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新作新评”征文活动获奖作品选登(一)

“文学新作新评”征文活动获奖作品选登(一)

首页角色扮演道破太初更新时间:2024-07-31

由暨南大学文学院、暨南大学中华文化港澳台及海外传承传播协同创新中心、广州市文联、广州市文艺评论家协会联合主办,《文艺报》《粤港澳大湾区文学评论》提供学术支持的2021年全国大学生“文学新作新评”征文活动,自2021年5月发布公告至9月30日截稿,共收到来自大陆及港澳台在读大学生稿件近千篇。

征文组委会对稿件进行了匿名初评和终评,最终评选出38篇获奖作品。参赛作品以2020年至2021年发表出版的文学新作为主要评论对象,既有对《晚熟的人》《一把刀,千个字》《烟火漫卷》《文城》等名家作品的评论,也关注到班宇、路内、王占黑等青年作家,展示了新一代大学生开阔的阅读视野、多元的审美趣味和崭新的表达风格。

“文学新作新评”为青年学子的锐评新论提供了舞台,《文艺报》特刊发部分获奖作品,以展示当代文学评论新生力量的优秀风采。

本科生组特等奖

*深渊与群体救赎的光芒

——评李宏伟《灰衣简史》

作者:朱霄

朱霄:女,宁夏固原人。暨南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2019级本科生。

李宏伟2020年推出的长篇小说《灰衣简史》,是一部人类*的缩影,也是一篇主体与影子之间的简易宪章。在小说所讲述的现实中,前后两位主人公的命运间形成了一个开放的环,自两人的视角延展至人类历史中生生不息的*交易,最终回溯到园中老人给影子所设之限,将事物原初之美与投射后的现实世界之间作比。这种叙事极具难度,我们在结局处方才恍然,灰衣人的源头即为影子,是太初之时*的化身。作品思辨性与趣味性共存,是俱分进化时代思虑者的发声,将浅层的金钱*、深层的死亡恐惧融入新奇的“交 易”设定,用融合产生的成果重新抛出了自我满足和群体救赎的命题。

从结构来看,《灰衣简史》突破了传统小说框架,用不同文体的嵌套打开了当代小说新的写作视野。开篇的说明书只是包装的外壳,其内核实为戏剧,以剧幕作为故事的终结。外篇介绍了“灰衣 人”,内篇随即切入正题,通过独白、自白、旁白、对白的形制,完整上演了这出以*为题的戏剧。当结构脱出桎梏,引发的思考就显得更为深广。结构的创新给内容的叙述带来新的可能。故事行进中采用了三种不同人称,在解剖人类的同时,将灰衣人也拉下神坛。写作的取景框在这一过程里不断发生位移,阅读随之会略显阻塞,但最后的回转也因此获得了更大的成功。从具体的现代故事延伸,灰衣人行走的场景已经纵贯了整个人类历史, 甚至是千百年来灰衣人执着的现实投射上。

故事的内核始终聚焦在人类自身与*的纠葛中,而叙述的逻辑则建立在对主人公“欲 望”与“死亡恐惧”之间的哲学辨析之上。初始,我们的阅读跟随王河的视角,直面了他在死亡阴影之下自主填充的*内涵。王河少时即见死亡。这场死亡伴随着他孩童时代,是美好意象衬托下的悲剧。当有人彻底离开,世界便携带新鲜的漏洞继续前行。少年蓦然意识到了这种持续且无法逆转的空缺,死亡恐惧因此成为他长久难 以排遣的折磨,也成了他*的原罪。

不同于王河“伴随成长”式的恐惧,冯进马对死亡的认知产生于物质和情感*之后,这种逐渐明 晰的意识啃噬着他的内心。他追求将万物的阴影榨净提取,试图将被X光扫射后的动物图像以其原貌真实地表现出来。这一行为不只是想要证明影子存在与否,也标志冯进马开始走向了对死亡的探索。然而,他“放弃现有的一切,为了并无必要的影子”,看似修正过去,反省自身,实则隐喻着冯进马拥抱黑暗,试图挣脱死亡,离老人的园子更远了一步。

但在这场人性与*之间的拉锯战中,仍有救赎的光芒执着闪烁。那些奋力挣脱的蓝色气球,被女孩执着施加在黑白画作上的斑斓,童声无忌的“为什么”,都在强行平衡着被时代围困的人类,把对*的解法无声地融入生活。

