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英:就算活到最后三口气,我仍在创作

陈世英:就算活到最后三口气,我仍在创作

首页角色扮演刀刀爆切割红包服gm版更新时间:2024-08-02

陈世英

很难想象,面前这位气度不凡,谈吐儒雅的男人,儿时曾经当过制作塑料花的童工。他的故事传奇而励志,以至于让我们开始怀疑自己虚度了多少光阴,错失过多少机遇。他的拥趸尽是皇室成员和名人,他是当之无愧的“中国骄傲”,他就是顶级珠宝设计大师—陈世英。

不疯魔,不成活

今年一开年,陈世英先生就被聘为国土资源部珠宝玉石首饰管理中心设计大赛的艺术总顾问,通过此次活动,陈世英也有机会走进了年轻设计师的世界,去聆听和体会他们的创意故事。对他而言,创作仿佛是和时代谈的一场恋爱,设计师用最敏锐的触觉去感受时代的脉搏,让作品成为创作者与时代的爱情结晶,塑造出时代的孩子;站在时代巨人的肩膀上,看更远的风景,创更新的意境。

“一般人喜欢在新年订下新计划,但我没有新年的观念。在创作的世界里,钟面上的12格不复存在,当下却是连绵无止。”刚步入2018年,我们就见到了陈世英,他没有参加任何社交活动,而是继续专注于案头上的设计工作,“可能已经存在10年、20年、30年的意念,把未完善的意念再改30次、40次、50次,不论年月,制心之处,始终如一。”陈世英的“如一之心”,在这个追求“快”的时代里,显得弥足珍贵。

命运给予了这个执着于珠宝设计的男人以回报,陈世英通过自己的作品,成为史上首位及唯一获邀参加《巴黎古董双年展》的华人珠宝艺术家。他也是诸多名人、明星的挚爱设计师,王菲那枚能够“站立”的婚戒,还有俄罗斯皇室成员为新婚太太定制的神秘礼物,都出自陈世英之手。

在欧美珠宝业巨头面前,陈世英则被称为“那个可怕的中国人”,因为看过他作品的女人几乎会对所有的奢侈大牌都会丧失兴趣。而什么样的设计、工艺,能有如此大的魅力?它就是陈世英发明的世英切割 (Wallace Cut)切割技法。

上世纪80年代初期,陈世英在一次摄影展览里初次认识到“双重曝光”技术,双重曝光(Double Exposure)是指在同一张底片上进行多次曝光,其神秘又让人难以言喻的视觉效果,让摄影爱好者沉迷其中。陈世英开始想象,能否用宝石雕刻造出同样的效果?“我对光的热爱在心里翻滚着,有如一个愈滚愈大的雪球。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够捕捉光?”他在雕刻技术上反复尝试,失败了再重新来,力求达到与“双重曝光”类似的视觉效果。

1987年,陈世英终于在反复实践后,发明出世英切割技法,一种超越了三维的雕刻技术。

以陈世英的经典作品“女神”为例,从正面可以看到女神的五张脸,但事实上,陈世英在宝石的背面只雕刻了一张脸,其他四张脸完全是通过精算和切割制造出来的投射影像。这是一个三维阴雕作品,是逆向思维配合逆向雕刻运动而产生的幻相。简单来说,就是雕刻的时候,右即是左,左即是右,深即是浅,浅即是深。

陈世英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去训练和实验这种雕刻技术。因为在市场上没法找到能够达成他内心理想效果的工具,在那段时间,他到机械工厂当半年的学徒,学习如何改装工具。最终,经历了无数次的实验和错误的他突然想到将牙医的钻头改成雕刻刀的主意。“改装好了,却还是觉得美中不足。钻头一分钟转动36,000次,所产生的高温会令宝石破裂。陈世英觉得,自己要改变的不是工具,而是施刀的方法。

此后,陈世英开始尝试在水中雕刻。但是当水吞没了石头,他的眼睛就看不到任何细节了。所以,只能每雕一刀就把石头拿出水,检查一遍,再放回水中,再雕一刀,刀刀如此。“我的意志被这重复的动作反复训练,直到自我都消失了。在一个完全静止的空间里面,只有我稳步跳动的心脏、专注一处的双眼,还有我似动非动的双手在一个纯意动的状态下运作。到了那个时候,我能够在水中持续雕刻两三分钟,在离开水面的一刻,女神的脸还是完美无瑕。”在陈世英进行研发的那段时间,雕刻刀俨然成为他的心和眼,而宝石成为他的皮肤,与其说是技术上的打磨,不如说是对心性的一次重要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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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疯魔,不成活。陈世英在无日无夜的研究中追逐光影,那种痴迷,令他忘我。在研究“世英切割”的两年半时间里面,陈世英形容自己像一条疯狂觅食的毛毛虫,在真正成功实践了“世英切割”的一刻,毛毛虫终于羽化,破茧成蝶。这是一个“完全变态”的过程,陈世英的眼睛不再一样,他的视觉不再一样,他的世界维度不再一样,一切都变了,而他的经验言之凿凿地认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没有不可能实现的梦。

