳刮子,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还有点晕,没搞清楚状况。
毕竟如果自己真的是重生了,那么昨天还在和容九颠鸳倒凤,醒来就把人揍得鼻青脸肿,这种行为和罹患精神痼疾也并无不同,不妥,大大的不妥。
墨燃整理好了情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容九一愣,旋即笑道:“五月初四呀。”
“丙申年?”
“那是去年啦,今年是丁酉年,墨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越过越回去。”
丁酉年……
墨燃眼波暗涌,脑内飞速转着。
丁酉年,自己十五岁,刚刚被死生之巅的尊主认成失散多年的侄子,从一个人尽可欺地癞皮走狗,一跃成了枝头的凤凰。
那么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还是,死后的一场虚空大梦呢……
容九笑道:“墨公子,我瞧你是饿晕了,连日子都记不清楚。你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端些吃得来,油旋饼好不好?”
墨燃此时才刚刚重生,对于这一切他还不知如何应对,不过,按着以前的路数来总是没错的。于是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风流模样,忍着恶心,笑嘻嘻地在容九腿上掐了把。
“好得很,再添碗粥来,回来喂我喝。”
容九披上衣裳去了,不一会儿,端着一个木托盘回来,上面一碗南瓜粥,两只油旋饼,一碟小菜。
墨燃正好有些饿了,正准备抓饼吃,容九却忽然拨开他的手,媚然道:“我来喂公子享用。”
“……”
容九拿起一块饼,在墨燃腿上坐了。他就披着件薄薄的外袍,底下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细皮嫩肉的大腿分开来,和墨燃肌肤相贴,还不住暧昧地蹭两下,引诱的意思不言而喻。
墨燃盯着容九的脸看了一会儿。
容九还道他又好色心起,嗔道:“你总这么瞧着我做什么?饭菜都凉了。”
墨燃静默片刻,想起上辈子容九背着自己*那些个好事,嘴角慢慢揉开一个甜丝丝,亲昵无比的笑容。
恶心的事儿,他踏仙君做得多了,只要他愿意,再恶心的他都干得出来,此刻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小儿伎俩,难不倒他。
墨燃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靠,笑道:“坐上来。”
“我这不……不正坐着嘛。”
“你知道我说的是坐在哪儿。”
容九的脸一红,啐了一口:“这么急,公子不等吃完了再……啊!”
话未说完,就被墨燃强制拽起,往前挪了挪,又按了下去。容九手一抖,粥碗打翻在地,他惊喘之中不忘低低说一声:“墨公子,这碗……”
“别管。”
“那,那你也先吃些东西……嗯……啊……”
“我这不正吃着么?”墨燃握着他的腰,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闪跃着光亮,瞳仁中映出容九仰着脖子的娇丽容颜。
上辈子,自己特别愿意在缠绵的时候,去亲一亲那张嫣红的嘴唇。毕竟这少年漂亮,讨巧,特别会说让自己心动的话,要说曾经丝毫没有动情,那是假的。
不过,知道容九这张嘴都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墨燃就觉得这张嘴臭不可闻,再也没有吻上去的兴致了。
三十二岁的墨燃和十五岁的墨燃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比如十五岁的他尚且在情爱时知道温柔,三十二岁,便只剩暴力。
事后,他看着被自己弄得奄奄一息,已经昏死过去的容九,一双横波暗流的上挑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竟带着些甜丝丝的笑意。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瞳色极黑极深,某些角度看去,会晕染着一层骄奢的暗紫色。此刻他笑吟吟地拎着容九的头发,把昏迷的人提到榻上,顺手从地上拾起一片碎瓷,悬在容九脸上。
他向来睚眦必报,如今也一样。
想到前世自己是怎么照顾容九生意,甚至想要给他赎身,而容九又是怎么跟别人合着伙设计自己的,他就忍不住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把锋利的陶瓷碎片,贴在了容九的腮边。
这人做的是皮肉生意,没了这张脸,就什么都没了。
这媚俗的男人,就会跟狗一样流落街头,在地上爬,被靴子踹,被碾被骂被唾弃,哎呦……真是想象就让他身心愉悦。简直连刚刚操这个人的恶心,都就此烟消云散了。
墨燃笑容愈发可爱。
手一用力,嫣红的血渗出了一丝。
昏沉沉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疼痛,沙哑的嗓音,轻轻低吟了一声,睫毛上犹自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墨燃的手忽然顿住了。
他想起一个故人。
“…………”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愣了几秒钟,终于慢慢地,把手放下了。
真是作恶作习惯了。他都忘了,自己已经重生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大错都尚未铸成,那个人……也还没死。他何必非要再残忍粗暴地走一遍当初的老路,他明明可以重新再来过的。
他坐了下来,一脚架在床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碎瓷片。突然看到桌上还放着油腻腻的饼子,于是拿了过来,扒开油纸,大口大口撕咬,吃得满嘴碎渣,嘴唇油亮。
这饼子是这瓦子的特色,其实并不算太好吃,比起他后来所尝过的珍馐美味,简直如同嚼蜡,但这瓦子倒了之后,墨燃就再也没有吃过这油旋饼了。此刻,饼子熟悉的味道,隔着滚滚往事,又重新回到舌尖。
墨燃每吞下一口,就觉得重生的不真实感又少了一分。
待整块饼吃完,他终于慢慢从最初的迷茫中回过神来。
他真的是重生了。
他人生中所有的恶,所有不可回头的事情,都还没有开始。
没有*掉伯父伯母,没有屠遍七十二城,没有欺师灭祖,没有成亲,没有……
谁都还没有死。
他咂巴着嘴,舔舐着森森白牙,他能感受到胸腔中一缕微小的喜悦在迅速扩大,成了一种惊涛骇浪般的狂热与激动。他生前叱咤风云,人界三大禁术都有涉猎。其他两门禁术他都算是精通,唯有最后一术“重生”,纵使他天资极聪慧,也不得门道。
却想不到,生前求而不得的东西,死后竟然成真了。
身前的种种不甘,颓丧,孤独,凡此五味,都还停在胸间,死生之巅火光万丈,大军压境的场景犹在眼前。
他那时候是真的不想活了,人人都说他是命主孤煞,众叛亲离,到最后他自己也觉得行尸走肉,无聊得紧,寂寞得紧。
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自殁之后,竟能获得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他为何还要为了报那么一点陈年私仇,毁掉容九的脸?