“幼稚”自有无法推拒的生长的力量。在对主要人物的书写中,何家姐妹、中年女演员、进入园子的母亲和女儿身上出现了与前文不和的声音。何家姐妹愿意献出自己的影子,她们的“*”在于满足冯先生的*。何芫在每次拍摄活物时都显得迟疑痛苦,冯进马却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在老虎停止哀叫时,何芷无声地望向雇主,即使祈求从来无效。中年的女演员放弃了曾经追逐过的梦想,不再执着形式上的肯定,也拒绝灰衣人的下一步诱导,最终达成了自我的和解。随母亲寻园的女儿提出一连串为什么,令途中阻挡的灰衣人哑然。她纯净的眼神与*无关,正是打动老人的重要原因。在这两种人物的对比之中,我们看到了*对人类的操控,也读取了脱离掌控的秘诀。

此类救赎人物都被设置为女性,她们共情能力更强,*少有外显,力量往往居于弱小地位。何家姐妹性格较为相似,以他人施予的援手作为自身的精神支持,她们并不关注个人*。女演员的一生则突出了“转变”的过程,诱发了我们思考生活琐碎对每个人而言的隐喻意义。小说末回溯到人们寻园的过程,小女孩代表的意象显然是初生之纯洁,其母亲则有着苦难经历造就的协调感。寻园是为了满足*,但女人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爱情,孕育了新的生命,她的*在逐渐转移,可以说是被不断稀释。

在对这些形象的塑造中,四面八方的光渗入了这片历史的黑暗。她们以“不成熟”的个性和想法,试图消解围城之中的阴影,这也使小说的反思进一步深化。

当然,正途并不难寻。救赎的光芒时刻笼罩在黑暗之上,用轻盈缓慢的力量化解人类*和暴力的诉求。无论是浅层的金钱*,还是更深层次的死亡恐惧,都可以说是共相世界在表象世界的“影子”,它们在人类的禁锢下服从着公式、原理、定义、规则,在极度紧绷的情况下异化出过度的*,偶尔呈现出极端化的特点。影子是*的化身,*是灵魂的轻微外显,有了更为具象的诉求。浮士德从中悟出了瞬间的满足和美丽,抱着高度幸福的预感而死;灰衣人仍在欲求中跋涉,与千年的困惑继续纠葛。

“玉山将崩”,形态尽显。物欲时代里,我们还在寻找浮士德。

研究生组一等奖

历史缝隙中的生命絮语

——论王安忆的长篇小说《一把刀,千个字》

作者:王振锋

王振锋:男,河南南阳人。南京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2020级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与批评。

在《一把刀,千个字》中,王安忆以一种极其低沉的叙述语调,叙述了一群深陷历史囹圄之中的平凡人尴尬而又苍凉的人生际遇。深埋于他们内心深处的创伤和隐痛,常常在不经意间被戳穿、被刺痛,于是他们不得不将自己封裹起来,在个人孤绝的世界中微弱地呼吸,呈现出一种无边的疏离之感。这种疏离是全方位的,它不仅体现在人与线性的历史时间和多维的现实空间之上, 而且还包括人与他人乃至人与自我之间的疏离。先谈人与历史的疏离。

人作为一种社会的人,不仅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而且还身处社会和历史之中。与《长恨歌》不同,在《一把刀,千个字》中,王安忆放低了叙述的姿态,让人物按照自身命运的发展逻辑来建构故事,无论是平庸琐碎的日常生活,还是宏大高蹈的价值理想,都不再强制性地赋予人物某种观念和使命。这里所说的人与历史的疏离,并不是人与历史的脱节,而是人与 历史的种种观念之间发生了某种抵牾;并非人物不愿意参与到历史的进程中去,而是在主动参与或被动卷入之后,发现了历史与个体的革命理想相去甚远,于是陷入了“无物之阵”,感到无助、彷徨。小说中“母亲”的悲剧性命运,正是由于她的革命理想与具体的历史实践之间产生了巨大的罅隙,无法弥合,选择悲怆自戕。

这种人与历史之间的疏离,直接导致了小说中人与周遭世界的疏离。小说中人物在空间上不断迁徙。作者在叙事过程中不断地转换叙事空间,从扬州到哈尔滨,从高邮到上海,再从旧金山唐人街到纽约法拉盛,这种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流徙之痛与“不知何处是归途”的漂泊之感,氤氲在 小说之中,盘旋不去,使得他们与周遭世界始终处于若即若离的悬浮状态,灵与肉皆处于无根放逐之中。