梦想复杂,理想单纯

上世纪50年代,陈世英一家人从贫困的福建迁至香港,靠打零工维持生计。而陈家这个小男孩,也被安排做些重复性劳动,比如:卷纱线,或者组装廉价的塑料花。“我曾经做塑料花做到手指流血。”陈世英每做一袋塑料花,就能拿到10分钱。他至今仍记得,赚够15分钱就可以买两个菠萝包解馋。

年纪尚小的陈世英,早早就辍学全职当童工帮补家计了。到了16岁,他已经做过纺织、小贩和送货员等职业,而这时候他也开始懂得,一个人,要有一门手艺才能有温饱可言。在叔叔的介绍下,陈世英去了一个专做外国订单的雕刻工场,当一名雕刻学徒。“那个时代,一般人的生活中只有生计,教育是奢侈的,ABC都很难说得清,更别说是珠宝和艺术了。”眼神凝视远处的陈世英,向我们娓娓道来自己的往事。小时候的陈世英有很多幻想,他幻想自己是功夫了得的张无忌,幻想自己是自由自在的蝴蝶……但对于理想,他只有一个,就是努力工作,赚取温饱。

1973年,在工场里学徒的陈世英,遇见了人生中的第一块孔雀石,被它变化多端的纹路所吸引,美丽而神秘的色彩令陈世英的内心跃跃欲试。那些色彩的漩涡从哪里来的?会再造出怎样的绚丽?陈世英追逐着瑰丽的宝石,仿佛跌进一个梦里。

在雕刻工场做了9个月学徒的陈世英厌倦了千篇一律的流水作业,决定离开师傅。从家人的角度看,他的决定令他们蒙羞,做工不过是求安稳、求温饱,还未满师就想自立门户,简直太大逆不道了。但对17岁的陈世英而言,天下之大,何患无路!“我对创作的热爱早早超越了我对温饱的追求。”陈世英踌躇满志地离开了带给他温饱的生计。

20岁的时候,陈世英常常会路经一间书店,他对此地好奇得不得了。“我从未接受过正式的教育,这令我对书本、学习和学校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陈世英看到在书店里的人,埋头在书本里,他们一定知识渊博,他们一定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陈世英想走进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是,我不能。我怎么可以呢?我连N和M都分不清楚。”终于,在好奇得不能自已之际,陈世英推开了那间书店的大门。

在书海里面,一个大大的M字母,抓住了陈世英的视线。翻看几页,陈世英竟然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是一本关于米开朗基罗的书。书中,我看见肌肉、张力、丰富的戏剧色彩,还有光和影。我看见鲜活的动力和动作。我学习到如何观察光,如何与光互动。我为与光的对话而着迷,我爱它的变幻莫测。我开始通过水晶透明的身体探索光的变奏。”那本书,为陈世英的人生揭开了新的一章,而米开朗基罗则可说是他的启蒙老师之一,也是这个男孩的命运从一个工匠转为艺术家的重要转折点。

艺术,从此植入陈世英的思想。“创作”而非“制作”,成为陈世英追求的新目标。

“我与创作的关系,可以说是轰轰烈烈,一头栽进去,义无反顾。”创作之时,陈世英每每都能达到“无我也无界,只剩下流动的意识,像打坐一样的状态”,每当进入这种无我的境界,陈世英以为只过了五分钟,其实已经过了五小时。天上一日,人间千年,大概就是形容这种“灵魂出窍”般的感受吧。

28岁,陈世英不顾家人的反对,移居澳门。为了做到令珠宝完美混搭紫檀和其他材质的境界,陈世英要求自己比化学家还要懂化学,比矿物学家还要懂金属。在他看来,学习是自我提升的过程。他曾经说过:“珠宝的大小是永无止境的,既然追求不到最好最大的话,不如去追求精神层次,展示珠宝里面的内涵,这是一个设计师应有的责任。”在澳门,专注的自学时光没有被辜负,陈世英开始散发出“天才设计师”的光芒。

最好的永远都是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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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中国文化,总是会不知不觉中影响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内心。一个人的成长、甚至社会的发展,乃至一个国家的发达,背后最重要的根源都是文化。从怎样去喝一口茶,到怎样去看一幅画,一举手、一投足,每一个动作都是文化的律动。

2012年,陈世英将一件名为《悟禅知翠》的翡翠作品送到“巴黎古董双年展”展出。一位先生走进他的展厅,问道:“陈先生,你看,这里所有的参展商都有着悠长的历史和强而有力的背景。你又有什么呢?”

