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的多巴胺》内容摘要与整理,供读者快速参考 4678字,阅读时间15分钟)
一、“想要”和“拥有”
多巴胺(Dopamine)是一种神经递质,它控制着*、想象、上瘾、动机、创造力。多巴胺虽然只有0.0005%,即二十万分之一的脑细胞可以产生多巴胺,但这些细胞却能对行为产生巨大的影响。激活这些稀有的细胞分泌多巴胺,是人们无法抗拒的诱惑。
为什么多巴胺不提供快乐?有些科普博主,把分泌多巴胺等同于获取快乐,这是对多巴胺的误解。快乐是由“当下分子”直接提供,多巴胺只是间接作用。
“当下分子”是一系列神经递质的简称,包括血清素、催产素、内啡肽和内源性大麻素等,当下分子的感受与多巴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多巴胺得到的来自预期的愉悦,而当下分子会给我们带来由感觉或情感引发的愉悦。
多巴胺系统的进化目的是让远古人类最大程度利用资源,多巴胺帮助我们留意利于生存的事物,将不可预测的事变得可预测,产生期望和制定计划。理解多巴胺的作用,成为解释甚至预测一系列行为的关键。比如父母和长辈喜欢囤积,就是由*多巴胺驱动的不理智症状。
巴普洛夫的条件反射实验:每次给狗食物前先响铃,狗开始学习到铃声和食物之间的关联,最终狗迷恋上铃铛的响声,即使没有食物出现,狗也会分泌唾液。行为不仅仅是对直接刺激的反应,还能通过学习和经验形成对新刺激的反应。
1997年,沃尔弗拉姆·舒尔茨(Wolfram Schultz)提出“奖赏预测误差假说”,多巴胺针对预期和奖励的偏差来作出不同的反应:当奖励大于预期,多巴胺含量增多,生活中一种无预期情况就是惊喜;当奖励等于预期,多巴胺不分泌;当奖励小于预期,多巴胺含量降低。当你期望的奖赏没有实现时,多巴胺系统就会关闭,多巴胺几乎不释放,失望会趁虚而入,这种感觉很糟糕。大脑天生渴望惊喜,我们换口味,是为了打破预期,开启多巴胺奖赏系统。比如你进入熟悉的面包店,一切都很习以为常,奖赏并不会带来多巴胺释放。如果能降低对事物的期望,就会给生活带来幸福和快乐,正所谓知足常乐。
长期学习后的奖赏不会释放多巴胺
大脑早已进化出不同的神经通路和化学物质来区分“想要”和“拥有”。我们常常会误认为渴望的东西一定能带来喜悦,但实际上持有这样的想法常常会带来失望。频繁更换新恋人还有暴饮暴食的人,他们并没有享受当下的快乐,而只有不断地满足“想要”,才能获取快乐。而*是无法被彻底满足的,多巴胺能产生*,但不一定能让你快乐。
*多巴胺产生的快乐基于奖赏预测误差,因此并不是一种持久的快乐存储体,是短暂的。多巴胺*系统在大脑中具有强大的原始力量,而喜欢回路则又小又脆弱,很难触发。生活中强烈的愉悦比强烈的*更罕见,也更短暂。
结论:多巴胺不会直接产生快乐,因此不是快乐分子,而是传递快乐和兴奋的信息分子,也叫*分子。多巴胺的释放是对奖赏预期偏差的反应。
二、多巴胺*回路
*始于大脑中一个在进化上早就存在的区域,位于头骨深处,被称为腹侧被盖区,这一区域富含多巴胺。脑细胞有一些长长的尾巴,它将多巴胺释放到伏隔核中,让我们产生做某事的动力,我们把这条回路称为“多巴胺*回路”。
多巴胺*回路
让我们上瘾的不是快乐本身, 而是不断得到快乐的过程,即“想要”,也可以说是*,它是上瘾行为的驱动力。强烈的多巴胺释放引发了上瘾行为的开始,而大脑对这些过度刺激的适应又导致了兴奋阈值的提高,比如看色情片和刷短视频,你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才能获得快感,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加深了上瘾的程度。上瘾不是性格软弱或意志力不足的表现,它只是*回路因过度刺激而进入病理状态时会发生的情况。以下是一些上瘾行为:
1.爱情
