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太行耸云天,
幽幽燕赵悲歌鸣,
纵马平川天开阔,
江山如画任我行!
一标人马踏着风尘一路北上,大家一路有说有笑,过平原,跨太行,几天的路程转瞬即逝。
一路上不断有秦军哨探前来查问。
这一日,众人正在小树林休息,一队秦军骑兵,约百来号人由远及近轰隆而来,发现赵佗等人后停了下来。
头戴板冠的军官在马上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赵佗已经驾轻就熟,上前抱拳施礼道:“回大人,我们欲前往代地大营投军。”
军官斜眼看了几人一会喝道:“大战在即,一般人都躲远远的,你们还来投军?我看你们是逃军吧?来人,围起来!”
一声令下,赵佗等人被团团围住。
肥豕大喊道:“干啥子,我们真是投军的,我们老大可是平原君赵胜的后人!”
赵佗闻言心里不由想笑,怪肥豕乱说话。
那军官见赵佗年纪轻轻就是这帮人的老大,又气度不凡、镇定自若,便信了几分,声调降低了几度道:“噢?你是平原君后人?来此何干?”
赵佗脑袋急转了一下,便拿出自己的投军致书和任雪给的腰牌递给军官道:“回大人,平原君只是我的远亲,这是我的致书和腰牌,我们是来投军的。”
军官验看了文书,又看了看腰牌,问道:“你为何有这腰牌?”
赵佗眼珠一转道:“长沙郡郡尉任大人是家父好友,听闻我要北上建功立业,为了让我旅途顺遂,便给了我这块腰牌。”
军官沉吟一会道:“大王不久就要用兵百越,你直接在长沙郡参军,有郡尉关照不是更好?为何要北上参军?”
赵佗道:“一是我非常仰慕王贲王大将军,想参加他的*军团。二来我不想让人说我靠裙带关系,而且那边是屯田军,不利建功。”
军官点点头道:“不错,年轻人就应该靠自己建功,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回大人,我叫赵佗,真定人。”赵佗回道。
军官道:“大军就在前方三里的代王城,到了代王城,就说是骑兵军侯骆甲介绍来投军的,自有人接待,我还有要事在身,你自去吧,走!”说完,便撤围而去。
军官走后,赵佗责怪到:“肥豕,到了军营可不能乱说话,到时候被人治个欺瞒之罪,刺配流放,这辈子就完了。”
肥豕道:“知道了,我也是想让你脱颖而出嘛,你没见我一说你是平原君的后人,那官儿就客气多了。”
孟吞问赵佗道:“老大,这个骑候是个什么官?挺威风呀,手下有多少人?”
赵佗道:“我也不太清楚,估计得有个一两千人。”
李敦道:“嗬,有朝一日我也能当个骑侯,那可真不错。”
肥豕骂道:“你就这点出息,跟着老大,至少混个…呃,老大,骑候上面还有什么官?”
“骑兵应该是轻车令、车骑司马、车骑尉,再往上就是将军了吧。”赵佗答道。
肥豕点头道:“嗯,得了,老大弄个大将军,我在老大手下当个车骑尉,你们在我手下当个轻车令,挺不错。”
大家顿时兴奋大笑,几人说说笑笑,又骑马往前奔了一会,才刚看见代王城的城墙,就听见从那边传来直冲霄汉的嘶吼:“*!*!*!”
那是当今世上最强大的、令人恐惧的大秦*军团发出的呼号,震人心魄的雄浑呐喊声在帝国苍茫大地上回响!
赵佗等人无不被这万人齐吼的气势所震撼,一时热血沸腾。
几人来到代王城下,原来大军正在城外训练,有游骑过来查问,赵佗便说是骑兵校尉骆甲介绍来投军的。
游骑便带着他们找到代王城中的军中士吏,士吏本想将他们收到民夫队,但赵佗说他们是骑候骆甲所荐,又查看了发弩啬夫给他们的致书,就同意他们入步军。肥豕又开始嚷嚷说他们带了马匹来的,应该参加骑军,士吏冷笑道:“骑兵可不是你想参加就能参加的,须有五等军功爵,身高必须七尺五寸,能开两石硬弩,不经过多年训练的人当不了骑兵,马也当不了军马。”
肥豕刚想说话,士吏看透了他的心思,又道:“车军也不行,也要经过长时间训练。”
肥豕等人顿时蔫了半截。
赵佗无奈道:“那我们还是到步军吧,可是我们的马如何处置?”
士吏道:“可卖给部队做运粮马,而且你们也不能直接入步军,你们没经过训练,得先去做预备队。”
肥豕大喊道:“什么?!预备队?我们都是会武艺的,我们老大可以打你们最厉害的兵,你们这是不尊重人才!”
肥豕的叫喊引起门外一个过路军官的反感,进门大喝道:“什么人?好大的口气!”
众人一看那军官,高大魁梧,身着护甲,满脸刺猬般的胡子,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人如麻的主,后面还跟了几名同样身穿护甲的随从。
士吏一见此人,立即站了起来,陪笑道:“哟,二五百主大人,你怎么在这呀?”
