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原创仙侠《雪山神剑》第六十八章 恶水围山

长篇原创仙侠《雪山神剑》第六十八章 恶水围山

首页角色扮演夺道登峰更新时间:2024-07-11

片刻之间,阴姑忽然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双掌交叉拍出,趁元胤一微微闪身,剑尖陡转,向上一撩,正迎着元胤的沧海神剑,当的一声,她长剑裂了三个大小不一的口子,但元胤刺向她背心的那招*手,也终于被她解了!

元胤心中暗暗喝彩,正待再上,只听有人喝道:“这是玉阙剑派的剑法,你是谁?玉阙剑派的剑法从哪里偷学来的?”那人一身白衣,发长过腰,正是去而复返的玉阙剑派新任掌门白飞珞。原来白飞珞心高气傲,比剑输给了元胤,一心不忿,离开小雷音寺,却并未走出睡佛峰,只是带着五位同伴一道在离寺不远的客寮中休息了一晚。天刚一亮,太阳还未洒遍全山,习惯早起的白飞珞走出客寮,隐隐听到了无底谷附近传来的喊*声,心中一惊道:“这是昨天的比武还在继续么?不对,就算比武,岂能*声震天?”急忙招呼同伴,飞步赶到无底谷东天宫一带来。

她在人群中看见了元胤,也看见了阴姑。阴姑半身悬空发出的一剑,明明是玉阙剑派乱环金蛟剪剑法中的一招救命绝招,她看了这招,却不认得阴姑,心下狐疑顿起道:“玉阙剑派剑法自三衣祖师以降,本门剑法极少外传,玉阙门下有资格收徒弟的老一辈基本都已不在人世,这女子从何处学来本门的不传之秘?就算有流落在外的弟子,我这个做掌门的也无论如何不该不知道!”她不知阴姑就是她的大师姐任银鸢留下的孤女,当下不及多想,替下元胤,将阴姑拦了下来。

要说白飞珞的剑法,比元胤稍低,但无论如何,阴姑也不是她的对手。阴姑横剑展刺,腾空飞起,刚待跃下,陡然间一股大力迎面推来,将她在半空震得连翻三个筋斗,双足刚一落地,一团白影疾如闪电当头罩下,白飞珞已是仗剑*来。阴姑学了玄阴神功之后武功大进,只碍着内力真气还不能运转如意而已,只见她身体倏地回旋,唰的一剑,平胸刺去。白飞珞神金极灵剑向前一伸,作势牵引,阴姑这剑本来快捷如电,被她剑势一引,竟似一剑刺进了一滩沼泽中一般难以挥洒自如,剑势登时失了准头,重心不稳,向前倾扑,白飞珞倏然一掌,便向她背心按下。

原来玉阙剑派有一套掌法,却是上代大执法法洪上人的秘技,名为 “单掌按穴”。法洪上人乃是天生缺少一臂,他的武功也就偏重左右一路,而不在中心发力。这种掌法厉害非凡,更兼白飞珞武功超卓,又是顺手发掌,阴姑避无可避,只觉劲风及体,急趁前扑之势,身子倏变方位,反手一剑刺白飞珞胸口,白飞珞吃了一惊,长剑一挥,吞胸吸腹,脚步不动,身子凭空挪后几寸,阴姑一剑从她腰带附近掠过,心中疑窦更重。原来阴姑这招,又是玉阙剑派中后发制人的一招“西北射天狼”。白飞珞不知这妖女为何会懂得本派剑法,忽然心中一亮道:“她到底是谁?!她的容貌好熟悉!”想道:“越是可疑,我越不能让你逃走!”足尖点地,疾掠数丈,剑光浮动,连进三招。

她不知阴姑乃是她的大师姐任银鸢唯一的骨血,更不知自从任银鸢委身血魔之后才生了阴姑,当然也不知道阴姑长大后跟着血魔学了一身邪派功夫,她母亲的剑法,血魔是直到她长大成人才方始教她,因此阴姑的剑法并不高明,只是学到了母亲当年留下的剑法中的三四成而已。当下心念一动,想道:“此女剑法纯是本门秘传剑法,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见她会有似曾相识之感?”