早期爱情或者说“激情之爱”只会持续12~18个月。如果在那之后我们想要维持这份爱情,保持对彼此的依恋,就需要发展出一种不同的爱,这被称为“陪伴之爱”。多巴胺和当下分子大部分情况下是相互抑制的,陪伴之爱主要由当下分子所控制,多巴胺就会被抑制。这时候的表现就是,人们厌恶改变并享受当下。虽然说当下分子不会带给你兴奋,但它会给你更长久的幸福感。
有些人很难从激情之爱过渡到陪伴之爱,由多巴胺驱动的人在性生活中也很难把主导权让给当下分子。当下神经递质让我们去体验现实(性生活的现实是强烈的),而多巴胺则超越现实,它总是使人“脑补”更好的事物。
2.毒品
毒瘾有着比自然行为更猛烈的反应,比如食物、性,以化学爆炸般的效果劫持*回路。对于毒瘾患者来说毒品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并且将一切事物都和毒品相联系,因此毒品会摧毁家庭、事业和一切。在吸毒后期,吸毒者再也难以享受到之前的强烈快感,随之而来的却是生理上的痛苦不堪,极端快乐的背后是极度的痛苦。
书中的一句话:没有聚会,没有享受,吸毒只是为了减轻疼痛。人们误以为你会享受极度的快乐,但其实你只是不想跌入谷底。
3.酗酒
酒精能触发多巴胺的释放,因此酒精也会上瘾。酒精进入大脑的速度越快,饮酒者产生的多巴胺就越多,快感就越强。即使快感不一样,但到达了某一酒精总量,无论是什么酒都会喝醉。
一个事实是,多巴胺带来的快乐只在开始饮酒时体验到,随着酒精含量增速减慢,快感就会被醉酒替代,这时候会有不适、恶心和呕吐的感觉。通过饮酒来缓解压力、忧伤或焦虑,一定程度上会加剧心理问题,因此饮酒带来短暂的愉悦感,很快可能被负面影响所取代。同时世界卫生组织把酒精列入一级致癌物质,对所有人而言酒精的安全摄入量为0。
4.吸烟
尼古丁能够刺激更多的多巴胺释放,而且它更便宜,也更容易获得。很多人第一次接触尼古丁时,并不喜欢它。有的人说吸烟能让他们更警觉,有的人说可以更放松,但实际上,它的作用是减少渴望。
5.购物
我们购物时,卖家总会为我们描绘一个美好的使用前景,他告诉你买了之后你会无比高兴,生活的一切都随之改变。但是,等你买了之后,感受似乎没有很强烈,甚至感觉自己被忽悠了。买家之所以会懊悔,就是因为当下体验无法弥补多巴胺先前激励的损失。如果我们的购买行为是明智的,强烈的当下满足感可能会弥补多巴胺兴奋的损失,获得持续的快乐。
6.游戏
电子游戏会激发玩家的想象,而多巴胺是着眼未来且逃离当下的分子,它们简直一拍即合。精通心理的程序员们设计出一个个触发多巴胺释放的功能,比如游戏里的成就、奖赏和随机性,随机性能有效增强玩家不断地尝试的次数和游戏时间,一旦成功,能大量释放多巴胺,因而提高留存和充值。
综上,便捷性是成瘾的关键。如果获取多巴胺的方式既简单又快速,就更容易上瘾。如果互联网上获取色情图片过于容易,那就会促进年轻人难以控制性行为。
认知行为疗法(CBT)利用控制回路来对抗*回路,其中提到*是由暗示触发的,消除日常生活中的一切暗示,就可以成功地戒除上瘾。比如移除一切能让你想起香烟和酒精的东西,关闭*回路。
三、多巴胺控制回路
我们身体当然不会任由*回路放纵,就像汽车既有油门又有刹车一样,能克服多巴胺的只有多巴胺,与*回路相反的回路可以被称为“多巴胺控制回路”,但它走向负责逻辑思维的前额叶,而*回路结束于大脑中激发兴奋和热情的部分。
多巴胺控制回路是想象力的源泉,它创造了美好的未来图景,当我们做出对未来有利的选择和决策时,控制回路就会释放多巴胺来让我们感觉很美好。多巴胺驱动了努力,并增强了韧性,而非喜欢程度,因为之前讲到“想要”和“喜欢”是相互独立的神经回路。缺乏多巴胺的人,做事会没有动机,这让努力变得非常艰难。
相信我们能成功,即提高自我效能感,往往是能带来成功的,基于这个美好想象,就会激活控制回路增强自信。
控制多巴胺过多的人,会表现出多巴胺与当下分子的失衡,他们对成就无比上瘾却无法聚焦当下的满足,无论努力带来多少金钱和名声,他们还是不开心,总是冷酷无情地评判当下的不满。赢得比赛的胜利引发的多巴胺激增会使得我们想要更多,这也更能解释有些已经成功的人为什么还渴望更多的成功。