二五百主斜眼道:“我刚才听闻有人说可以打这里最厉害的兵,谁呀?”
肥豕看了看赵佗,见赵佗点了点头,便大声道:“我们老大,真定赵佗!”
士吏怕出事,便打圆场道:“大人,切莫生气,他们是骑候骆甲推荐的,因为刚来,我便想让他们到预备队熟悉军令。”
军官上下打量着赵佗,目光满是轻蔑,道:“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说完指着一个随从道:“我这个手下不是最厉害的,你敢和他比试拳脚吗?”
赵佗迎着他的目光,微笑道:“有何不敢?不过不是说不允许私斗吗?”
二五百主道:“不动兵刃不算私斗,若不允许比武,还怎么淬炼大军?”
众人来到门外空地,赵佗和那人相对而立,随从将护甲卸下,活动了下筋骨。
一见有人比武,立刻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军官的随从同样高大壮实,看着比自己矮半头且还年少的赵佗,眼里同样充满了不屑。
互相施礼后,那随从首先出击,向赵佗猛冲,一拳直冲赵佗面门,妄图一招定胜局。
赵佗见来势凶猛,快到面门时低头转身,瞬间绕到了随从后方,一伸脚,将他绊了个狗啃屎,周围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军官脸如寒霜,心里开始重视起这个少年来,对随从喝道:“大秦军人,只要没死,就得站起来!”
那随从这一跤摔得不轻,慢悠悠爬了起来,羞得满脸通红。
赵佗并没有急于攻击,抱拳道:“得罪了,还继续吗?”
过了一会,随从缓过劲,道:“继续。”这回他小心谨慎起来。
两人慢慢靠近,进入攻击范围后,这次赵佗率先出招,一拳打向随从面门,随从头一偏就张开双手向赵佗扑去。
他想靠体重优势将赵佗压在身下,不料赵佗这一拳是虚招,瞬间收回拳头,向后便倒,同时伸出双手抓住随从衣领用力一拉,于空中双脚顶住随从腹部用力一蹬,一拉一蹬外加其本身的冲势,随从便从赵佗身上飞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随从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人群中又爆发出轰然的叫好声。
军官见赵佗身手确实了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冒然比试,虽说自己也能轻松打败随从,不过就算和赵佗这种少年打成平手也算丢脸的。
军官点头道:“不错,有吹牛的资本,赵佗是吧?来我的兴军如何?先当什长,立功再擢升。”
肥豕问道:“兴军是什么部队?”
另一随从骄傲答道:“大秦军团前锋突击队!”
赵佗闻言面露喜色,大声道:“好,我们愿意,谢二五百主大人!”
军官对士吏道:“你把他们转到我那去吧。”
士吏道:“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拔,现在让他们加入,他们难以熟悉军阵吧?”
军官道:“没事,就这么几个人,别人怎么做,让他们跟着做就行。”又对刚爬起来的随从道:“柳虎,没事吧?”
柳虎有些垂头丧气,道:“回禀大人,没事。”
赵佗赶紧抱拳接道:“柳大哥,承让了。”
柳虎摸了摸腰摇摇手道:“唉,技不如人,赵兄弟好身手。”
军官道:“柳虎,你先带他们去领甲胄和兵器,然后找军正宣读军令军规,再带赵佗到陈科那当什长。”
柳虎回道:“诺。”
士吏登记好后,柳虎便带着赵佗等人前往兴军驻地。
终于可以参军了,计划完成了第一步,刺虎枪也可以正大光明拿出来了,赵佗有些兴奋,路上赵佗问道:“请问柳大哥,能否告知二五百主大人叫什么?”
“大人名叫周猛。”柳虎回道。
赵佗抱拳道:“谢柳大哥,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日后我等有什么不明之处,还望柳大哥不吝赐教。”
柳虎抱拳回道:“客气了,以你的武艺,若再加点运气,日后定有大成。”
赵佗谦虚道:“谢柳大哥美言。”
众人来到城东一处大院子,里面囤积了大量军备和粮食,这里军士的服装和柳虎一样,看来这边是兴军的地盘,环境明显比刚才的地方好,看来这兴军待遇是不错的。
赵佗等人从材官那领到了全套黑色甲胄,长戈,短剑,内衣裤等装备,其他人倒都合适,肥豕的却有些小,在别人的帮忙下废了好大劲才能穿进去。
柳虎看他们那兴奋劲,忍不住泼了盆冷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军伍可不是好玩的,规矩很多,若破了规矩,轻则鞭挞,刺字,重则斩首,切莫大意。”说完,便将军规大概说了一下,比如五人一伍,一人逃跑,剩下的四人尽斩,战阵斩首数不够,屯长、百将等长官要斩等等,还有很多条呢,等会主管军法的军正再一条条和你们说。
众人一听,心里无不凉了半截,赵佗也暗暗心惊,怪不得秦军如此凶猛,赏有功,罚更凶,想要活下去,只有一往无前,拼命斩首。
赵佗等人将护甲等穿戴好后,柳虎带着他们找到军正,军正神情威严的宣读了军法军规。
听到立功能升爵,众人都跃跃欲试,但是听到违规要受刑又隐隐担忧,真是喜忧参半。
众人晕晕乎乎地听完繁杂的军法军规后,又随柳虎到了屯长陈度处,和陈度交接完后,柳虎抱拳道:“赵兄弟,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回去复命了。”
赵佗抱拳回礼道:“多谢柳大哥!”