容九最是贪财爱钱。白嫖这卖肉的一次,再顺走些银子,小小地惩戒一下就行了。人命,他暂时不想背负。
“便宜你了,容九。”
墨燃笑眯眯地说着,指端发力,把瓷片丢到窗外。
然后,他掏空了容九所有的细软珠宝,尽数收入自己囊中,这才好整以暇,慢慢收拾好自己,施施然离开了瓦子。
伯父伯母,堂弟薛蒙,师尊,还有……
想到那个人,墨燃的眼神刹那温柔起来。
师哥,我来寻你了。
掌柜骂他狗儿子,客人骂他狗崽子,堂弟骂他狗东西,他母亲最厉害,骂他狗娘养的。
当然,总也有过一些与狗相关的形容,不算太差。比如他那些露水情缘,总是带着几分佯怒,嗔他在榻上腰力如公狗,嘴上甜言勾了人的魂魄,身下凶器夺了卿卿性命,但转眼又去与旁人炫耀,搞得瓦肆间人人皆知他墨微雨人俊器猛,试过的饕足意满,没试过的心弛神摇。
不得不说,这些人讲的很对,墨燃确实像是一只摇头摆尾的傻狗。
直到他当上修真界的帝王,这类称呼才骤然间消散不见。
有一天,有个远疆的小仙门送了他一只奶狗。
那狗灰白相见,额上三簇火,有点像狼。但只有瓜那么大,长得也瓜头瓜脑的,滚胖浑圆,偏还觉得自己很威风,满大殿疯跑,几次想爬上高高的台阶,去看清那好整以暇坐在帝位上的人,但因腿实在太短,皆以失败告终。
墨燃盯着那空有力气,却着实没脑子的毛团看了须臾,忽然就笑了,一边笑一边低声骂道,狗东西。
奶狗很快长成大狗,大狗成了老狗,老狗又成死狗。
墨燃双目阖实,复又睁开,他的人生,宠辱跌宕,或起或伏,已有三十二年过去了。
他什么都玩腻了,觉得乏味且孤单,这些年身边熟悉的人越来越少,连三把火都*归天,他觉得也差不多了,是该结束了。
从果盘里掐下一颗晶莹丰润的葡萄,慢悠悠地剥去紫皮。
他的动作从容娴熟,像是帐中羌王剥去胡姬的衣衫,带着些意兴阑珊的懒。碧莹莹的果肉在他指尖细微颤动着,浆汁渗开,紫色幽淡,犹如雁衔丹霞来,好似海棠春睡去。
又像是污脏的血。
他一边咽下口中的腻甜,一边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
他想,时辰差不多了。
他也该下地狱了。
墨燃,字微雨。
修真界的第一任君王。
能坐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所需的不仅仅是卓绝的法术,还需要坚如磐石的厚脸皮。
在他之前,修真界十大门派分庭抗礼,龙盘虎踞。门派之间相互掣肘,谁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天换地。更何况诸位掌门都是饱读经典的翘楚,即使想封自己个头衔玩玩,也会顾忌史官之笔,怕背上千秋骂名。
但墨燃不一样。
他是个流氓。
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最终他都做了。喝人间最辣的好酒,娶世上最美的女人,先是成为修仙界的盟主“踏仙君”,再到自封为帝。
万民跪伏。
所有不愿下跪的人都被他赶尽*绝,他制霸天下的那些年,修真界可谓是血流漂杵,哀鸿遍布。无数义士慨然赴死,十大门派中的儒风门更是全派罹难。
再后来,就连墨燃的授业恩师也难逃魔爪,在与墨燃的对决之中落败,被昔日爱徒带回宫殿囚禁,无人知其下落。
原本河清海晏的大好江山,忽然间乌烟瘴气。
狗皇帝墨燃没读过几天书,又是个百无禁忌的人,于是在他当权期间,荒谬事层出不穷,且说那年号。
他当皇帝的第一个三年,年号“王八”,是他坐在池塘边喂鱼时想到的。
第二个三年,年号“呱”,盖因他夏日听到院中蛙鸣,认定此乃天赐灵感,不可辜负。
民间的饱学之士曾以为不会有比“王八”和“呱”更惨不忍睹的年号了,但他们终究还是对墨微雨一无所知。
第三个三年,地方上开始蠢蠢欲动,无论是佛修、道修、还是灵修,那些无法忍受墨燃暴政的江湖义士们,都开始接二连三地发动争讨起义。
于是,这一次墨燃认真地想了半天,草拟无数后,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年号横空出世——“戟罢”。
寓意是好的,始皇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两个字,取的是“罢兵休戈”的良意。只不过民间说起来就显得尴尬了些。
尤其是不识字的,听起来就更尴尬了。
第一年叫戟罢元年,怎么听怎么像JB圆年。
第二年叫JB二年。
JB三年。
有人关起房门来痛骂过:“简直荒唐,怎么不来个戟罢陈年!以后见到男子也不必问对方贵庚,就问对方是几年陈JB!百岁老翁就叫百年陈JB!”
好不容易捱过了三年,“戟罢”这个年号总算要翻篇儿了。
天下人都在胆战心惊地等着皇帝陛下的第四个年号,但这一次墨燃却没心思取了,因为在这一年,修真界的动荡终于全面爆发。忍气吞声了近十年的江湖义士、仙侠豪杰,终于合纵连横,组成了浩浩汤汤的百万大军,逼宫始皇墨微雨。
修真界不需要帝王。
尤其不需要这样一位暴君。
数月浴血征伐后,义军终于来到死生之巅山脚下。这座地处蜀中的险峻高山终年云雾缭绕,墨燃的皇宫就巍峨地矗立在顶峰。
箭在弦上,推翻暴政只剩最后一击。可这一击也是最危险的,眼见获胜曙光再望,原本同仇敌忾地盟军内部开始各萌异心。旧皇覆灭,新的秩序必将重建,没有人想在此时耗费己方元气,因此也无人愿意做这头阵先锋,率先攻上山去。
他们都怕这个狡黠阴狠的暴君会突然从天而降,露出野兽般森然发亮的白齿,将胆敢围攻他宫殿的人们开膛破肚,撕咬成渣。
有人面色沉凝,说道:“墨微雨法力高深,为人阴毒,我们还是谨慎为上,不要着了他的道。”
众将领纷纷附和。
然而这时,一个眉目极其俊美,面容骄奢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袭银蓝轻铠,狮首腰带,马尾高束,底部绾着一只精致的银色发扣。
青年的脸色很难看,他说:“都到山脚下了,你们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不肯上去,难道是想等墨微雨自己爬下来?真是群胆小怕事的废物!”
他这么一说,周围一圈人就炸开了。
“薛公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胆子小?凡兵家用事,谨慎为上。要都像你这样不管不顾,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立刻又有人嘲讽道:“呵呵,薛公子是天之骄子,我们只是凡夫俗子,既然天之骄子等不及了要去和人界帝尊争锋,那您干脆就自己先上山嘛。我们在山下摆酒设宴,等您去把墨微雨的脑袋提下来,这样多好。”
这番话说的激越了些。盟军中的一位老和尚连忙拦住待要发作的青年,换作一副乡绅面孔,和声和气地劝道:
“薛公子,请听老僧一言,老僧知道你和墨微雨私仇甚深。但是逼宫一事,事关重大,你千万要为大家考虑,可别意气用事呀。”
众矢之的的“薛公子”名叫薛蒙,十多年前,他曾经是众人吹捧阿谀的少年翘楚,天之骄子。
然而时过境迁,虎落平阳,他却要忍着这些人的讥讽和嘲弄,只为上山再见墨燃一面。
薛蒙气的面目扭曲,嘴唇颤抖,却还竭力按捺着,问道:“那你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要再看看动静吧。”
“对啊,万一墨微雨有埋伏呢?”
方才和稀泥的那个老和尚也劝道:“薛公子不要急,我们都已经到山脚了,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反正墨微雨都已经被困在宫殿中,下不来山。他如今是强弩之末,成不了气候,我们何必为了图这一时之急,贸然行事?山下那么多人,名阀贵胄那么多,万一丢了性命,谁能负责?”
薛蒙陡然暴怒了:“负责?那我问问你,有谁能对我师尊的性命负责?墨燃他软禁了我的师尊十年了!整整十年!眼下我师尊就在山上,你让我怎么能等?”