无论是人与线性历史的疏离,还是人与生存空间的疏离,在其具体的表现形态上,都会呈现为人与人的疏离,使得人与人之间产生巨大的裂隙。小说中所有的人物关系,无论是父子、夫妻、兄妹、还是情人、朋友和姑侄之间,都普遍处于一种严重的隔膜和不相通的状态,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总是处于一种浅尝辄止的浮表状态。这种相互抵牾就注定了其伦理关系的脆弱不堪。小说中人与人之间始终无法形成心灵的深层对话。从更深层次上来讲,人的这种孤绝和苍凉的生命情状,其根源在于“我无法与自己和解”的内在执念,这也直接导致了人与自我之间的疏离。正如小说中所叙述的那样:“师师的胡搅蛮缠规避了交流中的危险。这危险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但又无时无刻不感到它的存在和窥伺,像水底的暗礁,稍不留意就会翻船。而他们的家人,似乎是一种特别警觉的动物,稍有风吹草动,预先绕开。更彻底的做法是缩在自己的壳子里,与外界筑起 一层障壁。”这一点在小说中的姐姐与其男友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姐姐与德州佬是小说中为数不多的能够维持稳固关系的一对人物角色,他们的结合在外人看来风马牛不相及,可关系却异常的稳定,历经沧桑变动而依然在一起,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小说借师师之口道破了姐姐与德州佬之间稳定关系的玄机。实际上,这种自我封闭乃是人物面对创伤记忆的一种极端消极的应对策略,它看似可以规避危险,但内在里却潜隐着巨大的危机,它可能导向人物往更为孤绝和虚空的处境迈进,使人成为孤立的人,虚无的人。

从人与历史的疏离到人与自我的疏离,王安忆以一种猜谜式的叙事策略,步步为营,通过一场场大小饭局和宴席的细微呈现,由一个家族的伦理纠葛牵引出一段历史和一个时代的巨大悲剧。在小说中,王安忆通过对人物生命际遇和存在状态的层层盘剥,直指人物内心的创伤和隐痛,并借此将笔触伸向那段特定历史的纵深之处,唤醒了那些几近消逝的历史记忆,在一个长时段和远距离的时空当中,冷静地谛视历史、诘问历史、反思历史。

本科生组二等奖

“非欧几里得时间”中的历史寓言

——试析长篇小说《民谣》的叙事特征

作者:罗新烨

罗新烨 :女,福建漳州人。厦门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2018级本科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文艺理论。

“非欧几里得时间”本质上是一种对时间的碎片化处置。区别于以往对历史寓言的线性处理,《民谣》在撰史的过程中呈现出明显的时间错置和碎片化处理的色彩。非线性叙事时间首先表现在对历史的同构书写上。小说 《民谣》中的历史寓言书写是个人史—家族(村镇)史—革命史三位一体的结构。在这个意义上,时间是开放的空间而非单向度的直线,叙事时间由多个言说主体承担,阐释空间朝着各个方向展开。莫庄、陶庄、小镇、县城都是作者讲述历史的基点,村镇中的人 成就着历史,历史也塑造着每一个时代变迁中的人。

于个人史的微观角度观之,非线性叙事时间与不可靠的叙事主体紧密相关。第一人称作为一种具有极高限制性的叙述视角,在讲述故事的时候承担着相当程度的“风险”。将故事的唯一权威话语声音设置为一个精神方面有障碍的病人,其实是文本中一个相当叫人玩味的细节。文本中的交错混杂、不断闪回的“非欧几里得叙事时间”,其实是不可靠的叙述者的疾病投射。碎片化记忆在这部小说中以病症面目出现,用以讲述整个“文革”时期的“不正常”。这也进一步佐证了文本中的碎片化时间设置与患病个体、时代环境之间存在着深刻的绾系。

而当作家借由非线性的时间通道来触摸乡土中国及其背后隐没的历史寓言时,这种反传统的时间形态本身为志史和历史反思又有什么独特创益呢?上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秩序发生了重大变化,再加上想象力与结构力的弱化,小说写作的潜力逐渐丧失。当下小说界需要进行一场新的“革命”。一方面,“非欧几里得”式时间结构是小说“打破循环”主题表达的重要工具。无论是相对封闭、固化的 乡村历史,还是开放、未完成的当代现实,非线性叙事时间带来的动态化叙述,都是呈现历史含混模糊一面的更优选择。颠倒错乱的时序中更放大了乡土世界的模棱两可和庞杂浑浊。另一方面,对历史寓言的*和编码,实则是借个人化的私密经验实现对历史 “真相”的重新建构和表达。

当然,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关注到,“打破循环”的理念召唤着一种潜沉于历史地表之下的有生力量,打破循环并不仅仅是打破封闭空间和单向度的时间本身,更是在完成对一代人的精神拯救:拯救每一个被囚于环状锁链之中倍感无助困惑的人。

回顾:

首届全国大学生“文学新作新评”活动圆满结束

编辑 | 文艺报

编辑 | 果果、芍药

核校 | 文文

审定 | 汐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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