柳虎走后,陈度看着年少的赵佗,有些狐疑,道:“你们第一次入行伍?”
赵佗答“是”。
“你和二五百主大人是啥关系?”陈度又问道。
赵佗不解道:“我和他没有关系呀,刚刚才认识。”
肥豕接道:“我们老大刚和柳虎打了一架,打赢了。”
赵佗赶紧解释道:“不是打架,是二五百主大人让我和他切磋一下,柳大哥照顾我,让我赢了。”
陈度这才点头道:“年纪轻轻能打赢柳虎,又谦虚有礼,不错。当个什长委屈了,不过你才来,等立了功肯定能升。”
说完,安排了三名老兵进入赵佗的队伍,让老兵尽心带一下他们。
看着年少的赵佗,一个老兵问他是什么爵位,赵佗答还没有,老兵随即不服气起来,说他们三个都是公士爵位。
肥豕道:“怎么?不服管?”
老兵道:“我们爵位高,凭啥给爵位低的人管?”
陈度在一旁也不说话,他也想看看赵佗的真本事。
赵佗叹口气,看来还是得露两手才能服众,但是又不能将他们打伤,便对三人道:“三位老哥,我一人和你们三人比试拳脚,若我输了,你们自己推举一个当什长,若我赢了,我就当什长,你们看这样如何?”
三个老兵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受辱,一个毛头小伙这么看不起他们,其中一人道:“我们拳脚重,打伤了如何算?”
赵佗道:“若我受伤,是我自己学艺不精,与诸位无关。”
一老兵道:“那得罪了。”
陈度这回说话了:“先把护甲取下,别打坏了。”
几人把护甲脱下后,就和众人一起走到门外空地,肥豕大叫道:“各位,有好戏看了,快来呀!”
经他这么一喊,空地一会就围满了人。
赵佗抱拳道:“三位,请吧。”
三人也不说话,交换了下眼神,立即将赵佗围在中间。
赵佗立即向正面之人冲去,一记虚拳直扑面门,由于速度奇快,那人反应不及,本能举臂格挡,同时后退,赵佗趁他重心不稳,立即一招黑龙摆尾将他扫倒在地。
这时后面两人已经冲了上来,赵佗瞥了一眼两人来势,计上心来。
赵佗抓着倒地那人的腰带,沿着地面往两人脚下一甩,两人不得不跳起来避开,赵佗立刻来了招双龙出水,凌空飞腿同时踢向两人。
尽管赵佗只用了五分力道,两人在半空中还是被踢得如沙袋坠地,周围顿时爆发出喝彩声。
赵佗只用两招就将三人打倒,旁人大声喝彩,直呼不过瘾。
肥豕等人在旁边更是手舞足蹈,大叫:“服不服?哈哈!”
赵佗问三人道:“三位还继续吗?”
三人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但还是不服,一人道:“刚才大意了,再来。”
三人又呈三角形将赵佗围在中间,两人在前,一人在后,这回他们发一声喊,同时攻了上来,分别攻赵佗的上中下三路。
赵佗看得真切,在他们快碰到自己的时候,身子一缩,同时用力一蹬,就跳出他们的包围,三人扑了个空。
赵佗来了兴致,对三人道:“到我了。”
赵佗见三人现在站成一排,立即往左一跃,排头的老兵立即出拳,赵佗闪电般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拉,老兵便向后飞去。
还没等第二个老兵出招,赵佗用力一推,便将两人一起推倒,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肥豕喊道:“服不服?再不服屁股都要摔烂了,哈哈…”众人也皆大笑。
三个老兵这回知道赵佗厉害,速度和力量远胜自己,只能单膝下跪道:“属下服了。”
赵佗赶紧上前搀扶道:“三位老哥快快请起,以后还望共同进退。”
一老兵道:“今后谨遵大人令。”
赵佗又询问三人名字和年岁,他们是:
张秀,年二十七
刘鸿,年二十五
翟俊,年二十三
经过这两次比武,赵佗的大名快速在军营中传开,大家都知道兴军中来了一个武艺超群的少年。
接下来的几天,赵佗除了练习军阵,熟悉军令,就是应付不断上门挑战的猛人,赵佗这回才真正理解俗话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
赵佗不得不求助陈度,陈度也怕惹事,便下令除非有百将以上长官命令,否则不许与赵佗比试,这下才消停。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突击训练,对于军阵、军规军令等,赵佗学得很快,肥豕等人却只能记个大概,在变阵时还是偶尔出错。
张秀等人发现赵佗不仅武艺高强,且为人随和,又有耐心,经常教他们一些技击术,开始打心眼佩服这个年轻的长官。
一个星期后,上将军王贲携虎符从咸阳来到代地,众人见还是王贲为将,都非常高兴,因为王贲就是胜利的保证。
王贲来到大营后齐聚众将开会,将秦王命令告知大家,要大军做好准备。
他威严地扫视众将,用洪亮的声音发布命令道:“校尉杜剑听令!”