一听到薛蒙提起他的师尊,众人的脸色都有些挂不住。
有人面露愧色,有人则左瞟右瞟,嗫嚅不语。
“十年前,墨燃自封踏仙君,屠遍儒风门七十二城不算,还要剿灭剩余九大门派。再后来,墨燃称帝,要把你们赶尽*绝,这两次浩劫,最后都是谁阻拦了他?要不是我师尊拼死相护,你们还能活着?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最终有人干咳两声,柔声道:“薛公子,你不要动怒。楚宗师的事情,我们……都很内疚,也心怀感激。但是就像你说的,他已经被软禁了十年,要是有什么也早就…………所以啊,十年你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你说对不对?”
“对?去*的对!”
那人睁大眼睛:“你怎么能骂人呢?”
“我为何不骂你?师尊他置身死于事外,居然是为了救你们这种……这种……”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喉头哽咽:“我替他不值。”
讲到最后,薛蒙猛地扭过了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忍着眼泪。
“我们又没有说不救楚宗师……”
“就是啊,大家心里都记得楚宗师的好,并没有忘记,薛公子你这样说话,实在是给大家扣了顶忘恩负义的帽子,叫人承受不起。”
“不过话说回来,墨燃不也是楚宗师的徒弟?”有人轻声说了句,“要我说,其实徒弟为非作歹,他当师父的,也该负负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这就有些刻薄了,立刻有人喝止住:“讲什么疯话!管好你的嘴!”
又转头和颜悦色地劝薛蒙。
“薛公子,你不要着急……”
薛蒙猛然打断了他的话头,目眦尽裂:“我怎么可能不急?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痛,但那是我的师尊!我的!!!我都那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我站在这里你们以为是为了什么?”
他喘息着,眼眶发红:“难道你们这么等着,墨微雨就会自己下山,跪在你们面前求饶吗?”
“薛公子……”
“除了师尊,我在世上一个可亲之人都没有了。”薛蒙挣开被老和尚拉住的衣角,哑声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丢下这番话,他一人一剑,独自上了山去。
阴冷潮湿的寒风夹杂着万叶千声,浓雾里就像无数厉鬼冤魂在山林间唧唧私语,沙沙游走。
薛蒙孤身行至山顶,墨燃所在的雄伟宫殿在夜幕中亮着安宁的烛光。他忽然瞧见通天塔前,立着三座坟,走近一看,第一座坟头长着青草,墓碑上歪七扭八凿着“卿贞皇后楚姬之墓”八个狗爬大字。
与这位“清蒸皇后”相对的,第二座坟,是一座新冢,封土才刚刚盖上,碑上凿着“油爆皇后宋氏之墓”。
“……”
如果换做十多年前,看到这番荒唐景象,薛蒙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时,他与墨燃同在一个师尊门下,墨燃是最会耍宝玩笑的徒弟,纵使薛蒙早就看他不顺眼,也时不时会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这清蒸皇后油爆皇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大概是墨大才子给他那两位妻子立的墓碑,风格与“王八”“呱”“戟罢”如此相似。不过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的皇后取这两个谥号。却是不得而知了。
薛蒙看向第三座坟。
夜色下,那座坟冢敞开着,里面卧着口棺材,不过棺材里什么人都没有,墓碑上也点墨未着。
只是坟前摆着一壶梨花白,一碗冷透了的红油抄手,几碟麻辣小菜,都是墨燃自个儿爱吃的东西。
薛蒙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心中一惊——难道墨微雨竟不想反抗,早已自掘了坟墓,决意赴死了么?
冷汗涔涔。
他不信的。墨燃这个人,从来都是死磕到最后,从来不知道何为疲惫,何为放弃,以他的行事做派,势必会与起义军死拼到底,又怎会……
这十年,墨燃站在权力巅峰,到底看到了什么,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都不知道。
薛蒙转身没入夜色,朝着灯火通明的巫山殿大步掠去。
巫山殿内,墨燃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薛蒙猜的不错,他是决心死了。外头那座坟冢,便是他为自己掘下的。一个时辰前,他就以传送术遣散了仆从,自己则服下了剧毒毒药。他修为甚高,毒药的药性在他体内发散的格外缓慢,因此五脏六腑被蚕食消融的痛苦也愈发深刻鲜明。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
墨燃没有抬头,只沙哑地说了句:“薛蒙。是你吧,你来了么?”
殿内金砖之上,薛蒙孑然而立,马尾散落,轻铠闪烁。
昔日同门再聚首。墨燃却没有什么表情,他支颐侧坐,纤细浓密的睫毛帘子垂落眼前。
人人都道他是个三头六臂的狰狞恶魔,可是他其实生的很好看,鼻梁的弧度柔和,唇色薄润,天生长得有几分温文甜蜜,光瞧相貌,谁都会觉得他是个乖巧良人。
薛蒙见到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果然是已服毒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欲言又止,最终仍是捏紧了拳,只问:“师尊呢?”
“……什么?”
薛蒙厉声道:“我问你,师尊呢!!!你的,我的,我们的师尊呢?!”
“哦。”墨燃轻轻哼了一声,终于缓缓睁开了黑中透着些紫的眼眸,隔着层峦叠嶂的岁月,落在了薛蒙身上。
“算起来,自昆仑踏雪宫一别,你和师尊,也已经五年没有相见了。”
墨燃说着,微微一笑。
“薛蒙,你想他了吗?”
“废话少说!把他还给我!”
墨燃平静地望了他一眼,忍着胃部的阵阵抽痛,嘴角嘲讽,靠在帝座的椅背之上。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几乎觉得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脏腑在扭曲,溶解,化成污臭的血水。
墨燃慵懒道:“还给你?蠢话。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和师尊如此深仇大恨,我怎会容许他活在这世上。”
“你——!”薛蒙骤然血色全无,双目大睁,步步后退,“你不可能……你不会……”
“我不会什么?”墨燃轻笑,“你倒是说说看,我凭什么不会。”
薛蒙颤声道:“但他是你的……他毕竟是你的师尊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他仰头看着帝位之上高坐着的墨燃。天界有伏羲,地府有阎罗,人间便有墨微雨。
可是对于薛蒙而言,就算墨燃成了人界帝尊,也不该变成如此模样。
薛蒙浑身都在发抖,恨得泪水滚落:“墨微雨,你还是人吗?他曾经……”
墨燃淡淡地抬眼:“他曾经怎么?”
薛蒙颤声道:“他曾经怎么待你,你应当知道……”
墨燃倏忽笑了:“你是想提醒我,他曾经把我打的体无完肤,在众人面前让我跪下认罪。还是想提醒我他曾经为了你,为了不相*人,挡在我面前,几次三番阻我好事,坏我大业?”