她一时间猜想不到,她入门时任银鸢已经离开玉阙剑派,为纪念这位弟子,玉阙真人老来亲手画了一幅任银鸢的画像挂在自己起居之所,平日不得通传,玉阙剑派弟子谁也不能随意进入玉阙真人的居所。而白飞珞则是学剑极有天赋,受到师父的破格指点,才获得了经常出入师父居所的便利。她那时年纪尚小,不知墙壁上那幅画像是谁,她也不敢问师父,同门的师姐们也没人敢对她说起以前的往事。任银鸢的过往,一直到她接任掌门才陆续听师姐们说起,而那个时候玉阙真人已经去世,所以她觉得阴姑相貌似曾见过,却又一时想不到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的剑法远在阴姑之上,一心要解开心中的疑问,下手不免留有三分余地,尽管如此,还是把阴姑迫得气喘吁吁,左支右绌,招架不住。斗到二十多招,白飞珞大喝一声,左掌朝阴姑颈项一勾,阴姑猛觉一股大力直推,急忙变招,腾的一声,给白飞珞震得倒退数步,长剑脱手而飞。白飞珞正要横掌再劈,忽觉一股阴寒之极的冷风扑面而来,竟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寒噤,定睛一看,阴姑嘴角流血,面带阴狠之色,正发掌力攻来!她悚然一惊,急忙闪避。阴姑乘势直冲入来,左手一伸,双指微屈,一招“游龙探爪”,向白飞珞手腕寸关尺一勾,硬抢她的神金极灵剑。

白飞珞奋剑一格,伸开左手手指,平掌应敌,啪地一声轻响,两人交了一掌,白飞珞只觉一股寒冰冷气从脉门透入,这股神秘之极的冷气瞬间行遍她全身,冷得她连打了三个冷战,身体连晃了两晃,倒退三步。阴姑见她后退,合掌运劲,往外疾推,幸亏白飞珞武功高强之极,阴姑刚刚变招合掌,她已是倏地身形一转,绕过一旁。阴姑双掌推出,沙飞风起,枝叶纷飞,声势猛烈非常,却未曾伤着白飞珞。但此刻白飞珞中了她一掌,只觉体内真气似乎都要被冷气冻住,内力无法运转,眼看阴姑一声狞笑,又是双掌齐飞!

但见掌风未至,剑影斜飞,袁灵枢已在危急之时飞身赶到,趁着阴姑真力尚衰之际一剑横飞过来,阴姑身子滴溜溜一转,在剑影掌风之下,转了两圈,蓦然间又是一声大喝,双掌左右一分,连击袁、白二人,阴寒掌力一发,登时有如排山倒海!白飞珞运掌一挡,纵步急退,袁灵枢首当其冲,几乎给她震倒。阴姑下手毫不留情,将两人合攻拆开之后,立刻潜运掌力,连连反击!又斗了数十招,阴姑蓦地发声怪啸,左掌连扬,把袁灵枢的宝剑震得左右摆动不定,攻不进来,右掌一伸,掌拍指戳,向袁灵枢三十六道要穴连下*手!两位女中高手,竟被阴姑一人,逼得疾步后退!

阴姑得意之极,哈哈大笑,伸手向袁灵枢便抓,猛可里剑光一闪,又是一个青年冲了进来,阴姑不以为意,右手疾抓,左掌一挥,迎着来人之势,连拍两掌。哪知来的那人乃是天岳城掌门司徒晟的二弟子李隐,独门掌法乃是司徒晟的嫡传,奇诡之极,但见他剑势一偏,似左忽右,直刺正在抓白飞珞右腕的阴姑,阴姑大吃一惊,急忙缩手。白飞珞翻身跳起,足下一软,险些摔倒,袁灵枢急忙将她扶了起来问道:“你不要紧吧?”白飞珞哼了一声,正要甩开袁灵枢的手,忽觉胸口一阵发闷,全身上下冷得彻骨,啊呀一声,再倒了下去!

那边韩钺与天魔斗到两百多招,只觉心跳气短,寒光掣电般的剑法,渐渐慢了下来,天魔腾地飞起半空,掌力再加,居高临下直扑了下来,大喝道:“给我滚开!”铮地一声,剑光四散,韩钺的赤血剑被他震得歪过一边,手腕阵阵酸麻,大吃一惊,心道:“怪不得姜师白他们说天魔厉害无比,他和玉姑娘都吃了他的大亏,这魔头功力果然比我高出太多!”