杜剑出列道:“属下在。”
“你率兴军部五千人于两日后出发。”
杜剑回道:“诺!”。
王贲一一发布命令, 将大军分为四部,杜剑率领五千兴军,负责占领沿路高地,交通要道,先期接敌。刘月率领踵军一万人,于八日后出发,负责支援和接应兴军。
王贲自领中军三万人,十日后出发。
郭清领后军五千人,十二日后出发,负责大军后部安全。
命令一下,大军顿时紧张地准备起来。
两日后,赵佗所在的五千兴军首先出发,士兵们将硕大厚实的墩饼用绳子绑在身上,前后各一个,仿佛又穿了一层盔甲。
正当大家都以为要南行,前往高唐与蒙恬军会合,却发现行军的方向是东南方。
休息的时候,刘鸿奇怪道:“张哥,打齐国不是应该往南走,咱们为啥往东南去燕地,难道那边有叛乱?”
张秀道:“谁知道,听说秦王是让我等去攻齐的。”
肥豕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一边吃着墩饼一边道:“管他打谁,反正有脑袋砍就行,若立功了有房又有田,太美了。”
张秀道:“那可不一样,反叛军能有多少人头,都不够塞牙缝的,齐国可好几十年没打仗了,那里的人头才够兄弟们分。”
赵佗道:“如今蒙大将军攻高唐已两月余,可城坚难克,我听闻大将军善谋略,我猜他是想绕开坚固防守,从燕地进攻齐国。”
众人皆觉得有理。
这时,校尉杜剑带着两名亲随巡营,路过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暗自惊奇一个小兵有如此见识。
杜剑走进他们的营帐,众人见长官入营,也立即起身施礼。
张秀刚想开口问好,军官一挥手道:“刚才是谁说要从燕地进攻齐国的”。
赵佗回话道:“大人,是我。”
“大胆,胆敢妄议军国大事,该当何罪!”杜剑厉声喝道。
三个老兵立即跪下,张秀道:“大人,我们的什长是刚刚入伍的,不熟军规,还请大人宽恕。”
赵佗抱拳淡定答道:“大人,大家对能否立功有些担心,我只是想稳定军心而已,还请大人见谅。”
军官闻言,忽然变脸微笑道:“诸位快起来。嗯,不错,年纪不大,如此从容镇定,你叫什么名字?”
赵佗回道:“回大人,我叫赵佗。”
这时杜剑的随从问道:“你就是最近名震军营,善技击的赵佗?”
赵佗谦虚道:“都靠各位大哥承让。”
杜剑又问道:“哦,善技击?他在军营很出名吗?”
随从便把传闻中的比武转述了一遍。
杜剑又道:“那你觉得大军是去高唐助阵好,还是从别的方向进攻好?”
赵佗眼珠一转,便将张良对秦齐之战的分析大概复述了一边,款款而谈道:“齐国经营高唐已几十年,此城乃齐五都之一,兵精粮足,旁边还有个平陆城可互相支援,正面进攻难度太大,不如从从防守空虚的北部直逼临淄城下,虽说临淄城也是坚城,但是有后胜这种小人,齐王抵抗之心也难言坚决,或可逼降之。”
杜剑警惕问道:“你是哪里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赵佗回道:“回大人,我是恒山郡东桓县人,我父亲原是赵军小校,他常给我讲些兵法智计,加上一些市井传闻,故知道一些,若说得不对,大人就当笑谈。”
杜剑盯着赵佗看了一会,淡淡说道:“快点休息,明日还要急行军。”说完就出了营帐。
等杜剑走远后,肥豕问道:“这军官是谁?好像比二五百主大人还要厉害。”
翟俊斜了他一眼道:“哎哟,这你都不知道,每天就盯着墩饼了吧?他可是咱们兴军的老大,校尉杜剑大人。”
肥豕惊得吐了吐舌头。
杜剑出来后,对一个随从道:“你去调查一下这个赵佗的底细,这小子是个人才,不知他是帝国之幸,还是帝国之害。”随从点了点头,随即离去。
大军继续向东南方急行军,赵佗和老兵们自是没有问题,可是肥豕、孟吞等人之前虽也经常跟在盗匪头子后面暴走,不过携带的东西少,距离也较短,这负重行军时间一长,颇有些吃不消。
屯长陈度知道他们新来的不适应,便让他们跟在后面,赵佗这队人便渐渐落在了后面,和后勤的徒人走在一起。
肥豕等人将身上的墩饼等重物放到驴车上,这才跟上队伍,肥豕连护甲都想脱下来,被赵佗骂了一顿才打消这个想法。
赵佗心里却暗自焦急,这落在后面立不了功不说,可能还要被重罚。
数日后到了广阳郡(今廊坊)地界,这里原是燕国故地,去年才被秦国收入囊中,人心不稳。
在一片小树林休息时,张秀眼见离兴军大队越来越远,有些焦急,便抱怨肥豕道:“平时吃的没我们公士好,你咋还这么胖呢?带这一身肥肉怎么走的动?现在好了,落后面了,等我们到了,齐人的脑袋都被别人砍完了。”
肥豕嘴硬道:“肥有肥的好,等没粮吃的时候,我肯定活得比较久。”
张秀还想嘲讽他,却听见队伍后方有人大喊:“有人攻击,小…!”