薛蒙痛苦摇头:“……”
不是的,墨燃。
你好好想一想,你放下你那些狰狞的仇恨。你回头看一看。
他曾经带你修行练武,护你周全。
他曾经教你习字看书,提诗作画。
他曾经为了你学做饭菜,笨手笨脚地,弄得一手是伤。
他曾经……他曾经日夜等你回来,一个人从天黑……到天亮……
那么多话却堵在喉头,到最后,薛蒙只哽咽道:
“他……他是脾气很差,说话又难听,可是连我都知道他待你是那么好,你为何……你怎么忍心……”
薛蒙扬起头,忍着太过多的眼泪,喉头却阻梗,再也说不下去了。
顿了很久,殿上传来墨燃轻声的叹息,他说:“是啊。”
“可是薛蒙。你知道么?”墨燃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他曾经,也害死了我唯一深爱过的人。唯一的。”
良久死寂。
胃疼得像是烈火灼烧,血肉被撕成千万片碎末残渣。
“不过,好歹师徒一场。他的尸首,停在南峰的红莲水榭。躺在莲花里,保存的很好,就像睡着了一样。”墨燃缓了口气,强作镇定。说这番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手指搁在紫檀长案上,指节却苍白泛青。
“他的尸身全靠我的灵力维系,才能一直不腐。你若是想他,就别和我在这里多费唇舌,趁我没死,赶紧去吧。”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墨燃咳嗽几声,再开口时,唇齿之间尽是鲜血,但目光却是轻松自在。
他嘶哑地说:“去吧。去看看他。要是迟了,我死了,灵力一断,他也就成灰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颓然合上双眸,毒剂攻心,烈火煎熬。
疼痛是如此撕心裂肺,甚至薛蒙悲恸扭曲的嚎啕哀鸣也变得那样遥远,犹如隔着万丈汪洋,从水中传来。
鲜血不住地从嘴角涌出,墨燃捏紧衣袖,肌肉阵阵痉挛。
模糊地睁开眼睛,薛蒙已经跑远了,那小子的轻功不算差,从这里跑到南峰,花不了太多时间。
师尊的最后一面,他应是见的到的。
墨燃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血迹斑驳的手指结了个法印,把自己传送到了死生之巅的通天塔前。
此时正是深秋,海棠花开的稠丽风流。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最后会选择在这里结束罪恶的一生。但觉花开得如此灿烂,不失为芳冢。
他躺进敞开的棺椁,仰面看着夜间繁花,无声飘谢。
飘入棺中,飘于脸颊。纷纷扬扬,如往事凋零去。
这一生,从一无所有的私生子,历经无数,成为人间界唯一的帝君尊主。
他罪恶至极,满手鲜血,所爱所恨,所愿所憎,到最后,什么都不再剩下。
他也终究,没有用他那信马由缰的字儿,给自己的墓碑上提一句话。不管是臭不要脸的“千古一帝”,还是荒谬如“油爆”“清蒸”,他什么都没写,修真界始皇的坟茔,终究片言不曾留。
一场持续了十年之久的闹剧,终于谢了幕。
又过了好几个时辰,当众人高举着通明火把,犹如一条火蛇,窜入帝王行宫时,等着他们的,却是空荡荡的巫山殿,是了无一人的死生之巅,是红莲水榭旁,伏倒在一地骨灰余烬中哭到麻木的薛蒙。
还有,通天塔前,那个连尸体都已经冷透了的墨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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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邪仙
作者:抒逸
黑暗,无尽的黑暗中,我看见了一点光亮,彷恐中的我看见了一丝光明,我飞快的向那点光亮奔跑,奔跑,我怕极了这黑暗,我想要光明。奔跑着,奔跑着,终于,我离那点光明越来越近,慢慢的,那丝光亮渐渐的变大,变亮,亮了,亮了…… 一个圆圆的,散发着赤热光芒的物体出现在我眼帘,我记得那是太阳。当我看见太阳后,渐渐的,全身传来阵阵疼痛……毅志力超强的我努力的挣扎着起身,放眼看着这陌生的环境。阵阵的海浪冲上沙滩上,海水不时的触摸着我的脚,可是早已麻木的身体是感觉不到的……看着身上破烂不堪,在看看前面一片……
入坑指南:
第一章
黑暗,无尽的黑暗中,我看见了一点光亮,彷恐中的我看见了一丝光明,我飞快的向那点光亮奔跑,奔跑,我怕极了这黑暗,我想要光明。奔跑着,奔跑着,终于,我离那点光明越来越近,慢慢的,那丝光亮渐渐的变大,变亮,亮了,亮了……
一个圆圆的,散发着赤热光芒的物体出现在我眼帘,我记得那是太阳。当我看见太阳后,渐渐的,全身传来阵阵疼痛……毅志力超强的我努力的挣扎着起身,放眼看着这陌生的环境。阵阵的海浪冲上沙滩上,海水不时的触摸着我的脚,可是早已麻木的身体是感觉不到的……看着身上破烂不堪,在看看前面一片沙滩前是一片椰子林。我咬着牙支配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慢慢的向那椰子林走去……
看见那椰子树上绿幽幽的椰子,干涸的嘴唇蠕动着,我卖力的向一颗椰子树走去……
终于,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走到了椰子树下,疲惫的身躯顺着树干慢慢的滑下去……当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我抱着手腕粗的椰子树猛烈的摇晃了一下,力气被抽空的我顿时又摔倒了,“砰”面前的沙地上落下一个熟透的椰子。
此时没了一丝力气的我,看着那椰子没有一丝办法,那种想吃却吃不到的感觉,真是操蛋!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一个太监,一个美女脱光了衣服赤裸在你面前让你干,你啥感觉??现在我就像一个太监,那个椰子就是个美女,我只能摸摸椰子,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把它打开……
闭上双眼,靠在椰子树上,恢复着身上的力气。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感觉到有了一丝力气;捏死拳头,“砰”的一声击在了椰子上,顿时感到冰冷的几滴液体喷在脸上,感觉手进入了温凉的状态中,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抱起椰子便从敲碎的洞处涉取着香甜的椰子汁,干涸的嘴中顿时感到一片清凉,这股清凉顺着喉咙滑入肚中,然后从肚子中蔓延全身,那股清凉的爽快像是久违的老朋友一样让人喜欢……
喝光了椰子汁,然后又掏光了椰子肉,消化了一会儿后,便感觉全身的力气恢复了三分之一。此时我如同一个新获生命的人一样高兴,可是忽然想到在爆炸中来不急逃生的大炮,我的心顿时一阵抽畜,悲伤的神色不言而语。南明,北文乐,你们怎么样了?你们逃出来了吗?我的兄弟们啊…………
滚烫的泪水滑过脸庞,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死去的人已经是过去式,活着的人就该好好活,我要振作,好好的活着。抹掉泪水,起身踏步向前走……
走过椰子树林后,看见两颗椰子树之间连接着一根绳子,上面晾晒着衣服。旁边有一个小木屋,估计是看林子的人住的。我看着自己泼辣的衣服,苦笑一声,看来要做一次贼了……
偷了一件上衣和短裤后,悄悄的越过木屋来到了木屋后面的公路上,沿着公路走了一段路程便依稀看见了高楼耸立的大厦,沿着公路一直走,进入了熙熙攘攘的,交通堵塞的繁华街道……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力气已经消耗一空,现在急需一点食物来补充能量,摸着空空的口袋只能看着“肯得基”店吞口水……
想去找一个工作,可是连生份证都没有,其他的证件就更别提了……摸着饥肠鹿鹿的肚子,很是无奈。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多弄几个椰子了,这样还能扛一扛……唉,还是到处走走吧,我不相信我罗风会就这样被饿死……
当走到一个饭店后厨门口的时候,一群衣服破烂的流浪汉围在那里,走过去一打听才知道,过一会儿就会有剩菜剩饭端出来,这是一些慈善的饭店老板为了积德,所以就会每次把剩菜剩饭用来救济流浪汉……
等了一会儿,三个服务员一个端着一盆米饭,一个端着一盆混杂在一起的剩菜,另一个端着一盆碗筷。那群流浪汉看见那饭菜后,眼中冒出贪婪的目光,吞口水的声音不绝的想起,那三个服务员鄙视的看着这群流浪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放下东西后便转身走了。那群流浪汉便围着饭菜盆子开始了扫荡,好不容易强了一碗饭后,狼吞虎咽便消灭干净了,一大碗饭菜下肚后,顿时感觉舒服无比,满足的打了个饱隔,丢下了饭碗便转身走了……