控制回路会约束*回路,如果加强控制回路,那你就更容易作出明确的决定。当人们赋予及时行乐更多价值,而对长期后果视而不见时,就会出现冲动的行为。*多巴胺压制了大脑中更理性的部分。*回路高度活跃的人可能会冲动或难以满足,不断寻求更多的刺激。而一个控制回路高度活跃的人可能冷酷而精打细算,甚至是残忍和铁面无情的,因为强大的控制回路也会抑制情绪的表达。他们沉迷于让未来更有价值,而牺牲了现在能够体验到的快乐。
多巴胺受体的数量多或性质不一样的人,会有高水平的情绪分离。远距离会降低同理心。比如电车难题,如果你坐在控制室,你必然会调整火车轨道牺牲一人来拯救五个人的生命,但如果那个人就在你身边,你出于同情就不愿下手。
用控制回路的意志力抵制有害*往往不奏效,意志力是一种有限的资源。抵制诱惑似乎产生了一种心理代价,这种代价体现为,他们随后在面对挫折时更容易放弃。如果你在节食,抵制诱惑的次数越多,下次你越有可能失败。
四、创造力
有创造力的人体内*多巴胺水平比常人高,如艺术家、诗人、科学家和数学家,有时也会像精神疾病患者一样,体验到他们的思想如脱缰的野马,重新将关注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因为创造性思维要求人们放弃对世界的传统解释,以全新的方式看待事物。
艺术和自然科学之间的共同点,比大多数人认为的要更多,因为两者都是由多巴胺驱动的。两者都具有超越感官世界,进入一个更深层、更深刻的抽象思想世界的能力。你越善于处理最复杂、最抽象的想法,你就越有可能成为一名艺术家。
高水平的多巴胺会抑制当下分子的功能,所以聪明的人在人际关系上往往很差。多巴胺丰富的天才也会过分专注于内心的想法世界,这使得他们会穿着不同颜色的袜子,忘记梳头,忽略与当下现实世界有关的任何事情。追求快乐的人一样,他也不断地想要更多,但他着眼长远,追求更抽象的满足形式,如荣誉、财富和权力。
自由主义者更具有前瞻性思维和创造力,多巴胺能较高,他们理智、聪明,但不专一、不易知足。相比之下,保守主义者更倾向于情绪平和,当下分子较高,他们可靠、沉稳、传统,不那么聪明,但更快乐。激活多巴胺通路可以让保守主义者向自由主义者的方向转变。
多巴胺驱动技术进步,使我们更容易满足自己的需求和*,加快我们的生活节奏。新奇光鲜的事物、琳琅满目的商品、短小肤浅的视频,*多巴胺的快速释放极大地剥夺了我们的注意力,但控制多巴胺能阻止这种倾向。那如何拯救我们呢?应该克服我们对“更多”的痴迷,享受我们拥有的东西。
五、和谐共处
一个人不管是过度关注未来,还是过度享受现在,都会丧失正常的行动力。所以多巴胺要和当下分子学会通力合作,有五个方法:
1.擅长一件事,让事情在自己掌控之下。虽然说精通一门技能比较痛苦,但是成功后也能带来巨大的喜悦。
2.关注当下的现实。多巴胺最喜欢的是奖赏预测误差,也就是发现比我们的预期更好的东西。现实是意外最丰富的来源,而我们脑海中的幻想是可以预见的,现实可以激发创造力或灵感。
3.关注自然。自然场景刺激了*多巴胺和控制多巴胺,让人更加专注。
4.避免多任务,全神贯注。当你尝试多个任务的时候,你犯的错误也会更多。生活在一个抽象、虚幻、多巴胺驱动并且充满可能性的世界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种代价就是幸福。专注所做的事情让人快乐,而发散思维让人不快乐。
5. 创造是将多巴胺和当下分子混合在一起的极佳方式。手工、修理、写作、绘画、烹饪、园艺、创作音乐,这些需要大脑和双手共同创造,获得心流的高峰体验。
如果你想要幸福的成就感,那你的任务就是找到和谐。我们必须克服无休止的多巴胺能刺激的诱惑,背弃对“更多”的无尽渴望。要激发大脑的全部潜能,需要感官现实和抽象思维的共同作用,不仅能产生快乐和满足,还能产生丰富的感官体验和智慧。如果我们能将多巴胺和当下分子结合,我们就能走上一条更平衡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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