天魔一掌震不倒韩钺,心中也暗暗吃惊!正要迎头兜截,只见半空金光闪烁,风雷阵阵,一条黄金锡杖凌空飞来,天魔赫然一惊!只见那团金光正气黯然,光芒刺目,正是小雷音寺刚刚接任掌门的镜光上人带着四大金刚赶出山门来了!
只听镜光上人喝道:“哈,原来你是玄魔的鹰犬!”双指一指,那黄金锡杖直向天魔飞去,天魔纵声笑道:“你这手降魔金刚杵的佛门功夫不俗,来来来,咱们见个真章!”双掌一抱,把黄金锡杖推得倒飞出去。

镜光上人大袖飞扬,双掌一挡,双方都感到一股强劲之极的大力向自己推来,黄金锡杖漂浮在半空中,两人四掌相对,钉在场中,竟是不相上下,佛道两家的绝顶高手,一上手就开始拼真力。这种真力的拼斗,究是非同一般的危险,谁若稍有疏忽,就是不死即伤的局面,比起明刀明枪的恶战,还要危险得多。

但见两人相持了半个时辰,天魔渐觉镜光上人压力源源不断地加强,外人还不能看得出来,他却知道若然硬拼下去,必无幸理。他临敌经验丰富,心思灵敏,知道不能变招撒掌,大喝一声,全身的真气都凝聚在掌上,向镜光上人反压过去,乘镜光上人心神微微一分,双掌绕过了悬空停留在半空中的黄金锡杖一推,砰的一掌,击在镜光上人肩上。镜光上人反手一掌,也击中天魔小腹,两人都倒纵丈许,退出了七丈之远! 两人都已练到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彼此挨了对方一下,虽然疼痛,却是无事。天魔勃然大怒,一跃向前,当头猛抓。镜光上人低头一闪,挥掌格开天魔一抓,兀立如山,坚守不动,一掌在前,一掌在后,凝神待敌,见机发掌。

天魔道法武功本就极强,但强攻无效,一路来的拼斗又耗费了不少真气内力,与镜光上人斗了几个回合,自己反感吃力起来。只见镜光上人眉头一皱,掌法急变,左掌擒拿,右掌拍出,乘暇蹈隙,以雄浑无比的掌力来化解敌人的攻势,威胁强敌。天魔乃魔教中的仅次于教主玄魔的第二高手,但他虽然内外功夫都已登峰道极,但内力的浑厚和纯正,却远不如镜光上人,他一面运气闭穴,一面坚守拒敌,两方兼顾,掌势渐弱下来。两人一守一攻,又成了旗鼓相当相持不下之局。

袁灵枢在旁看得心急,与元胤谈论道:“上人的真功夫胜过这个魔头,为何不大胆进击?”韩钺在旁插口道:“那魔头的功夫也很厉害呀。镜光上人是佛门高僧,轻易不动无明,出招使力,往往掌下仁慈,留有余地,能和那魔头打个平手,已很出人意料之外了。”元胤摇了摇头,道:“你不见那魔头掌力已渐渐减弱了么?久战下去,那魔头恐怕熬不过半个时辰。”

他们几人的谈话声音虽然不大,天魔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暗发慌。眼下镜光上人取了韬光养晦之势,既不强攻,亦不谨守,掌法丝毫不乱,佛门神功威力大增,只见他踏“坎”位,转“离”方,呼的一掌横扫,天魔晃了两晃,转了半圈,反手直拍敌人右边要害,趁天魔闪避,猛地双掌一合,喝声“着!”这一招名为“天地同寿”,正是镜光上人佛门神功的*手绝招!拳风掌影之中天魔忽地大叫一声,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砰”的一声闷响,天魔一个庞大的身躯倏地腾空飞起,镜光上人突然挺腰前扑,再复一掌将他打得倒飞出去!天魔远远落地,望着镜光上人,恨恨地道:“一掌之仇,要你全寺上下的性命来报!”怪啸一声,倏地人影不见。群魔失了主持,也都一窝蜂地跟着败退下山去了。

镜光上人望着天魔等人的背影,哈哈笑道:“各位维护小雷音寺的安全,你们都辛苦了,请大家回寺吧!来人,跟踪这帮魔头出山,看他们去往何处?”四大金刚忙安排弟子尾随出山去了。