漫无目的的逛着,不知不觉走到偏僻的郊区中,突然一声叫喊“抓贼啊!”,我寻声望去,见一个骑着摩托车载着一个人,后边的人手里抓着一个手提包,身后一个漂亮的美妇指着骑着摩托车的人大喊着……不是自吹,我本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看见这等事怎会不出手呢?当摩托车快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一个跃身扑倒了骑摩托车的两个人,因为摩托车舒服不怎么快,所以没怎么摔伤。从那个抢匪手中夺过提包后递给了那个追上来的美妇……
“先生,太谢谢你了”那个美妇感激的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感激道。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第一次和女性接触,脸上火辣辣的,很是不好意思……
“先生,要不是你…………”待她还没说完,我一个转身飞身踢倒准备逃走的两个人。“哎吆”两人哀呼一身倒在地上*着……
“赶紧打电话报警”我转身对那个美妇说道……
“哦哦”那个美妇慌忙的从手提包中拿出手机抱警了……
我提着两个毛贼一人给了一拳,两人蜷缩在地上哀嚎着……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美妇微笑着问道……
“我叫罗风”
“我叫温碧霞,你把手机号给我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温碧霞温柔的笑脸真是迷人……
一听她问我要手机号,顿时我就郁闷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说道“那个,我手机,钱包和各类证件都丢了”
“啊?那你在哪里工作啊!改天我去找你,请你吃饭感谢你”温碧霞道。
“那个,我失业好几天了”我只得撒谎了。
“强哥这里真是世外桃源啊!”罗风看着幽静别致的带着浓浓古风的花园,上由赞叹道……
“呵呵,有时候我真想隐居,但是却没有机会啊!”张志强感叹道……
“呵呵……”罗风笑着没答话……
“老爷,酒菜已经准备好了!”这时一个佣人前来说道……
“恩”张志强和罗风来到了餐厅……
“来,我敬罗兄弟一杯!”张志强举杯道……
“应该是我敬强哥才对的!”罗风道……
“呵呵,都一样!”说着张志强碰了一下罗风的酒杯一口干掉……
罗风也不含糊,一口干掉!
旁边的佣人给两人满上了酒……
“罗兄弟准备如何对付飞车党啊!”张志强问道……
“呵呵,我准备和飞车党硬拼!”罗风觉得应该给张志强交个底,不然张志强怎么放心把五千万放心的交给自己?
“哦?不知罗兄弟依靠什么?”张志强微微露出惊讶之色……
“呵呵,请强哥不要怪罪,到时候便知道了!”罗风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张志强看着罗风那自信的神色心里已经把五千万放心的交给罗风了……
“谢谢强哥的信任!”罗风笑道……
“哈哈,罗兄弟做事我放心!”张志强笑呵呵的说道……
“为了强哥的对我的信任,我敬强哥一杯!”罗风举杯道。
“呵呵…………”张志强举杯一口干掉!
“罗兄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毒?”张志强是笑非笑的问道……
“呵呵,只要能赚钱的,我都有兴趣!”罗风笑道……
“罗兄弟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做?放心,利润绝对不会低的!”张志强道……
“和强哥合作还怕吃亏吗?呵呵…………”罗风道……
“呵呵,一年五百斤吃的下吗?”张志强笑呵呵的道。
“要做就做大点,一年一千斤!”罗风道……
“好!有气魄!”张志强带着欣赏的眼光看道……
“呵呵…………”罗风笑道……
“来,合作愉快!”张志强举杯道……
“呵呵,合作愉快!”罗风微笑着举杯道……
“来,罗兄弟来尝尝这个台湾产的鲍鱼!味道很鲜美的!”张志强道……
“恩,味道果然不错!”罗风吃完后暂不绝口。
“呵呵,在来尝尝这个…………”
“强哥的厨师真是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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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本:天音
作者:竹一笛
字数:194471
一个普通的21是世纪的青年薛天宇,因为一支古笛而来到亘古大陆。 亘古大陆强者众多,有人可手摘日月星辰,有人可凭一株柔弱小草斩碎星辰,有人可扶摇直上九万里,有人能随手搬山填海。 薛天宇凭借着古笛中的功法,与恒古大陆众多强者相争,可是有各路天才、各派才俊还有各大顶级实力的领军人物,直接压得他喘不过气。 薛天宇告诉自己,压力算什么,压力就是动力。 不知他如何为自己战出一片天地。只是前路太艰难,太难走了,但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回家的路,没有什么能…
入坑指南:
1
第1章 怪梦
薛天宇此刻正站在一处虚空之中,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好像是个战场。
因为虚空中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两方人马,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刚刚经过大战,而在两方人马的下方,是一块块破碎的大陆,那些破碎的大陆上到处都是尸体,那些尸体有的是百丈巨人;有的是和山一样大的白色狮子。
还有一些和人很像的生物,有着人类的体型,却浑身长满了鳞甲,屁股后边还有一条尾巴,尾巴上长满了倒刺,那尾巴末端和枪头一样,上边还不时有寒光闪过;还有长着三个脑袋的狼,背部有着三根骨刺的生物;还有一头金色狮子,那狮子眉心有一道裂痕,好像是一只眼睛,很是奇怪。
这些尸体中,类人生物最多,他们很奇特,身上的鳞甲颜色分多种,有的生物鳞甲是黑色,有的红色,有的金色,有的紫色,好像还有一个是白色;
除了这些尸体,这些破碎大陆上,还有无以计数的古怪巨兽尸体,和人类尸体。
薛天宇感觉那些古怪巨兽的尸体好像在慢慢变小,不对,不是变小,是在慢慢融化,一部分融入大地之中,一部分融入虚空。虽然变化很小,但是薛天宇还是感觉到这种变化,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在漆黑的虚空中的那些破碎的大陆上,布满了战争的痕迹,其中有三块破碎的大陆最奇特,那三块破碎大陆,每一块都是亚洲板块的两倍多大,而在这三块大陆周围则漂浮着大大小小无数的大陆碎块,那些碎块有的能有那三块的一半大,有的和一座城一样。宛如繁星一样散布在漆黑的虚空之中。
而在那三块大陆其中一块大陆上,有一道贯穿了整个破碎大陆的狭长而幽深的裂痕,在裂痕周围全都是残肢断臂,有人类的,有巨人的,有那鳞甲人的,还有各种古怪巨兽的,而从残肢中流出的血液汇成了河流,流向那裂痕之中。
这裂痕好像是一道剑痕,这是薛天宇看到这裂痕时脑中闪过的信息,虽然他不相信那是剑痕,他认为没有人能做到,但心底有个声音却告诉他,那就是剑痕,可是那到底是怎么样巨剑,怎样的存在才能劈出那样的裂痕。
在离这块被剑痕贯穿的大陆不远处的一块大陆碎片上,此时正在燃着滔天火焰,那恐怖的高温,烧的周围的空间都在不停的坍陷,形成一个个恐怖的漆黑裂痕,那些裂痕不断的修复,又不断的被火焰烧的塌陷。而诡异的是,在那滔天火焰中有上千具尸体完好无损,那些连空间都能烧的坍陷的火焰,居然不能对那些尸体造成伤害。
而在那块火焰大陆下方不远处,有一块破碎的大陆,那大陆整个被一片灰雾笼罩着,里面不时的传来惨叫和大笑,听着声音都让人感觉道不寒而栗,。虽然那块大陆没有其他俩块那么让人震撼的感官,但是不知为什么,薛天宇感觉那块大陆比另外两块更恐怖。
薛天宇不敢多看了,他发现那些大陆碎片好像能吸人魂魄一般,只看了那么一会,便感到脑袋如针扎一般疼,他赶紧转过目光不再多看。
令薛天宇奇怪的是,他站在这半天了,两边人马好像都没有发现在他,感觉他好像不存在一般。
没发现正好,自己就可以仔细看看两边都是什么人,他们到底为什么战斗。
他发现这两方人马,一边是人类,一边是非人类。
离他近一点的人类这边,站在虚空的有一万多人,在这些人前面站着十三个人领头。
而另一边的全是非人类,人数是自己这边的两倍还多,站在领头的有三十五人,有十八个是白色鳞甲的类人生物,三个巨人,三只白色的狮子,五只长着三个脑袋狼一样的凶兽;还有两只长相古怪的巨兽,那巨兽长着一对大翅膀,身子和鹰一样,不过长着人头,四只爪子,从长相来看是一男一女,如果不看身体的话,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妩媚妖娆,如果只看面貌的话,那真是俊男美女,但是结合身体再看,那直接就倒人胃口了。