话没说完一阵箭雨从东西两边呼啸而来,不少军士中箭,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徒人脖子中了一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赵佗一边打落来袭的箭头,一边掩护兄弟们,幸好兄弟们身上有护甲,加上没有保护军粮的责任,连滚带爬的躲得快,都没受伤。
那些没有护甲的徒人和有守粮职责的兵卒就倒霉了,很多人命丧当场。
军粮的护粮卒们训练有素,在短暂的慌乱后,还有作战能力的护粮卒立刻结阵,用盾牌挡住两边飞来的箭雨。
赵佗对手下道:“看来是有人想抢粮,真是到哪里都有立功的机会,别躲了,结阵,敌人马上就会攻上来。”
果然,不一会箭雨停后,东边不远处有人大喊道:“弟兄们,*秦兵,抢粮食,为大燕复仇,*啊!”,随着哨音响起,两边顿时一片喊*声,数量众多的没有护甲的蒙面人向粮队冲来。
看来是燕军残余,赵佗大声道:“弟兄们,擒贼擒王,那个喊话的肯定是头目,我们快速冲过去斩其首,贼必自乱,立功的时候到了!”
肥豕等人齐喝道:“诺!”
赵佗一马当先,其他人手持盾牌与长戈,列成两排纵队跟着他向贼首冲去。
赵佗虽是第一次实战,却毫无畏惧,血脉中的勇武之气让他大发神威。
赵佗小队如一支利箭,撕破了蒙面人的队型,挡在他前面的蒙面人一一倒地,刺虎枪第一次在赵佗手中吞噬鲜血与生命。
赵佗小队吸引了东边敌人的大队兵力,让护粮军能集中兵力对付西面之敌。
当面之敌越来越多,小队冲锋时的长戈在撞到人身上后拔取不及,都被弃了,大家只能用盾牌与长剑与敌人搏斗,好在对方阵形稀松,大家默契配合,将靠近的敌人逐一击*。
赵佗知道必须在小队被合围之前拿下头目,否则危矣!
好在头目就在前方不远处,他见赵佗小队冲来,颇为吃惊,想不到秦军如此凶悍,这么少的人也敢冲过来,自己也不能带头逃跑,只能硬着头皮大呼众蒙面人阻挡。
赵佗见头目面前有两排人拿着盾牌阻挡,硬冲需要时间,兄弟们很可能要遭受损失,边*边对身后的孟符和何冲道:“举盾牌,送我过去。”
两人会意,半蹲同时将盾牌举到肩上,赵佗跳到盾牌上用力一跃,在众敌人惊慌的目光中跃过人障,直扑敌首。
敌首身旁的护卫挺身护住敌首,举刀欲砍,却被赵佗于空中一枪刺死。
敌首大惊,趁赵佗还在空中,一剑刺去。
赵佗将刺虎枪用力一甩,同时向旁边避去,护卫的尸体被刺虎枪拖向敌首,挡住了他的攻击。
赵佗落地后,敌首推开尸体,又一剑刺来,被赵佗用枪尾用力一砸腹部,疼得跪了下去,赵佗上前一脚将其踢翻在地,刺虎枪同时顶在了他的后背。
赵佗拿住敌首后大喝道:“住手!”
众蒙面人见头目被抓,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停止攻击。
赵佗见西边的战斗还在继续,便威逼敌首,让他叫停攻击。
敌首看着年少英武的赵佗,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秦军的护粮军都如此厉害,真是天亡我等。”
说完他双手抓着刺虎枪,身体用力往前一顶,自*了。
余下的蒙面人见状,知道事已不可为,随即四散而去。
西边的头领见攻击受阻,东边的人马又散了,不得不吹响哨子撤退,抛下一地的尸体,一下子退了个干净。
秦军人少,又得护粮,也不敢追击,战场一下安静了下来。
极度兴奋的军士、徒人都渐渐冷却下来,受伤的人由于疼痛开始哀嚎,护粮官一面组织抢救,一面让人警戒。
张秀等老兵立刻开始砍人头,地上的人头,在他们看来都是金灿灿的麦子,可以拿来换房子和土地。赵佗和肥豕等新兵却踌躇不动,想动手又下不了手,张秀等边割头颅边道:“干啥呢?这都是军功,再不割,我们可全包了啊!记住,要连喉结一起割,要不然不算。”
赵佗对肥豕道:“你不是经常*人的吗?怎么还不动手?”