元胤道:“上人佛门神功,真非晚辈等所能及。”陆孤蝉在旁接口道:“小雷音寺乃是正派翘楚,能为小雷音寺赴汤蹈火力拒群魔,再辛苦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镜光上人微微一笑道:“陆掌门言重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谁也谈不上非要为谁赴汤蹈火,咱们但求为武林正道谋一福祉,那就是天大的功德了。”
众人回到寺中就坐,镜光上人忙问受伤几人的状况。四大金刚中潭空大师道:“天山剑派两位伤势已稳定住了。玉阙剑派掌门白姑娘却昏迷不醒,体冷如冰。”镜光上人忙道:“四位同我一道去看来。”元胤忽地心头一动,道:“晚辈愿随上人同往。”回头一望袁灵枢道:“我和大师去去就来。”邋遢居士也忽然懂得了他去见白飞珞的含义,站在袁灵枢身边,微微对他点了点头。

镜光上人与元胤一道并肩而行,在本寺沙弥带领下来到白飞珞住处,但见她五位同伴正急得愁眉不展,见了镜光上人,连忙起来见礼。镜光上人问道:“白掌门伤势如何?”白飞珞的四师妹林紫绪忧心忡忡地道:“正要求大师帮忙。”镜光上人点头道:“好说,好说。”坐在床边香凳上,只觉白飞珞全身散发出阵阵寒气,阴冷刺骨,眉头一皱道:“这是血魔的绝技玄阴神掌。”林紫绪忙问道:“大师可有对症之法?”镜光上人道:“佛道两家内力修炼的途径大不相同,老衲只能勉力一试,是否有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林紫绪急得要哭,强忍住泪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也不落下来。元胤看了不忍,抱拳道:“各位师姐可否让在下试一试?”

白飞珞的二师妹夏青彤横了元胤一眼,冷冷地道:“我掌门师姐就算是死,也不要接受你们天山剑派的小恩小惠。”林紫绪急了,正要说话,夏青彤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道:“你们都忘记了任大师姐的往事了么?”林紫绪性情柔弱,听了夏青彤这几句话,两行泪珠登时掉了下来,却终究还是不敢说话了。潭空大师沉声道:“你这女子好不愚昧!白掌门一旦有事,正道之中,便又少一栋梁,玉阙剑派历代祖师的遗愿,你们可都忘了么?此地乃是小雷音寺,白掌门若在本门有何不测,让敝寺如何对天下英雄好汉交代?姑娘,凡事决然不可执迷!”

镜光上人也道:“正是其理。老僧担保,元掌门出手救命,绝扯不上私人恩怨和门户之见。各位姑娘,要不要救你们的掌门师姐,你们还是自己拿主意吧!”白飞珞的三师妹李橙儿和五师妹谢绿衣六师妹陈红雪也都异口同声地道:“无论如何,掌门师姐有事,不但对正道联盟,对咱们玉阙剑派也是个不小的损失。当年大师姐离开师门,师父伤心了多长时间,难道夏师姐忘了吗?大师姐离去后,师父她老人家心如死灰,门派大事无法委决,我怕因此势力衰退了四十多年。

先辈们打江山难,咱们守江山的人更难,夏师姐,你想想,掌门师姐有事的话,我们门下这么多弟子该怎么办?”林紫绪不善言辞,早已急得花容失色。夏青彤想了好长时间,才冷冷地道:“既然你们都要这么做的话,我也阻止不了你们。就算掌门师姐将来要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推开林紫绪,径自一人走出门去了。李橙儿为人泼辣一些,抱拳道:“那么事不宜迟,生死之际,我们也顾不得大师姐责备不责备了。请元掌门动手替大师姐疗伤吧,后面的事我来担着!”

元胤抱拳道:“多谢李师姐。”李橙儿道:“这事由我来做主好了,有劳元掌门了。不知道元掌门要不要我们在旁帮忙?”她们来小雷音寺的路上被魔教伏击,那时元胤出手相救,除了白飞珞和夏青彤之外,其他三人对元胤都是心存感激,她们也更不相信元胤也和害死大师姐任银鸢的步非天一样人品恶劣惺惺作态,如今生死存亡,倒是她们四个做出了大胆的决定,信任天山剑派这位年轻的代掌门。当下元胤道:“帮忙倒是不用。只是怕有些唐突。”从脖上解下定海天珠道:“此物沉重之极,一般人拿它不动,我要请李师姐解开贵派掌门胸口的衣服,让我把这颗珠子放在贵派掌门胸口三寸高低的位置上。”