这时人类这边,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身穿灰袍的中年人,冲着对面站在领头位置的白色鳞甲人点了点头,在看到对方也点了点头后,转过身来对一位身穿青袍的儒雅男人说道“音圣,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该努力的都努力了,现在就看你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辜负了先辈们的努力。”
那音圣点了点头,缓缓道“一切就看天数了,能不能成功,也只有试一试了,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说完后,音圣转身看着身后的虚空,脸色有点迷茫,又有点凝重,他一翻手,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支古笛仔细的端看,那眼神充满了希冀和期望。
“嗯?那古笛怎么那么眼熟?”看到那古笛时,薛天宇有点疑惑。
当薛天宇仔细看清楚后,顿时大吃一惊。他发现那个青袍儒雅男子手里拿的古笛,居然和父母留给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青袍儒雅男子手里的古笛没有裂纹,而他的却有五道裂纹。
就在这时薛天宇看到,那叫做音圣的青袍儒雅男子突然看向了他这里,那眼神仿佛洞穿了时间,洞穿了空间一般。
薛天宇大惊,看着那双眼睛,薛天宇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那就好像一个黑洞一样,在拉扯着自己。
顿时薛天宇内心充满了恐惧,渐渐的他坚持不住了,就在薛天宇快要崩溃时,那人突然移开了目光,接着就听那青袍儒雅男子转身对那灰袍人说道“那遗迹上说的很模糊,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就是那遁去一,只有……”
听到那音圣说话,薛天宇也恢复了,他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薛天宇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的吸力传来,瞬间就淹没了他。
初秋的清晨,当第一缕朝阳撒向大地时,在山东省泰安市一个小区中的一个房间里,床上正躺着一个二十六岁的年青人,此时那年轻人双眼紧闭,眉头紧皱,额头不时冒汗,身体在不安的扭动。
突然,你青年一下子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气。
呼哧……呼哧……呼哧……
过了好一会,薛天宇终于缓过来了,他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哎……有做噩梦,这个梦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了,每次到最后想听清楚那个音圣说什么,每次都听不到。”
薛天宇转身拿起了放在床头的古笛,那古笛和他梦那人拿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古笛上面有五道裂纹,薛天宇看着手里的古笛发呆。
薛天宇,今年26岁,一米八的身高,是中央民族大学高材生,毕业以后就在中央民族乐团上班。
薛天宇小时候是个孤儿,后来被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收养了,夫妻两因为一次车祸,妻子不能*,两人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就收养了薛天宇,薛天宇的名字是这对夫妻取得,丈夫叫薛晨,妻子叫王玥。
夫妻两非常疼爱薛天宇,就和亲生儿子一样。
薛天宇现在手里拿着的古笛,就是薛晨夫妇留给他的遗物。
薛晨夫妇是考古学家,前段时间因为一个任务出了意外,两人不幸遇难,而这只古笛是夫妻两这次在任务中发现的,两人知道儿子喜欢新月,于是就买了回来,准备送给儿子,结果没想到出了意外。
这古笛是薛晨夫妇的同事好友姜健带回来的,自从拿到这古笛后,薛天宇就开始做那个怪梦,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感到很奇怪。
他也查找过很多书籍,想要看看这古笛是什么来历,可是什么也查不到,没有一丝结果,最后他询问父母的同事姜健,也没有什么结果,只知道是从秦朝的一个王侯墓中出土的,其他什么信息也没有。
嘭嘭嘭……
“小宇哥哥,你醒了没有?早饭好了,出来吃饭吧。”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和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
“啊,我起床了,小茹,我马上就出来。”被声音惊醒后,薛天宇不再多想,放下手中的古笛,飞快的传好了衣服。
薛天宇打开门时,看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正在客厅忙碌着。
此时那道身影的主人转过头来看着薛天宇微笑道“小宇哥哥,赶紧去洗漱吧,早饭已经好了,快点啊,我们吃完还要去爬山。”
“马上就好”薛天宇答应一声就飞快的冲进卫生间里。
听到从卫生间里传出洗脸刷牙的声音,姜小茹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
姜小茹一米六七的身高,不胖不瘦,很苗条,一头乌黑长发,瓜子脸,最迷人的是一双月牙般的眼睛,笑起来就像两轮弯月,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很可爱,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总是古灵精怪的。从小就是家长疼老师爱同学喜欢的小公主。到了高中大学,追她的男生特别多。但她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因为在她心里一直记的自己小时候的话,长大了就嫁给小宇哥哥做老婆。
现在姜小茹和薛天宇已经订婚了,本来打算这段时间就结婚,但是前几天薛天宇的父母突然遇难,前几天才把后事处理完,最近薛天宇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直到这几天才有所好转,于是两人就商量着今天出去散散心,去爬山,缓解缓解心情,最近太压抑了。
出去逛是女孩子最喜欢的,而且还是和自己最爱的人。这不一大早姜小茹就起来做早餐,现在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如一只花丛中的蝴蝶一般在客厅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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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本:达卡拉斯战记——种族传说
作者:鬼月
“六哥,父亲刚刚才说过不可以偷懒的,被他知道你又要受罚了。”小妹有些犹豫地说到。 “啪。”我弹了个响指指着小妹笑道:“小妹,你别那么死心眼儿好不好,你要懂得劳役结合知道吗?“适当的休息是必要的。”父亲不也常这样说吗?” 不等小妹开口我就继续道:“我们去后山吧!” 小妹一脸为难地说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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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族来客
“我出发了,你们两不可以偷懒,要勤加练习,特别是你!鬼月,最不让人放心的就是你。”父亲出门前依旧向往常一样,再三叮嘱我和小妹不可以偷懒。
我脸上装得很听话,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对父亲答到:“放心吧父亲,我一定会好好练习的,绝对不让你失望。”
父亲依旧不放心我,他口中“恩”了一声之后转过头对小妹说到:“你要看好你六哥,如果他敢偷懒,等我回来你就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妹很听话地对父亲点了点头道:“知道父亲,您放心吧,我会看好六哥的。”
父亲这才点了点头出了门,又转身对我们再叮嘱了一遍,这才转身将门带上,而后匆忙的消失在早晨暖和的阳光之中。
“那么接下来去哪儿呢?”看着父亲越走越远的背影,我右手支撑抚了抚左边脸夹沉思到。
“六哥,父亲刚刚才说过不可以偷懒的,被他知道你又要受罚了。”小妹有些犹豫地说到。
“啪。”我弹了个响指指着小妹笑道:“小妹,你别那么死心眼儿好不好,你要懂得劳役结合知道吗?“适当的休息是必要的。”父亲不也常这样说吗?”
