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喻霞
这篇游记一直拖了很久,只因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下笔。对于敦煌的印象,一半明媚,一半忧伤。明媚是因为得偿夙愿,忧伤则来源于刻板印象。
最早知道敦煌,是因为莫高窟,知道莫高窟是因为买过一本书——余秋雨的《文化苦旅》,里面收录的文章大多模糊在了岁月的流逝中,但是其中的《道士塔》却似乎刻入了血脉里,只要生活中被触发一次,我再飞扬的心也会沉寂下来。
“一位年轻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 ,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文中这段文字在我脑海里被咀嚼无数次,每一次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心脏病,总觉得胸口闷得慌。去莫高窟看看,成为了学生时代以为不会实现的梦想。
可时代的列车滚滚向前,青春没有售价,坐着高铁,我没有去拉萨,而是到了兰州,去了敦煌,随着人流,我与莫高窟就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骄阳似火,摩肩接踵,这不是形容词,不是夸张手法,就是现实的写照,排队排得要晕倒,但是九层楼就在眼前,不管怎样都要去见一见。感谢自己的坚持,强忍立刻进入洞窟的脚步,仔细听工作人员的解说,清澈的迷茫终于变成频频点头的略懂,一路参观,微张的嘴就没有关闭的时候,我在笔记本上写下几句话:
如果我可以穿越时空,我就能拯救这一个个洞窟。
我能穿越时空吗?不能。
所以我只能看这几个对外开放的洞窟。
如果我有一只神笔,我就能重现那些婀娜浅笑的美丽。
我有神笔吗?没有。
所以我没有办法让这里焕发生机。
如果把整个鸣沙山的沙吹来,也覆盖不完我对你爱的绿洲。
整个鸣沙山的沙能全部吹来吗?不行。
但是,我依然爱你。
我是如此爱你,所以一定要去鸣沙山,哪怕不能全部吹走,也要带走一捧。
去鸣沙山的时候,抬头看见的还是零星点点的夜空,一群人尾随导游快步走着。但是常有人掉队,因为大家拉长着脖子看驼队——一溜一溜的五只骆驼像跳踢踏舞一样小跑着,领着它们的大多是缓缓开着的摩托车、三轮车,叮叮当当的驼铃声在清晨的街道尤其悦耳。等我们到了鸣沙山下,看着趴在地上的一大片茫茫的骆驼时,哇,居然有种肃穆的感觉。然后骑着骆驼走动起来,前后看看,都像是一字长蛇阵一样连绵不绝的驼队,我们真的像是要去攻打匈奴啦。快到鸣沙山顶时,日出时间到了,本来就高大的骆驼被投影到广袤的沙壁上,长腿更长了,摸摸驼峰上的呆毛,看着它们不停左右咀嚼的嘴巴,再看看沙壁上像扎染上去的驼影,我觉得这些骆驼都眉清眼秀地可以媲美莫高窟的飞天了。
我在莫高窟有多压抑,在鸣沙山就有多惬意,滑沙时刹不住车的狼狈也无损我看见月牙泉时的惊喜。四仰八叉地摊在鸣沙山上,掬起一把又一把的沙,然后一遍一遍地扬了它,我想扬了对敦煌的牵挂,那些沙却又落回脚下,罢了罢了,就带它们回家,旁边再放上在敦煌夜市淘来的反弹琵琶,我学生时代看了道士塔,希望现在还能用沙捏出梦里通天塔,然后有人一起看晚霞。
编辑 :金宁士 审核:张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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