陈世英答:“我有5000年。”

“我不可能告诉大家,我所做的一切、我所有的创作,完全都是来自我自己的。要何等的自大和荒谬,才能有颜面去说服自己,你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亏欠?”陈世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的创作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历史、自然,还有整个宇宙的能量。

玉,在中国文化的演进中得以留存。当人们审视玉的复兴过程,可以看到它并非用一成不变去延续自己,而是通过不断成长、转化和求变,去博取新时代的瞩目。“为此,我创造了《悟禅知翠》,这是一个充满智慧、纯洁和转变的生命。”陈世英自信地告诉我们,是文化给了设计师最后的滋养,但是,作为一个创作人,并不能满足于模仿历史。

陈世英想要创作一只既能承传历史传统,又能承载当代精神的玉蝉,以至到几百年之后,当人们再看这些玉蝉的时候,能从它的身上看到雕刻时期的年代痕迹。这是因为,当代是走在最前的时代,而设计师则是走在时代最前的人。

2017年9月,陈世英向世人展示了“裕世钻芳华”(A Heritage in Bloom),这条被称为世界上最昂贵的钻石项链价值约 200万美元。项链上镶有11551颗钻石,还带有玉石打造的蝴蝶和蝙蝠等陈世英喜欢的造型,总共383克拉;单是主钻就有104克拉。而这件作品,也有它的传奇经历。

Wallace Chan真空妙有项链

2010年,香港珠宝公司周大福从南非库里南矿得到了一块极为珍稀的507克拉钻石原石。周大福委托陈世英将这块原石打造成“可以载入中国珠宝史册的经典作品”。看到它的时候,陈世英感觉自己的魂都丢了。“我看了三年才敢碰它。”陈世英至今还记得自己看到原石时感动的心情。他带领22个工匠,进行了长达4.7万个小时的合作后,这件足以传世的作品才得以完成。

当一些设计师还痴迷于“时尚”时,在陈世英看来,一个时代的风尚—它的永恒在于其不定期复兴的本质,它的短暂在于时刻变幻;能够走进时代的风尚叫时尚,能够走出时代的时尚叫经典。而这件“裕世钻芳华”,就是携带着古典基因,同时又闪耀出当代设计光彩的经典珠宝。

“变”是陈世英创作中一个周而复始的动作。在变中思变,在变中求变,在变中创变。当一件作品变到一个无可再变的地步时,陈世英才会停下来。被问及哪一件作品最能代表他的风格,陈世英笃定地说:“恐怕永远都是下一件—未完成的那一件。”

在珠宝艺术界,陈世英是获奖无数,海外载誉归来的设计大师。但见过世间无数价值连城宝石的陈世英,在生活里却是个*极低,观念质朴的传统男人。他专心创作时,只穿着衬衣、牛仔裤,遇到重要场合时,也不过是一身唐装出席。他没有时间花钱,甚至没有时间吃饭。“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把吃饭的时间都省下来创作,而我也常常在创作过程中得意忘形,废寝忘食。”陈世英笑呵呵地说。

就在2017年末,陈世英受邀到美国哈佛大学进行演讲,那也是他首次以全程英语做演讲,从未正式学过英语的陈世英足足苦练了半年,还向儿子请教英文的发音。从这样的经历中,我们看到了陈世英对“学习”和“探索”的渴望,而对每一件小事的处理中,我们都能看到那个贫困的童工,在没有受到任何学院派教育的前提下,仍能成为珠宝设计大师的必然因素。在陈世英的故事里,我们看不到任何“成功学”的关键词,我们看到闪闪发光的,是陈世英对未知抱持的好奇心,这样的追求让他忘记自己的年龄,忘记身体的痛楚,甚至忘记自我的存在。

陈世英每天接触到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石,但令我们意外的是,他对衣食住行没有太多要求。很多陈世英这样的名仕,已经在世界宜居的城市,为自己购入房产,居住或度假,大家都说:“家之所在,心之所在。”(Home is where the heart is.)但陈世英却告诉我们:“家之所在,创作之所在。”(Home is where i can create.)他的家就在工作的地方。陈世英对珠宝设计,有着近乎疯狂的痴迷与爱,他告诉我们:“哪怕是去到宇宙的尽处,只要能够创作,我的心也就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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