不等小妹开口我就继续道:“我们去后山吧!”
小妹一脸为难地说道:“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快走吧。”不等小妹说完,我便一把拉住她的手向后山跑去。
我名叫鬼月,今年十二岁,我的父亲奴达是魔族大将军,也是我们魔族战士最为尊敬的大人物,而我的母亲则是魔族前宰相的大女儿,照理来说以我这样的身世完全可以和哪些躬亲大臣们一起住在王都的皇室大院,有一幢硕大的房子,还有一个硕大的庭院,再来上十几二十个佣人,每天过着锦衣玉食逍遥快乐的神仙日子。
然而事实往往就是不尽人意的,以我这样的身份,如今既然住在一个离王都十万八千里的偏远小镇,家里的屋子充其量比普通人家的屋子多那么一层,别说锦衣玉食,能保证顿顿有肉就很不错了,我现在这身衣服已经是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了,我也曾问过父亲为什么不住王都,他却以这里清静为由敷衍我,也罢好在我对这些东西也并不在乎。
父亲一共有七个孩子,大哥和二哥现在是父亲手下的一员,分别在魔族皇家警卫队和王下亲卫队就职,三姐已经嫁到了其它城市,我们很少能见到她,四哥几年前外出做生意后,便一直渺无音讯,五姐和我以及小妹一样,都待在家中,唯一与我和小妹不同的是,五姐似乎比我们自由多了,除了做些家务外,便可以自由活动,我和小妹却总要被父亲抓去学习什么格斗技巧,老实说,虽然我们魔族的格斗技巧在四大族之中排名第一,但是我却并不以之为傲,因为我总觉得那些东西抹*了美好的童年生活。
打从我有记忆开始,似乎周围的人都莫名地讨厌我,不,准确的说是都孤立我,从小到大,整个赤血镇的人都没有一个愿意主动和我交谈的,更别说是和我在一起玩,我曾经怀疑是不是我外貌有缺陷,但经过我反复的考察验证,我长的虽然不算太好,但最起码也不至于人见人怕。
再后来我又想,是不是我得了什么怪病,但是很明显对于能吃能喝,能玩能睡能打呼的我来说,要说我有病的人才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所以到现在我直接懒得去想为什么,反正对于整天被父亲魔鬼般训练的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到镇上去和其他人过多的玩耍。
但最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就连家里的哥哥姐姐甚至母亲都不愿意和我过多的交流,最好的例子,五姐和母亲常常和小妹有说有笑的,但一见到我笑容立刻变得比哭起来还难看,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有很多次,我为此独自一人躲在被子里哭泣,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像其他人一样和小伙伴们玩耍,很想像他们一样打打闹闹。
愿望归愿望,父亲每天都要抓着我练习格斗技巧,就算父亲不在家,我偷偷的跑出去,镇上也不会有人愿意和我玩,所以我的童年几乎可以说是很单调,很凄凉的。
不过俗话会所的好,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孤单的,在我这十二年来的日子里,我有个很棒很棒的伙伴,那就是我的小妹——魔舞姬。
小妹比我小了一岁,一头淡蓝色的长发加上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使本来就很漂亮的小妹显得更加的美丽动人。镇上的人都说小妹长大以后会是魔族数一数二的美女,其实事实也是如此,不是我自己夸,整个魔族能和小妹旗鼓相当的“对手”恐怕还没出世呢。
从我有记忆开始,小妹总是跟我在一起,虽然镇上有不少男孩子喜欢她,但是大概是出于我的原因,所以也不得不疏远她,当然那是只限于我在的时候,这样一来我总觉得自己成了小妹的负担。
在家里,父亲对我管教的特别严厉。在我五岁时,被父亲以身为魔族大将军的孩子,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话,会被人笑死为借口,将我强行带去做什么格斗修行。更糟糕的是,连小妹也因为成天跟我在一起的关系,被父亲强逼上了“贼船”。
为了父亲把小妹带上“贼船”的事,我还和父亲赌了好几天的气。其实家里的哥哥姐姐们,想让父亲传授格斗技巧的人多的是,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黑白不分,想学的不教,非要教我这个不想学的。更可悲的是,因为学习格斗技巧的原因,我几乎就没什么出门的机会,所以朋友对我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
然而对于我来说是残酷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却成了父亲对我的溺爱,五姐在家里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显示出对我和父亲的不满,四哥大概也就是因为父亲对我过于溺爱,所以才以做生意为借口离开家后,就再也不回来的吧。
话虽如此,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在格斗方面是一个绝对的天才,父亲每次教我们的技巧我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全部搞定,而且我还会偷偷加一些我觉得不错的招试进去,当然不能让那个老顽固,咳咳,对不起,是不能让父亲知道。
简单来说,我悲惨的童年生活就是这样过来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格斗我甚至都已经到一种讨厌的地步,所以每当父亲出远门时,我便绝不放过任何机会偷偷懒,顺便去镇上走走增长一些见识,免得将来成了除了格斗什么都不知道的古代人。
三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我和小妹从后山看完夕阳回来,刚一进家门就……
“你们回来啦!”突然间一个陌生少年出现在我门面前,对我和小妹笑到。
小妹被他吓了一跳,一个转身躲到我身后。我张开双手挡在他和小妹之间充满敌意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那少年这才恍然大悟地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面带歉意的说到:“对不起,吓到你们真不好意思,我叫流,是龙族人,从今天开始我会在你们家里住一段时间,希望你们能接受我这个异族朋友。”
我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魔族服饰,一头银白色头发,银色眼睛,长得像女子般娇嫩,额头上还有一快呈菱形,黑色水晶般的东西的家伙,一头雾水。
这时我身后传来了父亲严厉的叱喝声“鬼月!我走的时候是怎么对你说的?你不听不算,还带上魔舞姬一起偷懒!”
我和小妹大吃一惊,转身看着父亲高大威猛的身体吓的发抖。
“完了,这次死定了。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妹,居然把她也给害了。”我心里打着大鼓对自己说到。
没想到父亲居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哼”了一声,便走到那个自称为流的家伙旁边转过头对我们说到:“惩罚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先为你们介绍一下。”
说完他将流推到我们面前道:“他叫流,从今天开始要暂时住在我们家里,你们要好好相处。”
随后父亲又将我们介绍给了流,相互介绍完之后便带我们到一起到厨房吃饭。
在吃饭时,流告诉我们了很多关于龙族的事。例如,龙族人生活的地方,龙族人的数量等。
当我问到他头上的东西是什么时,他笑嘻嘻的告诉我,那东西叫龙魂晶,是龙族人特有的东西,并不想我想的那样是装饰品,而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他还告诉我,龙族战士等级的高低,可以根据额头上龙魂晶的颜色来划分,颜色越多的,就表示等级越高。最高等级的战士额头上的龙魂晶呈称七彩色,但是能达到那个能力的龙族战士,据说数百年来就出现过一位。
次日清晨,我和小妹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被父亲无情的从暖和的被窝里抓了出来,生活再次返回到了枯燥的起点。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才来就被父亲拉上“贼船”。”我看着满脸兴奋的流悄悄地对他摇头叹息到。
流似乎不太明白的看着我道:“贼船?……哦,你指的是格斗的训练吗?我是自愿来的,能得到奴达将军的亲自传授是一件荣幸的事,怎么能说是上了贼船呢?”