李橙儿道:“这个容易。我来做便是。”当下解开白飞珞的胸口衣裳,元胤走到床前,但见白飞珞酥胸高挺,肤白如玉,心神不禁一荡,连忙收住心猿意马,口中轻轻念咒,但见定海天珠绽放出淡蓝色的光芒,盘旋在白飞珞胸口三寸高下上下旋转。这颗天珠一动,整个房间里的冷气忽然消失不见,床上的白飞珞脸色也渐渐从青黑色开始转变,半个时辰,但见她胸口起伏,气息微微。元胤收回定海天珠,对李橙儿和林紫绪道:“请两位师姐去拢一盆火来,贵派掌门已经没太大问题了。”林紫绪感激得泪如雨下,连连道谢。镜光上人等五僧一同念佛,微笑道:“恭喜,恭喜。”玉阙剑派四女欣喜若狂,急忙分头办事,元胤与镜光上人等也就告辞出来。

几人回到大殿,把事一说,众人都额手相庆。这时玉凌霜和姜师白也分别被人搀着走了出来。姜师白手里还拿着火云神刀,见了极禅剑派掌门左沧溟,双手捧刀道:“这把宝刀是被人盗走,又被我们的元掌门夺下,后来又不慎落入魔手。幸喜晚辈在八面铁叉山夺了回来,请左掌门收了吧。”左沧溟大喜道:“镇派宝刀蒙姜师兄寻会,老夫感激不尽!”姜师白道:“物归原主,君子有成人之美。”

左沧溟叹口气道:“料不到我派宝刀失而复得!这份情谊,我将何以报之?”元胤道:“些许小事,左掌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咱们正道同盟同心戮力扫清魔障,还民清平,才是最大的功德。”左沧溟一拍大腿,大声道:“我不知道现在还有谁不同意元掌门做我们正道同盟的盟主?要是有,老夫一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元胤面上一红,道:“左掌门休开玩笑。在下才疏学浅,岂能担此重任?”左沧溟道:“唔,原来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谦退!不过违背天下正道英雄同道的意思,可不大好吧?反正我老头子是衷心拥戴元掌门做正道同盟的盟主!”元胤实在想不出话来驳他,只好默然不语。

陆孤蝉道:“左老说的是。不怕各位见笑,本来我还在西凉国好好地做着国师,不是遭逢大乱,我也结识不了元掌门。小须弥剑派上下弟子数百,都是蒙元掌门亲手解了一个难题,老夫一直连个谢字未曾说得出来。老夫和左老的想法一般,衷心拥戴元掌门做我们正道同盟的盟主。”镜光上人微微笑道:“也好,元掌门,你就不用推脱了吧!天山绵延数千里,山高林密,形势险峻,最适合做剿灭魔教的总坛!天山剑派又是正道对抗魔教的一面大旗,元掌门再推脱,那未免太不给天下英雄面子了!”大殿之中,高高下下站着数百位来自七剑四柱的同仁,都大声道:“大师都推戴元掌门,咱们兄弟们有什么好说的?!”“但愿元掌门能继承贵派老祖当日的风范,领袖大家,对抗魔教,消灭魔教!”

当下小雷音寺中欢声雷动,都拥元胤和镜光上人上座,各派领袖和与会的弟子都来参见新选出来的盟主。众人正在庆贺,忽见四大金刚带了几名沙弥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见了镜光上人和元胤,合十行礼道:“掌门,大事不妙!” 镜光上人见四僧神色凝重,忙下座来问道:“什么事?”四僧后面一名沙弥上前合掌作礼道:“我们跟随众魔头出山,发现他们非但未曾远离,反而在雀儿窝那一带扎住脚,并无逃走的意思。我们不知众魔是什么举动,因此暗暗潜伏,哪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四面八方都起了洪水!”

镜光上人微微吃惊,道:“水从何处来?”那沙弥道:“未知备细,只知这股大水汹涌而来,不过片刻,山下凉亭和无底谷中,已是汪洋一片。”四大金刚之首潭空大师道:“此水极为古怪。”镜光上人道:“什么古怪?”潭空大师道:“水色碧绿,毫无生气,水气腥膻,中人欲呕,不像凡间之水。”元胤道:“待我出去看看。”陆孤蝉自告奋勇道:“我随元盟主一道去。”镜光上人道:“两位一切小心。”令潭空大师道:“魔教新败,祸心不死,传令谨守门户,不可半点松懈。”

元胤两人刚出山门行不上一里路,只见几名和尚匆匆忙忙飞跑上山来,元胤拦住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领头那和尚道:“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山下洪水已经漫过半山腰了!”元胤吃惊道:“水势为何如此之大?”那和尚上气不接下气,道:“不知道,不知道!睡佛峰从来未曾见过如此大的水势,两位快走,快走!”