肥豕却把脑袋一缩,一副嫌弃的表情道:“这*人没这么多血呀,你是老大你先上。”
“嗨,你个…”赵佗没法,只能亲自出马,忍着恶心,把头领的脑袋砍了下来。
肥豕等人这才慢吞吞的跟上。
赵佗只要贼寇首领的头,其他的头都让弟兄们了,众人皆高兴非常。
赵佗小队完整的回到护粮队,大家纷纷上前行揖礼,感谢赵佗小队拯救了运粮队。
赵佗看着筋疲力尽的肥豕,笑道:“想不到我们倒先接战了,你这一身肥肉立功了啊。”
大家闻言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肥豕一听得意起来,一拍肚皮对张秀道:“怎么样?老大说了,我的肥肉立功了,哈哈…”
打赢了仗,张秀心里也颇高兴,笑道:“不服不行,胖人就是有福气。”
护粮官也来到赵佗面前,抱拳施礼道:“今日多亏赵大人相助,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赵佗连忙回礼道:“大人言重了,我们这也是保卫自己的口粮,今日能帮上忙,也是我们的荣幸。”
护粮官道:“无论如何都要感谢赵什长,我必向上如实汇报,为赵什长及兄弟们请功,为了粮队的安全,还请赵什长继续留在粮队。”
赵佗想了想,粮草也是决定胜败的要事,也可以让兄弟们休息会,便答应了下来。
见赵佗答应,护粮官这才放心,向赵佗等人行了揖礼,自去忙活了。
护粮官派人将伤员送入后面的踵军,经过这大半天的折腾,行程已经落后不少,便催促徒人继续押粮向前。
走了一阵,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约有百骑,众人以为贼人又至,纷纷抄兵刃在手,准备战斗,赵佗小队将粮队挡在身后。
等近了才看清是自己人,领头的是骑候骆甲,赵佗高兴地上前施礼道:“骆大人,你怎么来了?”
骆甲道:“斥候回报有贼寇抢粮,踵军校尉刘大人让我前来解围,不过路上见到你们的伤员,说贼寇已被击退,你被分到护粮队?”
赵佗脸一红道:“不是,我们是兴军的,不过我队里有人不舒服,只能跟着粮队走,我们这应该没事了,请大人放心。”
骆甲点头道:“查出贼寇是什么人了吗?”
赵佗道:“贼寇的尸体上无任何物件,可他们的口号是为大燕报仇,或许是燕军残余。”
肥豕道:“贼寇的首领被我们老大*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骆甲喜道:“好,我没看错你,听闻你技击术冠绝兴军,前途不可限量,不过平时还是要低调严谨,切莫自大。”
赵佗回道:“谨记大人教诲。”
骆甲道:“我再去前面和附近巡视一番,确保没有埋伏,切记小心。”说完,带着大队人马离去。
看着远去的骑兵,肥豕羡慕道:“四条腿的就是比两条腿的威风,啥时候咱也能弄个骑兵舒服舒服。”
张秀笑道:“为了马儿着想,你不适合骑马,适合骑牛。”惹得大家嘿嘿一乐。
肥豕闻言抓起一泥块就砸了过去。
赵佗心里还是想赶上大部队,可是护粮官却极力挽留,后来二五百主周猛也听说了赵佗保卫粮草的事,派游士传话,让赵佗小队安心待在护粮队保卫粮草。
一路上大军极力隐藏行踪,都是绕着城池走,因此大家都颇为辛苦,好在没有再碰到袭击。
过了数日,终于到了齐国边界,齐都临淄已然不远,路上再无需要抢占的关隘,王贲下令四部大军相互靠近。
赵佗小队这才赶上兴军大队,赵佗小队的护粮事迹已被传入军中。
大家都非常感激他们,若没有他们击退贼寇,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众将都以为要攻齐国的海兴城,吸引齐军来援,结果王贲还是下令绕过所有城池,务求直插临淄城下。王贲裨将吴龙道:“将军,秦王命我等攻击齐国北部,调动高唐齐军来防,以协助蒙将军。蒙将军带着攻城器械,还有数千锐士营的精锐助阵,都不能攻下高唐,临淄城墙比高唐还要高大坚固,据报还有十几万守军,且粮草充足,我们都是*军,只有少量攻城器械,又没有锐士营的精锐,若我军攻城不克,屯兵坚城之下有被围歼的可能,还望将军三思。”
其他裨将也多有附和。
王贲见众将信心不高,便给大家分析道:“齐王建为人懦弱,其母亲君王后在世时,他什么都听母亲的,其母死后,他什么事都听其舅父后胜的,你们都知道后胜吧?此人如赵之郭开,贪财无谋。等我大军到临淄城下,一方面以我大秦威势逼迫,一方面我许以厚禄诱惑,他必会答应劝齐王建投降,齐王建和后胜两人如待宰羔羊,就算手握百万大军,也毫无用处。若能成,各位都是灭齐首功,这可是泼天的功劳,也可能是各位最后的立功机会了。”
众将闻言,虽内心忐忑,不过在巨大功业的诱惑下,又热血沸腾起来,都愿与王贲共进退。
大军稍微休整了一下,便继续沿着偏僻小路向齐都临淄突击。