我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到:“哎,孩子,祝你好运吧。”
虽然说是一起训练,但是流的训练方式似乎和我们有所不同,父亲教给流的格斗技巧我从未见过,似乎也并非我们魔族的格斗技巧,因为我总觉得那些技巧虽然看上去挺华丽,但是如果是和我实际对战起来的话,肯定别指望能伤到我。
令我惊讶的是,流那小子居然看的全神贯注,还一个劲儿地猛点头,就差没把“好”字给叫出来了。不过你别说,这小子学的还满快,父亲指导了他几遍之后,他便几乎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要领,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小子练了一上午居然还活蹦乱跳的,真是体力惊人啊!
就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父亲便让我们和流比试。那小子真的很弱,没几下就被我打爬下了。“哎,这个凡人怎么能和天才比呢?父亲还真会挑人选,这摆明是欺负外来人口,典型的种族歧视。”我心里暗自得意。
比试过后父亲将我们三人独自分开,要我们做独自练习。谁知道小妹死活都要跟着我,父亲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随后将我们分为两组,每一个月要我们比试一次,输的就要接受惩罚。
刚开始每次比试我还是能很轻松的应付,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吃力,到了之后还差点被迫使出狂化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练习的重要性,在与一个以魔法为长的种族格斗时却差点要使用狂化术才得以获胜,这样的打击对于任何一个魔族战士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终于我开始下定决心一定要拼命练习,我要每一次都可以轻松的战胜他。
可是流那小子“咬”我“咬”的很紧,每当我自认可以轻松胜他的时候,那小子总会又使出些莫名奇妙的招式,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招式渐渐的呈现出了魔族的特色,攻击力也越来越强,虽然每一次的胜利者一如既往的是我,但每一次比试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打击,我开始确信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天才,甚至可以说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庸才,因为如果我真的是天才,那么对于眼前这个瘦小的龙族人来说,为何我却总无法向刚开始一样轻松战胜他?
由于流的关系渐渐的,我开始听到了父亲对我的赞赏,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不错,有进步,看来你很用心。”但是对于七年来从未听过任何一句奖励的话的我来说,那是一种很大的支持和肯定,所以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要成为魔族最强的战士,我要站在魔族战士的巅峰,或许到那时候所有人就都会为我而欢呼。
当然,就如我所说,劳役结合是很重要的,每天修炼完后,我们三人都会到后山去轻松一下,流还特地在我们经常看夕阳的地方种上了一棵小树,他说那代表他来过这里的证据,也代表着我们三人的友谊。
在我十四岁生日的头一天,流跑到我房间里来找我。
聊了一会儿后,流突然对我问到:“鬼月,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这小子真有意思,不过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但是居然他都问了,我左思右想后,突然有了一个很坏的念头。
“我想要……”我一面说着,一面把手指向流。
“啊!你想要我?”流惊讶地看着我,急得满脸通红地大叫到。
“哈啊!要你?怎么可能!我是说我想你那条项链。”我指着流胸前的那条形状怪异的“米”字型吊坠说到。
流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歉意地说到:“对不起啊,但是,这项链我不能给你,这是我的传家宝,从小我就戴着的。”
“哈哈,真有意思,你这小子真逗人,放心吧,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但是我真不知道想要什么,再说了,生日礼物这种东西就不用了,有你这个朋友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我拍了拍流的肩膀笑到。
第二天晚饭后,小妹趁大家不注意,把我叫到了后山的山顶上。
“小妹,天要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对小妹说到。
小妹转过头对我诡异的笑了一下道:“六哥,再等等,马上就到了。”
小妹把我带到一棵小树下后要我闭上眼睛,我照做了。不一会儿小妹对我说到:“行了,六哥,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刚把眼睛睁开,小妹就将双手上捧着的一双血红色的格斗拳套递到我面前,笑嘻嘻的对我说到:“生日快乐,六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哦。”
我看着小妹手中的拳套大惊道:“小妹,这拳套该不会是赤月魔晶做的吧?”
“是啊!怎么?你不喜欢吗?我做了很久的。”小妹看着我有些失望的说到。
我连忙接过小妹手中的拳套带在手上,接着转过身背对着小妹搽了搽眼角的泪水说到:“怎么会呢?六哥很喜欢,真的。”
小妹高兴的对我说到:“太好了,六哥,我帮它取了个名字,叫赤邪你觉得好不好?”
“恩!很好,谢谢你,小妹。”我点了点头,看着双手上这双除大拇指露出一个关节外,其余都露出一个半关节的拳套激动的说到,其实这样的拳套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妨碍到指头的灵活程度。
小妹听了之后很高兴的拉着我的手又蹦又跳的下了山。
从那以后,我一直都带着“赤邪”,因为对我来说。
又过了一年,这天夜里,流把我叫到后院的小树旁。刚开始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说,但当我问他什么事的时候,他却有吱吱呜呜的不肯说。后来他又拉着我陪他聊天,那天我们聊了很久,最后流在房间门口突然对我说:“对不起,鬼月。”
“哈啊?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我有些惊讶。
流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而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明天不是还要训练吗?别忘了你可是要成为魔族第一勇士的人哦,快去睡吧!”
“那是,要是睡眠不足可是没精力训练的,那好我走了,晚安。”
“晚安。”
那天之后,我一连三天没见到他和父亲,最后实在觉得不对劲,我便拉上小妹出去找他们,谁知道找遍了整个镇子都没能找到。
后来我因为生气便跑到流的房间里准备乱搞一通,谁知道到了他的房间我才发现他的房间收拾的很整齐也很干净。
“哇,这小子居然这么爱干净喝!这么说来,确实这些年来他都不让别人进他的房间,收拾的这么整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女孩子住在这呢,难道他有洁癖?可是看他平时和我们玩的那么疯,怎么看也不像有洁癖的人啊!”我一面打量着房间一面自言自语。
突然间我看到他的床上有一张折的很整齐的纸,向上的一面用魔族文字歪歪斜斜地写着“给最好的朋友鬼月和魔舞姬”的字样。
后来我把小妹叫来,两人一起将纸打开,只见上面同样是歪歪斜斜的魔族文字写到
鬼月,魔舞姬: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关于我要离开的事。
这三年来谢谢你们的照顾,是你们让我有这么好的回忆,也谢谢你们能够接受我这个异族朋友。说实话,其实我以前一直都是自己和自己玩,没有朋友的日子真的很痛苦,谢谢你们成为我的朋友,真的非常感谢。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和你们一起生活。但是我却身不由己,希望你们能够体谅我。将来我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承认我这个异族朋友。
你们永远的朋友——流
我看完之后,独自一个人跑到流种小树的地方,看着那棵流着泪大叫到:“流是笨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自己一人偷偷的走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从小到大,你是我唯一一个真正的朋友。”
断了断我看着远方大叫到:“一定要回来啊,我在这里等着你。”
夕阳西下,只有我的声音在山谷中远远的回荡着,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夕阳的余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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