话犹未了,只听震天价一声巨响,山头上崩了一大块下来,水由石壁激涌而上,但闻水腥扑鼻,珠沫四溅,声如金石,随风飘忽,疏密不定,宛若天河决口一般,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的洪水冲刷而来。元胤急忙一拉陆孤蝉,两人同时一个飞跳跳上云端,捏着符咒,在半空中放眼一望,好厉害!东西南三处,水声振天,恍若千军万马狂奔驰骤,洪波怒涛飞至,却似秋中八月潮汹涌,天上黄河水倒流。元胤与陆孤蝉立在云端不过片刻,水波已到脚下,望望小雷音寺时,水已到东天宫外,两人心中惊慌,元胤忽道:“沧海神剑可汲四海之水为用,且待我一试。”

陆孤蝉看了片刻,见元胤拔出剑来,忙道:“不可!”

元胤沧海神剑拔出一半,听得陆孤蝉阻止,道:“为何?”

陆孤蝉眯着眼睛道:“好奇怪!正如潭空大师所言,并非凡间之水。老夫身为阴阳法王,对这水却熟悉得很。这是地府黄泉十路之水!”

元胤大吃一惊道:“地府之水,为何冒上凡间来?”

陆孤蝉道:“你有所不知。十路黄泉乃人之死至轮回再生的必由之路,当年孔雀冥王奉命支持十大地府,有感轮回之苦,慈昭众生,于是禀奏天帝,在十大地府的终点魈鸣岭下开大黄泉眼,必须经过十路黄泉才能转入轮回的痛苦众生便可以不用再经十路黄泉的辛苦,直至大黄泉眼转世即可。大黄泉眼乃是孔雀冥王奉命开凿,但无所收束,因此这水可以不受十大地府所制,时常涌入四海之中,四海之中的东海因此被大黄泉水染得金黄。这件事外界不知,但我小须弥剑派自古乃是天授神权的阴阳法王,地府之事,哪能瞒得过老夫的双眼?!你的沧海神剑虽可运四海之水为己所用,却无法运使大黄泉眼出来的地府之水!”

眼看水势更大,轰隆一声巨响,东天宫已被洪水淹塌。两人见大势不妙,急忙纵着剑光回小雷音寺来。此时寺中已知水势浩大无法遏止,人心一片惶惶。两人进寺见镜光上人,说道水势了得,不片刻便要将小雷音寺淹没,镜光上人如是高人,竟也一时没了主张。正在惶急,后面来了邋遢居士,见了众人道:“本座有法暂时可保小雷音不受水患之害!”

镜光上人大喜道:“有何良策?”

邋遢居士取出一个小小瓷瓶道:“这是本派老祖当年涅槃入灭前,留下天山昊天宫中的‘三光神水’,老祖这三光神水来自王母所赐,老祖去后,镇压天山的结界,便由三光神水与八耳神剑组成。老祖布下结界之后便即涅槃入灭,只剩这小半瓶的神水留在世间,天山历代,都把这水当作神物。这次出来,我只恐山上空虚,因此把这神水带在身边。若合众贤之法力,以元代掌门沧海神剑取四海之水将寺庙围住,三光神水罩在四海之水表面,担保数月之间,水患不害贵寺!”

镜光上人合掌念佛道:“多亏居士带得此水,本寺有赖居士之助,实有再造之恩!”当下命四大金刚与元胤、邋遢居士等一同入静室依为施法。元胤自在半空抛出沧海神剑,一声响亮,把四海之水移来,下面五大高僧同时作法,引四海之水,先把小雷音寺罩了,邋遢居士自上半天,把一瓷瓶三光神水从上倒下,果然天之神物,妙用无穷。那三光神水闪闪发光漂浮在四海之水表面,就将小雷音寺周围四下全部罩了,任那大黄泉眼的恶水如何汹涌冲刷,小雷音寺岿然不动。天魔在半天云里见 ,半日无言,暗暗心惊。