齐国承平日久,齐王在秦王“秦齐交好”和后胜的忽悠下,当各国与秦奋战的时候,不仅不参与抗秦,还配合秦国远交近攻的战略,在声色犬马中全然忘了古训: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更何况天下还在一片腥风血雨中。
齐国君臣偏居一隅过着安乐日子,以为靠高唐等几个坚固城池就能自保,其它地方基本武备不修,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王贲大军一路居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沿途齐人小股部队碰到突然出现的秦军在震惊后都作鸟兽散,果真如王贲所说的兵不习战,这让大家士气更高,感觉胜利唾手可得。
齐国君臣眼里只盯着西边的蒙恬大军,国之北部却无人关注,真是天不亡其,其自亡也。
大军狂飙突进,数日后大军就出现在临淄城下,并将各城门围住,王贲第一时间派使者带着百金去找后胜。
面对突然出现在城下的秦军,齐国君臣在朝堂上乱成一锅粥,少数主战派和多数主和派由争论变成互相辱骂,享受了四十多年好日子的齐王建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看向他的舅父后胜。
主战派一看这势头,纷纷摇头,他们知道后胜的选择。
孰料,后胜让人端上两个盖着白布的盘子。
正当大家疑惑地看着后胜,都在猜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将两块白布同时揭开,赫然是两颗人头。
众人一惊,齐王更是吓得一哆嗦,忙问后胜是怎么回事。
后胜扫视群臣一圈,义正词严道:“大王,王贲派这两人游说于我,要我劝齐王投降,说事成之后给我封侯。我呸!秦人奸诈,不可相信,这数十年来,我们诚心诚意与秦交好,还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结果呢?六国刚亡,他们就撕毁条约,大兵压境。秦乃虎狼之国,若降,我等必为其砧板之肉,任其宰割。大王,我们临淄城还有精兵十几万,粮草充足,只要我们坚持一月,必有勤王大军前来,请大王勿惊。”
后胜历来主张与秦交好,唱的这一出把群臣都弄懵了,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原来,后胜这几十年间虽然收取了大量秦王钱财宝货,但他是真的相信秦国会与齐世代友好,相信秦国不会攻击齐国,因此每当秦国灭掉一国,自己还让齐王送礼祝贺,如今秦王却背信弃义,大兵压境,秦王把自己和齐王当傻子一般戏耍,如今他已经不再相信秦王了。
关键是王贲给齐王的条件只是封地五百里,那他自己岂不更惨,而且在齐国内,想他死的人如过江之鲫,若投降,赵国的郭开就是自己的下场,只有保住齐王,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富贵,因此出人意料地,他力主抗秦。
主和派平时都以后胜为首,现在连他都主战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以即墨大夫田通为首的主战派平时恨不能将后胜除之后快,如今见他居然主战,也是莫名其妙。
齐王建完全没了主见,只能依了后胜,下令严守城池,并派出死士冲出去调军勤王。
秦军这边,众将听闻使者被后胜斩*,一方面义愤填膺,一方面又开始担心起来,怕被齐军围歼。
后胜所为也出乎王贲所料,他想不到后胜如此决绝,居然敢斩*秦使。
不过王贲作为大秦王国数一数二的名将,多年历经战阵,什么风浪没经历过,稍作思考,他便作出决定,再次派出使者,不过这次不找后胜,而是直接找齐王建。
王贲把想法说出后,问谁愿前往?众将沉默。
这次出使可谓九死一生,关键还要逼降齐王建,谁能胜任呢?
王贲正待摇头,兴军司马吴俊出列道:“上将军,属下愿前往。”
王贲点头道:“不知司马打算如何说服齐王?”
吴俊道:“属下有一计,请上将军定夺。”
王贲让其他人都出去,留吴俊一人慢慢道来。
吴俊深吸一口气道:“请上将军让我带三人前往,两人作为卫士,越高大威猛越好,再带一随从,关键就是这随从,看上去武艺一般,但实际武艺必须高强,能以一当十。”
然后如此这般将计划详细说了一遍,王贲听完后微微一笑道:“不愧是司马,不错,应该能行。”
过了一会,王贲继续道:“不过,万一不成,你们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吴俊抱拳鞠躬道:“为大秦霸业与上将军使命,属下万死不辞!”
王贲扶住吴俊道:“两个高大威猛的武士好找,可这看上去武艺一般,却能以一当十的人一时去哪里找?”
司马回道:“属下已有人选。”
“哦,是何人?”王贲问道。
“兴军中最近来了一个名叫赵佗的少年什长,武艺超群,兴军中无人能敌,而且颇有心智,前几天还因为护卫兴军粮草,率领小队力敌数十名贼寇,并斩*贼寇首领,我想他应能胜任,不过去之前还得试他一试。”
王贲欣喜道:“噢,咱们队伍内还有这等人才,立刻将他找来。”
很快,赵佗策马来到将军大帐,见帐内已有四人,一位将军模样,两位身高约九尺,凶神恶煞,肉塔一般的大汉站立身旁,前面还有一位军官,经引荐后,赵佗向王贲施礼道:“属下赵佗,拜见上将军。”
王贲观察了一会,虽然赵佗外貌俊朗,英气十足,看上去不太像随从,不过确实看不出武艺如何,且如此年少,若真的能以一战十,确实合适。
王贲喝道:“大胆赵佗,秦法禁止私斗,你却三番两次与人私斗,司马,此人该当何罪?”
司马大声回道:“论罪当斩!”两个大汉上前一步。
赵佗心里一惊,他本以为是王贲将军要奖励自己英勇护粮,谁知却是问责私斗。
赵佗稍微一想,怎么只有自己被叫来,感觉哪里有问题,又想起二五百主周猛的话,便抱拳镇定回道:“回大人,大家都说用兵刃才算私斗,用拳脚只是训练。”
少顷,赵佗见将军和司马都没有反应,抬头见两人却是面带笑容,心里长呼一口气,暗道:“嗨,又是考验。”
这时,王贲变了个脸道:“很好,小小年纪能如此临危不惧,胆色可嘉!”
此时,吴俊向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向赵佗攻去。
赵佗时刻保持着警惕,知道这肯定又是对自己的考验。
他见两人来势汹汹,帐内地方不宽,不能随意腾挪,因此就地一滚从两大汉中间穿过,同时一拳一脚踢中两大汉的膝盖窝,两个大汉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王贲不由喝彩道:“好身手!”
司马吴俊道:“赵佗,切莫生气,上将军有一重大的任务要交于你,要完成此任务,第一必须能临危不惧,第二必须能以一当十,且九死一生,你敢接吗?”
赵佗心里顿时冒出千万个问号,心里暗道:“这没头没尾的,怎么接?”
赵佗回道:“感谢将军厚爱,只是佗不知能否完成将军使命,怕误了上将军大事,还请告知佗所为何事?若佗能办,万死不辞。”
王贲点头笑道:“好,不是愣头青,司马,告诉他吧。”
吴俊接道:“上将军为了减少*戮,也为了灭齐大业,派我去临淄城逼降齐王,我需要带徐雷和康宁这二位,以及一位武艺高超的随从。”
吴俊将计划和盘托出,问赵佗是否敢去。
还没等赵佗回答,王贲道:“之前我派去找齐相后胜的使者被其斩*,此去凶险,你可得想好了。”
赵佗略一思考道:“若上将军答应我两件事,此事可办。”
“噢,说来听听。”王贲以为他要什么赏赐。
赵佗却道:“第一,若齐王不降,可让我等上前挟持或*之。第二,若事不成,可让我们各自突围。”
王贲看了吴俊一眼,知道赵佗担心秦军军规中的‘将死,全队皆斩’的法条,道:“若齐王不降,可*之。生死有命,若任务失败,可各自突围。”
赵佗闻言用力一抱拳,看着王贲道:“属下愿意前往!”
王贲道:“你不要什么赏赐吗?”
赵佗道:“若能成功完成使命,回来再说,我相信将军定不负我。”
王贲道:“秦王定不负你。”然后看着吴俊道:“我马上让人接触齐王建,一旦有消息,即刻前往,你们先下去准备吧。”
四人从王贲大帐出来后,吴俊道:“你回去可交代一下后事,此事一定要严守秘密,防止奸细探知,事就难成了。”
吴俊让赵佗到他的营帐中写遗书。
赵佗问吴俊道:“司马大人,你估计此去有几成胜算?”
吴俊微微一笑道:“五成。”赵佗回道:“足够了。”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回到营中,肥豕正搓着手走来走去,兄弟们见他被带走正担心呢。
如今见他回来,立刻围上去问赵佗出了什么事。
赵佗缓缓道:“没事,大人问了关于我在军中比武的事,然后让我去帮他办件事。”还没等大家问出口,他继续道:“大家不要问了,大人不让说,我得赶紧休息,明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呢。”说完就躺到了床上。
肥豕还想说点什么,被张秀拦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肥豕只能作罢。
赵佗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明日之行凶险万分,现在忽然有点后悔,暗道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万一自己回不来,父亲怎么办?妲菲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答应了上将军,也不能反悔,还是想想明天的应对之策。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摩挲起玄鸟石来,想着妲菲现在干什么呢,想起上次的梦,心里总觉得不安,担心妲菲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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