原来借大黄泉眼之水淹没睡佛峰的,乃是魔教镇教神兽“绿毛水犼”,乃是当年魔教教主玄魔从南方陷云山中收服的一头上古猛兽。那水犼在玄黄得道,与麒麟争万兽之长不得,遂纵水为害,为天帝所制,囚禁在陷云山中两万年。后来沧海桑田天地一变化,山崩地裂,水犼趁乱逃走人间,被玄魔收伏,带回西方成为魔教镇教神兽。玄魔涅槃入灭后,水犼被天魔带到天阎城中收养至今。那绿毛水犼善能吞水吸水,但凡水类,无所不收,无所不放,与北方水兽商羊并驾齐驱。天魔到八面铁叉山上赴会,坐的就是这头水犼。

不说当下天魔纵水犼把睡佛峰淹了,可喜邋遢居士随身带着天山老祖当年留下的三光神水,否则,小雷音寺中正道群雄,一个也走不脱,都要淹死在这黄泉之水中。当下镜光上人召集众人议事,冰火谷主宇文灼道:“自古五行相生相克,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也。若能取来‘神壤’并‘五明八卦扇’,便可退去恶水。”镜光上人道:“神壤是何物?五明八卦扇又在于何处?”

宇文灼道:“神壤乃九重天上道祖所居兜率天紫炎宫中种植绛珠仙草之土。土分五色,其中一色玉色黯然。道祖未成道时,上古妖仙‘九眼神狐’盗绛珠仙草为上天神将捉拿,但神壤与绛珠仙草一道失落凡间,从此兜率天紫炎宫所生绛珠仙草比天河边的绛珠仙草少了一色,乃是因此而来。此土一撮,可退天河之水。这黄泉水固然猛恶,总不比天河之水,因此只要取得神壤前来,黄泉之水可退。至于五明八卦扇,乃是道祖炼丹时煽火所用,水乃木根,以五明八卦扇扇之,以神壤投之,黄泉之水可不日退回原处,是为至善也。”

镜光上人疑惑道:“以谷主之言,从何处去取这神壤?”

宇文灼嗫嗫嚅嚅地道:“那个,那个······”众人见他说话吞吞吐吐,都甚为奇怪。只听极禅剑派秃眉僧扑哧一笑道:“宇文谷主,这东西莫非又与尊夫人有关么?”宇文灼脸色一红一白,哼了一声道:“正是,你这不正经的和尚,专会挖人家隐私!”

原来冰火谷主宇文灼英雄一世,为人却最是惧内。他的妻子尺牍夫人是他师门的师姐,嫁他为妻,夫妻两个同掌冰火谷。宇文灼为人精明,他的妻子之精明吝啬,却还在他之上,尺牍夫人但说一,他不敢说二,尺牍夫人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当年“九眼神狐”偷盗绛珠仙草,天将围捕神狐,却不慎将带有神壤的绛珠仙草掉落凡间,绛珠仙草掉落之处,便是冰火谷。冰火谷一半乃是严寒世界,另外一边,又是地火万年不熄,只中间一小块地方,四季如春,不闻别季,尺牍夫人生性好花,用了多年苦功,方能以神壤培植得绛珠仙草成功。

当下镜光上人微笑道:“宇文谷主如能取来神壤退此黄泉之水,功德非小。”宇文灼道:“倒不是老夫小气。只是寺外四处被黄泉之水围困,我们谁都出不去,如之奈何?”元胤想了想道:“在下倒是有个法子。灵枢,晓芙在哪里?”袁灵枢笑道:“和你白师兄形影不离呢。”元胤暗暗点头,道:“冰火谷离此四万里之遥,也只有晓芙和白师兄去得。”宇文灼道:“为何?”

元胤道:“黄泉恶水围困此地,五遁不行,若有一飞冲天之物,则大事可行。我这位师姐的坐骑,乃是一头金眼神鹰,正合此用。”镜光上人点头道:“元盟主所言不差。”元胤道:“灵枢,你去请晓芙师姐来。”袁灵枢与陆宁珂两人去了片刻,请了顾晓芙和白子剑两人一道同来。镜光上人与元胤把事一说,白子剑道:“我愿与晓芙一道同去。”镜光上人道:“魔教教众魔头,虎视眈眈守在外面。待我等送两位出山。”宇文灼急修书一封交给白子剑道:“见了贱内,可将书信给她,她必然不疑。”白子剑把信收了,与顾晓芙一道出门,镜光上人率四大金刚与元胤一道驾云把两人送出山门而回。白子剑与顾晓芙两人驾着金眼神鹰展翅飞翔冲上半天,一对摩云金翅只一拍,一去便及三千里路。大小魔头鼓噪来追,哪能追得上?眼睁睁看着两人穿进云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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